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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


  崇字繼長,小名繼伯,梁國蒙人。(《北史》作頓丘人。)文成元皇后第二兄誕之子。召拜主文中散,襲爵陳留公,鎮西大將軍。孝文初,行梁州刺史,尋為荊州刺史,鎮上洛。還除兗州刺史,後例降為侯,改授安東將軍,副都督左翼諸軍事。入為河南尹。尋為梁州刺史。宣武即位,徵為右衛將軍,兼七兵尚書。尋加撫軍將軍,正尚書。轉左衛將軍、相州大中正。別封魏昌縣伯,進號鎮南將軍,轉中護軍。除征南將軍、揚州刺史。延昌初,加侍中、車騎將軍。熙平中,進號驃騎將軍、儀同三司。尋除驃騎大將軍、冀州刺史。進中書監、右光祿大夫,出為定州刺史。徵拜尚書左僕射,遷尚書令,加侍中、開府、北討大都督。免。複為徐州大都督,改除相州刺史。孝昌元年卒,年七十一,贈司徒雍州刺史,諡日武康。後重贈太尉。

  △請減佛寺功材以修學校表

  臣聞世室明堂,顯于周、夏;二黌兩學,盛自虞、殷。所以宗配上帝,以著莫大之嚴;宣佈下土,以彰則天之軌。養黃髮以詢格言,育青襟而敷典式,用能享國久長,風徽萬祀者也。故孔子稱巍巍乎其有成功,鬱鬱乎其有文章,此其盛矣。爰暨亡秦,政失其道,坑儒滅學,以蔽黔首。國無黌序之風,野有非時之役,故九服分崩,祚終二世。炎漢勃興,更修儒術,文、景已降,禮樂複彰,化致升平,治幾刑措。故西京有六學之美,東都有三本之盛,莫不紛綸掩藹,響流無已。逮自魏、晉,撥亂相因,兵革之中,學校不絕,遺文燦然,方軌前代。

  仰惟高祖孝文皇帝稟聖自天,道鏡今古,徙馭嵩、河,光宅函洛,模唐、虞以革軌儀,規周、漢以新品制,列教序於鄉黨,敦詩書于郡國。使揖讓之禮,橫被於崎嶇;歌詠之音,聲溢於仄陋。但經始事殷,戎軒屢駕,未遑多就,弓斂弗追。世宗統曆,聿遵先緒,永平之中,大興板築,續以水旱,戎馬生郊,雖逮為山,還停一簣。

  竊以皇遷中縣,垂二十祀。而明堂禮樂之本,乃郁荊棘之林;膠序德義之基,空盈牧豎之跡。城隍嚴固之重,闕磚石之功;庸堞顯望之要,少樓榭之飾。加以風雨稍侵,漸致虧墜。又府寺初營,頗亦壯美,然一造至今,更不修繕,廳宇凋朽,牆垣頹壞,皆非所謂追隆堂構儀刑萬國者也。伏聞朝議,以高祖大造區夏,道侔姬文,擬祀明堂,式配上帝。今若基宇不修,仍同丘畎,即使高皇神享,闕于國陽,宗事之典,有聲無實。此臣子所以匪甯,億兆所以失望也。

  臣又聞官方授能,所以任事,事既任矣,酬之以祿。如此,上無曠官之譏,下絕屍素之謗。今國子雖有學官之名,而無教授之實,何異兔絲燕麥,南箕北斗哉!昔劉向有言:「王者宜興辟雍,陳禮樂,以風化天下。夫禮樂所以養人,刑法所以殺人,而有司勤勤請定刑法,至於禮樂,則曰未敢,是則敢於殺人,不敢於養人也。」臣以為當今四海清平,九服甯晏,經國要重,理應先營;脫複稽延,則劉向之言徵矣。但事不兩興,須有進退。以臣愚量,宜罷尚方雕靡之作,頗省永寧土木之工,並滅瑤光材瓦之力,兼分石窟鐫琢之勞,及諸事役非急者,三時農隙,修此數條。使辟雍之禮,蔚爾而復興,調誦之音,煥然而更作。美榭高墉,嚴壯於外;槐宮棘宇,顯麗於中。道發明令,重遵鄉飲,敦進郡學,精課經業。如此,則元、凱可得之於上序,游、夏可致之于下國,豈不休歟!誠知佛理淵妙,含識所宗,然比之治要,容可小緩。苟使魏道熙緝,元首唯康,爾乃經營,未為晚也。(《魏書·李崇傳》)

  △奏更申集改公孫崇所調音律

  前被旨敕,以兼太樂令公孫崇更調金石,並其書表,付外考試,登依旨敕以去。八月初,詣署集議。但六樂該深,五聲妙遠。至如仲尼淵識,故將忘味;吳劄善聽,方可論辨。自斯已降,莫有詳之。今既草創,悉不窮解,雖微有詰論,略無究悉。方欲商榷淫濫,作范將來,甯容聊爾一試,便垂竹帛。今請依前所召之官並博聞通學之士更申一集,考其中否,研窮音律,辨括權衡。若可施用,別以聞請。(《魏書·樂志》。正始元年十月,尚書李崇奏。)

  △辭北伐啟

  臣實無用,猥蒙殊寵,位妨賢路,遂充北伐。徒勞將士,無勳而還,慚負聖朝,於今莫已。臣以六鎮幽垂,與賊接對,嗚柝聲弦,弗離旬朔。州名差重於鎮,謂實可悅彼心,使聲教日揚,微塵去塞。豈敢導此凶源,開生賊意。臣之愆負,死有餘責。屬陛下慈寬,賜全腰領。今更遣臣北行,正是報恩改過,所不敢辭。但臣年七十,自惟老疾,不堪敵場,更願英賢,收功盛世。(《魏書·李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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