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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百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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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宋征璧尚木 何剛愨人選輯 吳嘉胤繩如參閱 海忠介公文集(疏 議 書 序) 海瑞 ◎疏 治安疏 開吳淞江疏 開白茆河疏 ○治安疏〈治安〉 戶部雲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謹奏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職求萬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萬物之主也,惟其為天下臣民萬物之主,責任至重,凡民生利瘼,一有所不聞,將一有所不得知而行其任為不稱,是故養君之道,宜無不備而以其責寄臣工,使盡言焉,臣工盡言而君道斯稱矣。昔之務為容悅,諛訓,曲從,致使實禍蔽塞,主不上聞焉,無足言矣,過為計者,則又曰君子危明主,憂治世,夫世則治矣,以不治憂之,主則明矣以不明危之,毋乃使之反復眩瞀,失趨舍矣乎,非通論也,臣受國恩厚矣,請執有犯無隱之義美曰美,不一毫虛美過曰過,不一毫諱過。不為悅,不過計,披肝膽為 陛下言之漢賈誼陳政事于文帝曰,進言者皆曰天下巳安巳治矣,臣獨以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則諛,夫文帝漢賢君也,賈誼非苛責備也,文帝性仁類柔慈恕恭儉,雖有近民之美,優遊退遜,尚多怠廢之政,不究其弊所不免,槩以安且治當之,愚也,不究其才所不能,槩以致安治頌之,諛也,陛下自視于漢文帝何如,陛下天質英斷睿識絕人,可為堯舜,可為禹湯文武,下之如漢宣帝之勵精光武之大度,唐太宗之英武憲宗之志平僣亂,宋仁宗之仁恕,舉一節可取者,陛下優為之,即位初年,剗除積弊,煥然與天下更始,舉其略如箴敬一以養心,定冠履以辨分,除聖賢土木之像,奪宦官內外之權,元世祖毀不與祀祀孔子推及所生,天下忻忻然以大有作為仰之識者謂輔相得人,太平指日可期也。非虛語也。高漢文帝遠甚,然文帝能克其仁順之性,節用愛人,呂祖謙稱其不盡人之財力情是也,一時天下雖未可盡以治安予之,而貫朽粟陳民盡康阜,三代下稱賢君焉,陛下則銳精未久,妄念牽之而去矣。反剛明而錯用之,謂遙興可得,而一意玄修,富有四海,不曰民之脂膏在是也而侈興土木,二十餘年,不視朝綱紀弛矣,數行推廣事例,名爵濫矣,所難言然陳編修楊忠湣之取禍皆在援引宮闈也二王不相見。人以為薄于父子。以猜疑誹謗戮辱臣下。人以為薄於君臣。樂西苑而不返。宮人以為薄于夫婦。天下吏貪將弱。民不聊生。水旱靡時。盜賊滋熾。自 陛下登極初年亦有之,而未甚也,今賦役增常萬方則效,陛下破產禮佛,日甚,室如懸磬,十餘年來極矣,天下因即 陛下改元之號,而億之曰,嘉靖者,言家家皆淨,而無財用也,邇者嚴嵩罷黜。世蕃極刑。差快人意。一時稱清時焉。然嚴嵩罷相之後。猶之嚴嵩未相之先。而已。非大清明世界也。不及漢文帝遠甚。天下之人不直 陛下久矣。內外臣工之所未知也。知之不可謂愚。詩雲袞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今日所賴以弼棐匡救。格非而歸之。正諸臣責也。豈以聖人而絕無過舉哉。古昔設官亮采惠疇足矣。不必責之以諫。保氏掌諫王惡。不必設也。木繩金礪。聖賢不必言之也。乃醮修相率進香。天桃天藥,相率表賀,興宮室,工部極力經營取香覓寶,戶部差,求四出,陛下誤舉,諸臣誤順,無一人為 陛下一正言焉。都俞籲咈之風。陳善閉邪之義。邈無聞矣。諛之甚也。然愧心餒氣。退有後言。以從 陛下。昧沒本心以歌頌 陛下。欺君之罪何如。