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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九十六 外臣部·鞮譯納質責讓


  王制雲:東曰:寄南曰:象西曰:狄鞮北曰:譯此蓋王者居域中之大享四海之富莫不來遠人懷殊俗乃傳此徒通八蠻之言語導外臣之嗜欲所以其心上達我澤下降至於飲食必豐衣服必美或錫之冠帶或授之印綬故得回面內向欣戴皇仁苦矢東來白狼西入獻彼犀象發為詠歌皆繇此道也。

  周公居攝三年越裳以三象胥重譯而獻白雉曰:道路悠遠山川阻深音使不通故重譯而朝故周官象胥掌蠻夷閩貉戎狄之國使掌傳王之言而諭說焉秦始皇時匈奴單于北徙十有餘年姓蠻鞮氏(蠻音力金切鞮音下奚切)其國稱之曰:撐犁孤塗單于(撐音田庾切)匈奴謂天為撐犁謂子為孤塗單于者廣大之貌也。言其象天單于然也。

  漢武帝元鼎五年平南越置交郡凡交所統雖置郡縣而言語各異重譯乃通。

  成帝建始中複株累(複音服累音力追切)。若鞮單于立匈奴謂孝為。若鞮自呼韓單于降後與漢親密見漢帝諡為孝慕之王其子複株累以下皆稱。若鞮南單于以下直稱鞮也。

  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秦景憲受大月氐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經浮屠正號曰:佛陀與浮屠聲相近皆西方言其來轉為二音華言譯之則謂淨覺言滅穢成明道為聖悟服其道者相與和居治心修淨行乞以自給謂之沙門,或曰:桑門亦聲相近總謂之僧皆胡言也。僧譯為和命眾桑門為息心比丘為行乞所謂佛者本號釋迦文者譯言能仁謂德充道備勤濟萬物也。

  王莽建國元年遣五威將軍王駿等六人授匈奴單于印綬單于佐姑夕侯蘇為譯。

  後漢明帝永平中益州刺史朱輔上疏言曰:狼王唐等慕化歸義作詩三章臣取令詳其風俗譯其辭語遣從事史李陵護送詣闕事下史官錄其歌並載夷人本語為注其一曰遠夷樂德歌。《詩》曰:大漢是居(提官隗權)與天合意(魏冒逾糟)吏譯平端(岳譯劉旱)不從我來(旁莫支留)聞風向化(徵衣隨攘)所見奇異(知唐桑艾)多贈繒布(邪毗糸甚縛)甘美酒食(推澤攸)昌樂肉飛(招拒蘇便)屈伸悉備(局後仍離)蠻夷貧薄(僂讓龍洞)無所報嗣(莫支度繇)願主長壽(陽雒僧鱗)子孫昌熾(莫犀兩存)其二曰遠夷慕德歌。《詩》曰:蠻夷所處(僂讓反以)日入之部(。且交陵亻吾)慕義向化(繩動隨旅)歸日出主(落。且棟雒)聖德深恩(□德渡諾)與人富厚(魏{艸園}渡)冬多霜雪(邪流藩)夏多和雨(作邪尋螺)寒溫時適(藐潯滬離)部人多有({艸園}橘邪推)涉危歷險(辟危歸險)不遠萬里(莫受萬抑)去俗歸德(術疊附德)心歸慈母(仍{艸路}孳模)遠夷懷德歌曰:荒服之外(荒服之儀)土地堯角(犁籍憐二)食肉衣皮(坐蘇邪犁)不見鹽穀(莫碭粗沐)吏譯傳風(因譯傳徵)大漢安樂(是漢夜拒)攜負歸仁(蹤優路仁)觸冒險陝(雷折險龍)高山岐峻(偷狼藏撞)緣崖石(扶路側祿)本薄發家(息落服淫)百宿到雒(理瀝發雒)父子同賜(捕蕖茵毗)懷抱匹帛(懷匹漏)傳告種人(傳宣呼敕)長願臣僕(陵陽臣僕)。

