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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卷


  ▼雪部紀事一

  《列子·湯問》篇:「師文:鼓琴當夏,而叩羽弦,以召黃鐘,霜雪交下。」

  《拾遺記》:「周靈王起昆昭台,召諸方士。有二人乘飛鳳之輦上席。時赤旱,一人能以歌召霜雪,於是引氣一吸,雲起雪飛。」

  周王子晉臨丹井而窺,有青雀銜玉杓以授子晉,子晉取而食之,乃有雲起雪飛,子晉以衣袖揮雲,則雲雪自止。

  《左傳》:「楚子狩於州萊,次於潁尾,使蕩侯、潘子、司馬督、囂尹午、陵尹喜帥師圍徐,以懼吳。楚子次於乾溪,以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複陶,翠被豹舄,執鞭以出。」

  《良士傳》:「羊角哀、左伯桃俱適楚求仕,道遇雪,宿空柳中,度不能全,乃並衣糧與伯桃。角哀死樹中。」

  《王孫子》:昔衛君重裘累茵而坐,見路有負薪而哭者,問曰:「何故也?」對曰:「雪下衣薄,是以哭之。」於是衛君懼,見於顏色,曰:「為君而不知民,孰以我為君?」於是開府金,出倉粟,以賑貧窮。

  《晏子》景公之時,雨雪三日而不霽,公被狐白之裘,坐堂側陛。晏子入見,立有間,公曰:「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晏子對曰:「天不寒乎?」公笑。晏子曰:「嬰聞古之賢君,飽而知人之饑,溫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勞,今君不知也。」公曰:「善。寡人聞命矣。」乃令出裘,發粟與饑寒,令所睹于塗者無問其鄉,所睹於裡者無問其家,循國計數,無言其名。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歲。孔子聞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

  《琴操》:曾子耕太山下,雨雪不得歸,思父母,作《梁山操》。

  《戰國策》:魏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於牛目,壞城郭,且為棧道而葬。群臣多諫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喪行,民必甚病之。官費又恐不給,請弛期更日。」太子曰:「為人子而以民勞與官費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喪,不義也。子勿複言。」群臣皆不敢言,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也,是其唯惠公乎!請告惠公。」惠公曰:「諾。」駕而見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惠公曰:「昔王季曆葬于楚山之尾,灤水齧其墓,見棺之前和。文王曰:『嘻!先君必欲一見群臣百姓也。夫故使灤水見之,於是出而為之張朝,百姓皆見之,三日而後更葬,此文王之義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難以行。太子為及目之故,得毋嫌於欲亟葬乎?願太子更日,先王必欲少留而扶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雪甚,因弛期而更為日,此文王之義也。若此而弗為意者羞,法文王乎』?」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擇日。惠子非徒行其說也,又令太子未葬其先王,而又因說文王之義。說《文王之義》以示天下,豈小功也哉!」

  《史記·滑稽傳》:東郭先生久待詔公車,貧困饑寒,衣敝履不完,行雪中,履有上無下,足盡踐地,道中人笑之,東郭先生應之曰:「誰能履行雪中,令人視之,其上履也,其履下處,乃似人足者乎?」

  《漢書·匈奴傳》:「漢初定中國,徙韓王信於代,都馬邑。匈奴大攻圍馬邑,韓王信降匈奴。匈奴得信,因引兵南踰句注,攻太原,至晉陽下。高帝自將兵往擊之。會冬大寒雨雪,卒之墜指十二三。」

  《李廣利傳》:「廣利為貳師將軍,伐宛,軍還,詔曰:貳師將軍廣利征討厥罪,伐勝大宛,賴天之靈,從泝河山,涉流沙,通西海,山雪不積,士大夫徑度,獲王首虜,珍怪之物,畢陳于闕。其封廣利為海西侯,食邑八千戶。」

  《蘇武傳》:「單于欲降武,乃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臥齧雪與旃毛並咽之,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

  《飛燕外傳》:「飛燕通鄰羽林射鳥者,飛燕貧,與合德,共被夜雪,期射鳥者於舍傍。飛燕露立,閉息順氣,體溫舒,亡疹粟。射鳥者異之,以為神仙。」

  《漢書·王莽傳》:「天鳳二年,大雪,關東尤甚,深者一丈,竹枝皆枯。」

  《拾遺記》:「魏明帝二年,昆明國貢漱金鳥。畏霜雪,乃起小屋處之,名曰辟寒台。」

  《後漢書·袁安傳》:「安字邵公,汝南汝陽人。初為縣功曹,後舉孝廉。」〈注〉《汝南先賢傳》曰:時大雪,積地丈餘,洛陽令自出案行,見人家皆除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門,無有行路,謂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戶,見安僵臥,問何以不出,安曰:「大雪,人皆饑,不宜千人。」令以為賢,舉為考證孝廉也。

  《段熲傳》:「熲字紀明,武威姑臧人。延熹二年,遷護羌校尉。明年春,羌與燒何大豪寇張掖,攻沒巨鹿塢,又招同種千餘落,並兵晨奔熲軍。熲下馬大戰,至日中,刀折矢盡,敵亦引退。熲追之,且鬥且行,晝夜相攻,割肉食雪,四十餘日,遂至河首積石山,斬燒何大帥首敵五千餘人。」

