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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二十一 總錄部·崇釋教


  昔班固紀身毒之國楚英為桑門之饌繇是金仙之教被於中夏其所述者六趣往返四生輪轉以極於俗諦三乘十地等妙二覺以究於聖果敘黑白之業以明乎!報應研空有之理以顯乎!真宗蓋出世之玄談非嘗情之能軌度也。兩晉之後教典彌盛當時名士奉之甚眾精意厥修以徼福為念或著書演析以駕說為務乃至稟持戒律動靜靡偷感致靈異考終厥命者亦比比有焉。

  後漢裴楷桓帝時言佛陀黃老道以諫欲令好生惡殺少嗜欲去奢泰尚無為也。

  晉郗超侍中之子少卓犖不羈有曠世之度交遊士林每存勝拔善談論義理精微事天師道高超奉佛(超無子以從弟儉之子嗣名僧施字惠脫)超官至臨海太守宣威將軍。

  何准字幼道充弟也。高尚寡欲充居宰輔之重權傾一時而准散帶衡門不及人事惟誦佛經修營塔廟而已徵拜散騎郎不起。

  周嵩為王敦從事中郎為敦所害嵩精於事佛臨刑猶於市誦經雲:

  前秦徐義為苻堅右丞相堅敗義為慕容永所獲械埋其足將殺之中。若有人導之者遂奔楊期期以為雒陽令。

  宋範泰為侍中左光祿大夫國子祭酒領江夏王師暮年事佛甚精於宅西立祇洹精舍。

  孟顗為會稽太守事佛精懇而為謝靈運所輕嘗謂顗曰:得道應須慧業文人生天當在靈運前成佛必在靈運後顗深恨此言。

  蕭惠開為中庶子丁父憂居喪有孝性家素奉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岸南崗下名曰:禪岡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蓋鮮而兄弟甚多。若使全關一人則在我所讓。若使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繇此國秩不復入家。

  周續之字道祖居豫章初以太學博士徵不起閒居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

  沈道虔有高尚之節累世事佛推父祖舊宅為寺至四月八日每請像請像之日取舉家感動焉道虔年老菜食嘗無經日之資而琴書為樂孜孜不倦。

  雷次宗有高節不交世務嘗與子侄書以言所守曰:人生修短鹹有定分定分之外不可智力求但當於所稟之中順而勿牽爾吾少嬰羸疾念自鍾養為性好閑志棲物表故年雖童稚已懷遠跡暨以弱冠遂托業廬山逮事釋和尚不時師友淵源稟教,於是洗氣神明玩心墳典勉志勤躬夜以繼日爰篤山林之好晤言之歡實足通理輔性成天之業樂而忘憂不知朝日之宴矣。自遊道餮風二十餘載淵匠既傾良朋索續以釁逆違天備嘗荼蓼疇昔誠願頓盡一朝心慮荒散情意衰損故遠與汝曹歸耕壟畔山居穀飲人事久絕日月不處急複十年犬馬之齒已逾知命崦嵫將迫前途幾何實遠想尚平五嶽之舉近謝居室瑣瑣之勤及今耄未至昏衰不及頓尚可厲志於所期縱心於所托棲誠來生之津慧專氣暮年之攝養玩歲月於良辰偷餘樂於將除在心所期盡於斯矣。汝等年各成長冠娶已畢修性衡泌吾複何憂但願守全所志以保令終耳自今以往家事大小一勿見關子平之言可以為法。