  和帝永元六年永昌郡徼外敦忍乙王莫延慕義遣使譯獻犀牛大象。

  九年徼外蠻及禪國王雍繇調(禪音擅)遣重譯奉國珍寶。

  靈帝熹平二年日南徼外國重譯貢獻。

  晉惠帝元康中有胡沙門支恭明譯佛經維摩法華三本前涼張重華鎮涼州天竺國重四譯來貢樂器後秦姚興時有胡沙門鳩摩羅什為興所敬於長安草堂寺集義學八百人重譯經本羅什聰辨有淵思達東西方言北涼沮渠蒙遜鎮涼州時有賓沙門曇摩讖與沙門智嵩等譯涅諸經十餘部。

  梁高祖普通二年新羅王募秦始遣使隨百濟奉獻其俗呼城曰:健矣。羅其邑在內曰:啄評在外曰:邑勒亦中國之言郡縣也。語言待百濟覆通。

  後魏道武時太史令晁崇弟懿以善北人語內侍左右為黃門侍郎是時蠕蠕社侖自號豆代可汗豆代猶魏言駕馭開張也。可汗猶魏言皇帝也。社侖卒立其弟斛律號謁苦蓋可汗猶魏言姿質美好也。斛律卒立其季父僕渾之子大擅號牟汗紇升蓋可汗猶魏言制勝也。大擅卒子吳提立號處敕連可汗猶魏言神聖也。吳提卒子吐賀真立號處可汗猶魏言唯也。吐賀真卒子予成立號受羅部真可汗魏言惠也。予成卒子豆侖立號伏名敦可汗魏言嘗也。豆侖卒立其叔父那蓋號候其代庫者可汗魏言悅樂也。那蓋死子伏圖立號他汗可汗魏言緒也。伏圖為高車所殺子醜奴立號豆羅伏跋豆代可汗魏言彰制也。醜奴卒立其弟阿那環奔魏國人推娑羅門為主號彌偶可社句可汗魏言安靜也。

  明元時沙門法顯自長安遊天竺曆二十餘國隨有經律之處學其書語譯而寫之還至江南更與天竺禪師跋陀羅儈﹚茝跋陀羅共沙門法業重加釋撰獻文時中散呂文祖以舊語譯注皇誥辭義通辨孝文時羽林監孟威以明解北人之語敕在注作以備推訪。

  北齊後主武平末侍中劉世清能通四夷語為當時第一後主命世清作突厥語翻涅經以遺突厥可汗敕中書侍郎李德林為其序。

  隋高祖開皇十四年新羅王真王遣使貢方物新羅言語名物有似中國人名國為邦弓為弧賊為寇行酒為行觴相呼皆為徒不與馬韓同焉。

  唐太宗貞觀十四年三月流鬼國遣使餘志重三譯朝貢。

  玄宗開元中安西都護蓋嘉惠撰西域記雲:堅昆國人皆赤發綠睛其有黑髮黑睛者則李陵之後故其人稱是都尉苗裔亦有繇然。又今改稱紇扌乞斯者亦是北夷舊號臣案國史敘鐵勒種類雲:伊吾以西焉耆以北旁白山則有契弊烏護紇骨等其契弊則契秘烏護則烏紇也。後為回鶻其紇骨即紇扌乞斯也。繇是而言蓋鐵勒之種常以稱紇骨矣。其轉為黠戛斯者蓋夷音有緩急即傳譯語不同其或自稱黠黠斯者語急而然耳訪於吏譯雲:黠戛斯是黃頭赤面義即似為回鶻所呼今使者稱自有此名未知孰是安祿山解六蕃語為玄帝牙郎。

  代宗寶應元年加冊回紇可汗為登裡頡咄登密施含俱錄英義逮加毗伽可汗加冊可敦為婆墨光親麗華毗伽可敦(頡咄華言社稷法用登密施華言到競含俱錄華言婁羅毗伽華言足意知婆墨華言得憐)。