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也,人未有不顧其家者內外臣工,其官守其言責,皆所以奠 陛下之家而磐石之也,一意玄修。是 陛下心之惑也。過於苛斷,是 陛下情之偏也。而謂 陛下不顧其家。人情乎。諸臣顧身念家,每一官多以欺敗贓敗。不事事敗。有不足以當 陛下之心者。其不然者。君心臣心偶不相值也。遂謂 陛下為賤薄臣工。諸臣正心之學微所言或不免巳私,或失詳審,誠如胡寅撓亂政事之說,有不足以當 陛下之心者,其有不然者,君意臣言,偶不相值也。遂謂 陛下為是巳拒諫,執 陛下一二事不當之形,跡億 陛下千百事之盡然,陷 陛下誤終不復,諸臣欺君之罪大矣,記曰,上人疑,則百姓惑,下難知,則君長勞,今日之謂也,為身家心與懼心合,臣職不明,臣一二事形跡說,既為諸臣解之矣,求長生心,與惑心合,有辭於臣,君道不正,臣請再為 陛下開之,陛下之誤多矣,禮佛而修醮,修醮所以求長生也,自古聖賢之生,修身立命,止說順受其正,蓋天地賦予,於人所為性命者,此盡矣,夫堯舜禹湯文武之君,聖之盛也,未能久而不終,下之亦未見方外士,漢唐宋存至今日,使 陛下得以訪其術者,陶仲文 陛下以師呼之,仲文則既死矣,仲文不能長生,而 陛下獨何求之,至謂天賜仙桃藥丸,怪妄尤甚,昔伏羲氏王天下,龍馬出河,因則其文以畫八卦,禹治水時,神龜負文而列於背,因而第之以成九疇,河圖洛書,實有此瑞物,泄此萬古不傳之秘,天不愛道而顯之,聖人藉聖人以開示天下,猶之日月星辰之布列,而歷數成焉,非虛妄事也,宋真宗獲天書於乾佑山孫奭進曰,天何言哉,豈有書也,桃必采而得,藥人工搗合以成者也,無因而至,桃藥有足行耶,天賜之者,有手執而付之耶,陛下玄修多年矣,一無所得,至今日,左右奸人,逆 陛下懸思妄念,區區桃藥,導之長生,理之所無,而玄修之無益可知矣。 陛下又將謂懸刑賞以督率臣下,分理有人,天下無不可治,而玄修無害矣乎,夫人幼而學,無致君澤民異事之學,壯而行,亦無致君澤民殊用之心,太甲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於汝志,必求諸非道。言順者之未必為道也。即近事觀嚴嵩有一不順 陛下者乎。昔為貪竊。今為逆本。梁材守官守道。 陛下以為逆者也。歷任有聲官。九部者至今首稱之。雖近日嚴嵩抄沒,百官有惕心焉,無用於積賄求遷,稍自洗滌,然嚴嵩罷相之後,猶嚴嵩未相之先而已。諸臣為嚴嵩之順。不為梁材之執。今甚者貪求。未甚者挨日。見稱於人者。亦廊廟山林交戰熱中鶻突依違。苟舉故事。潔巳格物任天下重。使社稷靈長終必賴之者。未見其人焉。得非有所牽掣其心。未能純然精白使然乎。 陛下欲諸臣惟予行而莫逆也,而責之效忠。付之以翼為明聽也。又欲其順吾玄修土木之誤。是股肱耳目不為腹心衛也。而自為視聽持行之用。有臣如儀衍焉。可以成得志與民由之之業矣。無是理也。 陛下誠知玄修無益。臣之改行民之效尤天下之不安不治由之。翻然悔悟。日視正朝與宰輔九卿侍從言官。講求天下利害。洗數十年道君之誤。置其身于堯舜禹湯文武之上。使其臣亦得洗數十年阿君之恥置身與皋夔伊傳相後先。明良喜起。都俞籲咈。內之宦官宮妾外之光祿寺廚役錦衣衛恩蔭。諸衙門帶俸。舉凡無事而官亦多矣。上之內倉內庫。下之戶工部光祿寺諸廠藏。緞絹糧料珠寶器用木材諸物。多而積於無用。用之非所宜。用亦多矣。諸臣必有為陛下言者。諸臣言之。 陛下行之。此則在 陛下一節省間而已。京師之一金田野之百金也一節省而國有餘用民有蓋藏。不知其幾也而 陛下何不為之。官有職掌。先年職守之正。職守之全。而未之行。今日職守之廢。職守之苟。且因循不認真不盡法。而自以為是。敦本行以端士習。止上納以清仕途。久任吏將以責成功。練選軍士以免召募。驅緇黃遊食。使歸四民責府州縣兼舉富教。使成禮俗。複屯鹽本色以裕邊儲均田賦丁差以蘇困敝。舉天下官之浸漁。將之怯懦吏之為奸刑之無少。姑息焉。必世之仁博厚高明悠遠之業。諸臣必有為 陛下言者。諸臣言之陛下行之。此則在 陛下一振作間而巳一振作而百廢具舉。百弊剗絕。唐虞三代之治。粲然復興矣。而陛下何不為之節省之。振作之。又非有所勞于 陛下也。九卿總其綱。百職分其緒。撫科按道糾率肅清於其間。 