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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四百六十


  華亭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宋征璧尚木 何剛愨人選輯
  彭賓燕又參閱

  李文節公文集(疏 書 記 考 說)
  李廷機

  ◎疏
  條陳宗藩簡便之法疏
  執奏秦府請封疏
  乞止親藩複祿並裁將來儀賓祿疏
  議處宗藩疏
  卻昔藏番進貢疏
  卻朝鮮請封世子疏
  乞罷使琉球疏

  ○條陳 宗藩簡便之法疏〈宗藩〉

  照得 宗藩事例,歷年所條議,精詳妥當,見今遵守,毋敢踰越,然宗室猶告稱困苦,至畫圖帖說,極欣其凍餒顛連之狀,有後言者每為之深惟其故,竊見宗室,每請名封,到部備查冊籍來歷,少有未明,不敢題覆。父無爵不與。母無封不與。無奏報不與。母年在五十之外不與。私婚擅婚濫妾巳經另題複來辯者不與。年遠無稽複來辯者不與。凡所以綜核裁節之者。略不少狥。此在本部雖嚴而不為苛。在宗室雖苦而不敢怨者也。乃有宗室例所應得。本部例所應題者。其究未嘗不題。未嘗不得轉折既多無名之費不可勝計矣而特苦於轉折之多需索之眾等候之久未嘗省祿糧之升鬥。而徒朘宗室之脂膏。如宗室子女報生有結矣。及請名則又取結。及請封選婚則又取結凡事行取甘結不足以禁奸適足以滋費結而又結得無煩難又如年五歲過矣而未見請名年十五歲過矣而未見請封選婚。年復一年。得無阻格就此似亦當再為斟酌變通其間者。竊惟王道本乎人情。良法莫如簡便。臣自署事以來。將歷年題准事例日夕展玩見前比諸臣體悉之周我 皇上敦庸之篤。即如酌例奏請期限欵內。過期免勘一節。所省查勘之擾甚多。而臣因此紬繹引伸偶有一得敢為 皇上陳之臣閱冊庫宗室名封揭帖位下既注雲抄手本冊稿俱查同。間又注雲候結。夫既查同應題。而以候結未題。蓋緣宗藩要倒第四欵內稱宗室子女名封,俱繇各該親郡王,及管理府事者審實類奏,仍取具宗室五位,並長史教授兩鄰收生人等甘結一併送部,如王奏到三月以外而長史教授等結未到。致妨查題者。本部查參行巡按禦史將長史教授等官提問。據此則候結例也。然臣查得要例第三欵內,稱宗室新生子女三日後,具啟各該親郡王,及管理府事者,審實取具收生親識宮眷人等保結明曰按季類奏臣隨取各王府報生奏結觀之。有五宗結。有長史結。有教授結。有兩鄰收生結。又取請名結狀觀之。與報生同。又取請封選婚結狀觀之。亦與報生同是結惟一樣取至再三斯巳煩矣此皆取應故事而巳而貧宗之因弊何以堪之況兩鄰之遷徙不常收生之存亡難必即結不足憑而結又不可白得也計長史教授兩鄰收生及長史司教授所之書役凡若干人其饋送需索常例不知若干而賚結盤纏吏書需索又不知若干。此若干者貧宗何從措處。不過預寫祿糧重息稱貸。剝膚椎髓。以博升鬥之獲而所為候結者直候長史教授之橐盈衙門吏書之腹饜而巳參究亦視為故事所以需索稽延習以為常也即查參究問竟是推捱申飭禁防終成虛套于宗室寧有補哉臣又思宗室所患苦者何也。奏請之經繇多。而饋送需索之費重也蓋必輾轉措辦。有以充饋,送需索之費。而後敢請。其饋送需索。必人人滿其所欲而後得論事甚透出於宗之題奏更為難也請故均之宗室也而有力得之無力不得非所以為平也均之得也而輒以賄成非所以為法也均之與也而必俟其苦求重費而後與之非所以為恩也且以 皇上宗室 太祖子孫而令乞哀異姓受制賤胥豈理也哉。臣反復思維。有簡便之法二焉。一則曰免重結蓋。報生一結。父母來歷既巳明白。則一結足矣。此後除選擇婚配另結外。至於請名及請封請婚。其在今日凡奏到結未到者查果明白應題。不必候結便與徑題。其自今日以後請名請封請婚者。免其長史教授兩鄰收生之結。猶恐有殤卒不報。以死作生。及以生冒死情弊。則莫能逃于親支之五宗。第令單取五宗一結。徑遞各府長史教授。啟王據宗結以奏。而本部止憑王奏不必結來。如有虛冒。本部查出。或被首告事發。將本宗參降爵級五宗罰革祿糧。一如條例。如此則報生結狀。至為要緊。如或不到。本部無憑查題。定將長史教授參黜以為疏玩之戒是去煩省費計。莫便於此者矣。一曰定取期,蓋既有報生奏結。而又有玉碟冊妾媵妾年終攢造冊殤卒冊。具可備查本部複設格眼冊。將各宗室父母來歷生年月日並保結某宗某人名姓備書位下。而該司呈堂親注其上。應名封者注一應字。另題者注一另字。用印鈐蓋。每年挨查。其及期者某府某位盡數類行該府長史教授。啟王具奏如萬曆十七年報生。今年十五歲為封婚之期。則行取請封選婚。如二十七年報生今年五歲為名期則行取請名如此則自上而下類題既有定期稽緩需索之弊可以漸減矣本部一面移文如期而取該府一面類奏。照常而行。雖有今法。猶循舊規正欲相維以防後弊但令取五宗一結奏內。總提五宗結勘明白一句。不必結到本部。其萬曆十七年以前未及請封選婚二十七年以前。未及請名者。一槩行令於三十二年三十三年之內。亦取五宗一結啟王類奏,如過兩年限期不來奏請者。本部例為立案。則是前之未注者查取以完之後之未取者查注以俟之舉一切宗藩所應得本部所應題者悉自我而授之彼無使自彼而求于我本宗既與行取。知必在題之列則府役何所容其誆詐。部役何所容其索□。是提綱挈領。計莫捷於此者矣此二說者,于舊章無所變更,而煩贅可省於關防更加嚴密而沮格盡除。臣不自揣,竊欲以此發前人所未發補前例所未周蓋聖主展親,仁義並用其囂競而不馴者。則裁之以義。其困苦而無告者。則煦之以仁仁尤在乎義之先畏亦生於感之後。臣區區愚見如此,伏祈 聖明俯賜裁酌。