  唐德宗貞元八年驃國王遣其弟悉利移因南詔重譯來朝華言謂之驃自謂突羅成婆人謂之徒裡拙。

  文宗開成元年五月敕應邊州今置譯語學官掌令教習以達異意。

  後唐李存信惠黠多數會四夷語別六蕃書善戰識兵勢初為獻祖親信。

  晉康福善諳蕃語初仕後唐明宗視政之暇每詔入便殿諮訪時之利病福即以蕃語奏之樞密使安重誨惡焉嘗面戒之曰:康福但亂奏事有日斬之福懼周世宗顯德末占城國遣使朝貢所貢表文于貝多葉簡以香木其言譯之方諭其意。

  §外臣部·納質

  夫四夷稱臣納子為質其來久矣。自漢氏建元之後窮兵黷武開拓提封北逐匈奴南誅閩粵由是百蠻懾伏厥角稽顙或內向而請吏或遣子於宿衛武力之盛振古莫傳然而國帑虛竭生民減半複何補哉!雖後世相氵公或遵前制豈惟質其種裔習我華風而。又降其部落布之內地暨為害之深也。則五胡亂於西晉朱耶橫於唐季六月之。《詩》曰:薄伐犬嚴狁至於太原言逐出之而已。

  漢武帝建元六年南粵王胡為閩粵王郢所攻漢為興師討閩粵王弟餘善殺郢以降天子使嚴助往諭意南粵王胡頓首曰:天子乃興兵誅閩粵死亡以報德遣太子嬰齊入宿衛胡病甚太子嬰齊請歸胡薨嬰齊嗣立遣子次公入宿衛。

  元光中大行王恢佐從驃侯趙奴虜樓蘭王樓蘭既降匈奴聞發兵擊之,於是樓蘭遣一子質匈奴一子質漢征和元年樓蘭王死國人來請質子在漢者欲立之質子嘗坐漢法下蠶室宮刑故不遣報曰:侍子天子愛之不能遣其更立其次當立者樓蘭更立王漢複責其質子。

  太初四年貳師將軍李廣利斬大宛王更立貴人昧察為宛王及貳師將軍之東(旋車東出)諸所過小國聞宛破皆使其子弟從入貢獻見天子因為質焉歲餘宛貴人殺昧察立故宛王母寡弟蟬封為王遣子入侍質於漢漢因使使賂賜鎮撫之。

  宣帝五鳳四年匈奴單于稱臣遣弟谷蠡王入侍甘露元年正月遣子右賢王銖樓渠堂入侍郅支單于亦遣子右大將駒子利受入侍。

  元帝初元四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願為內附遣衛司馬谷吉送之。

  成帝建始二年匈奴呼韓邪單于子死子雕陶莫皋立為複株累。若鞮單于遣子右致盧兒王醯諧屠奴侯入侍(是時康居亦遣子侍漢史失其年)。

  鴻嘉元年複株累單于死弟。且麋胥立為搜諧。若鞮單于遣子左祝都韓王朐留斯侯入侍。

  元延元年搜諧。若鞮單于死弟。且莫車立為車牙。若鞮單于遣子右於余仇拈王烏夷當入侍。

  綏和元年車牙。若鞮單于死弟囊知牙斯立為烏珠留。若鞮單于遣子右股奴王烏鞮牙斯入侍。

  二年匈奴侍子右股奴死歸葬遣子右於余仇拈王稽留昆入侍。

  哀帝元壽二年匈奴單于來朝帝遣侍子稽留昆隨單于去到國。

  平帝元始初單于複遣稽留昆同母兄右大。且方與婦入侍還歸複遣。且方同母兄左日逐王都與婦入侍是時帝幼太皇太后稱制新都侯王莽秉政欲說太后以威德至盛異於前(說讀日悅以此事取悅於太后)乃風單于(風讀曰諷)令遣王昭君女須卜居次雲:入侍(雲:者其女名)太后所以賞賜之甚厚。

