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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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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字文淵,扶風茂陵人。莽時為郡督郵,坐事亡命。遇赦,辟衛將軍王林府,拜新城大尹。莽敗,去郡,避地涼州,隗囂以為綏德將軍。建武四年,奉使洛陽,以為待詔,曆太中大夫、隴西太守、虎賁中郎將,拜伏波將軍,封新息侯。二十五年,擊五溪蠻,卒於軍。為梁松所陷,追收侯印。建初三年,追諡曰忠成侯。 ▼上銅馬式表 夫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安寧則以別尊卑之序,有變則以濟遠近之難。昔有騏驥,一日千里,伯樂見之,昭然不惑。近世有西河子輿,亦明相法。子輿傳西河儀長孺,長孺傳茂陵丁君都,君都傳成紀楊子阿,臣援嘗師事子阿,受相馬骨法。考之於行事,輒有驗效。臣愚以為傳聞不如親見,視景不如察形。今欲形之于生馬,則骨法難備具,又不可傳之於後。孝武皇帝時,善相馬者東門京,鑄作銅馬法獻之,有詔立馬于魯班門外,則更名魯班門曰金馬門。臣謹依儀氏羈中,帛氏口齒,謝氏唇髻,丁氏身中,備此數家骨相以為法。馬高三尺五寸,圍四尺四寸。(《後漢·馬援傳》) ▼銅馬相法 水火欲分明(水火在鼻兩孔間也。)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紅而有光,此馬千里。頷下欲深,下唇欲緩。牙欲前向。牙去齒一寸則四百里,牙劍鋒則千里。日欲滿而澤。腹欲充,膁欲小,肋欲長,懸薄欲厚而緩(懸薄,股也)。脅堂欲平滿,汗溝欲深長,而膝本欲起,肘腋欲開,膝欲方,蹄欲厚三寸,堅如石,鬃欲戴,中骨主三寸(鬃,中骨也),頰欲開,而膺下欲廣一尺以上,能久走。鞅欲方(頸前),胸欲直而出(髖骨前面)。鳧間欲開,望視之如雙鳧。(《後漢·馬援傳》注,《御覽》八百九十六) ▼上疏言隗囂 臣援自念歸身聖朝,奉事陛下,本無公輔一言之薦,左右為容之助。臣不自陳,陛下何因聞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與人怨不能為人患,臣所恥也。故敢觸冒罪忌,昧死陳誠。臣與隗囂,本實交友。初,囂(袁宏《紀》作「臣與囂往為知交。今聞與來歙書,深更怨臣。自計無負於囂」)遣臣東,謂臣曰:「本欲為漢,願足下往觀之(袁宏《紀》作「僕北面稱臣,加以本欲為漢,足下往觀其政」)。於汝意可,即專心矣。」及臣還反,報以赤心,實欲導之於善,非敢譎以非義。而囂自挾奸心,盜憎主人,怨毒之情遂歸於臣。臣欲不言,則無以上聞(袁宏《紀》作「盜憎主人,反欲歸怨於臣。臣欲遂退不言,則無以報陛下」)。願聽詣行在所,極陳滅囂之術,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隴畝(袁宏《紀》作「然後退就壟畝,飯疏飲水,隨四民之職」),死無所恨。(《後漢·馬援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五,各有刪節。) ▼上疏言破羌以西不可棄 亢吾以西,數十裡一城,城皆完堅。舊制置塞,因山阻海,其蹊徑輒有候尉,故虜不得妄動。即棄亢吾,以西北為殖養虜根,內自迫促。宜及兵威,疾往除之。金城諸縣,皆田地肥美,溉灌流通,自有本民,易還充實,誠不宜有所斷棄。若二郡平定,流民還本業,不復為國家憂。(袁宏《後漢紀》六) 破羌以西,城多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溉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則為害不休,不可棄也。(《後漢·馬援傳》。案:即前疏之約文。) ▼上書請複鑄五銖錢 富國之本,在於食貨,宜如舊鑄五銖錢。(《惡書·食貨志》) ▼擊尋陽山賊上書 除其竹木,譬如嬰兒頭多蟣虱,而剃之蕩蕩然,蟣虱無所複依。(《御覽》九百五十一引《東觀漢記》) ▼上書請正印文 臣所假伏波將軍印,書「伏」字,「犬」外向。成皋令印,「皋」字為「白」下「羊」;丞印「四」下「羊」,尉印「白」下「人」,「人」下「羊」。即一縣長吏,印文不同,恐天下不正者多。符印所以為信也,所宜齊同。薦曉古文字者,事下大司空,正郡國印章。(《後漢·馬援傳》注引《東觀漢記》) ▼至荔浦見冬筍上言 《禹貢》「厥包橘柚」,穎謂是也。其味美于春夏筍。(珍本《東觀漢記》) ▼征交阯上言 從{米尼)泠出賁古,擊益州臣所將駱越萬餘人,便習戰鬥者二千兵以上,弦毒矢利,以數發,矢注如雨,所中輒死。愚以行兵以此道最便,蓋承藉水利,用為神捷也。(《水經·葉榆水注》) ▼將入九真上言 臣謹與交阯精兵萬二千人,與大兵合二萬人,船車大小二千艘,自入交阯,於今為盛。