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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牛記(張寧)


  湖堤春牧圖如漢英所制今為宗大公子家物圖中牛二種共十有八牧豎十人皆出異無一事相類二牸各引小犢肉骨疏緩得孳牝態一牯有雀上領膚間其行躑躅若傷軛苦啄狀一偃角者舉蹄卻顧勢將下堤余六牛皆渡水淺者昂深者㸪抵陸者協豋途者奮而進及坦者俛首受乘二犌厲角匿尾以鬥筋力盡見毛革皆起最遠四牛駁者□者黃者犛者臥立升降遠近大小各極其妙二豎裸搏旁兩人赴救隔水二人見鬥欹立牛背錯愕指顧一人持角躡牛首而上勢甚倉猝若將前望鬥而後避抵焉者後二人各奮挺擊犌距踴超蹶若與牛敵惟一豎弛貫橫笛調弄自如雖用筆粗簡而靜躁勞逸之狀咄咄逼真其間岸柳汀蕪水陸平遠殊有芳春意象不特畫牛而已大抵寫生狀物與山水畫不同山水物理幽微非精深未易識至如花木禽獸妍媸立見昔戴嵩與弟峰名擅畫牛及作鬥牛圖猶不能無揚尾之失況下此者乎此圖佈置經營情狀兼至無一筆世工氣習可嘉也宗大真知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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