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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仲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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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儒仕梁,官爵未詳,孝明時自江南歸魏。 △答有司符問立准以調八音狀 前被符,問:「京房准定六十律之,後雖有器存,曉之者鮮。至熹平末,張光等猶不能定弦之急緩,聲之清濁。仲儒授自何師,出何典籍,而雲能曉?」但仲儒在江左之日,頗愛瑟琴,又嘗覽司馬彪所撰《續漢書》,見京房准術,成數昞然,而張光等不能定。仲儒不量庸昧,竊有意焉。遂竭愚思,鑽研甚久。雖未能測其機妙,至於聲韻,頗有所得。度量衡曆,出自黃鐘,雖造管察氣,經史備有。但氣有盈虛,黍有巨細,差之毫裡,失之千里。自非管應時候,聲驗吉凶,則是非之原,諒亦難定。此則非仲儒淺識所敢聞之。至於准者鮮本以代律,取其分數,調校樂器,則宮商易辨。若尺寸小長,則六十宮商相與微濁;若分數加短,則六十徵羽類皆小清。語其大本,居然微異。至於清濁相宣皆會歌管,皆得應合。雖積黍驗氣,取聲之本,清濁諧會,亦須有方。若閑准意,則辨五聲清濁之韻;若善琴術,則知五調調音之體。參此二途,以均樂器,則自然應和,不相奪倫。如不練此,必有乖謬。 案後漢順帝陽嘉二年冬十月,行禮辟雍,奏應鐘,始複黃鐘作樂,器隨月律。是為十二之律必須次第為宮,而商角徽羽以類從之。尋調聲之體,宮商宜濁,徵羽用清。若依公孫崇止以十二律聲,而雲還相為宮,清濁悉足,非唯未練五調調器之法。至於五聲次第,自是不足。何者?黃鐘為聲氣之元,其管最長,故以黃名目為宮,太蔟為商,林鐘為徵,則宮徵相順。若均之八音,猶須錯采眾聲,配成其美。若以應鐘為宮,大呂為商,蕤賓為徵,則徵濁而宮肖,雖有其韻,不成音曲。若以夷則為宮,則十二律中唯得取中呂為徵,其商角羽並無其韻。若以中呂為宮,則十二律內全無所取。何者?中呂為十二之竅,變律之首。依京房書,中呂為宮,乃以去滅為商,執始為徵,然後方韻。而崇乃以中呂為宮,猶用林鐘為商,黃鐘為徵,何由可諧?仲儒以為調和樂器,文飾五聲,非准不妙。若如嚴嵩父子,心賞清濁,是則為難。若依案見尺作準,調弦緩急,清濁可以意推耳。 但音聲精微,史傳簡略,舊志唯雲准形如瑟十三弦,隱間九尺,以應黃鐘九寸,調中一弦,令與黃鐘相得。案畫以求其聲,遂不辯准,須柱以下,柱有高下,弦有粗細,餘十二弦複應若為?致令攬者迎前拱手。手案房准九尺之內為一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一尺之內為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又複十之,是為於准一寸之內亦為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然則於准一分之內,乘為二千分,又為小分,以辨強弱。中間至促,雖複離朱之明,猶不能窮而分之。雖然仲儒私曾考驗,但前卻中柱,使入常准尺分之內,則相生之韻已自應合。然分數既微,器宜精妙。其准面平直,須如停水;其中弦一柱,高下須與二頭臨嶽一等,移柱上下之時,不使離弦,不得舉弦。又中弦粗細,須與琴宮相類。中弦須施軫如珍,以軫調聲,令與黃鐘一管相合。中弦下依數畫出六十律清濁之節。其餘十二弦,須施柱如箏。又凡弦皆須豫張,使臨時不動,即於中弦案畫一周之聲,度著十二弦上。然後依相生之法,以次運行,取十二律之商徵。商徵既定,又依琴五調調聲之法,以均樂器。其瑟調以宮為主,清調以商為主,平調以角為主。五調各以一聲為主,然後錯采眾聲,以文飾之,方如錦繡。 自上代以來,消息調准之方並史文所略,出仲儒愚思。若事有乖此事,聲則不和。仲儒尋准之分數,精微如彼,定弦緩急,艱難苦此。而張光等親掌其事,尚不知藏中有准。既未識其器,又焉能施弦也?且燧人不師資而習火,延壽不束脩以變律,故雲「知之者欲教而無從,心達者體知而無師。」苟有一毫釐所得,皆關心抱,豈必要經師授然後為奇哉。但仲儒自省膚淺,才非一足,正可粗識音韻,才言其理致耳。(《魏書·樂志》。先是有陳仲儒者,自江南歸國,頗閑樂事,請依京房立准,以調八音。神龜二年夏,有司問狀,仲儒言云云。又見《通典》一百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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