陛下持大綱。稽治要。而責成焉。勞于求賢逸於任用。如天運於上。而四時六氣。各得其序。恭己無為之道也。天地萬物為一體。固有之性也。民物熙浹。熏為太和。而 陛下性分中有真樂矣。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道與天通。命由我立。而陛下性分中。有真壽矣。此理之所有可旋至。而立有效者也。若夫服食不終之藥遙興輕舉。理之所無者也。理所無而切切然散爵祿,竦精神,玄修求之,懸思鑿想,繫風捕影,終其身,如斯而巳矣,求之其可得乎,君道不正。臣職不明。此天下第一事也。於此不言。更複何言。大臣持祿而外為諛。小臣畏罪而面為順。 陛下誠有不得知而改之行之者。臣每恨焉。是以昧死竭惓惓為 陛下一言之。一反情易向之間而天下之治與不治。民物之安與不安。系焉決焉。伏惟陛下留神。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開吳淞江疏〈開吳淞江〉 題為修復水利,以濟迫切饑民事,禹貢稱三江既入震澤底定,三吳水利,當濬之使入於海,從古而然也婁江東江系是入海小道,惟吳淞江盡泄太湖之水。由黃浦入海。事起近年以來水利臣曠職不修。撫按亦不留心。惟此督責日至潮泥日有積累。日月繼嗣通道填淤。雖水勢就下。而無下可為就矣。時遭久塞淞江一水。國計所需。民生攸賴。修之舉之不可一日緩也。臣於舊歲十二月。巡曆上海縣。親行相視。旋委上海縣知縣張嵿。率領沿江住居父老。按行故道。量得淤塞。當濬地長該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丈二尺原江面闊三十丈。今議開十五丈。計該用工銀七萬六千二百二兩二錢九分。今以水荒缺秋收。兼之二麥未布。時方春正月之初。米每石價銀巳八錢五分矣。饑民動以千百。告求賑濟。臣巳計將節年導河夫銀。臣本衙門贓罰銀兩。各倉儲米谷並溧陽縣鄉官史際義出賑濟谷二萬石率此告濟饑民按工給與銀米。於今正月初三日。按江故道。興工挑濬。委松江府同知黃成樂。督率上海縣知縣張嵿嘉定縣知縣邵一本分理興工之中。兼行賑濟。千萬饑民。稍安戢矣但工程浩大。銀兩不敷。饑饉頻仍。變故叵測。官儲民積。計至二月間盡矣。江南四面皆荒。湖廣江西有收成。府縣又執行閉糶。無從取米。伏望 皇上軫念民饑。當恤吳淞江水道。國計所關。敕下該部酌議量留。蘇松常三府漕糧二十萬石。准照前 旨。銀數改折。凡應天等十一府州縣庫貯。不拘各院道諸臣項下。無礙贓罰銀兩。聽臣調用。浙江杭嘉湖三府。與蘇松常三府。共此太湖之水。吳淞江開則六府均蒙其利塞則六府同受其害其庫藏銀亦如應天等府。一例取用。彼處饑民。亦聽上工就食。吳淞借饑民之力。而故道可通。民借銀米之需而荒歉有濟。一舉兩利地方不勝幸甚。 ○開白茆河疏〈開白茆河〉 題為再濬常熟縣入海河道,兼行賑濟饑民事,臣於正月初三日,開挑吳淞江,已經題請外,臣於二十七日,巡曆常熟縣地方,父老人等,紛紛告稱本縣,白茆河道雖經隆慶二年開挑,止是一線之路,是以隆慶三年,水患不能流泄三吳靠北一帶縣分。均受其害常熟去吳淞江尚有四日之程。饑民之能赴工於吳淞者。十之一二而已。若是興工之中。兼行賑濟。一舉兩利當開白茆。臣旋於二十八日。親行相視。大驗闊者不過四丈水深不過四尺。狹者不及二丈。水深不及三尺。果然淺狹。考之三吳水利。禹貢稱三江既入。震澤底定。今三吳入海之道南止吳淞江。北止白茆河劉家河。居其中。三處而巳劉家河原通達無滯。若止開吳淞而不開挑白茆誠為缺事。難免水患臣又酌計臣先所題請吳淞江工銀。尚有餘剩可充他用吳淞江河因饑民雲集計在二月二十日。前後告成決矣青黃不接。饑民尚苦無處趁食。官發銀米賑濟勢之所必然也。臣思與其空行濟饑而無益於後不若仍照吳淞江事例興工之中。兼行賑濟。既有利於目前之饑民。河道開通。且有望今秋之成熟臣巳責令署縣事常州府通判姜國華。丈量約長該五千七丈七尺。因舊河道廣狹淺深不一。通融牽搭。計該用人夫一百六十四萬九千五百三十六工。計該用工銀四萬一千二百三十八兩四錢。一照吳淞江例不取之民。不損之官。止以倉庫之積。給之尚可成此一河道也。饑民告濟不散不止。臣巳行令縣丞夏佐典史鐘應亨各分工專督。通判姜國華總行稽察。於二月初九日興工矣。