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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百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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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宋征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何剛愨人選輯 宋征輿轅文參閱 唐荊川家藏集一(疏) 唐順之 ◎疏 早定東宮朝賀禮制以慰群情疏 條陳薊鎮補兵足食事宜疏 條陳薊鎮練兵事宜疏 三沙報捷疏 ○早定 東宮朝賀禮制以慰群情疏〈東宮朝賀〉 是時先生為東宮宮寮故與羅趙二先生皆具此疏以忤柄臣意俱免為民 臣聞古者豫建太子,所以重宗社也,太子既立,則有臨蒞之位,有朝會之儀,所以萃人心,昭軌度也,伏惟 陛下聖謨獨運,深惟 宗社根本之重早正 東宮儲貳之位,世廟初建立東宮一行奏議儀文彷佛漢文之遺風以系宇內之心者。二載於茲矣。曩以儲躬沖幼。務存謙抑。凡遇歲時令節。及千秋慶賀。令進箋內庭。此皆禮出從權。時有待令。皇天迪保。睿算日昌。雖龍德尚韜。而麟姿益茂。至於來歲首春。又當天下百官述職。多士賓興。衣冠咸萃於天都。歡欣交通于萬國。鹹思望元良睿哲岐嶷之光。以思報 陛下曲成範圍之大德者。其心寧有窮極哉。而文華受朝之儀。缺而未講。臣民稽首之敬。抑而未伸。非所以彰主器之殊尊。答群心之屬望也。臣愚伏願 陛下,俯覽萬物作睹之誠,大昭育震重暉之盛特 敕各該衙門凡 東宮朝賀,一應儀注,早為詳訂,鑾輿麾仗,一應法物,早為擇補,務求忠謹端亮以專羽翼,而資保護,儀物既修,官聯既備,及茲正陽履端之辰,蒼龍應律之候,群臣請奉天殿朝賀禮成。即詣文華殿。朝賀 皇太子。則離明之照,成於兩作,前星之耀,增光紫極,而內外官僚之眾,四夷朝貢之臣,咸於快睹爭覲之餘,興起其愛戴趨附之忱,各思恪其乃職,以對揚 聖天子貽謀燕翼之休命,者,又自茲益篤,矣。 ○條陳薊鎮補兵足食事宜疏〈薊鎮兵食〉 臣竊惟補兵如補敝衣,敝壞則易,而補綴則難,故敘補兵之說,凡五條,兵之與食吃緊相關,故附以築牆工食,及邊糧之說,凡三條,伏蒙 聖諭,令臣悉心區畫來聞,臣不敢不竭其愚,伏惟 聖明裁擇。 一清弊源以收逃卒,臣閱軍薊鎮,究軍所以多逃亡之故,皆曰邊牆之工。卒歲不休。轉石顛崖。伐樹深澗。薊鎮不恃兵強端恃設險故視各鎮最弱力辦不及貸錢賠貱。加之各關夷人。乞討無時。旬撫月賞。悉出窮軍。將官侵克。毫釐剝削。文吏盤點。番增漁擾。窮軍生計。止是月糧。鬥割升除。而月糧得入軍腹者幾何矣。至如召募之軍。多非土著。不緣身迫窮窘。誰肯自同罪謫。衣糧既不滿望。工作又盡其力。勢如鳥徙。亦何足怪。兼以石塘古北。本號苦寒。地既虜沖。土尤磽確。哨守之勞。已甚。資生之計盡無。原與逸肥之軍。一切衣糧不異。是以募軍之逃。已甚於他軍。而石塘古北之逃。又甚於他處也。