  後漢光武建武二十一年冬鄯善王車師王等十六國皆遣子入侍奉獻願請都護帝以中國初定未遑外事乃還其子也。(一雲:車師鄯善焉耆等十八國俱遣子入侍)。

  二十五年三月南單于遣子入侍。

  明帝永平十六年春奉車都尉竇固出酒泉破呼衍王天山(呼衍匈奴王號天山即祈連山一名雪山在伊州北)留兵屯伊吾盧城明年春西域於諸國皆遺子入侍(西域自絕六十五載後複通焉)十七年戊己校尉耿恭屯後王部金蒲城(金蒲城車師後王城廷也。今廷州蒲昌縣)移檄烏孫示漢威德大昆彌已下皆願遣子入侍恭乃發使齎金帛迎其侍子。

  和帝永元二年大將軍竇憲破北匈奴車師震忄前後王並遣子入侍(車師有後王前王前王即後王之子其庭相去五百里)。

  六年西域都護班超大破焉耆尉犁斬其王自是西域降服納質者五十餘國。

  安帝永初中鮮卑大人燕荔陽詣闕朝賀令止烏桓校尉所居甯城下通胡市因築南北兩部質館(築館以受降質)鮮卑邑落百二十部各遣子入質。

  順帝永建五年疏勒國王臣磐遣侍子與大宛莎車使俱詣闕貢獻。

  魏明帝太和元年十月焉耆王遣子入侍。

  晉武帝太康元年八月車師前部遣子入侍。

  四年八月鄯善國遣子入侍假其子歸義侯。

  六年十月龜茲焉耆國遣子入侍。

  後魏太武正平元年車師國王遣子入侍是時狄道人李寶初欲謀歸款令其子承隨表入質帝深相器異禮遇甚優賜爵姑臧侯。

  孝文太和十五年詔立高句麗王雲。又詔雲遣世子入朝雲上書辭疾遣其從叔子隨使詣闕。

  唐玄宗開元二年二月壬寅新羅王子金守忠來朝留宿衛賜宅及帛以寵之。

  是年閏五月戊寅詔曰:我國家統一寰宇歷年滋多九夷同文四奧來暨夫其襲冠帶奉正朔然鄉風而慕化列於天朝編於屬國者蓋亦眾矣。我則潤之以時雨照之以春陽淳德以柔之中孚以信之玄風既同群物茲遂莫不自天壤窮海域厥角以請吏執贄以來庭皇唐之德於此為盛今外蕃侍子久在京國雖威惠之及自遠畢歸而羈旅之志重遷斯在宜命所司勘會諸蕃充質宿衛子弟等量放還國契丹及奚延通質子並即停追前令還蕃首領等至幽州。且住交替者即旋去朕欲以鳥獸鹹。若華戎俱泰來則納其朝謁之禮去則隨其生育之心推我至誠崇彼大順含弘之施德莫厚焉。

  十五年契丹遣首領諾括來送質子並獻方物。

  代宗大曆九年二月辛卯渤海質子大英俊還蕃引辭于延英殿。

  德宗貞元七年八月渤海王遣其子太貞幹(一作真幹)來朝請備宿衛。

  憲宗元和元年十一月放宿衛新羅質子金獻忠歸本國。

  十五年二月新羅質子試太子中允賜紫金魚袋金士信奏臣本國朝天二百餘載常差質子宿衛闕庭每有天使臨蕃即充副使轉通聖旨下告國中今在城宿衛質子臣次當行之。

  文宗開成元年新羅王金景徽遣其子義琮來謝恩兼宿衛二年四月放還蕃是年十二月新羅國質子試光祿卿紫金魚袋金允夫進狀稱本國王命臣入朝充質二十六年矣。三蒙改授試官再當本國宣慰及冊立等副使准往例皆蒙特授正官遂授武成王廟今。

  晉高祖天福三年八月青州王建立奏高麗國宿衛質子王仁翟乞放歸鄉里可之。

  §外臣部·責讓

  夫要荒之服聲教攸暨天子有守在四夷之道春秋著強以天下之法故威讓之命所以懲其不貢文告之辭所以譴其不庭惟制禦之多方在羈縻而勿絕。若乃象胥是設言語既通使者載馳要領斯得而乃陸梁負約桀驁渝盟鼠首多疑狼心肆志或自相殘孽或敢行侵叛憫其類之所慮我邊之有聳繇是布之言令昭以刑德示曲直之旨諭誅賞之意故有革心改圖厥角謝罪者矣。