伏望 皇上軫念饑民當賑。水利當興。敕下該部,地方幸甚 ◎議 興國縣八議 ○興國縣八議〈興國縣議〉 一屯田永樂二年,發軍下屯,大造屯田黃冊,軍民各有定分,誠足兵足食良法也,自是而後,軍無耕作之勞,倍收子粒之利,事猶可言,弘治末年,因出清查事例,各軍生奸,指鄰近居民田。報作巳力開墾。遂增余田名目。查得屯田原一千餘。分三十畝。今余田數約六千餘畝。當正田三分之一。查得隅都虛糧一千八百石。以田多人少。自國初至今。無一畝一坵開墾民坐都坐裡。有虛糧屯軍。原不住屯。佃戶何利。何取工食。獨為之開墾。致有餘田若是耶。軍田大率間雜民田中。四旁非盡山地。何自開墾。軍之余田。乃民之虛糧。冊籍巳成。徵收日久。小民賠糧。無能辯訴。猶曰往事可諉也。目今軍人生奸得慣。沿襲而來。凡屯田系是水沖沙漲。水涸拋荒。往往指鄰近田為巳田原有之數一佃其田百端生害。無事則子粒倍收萬一花費拖負運兌損數軍糧重事。料上司必為追理。又捏訟佃戶拖欠巳糧。一年不完。佃戶拖害一年不已。是屯田之為害於民。自有屯至今。無止日也。竊以為請前日之余田。補民田之虛貱。此其善之善者。地次之若於事體無妨。革去軍人名目。止此佃田之人。輸納子粒。而其輸納也。或並作于縣官。或上之衛所。隨宜行之。下之小民無軍人之擾上之屯糧無虧欠之累一舉無不利焉。第不知於事體何如也。 一地利,昔人謂江右有可耕之民。而無可耕之地。荊湖有可耕之地。而無可耕之人。蓋為荊湖惜其地。為江右惜其民。欲一調停行之也興國縣山地。全無耕墾。姑置勿計。其閑地可田而未墾。及先年為田。近日荒廢。裡裡有之。兼山地耕植。尚可萬人。歲入所資。七八萬人。綽綽餘裕也。訪之南贛二府。大概類興國。而吉安南昌等府之民。肩摩袂接。地不能盡之使農。貿易不能盡之使商。比比遊食他省。是一省民也。此有餘地。彼有餘民。目親睹。身親歷。聽其固然。而不一均之也可乎。即今吉撫昌廣。數府之民。雖亦佃田南贛。然佃田南贛者十之一。遊食他省者十之九。蓋遠去則聲不相聞。追關勢不相及。一佃南贛之田。南贛人多強之入南贛之籍。可謂曲盡原籍之追捕不能逃新附之差徭不可減一身而三處之役加焉。民之所以樂於舍近。不憚就遠。有由然矣。今日若張主有人。凡願籍南贛者。與之除豁原籍。而又與之批照以固其心。給之無主山地荒田。使不盡佃僕于富戶。民爭趨之矣。民爭趨之。則來者附籍不歸。未來者仰慕。不數年間。南贛無餘地。村居聯絡。可以挾制諸巢之寇。吉安等府無餘民。衣食不窘。可無為逃流為盜賊之憂。一舉而合省之民。均有利焉。是亦撫綏一盛舉也。 一隘所。奉文查議各地方隘官。應否禁革。興國縣先年止設隘長總小甲。無隘官。千百長。不能詰奸緝盜。專一嚇騙商民。巡撿官。每年下鄉巡查。又往往需索過堡常例。雖卑職自到任以來。痛加禁革。然而深山窮穀。假稱盤訐。藉口騙人。其弊其害。尚未知其無之否也。且隘所又多。設之無用之地。既非大村可守。其村又非高峻阨塞可據。其險料是先年裡老人等。慮有鄉兵之擾。奸計以客戶充隘長總小甲等役。故亦即比客戶。隨田耕作。星散。寥寥數人為居之地為之也。此等客戶。居稅戶之莊所。資稅戶之牛穀。大概無妻子。無家當。一有警聞。孑孑一身。挈而去爾。有萬分之害。無一分之利。盡舉革之。無不可者。但隘長總小甲。鄉兵之名也。因有此名。遂有此害。禦寇詰奸。鄉兵之實也。今日不能愛禮以存羊。他日必不能因名而責實。查得寇自雩都來者。牛枙小護二嶺勢得百二。近嶺無人居。當僉近二十余裡內居民充鄉兵。警報趨守。其餘皆無險峻。間有險峻。而旁多岐路。守此出彼。守之無益。再查得寇自寧都來者。入興國十餘裡。村名營前。約有四百餘家。又一路入興國二十餘裡。村名山寮。約有千家。除近縣十裡。原不附隘所人。村不計。余若方山與白石利藍田東裡多村。惠化東中下都溫陂村藍田西下都長徑口村長信裡胡家劉□相近二村。惲院燕山相近二村。六處多者有三四百家。少亦近二百家。二百家可起兵二百餘人。通前二嶺共十一。先年十八隘附近。此十隘者遷之。餘八隘除革。即險為隘。則有居高臨下之勢。即村為隘。人人各顧身家。可無逃避退縮之憂。若夫民心不樂為兵。則在縣官加之意。鼓舞之而已。盤詰騙財。過堡常例。則在縣官加之意。禁革之而已。鼓舞之。嚴禁之。而又非大警報巡撿不許巡堡非大警報隘所不許盤詰無故不得查點鄉兵。