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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二十四 總錄部·傾險詐偽餙非


  言偽行僻色厲內荏傾險之謂也。故不畏不義著之於前聞難養難近垂之於往典蓋人稟五行之秀最萬物之靈守正不回去惡務本斯可謂之君子矣。乃有疾賢務進附勢取容乘隙以為奸掠美以沽譽或縱其關說之辯或極其諂諛之態或構之飛語以害忠良或之深文以報仇怨以至翻覆靡定計數叵測為鬼為蜮如溪如壑歷代而下實繁有徒非聰明睿哲之主安能察而遠之哉!

  漢主父偃為中大夫會遼東高廟長陵高園殿災董仲舒居家推說其意山未上(山古草字謂初起草為也。)主父偃候仲舒私見嫉之竊其書而奏焉帝召視諸儒(視讀曰示)仲舒弟子呂步舒不知其師書以為大愚,於是下仲舒吏當死詔赦之仲舒遂不敢複言災異。

  鄭朋會稽人元帝即位前將軍蕭望之光祿勳周堪輔政朋陰欲附望之上疏言車騎將軍史高遣客為奸利郡國及言許史子弟罪過章視周堪(視讀曰:示以朋所奏之章示堪也。)堪白令朋待詔金馬門朋奏記望之曰:將軍體周召之德秉公綽之質有卞莊之威(周謂周公旦召謂召公公綽孟公綽也。卞。《莊子》魯卞邑大夫也。)至乎!耳順之年履折衝之位號至將軍誠士之高致也。窟穴黎庶莫不歡喜鹹曰:將軍其人也。(國家委任誠得其人也。)今將軍規無雲:若管晏而休遂行曰:仄至周召乃留乎!(謂望之立意當趣如管晏而止為欲恢廓其道日仄不食追周召之跡然後已乎!無讀曰模其字從木)。若管晏而休則下走將歸延陵之皋(吳公子劄食延陵薄吳王之行棄國而耕皋澤朋雲:望之所為。若但如管晏則不處漢朝將歸會稽尋延陵之軌耕皋澤之中也。下走者自謙言趨走之役也。)修農圃之疇畜雞種黍見二子沒齒而已矣。(子路從孔子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隱者也。使子路反見之至則行矣。朋之所雲:蓋謂此也。,古俟待也。沒齒終身也。蓧草器也。音徒吊反)如將軍昭然度行積思塞邪枉之險蹊宣中庸之常政(度行度越常檢而為高行也。蹊徑謂道也。音奚)興周召之遺業親日仄之兼德則下走其,庶幾願竭區區底厲鋒鍔奉萬分之一望之見納朋接待以意(短謂毀其短惡也。)數稱述望之短車騎將軍史高(與之相見納其說也。)言許史過失後朋行傾邪望之絕不與通朋與大司農史李宮俱待詔堪獨白宮為黃門郎朋楚士怨恨(朋會稽人會稽並屬楚楚人脆急也。)更求入許史推所言許史事曰:皆周堪劉更生教我我關東人何以知此,於是侍中許章白見朋朋出揚言曰:我見言前將軍小過五大罪一中書令在旁知我言狀望之聞之以問弘恭石顯恭顯恐望之自訟下於它吏即挾朋及待詔華龍龍者宣帝時與張子蟜等待詔(蟜巨繇反字或作僑)以行汙馯不進(馯與穢同)欲入堪等不納故與朋相結恭顯令二人告望之等謀欲罷車騎將軍疏退許史狀恭顯奏望之堪更生朋黨相稱舉收望之前將軍光祿勳印綬及堪更生皆免為庶人而朋為黃門郎。

  後漢辛臣田戎之妻兄也。初岑彭圍秦豐於黎丘時田戎擁眾夷陵聞秦豐被圍懼大兵方至欲降而妻兄辛臣諫戎曰:今四方豪傑各據郡國雒地如掌耳不如按甲以觀其變戎曰:以秦王之強猶為征南所圍豈況吾邪降計決矣。建武四年春戎乃留辛臣守夷陵自將兵氵公江溯沔止黎丘刻期曰:當降而辛臣於後盜戎珍寶從間道先降於彭而書以招戎戎心疑賣已遂不敢降。

  崔酺為侍中時尚書有缺詔將大夫六百石以上試對政事天文道術以高第者補之酺自恃能高而忌故太史令孫懿恐其先用乃往候懿既坐言無所及唯涕泣流漣懿怪而問之酺曰:圖事有漢賊孫登將以才智為中官所害觀君表相似慮應之酺受恩接悽愴君之禍耳懿憂懼移病不試繇是酺對第一拜尚書。

  晉牽秀為司空張華長史會張昌作亂秀因奔成都王穎穎伐長沙王。又以秀為冠軍將軍陸機王粹等共為河橋之役機戰敗秀證成其罪。又諂事黃門孟玖故見親於穎。

  虞預為著作郎私撰。《晉書》而生長東南不知中朝事訪於著作郎王隱並借隱所著書竊寫之所聞漸廣是後更疾隱形於言色預既豪族交結權貴共為朋黨以斥隱竟以謗免黜歸於家袁悅之能長短說甚為會稽王道子所親愛每勸道子專攬朝權道子頗納其說俄而見誅。

