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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儀封公論事書(栗應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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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曰才難不其然乎然能盡其才之用者為尤難古之時政習淳厚無甚回邪欺詐之變人惟求濟於公而無急於私故上無蒼蠅之懷下無白駒之歎若田野園市之實山林川澤之珍咸貢於天子而收之官師工匠者皆有以察其質而致其用不以逆己而有所枉不以料量區別為勞而易棄擲不以指擇矯異為嫌而自顧避是以無才則己不患其不盡用也今之時則不然矣才之用固多也然以逢迎奔走為賢以緘默足恭為敬以循非襲枉為便以無所可否為謹庸者見鄙能者被嫉自處若山嶽視人若奴僕少不如意則從而媒蘖其短以模糊成其罪雖有賢者守古通道之士少不自知用今之道則當閒散寂寞山林長往而已爾雖有聖天子賢公卿在上亦安從責此情也夫九井之穀百夫之力也置之塗泥則良農為之撫膺荊山之璞天下之寶也委之道左則隨和為之流涕楩楠豫章合抱之木干青雲而茂邦域質備高選用中大任不幸為賤工之所短將胥起而裁截之比幸有大匠者於其側不一轉手顧目而賜之便非人情也今者某以壯年魁南宮此固時未易有也其才之難得亦可知矣為政不二年屢被旌舉聲譽大溢其為才於政亦速矣獨以奔走不足辭氣不遜之故與司府不相能率懷私鍜煉以構成其罪將以決其案於台下蒙等誠切悲之夫才高則果於自用望重則易於招尤招尤易則責叢於己自用果則無恤於人以是之道則以今之習尚殊矣語曰眾喣漂山聚蟁成雷三人成虎十夫撓椎嗟乎是安能知其然也夫惟大人為能濟物義士能急人之難賢者惜才於時猶工師大匠惜材於其業也夫以鹽車之驥柯亭之材方其時無知者則將委之於水火喪之於焦沒然得孫陽蔡邕之徒一顧而適值其會是珍奇出於水火芳譽騰於焦沒矣是故管仲拔於囚虜公冶昭於縲絏範雎起於逋逃李白雪於党獄荀卿滯於蘭陵韓子困於說難範滂之徒沒於禁錮陳子昂殺於縣邑是數君子者豈德有賢不賢哉顧其遇與不遇之勢異也嗟乎非有長者君子以古道自命安能望於斯時也伏惟左右大德重望居今守古抱經濟之才蘊皇王之略履樞要之重天下所望入備絲綸以籌天下之賢才與之共治可待也蒙等竊謂今日之事殆不可不白於台下即知賢者之於材固有無所顧避而不易棄擲者矣然事出於公輿論所在故輒敢竭其朽腐奉尺寸於左右惟賜覽焉蒙等死罪死罪頓首頓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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