竊惟 國家歲出築邊。銀數十萬兩。而又令窮軍賠貱。歲給撫夷銀三萬兩。而又以累窮軍。臣不知其說也。今欲抽軍操練。則一身不能兩役。牆工自須別議。至於撫夷之費。合令督撫諸臣仔細計算。撫費取之於軍此墨將之利也如 國家歲給彀用則巳。不彀則請於 朝廷。別為區處。一毫不以累窮軍。其將官文吏貪饕之輩。重法禁治。但使窮軍全得一石月糧。長孤畜妻。自然不走。至於苦寒之輩。緣軍士衣糧。普天同例。縱欲加厚。其道無由。臣思得一說京邊折銀給軍,皆是六錢五分,薊鎮獨是四錢五分,始者蓋因本鎮米賤。權為節減。原非經制。且夫糴之貴賤。因地瘦瘠。假如腹裡糴價五錢六錢。則窮邊斷是八錢九錢。奈何使苦寒與逸肥一樣同折。非稱物平施之義也。合令戶部量地均筭,自薊鎮苦寒米貴之處,照例給與折色銀六錢五分。在 國計則本分之外毫末不加在窮邊則同輩之中巳稍優厚。其逸肥米賤去處。自不得援此為例。若謂銀不可增。則如前時總制楊愽所題鎮邊橫嶺事例。每年十二個月。悉與本色。亦無不可。如此百方體悉。庶足系屬其心。不然。雖終目攖以徽纏。猶難保其不掊鎖而夜走也。 一專責任以嚴勾補,照得薊鎮之兵,自內地衛所抽往邊關。其逃邊關而濳回衛所。往往不補者。蓋自營衛互相推調。營官則曰衛所窩逃軍。納月錢而不肯解也。衛官則曰。營官剝削軍士。弊莫病於相諉以致之逃而我無奈何也。營衛本為一體。而矛盾若此。則無官以兼制之之故也。該鎮得兼制營衛者。惟督撫。而督撫大臣專理兵機。勢不得親細事。其下惟有兵備道。合無請 敕一道。以補軍責之兵備。其營官之剝削。與衛官之窩逃者。兵備皆得重法治之。營官以逃軍多少。而輕重其罪。衛官以補軍多少而輕重其罪。並論衛官補軍之多少。與營官逃軍之多少。又以為兵備功罪。責任既專。缺額自足。其補軍之法,逃軍先盡本身,故軍先盡子孫,不足則均之同伍,均之同隊,以至通一衛之余丁而補之,又不足,則取之城操正軍,于勾補之中,寓垛充之法,大率務如原額而止,然缺之於數,十年,而補之於一旦,太急則人情不堪,合令督撫與兵備計議,量其缺軍分數,一年可補完幾分,年終如其分數而責之,其亦可也。 一定班戍以便人情,照得古北石塘一帶,曩緣旁近州衛,被虜殘破,因而垛募遠軍,當時垛者,迫於令而不敢不行,募者貪於利而不顧其後,及至戍所,營房亦無,晁錯雲人情非有匹偶,不能久居其所,此輩往往身寄窮邊,家懸千里,采薇之遣既久,及?之待無期,齎送屢空,衣鞋莫繼,始於濳返,馴致久逃,揆之人情,殊非得已,是以日逃日解,隨解隨逃,逃解相仍,徒滋煩擾,近者督撫開移遠就近之例,臣亦有首逃區處之文,因而首者紛然,蓋可見其情矣,臣以為不與區處。則無以回逃者之路。若與改編。則又恐播居者之心。酌中二者,頗得一說,但系六百里之外,或分為兩班,一班備春,一班備秋,或並為一班,半年城操,半年秋戍,其在官則向之終身逃竄。孰與得半軍之用。其在軍則向之終歲浮寄。孰與得半年之閑。既可稍近人情。又不改移原戍。詢諸逃卒。亦盡稱宜。且戍軍在其鄉。則食減支六鬥。在邊則食行糧四鬥五升。則是一軍止食半軍之米。在邊扣其餘米。亦足雇募半軍。待本處募軍足彀原數。然後將遠軍更議改編。其五百里之內。及舊額之軍。不系以後垛募者。自補原戍處所。絕不得援此為例。 