  得 旨依擬行

  ○執奏秦府請封疏〈秦府請封〉

  頃該秦王誼漶奏為三懇 天恩,俯完封典以廣 聖澤事,奉 旨禮部便看了來說,伏惟 聖主展親德意甚然,然猶未知其間事體,有萬萬不可從者,蓋秦王本以中尉進封親王,其時為萬曆十五年,在條例謂之例後進封,不得與王世及者比也其庶長子之例,須俟母妃年滿五十,例後進封庶子正封郡王以宗祿難繼故設此條為之裁抑耳而無所出則庶長子應封世子,如有所出,則庶長子應封中尉,今母妃年限未滿,有出尚未可知,臣揣 秦王。蓋慮其子或為他日之中尉。而欲先得目前分外之郡王。夫例後進封。與秦一體者九府。王家庶出常多。即今九府見有三庶。如封則俱封。是一輩而三郡矣。自此而一輩複一輩王爵之濫。可勝計乎。雖其祿米。止照原爵關支。而封一郡王。即有一郡王之銀冊銀印。又有郡王妃之銀冊又有教授典膳民校民廚俸給應等項銀兩此皆一一仰給於朝廷。今當內外公私萬分匱竭之秋聖主憂勞,百吏拮据,日徵求而猶恐其不足日節省而猶病其未盡即臣部每為 王府題覆極力磨勘細至名糧,不敢輕與亦以朝廷名器朝廷錢糧為臣子者何敢不為 朝廷慎重愛惜也,今此一事不獨秦藩。更有諸藩開國典者小關國計者大不惟國典尤關國計伏望 明諭秦王以進封之恩。報禮宜重。首藩之禮作法宜端推愛子之心以愛國,使其子存樞或就本等中尉之封或俟母妃年限之滿恪遵彛典,永杜幸門,上之彰 聖主裁制之明,下之成 親藩廉靖之美即臣禮官,亦得以不溺其職矣。

  ○乞止親藩複祿並裁將來儀賓祿疏〈藩祿〉

  臣等竊惟我朝篤念親親,所以待宗藩者至優且渥然而分茅之初,宗支尚少,祿食尚約,處給尚易,今 天潢之生齒日藩,貧宗之窮困日甚,民間之物力日耗,有司之催科日難,查得國初 親王制祿一萬石 嘉靖隆慶間,以祿給彌廣,力不能供,於是 諸王辭祿各一千石。或二千石或五百石通計所辭。共一萬七千石通計不過一萬七千石則該部所又□為細耳仰見當時賢王節用廉取體國恤民甚盛德也。為嗣王者,目擊今日之罷敝,方宜繼述先猷,推廣美意,而比年自魯府一倡請複,奉 聖旨,王既以養贍不敷請給奏辭原祿。准給與,後不為例。自是而榮府請複矣。吉府請複矣。近日蜀府又請複矣。竊恐自是諸藩無不請複無不給與者。于諸藩誠利矣。如民何哉。臣等見昨戶部題覆疏雲。當時辭者何心今請複者又何心。不惟于該藩讓德美意。大戾其初。恐窮簷小民。忘先日減額之恩。而祗駭今日加賦之苦。此戶部所執。臣等以為老成之深慮宜從也。至於儀賓之祿。比於郡縣鄉主君郡主歲四百石。縣主歲三百石。郡君歲二百石。縣君歲一百五十石。鄉君歲一百石。儀賓亦以是為差儀賓廩祿殊為可裁夫儀賓皆素封之家其意在聯姻王室以為貴重豈為祿謀也況其封則中奉大夫亞中大夫朝列大夫奉訓大夫承務郎其秩則從二品三品四品五品六品。以閭巷布衣。一諧伉儷。儼然膺爵秩被冠裳。亦巳榮矣。又何必祿之給乎。臣等見先年樊山王府鎮國將軍翊鎘條陳疏雲,唐宋諸王。猶且兼領官職。未聞盡人人而素餐之也方今坐靡廩粟。其敝已極。矧又並其女若壻而盡食之不已濫乎儀賓數半宗室則其食祿也亦半之以一藩計之省祿當何如。以天下諸藩計之。省祿又當何如此翊鎘所陳。臣等以為賢宗之篤論可采也。夫執持不定。則人有無巳之求恩數不節。則後有不繼之患。今魯榮吉蜀四府巳複者難議奪矣請自今一切禁止,不准瀆請如儀賓巳婚者難議裁矣請自今選婚者,祿一切停罷,既有郡縣鄉主君之祿則儀賓之祿益為可省即以郡縣郡主君之祿贍女及婿不亦可乎而儀賓既不給祿則求婚常儀在 王府亦當議省不責其備可也此言此體貼人情此臣等在事仰體 皇上敦睦至仁,凡宗室貧難。曲加體悉惟見此二事可樽節者。輒敢為 皇上陳之詩雲挹彼注茲。易雲裒多益寡。蓋有挹而後得注。有裒而後能益。伏乞 聖明裁斷施行。