  南齊周字彥倫初事宋為輔國府參軍明帝為慘毒之事不敢顯諫取誦經中因緣罪福事帝亦為之小止長於佛理著三宗論言空假義西涼州智林道人遺書深相讚美言捉麈尾來四十餘載餘義頗見宗錄惟此塗白黑無一人得者為之發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其論見重如此於鍾山西立隱舍休沐則歸之時何胤亦精言佛法既斷食生猶欲食肉白魚<魚。且>脯糖蟹以為非見生物疑食蚶蠣使學生議之學生鍾岏曰:<魚。且>之就脯驟為屈伸蟹之將糖躁擾彌甚仁人用意深懷如坦至於車螯蚶蠣眉目內闕慚渾沌之奇獷愨外緘非金人之慎不悴不榮曾草木之不。若無馨無臭與瓦礫其何算故宜長克庖廚永為口實竟陵王子良見岏議大怒胤兄點亦遁節清信與書勸令菜食曰:文人之所以未極遐蹈或在不能全菜耶脫灑離析之計鼎俎網罟之興載之簡策其來實遠誰敢幹議觀聖人之設膳羞仍複為之品節蓋以茹毛飲血與生民共始縱而勿裁將無涯畔善為士者,豈不以怒已為懷是以各靜封疆罔相陵軼況乃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無逾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在我何賒而終身朝脯資之以味彼就冤殘莫能自剖我業久長籲哉!可畏。且區區微卵脆薄易矜瞻彼弱顧步宜湣觀其飲啄飛行使人憐悼況可甘心撲褫加複恣忍吞嚼至乃野牧成群閉豢重圈量肉揣毛以俟支剝如土委地僉謂常理可為愴息事豈一塗。若去三世理誣則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刑未息則一往一來一生一死斯為常事雜報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在家日多吾儕信業未足長免則傷心之慘行亦自及夫人於血氣之類雖無身踐至於晨鳧夜鯉不能不取備屠門財帛方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任啟鸞刀寧複慈心所忍騶虞雖饑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豈不使人多愧眾生之稟此形質以畜肌骨皆繇其積壅癡迷況流莫返報受穢質曆苦彌長此甘與肥皆無明之報聚也。何至複引此滋腴自汗胃文人得此有素聊複寸言發起耳胤末年遂絕血味。

  李安民為吳興太守郡有項羽神護廳事太守不得上太守到郡必須祀以軛下牛安民奉佛法不與神牛著展上廳事上八關齋戒俄而牛死葬廟側呼為李公牛塚及安民卒世以神為崇。

  張融字思光為司徒右長史涉百家長於佛理著三宗論。

  王奐為雍州刺史武帝謂王晏曰:奐於釋氏實自專至其在鎮,或以此妨務卿相見言自及之勿道吾意也。

  劉虯精信釋氏衣粗布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州去人遠乃徙居之明帝建武末年詔徵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晝有白雲徘徊簷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乃卒年八十五。

  王繢奐從弟也。為太子中庶子世祖出射雉繢信佛法稱疾不從駕。

  何幼殊好佛法剪落長齋持行精苦卒年八十餘王斌初為道人博涉經籍雅有才辯善屬文能唱導而修容儀嘗弊衣於瓦棺寺聰雲法師講成實話無複坐處惟僧正慧超尚空席斌直坐其側慧超不能平乃罵之曰:那得此道人祿敕似隊父唐突人因命驅之斌笑曰:既有敘勳僧正何為無隊父道人不為動而樞機問難辭理清舉四坐皆屬目後還俗以詩酒自樂人莫能名之。

  梁何胤少入鍾山定林寺聽內典其業皆通後至吳居虎丘西寺講經論學僧複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胤嘗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胤伏而不動年八十六卒注百法論十二門論各一卷。

  樂法才為江夏太守因被代表便道還鄉至家割宅為寺棲心物表。

  謝舉為尚書令侍中少博涉多通尤長玄理及釋氏義為晉陵郡時嘗與義僧迎講經論徵士何胤自虎丘山出赴之其盛如此舉宅內山齋舍以為寺泉石之美殆。若自然臨川始興諸王嘗所遊踐舉注淨名經嘗自講說。

  陸杲為金紫光祿大夫素信佛法持戒甚精著法門傳三十卷。

  裴子野河東聞喜人末年深信釋氏持其教戒終身飯麥食蔬終步兵校尉。

  孔雲篤信佛理遍持經戒官至岳陽王府諮議東陽州別駕。

  江革為太尉臨川王長史時高祖盛於佛教朝賢多啟求受戒革精信因果而高祖未知謂革不奉佛教乃賜革覺意詩五百字雲:惟當勤精進自強行勝修,豈可作底突如彼必死囚以此告江革並及諸貴遊。又手敕雲:世間果報不可不信豈得底突如對元延明邪革因啟乞受菩薩戒。