(《水經·葉榆水注》) ▼平交阯上言 太守蘇定,張眼視錢,䁋眼討賊,怯于戰功,宜加切敕。(《東觀漢記》聚珍本) ▼奏請分西於縣 西於縣戶有三萬二千,遠界去庭千餘裡,請分為封溪、望海二縣。(《後漢·馬援傳》) ▼與隗囂將楊廣書 春卿無恙(楊廣字春卿)。前別冀南,寂無音驛。援間還長安,因留上林。竊見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閉拒背畔(隗囂字季孟),為天下表的,常懼海內切齒,思相屠裂,故遺書戀戀,以致惻隱之計。乃聞季孟歸罪於援間還長安而納王游翁諂邪之說(王元字游翁),自謂函穀以西,舉足可定,以今而觀,竟何如邪?援間至河內,過存伯春(囂子恂字伯春,)見其奴吉從西方還,說伯春小弟仲舒望見吉,欲問伯春無它否,竟不能言,曉夕號泣,婉轉塵中。又說其家悲愁之狀,不可言也。夫怨仇可剌不可毀,援聞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知季孟孝愛,曾、閔不過。夫孝於其親,豈不慈於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樑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擁兵眾者,欲以保全父母之國而完墳墓也,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欲全者,將破亡之;所欲完者,將毀傷之;所欲厚者,將反薄之。季孟嘗折愧子陽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陸陸,欲往附之,將難為顏乎?若複責以重質,當安從得子主給是哉!往時子陽獨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今者歸老,更欲低頭與小兒曹共槽櫪而食,並肩側身於怨家之朝乎?男兒溺死何傷,而拘遊哉!今國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與諸耆老大人共說季孟,若計畫不從,真可引領去矣。前披輿地圖,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奈何欲以區區二邦,以當諸夏百有四乎?春隔季孟,外有君臣之義,內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當諫爭;語朋友邪,應有切磋。豈有知其無成,而但萎委咋舌,叉手從族乎?及今成計,殊尚善也;過是,欲少味矣。且來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獨為西州言。援商朝廷,尤欲立信於此,必不負約。援不得久留,願急賜報。(《後漢·馬援傳》) 車丞相,高祖園寢郎,一月九遷為丞相者,知武帝恨誅衛太子,上書訟之。(《文選·□□□□□□》注引《東觀漢紀》) ▼誡兄子嚴敦書 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而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惡也,甯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惡之甚矣,所以複言者,施衿結衤離,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龍伯高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致客,數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願汝兒也。效伯高不得,猶為謹敕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者也。效季良不得,陷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狗者也。訖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將下車輒切齒,州郡以為言,吾常為寒心,是以不願子孫效也。(《後漢·馬援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七,《藝文類聚》二十三) ▼銅柱銘 漢建武十八年,平征側于龍編,樹銅柱於象浦,其銘曰:「金人汗出,鐵馬蹄堅,子孫相連,九九百年。」(馬希範《溪州銅柱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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