  ○議處宗藩疏〈宗藩〉

  臣伏睹 皇上惇親親之誼,軫元元之念,求所以兩利之筴既令科臣親履講求其便會且集群臣廷議而折衷之,定一代之大典,決曆世之異同,弘恤睦之蕩恩,紓供應之困亟,以固磐石,銷釁萌 德意甚盛,臣睹科臣所疏,有確然可行者,有可行而未盡者,不敢不盡其愚,夫諸 藩初所制祿額有定。即生齒蕃衍。而均則無貧。自足以供。即諸 藩亦第求不失常祿而初不求益乎其外。則通融之議是也。 朝廷制祿以贍 宗室此寔載在 令甲惟正之供。即有不周。有司當曲為措處。而顧緩視常賦漫不經心。 聖天子恤宗之謂何。則征科之議是也。有餘不足通補是處置長算諸 藩祿入不足者什三而羨者十七夫羨可以補不足而不為之核令有司得那移其間卒然窘匱其胡以恤之則餘祿之議是也每 宗室奏 請需索多門。所費不貲。遂令窶貧之宗名婚衍期。此非一更其轍。 此疏為文節文館課他年為宗室條陳簡便之法即此意而鬯言之朝廷有後時之恩 宗室無蚤沾之望則省去煩苛而令撫臣以時具奏之議是也。報生確則他日之封祿有據報孕明則報生之情弊易稽。是報生報孕之議是也。宗室擅婚。多以結勘稽延。怨曠無聊。遂至觸禁。乃並其世封而奪之。犯者多而罰亦不能必則夫從儀賓例業既奏選。則使撫臣詳許之成婚之議是也庶宗雖疏逖然其初一脈爾。以一脈之親。坐視其饑寒而不為收恤。則恩薄且有意外之虞。欲為制祿則於何取焉此亦一策然則取絕府之業為分贍之資而並諭 諸王以睦婣大義令其各出所嬴以賑之之議是也 宗室聚處太繁既難為生又難鈐束。動則圜視而起。有司莫敢誰何。眾則易讙。分則易處。其勢固然。則夫有如此類初封之時。禮官為奏另城之議是也今之王官類以闒葺不勝任者處之。人自以為左遷無複顧望依阿淟涊。一切奏報。輒以賄成。冒濫滋多端在於此。則夫稍用才望。從郡國吏三年大察稱任者遷擢。而否者罷斥之議是也臣所謂未盡者有七焉,通融是矣。顧 帝之與王。名號相懸。威權自別令出 然在朝廷處分亦正自難耳天子 即少有未愜而人亦安心付之 藩王即通融得宜而眾猶未服矧河間東平未易多得。有如不體朝廷均平公溥之意。而以私盈縮其間。終恐萬目睽睽眾口嗷嗷。奏 請之擾安能無越關之禁安得施。故臣以為必 聖天子為之主張據 玉牒之數仍舊祿之額。各隨 藩封 欽定名錄。而後可以杜弊端一眾志。此其未盡者一也。爵祿之班。本自相凖爵然而祿,亦然。則人各安其分而無所覬爵然而祿不然。則彼將曰 主上被我以何爵。而秩我以何祿也。愚嘗以為封爵之制 帝子王孫應有分別郡王之封不必世襲亦如將軍中尉以漸而降可以省冗祿可以別親疏且行行然有缺望之意矧爵漸限而漸降漸降而漸卑分既卑矣而令就四民之業必欣然而樂從不然身叨封爵而業同編氓。體被冕裳。而手操雜作。寧獨彼不願為。即為之而不足以資生。抑於體統亦為甚褻。臣竊以為封爵終不可不限。此其未盡者二也。許其仕進是矣鎮輔品高改授為難然官與爵自兩行耳今不必降其爵正量才授官歷代或以郡王為郡守郎官者有之矣豈必鎮輔不可除官乎而以為鎮輔品秩既高改授不便欲正于奉尉一輩似亦太狹夫吾非強之仕也從其好耳。彼其好不在原封而在仕進彼自有所利焉。今有自部曹改台省者。是六品改七品也。而人無不樂改。 朝廷亦間行之。在宗室獨異乎哉。臣以無為志者不強使為。而有志者不論親近疏遠。封之崇庳。一聽其應舉試官。無所限制。不獨於情為順。于費為省。 國之羽翼。將在乎茲。此其未盡者三也。夫業巳聽從四民之業即與四民無異今四民豈盡馴良或就野而農或出境而商無所不可。而獨於 宗室厚為猜疑。嚴為防範母乃過乎出城之禁不弛即善謀生者終不得一意經營收四民之利而其頑驁惰窳不肯就四民之業者。又以城禁藉口也。孰與曠然一弛諸禁。令與四民自便之為愈若以為任意出入虞生意外。則令有司奉三尺制之。彼亦將有所畏。此其未盡者四也。 宗室無名封者無所愛惜。往往作奸犯科。有司不知其為民為宗。一譴訶之。輒嘩不可禁徒責之長史教授輩啟 王戒飭。終於虛應故事而已。臣以為竟當隸之有司降之 敕旨。令得引繩墨行事。夫奉 旨而用刑。則非有司刑之。而 朝廷刑之也刑設而不犯。則非薄 宗室而乃所以全 宗室也何為吝有司之事權養遠宗之蠹習。至於罪見過積。而後痛繩焉。所失多矣此其未盡者五也。學記曰相觀而善謂之摩,古者大學天子之元子眾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與凡民俊秀皆與焉。夫以元子之尊俯而與公卿大夫士民之子相齒讓豈不自貴重哉夫亦以作其觀摩之意而損其高亢之心故曰其成也懌。恭敬而溫文則入學之效也。今宗學中所與遊處者。不過其 宗之人爾。溺于紈綺之習。惡知有制節之風。安於欵啟之資。惡之有習誦之益。如是而望其有博極群書之劉向。精曉雅樂之獻王難矣此事近來巳行此之多舉科第者矣臣以為第令肄於學官與鄉之子弟並受一經。而令督學憲臣。試其優異者並得應舉得廩食。而於其所在增設廩額以待之。均得以次而貢乎 天府。漸摩既久恬侈奢麗之態。不禁財消濯磨進取之心。不誘而自勸即宗學可以無設。此其未盡者六也儀賓欲其習學。聽之應舉是矣。而猶議不絕其祿者。得無以舊制難廢耶。臣以為儀賓家溫者多。彼其意固在聯姻王室為貴重。不為祿謀也。且彼直庶民子爾有如與庶民姻也者。何祿之與有。祿既不設。人既無所覬而來。自無所觖於後可以省費。而於人情事體。亦無所傷臣終以為革之便。此其未盡者七也。抑臣又有說焉。自正嘉以來,下之所以游談聚議,上之所以諮諏採納以求急濟之方,善後之計者,數十年於此矣,而迄未有所定,則毋乃議論多而決斷寡也。竊計諸 宗之生。有在建議之後。而壯而老而傳而議然有懸而未決也失今不決生齒之繁日不同而月異其勢愈重議亦愈難書曰惟克果斷罔有後艱此在 皇上奮然獨斷而行之爾。