  王國寶累至侍中中書令太傅謝安之女胥也。國寶專利無檢行安惡其為人每抑制之及孝武末年嗜酒好肉而會稽王道子昏尤甚惟狎昵諂邪,於是國寶讒諛之計稍行於主相之間而好利險詖之徒以安功名盛極而構會之嫌隙遂成(又雲:國寶大無士操不修廉隅妻父謝安惡其傾側每抑而不用)。

  《周禮》字宣季性矜儉好利外方內荏少以豪右自處後為會稽太守被殺。

  宋王華為太祖鎮西主簿太祖未親政事悉委司馬張劭華性尚物不欲人在已前邵性豪每行嘗引采轂華出入乘牽車從者不過二三以矯之嘗於城內相逢華陽。若不知是邵謂左右曰:此鹵簿甚盛,必是殿下出乃下牽車立於道側及邵至乃驚邵白服登城為華所糾坐被徵革代為司馬南郡太守行府州事。

  劉湛為領軍將軍。又領詹事時彭城王義康專秉朝政而湛昔為上佐遂委心自結而殷景仁獨步當時初湛方謀傾景仁湛党劉敬文父成未悟其機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謝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鐵干祿由敬文暗淺上負生成合門慚懼無地自處敬文之奸諂如此。

  劉瑀字茂琳初為始興王南徐州別駕從事史為所遇瑀性陵物護前不欲人居己上時征北府行參軍吳郡顧邁輕薄而有才能待之甚厚深言密事皆與參之瑀乃折節事邁深布情款家內婦人間事言語所不得至者莫不倒寫備說邁以瑀與之款盡深相感信所言密事悉以語瑀與邁共進射堂下瑀忽顧左右索衣幘邁問其所以瑀曰:公以家人待卿相與言無所隱而卿於外宣洩致使人無不知我是公吏何不得不啟因而白之大怒啟文帝徙邁廣州。

  後魏高聰為散騎常侍黃門侍郎初趙修之任勢聰傾身事之及修之死言必毀惡茹皓之寵聰。又媚附每相招命言笑攜撫公私托仗無所不至每稱皓才識明敏非趙修之儔乃因皓啟請青州鎮下治中公廨以為私宅。又乞水田數十頃皆被遂許及皓見戮聰以為死之晚也。其薄於情類皆如此聰善於去就知高肇嫌之側身承奉肇遂待之如舊。

  北齊溫子昇為文襄大將軍諮議參軍文襄疑子昇知元僅等作亂餓死晉陽獄子昇恬靜與物無競言有准的外不妄毀譽而內深險臨事之際好預其間所以終至禍敗。

  鄭子默(史不載其官)文宣怒臨漳令稽曄及舍人李文師以曄賜薛農浴文師賜崔士順為奴子默私誘銀青光祿大夫王昕曰:自古無朝士作奴昕曰:箕子之為奴子默遂以昕言啟帝乃曰:王元景比陛下於殷紂楊徽為之解謂曰:元景是個博士爾語皆元景所教(元景字也。)。

  孝言為吏部尚書時祖執政將廢趙彥深引孝言為助除侍中入內省典機密尋除中監加特進。又托韓長鸞共構祖之短及出後孝言除尚書右僕射。

  魏蘭根為開府儀同三司雖以功名自立然善附會出處之際多以計數為先是以不為清論所許。

  陳元康為相府功曹參軍便辟善事人希顏候意多有進舉而不能平心處物。

  後周蘇夔納言威之子聰敏有口辯然性輕險無行位至通議大夫。

  隋元敏頗才辨而輕險多詐擢守內史舍人而交通博徒數漏泄省中語。

  諸葛穎自煬帝為太子時為藥藏及帝即位遷著作郎甚見親倖穎因閑隙多所譛毀是以時人謂之冶葛。

  唐鄭則天時為臨武丞及來俊臣受制按獄志在屠害忠良每有羅織文狀密令草定深情致其罪取於俊臣。

  崔中宗時為吏部員外郎桓敬之作相也。[B14F]武三思讒間推為耳目使伺其動靜俄而中宗疏忌功臣於三思恩寵漸密每得桓敬一言片議皆以報三思及諸公被流。又說三思宜盡除之以絕歸望三思問誰可使者表兄周利貞先為桓敬所惡自侍御史出為嘉州司馬舉之既行桓敬等聞利貞至皆自殺三思擢利貞為禦史中丞後為襄州刺史時譙王重福謫居均州陰懷異志贈黃金寶帶帝之為太子有郎李慶遠特承恩寵頗弄權勢以帶餉之會慶遠以罪被錄觀者怪金帶奇作非人間所有密謂慶遠曰:勿款此帶所求我當使汝無事乃厚賂行笞者冀殺慶遠以滅口其傾險如此謂人曰:吾之入門及出身歷官未嘗不為第一丈夫當先據要路以制人,豈能默默受制於人也。是故進趣無已而不以令終。