  黃憲外史李膺訪征君於衡門,雪甚,道遇郭泰而問曰:「子得見叔度耶?」曰:「泰也以布衣交,安得不見?子以軒冕交,亦軒冕者謁之耳,安得見?」李膺有慚色,乃稅駕於野,與郭泰乘蹇驢而造焉。有樵者臨溪浣足而歌曰:「衡門之雪霏霏兮,有客縕袍。寒溪澹而無聲兮,木落遠皋。」二子聞而淒然。

  《汝南先賢傳》:「潁川胡定,字元安,至行絕人,在喪,雉兔遊其庭,夜雪覆其室。縣令遣戶曹排雪問定,定已絕谷,妻子皆臥在床,令遣掾以乾糒就遺,定乃受半。」

  《英雄記》:「魏遣諸葛誕攻東興,諸葛恪率軍拒之。丁奉曰:『今諸軍行遲,若敵據便地,則難與爭鋒矣』。乃徑進據徐塘。天寒雪,敵諸將置酒高會,奉曰:『取封侯爵賞,正在今日』。」乃使兵解鎧著冑,持短兵。敵人從而笑焉,不為設備。奉縱兵砍之,大破敵前屯。

  《杭州府志》:「漢慧明姓王氏,錢塘人。居蔣州山間,值雪路塞,七日不食。至荊州四望山,見二虎爭鬥,以杖格解焉。」

  《魏志·焦先傳》注:「先自作一蝸牛廬,後為野火所燒,先因露寢,冬雪大至,袒臥不移,人以為死,就視知生。」

  《神仙傳》:「焦先作庵,天忽大雪,人屋多壞,先庵倒,人往不見所在,恐已凍死,乃共拆庵求之,見先熟臥於雪下,顏色赫然,氣息休休,如盛暑醉臥之狀。」

  《晉書·武帝本紀》:「太康七年,河陰雨赤雪二頃。是歲,扶南等二十一國,馬韓等十一國遣使來獻。」

  《賈充傳》:「充都督秦涼二州諸軍事。充既外出,自以為失職,將之鎮,百僚餞於夕陽亭,荀勖私焉。俄而侍宴,因言充女才質令淑,宜配儲宮。帝納其言。會京師大雪,平地二尺,軍不得發。既而皇儲當婚,遂不西行,詔充居本職。」

  《曹攄傳》:攄為尚書郎,轉洛陽令。仁惠明斷,百姓懷之。

  時天大雨雪,宮門夜失行馬,群官檢察,莫知所在。攄使收門士,眾官鹹謂不然。攄曰:「宮掖禁嚴,非外人所敢盜,必是門士以燎寒耳。」詰之果服。

  《陸機傳》:「成都王穎起兵討長沙王,假機後將軍河北大都督。宦人孟玖譖機於穎,言其有異志,使牽秀收機,遂遇害。是日昏霧晝合,大風折木,平地尺雪,議者以為陸氏之冤。」

  《新蔡武哀王騰傳》:「騰字元邁。永嘉初,遷車騎將軍,都督鄴城守諸軍事,鎮鄴。發並州,次於真定,值大雪,平地數尺,營門前方數丈,雪融不積,騰怪而掘之,得玉馬高尺許,表獻之。」

  《世說》:陶公少有大志,家酷貧。同郡範逵投侃宿。于時冰雪積日,侃室如懸磬,而逵馬僕甚多。侃母湛氏語侃曰:「汝但出外留客,吾自為計。」湛頭髮委地下,為二髲賣,得數斛米,斫諸屋柱,悉割半為薪,剉諸薦以為馬草。日夕設精食,從者皆無所乏。

  《晉書·陶侃傳》:「侃遷都督荊雍、益、梁州諸事,時造船木屑竹頭悉令舉掌之,鹹不解其所以。後正會積雪始晴,廳事前餘雪猶濕,於是以屑布地。」

  《世說》:羊孚作《雪贊》雲:「資清以化,乘氣以霏。遇象能鮮,即潔成輝。」桓引,遂以書扇。

  桓大司馬乘雪欲獵,先過王、劉諸人。許真長見其裝束單急,問:「老賊欲持此何作?」桓曰:「我若不為此,卿輩亦那得坐談。」

  《渚宮故事》:「晉習鑿齒為桓溫主簿,從溫出獵,時大雪于臨江城西,見草雪上氣出,覺有物,射之應弦死。往取之,乃老雄狐,腳上帶絳繒香囊。」

  《世說》:道壹道人好整飾音辭,從都下還東山,經吳中。已而會雪下,未甚寒,諸道人問在道所經,壹公曰:「風霜固所不論。」乃先集其慘澹,郊邑正自飄瞥,林岫便已浩然。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

  王長史為中書郎往敬和許爾時積雪長史從門外下車步入尚書著公服敬和遙望歎曰:「此不復似世中人。」

  《晉書·王徽之傳》:「徽之嘗居山陰,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獨酌酒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逵。逵時在剡,便夜乘小船詣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反。人問其故,徽之曰:『本乘興而來,興盡而反,何必見安道邪』?」

  《世說》:「王司州嘗乘雪往王摛許,司州言氣少有牾逆於摛,便作色不夷。司州覺惡,便輿床就之,持其臂曰:『汝詎複足與老兄計。摛』」撥其手曰:「冷如鬼手,馨強來捉人臂。」