  ○卻昔藏番進貢疏〈番貢〉

  看得番人進貢,某番某族,原載 會典及備開該司條例稿案之內,苟籍所不載。例不進貢。今昔藏等該司博稽典故。並無此族。一旦突來不過欲以濫惡不堪之方物。易 天朝之銀幣為圖利耳夷類實繁。庫藏又虛即目今順義王撦力克一枝賞賜愆期。承運庫尚難支給倘諸番不列貢額者皆貪賞聞風而來。將來處置之難處置夷番皆當遵照成例若有改易將來行行乞擾必生事端矣又將什伯于此似不當浮慕來享之虛名。重滋 天府之濫費。今昔藏到二十七名似當卻其方物而姑與之賞賜卻之者。所以阻昔藏再來之擾。杜別夷濫貢之端姑與之者。所以慰昔藏遠來之心。示 天朝曲體之意至於馬匹雖給騎操。不妨取還。方物所用櫃箱。必須給與。其一百五十七名在邊聽賞者。合無諭令回還。或量加薄賞。並示以此乃 天朝委曲體悉法外之恩。後若再來決不放入如此處之是,或一道如謂享王美事。既來則安。則自有貢夷常例可沿而行。不必再煩籌算矣。然此馭夷大事非臣等迂愚局曲之見,所敢定擬伏惟 聖明裁酌,如慎防其濫,便須卻還,如重絕其來,一併容受,要於其當焉耳

  聖旨番人既不載貢額依擬卻回貢物量與賞賜。

  ○卻朝鮮請封世子疏〈朝鮮封典〉

  是時國本之議中朝正自紛然故科部力持屬國立光海君之請

  本年本月初七日內府抄出朝鮮國王李昖一本,為儲嗣巳定,冊命久稽懇乞 聖明,亟加恩典,以鎮人心事等因,奉 聖旨禮部知道欽此臣看得長幼之序禮莫大焉。儲嗣之立。禮莫重焉。舍長立幼於禮不順。若令之自中國。是以非禮令也若徇之自臣部是以非禮徇也。況曆查數年以來並無許者。臣安敢當臣之身為亂常拂經之事生厲階為戎首乎,查得萬曆二十二年朝鮮國李昖第一疏為 請封世子事該禮部覆云云此是初請不許也又查得二十三年朝鮮國王第二疏為懇乞 聖恩,蚤封世子以定國本,以系人心事該禮部覆云云此是再請不許也又查得二十四年,朝鮮國王第三疏,為再疏未蒙 愈允,下情愈益迫切懇乞 聖明特許亟封世子,以定小邦危疑事,該禮部覆云云此是三請不許也又查得三十一年,朝鮮國王李昖第四疏為懇乞 聖恩曲諒微悰,臣封世子以定國本事等因,該禮部覆云云此是四請不與也。臣仰稽歷年之 明旨,深惟萬世之大經惟有立長之說,確乎不易,夫有國家者。惟嫡長是立。則生而人皆曰。是為異日國王矣人心定矣。若立不以長而以賢則權將不在上而在下。一世作俑。後世效尤。如逐鹿如瞻烏如舉棋不定。非亂道乎。況子之賢庸。國所代有。天之生人。中下最多。據國王初疏。止言其次子頗聰敏堪付託耳。駁議殊為允及見部覆有未曾開載長子有何失德之語而國王再疏。始以長子凡近。久陷賊中。驚憂成病之說來矣。事重初情臨海君不過凡庸無失德也。且倭奴之遁。朝鮮之全將以為光海君功乎。即今歲尚 請將乞兵。求為戍守無事而周章如此則光海之才可知而往者之功又可知光海無季曆武王之賢。而欲其父用太王文王之權。其兄為泰伯伯邑考之讓。臣以為過矣。據李昖疏。但撮□次部覆末?姑俟之緩詞而刪去參駁百千言之正論。蓋彼見吾未有毅然斬釘截鐵之意。輒生觀望覬覦之心。臣以為事巳十餘年持疑已久。今茲之 請不可不斷。惟有立長子臨海君珒。則名正言順而事成在今日立之為據經即或他日助之亦為助順大抵事顧理何如。他不必問也。臣愚見如此伏乞 聖明裁詧如臣言不謬,特賜乾斷,敕諭朝鮮國王以倫序不可紊,常經不可變,國本不可輕動,壹心屬意臨海君。而誨訓之。令臨海君以德自勵光海君以分自安。該國臣民。毋有攜貳。然後聽其請封 敕立。則禍亂不生。夷藩永固。不然如國王所引永樂年間。二百年前一見之事。即 陛下可方 成祖而臣駑下遠不逮永樂時諸臣且恐自今以後該國之費 天朝處分不止此一代也。