  顧繇吳人代宗時詣闕獻書稱旨受京兆府華原縣令性疏狂恃封事可以奏冀有超拜及領華原<骨亢><骨葬>不受詔乃訕時政發宰臣元載陰私載稽顙自陳代宗遂怒繇逐為綿州百姓。

  陳少游代宗時為宣越揚三鎮觀察初結元載每年饋金帛約十萬貫。又多納賄於用事中官賂奉先劉清潭吳承倩等繇是美聲達於中禁後見元載在相位年深以過犯漸見疑忌少遊亦稍疏之無何載子伯和貶官揚州少遊外與之深交結而陰使人伺其過失密以上聞代宗以為忠待之益厚。

  令孤亙德宗時為禮部侍郎有杜封者故相鴻漸之子求補弘文生宰相楊炎嘗出杜氏門下托封於亙亙謂使者曰:相公誠憐封欲成其名乞署封名下一字亙因得以記焉炎不意亙之賣已乃署名托亙明日流言宰相炎迫臣以私臣從之則負陛下不從則炎當害臣德音亢音葬宗以問炎炎具道所以德宗怒曰:此奸人不可柰欲杖殺之炎救解乃出為衡州別駕。

  竇群憲宗時為吏部郎中宰相武元衡李吉甫皆愛重之未幾拜禦史中丞後與呂溫羊士諤等黨比欲陷吉甫為客管經略使在鎮二年詔遣至衡州病卒群性險狠頗務恩讎臨事不顧死生初詔徵將大用眾情駭及卒眾乃安。

  方穆宗時為和王傅會元稹作相欲以奇策平河朔群盜方以策畫幹稹而李逢吉之党欲傾裴度乃令人告稹欲結客刺度事下法司按鞫無狀而方竟坐誅。

  後唐孔謙莊宗同光初為租庸副使謙本州之幹吏上自天祐十二年帝平定魏博會計皆委制置謙能曲事權要效其才力帝委以泉貨之務設法箕斂七八年間軍儲獲濟及帝即位於鄴城謙已當為租庸使物議以謙雖有經營濟贍之勞然人地尚卑不欲驟總重任樞密使郭崇韜舉魏博觀察判官張憲為租庸使以謙為副謙悒然不樂者久之帝既平梁汴謙逕自魏州馳之行在因謂崇韜曰:魏都重地須大臣彈壓以謙籌之非張憲不可崇韜以為忠告即奏憲為鄴都留副守乃命宰臣豆盧革專判租庸謙彌失望乃尋革過失時革以手書便省庫錢數十萬謙以手書示崇韜徵諷聞於革革懼上表請崇韜專其事崇韜亦辭避帝問當委何人為可崇韜曰:孔謙雖久掌貨泉然物議未嘗居大任以臣所見卻委張憲為便帝促徵之憲性精辨為趨時者所忌人不祐之謙乘間訴於豆盧革曰:租庸錢穀悉在眼前委一小吏可辦鄴都本根之地不可輕付於人與唐尹王正言無礻卑益之才徒有獨行詔書既徵張憲複以何人為代豆盧革言於崇韜崇韜曰:鄴都分司列職皆主上舊人委王正言何慮不辦革曰:俱是失也。設不獲已以正言掌租庸取書於大臣或可辨矣。若付之方面必敗人事謙以正言非德非勳懦而易制曰:此議為便然非己志尋掎正言之失泣訊於崇韜厚賂閹伶以求進用人知奸諂沮之乃上章請退帝怒其規避將於法樂人景進於帝前解喻而止王正言風病恍惚不能綜三司事景進屢言於帝乃以正言守禮部尚書以謙為租庸使。

  晉張彭常山九門人少不知書始為公府通贊遂假州縣後唐莊宗改鎮州為北都以任圜為真定尹兼知管內戎事則以彭為留守推官事無巨細悉訪於彭繇是趙之士大夫無得而進彭素貪黷利權所入圜多為所賣及廢都為方正朝廷命樞密使郭崇韜為節度使遙領之崇韜素愛其地欲歸利私門而彭獻可於圜擇公籍所有多隱之以為他費崇韜深忿其事會莊宗平常山時獲趙王家妓千餘使宦者選留百人及送聞有許氏尤色彭賂守者以廢疾匿於僧坊後宮中訪知急召彭赴雒欲害之彭將戒途以前與圜所隱泉貨使人封籍馳白崇韜崇韜乃德彭而怒圜尋奏解許氏之罪授秘書丞知齊州管田事其險巧多此類也。明宗即位以圜為相判三司事圜奏彭守秘書少監度支判官圜竟得罪死於塗陽議者以彭誤敗之所致也。近臣安重誨亦雲:任之過盡繇張彭。

  王瑜天福中為贊善大夫會濮陽郡秋稼豐秀稅籍不均命乘使車按察定計既至郡謂校簿吏胡蘊惠鶚曰:餘有處約之疾室無增貨為我致意縣尹。且求假貸,於是鄄城令劉承濮陽令王傳寶臨濮令曹光裔雷澤令张璿范陽令范皋聚錢五十萬私書而獻瑜以書上奏帝覽稱歎曰:廉直清慎尚有如此者誠良臣也。二吏五宰即時黜瑜則進位太尉少卿詔書褒美。