  《晉書·王恭傳》:恭美姿儀,人多愛悅,或目之雲:「濯濯如春月柳。」嘗被鶴氅涉雪而行,孟昶窺見之,歎曰:「此真神仙中人也。」

  《世說》:桓元初並西夏,領荊、江二州,二府一國。于時始雪,五處俱賀,五版併入,元在廳事上,版至即答,版後皆粲然成章,不相揉雜。

  《孫氏世錄》:「孫康家貧,嘗映雪讀書。」

  《北涼錄》:「酒泉南有銅駝山,言虜犯者有大雪。沮渠蒙遜使工取之,得綿數萬觔。」

  《雲笈七簽》:「李奚子者,晉東平太守李忠祖母也,不知姓氏。忠祖父貞節丘園,性多慈憫,以陰德為事。奚子每與一志,務于救人,大雪寒凍,路積稻及谷於園庭,恐禽鳥餓死。其用心如此,今得道而居華陽洞宮中也。」

  《宋書·殷景仁傳》:景仁代義康為揚州刺史,僕射領吏部如故,遣使者授印綬,主簿代拜,拜畢,便覺其情理乖錯,性本寬厚,而忽更苛暴,問左右曰:「今年男婚多,女嫁多。是冬大雪,景仁乘輿出聽事,觀望,忽驚曰:『當合,何得有大樹』?既而曰:『我誤邪』?」疾篤,太祖謂不利在州司,使還住僕射下省為州,凡月餘卒。

  《文帝本紀》:「元嘉十四年冬十二月辛酉,停賀雪。」

  《符瑞志》:「孝武大明五年正月戊午,元日,花雪降殿庭。時右衛將軍謝莊下殿,雪集衣,還白,上以為瑞,於是公卿並作花雪詩。」史臣按:《詩》曰:「先集為霰。」《韓詩》曰:「霰,英也。花葉謂之英。」《離騷》雲:「秋菊之落英。」左思雲:「落英飄颻。」是也。然則霰為花雪矣。草木花多五出,花雪獨六出。

  《朱百年傳》:「朱百年,會稽山陰人也。祖愷之,晉右衛將軍。父濤,揚州主簿。百年少有高情,親亡服闋,攜妻孔氏入會稽南山,以伐樵采箬為業,以樵箬置道頭,輒為行人所取,明旦亦複如此。人稍怪之,積久方知是朱隱士所賣,須者隨其所堪多少,留錢取樵箬而去。

  或遇寒雪,樵箬不售,無以自資,輒自搒船送妻還孔」氏,天晴複迎之。

  《齊春秋》:「江革補國子生。王融、謝朓嘗行還過候革,時大寒雪,見革弊絮單席,而耽學不倦,嗟歎久之。」

  《梁書·昭明太子傳》:「太子每霖雨積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閭巷,視貧困家有流離道路,密加振賜。又出主衣綿帛,多作襦褲,冬月以施貧凍。」

  《南史·梁南平王偉傳》:「偉每祁寒積雪,則遣人載樵米,隨乏絕者賦給之。」

  《梁邵陵王綸傳》:「綸將攻竟陵,魏遣楊忠侯幾通攻破城,執綸,綸不屈,通殺之,投於江岸。經日色不變,鳥獸莫敢近。時飛雪飄零,屍橫道路,周回數步,獨不沾灑。舊主帥安陸人郝破敵,斂之於襄陽。葬之日,黃雪雰糅,唯塚壙所獨不下雪。楊忠知而悔焉,使乙太牢往祭殯焉。百姓憐之,為立祠廟。」

  《銷夏》庾肩吾少事陶先生,頗多藝術。嘗夏會客,向室大噓,氣盡成雪。

  《魏書·蠕蠕傳》:「大檀率眾南徙犯塞,太宗親討之。大檀懼而遁走,遣山陽侯奚斤等追之,遇寒雪,士眾凍死墮指者十二三。」

  《樓伏連傳》:「樓毅除使持節鎮東將軍、定州刺史。時太極殿成,將行考室之禮,引集群臣,而雪不克饗。高祖曰:『朕經始正殿,功構初成,將集百寮,考行大禮。然同雲仍結,霏雪驟零,將由寡昧,未能仰答天心。此之不德,咎竟焉在?卿等宜各陳所懷,以匡不逮』。毅稽首對曰:『雪霜風雨,天地之常;夏霖冬霰,四時恒節。今隆冬雪降,固是其時。又《禮》雲:『雨沾服,失容則廢』。禮自古而然,不足為異』。」高祖曰:「昔劉秀將濟,滹沱為之冰合。但朕德謝古人,不能仰感天意故也。」

  《馮亮傳》:「亮隱居嵩高,延昌二年卒。初,亮以盛冬喪時,連日驟雪,窮山荒澗,鳥獸饑窘,僵屍山野,無所防護。時壽春道人惠需每旦往看其屍,拂去塵霰,禽蟲之跡,交橫左右,而初無侵毀。」

  《西域傳》:「缽和國,在渴盤陁西,其土尤寒,人畜同居,穴地而處。又有大雪山,望若銀峰。」波知國有三池。傳雲:「大池有龍王,次者有龍婦,小者有龍子。行人經之,設祭乃得過,不祭多遇風雪之困。」

  《北齊書·段韶傳》,周武帝遣將率羌夷與突厥合眾,逼晉陽。世祖自鄴倍道兼行赴救,突厥從北結陣而前,東距汾河,西被風穀。時事既倉卒,兵馬未整。世祖見如此,亦欲避之而東,尋納河間王孝琬之請,令趙郡王盡護諸將。時大雪之後,周人以步卒為前鋒,從西山而下,去城二裡,諸將鹹欲逆擊之。韶曰:「步人氣勢自有限,今積雪既厚,逆戰非便,不如陣以待之,彼勞我逸,破之必矣。」既而交戰,大破之,敵前鋒盡殪,無複孑遺,其餘通宵奔遁。仍令韶率騎追之,出塞不及而還。