  漢武帝太初中樓蘭王遣一子質漢一子質匈奴後貳師擊大宛匈奴欲遮之貳師兵盛不敢當即遣騎因樓蘭候漢使後過者欲絕勿通軍正任文將兵屯玉門關為貳師後距(後距者居後以拒敵)捕得生口知狀以聞帝詔文便道引兵捕樓蘭王將詣闕簿責王(以文簿一一責之)對日小國在大國間不兩屬無以自安願徙國入居漢地帝直其言遣歸國。

  宣帝時賜烏孫大吏大祿大監金印紫綬使尊輔大昆彌星靡星靡死子雌栗靡立為小昆彌後末振將使人刺殺之漢責大祿大吏大監以雌靡見殺狀奪金印紫綬更與銅墨。

  哀帝建平二年烏孫庶子卑援(音爰)(音竹二切)入匈奴界寇盜匈奴擊敗之卑援恐遣子逯為質匈奴(逯音錄)單于受以狀聞漢遣中郎將丁野林副校尉公乘音使匈奴責讓單于告令還歸卑援質子單于受詔遣歸。

  後漢順帝永和中南匈奴左部勾龍王吾思居細等背叛中郎將梁並等擊破之天子遣使責讓單于開以恩義令相招降單于本不預謀乃脫帽避帳詣並謝罪。

  隋高祖開皇六年契丹諸部相攻擊久不止。又與突厥相侵高祖使責讓之其國遣使詣闕頓顙謝罪。

  十七年賜高麗王湯璽。《書》曰:朕膺天命愛育率土奠王海隅宣揚朝化欲使圓首方足各遂其心王每遣使人歲常朝貢雖稱藩附誠節未盡王既人臣須同朕德而乃驅逼靺鞨固禁契丹諸蕃頓顙為我臣妾忿善人之慕義何毒害之情深乎!大府工人其數不少王必須之自可聞奏昔年潛行財貨利動小人私將弩手逃鼠下國,豈非修理兵器意欲不臧恐有外聞故為盜竊時命使者撫慰王蕃本欲問彼人情教彼政術王乃坐之空館嚴加防守使其閉目塞耳永無聞見有何陰惡弗欲人知禁制官司畏其訪察。又數遣馬騎殺害邊人屢騁奸謀動作邪說心在不賓朕於蒼生悉如赤子賜王土宇授王官爵深恩殊澤彰著遐邇王專懷不信常自猜疑常遣使人密覘消息純臣之義豈。若是也。蓋當繇朕訓導不明王之愆違一巳寬恕今日以後必須改革守藩臣之節奉朝正之典自化爾蕃勿忤他國則長享富貴實稱朕心彼之一方雖地狹人少然普天之下皆為朕臣今。若黜王不可虛置終須更選官屬就彼安否王。若灑心易行率繇憲章即是朕之良臣何勞別遣才彥也。昔帝王作法仁信為先有善必賞有惡必罰四海之內俱聞朕旨王。若無罪朕勿加兵其餘蕃國謂朕何也。王必虛心納朕此意慎勿疑惑更懷異圖往者陳叔寶代在江陰殘害人庶驚動我烽候抄掠我邊境朕前後誡敕經歷十年彼則恃長江之外聚一隅之眾忄昏狂驕傲不從朕言故命將出師除彼凶逆往來不盈旬月兵騎不過數千歷代逋寇一朝清蕩遐邇久安人臣胥悅聞王歎恨獨致悲傷黜陟幽明有司是職罪王不為陳滅賞王不為陳存樂禍好亂何為爾也。王謂遼水之廣何如長江高麗之人多少陳國朕。若不存含育責王前愆命一將軍何繇多力殷勤曉示許王自新耳宜體朕懷自求多福湯得書惶恐將奉表陳謝會病卒。