無故不得召喚隘長。方無事設此名而若無則地方無擾及有事因此名而責實則地方有賴若謂盡可除革。因噎廢食。無其名孰任其事。守望相助之俗。終無可成之日矣。此實心任事之言且無鄉兵必資緩急不得力之客兵客兵擄掠之害視賊有甚焉卑職未敢以為然也。 一均賦役,古先聖王,九兩定民業,九職厚民生。而其取諸民也。又定為九賦之法。蓋別內外遠近。多寡輕重。使適相均稱也。查得本縣官民糧一萬三千二百石有奇。自嘉靖三十年。至三十五年歲止派征銀八千三百兩。三十九年。歲派征銀八千九百六十九兩。四十年派九千九百零二兩。四十一年派九千七百二十六兩。四十二年派九千二百零七兩。即四十年較先年加銀一千六百兩嘉靖九年布政司頒額刻石。民糧每石折銀五錢八分。四十年每石征銀七錢八分五厘。四十一年銀七錢六分六厘。四十二年七錢二分三厘。即四十年較先年加銀二錢五分。近年役銀雖減去瑞金湖陂巡撿司弓兵四十名。雩都胖襖銀七十一兩。翎毛銀一兩二錢。舉人水手銀四兩六錢。黃蠟銀五兩一錢。府柴薪增六名。府皂隸增二名。增府馬丁銀四十兩。增府各鬥級一名銀十八兩。水西驛鋪陳一名原六兩。今十八兩。廩給庫子原六名。每名銀二十兩。今增共八名。每名四十兩。先驛館夫五名。每名三兩。今每名十五兩。遞運所防夫五名。先每名三兩。今每名十二兩。又新增鋪陳庫子銀十八兩。小溪驛水夫二十名。九牛驛十五名。橫浦四十四名。南埜二名。水西十二名。遞運所九十八名。攸鎮十一名。今名數如故。銀數日增。卑職自到任至今。縣民每告稱近日賦役日增。民多逃竄。雩都裡分。雖少田廣糧輕。裡甲富實。戶戶齊足。本縣猶以人各私巳。將疑信查戶口則各雖五十七裡。實則不及一半。嘉靖三十年以前猶四十四裡。今止三十四裡卑職到任後。極力招徠。今亦止得四十裡。其間半裡一分二三分裡分尚多。通十排年計之。該五百七十人。今止有四百三十二人。其間有有裡長而全無甲首者。有有甲首而止存一二戶。戶止一二人者。以故去縣二十裡外。行二十裡三十裡寥寥星居。不及十餘家。問其人又多壯無妻。老無子。今日之成丁他日之絕戶也人丁雕落。村裡荒涼。嶺內縣分似此。蓋絕少也。夫民庶無減於先年。而糧役增焉。猶不可也。乃今民數減前。秋糧徭役則增倍於昔。以糧計。無一畝田。輸七八十畝糧有之。以丁計。一丁供三四丁之差有之。滿望造冊年除豁。縣中又以失額不理所訴。其遍有輕重猶甚。奈之何民不窮而盜盜而逃也哉。乃知前日之言皆不得其平而鳴。疾痛則呼父母。窮困則呼天真情率心。間有過當之言。而非全私巳也。竊謂君子大心體天下之物。舉凡天下之人。皆不當分為彼此。況在一省一府。自篤近舉遠之道論之。情尤切也。今後當糧役之先。伏望批行司府。查議清查。各縣之丁糧虛實。各縣之人戶富貧。將各縣實征丁糧。並原賦役。委官磨算。要見某縣止當盡某縣差糧。某縣差糧當取某縣津貼若干。又某縣當津貼某縣若干。上下四旁。均齊方正。君子有絜矩之道。而天下之情無不平矣。 一紅站馬船,江西均徭平。盡以一條鞭法行之。銀止總數役無指名。以此小民得止輸正數。較之他省。有一倍再倍三倍十餘倍輸當者。相遠便民良法也。獨紅站馬。又編正戶正名。募人自征取。夫募人為利。而來積年趨利人也。少有可投之隙。必生倍取之奸。先年往往以過往繁多。府道院取用。藉口倍取。小民不識官府。前後事用百端苦之。今任之募人。前任之募人也。查得吉安南昌等府。此役亦用一條鞭法。南贛獨不然。必曰路沖。軍門住劄。多兵事也。南昌亦有軍門巡按三司住劄在焉。用度料不減于南贛。南昌正數可足。南贛正數。萬無不足之事也。在南昌足。在贛州不足。是則上之人。不能加意裁節而已。上之人加意裁節。萬一事出不可巳勢在不可裁。可增加役銀。不可編設正戶。蓋增銀小民輸官有定額標之。正戶募人。得有倚望而垂涎焉。任意貪取。為害深也。馬船因有正戶正銀外,有官吏常例。兵部差人諸費。今紅船馬船編矣。正戶有名矣。止征銀官給。禁募人私自征取。量加南京路費。僉人齎解。是亦一條鞭法也。一條鞭。則便民。編正戶。勢必為害。似當速改。 一招撫逃民。居官幸值全美縣分。安之不使逃流。不幸適當疲困。去者招之使來。將去者撫之使得安集。縣官第一事也。即興國一縣論。逃絕戶極多。問其故。則虛糧不能貱。重役不能供也。而其去無還心。則拖欠之糧數未除。重役之差銀尚在。追征如故。數年並之還之。尤不可也。是以招徠為難。