  《妝樓記》:北齊盧士琛妻崔氏,有才學。春日以桃花和考證雪與兒頮面,雲:「取白雪與兒洗面,作光悅,取紅花與兒洗面,作妍華。」

  《北周書·明帝本紀》,「二年二月,詔自元年以來,有被掠入賊者,悉可放免。自冬不雨,至於是月方大雪。」

  《長孫儉傳》:儉鎮江陵,進爵昌寧公,遷大將軍,移鎮荊州,總管五十二州。舊嘗詣闕奏事,時值大雪,遂立於雪中待報,自旦達暮,竟無惰容。其奉公勤至,皆此類也。

  《龍城錄》:「隋開皇中,趙師雄遷羅浮。一日天寒日暮,於酒肆旁舍見美人淡妝出迎。時殘雪未消,與之共飲。師雄醉寢,起視,乃在大梅樹下。」

  《辟寒》:隋末長安禁苑內一大樹,冬月雪中忽花葉茂盛,及雕謝結實,其子光明燦爛,如火之明,數日皆化為紅蛺蝶飛去。

  《唐書·回紇傳》:「薛延陀使大度設擊李思摩,摩走朔州,太宗詔李績營朔州。部將薛萬徹率勁騎先收執馬者,故薛延陀不能去。斬首數千級,獲馬萬五千。大度設亡去,萬徹追弗及,殘卒奔漠北。會雪甚眾,皸踣死者十八。始薛延陀能以術禬神致雪,冀困績師,及是反自斃雲。」

  《唐書·蘇烈傳》:「烈字定方,賀魯獨與處木昆、屈律啜數百騎西走,定方令副將蕭嗣業、回紇婆潤率雜鹵兵趨邪羅斯川,追北,定方與雅相領新附兵絕其後。會大雪,吏請少休,定方曰:『鹵恃雪方止舍,謂我不能進。若縱使遠遁,則莫能禽』。遂勒兵進。定方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俄徙平壤,破高麗之眾于浿江,奪馬邑山」為營,遂圍平壤。會大雪,解圍還。拜涼州安集大使。

  《冊府元龜》。麟德二年,封禪。十一月丁酉,至平陰頓,是日降雪,帝賦詩,皇后和。

  《唐會要》:長壽二年元日大雪,質明而晴。上謂侍臣:「俗雲:元日有雪,則百谷豐。」文昌左丞姚璹對曰:「泛勝之書雲:『雪為五穀之精,以其汁和種,則年穀大穰』。又宋武太明五年元日降雪,以為嘉瑞。」上曰:「朕臨禦萬方,心存百姓,如得年登歲稔,即可為大瑞,雖獲麟鳳,亦何用焉。」

  《唐書·郭震傳》:「神龍中,遷左驍衛將軍、安西大都護。西突厥酋烏質勒部落盛強,款塞願和,元振即牙帳與計事。會大雨雪,元振立不動。至夕凍冽,烏質勒已老,數拜伏,不勝寒,會罷即死。其子娑葛以元振計殺其父,謀勒兵襲擊。副使解琬知之,勸元振夜遁。元振堅臥營,為不疑者。明日,素服往吊,道逢娑葛兵,不意元」振來,遂不敢逼,揚言迎衛,進至其帳,修吊贈禮,哭甚哀,為留數十日助喪事。娑葛感義,更遣使獻馬五千、駝二百、牛羊十余萬。

  《全唐詩話》:清暉合登高遇雪,宗楚客詩雲「蓬萊雪作山」是也。因賜金彩人勝。李嶠等七言詩「千鐘聖酒禦筵披」是也。是日甚歡。

  《畫鑒》:「王右丞維,平生喜作雪景,《劍閣》《棧道》《螺岡》《曉行》《捕魚》《雪灘》《村墟》等圖。」

  《唐書·明崇儼傳》:「崇儼以奇技自名。盛夏,高宗思雪,崇儼坐頃取以進,自雲往陰山取之。」

  《王晙傳》:開元時,晙將並州兵,濟河以討叛賊。晙間行卷甲舍幕趨山谷,夜遇雪,恐失期,誓於神曰:「晙事君不以忠,不討有罪,天所殛者,當自蒙罰。士眾無罪,心誠忠而天監之,則止雪反風,以獎成功。」俄而和霽,晙追及之,獲級三千。

  《蕭至忠傳》:蕭至忠,沂州丞人,祖德言為秘書少監。至忠少與友期諸路,會雨雪,人引避,至忠曰:「寧有與人期,可以失信。」卒,友至乃去,眾嘆服。

  《幽怪錄》:晉州刺史蕭至忠將以臘日出獵。前一日,有樵者見禽獸百許,祈于元冥使者,使者令老麋祈于東谷嚴四,嚴四曰:「若令滕六降雪,巽二起風,不復遊獵矣。」天未明,忽風雪大作,刺史不復出也。

