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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刻朱子摘編序(劉文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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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謂朱陸兩先生之學自二先生在日而及門之徒已有不能深知其際者即象山三書其深切激烈為晦庵之知音在斯而蒙數百年不解之謗者亦在斯是何知兩夫子者之稀也及觀陽明先生所輯朱子定論諸書則見晩年瑩徹精微其於象山當不復置同異于其間矣學者又從而藩籬之何哉陽和張先生複大明其說而益以悟後詩晦庵所至皦然如日中天而或者謂二先生表朱以伸陸亦非也自孔孟以來惟有此明明德一路秉此者謂之天命明此者謂之大學昧此者謂之愚不肖象山所雲稍有端緒即為異端於此二三其說是以杯水為仁爝火為光烏能久而不息哉即晦翁書中雲日用之間觀此流行之體初無間斷處又曰近看孟子見人即道性善稱堯舜是第一義其形諸詠歎者則於酬酢處見本根垢盡而看寶鑒春水之中流自在雷聲之萬戶千門則其平生努力躋攀已作等閒笑破以晦翁之痛反懲檢者為學士筌蹄而不以晦翁之自在得力者與吾徒指點非惟失晦翁且將失孔孟面目使朱子有知方將扼腕長太息而定論可以不掲悟後詩可以不輯乎哉蓋此理自在天地間自孟氏以來千五百年而失傳非世無理世無窮理之儒耳窮理之儒所以明明德於天下也天下方昏昏墨墨而一二大儒複以若存若亡之學散失本真飣餖末議所稱孔孟塚嫡固如是耶故其成已成物莫如誠之為貴至誠之學亦如大冶精金千錘百煉雖火候不同精金總無變色設有變者藥汞之流不堪爐焰故守書冊泥言語之不可為道亦藥汞之不可投於大冶耳精金不以付之錘爐而徒以藥汞示人始則自欺終以欺人朱子所謂全沒交涉方深省而痛懲之毋乃大不得已者耶所學未至而一龍一蛇以誤後之人晦翁固無是語所學已至而不以揀金之手遍告將來晦翁之意滋以戚矣陽明曉此深意拈出警俗所謂述者之功與作者等也必謂象山之學待定論而後伸又何以勝心小二先生乎總之明明德一路千聖同歸二先生豈能自異而世儒又烏能異二先生也學者誠患不能克已複禮則此說終無了期此禮一複則我之全體呈露如秉燭高堂朗然洞徹可以獨立宇宙之間毋論往日紛紛異說渙然冰解即所稱定論指歸亦且為門庭指點緒余耳先生之詩曰若知體用元無間始笑從前說異同此語蓋盡之矣故陽明先生知象山知晦翁者也而陽和先生知陽明者也學者由摘編以親見晦翁則此學當與天地始終而王張兩先生所以表章晦翁者無已時矣不然有不為藥永之說者哉是編也陽和先生長君雨若公出以示予欲重刻之可謂承其家業而盡心于朱學者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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