  §總錄部·詐偽

  先聖有言曰:天下之惡有五盜竊不與焉一心逆而險二行僻而堅三言偽而富四記醜而博五順非而澤此皆謂奸宄之徒不免君子之誅也。其或矯稱皇嗣虛畫戰圖對稠人而禍吏臨都街而自撻造偽書而取賞傚嘉遁而覬徵至於詐偽外戚則遽列藩宣假於靈草則爰剖符竹罪大而貽神怒惡盈而掛天網至有棄之於市而投之於荒汗彼簡編貽笑後世者矣。

  公孫蠆齊大夫魯昭三年晉韓起如齊逆女(為平公逆)公孫蠆為少薑之有寵也。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子(更嫁公子)人謂宣子子尾欺晉晉胡受之宣子曰:我欲得齊而遠其寵寵將來乎!(寵謂子尾)臧會魯大夫臧昭伯之族也。初昭伯如晉臧會竊其寶龜僂句(僂句龜所出地名)以蔔為信與僭僭吉(僭不信也。)臧氏老將如晉問(問昭伯起居)會請往(代家老行)昭伯問家故盡對(故事也。)及內子與母弟叔孫則不對(內子昭伯妻一人對。若有他故)再三問不對及郊會逆問。又如初(又不對)至次於外而察之皆無之執而戮之逸奔後阝後阝魴假使為賈正焉(後阝在東平無監縣後阝魴假後阝邑大夫賈正掌貨物使有常價。若市利)計於季氏(送計簿於季氏)臧氏五人以戈伏諸桐汝之閭(桐汝裡名)會出逐之反奔執諸季氏中門之外平怒曰:何故以兵入吾門拘臧氏老季臧有要(相怨也。)及昭伯從公平子立臧會(立以為臧氏後)會曰:僂句不餘欺也。(傳語蔔筮之驗善惡繇人)。

  漢新垣平趙人以望氣見文帝至上大夫使人持玉杯上書闕下獻之平言帝曰:闕下有寶玉氣來者已視之果有獻玉杯者刻曰:人主延壽平。又言曰:臣候日再中居頃之日複中,於是始更以十七年為元年令天下大酺平言曰:周鼎亡在泗水中今河決通於泗臣望東北汾陰有金寶氣(汾陰直謂當汾陰也。)意周鼎其出乎!兆見不迎則不至,於是帝使使治廟汾陰南臨河欲祠出周鼎人有上書告平所言皆詐也。下吏治誅夷平。

  少翁齊人以方見武帝文成將軍言上即欲與神通宮室被服非象神神物不至乃作畫雲車及各臣勝日(甲乙五行相克之日如火勝金用丙丁日不用庚辛日)駕車辟惡鬼。又作甘泉宮中為台室畫天地泰一諸鬼神而置祭具以致天神居歲餘其方益衰神不至乃帛書以飯牛(謂雜草以食牛也。音扶晚反)陽不知言此牛腹中有奇書殺視得書書言甚怪天子識其手(手謂就書手跡)問之果偽書於是誅文成將軍。

  欒大膠東人(謂王家人也。)故嘗與文成將軍同師因樂成侯求見言方大為人長美言多方略而敢為大言處之不疑乃拜為五利將軍,於是嘗夜祀其家欲以下神後治裝行東入海求其師而不敢入海之泰山祠帝使人隨驗實無所見五利妄言見其方盡多不讎(讎應驗也。不讎無驗也。)帝乃誅五利韓釋之封襄城侯武帝元朔四年詐疾不從耐為隸臣。

  陳拾嗣複侯卒子強嗣元狩五年強坐父拾非嘉子免。

  公孫卿齊人也。武帝時稱有禮。《書》曰:得寶鼎神冊後仙登於天卿因所忠欲奏之所忠視其書不經疑其妄言謝曰:寶鼎事已決矣。尚何以為(謂不須要言之)。

  趙欽者營平侯充國之孫尚敬武公主主亡子主教欽良人習詐有身名他人子欽薨而子岑嗣後習為太夫人岑父母求錢財亡已忿恨相告岑坐非子免國除。

  後漢尹敏為中郎光武令校圖讖敏因其卦文增之曰:君無口為漢輔帝見而怪之召敏問其故敏對曰:臣見前人增損圖書敢不自量竊幸萬一帝深非之雖竟不罪而亦以此沉滯。

  盧芳字君期安定三水人也。居左谷中王莽時天下鹹思漢德芳繇是詐稱武帝曾孫劉文伯增祖母匈奴谷蠡渾邪王之姊為武帝皇后生三子遭江充之亂太子誅皇后坐死中子次卿亡之長陵小子回卿逃於左谷霍將軍立次卿迎回卿回卿不出因居左穀生子孫卿孫卿生子文伯嘗以是言誑惑安定間向栩性卓詭不倫後時徵拜趙相及之官時人謂其必當脫素從儉而栩更乘鮮車禦良馬世疑其始偽魏李豐子韜以選尚公主雖外辭之內不甚憚也。晉會稽王道子為桓玄所害安帝義熙中以臨川王寶子脩之為道子嗣尊妃王氏為太妃義熙中有稱元顯子秀熙避難欒中而至者太妃請以為嗣,於是脩之歸於別第宋高祖意其詐而按驗之果散騎郎滕羨奴芍藥也。竟坐棄市太妃不悟哭之甚慟。