  《摭異記》:狄仁傑之為相也,有盧氏堂姨,居於午橋南別墅,姨止有一子,而未嘗來都城親戚家。梁公每遇伏臘晦朔,修禮甚謹。嘗經甚雪,多休暇,因候盧姨安否,適見表弟顧揖梁公,意甚輕簡。公因啟姨曰:「某今為相,表弟有何樂從?」姨曰:「有一子,不欲令其事女主。」公大慚而退。

  《開元天寶遺事》:冬至日大雪,至午雪霽,有晴色,因寒所結,簷溜皆為冰條,妃子使侍兒敲下二條看玩。帝自晚朝視政,回,問妃子曰:「所玩何物耶?」妃子笑而答曰:「妾所玩者,冰著也。」帝謂左右曰:「妃子聰惠,比象可愛也。」

  巨豪王元寶,每至冬月大雪之際,令僕夫自本家坊巷口,掃雪為徑路,躬親立於坊巷前,迎揖賓客。就本傢俱酒炙宴樂之,為「暖寒之會。」

  《前定錄》:「喬琳以天寶元年冬自太原赴舉,至大樑,舍於逆旅。時天寒雪甚,琳馬死,傭僕皆去。聞浚儀尉劉彥莊喜賓客,遂往告之。」

  《集異記》:「開元中,詩人王昌齡、高適、王渙之齊名,時風塵未偶,而遊處略同。一日天寒微雪,三詩人共詣旗亭貰酒小飲。忽有梨園伶官十數人登樓會燕,三詩人因避席隈映,擁爐火以觀。俄有妙妓四輩,尋續而至,奢華豔曳,都冶頗極。旋則奏樂,皆當時之名部也。

  昌齡等私相約曰:『我輩各擅詩名,每不自定其甲乙。今者可密觀諸伶所謳,若詩入歌詞之多者,則為優矣』。」俄而一伶拊節而唱,乃曰:「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昌齡則引手畫壁,曰一絕句。尋又一伶謳之曰:「開篋淚沾臆,見君前日書。夜台何寂寞,猶是子雲居。」適則引手畫壁,曰一絕句。尋又一伶謳曰:「奉帚平明金殿開,強將團扇共徘徊。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昌齡則又引手畫壁曰:「二絕句」渙之自以詩名已久,因謂諸人曰:「此輩皆潦倒樂官,所唱皆《巴人》《下裡》之詞耳,豈《陽春白雪》之曲,俗物敢近哉?」因指諸妓之中最佳者曰:「待此子所唱,如非我詩,吾即不敢與子爭衡矣。脫是吾詩,子等當須列拜床下,奉吾為師。」因歡笑而俟之。須臾,次至雙鬟發聲,則曰:「黃沙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光不度玉門關。」渙之即撅歈,二子曰:「田舍奴,我豈妄哉!」因大諧笑。諸伶不喻其故,皆起詣曰:「不知諸郎君何此歡噱。」昌齡等因話其事,諸伶競拜曰:「俗眼不識神仙,乞降清重,俯就筵席。」三子從之。飲醉竟日。

  《開元天寶遺事》:申王每至冬月有風雪苦寒之際,使宮妓密圍於坐側,以禦寒氣,自呼為「妓圍。」

  《琅嬛記》:雷威遇大風雪中獨往峨嵋酣飲,著蓑笠入深松中,聽其聲連延悠揚者,伐之,斲以為琴,妙過於桐。有最愛重者,以「松雪」名之。

  《酉陽雜俎》:蜀有道士陽狂,俗號為灰袋。翟天師晚年弟子也。翟每戒其徒,勿欺此人,吾不及之。常大雪中衣布褐入青城山,暮投蘭若求僧寄宿,僧曰:「貧僧一衲而已,天寒如此,恐不能相活,但言容一床足矣。」至夜半雪深風起,僧慮道者已死,就視之,去床數尺,氣蒸如炊,流汗袒寢。僧知其異人,未明不辭而去。

  《原化記》:大曆初,鐘陵崔希真工繪事,冬日晨出,見一老人避雪門下,延入具一麥麵食之,又獻松花酒,老人懷中取一丸藥置酒中,酒頓甘美,仍以數丸遺崔。崔入宅複出,見老人已去,有圖於所畫素上者,皆非常意所及。遂踏雪尋至蘆洲中,見船中數人,而樵客在側,顧笑曰:「葛三乃見逼于伊人李極光」天師雲:「此真人葛洪第三子所畫也。其藥乃千歲松膠也。」

  《酉陽雜俎》:韋斌雖生於貴門,而性頗厚質,然其地望素高,冠冕特盛,雖門風稍奢,而斌立朝偘偘,容止尊嚴,有大臣之體。每會朝,未常與同列笑語。舊制:群臣立於殿庭,既而遇雨雪,亦不移步於廊下。忽一旦密雪驟降,自三事以下,莫不振其簪裾,或更其立位,獨斌意色益恭。俄雪甚,至膝。朝既罷,斌於雪中拔身而去。見之者鹹歎重焉。

  貞元二年,長安大雪,平地深尺餘,雪上有熏黑色。

  《龍城錄》:君誨嘗夜坐,與退之、余三人談鬼神變化。時風雪寒甚,窗外點點火,明若流螢,須臾千萬點,不可數度。

  《唐書·劉叉傳》:「劉叉者,亦一節士,少放肆為俠行,因酒殺人亡命。會赦出,更折節讀書,能為歌詩。然恃故時所負,不能俛仰貴人。常穿屐破衣。聞韓愈接天下士,步歸之,作《冰柱》」、「《雪車》二詩,出盧仝、孟郊右。」

