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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志賦(劉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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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餘生之眇眇兮荷後皇之深仁具五氣以成形兮受明命而為人體乾坤之粹精兮晞日月之景光潄飛泉之華滋兮浥灝露之醇英制杜蘅以為衣兮藉茝若之菲菲佩琳璆之玲瓏兮帶文藻之葳蕤朝濯發于蘭池兮夕偃息乎瓊苑願馳騖以遠遊兮及白日之未晚駕輕軺之將將兮服蒼虯之騑騑遵大路以周流兮曳虹蜺之委蛇挾長離以椉鵷兮欵閶闔之九門豐隆為予先導兮百靈為予駿奔前燭陰以啟途兮揚凱風使清埃覲北斗于文昌兮朝玉皇於帝台食玄圃之丹荑兮澡天潢之芳津激微焱于桂枝兮輕波起而龍鱗元都不可以久留兮忽乘雲而遐征浮江湖之浩溔兮陵山嶽之崢嶸野莽蒼以多榛兮路險隘而紆曲猰貐炰烋而攫噬兮蝮蛇蜿蜒以當陸鬱忡忡以怵愓兮遹皇皇以營營雨淫淫而不止兮霧黯黯以晝冥烏鳶號以成群兮鳳孤棲而無所楚屈原之獨醒兮眾皆以之為咎欲振迅以高舉兮無六翮以奮飛將脂韋以從俗兮非餘心之所怡長太息以增欷兮哀時世之異常棄韶夏而非聽兮登傑佅于中堂芼軒于以和羮兮醃鮑魚而實爼斮梗楠以給爨兮束荊棘而為柱施罾䍡於丘陵兮怨魴鯉之弗獲虎兕逸于山林兮循戶庭以求索前蒙瞍以指途兮強揚子使操轅命侏儒令舉鼎兮刖都盧使守閽歲冉冉而將頹兮日曖曖以就昧松栢摧而根死兮江河化而為澮秣予馬於不周兮整予轡于樊桐無蓍龜以決疑兮迷不知予所從摶扶揺以為輿兮攬列缺以為輈驂清鸞之茇茇兮超煙靄而上浮梁天津以濟河兮睇紫薇之神闕開明怒目而電視兮貔豹吼而山裂進無人以為之先容兮欲自獻而不敢氣勃鬱以憑中兮心惻傷以憯懍過少微而曆明堂兮就軒轅而陳情雷霆砰其隱轔兮馬辟易而不行訪六符於泰階兮求民極之所在咎繇不可以作兮競狂直以為罪淩天街以徑度兮造旬始而瞻西清眾畏讒而捲舌兮孰能白予之忠誠怊愮其無止兮然悄悄以狐疑要傅說於箕尾兮命靈龜使占之曰有名必有實兮若形影之相因相福極出自天兮又何尤乎世之人鼎胡跱而不烹兮旗胡張而弗麾弧不可以射侯兮駟不可以策而馳眾蠕蠕以朶頤兮若頹波之東趨謂翬翟為弗章兮愛羸豕之負塗方不可刓而規兮白不可湼而黑悲桂椒之芬芳兮與朝菌而偕落殷比干之剖心兮時豈不知其聖人魯仲尼之過化兮焉役役而無所容其身由強義而罹殃兮惠直道而被黜子胥忠而殞命兮伯夷清而不食將登山而迷路兮欲涉水而無航東西南北安所之兮顧焉擇其所長神冥冥而不下兮龜又厭而弗告思糺結而不抽兮意恍惚以震悼忽濫汜以遐舉兮行游目於太荒羲和不可扳而留兮恐年歲之弗將駕廣漠而南征兮叫重華於九疑山岑岑以蔽天兮江淼淼而不可窺邅吾道夫西陲兮聽鳴鳳于岐陽慨禾黍之離離兮梧桐摧而不生浮龍門以泝河兮訪夏後之遺跡川瀆混而不分兮鯨鯢起而人立攬騑轡而回騖兮謁陶唐之舊京無衣裳以禦寒兮哀蟋蟀之悲鳴心悢悢以增傷兮神夢夢其若醉淚洛洛以交流兮憂湛湛兮而來會傅說之版築兮無武丁其誰舉夷吾不逢夫鮑叔兮竟淪沒於囹圄推竭心以服勤兮上介山而立枯種霸越而滅吳兮終刎頸于屬鏤樂毅升于金台兮何遁逃而走趙周條侯之耿介兮卒含怨以餓殍忠有蔽而不昭兮道有塞而不行名不可強而立兮功不可期而成李斯上書以相秦兮空自陷於罪尤買臣顯而戮辱兮豈如負薪之無憂魚赴餌以中鉤兮雉慕媒而膺鏑鳳凰翔於丹穴兮又何患乎矰弋返餘斾之旖旐兮遝予車之轔轔采薇蕨于山阿兮擷芹藻于水濱冽玄泉以瑩心兮坐素石以怡情聆嚶鳴之悅豫兮玩卉木之敷榮挹清風之泠泠兮昭秋月之娟娟登高丘以詠歌兮聊逍遙以永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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