  何敬容為尚書令中大同初高祖幸同太寺講金字三惠經敬容請預聽敕許之何氏自晉司空充守司空尚書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世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較餙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焉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嘗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亦以此稱之。

  到溉為左民尚書家門雍睦兄弟相愛初與弟洽嘗共居一齋洽卒便舍為寺因斷腥膻終身蔬食別營小室高祖每月三置淨饌。

  蕭幾為尚書左丞末年專奉釋教。

  劉勰字彥和早孤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祐與之居處積十餘年遂博通經論因區別部類錄而序之今定林藏經勰所定也。後為步兵校尉通事舍人勰為文長於佛理京師寺塔及名僧碑誌必請勰制文有敕與慧鎮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啟求出家先燔鬚髮以自誓敕許之乃於寺變服名慧地未期而卒。

  劉香為尚書左丞奉釋氏經教嘗行慈忍。

  任孝恭為司文侍郎兼通事舍人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

  陶弘景初為諸王侍讀奉朝請後棄官居句容曾夢佛授其菩提記名為勝力菩薩乃請貿阝縣阿育王塔自誓守五大戒。

  劉慧斐初為安西成王法曹行參軍明釋典工篆隸在山手寫佛經二千餘卷晝夜行道孜孜不倦遠近欽慕之。

  範文琰吳郡錢塘人好學博通經史兼精佛義臨川王辟不就。

  劉︳平原人善立言尤精釋典與族兄劉聽講於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熙寺東澗有終焉之志刺史張稷辟主簿不就。

  張孝秀為建安王別駕頃之遂去職歸山居於東林寺專精釋典。

  庾詵新野人性夷曠愛林泉高祖以平西記室徵不起晚年尤遵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忄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月一百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晝寢忽驚覺曰:願公複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卒時年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陀淨域矣。

  劉隱居求志遨遊山澤幼時嘗病坐空室有一老公至門謂曰:心力勇猛能精心性但不得久滯一方耳因彈指而去既長精心學佛有道人釋寶志者時人莫測也。遇於興皇寺驚起曰:隱居學道清淨登佛如此三說。

  陳王固清虛寡欲居喪以孝聞。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憂遂終身蔬食夜則坐禪晝誦佛經兼習成實論義嘗聘於西魏因宴享之際請停殺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網固以佛法咒之遂一鱗不獲位至太常卿。

  周弘正為尚書右僕射弘正持善立言兼名釋典雖碩學名僧莫不請質疑滯初藏法師於開善寺講說門徒數百弘正年少未知名著紅綿絞髻踞門而聽眾人蔑之弗譴也。既而乘間進難舉坐盡傾法師疑非世人。

  陸慶少好學遍通五經仕梁為婁令值梁季喪亂乃覃心釋典經論靡不該究鄱陽晉安王俱以記室徵並不就乃築室屏居以禪誦為事由是傳經受業者蓋鮮矣。

  姚察為尚書領著作察幼年嘗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及在官祿俸皆舍寺起造並追為禪師樹碑文甚遒麗。又遇見梁國子祭酒蕭子雲書此寺禪齋詩覽之愴然乃用蕭韻述懷為詠詞文哀切益以此稱之察初願讀一藏經便已究竟將終曾無痛慘但西向正坐念雲:一切空寂卒後身體柔軟顏色如常。

  徐淩為太子太傅淩少而崇信釋教經論多所精解後主在東宮令淩講大品經義名僧自遠雲集每講筵商較四座莫能與抗。

  徐孝克淩弟也。初為太學博士東游居於錢塘之住義裡與諸僧討論釋典遂通三論每日二時講早講佛經晚講禮傳道俗受業者數百人文帝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也。尋複去職高宗太建四年徵為秘書丞不就乃蔬食長齋持菩薩戒晝夜講誦法華經高宗甚高其操行後為都官尚書孝克性清素而好施惠故不免饑寒後主敕以石頭津稅給之孝克悉用設齋寫經隨盡後主禎明中為散騎常侍陳亡入隋為國子祭酒以疾卒時年七十三臨終正坐念佛室內有非常異香氣鄰里皆驚異之。

