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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翰林集序(莫如忠)


  何翰林集凡二十八卷予友何元朗著也君名良俊與弟良傅世所稱兩何君者集刻於今歲嘉靖乙丑冬工既竣予得而覽焉歎曰何君之文至是可不謂宏朗博雅褎然古名家與夫文章高下觀氣之盛衰氣之盛衰系世之升降所從來久矣魏文典論曰文章以氣為主誠哉是言蓋六經息而作者稱秦漢宗之至今豈不去古近而變相襲醇龐沕穆之氣猶有存者耶降而六朝風斯靡矣自晉之機雲才擅江左而士衡文賦以述先王之盛藻至雲會意尚巧遣辭貴妍西京風骨闕然弗講此何以訓哉及若唐宋諸賢造述彌衍斯義大眀非不務譏訶六朝斥妍巧本仁祖義刻意修辭一裁於矩矱乃其氣不無異于古所雲而彼以遒勁之力險膚之辭馳騖其間如峻峰激湍之喻者豈不曰氣良在是哉第弗深究古作者之意乃獨以疏鹵椎樸欵欵儃儃為奇其淵渟滀瀉若江湖之浸盎若大和之薫而重踰九鼎大呂則氣之完也夫世變風移士尚互異非篤信好古學識其大心知其義者孰能與於斯乎予從何君遊每見輒語合至是讀所著集即鑿鑿不謬其指雲君于文法劉向司馬遷氏詩本蘇李近體出高岑間至其醞釀群籍勒成一家意匠縱橫不假繩削或直陳事理陶寫胸臆累數百言要歸於質厚倘所謂醇龐沕穆之氣其在治古者不自是可想見哉君嘗自言平生于文學性獨近之少從經師授書輒覆古文其上私諷誦之師弗是也亦不能變比長樓居憤發垂二十年或挾冊行遊忘墮蹊坎蓋其用志之勤類此宜澤于文而自予所睹以君雋爽之資夷曠之度蕭然物表薄視榮名至好惡取與然諾之可否耿耿不阿有達士之概則所以養其直義而昌其氣於言者甚裕君之大過人者乂甯獨文辭焉已哉君或以予能知言又知君也俾序其集故得備論之而本國家氣運之隆有關於作者與同志共揚榷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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