  宋何法盛時何高平郗紹亦作晉中興書數以示法盛法盛有意圖之謂紹曰:卿名位貴達不復俟此延譽我寒士無聞于時如袁宏幹寶之徒賴有著述流聲於後宜以為惠紹不與至書成在齋內廚中法盛詣紹紹不在直入竊書紹還已無複兼本,於是遂行何書。

  王僧達為太子洗馬在東宮愛念軍人朱靈寶及出為宣城靈寶已長僧達詐列死亡寄宣城左求之籍注以為己子改名元序啟太祖以為武陵國典衛令。又以補竟陵國典書令建平國中將軍孝建元年春事發加禁固上表陳謝言不能因依左右傾意權貴帝愈怒焉。

  黃回竟陵郡軍人也。初為臧質隊主隨質於梁山敗走向豫章為台主軍謝承祖所錄付江州作部卒遇赦得原回因下都於宣陽門與人相打詐稱江夏王義恭馬客鞭二百付右尚方。

  後魏崔光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光初為黃門則讓宋弁為中書監讓汝南王悅為太常讓劉芳為少傅讓元暉穆紹甄深為國子祭酒讓清河王懌任城王澄為車騎儀同讓江陽王繼。又讓靈太后父胡國珍皆願望時清議者以為矯餙。

  曹昇莊帝永安中為大學博士兼尚書郎而嘗徒步上省以示清貧忽遇盜大失綾縑時人鄙其矯詐綦攜出帝時為左光祿大夫性多詐賀較勝出鎮荊州遇攜別因辭攜母攜故見敗氈弊被勝更遺之錢物。

  山偉前廢帝時為秘書監仍著作郎爾朱兆之入雒官守奔散國史典書高法顯密埋史書我不遺落偉自以為仁詐求偉挾附爾朱世隆遂封東阿縣伯而法顯止獲男爵。

  劉仁軌為著作郎兼中書令外示長者內懷矯詐其對賓客破弊席食糲冷菜衣服故敗乃過逼下善候當途能為詭激每於稠人廣眾之中或撾一奸吏縱一孤寡大言自爾炫已高明矜物無知淺識皆稱其美公能之譽動過其實。

  後周宗懍南陽人仕梁為元帝。《荊州記》室累遷吏部尚書初父高之先為南台治書侍御史犯憲懍願父釋罪當終身菜食高之理雪故懍菜食鄉里稱之元帝府中多言其矯至是大進魚肉國子祭酒沛國劉穀讓之曰:本知卿不忠猶謂卿孝今日便是忠孝並無懍不能對。

  郭賢為車騎大將軍曆廣勳安陵四州刺史衣服飲食雖以儉約自處而居家豐麗室有餘貲時論譏其詐。

  隋劉炫直門下省以待顧問時牛宏奏請購求天下遺逸之書炫遂造書百卷題為連山易魯。《史記》等錄上送官取賞而去後有人訟之經赦免死坐除名歸於家。

  唐杜淹弱冠有美名與韋福嗣為莫逆之交隋開皇中相與謀曰:上好謀遁蘇威以幽人見徵擢居美職盍效之共入太白山中陽言隱逸隋文帝聞而惡之謫戍江表。

  蘇世長幼簡率嗜酒無威儀曆官疏猛正諫以直聞及為陝州不能馭點部內多犯法世長莫能禁乃責躬引咎自撻於都街五相嫉其詐鞭之見血世長不勝痛大呼而走觀者鹹以為笑是後議者乃稱其詐孫承景為監察禦史則天萬歲通天二年承景監清邊軍戰還畫戰圖以奏每陣必畫承景躬當矢石先鋒禦賊之狀則天歎曰:禦史乃能盡誠如此擢拜右肅政台中丞令侍御史張仁願敘錄承景下立功人仁願未發都先問承景對陣勝負之狀承景身實不行問之皆不能對。又虛增功狀仁願庭奏承景罔上之罪,於是承景左遷崇令擢仁願為右肅政台中丞撿扌交幽州都督。

  李子矯玄宗開元十四年詐稱皇子入驛居止子矯雲:生於潞州母曰:趙妃生一歲舅嘗奴攜至雒陽以患目疾不得入門後數歲遇楊駙馬舅挾出北游靈夏因至太原今十七歲太原尹張嵩以聞帝以為矯妄敕嵩杖殺囚下制曰:如聞在外諸州多有矯稱敕使詐乘傅驛或托采藥物言將貢獻或妄雲:追人肆行威福如此等色尤須禁斷。若緣別使皆發中使以此參察固易區分宜令州縣嚴加捉搦勿容漏網蕭文晟詐妄人也。元和九年與其黨四人詐稱知內樞密梁守謙語故涇原節度使蘇光榮子巨論雲:將拜為節度使許錢六萬貫文為人所告文晟俯伏內決重杖處死巨論流峽州。