  馬樞扶風人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撰道覺論二十卷行於世。

  梁邵陵王綸為南徐州刺史素聞其名引為學士綸時自講大品經令樞講維摩。《老子》、《周易》同日發題道俗聽者二千人王欲極觀優劣乃謂眾與馬學士論義必使屈服不得空立客主,於是數家學者各起問端乃依次剖判開其宗旨然後枝分派別轉變無窮論者拱默聽受而已綸甚嘉之天嘉元年以度支尚書徵不起。

  孫為郢州刺史處已率易不以名位驕物時興皇慧朗法師該通釋典每造講筵時有抗論法侶莫不傾心。

  傅糸宰為右衛將軍兼中書通事舍人篤信佛教從興皇慧朗法師受三論盡通其學時有大心暠法師著無諍論以該之糸宰乃為明道論用釋其難其略曰:無此下論多誤諍論言比有弘三論者雷同訶詆恣言罪狀曆毀諸佛非斥眾學論中道而執偏心語忘懷而竟獨勝方學數論更為讎敵讎敵既構爭鬥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業罪業不止,豈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答曰:三論之興為日久矣。龍樹創其源除內學之偏見提婆揚其旨蕩外道之邪執欲使大化流而不壅玄風闡而無墜其言曠其意遂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龍象之騰驤鯤鵬之搏運蹇乘決羽,豈能鋤望其間哉!頃代澆薄時無曠土苟習小學以化蒙心漸染成俗遂迷正路惟競穿鑿各肆營造枝葉徒繁本源日翳一師解釋複異一師更改舊宗各立新意同學之中取寤複別如是輾轉添糅倍多總而用之心無的准擇而行之何者為正,豈不渾沌傷竅嘉樹弊牙雖複人說非馬家握靈蛇以無當之卮同畫地之餅矣。其於失道不亦宜乎!攝山之學則不如是守一遵本無改作之過約文申意杜臆斷之情言無預說理非宿構睹緣爾乃應見敵然後動縱橫絡繹忽恍杳冥或彌漫而不窮或消散而無所煥乎!其有文章蹤跡不可得深淵不可量即事而非遠凡相酬對隨理詳覆有何嫉詐干犯諸師諸師所說是為可毀為不可毀。若可毀者為故衰。若不可毀毀自不及法師何獨弊護不聽護乎!且教有大小備在聖誥大乘之文則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寧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則褒貶之事縱橫於學與奪之辭依經議論何得見佛說而信順在我語而忤逆無諍平等心如是邪。且忿恚煩惱凡夫常性失理之徒率皆如此,豈可以三修未愜六師懷恨而蘊涅妙法永不宣揚但冀其忿憤之心既極恬淡之寤自成爾人面不同其心亦異或有辭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豈得必謂他人說中道而心偏執已行無諍外不違而內平等讎敵鬥訟豈我事焉罪業聚集在鬥諍者所謂耳無諍論言攝山大師誘進化導則不如此即習行於無諍者也。遵寤之德既往淳一之風已澆競勝之心呵毀之曲盛於此矣。吾願息訟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何必撥亂異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於誠實亦能不諍。若以偏著之心說於中論亦得有諍固知諍與不諍偏在一法曰:攝山大師實無諍矣。但法師之所嘗未中其節彼靜守幽谷寂爾無為凡有訓勉莫不同心從容語默物無間然故其意雖深其言甚約今之敷暢地勢不然處生城之隅居聚落之內呼吸顧望之容唇吻縱橫之士奮鋒穎勵羽翼明目張膽披堅執銳騁異家別解窺伺間隙較其長短與相酬對扌角其輕重豈得默默無言唯唯應命必須掎摭同異發摘疵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為病益知未達。