一處民兵,臣聞長民者貴因事以為功,則民不困而事易成,今薊鎮民力則巳竭矣,不可以加矣,而薊鎮之兵與馬,方患其不足,查得永平府志書所載,本府原無民壯,正統末,胡虜寇邊,僉設民壯二千五百名,原為備虜而設也,即以本府備虜之設,還為本邊備虜之用,閒時則州縣駐操,有警則就近守邊度永順二府,可得民兵六千人,分為二枝,每枝統以一遊擊督之兵備,而隸于巡撫,閒時止用原設工食,守邊則給行糧而已,此為官不增糧,民不增賦,而坐得兵六千人也,又查得山東有馬民兵三千人。原為薊鎮而設。今暫用之南征,事巳則須仍還薊鎮,若使不用其人,而征其工食,以為本鎮就近顧募之用,則山東民兵,每名歲該工食銀三十餘兩,三千名,無地無錢糧能者為之設處則無用化為有用矣歲征銀九萬餘兩,就此可顧募步兵七八千人。又查得薊鎮事例。歲該取腹裡減存民壯工食,以為本鎮募兵之用,今此銀不知積之何所,但得銀三萬兩。足顧募三千人此亦為糧不增於官。帑。賦不加於薊民。而坐得兵萬人也。又查得薊鎮缺馬。多從兵部兌給。合永平一府。歲該解備用馬九百餘匹。若停兩年。該解之馬。又貼以遵化等縣寄養馬一千餘匹。以給薊鎮民兵。足成馬兵三千人。且京師之馬。不必給蘇。薊鎮之馬。免于解京。互相抵兌。兩為便益。其兩年之後。自照例解京如故。此所謂民不困而事易成者也。 一處班兵,竊聞聚兵者,先料其食,薊鎮主兵若足,原額將及十萬,即使月糧一半折銀,亦須本色米六十萬石,歲歲轉漕,胡以辦此。則是舊額不足。正苦少兵舊額若足。又苦少米矣。今補主兵。以免客兵也。免客兵以省費也。臣嘗計之。客兵每歲防秋。四月該支行糧一石八鬥。主兵一人。每歲該支月糧十二石。出戍百里。行糧又在其外主兵一人之費。足抵客兵七人之費而有餘。主客之馬費亦如之。然則調客兵代主兵。計各處則為增費。邊臣所以樂於調客在薊鎮則為省費也。補主兵代客兵。計各處則為省費。在薊鎮則為增費也。今欲米不增於薊鎮。兵不煩於遠調。惟是班軍可以經久。查得薊鎮天津河間,等衛,春秋兩班,官軍巳有二萬二千。八百八十二員名,或于京班中再撥一枝兩枝,班軍至今如故或于班軍原衛抽補余丁,一枝兩枝,足成三萬人,以充該鎮主兵之數,而以遊擊十人分統之,閒時則于原衛駐操,防秋則於該鎮上班,駐操則本處兵備監督,上班則該鎮兵備監督,其原衛官聽該管遊擊節制班軍如有老弱逃亡,原衛即與僉補,此其糧不增而兵足,所謂經久之道也。 一築邊工費,自來邊牆皆是軍民兼築,今欲抽軍操練,所謂牆工,自須別議,其原編順天等八府民夫,遠則征銀顧募,近則派夫上工,若以派夫計之,每夫一名,一月該盤纏銀二兩,百名該銀二百兩,每夫百名,一月止築牆二丈,每牆二丈,又該官給鹽菜銀十兩,則是二百十兩之費,止彀築牆二丈,若以顧募計之,每牆一丈該銀十五兩,則是銀二百十兩,該築牆十四丈矣,顧募十四丈之費,止抵派夫二丈之費,是差卻七倍來往,若一槩征銀顧募,則官得七倍之贏,民免去家之擾,牆獲早完,徵發亦息,只是夫與價互換之間而其利如此。 一複本色以存久計,照得薊州倉糧遮洋總二十四萬石,百餘年來,元運本色,並無升鬥折色,至正德末年,始議折十萬石,嘉靖十二年,又議折四萬石,彼時建議之臣,邊鎮重米不重銀此根本之事當時何得輕議折色偶見本鎮米賤糴價不上四五錢。以為九錢一石征銀,又以六錢一石給軍。則國與軍皆有贏羨,又省造船漕卒之費。