  聖旨該國屢請建儲。朝廷久不與決者。正以立長為古今常經,不可輕議也爾部裡所執甚正,便行與國王再加繹思務為享國長久之計勿貽後悔。

  ○乞罷使琉球疏〈罷使琉球〉

  奏為航海封夷,艱危煩擾懇乞 聖明斷行初旨,以尊安中國事,臣切惟琉球繼襲,必請冊封,宣德間遣內監,其遣正使給事中副使行人,定于正統之年,近查得萬曆二十三年五月內該福建撫臣許孚遠題,據琉球使者于灞等呈琉球中山王世子尚甯父王歿,因關白擾害,以世子當國,乞奏請封,該撫臣孚遠議遣使臣一員,齎 敕到福建省城。聽其差官面領。或遣慣經海濤武職一員。同彼差官前去。該部覆從頒領為便等因奉 聖旨,琉球襲封,待其世子具表申請你部裡具題遣官頒封福建省城,聽彼國使臣面領,又查得萬曆二十八年正月內,尚寧具表請封,隨據差來長史鄭道等稟稱乞照舊遣官,中朝遣使本國亦有煩費而啟請勤之者欲□寵於 朝命也該部覆仍頒領為便等因,奉 聖旨,琉球世子尚甯請封,具見恭順,但該有通國印結及世子特具表方文見敬順天朝,行與他知,其差官一節,陪臣既來敦請,著選慣海廉勇武臣一員,同他請封使臣前往行禮,不必采木造船,以滋煩費,亦不許多帶人役,騷擾彼國,有失朝廷柔遠至意,又查得萬曆二十九年九月內,尚寧進貢,乞差文臣等因,該部覆奉 聖旨尚准襲封琉球國中山山既遣官懇請,照舊差文官去,臣切惟琉球一封 明旨三易,而頒封則初旨也。繼因其懇而遣武臣。繼又因其懇而仍遣文臣。於是遣給事中洪瞻祖,行人王士楨,令待海寇寧息,渡海行禮及瞻祖丁憂,改遣右給事中夏子陽,二使衘 命至閩,伺警待渡,二年餘矣,今年三月內,該福建按臣方元彥會同撫臣徐學聚疏,為海氛未息,國體當重,乞慎封使之役,以隆君命,以綏遠夷事,揭到臣部,大略言倭奴出沒不常。薩摩紅番叵測。而閩去琉球萬里。匝月始通。以一舟而數百命之安危隨之。以二使而中國之體統系之請遣武臣若遣武臣獨非王命乎,今次暫駕成舟,或附彼舟,以往免采造之役,疏上月餘未奉 旨下部,蓋撫按目擊甚真,而所為 君命國體,外夷內地計者甚周悉矣,若當遣使雖文武臣不同而事體則一故直欲□□使臣自□去為便也而臣愚見切以為莫若初旨之直截頒領之省便。何者海與江河不同外海與內海不同。浪大如山。波迅如矢風濤洶湧。極目連天無處河泊。數百人以一舟為命至危也。琉球東隔葉壁山蓋時無□定遠北則所當慮即為倭國天使館去倭使館不二裡而近況海外諸夷。不知若干國。率浮游海中。剽刧殺戮。至不測也。使臣之舟。木必合抱。造必數年。及舟成定穩。猶有壞裂重造。如丁醜之事。即昨撫臣移臣書言舟成矣。獨一桅無處可覓。蓋采造一節至不易也舟設桴翼。造水帶。至載棺而亟銀牌於棺首。書雲某使臣棺。令見者收而瘞之。至不祥也。如此而使給事行人 天子之近臣,冒萬死一生,以榮海外之裔夷不亦可巳乎此語卻有體即武臣亦臣也若不采造而與之一葦。分明棄之魚腹中矣。況且欲擇廉勇者。有此武臣。不以干城禦侮。而使冒萬死一生。以榮海外之裔夷。又不可以巳乎夫尚寧以世子嗣位。雖未請封號而王其國者若而年矣國體使臣。關係匪輕非萬不可巳。不必行非萬無一失。不宜遣萬一海若為難有同諸水濱者。萬一或敢侮予。有委嘉貺于草莽者萬一彼國將迎稍有不虔何以處之。其為國體之傷。 君命之辱。亦不小矣。寧獨有司采造之累彼國供億之難也。先臣刑部尚書鄭曉吾學編有雲,海島之夷。勤我封使往來禮歟。四夷來王。八蠻通道。未聞有報使焉。然則領封可乎。奚為而不可也。夷官請命于 京師使臣致命於海上。兩得之矣。鄭曉此言。良獨有見。藉令當年建白在 先朝亦必變通。臣伏誦 初旨。善繼善述。所惜者 成命中移。而所幸者使航未發也。臣今請斷行初旨。一舉文武臣之遣而罷之。自古明王以無事治天下計中國便否耳。于外夷何有哉。

  旨冊命巳頒,使臣久出,無中止之理禮部便行該省撫按,作速完造海艘,令差去二員渡海竣事以昭大信,仍傳諭彼國,以後令其領封海上著為定規

  ◎書
  報北新關吳王政
  報徐石樓

  ○報北新關吳王政〈北新關稅〉

  承枉教,具見勤職愛民,虛懷求益意甚盛也,不佞曩攝貴部,見榷關故事,後榷之數常浮於前榷。不佞嘗與諸公談,以為君子不盡利以遺民若日益歲增國家萬年無疆。更何底止神廟末年士大夫議論猶如愚意易漸加為漸損即如前報千金。今報九百九十。即少此數金。而廉者自廉。能者自能。于國計無毫髮損。而所益于國脈國體者不知其幾千萬也。及閱名臣錄,先輩長慮識體可為欽尚成化中有大司農周文端公經者,委官監稅課入多者與下考則不佞所論。先輩巳有先得我心者矣。古人言存心天下。加意窮民。總之心要存,志要加。誠存誠加。而民不被其澤者否也,高明以為何如。

  ○報徐石樓〈海禁〉

  弟生長海陬,少時嘗見海禁甚嚴,及倭訌後始弛禁,民得明往。而稍收其稅以饟兵。自是波恬。或言弛禁之便。海禁不須嚴但當以法經紀之使出入有籍官收其稅上下通□矣蓋貧民籍以為生冒禁陰通為患滋大而所通乃呂宋諸番每以賤惡什物。貿其銀錢。滿載而歸。往往致富。而又有以彼為樂土。而久留者。頃因某易山一勘。彼謂中國何知有此山。乃此等所為。遂憤而殲之。甘心就弓之民。無足憐惜。而自此彼必不容留吾人。即吾人無敢留。亦未敢往實為中國閉絕此路也或欲隨船給批。責令船頭夥伴相保結。如十人往而九人歸。連坐之。不知此說何如。至於紅毛番,或謂偶飄而至。不操兵挾刃。而以貨貝求售。倘姑憐其窮途。聽民與市。而以廉明官監之。不令稅使參焉。自有石畫,惟承大教,而亦微聞丘裡之言,輒敢掇拾以複耳