若令大師當此之地亦何必默已而為法師所貴邪法師。又言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諍與不諍讓與不讓也。此語直是人間所重法師慕而言之竟未知勝。若為可讓也。若他人道高則自勝不勞讓矣。他人道劣則雖讓而無益疏矣。欲讓之心將非虛設中道之心無處不可誠實三論何事致乖但願息守株之解除膠柱之意是事皆中也。來旨言諍與不諍偏在一法何為獨褒無諍耶詎非矛無諍論言邪正得失勝負是非必生於心矣。非謂所說之法而有定相論優劣也。是異論是非以偏著為失信無是無非消彼得失以此論為勝妙者他論所不及此亦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豈無心於能破則勝負之心不忘寧不存勝者乎!斯則矜我為得棄他人之失即有取捨大生是非便增鬥諍曰:言心使心受言詮和合根塵鼓動風氣故成語也。事必由心實如來說至於心造偽以使口口行詐以應心外和而內險言隨而意逆求利養引聲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輩非一聖人所以曲陳教誡深致防杜說現在之殃咎敘將來之患害此文明著甚於日月猶有忘愛軀冒峻制陷湯炭甘齏粉必行而不顧也,豈能悅無諍之詐而回□革音邪。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勝也。口言勝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固無所包藏亦無所忌憚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雖劣聖人之教也。已德雖優亦聖人之教也。我勝則聖人勝他劣則聖人劣聖人之優劣蓋根緣所宜爾於彼於此何所厚薄哉!雖複終日按劍極夜擊柝目以爭得失作氣以求勝負在誰處乎!有心之與無心徒欲分別虛空耳何意不許我論說而使我謙退此謂鶴鵬已翔於寥廓而虞者猶窺藪澤而求之嗟乎!丈夫之當弘斯道矣。無諍論言無諍之道通於內外子所言須諍者。此用末而求本失本而營末者也。今為子釋之何則。若依外典尋書契之前至淳之世樸質其心行不言之教當於此時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各得其所複有何諍乎!固知本來不諍是物之真矣。曰:諍與無諍不可偏執本之與末。又安可知由來不諍寧知非末於今而諍何驗非本夫居後而望前則為前居前而望後則為後而前後之事猶如彼此彼呼此為彼此呼彼為彼彼此之名的居誰處以此言之萬事可知矣。本末前後是非善惡可常守耶何得自信聰明廢他耳目夫水泡生滅火輪旋轉入窖受羈絏生憂畏起煩惱其失何哉!不與道相應而起諸見故也。相應者則不然無為也。無不為也。善惡不能偕而未曾離善惡生死不能至亦終然至生死故得永離而任放焉是以聖人念繞桎之不脫湣黏膠之難離故殷勤教示備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類雖麟角難成象形易失寧得不仿佛遐路勉勵短晨。且當念已身之善惡莫揣他物而欲分別而言我聰明我知見我計較我思惟以此而言亦為疏矣。他人者實難測或可是凡夫真爾亦可是聖人仰同時俗所宜見果報所應睹安得肆胸襟盡情性而生譏誚乎!正應虛已而遊乎!世俛仰於電露之間耳明月在天眾水咸見清風至林群籟畢響吾豈逆物哉!不入鮑魚不甘腐鼠吾豈同物哉!誰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乎!堂堂乎!豈複見有諍為非無諍為是此則諍者自諍無諍者自無諍吾俱取而用之甯勞法師費功夫點筆紙但申於無諍弟子疲唇舌消晷漏惟對於明道戲論於糟粕哉!必欲具考真偽觀得失無過依賢聖之言撿行藏之理始終考究表裡綜使浮辭無所用詐道自然消更待後進以觀其妙矣。