是以輕議變法。曾不慮及歲有豐歉。糴無常賤。今年灤東饑饉。一石折色,不足以糴四鬥本色。諸軍坐困。菜色至今。況自古轉餉以人權米。以米權銀。必主相稱。乃無偏重。彼時薊鎮。原無大虜。聚兵甚少。故減米增銀。猶謂時宜。今聚兵至十余萬。歲費主客銀七八十萬。而米不及十四五萬。一旦窘急。無處糴買。不得已則穵運京師。腳價轉多。騷擾尤甚。非得計也。故臣以複本色為便。又諸邊皆是陸運。故致米為難。薊州一路水運故致米則易。至於造船。漕卒諸費。但取昔年未變折色以前之舊法。即是今日欲複本色。以後之定規。故牘尚在。無俟他求。縱不能盡複本色。亦可先複一半七萬石。使該鎮每年給軍之外。餘糧常有二十萬石在倉。然後更議減本加折。以多積粟為先務。慮至深也。 一處轉般以便支給,照得灤東一帶軍士,原在永平山海等倉支糧,後海運既罷,始移在薊州倉,薊州去灤東,遠者五百餘裡,自來未有往返千里而負糧者,甚至一石之米,不足以償盤剝之費,窮軍毒苦,不能盡言,前年虜酋入犯馬蘭穀,止因牆軍遠出支糧,瞭援不及,竟至深入破堡殺將,其為邊境之害深矣,邊境之害既如此,窮軍之苦又如彼,而卒莫有為之處者,戶部重惜腳價也,臣竊計之,灤東之運,一歲須米三萬石,自薊州倉運至永平,急則驢駝人負,度用腳價八九千兩,緩則車載,腳價可六千餘兩而足,國家歲為薊鎮費銀百余萬兩。乃靳此百分之一。至使軍苦無訴,又使虜得乘隙。則是所惜至小。所損甚大。合無置一戶部分司于永平,使與薊州郎中相首尾,歲增腳價六千兩,其本色三萬石,與折色銀數萬兩,悉運至彼處支給,軍無遠支,邊不缺戍,計亦甚便,又臣所謂腳價者,非必歲歲而用之也,訪得灤東等處大率十歲而九收,豐收之年,不必運米。但取銀於薊州。而糴米三萬于永平。本處則腳價亦自不用。即以減存腳價。亦作糴米本銀。六千兩銀。可得米萬四五千石。若十歲豐收。則米當至十四五萬石。即以此腳價所積之米。賤則糴。貴則糶。收其羨利。還充腳價而本米常在。則十年之後。所謂歲增腳價出於戶部者。亦不必用矣。此亦富邊之一策也。則是 國家所損至小。所利甚大。特在立法之初。戶部擇一有心計司官經畫之而已。 ○條陳薊鎮練兵事宜疏〈薊鎮練兵〉 臣竊惟兵之精不精,系薊邊甸安危,薊邊安危,有關利害,非可容易,且夫薊鎮猶之家也,以兵為牆垣,而以屬夷為藩籬,猶之身也,以兵為爪牙,而以屬夷為耳目,故以夷情附練兵之後,伏惟 聖明裁擇。 一定區帥以分練,夫官以久任成功,而疆圉之臣,尤更不可數易,臣至薊鎮問某參將,則曰到任才數日也問某遊擊,則曰到任才一月也,是時巳逼防秋,竊以為將官朝來暮去若此。萬一虜入。得無僨事。難矣況欲練兵為長久計乎。請以防秋之後,督撫諸臣遍閱參遊等官,區別具奏,其不才者而黜之,其宜於內地者,調而徙之,悉取各邊將官,結髮慣與虜戰,有威名而識陣勢者,一缺具三四人以聞,而內地選愞,未嘗見虜之輩,與遊猾鑽刺之人,一不得與其間,陛下下之兵部,而每區各定參遊一人,以為區帥,是謂以邊將練鎮兵。縱不得邊兵。僅得邊將。庶幾練鎮兵為邊兵也。其人既定。約以三年為率。不許升調弗有大罪。不得輒易。小罪則戴罪供職。大罪則即于本處立功。不得複還原衛。三年大計其功罪而賞罰之。下至提調關寨等官。亦准此為例。如此則將官自知責無所諉。而不敢不盡心於練士。