  《青瑣高議》:柳宗元《答韋中立師道書》:「僕往聞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則犬吠。餘以為過言。前六七年僕來南,二年冬幸大雪,踰嶺被南越中數州。數州之犬,皆蒼黃,吠噬狂走者累日,至無雪乃已,然後始信前所聞者。」

  《唐書·李愬傳》:吳元濟悉銳卒屯洄曲,以抗李光顏。愬知其隙可乘,乃遣從事鄭澥見裴度,告師期。于時元和十一年十月己卯,師夜起,李佑以突將三千為前鋒,李忠義副之。愬率中軍三千,田進誠以下軍殿,出文城柵,令曰:「引而東六十裡,止襲張柴,殲其戍。」敕士少休。益治鞍鎧,發刃彀弓。會大雨雪,天晦凜風,偃旗裂膚,馬皆縮栗,士抱戈凍死於道十一二。張柴之東,陂澤阻奧,眾未嘗蹈也,皆謂投不測。始發,吏請所向,愬曰:「入蔡州取吳元濟。」士失色。監軍使者泣曰:「果落佑計。」然業從愬人,人不敢自為計。愬道分輕兵斷橋以絕洄曲道,又以兵絕朗山道。行七十裡,夜半至懸瓠城,雪甚,城旁皆鵝鶩池,愬令擊之,以亂軍聲。賊恃吳房、朗山戍,晏然無知者。佑等次墉先登,眾從之,殺門者,發關,留持柝,傳夜自如。黎明,雪止,愬入,駐元濟外宅,蔡吏驚曰:「城陷矣!」元濟尚不信,曰:「是洄曲子弟來索褚衣爾。」及聞號令,曰:「常侍傳語。」始驚曰:「何常侍得至此?」率左右登牙城。田進誠兵薄之,愬計元濟且望救于董重質,乃訪其家,慰安之,使無怖。以書召重質,重質以單騎白衣降,愬待以禮。進城火南門,元濟請罪,梯而下,檻送京師。申、光諸屯尚二萬眾,皆降。考證

  《北夢瑣言》:唐高相國崇文,本薊州將校也,因討劉辟有功,授西川節度使。一旦大雪,諸從事吟賞有詩,渤海鄙言多呼人為髇兒。此日筵上,謂賓客曰:「某雖武夫,亦有」一詩,乃口劄雲:「崇文崇武不崇文,提戈出塞號將軍。那個髇兒射雁落,白毛空裡落紛紛。」

  《唐會要》:元和二年正月辛卯,郊饗獻之次,景物澄霽。及鑾輿就次,則微雪,大駕將動則又止。翌日,禦樓宣赦畢,瑞雪盈尺。

  《唐書·陳楚傳》:元和末,義武節度使渾鎬喪師,定州亂,拜楚為節度使,馳傳赴軍。及郊,無迎者,左右勸無入,楚曰:「定軍不來迎以試我,今不入,正墮計中。」乃冒雪行四十裡,夜入其州。然軍校部伍皆楚舊也,由是眾心乃定。

  《田布傳》:朱克融據幽州,與王廷湊唇齒。河朔三鎮舊連衡,桀驁自私,而憲誠畜異志,陰欲乘釁。又魏軍驕,憚格戰,會大雪,師寒糧乏,軍中謗言,他日用兵,糰粒米盡仰朝廷。今六州刮肉與鎮冀角死生,雖尚書瘠己肥國,魏人何罪?憲誠得間,因以搖亂。

  《雲溪友議》:「陸郎中暢蚤耀才名,輦轂不改於鄉音。自賀秘書知章,賈相耽顧著作,況譏調秦人,至於陸君者也。貢舉之年,《和群公對雪》落句雲:『天人寧底巧,剪水作飛花』。」

  《全唐詩話》:李紳鎮揚州,請章孝標賦春雪詩,命題於台盤上。孝標唯然,索筆一揮雲:「六出飛花處處飄,粘窗拂砌上寒條。朱門到晚難盈尺,盡是三軍喜氣銷。」閻濟美自江東繼薦,就試東都,張謂後主文雜文己過,繼欲帖經,濟美辭以不能。謂曰:「禮闈故事,亦許作詩續帖。」遂命《天津橋望洛城殘雪》題濟美曰:「新霽洛城端,千家積雪寒。未收清禁色,偏向上陽殘。」既而日勢已晚,詩未就,謂曰:「據見在將來。」一覽稱賞。

  玉泉子宣宗在藩邸,嘗從駕回而誤墜馬,人不之覺,比二更方能興。時天大雪,四顧悄無人聲。上寒甚,巡警吏至,大驚。上曰:「我光王也,不虞至此,方困且渴,若為我求水」,警者即於傍近得水以進,遂委而去。良久起,舉甌將飲,顧視甌中水,盡為芳醪矣。上獨喜,自負一舉甌,已而體微暖有力,步歸藩邸,後即帝位。