  柳泌本姓楊名仁晝習方術後更姓名動作詐誕自言能致靈藥並黃白術時憲宗末年銳於服餌詔天下搜訪奇士皇甫李道古乃薦泌及僧大通等待詔翰林憲宗頗奇因盛言天臺多靈草群仙所會臣嘗知之而力不能致願假郡縣之權以求之憲宗以為然乃授台州刺史賜服金紫或諫曰:方士不當假以州郡之政憲宗怒曰:煩一郡之力而致神仙不死之事臣下於吾何惜焉繇是不敢複諫泌到州驅使人於山谷間聲言采藥鞭撻慘急歲餘一無所得懼詐發獲罪遂挈其家潛入山谷本道觀察使捕之送京師與道古保明其能。又詔直翰林院憲宗服泌藥日益躁渴竟為所誤大通自雲:一百五十歲有不死藥田佐元鳳翔虢縣人亦自言有奇術能變瓦礫為黃金自白衣授本縣令其餘皆迎相薦引罔上惑眾故及於罪初柳泌系於京兆府吏人或問曰:何苦虛詐如此泌曰:皆道古教我。且令我自言四百歲時人,或謂將死自能隱化及解衣就刑訖無他異唯炙灼之痕浹體而已。

  蕭洪者本代北人父名榮初文宗母蕭太后有一弟在外求訪未獲洪十歲隨商人後為戶部茶網賣羅錦於東市估人趙縝為引見於太后姊徐國夫人女胥呂璋因得見夫人雲:太后之弟夫人亦不能認識帝方穆親以皇太后一弟喜有所得洪以詐禦遂見之命為金吾將軍河陽節度等使複為鄜坊節度使先是有自神策軍出為方鎮者軍中多資其行裝至鎮三倍償之故有自左軍出為鄜坊者茲錢未償而卒乃徵於洪宰相李訓初知洪非真太后弟洪懼彌縫之乃奏訓兄仲京為從事故洪恃與訓通不與所償。又徵於卒者之子洪俾其子以狀投訓訓判絕之左軍中尉仇士良銜之有蕭本者複稱皇太后之弟至是因士良以進遂發其事既而禦史台奏推勘前鄜坊節度使蕭洪詐冒稱皇太后親弟事詔曰:蕭洪起自細微恣為狡妄假我外家之族冒居元舅之尊累忝重官再叨雄鎮作偽無狀從古未聞不處極刑猶為寬典宜長流州百姓洪男恪女胥萬縝徐國夫人女胥呂璋並決杖流嶺南崖象等州洪至中路賜自盡。

  蕭本故福建人太后有真異母弟孱弱不能自理本知之就求得其內外族氏名諱上聞複有權倖交證之帝果不疑其詐以為贊善大夫。又詔贈其亡曾祖亻太保亡祖聰太傅亡父俊太師曾祖母隴西李氏晉國太夫人亡祖母吳興姚氏楚國太夫人亡母隴西李氏涼國太夫人帝既斥蕭洪而。又得蕭本即謂其真旬月之內賜與巨萬。

  蕭宏泉州晉江縣民也。開成二年十月福建觀察使唐扶差人押送宏並男大資稱是國親詔付禦史台勘問禦史台奏蕭宏通款狀詐認太后與節目不同詔令迎歸本貫仍不用錮身皇太后少離本家不熟舊事故特宥宏之罪庶獲本宗開成四年七月癸酉昭義節度使劉從諫上表其略曰:臣聞造偽以亂真者匹夫知之尚不可況天下皆知乎!執疏以為親者在匹夫之家尚不可況處大國之朝乎!臣受國恩深奉公心切知有此危安敢不言伏惟皇帝陛下仁及萬方孝敦九族而推心無黨唯理是求微臣將以不避直詞切論深事伏見金吾將軍蕭本稱是皇太后親弟受此官榮今諠然國都殆開藩府自上及下異口同音皆言蕭宏是真而蕭本為偽臣傍聽眾論遍察群情咸思發明以正名分今年二月蕭宏忽投臣本道求臣上聞亦自言比者福建觀察使唐扶及監軍劉行立具審根源已曾論奏其時屬蕭本得為外戚來自左軍台司既不敢研窮聖意遂勒還鄉里自茲議論轉益沸騰臣亦令贊問左軍推論大體而士良推至公之道發不党之言蓋蕭本自度孤危妄者有憑恃伏以名居國舅位列朝行而真偽不分中外所恥切慮皇太后受此罔惑以有恩情。若含垢于一時終取笑於千古伏乞陛下起蕭宏赴闕與本對推細窮根源以正真偽詔以禦史中丞高元裕刑部侍郎孫簡大理卿崔郇為三司使鞫蕭本蕭宏之獄十一月乙酉詔曰:恭惟皇太后族望遠承齊梁之後僑寓流滯久在閩中慶靈鍾集早歸椒掖終鮮兄弟嘗懷諮嗟朕自臨禦以來使遣尋訪冀得諸舅以慰慈顏而奸濫之徒探我情抱因緣州裡之近附會祖先之名覬幸我國恩假託我外戚蕭洪之惡跡未遠蕭本之覆轍相尋宏之本末尤更乖戾三司推鞫曾無似是之蹤宰臣參驗甚見難容之狀文款繼入留中久之朕當侍膳之時頗有諮稟恭聞處分唯在真實丐沐墜桑既無可驗鑿空作偽豈得更容據其罪狀合當極法尚為含忍投之荒徼凡百庶士宜體朕懷蕭本今宜除名配流愛州蕭弘配儋州蕭本及弟侄男等凡六十並除名流於嶺外家資田產並令沒官前時蕭洪詐稱國舅凡十數年尚授旄鉞寵貴崇極天下之人皆知其偽蕭本因中尉仇士良為之助遂告洪之詐洪既流殛本驟曆榮顯曾未周歲眾知本亦詐偽蕭宏複告之帝命三司使對鞫得其情實故有是命本之罪名止於流竄時議以為貸法。