其士卒亦知將有當屬。而不敢不督率鼓舞以從其令矣。其與朝來而暮去者功相百也。 一雜邊兵以同技,臣惟練鎮兵以代邊兵也。將以代邊兵而不教之以邊兵之法。是織而不問婢者也。今諸邊之兵。後雖以漸減調。延兵視各鎮至今猶強聞賊中健者皆延兵也而延綏遊兵則勢未能遽罷虜人所憚惟綏兵耳。宜及綏兵之未罷。雜之薊兵間而教之。每薊兵百人。雜綏兵二三十人。授之以綏兵之長技。而試之以綏兵下營走陣遇虜鏖戰之□至於號衣語言。無一人不效之。而與之同。又以其暇時。使綏兵談說虜人之情狀。與對敵勝敗之故事。以熟習薊人之心。而使之不懾。則異時邊兵雖去。鎮兵猶邊兵也。且夫虜人憚綏兵。而易薊兵也久矣。薊兵長技。號衣語言無一不與綏兵同。使佈滿薊邊者。皆為綏兵。一旦奪其所易。而讋之以其所憚。此亦攻心之一奇也。 一練火器虜所最畏幹 中國者,火器也,火器至今日而精極矣然不聞以此勝虜何也國初止有神機火槍一種,天助 聖明,除凶滅虜,而佛郎機子母炮快槍鳥嘴銃,皆出嘉靖間,鳥嘴銃最後出,而最猛利,以銅鐵為管,木橐承之中貯鉛彈,所擊人馬洞穿,其點放之法,一如弩牙發機,兩手握管,手不動而藥線巳燃,其管背施雌雄二臬,以目對臬,以臬對所欲擊之人,三相直而後發,擬人眉鼻,無不著者,捷于神槍,而准於快槍,火技至此而極,是倭夷用以肆機巧於 中國,而 中國習之者也,往年京師亦嘗造數百管,其練鑄既苦惡,而又無能用之者,是以遂為虛器,請令東南軍門,取其精者數十管,而與善點放者數人至京師,陛下令大臣閱試之,使知有此器而不用,以保全虜人之腰領,其亦可惜也。 一申閱法,臣竊觀 高皇帝以武功定天下,深慮承平之後武備寖弛,以啟戎心,而定為 御前閱試之法,千萬裡外,亦分番迭上,躬自校閱,而嚴賞罰之,載於會典者可考也,薊鎮近在 輦轂下耳,請於塞垣無事之時,抽調鎮兵一枝兩枝至京師,令大臣于教場閱視,其果練與否,而 明詔嚴賞罰之。其機發於堂陛之間。而風震於塞垣之外。其帥臣常如 天威臨之。而不敢不盡力于教練。其士卒常如 天威臨之。而不敢不盡力於演習。無有敢肆欺於 聖鑒。之所不及。而虛應故事者矣。此所謂執一實以禦百虛之道也。 一調戍邊以試練,夫以邊將蒞之,以邊兵雜而教之,其亦可以為邊兵矣,雖然,猶未嘗見虜也,見虜安知其不怯而卻也。宣遼二鎮。與薊本相唇齒。薊鎮有事。則宣遼自宜戍薊。異日薊鎮無事。而宣遼有事。請抽調灤東兵一枝兩枝戍遼。灤西兵一枝兩枝戍宣。居常則以經阻險而耐辛苦。猝有虜患。亦雜之戰兵之間。而與為犄角。既嘗搏虎。不畏負嵎。後與虜遇。自然習慣。且夫昔以邊兵戍薊。今以薊兵戍邊。是練兵之成也。 一薊鎮夷情,照得三衛夷人,與諸邊異,諸邊之夷。必鬥之賊也。三衛之關係畿甸苟在有識皆知之近乃坐視其役於奴而毫無收拾之者何也三衛夷人則不然。竊觀 文皇帝出塞。皆用三衛為前鋒。所謂以夷攻夷。則是以所向如意。而 文皇帝亦豐金帛厚犒之。至於 累朝。亦盡為不侵不叛之臣。每盜北虜之馬以獻。而時時為 中國陰詗北虜。 累朝亦豐金帛厚犒之,後來邊臣與之力爭一馬一紵之利,以失其心,是以寇盜竊發。至於攻城堡,殺參將,而邊臣又不分逆順,往往撲殺誘殺之,是以激而導北虜殘 中國,皆邊臣不知大計,不識祖宗羈縻畜飬之深意,激之變生,以馴至此極也由此言之,北虜得三衛。