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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貓傳(程可中)


  祝給諫無功嘗館于溧水武家武家蓄小貓瑩白而馴善捕鼠有小童雲寶不以畜畜之必滌魚腥飯汁為飼臥則編蒲為窩中加枕焉察視摩捋備至貓見雲寶亦帖耳搖尾就其懷得鼠輒銜弄擲戲待雲寶命而後敢食武有壻高淳人見貓靈乞攜登舟去雲寶走哭如喪貓亦閉目絕不食壻憐其不食且使人日馳二百里籠還雲寶迎喜若獲其喪貓亦帖尾就食如故焦太史弱候舊居近成均珍珠橋之東河繞其門踰東鄰數十家有貓善竊防少疏輒為銜去一日享客俄而盤中失鵝首遂減客驩主人怒甚釘其四足於板棄之河中貓受釘順流下痛苦號叫踰西鄰百家收得之者為拔釘養之良久無恙遂絕不竊惟多捕鼠食其家愛之謂貓性馴靈如此奈何主人戕而棄焉殊不知貓之有所懲也後年余貓主人過其家見貓臥榻上手捋其尾謂其家曰此殊類吾家曩時貓其家方申其故而貓躍起齧主人喉急解勿脫至用利刃斷貓首抉齦拔齒扶歸竟用病喉死人言人靈於物不知愛憎之過之猾其靈也貓犬去人差近往往有異予睹二氏貓亦駭矣人惟能置恩怨而後為君子今貓反以是見詫此其所以為異類也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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