  ◎記
  寶應新開運河成記

  ○寶應新開運河成記〈運河〉

  淮揚之間數百里。蓋有邵伯高郵寶應三湖雲。其所受天長六合七十二河之水。運道所繇。而卲伯故安無患高郵自白康敏公。開越河圈田。為漕利者若干載。後乃因其圯壞,循老堤築重堤。而河之竟亦安流巳。獨寶應故汜光湖延袤三十五裡。彌漫衍溢。不見涯涘而槐角樓處湖中如箕焉風之所激為洪濤巨浪。簸蕩湍悍。震天撼日。幾與渤澥埒。歲漕之至。則舟工柁師。愓息相戒。望雲物測景而後行。風順浪平。揚帆過之。舟駛如騖。不崇朝而達於淮。雲起膚寸。狂飆倐來。飄搖衝擊。柁不及旋。巧不暇施。即敗亡覆沒無完艘者。粟之所挽。民之膏脂。縣官百吏六軍之所待給漕卒商旅一艘數十之生一朝之不期胥溺俱沈輸於蛟龍黿鼉之宮。而下為魚鱉食也即如往歲壬午之變可睹。已 聖天子念漕計大民命重。不愛勞費。酒沈澹災。於是察群言用大司空議。責任撫臣棄圈田之迂謀。視高郵之成事。循老堤築長堤為河。引水注之挽舟其中。蓋河成。而昔之簸蕩湍悍。震天撼日。舟工柁師之所眩瞀辟易。而相戒者。今若溝渠川塗。恬然而濟。昔之胥溺俱沈之處。哀號而輾轉者一旦安若袵席。但聞呼謼許而歌欵乃之聲。蓋其便利大矣。予惟縣官倚漕而食論寶應河利害善設賓主寶應當淮揚之間咽喉之地有如湖患為梗漕艘不得前即清濟濁河疏瀹底定彼漕艘者非效醯壺醬瓿可懷挾提挈而越之亦非效鳥集烏飛兔興馬逝灘然而至者如人病在咽喉。何言脾胃故寶應之於漕亦急巳曩年年為患。議者數數。至於今而始河。何哉。經始之慮。眾不及睹。更以唇吻制之。甲可乙否。莫執其咎。則難役距費繁。所出不貲。上之不得仰給於內帑。下之不得複括於外庫減省則不足以就功。而瞻給又於何處之則難。重在數易在事者率蘧廬視之。計日待遷。莫適任患。則難幸賴 天子神聖,明見萬裡外,毅然獨斷,不憚一勞蹔費知人善任。以有成功,蓋非臣之力,君之德矣,昔嘗怪西門豹。魏之能臣。漳水遺利。史起興歎。及觀豹所稱。為君治鄴。而君奪臣璽。為左右治鄴。而君拜臣之言此論後來未發歸重任人責成大有關係然後知文侯固不善用豹未必漳水在其旁而豹不知用也語曰君如枹。臣如鼓。事如車。技如馬。則惟今日之謂餘故記之。以備修河渠者采焉。河南起新鎮三官廟。北經槐角樓。至寶應南門長三十五裡,新堤廣若干尺。役人徒若干,費金錢若干,緡經始於某年月,以某年月竣,有事于諸役者某某得並書。

  ◎考
  九邊屯政考
  鹽政考

  ○九邊屯政考〈九邊屯政〉

  夫邊計最重且亟者。莫之屯政矣,國家九邊之地。肥沃可種者。悉為屯田。甲楯之所棲。耒耜之所刺。綿亙數千里。於焉耕耨。于焉捍禦蓋即古寓兵於農之遺。而漢趙充國諸葛亮晉羊祜唐郭元振韓重華諸臣之所嘗收其利者二百年來 聖明憂勤於上。耆碩擘畫於下。將臣經略于外謀士講求于內。則惟屯政為孜孜顧其間或舉或廢。或利或否非壤地不同。則政之得失異也。何也。 高皇帝憫海運之艱。詔群臣議屯田法。用宋訥所獻守邊策。立法分屯布列邊徼。遠近相望。首尾相應。總序列聖經制德意祥而有法創制如此其周也邊境苟既甯撤守關士卒。僅僅備譏察外。悉令屯田。致力如此其壹也。山西沁洲民若干戶。願應募受屯。賞以鈔錠分田給之。仍令募本州民。召募如此其廣也令屯士並樹桑棗柿粟。隨地所宜。士雖不足而足于桑棗柿粟矣地利如此其盡也。 文皇帝納黃福之請。官為市牛鑄器。至欲廣屯于遼陽而遣人征牛於朝鮮。耕具如此其給也。詔各荒屯空土。毋問土客軍民官舍。盡力開墾。永不起科。恩澤如此其厚也。謂將領能時時勞問屯士所苦。誰不感奮勤力。軫恤如此其殷也以寧夏積穀獨多。降敕諭總兵何福。激勸如此其明也。 仁宗念所司以征徭擾之令毋擅役妨農。愛養如此其至也。 宣宗初大同總兵鄭亨上屯田子粒數多。則遣人勘實賞之。論功如此其核也。提督必選老成更命風憲官以時巡察。任使如此其慎也屯久歲豊。邊士一切用度。多以粟易。於是令戶部灌輸貿糴。多至二三十萬石少亦不下十萬。積貯如此其豫也。天順中都禦史葉盛巡撫宣府。修復官牛官田法。墾田益廣積穀益多。以其餘易戰馬千八百匹。修築屯堡七百餘所。興利如此其巨也惜其後因循廢弛至不可複舉蓋其立法也周故人便其任人也當故法舉其與士也優故士奮其取利也緩故利集即所稱湟中渭濱涼州振武之事。不啻過之乃其弊也則有膏腴之地。多為莊田。空閒之區咸歸邊帥。士卒無近田可耕。如商輅所論者矣。有墩堡不修。夷虜輕犯。有可耕之田而不敢耕。士卒疲憊。家無耒耜。有可耕之田而不敢耕。如梁材所疏者矣。有耕種之際。鹵莽滅裂。收貯之後。侵欺移用。以管屯為職者。優遊城市而不見阡陌之巡。以典屯而來者。憑信簿書而不較倉庫之實。如劉定之所議者矣。則有擾之以弗靖。持之乙太急。今日核地。明日征逋。輒起正德寧夏之變。令地荒儲竭邊民凋瘵。且叛漢而入胡。如王燁所陳者矣。恬嬉既久。因循弛廢。日復一日。邊境蕭條。沃壤既棄。茭粟不繼。士馬不飽。挖運例銀。所費不貲。而度支亦告匱巳議者或欲令各邊撫臣選廉幹吏辟荒蕪。革豪敓。核乾沒修亭障遠斥堠。每歲終以聞。部臣分別上請明示勸戒。或欲召募開墾。及令軍民自種。量征其稅。或以為利歸於下。則人樂趨。往時為邊帥豪戶墾種田不荒蕪而公糴亦便。紛紛清勘適生厲階夫與膏土沃田鞠為茂草孰若捐以予人請明詔有能墾種者。悉與為業毋有所問或以為鹽法折納商不赴邊。而屯政遂與俱壞。欲複屯政。盍令商輸粟于邊。耕者有所資。積者有所散而塞下自實。蓋諸議者之指。大都任人廣募。薄征緩取。而鹽法與屯田。相為維持鹽法之複尤不可不亟也。夫欲令農狎其野。穡人成功。積豊於垣。士饜于伍內有亡費之利。而外有守圉之備。以禆威生氣制戎撻虜。其惟屯政哉。作屯政考。