則足以蔽 中國之耳目。而資其鄉導。以窺 中國。中國得三衛。則足以絕北虜之鄉導。而更為 中國陰詗北虜。蠢茲小丑。宜無足論。而邊境安危之機。亦略可見矣。 陛下于貢馬常賜之外,歲發銀三萬兩,與薊鎮為撫夷費,此 聖明並包夷夏,神謨英略,同符 成祖者也,今三衛雖資北虜結婚之勢,而亦戀 中國歲賚之利,雖或被脅而鄉導北虜以攻為蝥賊,亦每效順而送哨 中國以私求貨賄,雖或利北虜之內侵,而拾其棄餘,亦殊苦北虜之經過,而殘其聚落,所謂赤子蝪蛇,勢未有定,且我之邊備,三衛纖悉必知,而北虜之使無日不至三衛。每夜不收到三衛酋帳中。無一次不見北虜使在其間。此其事誠不可不深長思也。誠使督撫諸臣震兵威以奪其心。捐財帛以結其心。時用秘計以攜其交縱不能使之以夷攻夷。亦可使必為我耳目。而不為鄉導。此在邊臣知大計者。方略何如耳。禦得其道。狙詐作使。此之謂也。又臣竊見始者北虜寇秋,今寇春,以至無時不寇,往年之寬佃穀,三月則寇,前年之黑谷關,正月則寇,昨年之河流口,三月則又寇,嘗竊怪之,以為北虜在沙漠之外。又春月馬弱之時。縱是疾馳。不應至此。及至薊鎮。始得其說。蓋把都兒打來孫二虜,自嘉靖二十九年以後,今奴之東徙又過此矣可奈何收屬東夷而居其地。遂巢穴遼薊間。馬路不八九日而至牆下。而屬夷一二不逞者。又為之偵候鄉導。是以遼之前屯,薊之灤東。其患日尋而不息也。夫 中國之與夷狄,譬如大家與盜賊為鄰,不慮其強而慮其近近則我之防備,無休。而彼之抵隙又便。河流寬佃之失可鑒也。合令督撫諸臣詳議,何計可以斷屬夷北虜之交何計可以隔遠北虜,使不得非時入寇,務求長筭,毋辦目前,庶邊境有金城之安,而免于無時不備之困矣。 ○三沙報捷疏〈平倭〉 題為仰仗 天威,官軍出海,邀賊鏖戰,克獲奇功事,副總兵官盧鏜報,照得本職親統游兵都司楊尚英等,兵船出哨北洋,四月初九日哨至三片沙適遇新到大倭船二十餘隻,並隨帶小船,俱收本沙,約賊二千餘眾,隨該本職分佈各哨官兵船隻四路埋伏,初十日早各船奮勇齊進,舉放佛郎機烏銃噴筒火箭並力攻打,犁翻賊船三隻,打破四隻,生擒真倭一名,共斬真倭首級一百一十三顆,倭器倭衣共三百四十六件,溺水死者不計其數,余賊荒張,隨潮沿灘收入三沙地方,見今兵船圍剿等因,臣竊照此二十餘船之賊,若是不上南岸,必上北岸,若上南岸,則江南方幸無賊,豈堪此賊破殘,若上北岸,則陸賊巳將及萬,又添此賊合夥,如熾火加薪,勢將何止,今聚而殲之海中,雖捍禦於江南,實以分殺賊勢於江北,海賊既殲,陸賊自然破膽,且自來海中獲功。止擊歸賊。不擊來賊。歸則賊氣巳惰。賊貲又滿。人既樂擊。擊之又易來則賊氣方銳,賊船又空。人不樂擊。擊之又難。擊賊之歸。如虎陷人而人殺虎。虎斃而人巳殘擊賊之來。如虎未啗人而人殺虎人不傷而虎斃然自有倭患十餘年,其間擊賊之來者。僅往年朱家尖之捷,與今日三片沙之捷而已,前此打破賊船,不分賊來賊去,同是一樣賞格,人不知勸,伏望 敕下兵部會議,擊賊之來。與擊賊之去。難易不同。另立奇功賞格,鼓舞士氣。此為上策,為此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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