  唐太宗貞觀十五年二月既破薛延陀琌駰延陀使者辭還大宗謂之曰:語爾可汗延陀為大突厥為小爾責突厥羊馬。又勒首領侍衛我今最處尊大亦須徵發於爾我既不為爾安得妄作爾雲:突厥部數竊羊馬犬鼠之盜何國無之執而加罪足以懲誡豈得將兵逾漠違負要約耶我國家西越昌海東逾遼澤緣邊州郡列屯將士亦猶延陀有四面可寇至便擊朔州道總管為大度設引兵欲入長城輕軍往問曾無報控弦馳突輕我師眾致此狼狽爾誠自取我邊方馬士一麾雲集今青山甲卒未盈三千斬將搴旗猶能。若是舉措利害爾當自思。

  二十年十月壬申詔曰:高麗餘燼謂能悔禍故遣停兵全其巢穴而凶頑成性殊未革心前後表聞類多不實每懷詭誑罪極難宥見朕使人。又虧蕃禮所令誨雲:莫擾新羅口雲:從命侵淩不止積其奸惡常苞禍心蓋天攸棄豈宜馴養自今已後勿聽朝貢。

  高宗時吐谷渾為吐蕃擊走投涼州請附內地吐蕃大臣祿東贊亦屯兵於青海之地遣使人諭仲琮入朝上表稱吐谷渾之罪仍請和親高宗不許之遣左衛郎將劉文祥使於吐蕃降璽書以責讓之。

  德宗貞元十三年正月吐蕃贊普遣使農索昔齎表請修和好邊將以聞德宗以其豺狼之心數負恩背約不受表狀任其使卻歸。

  武宗會昌四年十月賜黨項詔曰:自爾祖歸款國家依附邊塞為我赤子編于黔黎牛馬蕃孳種落殷盛不侵不叛頗效信誠比聞邊將不守朝章失於綏緝因緣徵斂害及無辜念爾遠人莫知控告特命朕之愛子實總元戎所冀群帥聽命而不敢自專諸部懷冤有所披訴奉我憲令以保和好如聞莫顧恩私遂懷憑恃攘奪不避於官物驅掠罔憚于中人擅用甲兵恣行攻劫,豈有朝廷內地取此鴟張道路阻艱商旅殆絕朕便欲詔命諸鎮同力剿除深慮玉石難分善惡同弊今再為條制各使得宜卻令節將指揮許其處斷如事有冤濫政乖公平並遣巡院奏聞朝廷必與申理如,或不知恩貸猶敢倡狂國有典章必難容舍故茲曉示當體朕懷初黨項自貞觀五年詔開河曲地為六十州內附者三十萬口有大酋長拓抜赤詞者與諸首領歸款朝廷以為松州都督賜姓李氏自是從大積石山已東並為中國之境歲來朝覲及武宗即位以破回鶻之眾塞上紛擾慮邊將統押不得威重故以皇子德王愕遙鎮朔方道節度充管押西北諸蕃部落使時曾遣中使宣撫或為戎騎所掠故有是詔戒之。

  後唐莊宗初為晉王天祐十四年二月新州編將盧文進殺其帥李存矩叛投契丹寇我新州先是契丹阿保機當武皇時屢盟於雲中面相約束款塞交歡義為弟兄急難相救彼無侵苦至是容納叛臣渝盟犯塞使讓之曰:畫野離疆雖有華戎之別惟忠與信不違蠻貊之邦契丹王氣稟貞忠心懷仁義為天山之貴族據玉塞之雄藩恩加辮發之鄉威控弦之俗往者降情修好款塞通盟各守封疆交陳贄幣錦車使者常馳問遺之書牙帳賢王頗識會同之禮關山無事風馬有歸青塚路邊罕有射雕之騎受降城北更無遺鏃之憂永保初終不渝信誓近者盧文進潛圖凶逆苟避誅夷苞奸蘊惡之情何方可保有父有君之國皆所不容契丹王未始苞藏專聽誑惑黨一夫之罪惡絕兩國之歡盟縱彼犬羊窺吾亭鄣徒封牛耳難保獸心取將左衽之徒幸我中原之利見蒐兵甲決戰西樓暫勞車騎之師佇見街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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