  《因話錄》:大中七年冬,詔來年正月一日禦含元殿受朝賀。趙璘請禦宣政殿,疏奏,上曰:「關輔久無雨雪,朕之憂焉。權禦宣政,亦何不可也?」

  《劇談錄》:大中年,韋顓舉進士,詞學優贍,而貧窶滋甚,歲暮饑寒,無以自給。有韋光者,待以宗党,輟居所外舍館之。放牓之夕,風雪凝,互報光成名者,絡繹而至,顓略無登第之耗,光延之於堂際小閣,備設肴饌慰安之。見光婢妾羅列衣裝,僕者排比鞍馬。顓夜分歸於所止,擁爐而坐,愁歎無已。候光成名,將修賀禮,寢榻迫於壞牖,以橫竹掛席蔽之。簷際忽有鳴梟,頃之集於竹上。顓神魄驚駭,杖策出戶,逐之飛起複還,久而方去,謂僕者曰:「我失意亦無所恨,妖禽作妖如此,兼恐橫罹災患。」俄而禁鼓忽鳴,牓到,顓巳登第,光之服用車馬,悉皆遺焉。世以鵬至梟鳴,不祥之兆。近觀數事,亦不然乎。

  《雲笈七簽》:會稽崔希真,嚴冬之日,有負薪老叟立門外雪中,崔淩晨見之,有傷憫之色,揖問之,叟去笠與語,顧其狀貌不常,乃問其姓氏,雲:某姓葛,第三。崔延坐,崔曰:「雪寒既甚,作大麥湯餅可乎?」叟曰:「大麥四時炁足,食之益人,勿以豉,不利中府。」崔然之,自促令備饌,食畢而去。

  《唐書·本紀》:「唐懿宗初封鄆王,嘗大雪數尺,而帝寢室之上獨無,人皆異之。」

  《太平廣記》:唐鹹通壬辰歲冬十一月,王知古嘗晨興,僦舍無煙,愁雲塞望,悄然弗怡,乃徒步造張直方第,至則直方急趨將出畋也,謂知古曰:「能相從乎?」而知古以祁寒有難色。直方顧丱僮曰:「取短皁袍來,請知古衣之。」知古乃上加麻衣焉。遂聯轡而去。出長夏門則微霰初零,由闕塞而密雪如注,乃渡伊水而東南,踐萬安山之陰麓,而鞲弋之,獲甚夥。傾羽觴,燒兔肩,殊不覺有嚴冬意。及霰開雪霽,日將夕焉,忽有封狐突起于《知古》馬首,乘酒馳之數裡不能及,又與獵徒相失。須臾,雀噪煙瞑,莫知所如,隱隱聞洛城暮鐘,但彷徨于樵徑古陌之上。俄而山川暗然,若一鼓將半。

  長望間有炬火甚明,乃依積雪光而赴之,複若十餘裡。至則喬林交柯,而朱門中開,皓壁橫亙,真北闕之甲第也。

  《北夢瑣言》:唐相國鄭棨有詩名。或曰:相國近有新詩否?對曰:「詩思在灞橋風雪中驢子上」,此處何以得之?蓋言平生苦心也。

  《雲仙雜記》:群公對雪,尚隆之曰:「面堆金井,誰調湯餅。」吳永素曰:「玉滿天山,難刻佩環。」坐間服其韻精。

  《雲笈七簽》:邊洞元者,范陽人女也,幼而高潔敏慧,仁慈好善,見微物之命,有危急者,必俯而救之。救未獲之間。忘其饑渴。每霜雪凝冱。鳥雀饑棲。必求米穀粒食。以散喂之。

  《於闐傳》:「仲雲者,小月支之遺種也。其人勇而好戰,瓜沙之人莫不憚之。」胡盧磧,漢明帝征匈奴,屯田于吾盧,蓋其地也。地無水而常寒多雪,每天暖雪銷乃得水。

  《辟寒譚》景升,冬則綠布衫,或臥於風雪霜中,經日謂已斃,視之,氣休休然。父常念之,每遣家僮訪尋,春冬必寄之衣及錢帛。景升捧之,且喜複書,遽遣家僮乃厚遺之。才去,便以所寄衣出街路,見貧寒者與之,及寄於酒家,一無所留。

  《唐國史補》:澠池道中,有車載瓦甕,塞于隘路。屬天寒,冰雪峻滑,進退不得。日向莫,官私客旅群隊,鈴鐸數千,羅擁在後,無可奈何。有客劉頗者,揚鞭而至,問曰:「車中甕直幾錢?」答曰:「七八千。」頗遂開囊取縑,立償之,命僮僕登車,斷其結絡,悉推甕於崖下。須臾車輕得進,群噪而前。

  《辟寒》:「藍采和,常衣破藍衫六銙,黑木腰帶,一腳著靴,一腳跣。冬則臥雪中,氣出如蒸。」

  《唐闕史》:「都下大雪,中書舍人路群方于南垣茅亭,鹿巾鶴氅,構火命觴,以賞佳致。」

  《退朝錄》:「唐在京文武官,每月朔望日朝,若雨雪沾服失容及泥潦,並停。」

  《雲笈七簽》:「杜升冬臥於雪中三兩日,人以為殭斃矣。或撥看之,徐起抖擻雪而行,猶若醺酣氣出,如夏醉睡醒也。」

  《五代史·梁臣朱珍傳》:「太祖與晉王東逐黃巢,還過汴,館之上源驛。太祖使珍夜以兵攻之,晉王亡去,珍悉殺其麾下兵。義成軍亂,逐安師儒,師儒奔梁。太祖遣珍以兵趨滑州,道遇大雪,珍趣兵疾馳,一夕至城下,遂乘其城。義成軍以為方雪,不意梁兵來,不為備,遂下之。」