  ○鹽政考〈鹽政〉

  鹽政固邊計也。鹽政之通塞。邊計之虛實也。今天下稱邊計最急蓋數十年來謀臣借箸計臣持籌。曷嘗不孜孜邊計哉。而猶然虛也。則鹽政之舊未複也。愚考 國初置轉運提舉為鹺司而淮之南北。浙之東西長蘆河東山東閩粵蜀滇與夫鹽井衛龍州司雅州所海北靈州西和漳縣。皆所謂產鹽處也。曬有場。煎有灶貯有倉。課有額。行有方。當其時。歲召商開中入粟實塞下。塞下粟無騰價焉。則邊利也。令商自為辦。而國不聞輸將之費。士飽馬騰扞圉疆固則國利也。蓋洪永間鹽一引。所輸銀八分耳。粟二鬥五升耳。至輕也。所司關給無留行。此事不可卒複矣商人旦輸粟夕受鹽券交于左筐盈於右至便也食祿之家。禁不得牟商利。一切諸給悉絕之。諸私鬻阻亂者論死。至嚴也。灶丁給鹵地。給草蕩額鹽一引。給米一石凖以錢鈔。複其雜役。至厚也利□盛行官鹽壅塞蓋在無以收余鹽也有餘鹽則官自出鈔收之下以資灶戶上以攬利柄至周也蓋 國家鹺政。操縱有權。調度有法。公平正大。嚴密精詳。商利而民亦利。國足而邊亦足稱美善巳乃常股存積之設也。自正統中始也。常股七分以為常存積既行則常□必困矣而存積三分以待塞下之急倍償開中越次放支是居貨罔利則非體也乃輸之不粟而銀也。不之塞下而之鹺司也自司農葉淇始也取目前之近利忘久遠之大計。遂至邊儲資于內帑商跡絕於塞垣。卒然有警。倉皇召中。類多觀望。即有至者。所入甚寡。坐令儲蓄外空。則非計也。乃私竇之開也。自弘正間始也或勳戚恩潭。或權幸請求。皆予以餘鹽。容其夾帶。而複有各年未盡。名曰零鹽。有掣餘積堆。名曰所鹽。一以供權要之報中。侵商利。虧國課。則非法也。乃商之困也。自守支始也。次同貫魚累同積薪。有數十年老死不得給。至令兄弟妻子代支者。則非便也。乃灶丁之困也。自總催始也。場蕩歸其並兼鹽課為其乾沒。灶丁不過總催家一傭而已。分業蕩然。丐貸為生。欲無逃亡。不可得也。乃額鹽之滯也。自課重始也彼一引所輸銀至七錢五分重矣。而且有配支。有賣窩。有科罰。有勸借。費貸不貲。是以鹽價湧貴。而人競趨私鹽。欲正課無滯不可得也。乃私鹽之行也。自不行鈔法始也鈔法廢則縣官何術以收余鹽餘鹽積而無所售則灶丁困乃曰挾餘鹽者絞貨私鹽者絞將能行乎行之而必。即灶丁枵腹以斃。不然。即為變。行之而不必欲餘鹽之利。不為奸人橐中裝。不可得也。今江淮間鹽徒高檣大舶。千百為聚行則烏飛。止則狼踞。輒殺傷官兵。近方見告矣以今四方綱維不弛。徼察有加焉。猶尚如是有如一方有警。如此曹者。乘變而橫擊。其何以弭之。故鹽政之不修。愚恐其患。不獨邊計。且移之社稷也。嗟乎。利弊之懸,洞若觀火,祖宗之法,顜若畫一藉令在事者深考而善提衡之何有於區區鹽政哉。愚謹考其始末詳其變遷以俟司國計者鏡焉

