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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華源潔游南雍序(儲巏)


  今天下之士試于內廷惟進士與歲貢士監以禦史環以禁衛其嚴且重蓋同間有賢良遺逸被薦而至者不過試於有司以狀上聞而巳國初進士之額未定有一歲放榜僅取百十人者當時充有司庶府卿大夫之選稱任使而著功謨大率皆歲貢士也承平久積漸甄別之然士特立自負要其所樹立不減于進士者猶往往有之至於今則寢不逮矣嗟夫豈人才夐異於疇昔耶蓋亦有由然矣何也祖宗得天下征戰殺伐之餘當儒學衰熄之日人才未盛隨所得而用之乘其強富精明之時鼓以奮迅邁往之氣而又隨之以賞罰懲勸之實當是時人才豈可以方類分耶今則群取多士而養之學限以歲月而取之貢既貢矣又限以歲月而注之選將選矣又限以歲月而授之官年阻而地拘業荒而志沮一日課功核績乃俾與新進之士等抑何怪其不相及也歟夫天生人才自足以供一世之用雖時君世主各以意尚設科分類而求之然大要不出其人也故在漢則曰賢良文學茂才孝廉隋唐以後則曰明經有道進士制科使易其時更其目吾見前之充賢良文學之選者即後之明經有道其人也後之充詩賦制科之選者即前之茂才孝廉其人也夫豈借才於異代哉是則今之進士與歲貢士其初亦均是人也特有司錄用之法與士之自待其身者不同故異時成就者遂差殊以觀爾脫今之世悉罷科舉而惟責郡國歲貢士焉則世之趨尚號進士者又胥藉是以出矣豈能避有司之求而借他塗以自見乎吾友華君源潔篤厚而雅慎明敏而通練自少治進士業勤且精矣厄於造物者屢試場屋不利今年貢至春官及入試褎然占前列詞翰燦然意氣壯盛縉紳多士皆器異之事竣複游南雍揚人仕于朝及諸嘗往來者鹹屬予言以贈巏與源潔同裡閈且有連交遊最久源潔母孺人居孀有節操今年垂八十矣源潔以年而貢非所好也姑以慰母氏之心巏故罄意所欲言者以告南雍之士異時有擬高科列膴仕以才業聞於世使人不敢例以歲貢少之者其在於茲乎其在於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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