  陸瑜為太子中舍人學成實論於僧滔法師通大旨後魏刁雍為征南大將軍施愛士恬靜寡欲篤信佛道著教誡二十餘篇以訓導子孫。

  雍子遵為太尉諮議參軍年七十志力不衰嘗經篤疾幾死見神明救免言是福門之子當享長年。

  裴宣為員外散騎侍郎孝文集沙門講佛經因命宣論難甚有詣理帝稱善。

  高允為尚書散騎常侍雅言佛道時設齋講好生惡殺。

  趙柔少以才學知名為河內太守隴西王源賀采佛經幽旨作祗園精舍圖偈六卷柔為之注解鹹得理衷為當時雋僧所欽畏焉。又立銘贊頒行於世。

  崔光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崇信佛法禮拜讀誦老而逾甚終日怡怡未曾恚忿曾於門下省晝坐讀經有鴿飛集膝前遂入於懷緣膝上肩久之乃去道俗贊詠詩誦者數十人每為沙門朝貴請講維摩十地經聽者嘗數百人即為二經義疏三十餘卷識者知其疏略。

  崔敬友光弟也。除梁邵太守會遭所生母憂不拜敬友精心佛道晝夜誦經免喪之後遂菜食終世。

  裴植字文遠少而好學覽經史尤長釋典善談理義為度支尚書侍中于忠等矯詔殺之植臨終神志自。若遺令子弟命盡之後剪落鬢髮被以法服以沙門禮葬于嵩之陰。

  奚康生久為將及臨州尹多所殺戮而乃信尚佛道數舍其居宅以立寺塔凡曆四州皆有建置。

  孫紹為左衛將軍右光祿大夫記著釋典論雖不直每時有可存。

  胡國珍[B17P]太后之父為中書監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齊潔自強禮拜至於出入侍從猶能跨馬據鞍孝明神龜元年四月七步從所建佛寺發至閶闔門四五裡八日。又立觀像晚乃肯坐勞執增甚因遂寢疾。

  馮亮南陽人性清靜隱居崧高帝嘗詔以為羽林監領中書舍人將令侍讀十地諸經固辭不拜。又欲使衣幘入見亮苦求以幅巾就朝遂不強逼還山數年會逆人王敞事發連山中沙門而亮被執赴尚書省十餘日詔特免雪亮不敢還山遂寓居景明寺敕給衣食及其從者數人後思其舊居複還山室亮既雅愛山水。又兼巧思結架林甚得棲遊之適頗以此聞宣武給其工力令與沙門統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同視嵩高形勝之處遂造閒居佛寺林泉既奇營制。又美曲盡山居之妙亮時出京師延昌二年冬因遇篤疾宣武敕以馬送令還山居崧高道場寺數日而卒詔贈布二百疋以供亡事亮遺誡兄子綜斂以衣舀左手持板右手執孝經一卷置屍磐石之上去人數裡外積十餘日乃焚於山以灰燼處起佛塔藏經崔暹宣武時為度支尚書兼僕射魏梁通和要貴皆遣人隨聘使交易暹寄求佛經梁武帝聞之為繕寫以幡花贊貝送至館焉然而好大言調戲無節度密令沙門明藏著物論而署已名傳諸江表。

  後周蘇綽為度支尚書深信佛理著物性論七經並行於世。

  隋辛彥之為潞州刺史崇信佛道於城內立浮圖二所並十五層開皇十一年州人張元暴死數日乃蘇雲:游天上見新構一堂制極崇麗元問其故人雲:潞州刺史辛彥之有功德造此堂以待之彥之聞而不悅其年卒官。

  李士謙趙郡平棘人也。為員外郎善談玄理嘗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之義以為外典無聞焉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高門待封掃墓望喪,豈非俗咎之應邪佛經雲:輪轉五道無複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然為人之所謂也。佛道未東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鯀為黃熊杜宇為褒君為龍牛哀為虎君子為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烏燕書佐為蛇羊祜前身李氏之子此非佛像變受異形之謂邪客曰:邢子才雲:,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僕以為然士謙曰:此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作木,豈有心乎!客人問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難而止。

  柳誓為煬帝東宮學士太子以其好內典令撰法華玄宗為二十卷奏之太子覽而大悅賞賜優洽儕輩莫與並。

  唐蕭景貞觀中為秘書監尤好內典曆位清通而襟情雅素勵行蔬菲篤沙門之禁誡所得俸祿皆充檀施身終之日家無遺產。

  蕭瑀為金紫光祿大夫專心釋氏嘗修梵行每見沙門大德嘗與之論難及苦空思之所涉必諧微旨太宗以瑀好佛道嘗賚繡佛像一軀並繡瑀形狀於像側為供養之容乂賜王裒所書大品般。若經一部並賜袈裟以充講誦之服焉後表乞出家太宗怒之出為商州刺史。