次則富豪之債軸老帖存焉。又其次則先年詞訟。或被人誣扯。或自巳細小錯誤。案牘存焉。分數多少不同。要皆小民致逃故也。卑職到任而來。查得五十七裡半裡並不可為裡甚多。間行鄉落。人煙寥寂村裡蕭條。耳聞目擊。為心惻久矣。查追原業。本縣可得行之。債軸磨害。本縣得與豁之。其不得自行者。糧役之拖欠。及詞訟之未完也。夫虛糧拖負。或非上司得專。若夫未完徭銀。無人可取。無次丁可賠。其中經收人告是豫代。原有指賠秤頭。今日不得准理。先年案牘。府為多。守巡道次之。其壯者逃。老者死。存被告。無原告。存原被。無干證。完之不能。存之徒開吏胥騙局。瑞嘗謂假稱逃絕。與除豁。則滋刁猾之效尤。果逃絕不與除豁。則又不能開招徠之新路。當細為酌實。速為蠲除。蠲除酌實。本縣得請事。非本縣得專也。又今奉文量田。約在五月內可完事。荒田無人承丈者頗多。竊意無業複業之民可即此給之。三年後實有收成。依例報稅。收成稀少。則聽之。亦複逃流撫窮困急務也。 一哨官,查得先年原無哨官,有之始自嘉靖三十三年冬季。三十六年夏季停止。四十年冬季複取如故。奉文皆雲僉取家道殷實。有武藝之人。一人之身。二端不可兼得。各縣止是以殷實之家奉行爾。每一僉點。泣告攀扯。累月日不能定若置之充軍徒罪然。問之則曰一季不止七八十兩費用。富者變產破家。問所費。則曰處處常例也。本院到任以來。減去不止一半矣。而未嘗無也。夫機兵百名。原有百長。三四十名。原有總甲。每一隊原有隊長。至團營又有把總諸員統之。可事哨官。膏梁子弟。無武藝堪宣導。一季。而更與機兵。心非親愛。非身之使臂。臂之使指也。于操戰無分毫之益。各機兵酒食之需各統兵諸員拜見之禮。各衙門人役常例之需。開一騙局不小也。似當裁革。 一革冗員。有是事。然後是官設焉。先年增設。夫豈無謂也哉。然前後之時事不同。則前後之官員。亦當酌處。興國縣先雖五十七裡。近則戶籍空懸。民多逃憊。半裡一二三分裡分為多。先年設清軍縣丞一員。管糧主簿一員又捕盜主簿一員。典史一員。無所事。四十二年巡按陳某考察日。卑職曾以捕盜事歸典史。裁革主簿申詳今未示下。查得四十一年刑科侯給事。奏請裁革。四十二年禮科鄧給事。奏裁革。欵開一切人浮事者。可兼可並。非衝要而設驛遞。非要害而設巡撿者。皆可裁革。查得興國無大清軍事務主簿一人。清軍管糧兼之。事未繁瑣。又儒學生員止七十余人。教諭一員。訓導一員。似亦冗矣。其一員當裁革。自贛吉二府論。東界甯都東南界雩都。西南界贛縣西北太和。西萬安。北廬陵。東北永豐。興國恰居其中。萬一諸巢寇發。奸細生焉。各縣盤訐之矣。一巡司弓兵三十名。巡撿官小權輕。所濟何事。況巡撿百餘年以來。住縣城不至寨所。徒有巡撿之名。若不生事。無一分之事。弓兵虛受工食。若不生事。了無一分詰盜之勞。夫有一官。則有一官之費若一官不安其分。則又有一官需索之擾。一官之費。分也理也。於民不無所妨。一官需索之擾。時變然也。通弊也。於民則為大害。昔人謂寬一分。民受賜一分。竊謂捕盜責之典史。主簿一員當革。清軍並之管糧主簿。縣丞一員當革。儒學當革訓導一員。衣錦巡撿司巡撿一員。回龍巡撿司巡撿一員。非要害均當裁革。伏乞裁度。 ◎書 複熊鏡湖軍門 啟戶部郭一泉尚書 複歐陽栢庵掌科 複總督淩洋山 啟劉帶川兩廣軍門 啟殷石汀兩廣軍門 ○複熊鏡湖軍門〈兵事〉 王道長至,拜領華翰,諄諄然地方為念,仰知海濱有賴,十年巨寇,一掃而平不難矣,從前軍門,每每不能立有實功實業,其病有二,第一是怕自巳死,第二是怕士卒敗,憧憧二念,而其所謂勇往直前者,索然餒矣,能有濟乎,廣中用兵,見敵便敗,全坐士不用命一句,譚二華前後迄無能,執孫子斬宮嬪法,尉繚子半殺士卒行之,正以兒戲將官,驕子士卒,故非一日,萬一約束加焉,激而他變,成敗觀人,百謗隨之,是亦畏敗之類也。今日之事,果能不蹈前轍矣乎,士卒必用吾命,執事能了了然信之乎。如其不然,良法勝算。無所用之。魯仲連論田單所以破燕,曰,將軍有死之心,士卒無生之氣,夫古人豈欲其死與敗哉,道如是也,機如是也,萬惟留意,今日之事,惟此為急,若其設伏用間,伐謀擊虛,目下舡所宜造,兵所宜募,地利寇情事之不可遙度者。此則先立乎其大之後,一經綸之而已,無難事也,朝廷公念,桑梓私懷,瑞不勝惓惓。 ○啟戶部郭一泉尚書〈糧解〉 糧解因有解戶,苦被各衙門人掯索。