  陳文巨泉州晉江人應鄉貢明經偽稱官階哀帝二年招狀罪款付南河府決重杖一頓處死。

  後唐許光義自言禮部侍郎孟容之孫也。光義天祐初將同姓人譙縣主簿名銜選授亳州蒙城簿累曆州縣職官。

  蕭康為考城縣令同光二年康偽作嘉禾合穗勒停見任。

  張德溫陝州百姓也。德溫詐稱官付河南府處死。

  張演河北轉運司前行也。明宗長興元年七月鎮州奏演偽出宣頭支錢三貫令外甥交領。又搜得蠟印一面。

  周李知損為諫議大夫知損除名迎送沙門島知損將行謂所親曰:餘嘗遇善相者言我三逐之後當入居相位餘自此而三矣。子姑待我後歲餘卒於海中其庸誕也。如此。

  高紹基延州節度使高允權子也。允權卒紹基匿喪久之屢奏邊事以要承襲朝廷初聞其喪即令六宅使張仁謙往巡撿紹基不能匿以十五日卒聞丘稱前邢州觀察推官廣順二年經中書乞官宰臣以此來除任邢州職事無此姓名面訊之占對失次送開封府鞫問所稱職名及緋魚並虛謬敕杖脊二十長流沙門島歷任官牒並毀之。

  陳權前為泰州清水縣令廣順二年追奪官牒仍長流房州以權居許州舞陽縣與鄰里署爭地詐埋石為記及揩改契內文字既伏其罪故有是責。

  李圖廣順三年偽稱萊州別駕配北海縣重役。

  §總錄部·餙非

  夫言偽而辨雖口給之為能欲蓋而彰固心勞而愈拙況夫學古從政委質自公固宜德以潤身言以顧行改過不吝擇善而從,豈有毀信廢忠庸回蒐慝不式典禮怠棄官司任長惡而靡悛但詭辭而自餙君子所以惡利口王者所以遠佞人蓋以是夫。

  仲由字子路孔子弟子也。子路使子羔為費宰孔子曰:賊夫人之子(子羔學未熟習而使為政所以為賊害)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後為學(言治民事神,於是而習文也。亦學)子曰:是故惡夫佞者(疾其口給應遂已非而。又無實)。

  冉求字子有為季氏宰季氏將伐顓臾冉有季路見於孔子曰:季氏將有事於顓臾(顓臾伏羲之後風姓之國本魯之當時臣屬魯季氏貪其土地將伐而取之冉有與季路為季氏臣來告孔子)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冉求為季氏宰相其室為之聚斂孔子疑求教之)夫顓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使主內祭蒙)。且在邦域之中矣。(魯七百之封顓臾為附庸在其域中)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已屬魯為社稷之臣何用伐之焉)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謂冉有季路也。)皆不欲也。(歸咎於季氏)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周任古之良史言當陳其才力度已所任以就其位不能則當止)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言輔相人者當能持危扶顛。若不能則當止)。且爾言過矣。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柙檻也。櫝匱也。失虎毀玉,豈非典守之過邪)冉有曰:今夫顓臾固而近於費(固謂城郭完堅兵甲利也。費季氏邑)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孔子曰:求君子疾夫(疾如汝之言)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舍其貪利之說而更作他辭是所疾也。)。

  季子皋孔子弟子也。葬其妻犯人之禾(高子孟氏之邑成宰或氏季犯躓也。)申祥以告曰:請庾之(申祥子張子庾償也。)子皋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時借侈)朋友不以是棄予(言非人故)以吾為邑長於斯也。買道而葬後難繼也。(恃寵虐民非也。)。

