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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中麓書(呂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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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捧華劄至披而讀之知足下有湣世之盛感惜賢之重悲且以激烈之懷便欲振盪時事僕以為過矣夫讒諂蔽明邪曲妬正自昔有然何必至今乃大異也昔子胥抱憤於鴟夷申徒糾冤於負石直生被名於盜金第公荷讒於絕義以彼其賢信而見疑忠而被謗獨王潘二子然哉足下抱高世之宏才履絕人之上智譽望日隆朋豪雲附少縱其才掀揭一世將何施不可語曰雖有鎡基不如待時足下睇視今日為何如耶且足下相與締結恒久孰與少海情志顓篤孰與質夫然皆反面毀心戈起不測又安知今左右無複數子者哉人心不同有如其面願少自韜約毋輕漏言犯尼父不密之戒僕以文學不如道思通達不如子抑二子罷去我輩安祿天網恢張有禽獨遂可不謂幸乎自華劄至疑懼交集秉燭達旦眠食報罷反躬求省不知作何惡狀曩日見仇於惡寮僕自以為鄭聲之亂雅耳不意群疑相蒙瑉玉莫辨任子遂借此以為覆兄之計而玉溪張公者又信讒而莫之察也夫讎人之言不足異矣獨恨任子以斷金之交張公有座主之義乃亦忍心為下石之計乎嗟哉嗟哉世路多艱宦海叵測此孝標所以廣論於絕交而陶公欲閉門以杜跡也僕自揆有何稔釁法當罷斥今流言交讒不過居督學之官耳初若不領此任更作何說然此來實出足下之意而僕亦悔之晚矣易曰負且乘致寇至寇之交戕致之我也又誰咎僕自去秋便萌歸志顧以二親在堂弱息滿膝長兄物故俯仰在予而回視退計上無覆身之瓦下無立錐之地牽制隱忍義不能決今時事至此尚可靦顏就列為流俗人所疑乎君子見幾不如早去足下視僕豈蒙垢之士而苟祿之人哉從此入江鄉下帷受徒圖升鬥之粟以供二親饘粥之食使弟得他日與黔婁原憲同類而共盡也何不可今督學之任不可一朝居矣然計年則未可遷於義又不可調惟有一去而己矣以足下有鮑叔之知故敢披瀝衷素走使奉告統惟足下亮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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