蔡知府改差官解。北解亦然,百姓如出水火,各府縣有申請者。生巳令通如蔡知府議行矣。近有官解貴部苦以銀不足秤。此誤聽各衙門胥吏之言耳。我輩奉命而官將於衙門左右之人利。將于閭閻百姓利。公今日破舊擔當。利民題目。人心同然。日後得援今日之例。江南受有無盡之福矣。區區諮懇。於此之故。利民利左右。惟公別之。 ○複歐陽栢庵掌科〈治效〉 承諭,聖人無近功速化,今日行之,明日見效,皆伯者詐術之私而已,此說似矣,實非,孔子言必世後仁,吾三十年遲矣,然為魯司寇,男女別途,豚羔不飾價,又未有若此速者,是則何為,聖人即此道法,即此至誠,惻怛之心,為之,可以見效於數十年之後,亦可以收效於俄頃之前,必世後仁之中,自有綏來動和之妙,不言其速,而自無不速,猶之男耕女織,數月而後得衣食遲矣,然自此以後,陳陳相因,有餘粟,有餘布,無速無遲而不得也,以為初言法制未備,聖人亦必有以處之,非坐待至數月也,縱商賈庸工,場圃夫腳,嗣往興來,莫非王道,亦莫非孔門事業,今人每鄙書生迂腐無用,勇猛能操切吏書仕宦,盛事於世,正以書生知王道之遲,不知王道之速也,假如於今賊臨城臨村破滅呼吸,乃曰候我去做,務農講武之法來其可乎,醫家急則治其標,治標亦醫家正道,而非旁門邪術也,治標與綏來動和作用不同,姑就速化一端言之,富國強兵,陋為伯術,儒者不屑,聖人不富國強兵耶。什一而徹。田獵講武富國強兵。天下之于聖人莫是過也。謂聖人言義不言利。兵非得已。天下甯有這等癡聖人。死地聖人耶。自謂我為天德為王道,一謀畫一施行,大大小小,求之而不可得說為矣,而又不見其出手為之苟且因循。日挨一日。止是以一件有待不可速做。藉口答人。此天下所以厭儒人迂腐無用。而尊孫吳管晏也。語絕痛快非儒者之言伯以速道誤天下儒以遲道誤天下其害一而巳矣詐術猶可支援目前。腐儒目前日久俱無用之。世主樂就功利。厭仁義之談。厭腐儒也。無所倚仗。不得不然也。今日有真聖人出焉。速過孫吳千百。世主無不樂之。樂之非真知德義可尊。而貴也。樂其遠在。孫吳之上。富國強兵。見目前也。許魯齋謂學以養生為本。或者以不知道譏之。藉口養生為富積計則謬矣。天下之人死矣亡矣。而後可以為學耶賜不受命貨殖。顏子庶乎屢空。未聞顏子聽其餓死。不為生道計也。儒者迂遠而闊於事情。無所用之。有賊臨城。行冠禮者。有一籌不展。抱守忠義。俯首就戮者聖人原無此等道理原無此等忠義也呂祖謙謂莫速于聖人。莫遲于申韓。莫利於聖人。莫鈍于申韓。此道此意。知道君子。自可得之。於其速。不于其遲。伯道也。為其遲亦為其速。王道也。天德也。公區區說不免毫釐之差。謬以千里。敬布所見求正。非敢為辯也。 ○複總督淩洋山〈瓊寇〉 羅旁為門庭之寇二百年矣開府至公,乃能使之入我版圖,一鼓而擒。永絕其害。詩雲方叔元老,克壯其猷,蓋必如此,而後可雲猷之壯也。日者灣中竊有大億於公,自今言之,可謂能中。愚者一得,所恨學疏才窘,有司賀文,惟公運用之妙,揄揚萬分,無得其一,為歉為歉,誤蒙垂惠,稽首升受,慚感並之,差官回謹致謝私,附轉上,瓊人不幸三次大舉不遇,如公其人,尺寸無得,正尊疏中捐其險以與賊之。謂賊今日亦殺之矣。報盡未盡之賊。兵退而歸。大征何用。夫黎岐中處而州縣環之。天下事有易於瓊州事者乎。部議及丘文莊。要將五指山開十字路。廊廟之上。亦有心公之心者矣。今日得如先年塗兵備名棐者。其人不請一兵。指日指月。版圖黎岐。初非難事。何也。威之也。化之也。蠶食之也。可縣可所。即縣之所之。如今日羅旁事也天下事不可無故發難端亦不可當幾自失其會瑞桑梓切情,並附告。 ○啟劉帶川兩廣軍門〈固本〉 魯仲連論田單所以破燕,曰,將軍有死之心,士卒無生之氣,兵法又雲,人皆欲將勇,不知將勇。特兵法中千百之一。言相反而實相通。皆是也。兩廣韓襄毅王陽明外獨推二華。二華不能親戎馬。冒矢石。公騎射絕人。直前倡士。先浙後閩。倭焰熾天。身自當之。經難多慮患熟是公又高出二華之上。十餘年巨寇一掃而平。無難事矣。但君子論事。在探其本。君子行事。在養其原。昔人謂元氣一虛。百邪襲衣。今日之寇。百邪中之一。若不調攝元陽。壯基固本。外邪今日去。明日又來。今日一邪去。明日別有一邪又至。去邪用發散劑。每發散。元氣不免少隨發散而動。發散之功。日多。真元之氣日薄。醫經稱急則治其標。然治標之時。