  ◎說
  宣府鎮總圖說
  大同鎮總圖說
  城垣主意

  ○宣府鎮總圖說〈宣府圖說〉

  公集雲代某人筆大同圖說亦系代作

  宣鎮本秦漢上穀郡,其在 國初與遼為唇齒設開平衛置八驛自太寧予虜。興和旋廢後。以開平單弱無援。徙衛獨石。而宣遼聲援絕矣。若論形勢。紫荊控其南。長城枕其北。居庸左峙。雲中右屏。內拱 陵京。外制胡虜西北一重鎮也其五路險隘景帝初議者欲棄獨石不守於忠肅力持故得不廢則獨石鎖鑰全鎮最急而青泉馬營等處或虜大舉所繇入稱要害雲中路葛峪青邊諸地。與西路張家口西陽河一帶為最沖。而東路四海冶週四溝諸險次之。曩西路之扃不嚴。則洪蔚急。北路之藩不固。則延永急從金家莊以寇龍門。則沙城麻峪急從大白陽以寇趙州。則雞陽新城急。繇海子口入西海冶。則南而黃花。西而永寧。不得安枕臥也。自欵貢以來。虜不闌入。而宣鎮幸息肩。今按行沿邊若干裡。高墉崇堡列城聯台分兵建將。既飭且完。北門之勢於今為壯矣。乃過計者。謂史車二屬夷。散處內地。人能漢語。孰我蹊徑。邇者潛媚大種。獻女結驩。撫賞厚薄。易生恩怨。為肘腋之虞俺答欵貢之初□臣擁護史車二夷甚力被心德我撫而用之當得其力不知各夷內附世作藩籬巳二百餘年苐豊其糧餼時其撫賞間察其一二材智者優恤之朝得。其心夕資其力固甚易也或又謂上谷邊外。鹹為黠虜部落。哈酋咆哮尤難駕馭顧夷性貪惏。可□以餌。彼嗜漢財物。因欵市羈之。其絛縼在乎我耳。所慮者備久而懈。豺狼之心易生。撫久而驕。溪壑之欲難饜宣兵素號敢戰。然熙恬不用。玩愒日月。將校無校閱之勤伍鮮鬥擊之志。能無銷鑠鈍敝。一朝行不能受甲乎。聞弘治中。宣鎮積粟茭至六七年。少不下三四年。以今之積不逮遠甚。乃有謂鎮巨京師僅三百餘裡。即有急穵運可行是直一時之權非為宣府計長久者夫惟撫而毋懈其所以守。守而毋忘其所以戰。訓練以待發。儲峙以待饟。宣鎮無憂而 陵京之背長鞏固矣。譚者又謂開平之轉運難繼。則當徙三衛以易大寧。大寧之巢穴不除。則當通宣遼以為絕塞。嗟乎此兩筴者。姑蓄以竢時可也。

  ○大同鎮總圖說〈大同圖說〉

  大同本秦漢雲中郡,國初設大同府封代王焉,平坡峻阪。用武之地。雲中為太原遮罩自五代以來為重地北遏三胡。西藩三晉而南為三關扞蓋自昔華夷互爭疆場所必守者也長城久圯。障塞滅絕。虜騎奄入。直至城下。往時左右兩衛之堡未增。內外五堡之規未拓。新平坪遠淪於沙漠威遠井坪孤懸無援藺石渠答湮沒。而木柴僵落之界。悉棄置不飭。虜乃乘間數侵軼。而中國不得安。今按行沿邊六百里。設險為防。牆台城堡。棊置星列。將士畫地而守之自欵貢以後市場為制虜要務全鎮三市場而督撫專論其二。法制周備。武衛精嚴。蓋亦稱金湯巳而議者猶以為未可輟慮良亦有說虜在套中而平虜西連老營堡。與邊關近虜一出套即涉大同之境至逼也蠲恤頻繁告災種接。居者有轉徙之憂。戍者有疏略之虞。詩不雲乎。綢繆牖戶。綢繆雲者豈一補苴一杜塞之為巳足哉。夫惟規近豫遠經始圖終窒於將萌。葺于未敝相時擇宜。不餘力而讓便。則西北永無慮憂。而東南畿甸。庶其奠枕乎。若夫士卒憍驁如往日脫巾呌呼。此風未必盡殄。昔恭襄許公論以正紀綱明法令為第一義。是亦在事者所當留心也。

  ○城垣主意〈城垣〉

  南工部設主政一人,專筦內外城垣三歲而代歲費有至萬四千金者,少有萬計問之胥吏曰經費也每歲春秋雨閱城,司空與司馬內外守備給事中禦史期日分道而行冗費無謂日中會食食罷而散戊戌秋告竣,餘攝事陪閱,匠作隨行,餘所至輒詰之,間抶其不勉者故事秋閱後率輟工,涉冬及春閱壞度費為之估計估定然後修,是時嘉善陳君攝城垣,餘謂之曰天未寒工何為輟。惟是繁巨者以待來年若尺寸之罅隙。數甓數瓦之費。一手一足之力。宜及今修補。而令匠作曰。吾尚欲閱也。仲冬余再與陳君閱內城則來年即不修可矣即欲完美不過一二百金足矣。閱外城繇內馬道行,城亦可觀,及至一門。余步出城視之。則敝甚瓦甓俱無始知所修止一面閱之所見而所不見者未嘗修也豈有以一面之城而不壞者蓋緣諸公閱時。惟輿皂所導不夾城而行內行則俱內而遺外外行則俱外而遺內官作胥吏。掩飾乾沒利其工料以潤私家為日已久故歲修歲壞。迄無了期。國家無名之費如此等類者不可勝計也蓋餘竊笑工部之修城有似饔飧饔未巳也曰夕且複飧。飧未巳也。曰旦且複饔古人論讀書。當與作別計餘謂城垣亦然夫城垣亦人家樊牆之巨者耳。人家樊牆遠者百年近者數十年。未聞歲歲修者凡作事必先立意工部以歲修為令甲以萬金為經費立意舛矣沿襲因循。莫知其非也餘意欲無時不修欲一修不復修夫一官三年。專且久矣。何物城垣。獨不底績乎餘視內城堅完無庸修。不宜動輒稱內外二城飾虛聲以滋費也。外城十四門。有易完有難完。當先從其易者。並集工作完一門。複修一門。約三四歲皆完可無修。即修而費少矣而餘欲主政虎外城非典禮白事毋旅揖,時時乘筍輿往來巡行以工作畚鍤自隨工無間歇。隆冬而後止。百凡器械瓦甓灰泥之類。無不經心經目。三年不離城垣之下三年之後。委官可罷。匠作可散。窯可撒營繕之帑可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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