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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李孟誠年丈七袠序(許孚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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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在肅皇帝臨禦之四十一載余同榜兄弟凡三百人其定交於未第之先相契以心相期以道合併則喜離索則憂至於事變屢遷休戚相念白首而不渝者則劍江李孟誠洪都萬曰忠與余不肖蓋三人焉孟誠高眀以斯道自肩有泰山喬嶽之氣象曰忠沉毅雖遯世不悔有秋空野鶴之丰姿並餘所敬事而餘又虛衷好善追隨二兄庶幾若水之能下渾忘彼我形跡則二兄亦非余莫友也孟誠齒差長曰忠少孟誠一歲餘少曰忠五歲今俱老矣孟誠於是七十稱古稀矣孟誠當六十時以滇南軍功遭讒毀被逮下獄者五年中外搢紳及滇人粵人鳴冤之疏凡數十上會同榜王元馭少師方晉首揆密為營救幸聖眀一旦悟而釋之猶戍瘴海六年於茲其門下士吳生自誠甯生祖光翟生繩祖柯生紹皋輩憐其師之老而因處也偕來留都乞余言為壽余惟人生宇宙間如駟駒過隙光百年瞬息耳何修何短何得何失何樂何憂以吾党平生耳目之所睹記翻雲覆雨千態萬狀真不啻夢幻泡影然亦何足介於達人之胸次也雖然古之聖哲奮乎千百世之上而垂范於千百世之下精爽恒存不可磨滅非以形骸之內計得喪而定趨舍甚眀而又非若異學者流等天地於浮漚置萬緣於度外者比故上悲天命下憫人窮汲汲皇皇一息不容少懈其中誠有所不得巳焉耳余與孟誠曰忠共抱此志而孟誠提揭修身為本一語以示學的其旨甚微當在軍旅倥傯之際患難顛沛之鄉無日不與二三子講于修身為本之學餘頃歲與孟誠一晤於都門之羑裡再晤於三山之禪舍見其處幽而不怨遠戍而能安萬里之外儼天威於咫尺而離家十年不敢一步越戍所顧恤其私海濱寥落百事荒涼而處之怡然若將終身其有闡道之語酬應之文眀快舂容其神益王此非致命遂志無入而不自得者不能修身為本之學斯其實體眀驗也朝紳諸君子推孟誠有應變才可當邊閫之寄以滇粵兩地所著軍功征之信然然孟誠於今為國之老臣其學術在於正己正物弼主德而匡民生非偏才專於軍旅而巳古有拔行伍起耕釣而授之將相之任者廣廈匪隆棟弗勝洪濤匪巨艦弗涉艱危匪大人弗濟安知孟誠不終遇於當今之世哉餘因與二三子遙拜而祝曰願先生旦夕離瘴海大展經綸以報答眀主之恩以慰天下蒼生之仰又再拜而祝曰願先生即修身為本之學獨詣淵微盡忘言說而與古聖賢精爽並存於天壤之間是餘三人者終始相期之志二三子或未能盡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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