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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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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字延壽。弘農華陰人。本字仲考,孝文賜改。初拜中散,典禦廄曹。遷內給事,領蘭台行職。改授中部曹,轉授宮輿曹少卿,加給事中。出為安遠將軍、豫州刺史,遷冠軍將軍、濟州刺史,免。後為甯朔將軍、梁州刺史,尋假節冠軍將軍兼征虜將軍。拜光祿大夫,假平西將軍兼太僕卿,尋轉正。加安東將軍。永平中,除平北將軍、朔州刺史,加撫軍將軍。入除都官尚書,除定州刺史。以私造佛寺除名為庶人。正光末,除輔國將軍、南秦州刺史。轉授岐州。複除撫將軍、衛尉卿,轉左衛將軍兼尚書右僕射,加衛將軍。除雍州刺史,進號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加侍中行台。以疾解歸。建義初,遷司徒。永安初,進位太保侍中。尋致仕。普泰元年,為爾朱天光所害。太昌初,贈太師、丞相、冀州刺史。 △上書諫內徒蠕蠕降戶 臣以古人有言:裔不謀夏,夷不亂華。荒忽之人,羈縻而已。是以先朝居之於荒服之間者,正以悅近來遠,招附殊俗,亦以別華戎、異內外也。今新附者眾,若舊者見徙,新者必不安,不安必思土,思土則走叛。狐死首丘,其害方甚。又此族類,衣毛食肉,樂冬便寒,南土濕熱,往必將盡。進失歸伏之心,退非藩衛之益,徙在中夏,而生後患。愚心所見,謂為不可。(《魏書·楊播附傳》:「太和末,使楊椿持節徙蠕蠕降戶。椿上書,不從。元愉之難,果悉浮河赴賊,所在鈔掠,如椿所策。」) △誡子孫 我家入魏之始,即為上客,給田宅,賜奴婢馬牛羊,遂成富室。自爾至今二十年,二千石方伯不絕,祿恤甚多。至於親姻知故,吉凶之際,必厚加贈襚;來往賓寮,必以酒肉飲食;是故親姻朋友無憾焉。 國家初,丈夫好服彩色。吾雖不記上谷翁時事,然記清河翁時服飾。恒見翁著布衣韋帶,常約敕諸父曰:「汝等後世脫若富貴於今日者,慎勿積金一斤、彩帛百匹已上,用為富也。」又不聽治生求利,又不聽與勢家作婚姻。至吾兄弟,不能遵奉。今汝等服乘已漸華好,吾是以知恭儉之德,漸不如上世也。又吾兄弟若在家,必同盤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還;亦有過中不食,忍饑相待。吾兄弟八人,今存者有三,是故不忍別食也。又願畢吾兄弟世不異居異財。汝等眼見,非為虛假。如聞汝等兄弟時有別齋獨食者,此又不如吾等一世也。吾今日不為貧賤,然居住宅舍,不作壯麗飾者,正慮汝等後世不賢,不能保守之,方為勢家所奪。北都時,朝法嚴急。太和初,吾兄弟三人並居內職,兄在高祖左右,吾與津在文明太后左右。于時口敕責諸內官,十日仰密得一事,不列便大嗔嫌。諸人多有依敕密列者,亦有太后、高祖中間傳言構間者。吾兄弟自相誡曰:「今忝二聖近臣,母子間甚難,宜深慎之。又列人事,亦何容易,縱被瞋責,慎勿輕言。」十餘年中,不嘗言一人罪過。當時大被嫌責,答曰:「臣等非不聞人言,正恐不審,仰誤聖聽。是以不敢言。」於後終以不言蒙賞。及二聖間言語,終不敢輒爾傳通。太和二十一年,吾從濟州來朝,在清徽堂豫宴。高祖謂諸王、諸貴曰:「北京之日,太后嚴明,吾每得杖,左右因此是有非言語。和朕母子者,唯楊椿兄弟。」遂舉賜四兄及我酒。汝等脫若萬一蒙時主知遇,宜深慎言語,不可輕論人惡也。吾自惟文武才藝、門望姻援,不勝他人。一旦位登侍中、尚書,四曆九卿,十為刺史、光祿大夫、儀同開府、司徒、太保,律今複為司空者,正由忠貞小心謹慎,口不嘗論人過,無貴無賤,待之以禮。以是故至此耳。聞汝等學時俗人,乃有坐而待客者,有驅馳勢門者,有輕論人惡者。及見貴勝,則敬重之;見貧賤,則慢易之。此人行之大失,立身之大病也。汝家仕皇魏以來,高祖以下乃有七郡太守、三十二州刺史,內外顯職,時流少比。汝等若能存禮節,不為奢淫驕慢,假不勝人,足免尤誚,足成名家。吾今年始七十五,自惟氣力尚堪朝覲天子,所以孜孜求退者,正欲使汝等知天下滿足之義,為一門法耳。非是苟求千載之名也。汝等能記吾言,百年之後,終無恨矣。(《魏書·楊播附傳》:「椿致仕,臨行誡子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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