  《張策傳》:「策召拜廣文館博士。邠州王行瑜辟觀察支使。晉王李克用攻行瑜,策與婢肩輿其母東歸,行積雪中,行者憐之。」

  《唐家人傳》:「同光三年秋,大水,兩河之民流徙道路,莊宗方與後荒于畋遊。十二月己卯,獵于白沙。是時大雪,軍士寒凍,金槍衛兵萬騎,所至責民供給,縣吏亡竄。」

  《唐明宗本紀》:歲嘗旱,已而雪暴出庭中。詔武德司宮中無得掃雪,曰:「此天所以賜我也。」

  《冊府元龜》:「裴彥稠,長興中與康福率師自並兒族入白魚穀,追及,皆叛黨項白馬、盧家六族、客戶三族,獲大首領連李八薩王、都統悉郍埋摩、侍禦乞埋嵬悉逋等六十人,兼黨類二千餘人,獲駝馬牛羊數千計。

  至晚,師還野次,其地無水,軍士方渴,俄有風雨自東立起,是夜初更降雪二尺,軍中以為神助。」

  《五代史·康福傳》:「福拜涼州刺史、河西軍節度使,入見明宗,涕泣言為重誨所擠。明宗召重誨為福更他鎮。重誨曰:『福為刺史,無功效而建節旄,其敢有所擇邪』?明宗怒謂福曰:『重誨遣汝,非吾意也。吾當遣兵護汝,可無憂』。乃令將軍牛知柔以兵衛福。行至方渠,而羌夷果出邀福,福以兵擊走之。至青岡峽,遇雪,福登山望見川谷中煙火,有吐蕃數千帳,不覺福之至。福分其兵為三道,出其不意襲之,吐蕃大駭,棄車帳而走,殺之殆盡,獲其玉璞綾錦羊馬甚眾,由是威聲大振。」晉《家人高祖皇后李氏傳》:開運四年正月「丁亥朔,耶律德光入京師,帝與太后肩輿至郊外,館于封禪寺,遣其將崔廷勳以兵守之。其時雨雪」寒凍,皆苦饑,寺僧不敢獻食。帝陰祈守者,乃稍得食。

  《五代史·補》:李昪既蓄異志,欲有江南,且欲諷動僚屬。

  雪天大會,出一令曰:「借雪取古人名」,仍詞理貫通。時宋齊丘、徐融在座,昪舉杯為令曰:「『雪下紛紛,便是白起』。齊丘曰:『著屐過街,必須雍齒』。」融意欲挫昪等,遽曰:「明朝日出,爭奈蕭何。」昪大怒,是夜收融投于江。自是與謀者惟齊丘而已。

  《江表志》:「保大五年元日,大雪,上詔大弟以下登樓展宴,鹹命賦詩。令中使就私第賜李建勳。建勳方會中書舍人徐鉉、勤政殿學士張義方於溪亭,即時和進。元宗乃召建勳、鉉、義方同入,夜艾方散。侍臣皆有興詠,徐鉉為前後序。大弟合為一圖,集名公圖繪,曲盡一時之妙。禦容高沖古主之,大弟以下侍臣法部絲」竹,周文矩主之;樓閣宮殿,朱澄主之;雪竹寒林,董元主之;池沼禽魚,徐崇嗣主之;圖成,無非絕筆。侍宴詩才記數篇,而禦詩雲:「珠簾高卷莫輕遮,往往相逢隔歲華。春氣昨朝飄律管,東風今日散梅花。素姿好把芳姿比,落勢還同無勢斜。坐有賓朋樽有酒,可憐情味屬儂家。」建勳詩雲:「紛紛忽降當元會,著物輕明似月華。狂灑玉墀初放杖,密粘宮樹未妨花。回封雙闕千尋峭,冷壓南山萬仞斜。寧意晚來中使出,禦題宣賜老僧。」家鉉詩曰:「一宿東林正氣和,便隨仙杖放春華。散飄白獸惟分影,輕綴青旗始見花。落砌更依宮舞轉,入樓偏向禦衣斜。嚴徐幸待金門詔,願布堯言賀萬家。」義方詩曰:「恰當歲日紛紛落,天贊瑤華助物華。自古最先標瑞牒,有誰輕擬比楊花。密飄粉署光同冷,靜壓庭枝勢欲斜。豈但小臣添興詠,狂歌醉舞一千家。」

  陸遊《南唐書·後主昭惠國後周氏傳》:「後嘗雪夜酣燕,舉杯請後主起舞。後主曰:『汝能創為新聲,則可矣』。後即命箋綴譜,喉無滯音,筆無停思,俄頃譜成,所謂醉邀舞破」也。

  《辟寒》:潘扆泊舟秦淮,有老父求同載,扆許之。時大雪,老父髻中取小葫蘆飲之,極飲不竭。

  《遼史·太祖本紀》:「神冊四年九月,征烏古部,道聞皇太后不豫,一日馳六百里還侍太后病間,複還軍中。冬十月丙午,次烏古部,天大風雪,兵不能進。上禱於天,俄頃而霽。命皇太子將先鋒軍進擊破之。」

  《耶律斡特剌傳》:「北阻卜酋長磨古斯叛,斡特剌率兵進討,會天大雪,敗磨古斯四別部,斬首千餘級,拜西北路招討使,封漆水郡王。」

  《續夷堅志》:虞令公仲文質夫,四歲賦《雪花》詩雲:「瓊英與玉蕊,片片落階墀,問著花來處,東君也不知。」仕為遼相,歸朝授平章政事、濮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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