  漢主父偃武帝時為中大夫尊立皇后及發燕王定國陰事偃有功焉大臣皆畏其口賂遺累千金,或謂偃曰:太橫矣。主父曰:臣結髮遊學四十餘年身不得遂(遂猶達也。)親不以為子昆弟不收賓客棄我我死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亨耳(五鼎食牛羊豕魚麋也。諸侯五卿大夫三五鼎亨之謂按金之亨殊)吾日暮途遠故倒行逆施之(莫言齒耳老也。倒行逆施謂不遵常禮所行也。)。

  楊惲丞相敞子也。封平通侯為諸吏光祿勳坐事免為庶人惲既失爵位家居治產業起室宅以財自娛歲餘其友人安定太守西河孫會宗知略士也。與惲書諫戒之為言大臣廢退當闔門惶懼為可憐之意(闔閉也。)不當治產業通賓客有稱譽惲宰相子少顯朝廷一朝晻昧語言見廢內懷不服報會宗。《書》曰:惲材朽行穢文質無所底(底致也。音之禮反)幸賴先人餘業得備宿衛遭遇時變以獲爵位終非其任卒與禍會足下哀其愚蒙賜書教督以所不及殷勤甚厚然切恨足下不深惟其終始而猥隨俗之毀譽也。言鄙陋之愚心。若逆指而文過默而息乎!恐違孔氏各言爾志之義後會有日食變騶馬猥佐尚書告惲驕奢不悔過日食之咎此人所致章下尉按驗得所與會宗書宣帝見而惡之廷尉當惲大逆無道要斬。

  嚴延年字次卿為河南太守與京兆尹張敞善敞治雖嚴然尚頗有縱舍聞延年用刑刻急乃以書諭之曰:昔韓盧之取兔也。上觀下獲(書良犬之取兔仰觀人主之意而獲之諭不妄殺)不甚多殺願次卿以緩誅罰思行此術延年報曰:河南天下喉咽二周餘氓(喉咽言其所在要猶人體之有喉咽也。二周東西周君國也。咽一千反)莠盛苗穢何可不鋤也。(莠比穀所生也。苗粟苗也。莠音誘)自矜伐其能終不衰止。

  原涉字巨先為谷口令後自劾去官郡國諸豪及長安五陵諸為氣節者皆歸慕之涉遂傾身與相待人無賢不肖闐門(闐字與賓字同音大千反)在所閭裡盡滿客或譏涉曰:子本吏二千石之世結髮自修以行喪推財禮讓為名正複讎取仇得不失仁義何故遂自放縱為輕俠之徒應曰:子獨不見家人寡婦邪始自約敕之時意乃慕宋伯姬及陳孝婦(伯姬魯宣公女嫁於宋恭公恭公卒伯姬寡居至景公時伯姬之宮夜火左右曰:夫人少避火伯姬曰:婦人之義保傅不離夜不下堂遂見拾火而死陳孝婦者其夫當行戎屬孝婦曰:幸有老母吾。若不來汝善養我母孝婦曰:諾夫果死孝婦養姑愈固其父母將取嫁故欲自殺父母懼而不取遂使養姑淮陽大守以聞朝廷高其義賜黃金四十斤複之終身號曰:孝婦)不幸壹為盜賊所汙遂行淫失(失讀曰)知其非禮然不能自還吾猶此矣。

  晉鄧粲長沙人少以高潔著名南陽劉ら之南郡劉尚公同志友善並不應州郡辟命荊州刺史桓沖卑辭厚禮請粲為別駕粲嘉其好賢乃起應召ら之尚公謂粲曰:卿道廣學深眾所推懷忽然改節誠失所望粲笑曰:足下可謂有志於隱而未知隱夫隱之為道朝亦可隱市亦可隱初在我不在於物尚公等無以難之然粲亦於此名譽減半矣。

  宋周郎孝武時為廬陵內史郡後荒蕪頗有野獸母薛氏欲見獵郎乃合圍縱火令母觀之火繞燒郡廨郎悉以秩米起屋償所燒之限稱疾去官追為州司所糾還都謝孝武曰:州司舉臣愆失多有不允臣在郡虎食人蟲鼠犯稼以此二事上負陛下帝變色曰:州司不允或可有之蟲虎之災甯關卿小物。

  王字景文明帝時為安南將軍江州刺史景文在江州不能潔已景文與帝幸臣王道隆。《書》曰:吾雖寡於行已庶不負心既愧殊效誓不上欺明主竊聞有為其貝錦者雲:營生乃至巨萬素無此能一旦忽致異術必非平理唯乞平心精撿。若此言不虛便宜肆諸市朝以正風俗脫其妄作當賜思罔昧之繇吾逾忝轉深足以致謗念此驚懼何能自測區區所懷不願望風容貸吾自子不作偷猶如不作賊故以密白想為申啟。

  北齊杜弼為中書軍將軍儀同竇泰搃戎西伐詔弼為泰監事及泰失利自殺弼與其從六人走還陝州刺史劉貴鎖返晉陽高祖詰之曰:竇中尉此行吾前具有法用乃違吾語自取敗亡爾何繇不一言諫爭也。弼對曰:刀筆小生唯文墨薄技便宜之事議所不及高祖益怒賴房謨諫而獲免焉左遷下灌鎮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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