  崔元綜則天朝官至宰相綜篤信釋典好潔細行薰辛不曆口者二十餘年。

  李鼎寶應初為鳳翔尹以百姓所立鼎生祠抗表乞改置佛寺度僧七人許之。

  王維為尚書右丞與弟縉俱奉佛居嘗蔬食不茹葷於藍田南輞口置別業引輞水激流於草堂之下漲深潭於竹中浮輕舟繞溪洞彈琴朗詠嘗飯十數名僧以玄談為樂室中惟有茶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維早耽禪門深虛心地長齋素食不衣文采退朝之後嘗焚香獨坐禪誦為事妻亡後三十年孤居一室便絕塵累。

  王縉為工部侍郎平章事與元載杜鴻漸同居相位俱喜飯僧徒代宗嘗問以福業報應事因而啟奏由是奉之過當大曆初縉上言妻李氏疾患經今七年請舍道政坊私第為寺度僧三七住持仍乞賜寺額為寶應帝許之。

  李重倩為淮西節度兵馬使抗表請舍所居延壽裡宅為佛經坊許之仍賜名寶應一切經坊。

  楊綰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雅尚玄宗道釋二教嘗著王開先生傅以見意。

  梁崇義為山南東道節度大曆末抗表乞以襄陽舊宅為寺許之。

  關播為太子少師善言佛理尤精釋氏之學。

  路泌為渾元帥判官隨與吐蕃會盟而陷既在絕域棲心於釋氏之教為贊普所重待以賓禮。

  劉總為幽州節度使穆宗長慶初奏請以私第為佛寺遣中官焦仙晟以寺額曰:報恩就賜之。又奏請為僧詔授侍中天平軍節度總因乞出家朝廷以緇服就賜之錫名大覺亦以鄆帥斧鉞侍中印綬授之惟所趨向而總竟從釋氏幽州上言總剃髮為僧不知在所竟卒於易州。

  韋綬字子章京兆人喪父刺血寫佛經。

  韋處厚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雅信釋氏因果之說晚節尤甚。

  張仲武為幽州節度故事每有新帥多創招提以邀福利仲武曰:勞人求福何福之有因出己所俸擇吏之清潔者厚給其家使市紙於江南遠傭其善書者錄其釋氏之典傳之於人因謂其賓客曰:此非取福貴助其教化耳。

  梁張策妙通因果酷奉空教未弱冠落髮為僧居雍之慈見精廬頗有高致廣明末大盜犯關策遂返初服奉父母逃難君子多之後為刑部侍郎平章事晉王建立為青州節度晚年歸心釋氏飯僧營寺戒殺慎獄民稍安之。

  桑維翰為侍中天福末奏臣洛京章善坊舍宅為僧院乞賜名額敕以奉仙禪院為名。

  和凝為右僕射平章事天福末奏臣滑州舍宅為僧院便令親妹尼福因往彼住持乞頒名額兼賜紫衣敕以悟真禪院為名福因宜賜紫衣。

  晉馬胤孫罷相為太子賓客胤孫少慕韓愈之為文故不重佛及退居裡巷追感唐帝平昔之遇乃依長壽僧舍讀佛書冀申冥報歲餘枕籍黃卷中見華嚴楞嚴詞理富贍由是酷賞之仍抄錄事相形於歌詠謂之法喜集。又纂諸經要言為佛國記凡數千言或調之曰:公生平以博奕韓愈為高識何前倨而後恭是佛佞公邪公佞佛邪胤孫笑而曰:佛佞予則多矣。李穀顯德中同平章事穀以本貫河南府雒陽縣清風鄉高陽裡本居經黃蔡亂離園廬蕩盡穀養於外祖亦其舊墟穀於其地置蘭。若命僧居之以申罔極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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