未嘗不參一二味固本之劑。縱陽氣下陷。立可死亡。烏頭附子。全治標矣。氣蘇後。又未嘗不汲汲日用和平丸散解酷毒鎮元陽也。今日果可蕩平。土著吾兵。土著吾民。嚴貪吏法。起倡率風。除害安民。急事也。竊謂疾急治標。疾緩疾急皆當固本用兵安民並行不悖。如其不然。今年曰急以治標。明年亦曰急以治標。日日發散。其於真元之氣何如哉。範雲忽感寒疾。恐不預九錫之慶。徐文伯診視不得已。如雲言治之。翌日果瘳。雲喜甚。文伯曰。不足喜也。政恐後不復起耳。越二年果卒。區區意願公為地方立千百年業。不願公為一時赫赫功。聖人複起。固本還元。不可易也。 ○啟殷石汀兩廣軍門〈瓊寇〉 瓊二十年來至今,接有海寇之患,百姓苦之,心訟口詈巳謂官司不能抵民一保障矣,然害止瀕海地方,日甚一日,年甚一年,今正月突有船,先後分入攻圍臨高定安萬州等城,破文昌樂會,治屯據於中。來來往住,殺掠村市,無人之境,任彼所為,其慘其害,從前以來無有也,平時養兵,迄與不養之時無異宴遊擊來援,亦既月餘矣如斯而巳矣,賊夥數雖多,各夥人數則寡繼後至者,將何以禦之耶。昔人稱為匹夫匹婦複讎,今日之讎屢矣,大矣,複之不可巳矣。明公身當複讎之任。事本因仍。兒戲深入。安刦風聲氣習,召之而來也,瓊民謂府縣城池,尚未可保,我民當盡魚肉於賊,似此景象,言非過憶,明公念及,前後一加意焉,權足為。才足濟。無所施而不可矣。瓊民延頸需援。不能一日,若止前之為焉,有兵以萬無益也,縱有小濟。兵退而寇又複來矣。急則治其標。今日所言。安得不□息於今事也所望標中之標事也標中之標且不能矣他尚何望史方齋號稱膽不怯賊,事期必行,日者海防失事,咫尺間耳。已受欺諼。法複寬縱。賊知虛實。官兵效尤。況明公坐鎮蒼梧。遠瓊二千里地耶。縱賊驕兵。萬方一轍。一誅賞之餘而起而人自不行耳作用不同取效自異不可一槩諉也緩則治其本。古法遺意家自為守人自為戰道有在焉本中之本休養生息又在守令明公控制二省。艱虞殘破。非一地也。時人之論。必曰難為顧彼顧此。不免急東則緩西矣。宰相鹽梅舟楫。應四面。初非身歷其地為之。普天之下。有行之者。況廣之東。廣之西。區區耶。詩雲。依其在京。侵自阮疆。惟別留念地方。不勝幸甚。 ◎序 贈總督府洋山淩公平羅旁序 ○贈總督府洋山淩公平羅旁序〈平羅旁〉 國家統一六合,雖自外聲教者,無不欲其入我覆育,生全之中,粵東西,設重臣便宜,以控諸寇,列聖相仍,用此道也,即如羅旁一隅之患耳,跳樑門庭,昔者亦不一創之,複有今議,開府計二百年,地方廩廩,不殊初日,毋乃覆育之道,講之有未至,重臣奉行故事,多闊略歟,夫兵武國大事,有七德焉,急在戢兵安民保大定功。不計區區獻捷事也。太倉淩洋山公,得命開府,代石汀公之後,奮然曰,羅旁之請,今日亦後時矣,門庭示弱,而我又從而緩之也,可乎,遂申前議,日諮訪,夕籌畫,諸凡調集兵餉,練選才武,相機肅令,暨分哨道定所往,雖行軍故事則然,昔之人有行之,而公益加詳慎矣,詩雲有嚴有翼,共武之服,公其有之,曩公兵備密雲,予於灣辱傾蓋,一時倚馬談九邊事。而公亹亹懸河。曲折顯微。罔不條貫。此定論也天下事北難南易公不難其事于邊雲朔雪之際矣今日之役十萬眾若運之掌斧鉞所加勢如破竹夫豈偶然之故哉公初意,別有所為而不在是也。奏捷之令將行,而縣所之請遽上,公之為心為計,具於是矣,方且自計便宜,有命,徹土度方,阨險隘,安置降人,歷歷善後,皆有成畫。非苟言之。實允蹈之。王陽明既克八寨。欲改賓之南丹衛鎮其中。事竣而請。當事者認為緩情。因成寢閣。今日有此舉有此後悔耶陽明平八寨。而八寨存。公平羅旁而縣所設。陽明之於公何如哉。何如哉。夫粵東西事。有缺一指畫棄前功者上首功則巳之謂也有因一指畫收千萬世績者得其地疆理其地之謂也故予於是役,不以震驚徐方,周程伯為公許,特以徹我疆土,召虎為公德,使若當公之任者惟公之為至今日寧複有徭僮之梗。甯複有年複年兵行之毒巳乎。公之功著在一時,公之功垂及後日,惟公不以久近便不便二其心。是以能為國家計長遠。圖其大。周書曰。乃心罔不在王室用奉恤厥若。公之謂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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