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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八十一 總錄部·節操


  夫雪霜大摯知松柏之後凋風雨如晦識雞鳴之不已蓋士之立誠自守秉節無貳同夫介石至於沒齒者其。若是乎!東周之後西漢而下乃有顧義遺利守識求舊居無苟合動不逾矩挺操而罔屈虞亂而匪汗深拒權倖絕嗅喬餌意趣非偶靡降心而與游才任過分必投劾而引去鄙斥邪佞保全名節凜然之聳於前聞卓爾之行冠乎!群萃非夫天爵內富性理冥合蹈道而經德秉彝而守正。又曷能篤志終始確乎!不拔者哉!

  鄭太子忽齊侯欲以文姜妻之忽辭人問其故太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雲: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君子曰:善自為謀及其敗戎師也。齊侯。又請妻之固辭人問其故太子曰:無事於齊吾猶不敢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昏也。民其謂我何遂辭諸鄭伯(假父之命以為辭)。

  高哀宋大夫為蕭封人以為卿(蕭宋附庸仕附庸還外為卿)不義宋公而出遂來奔魯(出而待放從放所來。故曰:遂)。《書》曰:宋子哀來奔貴之也。(貴其不食汗君之祿避禍速也。)。

  楚鍾儀伶人也。晉侯觀於軍府見鍾儀問之曰:南冠而縶者誰也。(南冠楚冠縶拘執)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使稅之(鄭獻鍾儀在十年稅解也。)召而吊之再拜稽首問其族對曰:伶人也。(伶人樂官)公曰:能樂乎!對曰:先父之職官也。敢有二事(言不敢學他事)使與之琴操南音(南音楚聲)公曰:君王何如對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問之對曰:其為太子也。師保奉之以朝于嬰齊而夕於側也。(嬰齊令尹子重側司馬子及言卿敬老)不知其他公語範。《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稱先職不背本也。樂操土風不忘舊也。稱太子抑無私也。(舍其近事而遠稱少小以示性所自然而至誠)名其二卿尊君也。(尊晉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舊信也。無私忠也。尊君敏也。(敏達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雖大必濟(言有此四德必能成大事)君盍歸之使合晉楚之成公從之重為禮使歸求成。

  閔損字子騫季氏使為費宰(費季氏邑季氏不臣而其邑宰數畔聞子騫賢故欲用之也。)閔子騫曰:善為我辭焉(不欲為季氏宰語使者善為我辭說令不復召我)如有複我者(複我者重來召我也。)則吾必在汶上矣。(去之汶水上欲北如齊)。

  顏叔子獨處於室鄰之嫠婦。又獨處於室夜暴風雨至而室壞婦人趨而至顏叔子納之而使執燭放乎!旦而燭盡破屋柱繼之自以為辟嫌之不審矣。(一雲:魯人有男子獨於室鄰之嫠婦。又獨處於室夜暴風雨至而室壞婦人趨而托之男子閉戶而不納婦人自牖與之言曰:子何為不納我乎!男子曰:吾聞之也。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不可以納子婦人曰:子何不。若柳下惠然不拒逮門之女國人不稱其亂男子曰:柳下惠則可吾固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學柳下惠之可)。

  漢朱建楚人嘗為淮南王黥布相為人有口辯刻廉剛直行不苟合義不取容辟陽侯行不正得幸呂太后欲知建建不肯見。

  趙禹為人廉倨(倨亦傲也。)為吏以來舍無食客公卿相造請禹終不行報謝務在絕知友賓客之請(以此意告報公卿)孤立行一意而已後為燕相免歸。

  嚴彭祖宣帝時為博士至河南東郡太守以高第入為左馮翊遷太子太傅廉直不事權貴或說曰:天時不勝人事君以不修小禮曲意亡貴人左右之助經誼雖高不至宰相願少自勉強彭祖曰:凡通經術固當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從俗苟求富貴乎!

  雋不疑為京兆尹大將軍光欲以女妻之不疑固辭不肯當。

  任安田仁俱為衛將軍舍人衛將軍從二人過平陽公主家令兩人與騎奴同席而食此二子拔刀劍斫席別坐主家皆怪而惡之莫敢呵。

  蕭望之字長倩東海蘭陵人也。好學治齊詩經京師諸儒稱述焉是時大將軍霍光秉政長史邴吉薦儒生王仲翁與望之等數人皆召見先是左將軍上官桀與蓋主謀殺光光既誅桀等後入自備吏民當見者露索去刀兵兩吏挾持(索搜也。露形體而搜也。之獨不肯聽自引出合誾苶篅見牽持匈匈光聞之告吏勿持望之既至前說光曰:將軍以功德輔幼主以流大化致於治平(令太平之化通洽四方也。)是以天下之士延頸企踵爭願自效以輔高士見者皆先露索扶持恐非周公相成王躬吐握之理致白屋之意(周公攝政一沐三握髮一飯三吐以接天下之士白屋謂白蓋之屋以茅覆之賤人所居),於是光獨不除用望之而仲翁等皆補大將軍史三歲間仲翁至光祿大夫給事中望之以射策甲科為郎(射策者謂為難問疑義書之於策量其大小署為甲乙之科列而置之不使彰顯有欲射者隨所取得而釋之以優劣射之言投射也。對策者顯問以政事經義令各對之而觀其文辭定高下也。署小苑東門候(署補署也。門候至候時而開閉也。)仲翁出入從蒼頭廬兒(皆官府之給賤役者也。解在貢禹傳)下車趨門傳呼甚寵(趨向也。下車而向門傳聲而呼侍從者甚有尊寵也。)顧謂望之曰:不肯錄錄反抱關為(錄錄謂循常也。言望之不隨例搜索以違牾執政不得大官守門也。)望之曰:各從其志後位至前將軍。

  後漢孔休自哀帝時為新都令後王莽秉權休去官歸家及莽篡位遣使齎元束帛請為國師遂嘔血託病杜門自絕光武即位求子孫賜穀以旌顯之。

  桓譚字君山哀帝時董賢為大司馬聞譚名欲與之交譚先奏書於賢說以輔國保身之術賢不能用遂不與通後為六安丞。

  薛方為郡掾祭酒嘗徵不至及王莽以安車迎方方因使者辭謝曰:堯舜在上下有巢繇今明主方隆唐虞之德小臣欲守箕山之節也。使者以聞莽說其言不強致。

  譙元為繡衣使者持節分行天下未及終而王莽居攝元,於是縱使者車變易姓名間竄歸家因以隱遁車茂為京部丞及王莽居攝以病免歸與同縣孔休陳留蔡勳安眾劉宣楚國龔勝上党鮑宣六人同志不仕莽世並名重當時。

  蔡勳字君嚴邕六世祖也。好黃老平帝時為令王莽初受以厭戎連率(王莽改隴西郡曰:守曰:連率)勳對印綬仰天歎曰:吾策名漢室死歸其正昔曾子不受季孫之賜況可二姓哉!遂扌將家屬逃入深山與鮑宣卓茂等同不仕新室。

  宣秉字巨公少修高節顯名三輔哀平之際見王氏據權專政侵削宗室有逆亂萌遂隱遁深山州郡連召嘗寢疾不仕王莽為宰衡辟命不應及莽篡位。又遣使者徵之秉固稱疾病建武初始為大司徒司直杜林字伯山初為郡吏王莽敗盜賊起與弟成俱客河西隗囂素聞林志節深相敬待以為持書林後因疾告辭還祿食囂複欲令強起遂稱疾篤囂意雖相望。且欲優容之(望猶恨也。東觀記曰:林寄囂地終降志辱身至簪蒿席萆不食其粟)乃出令曰:杜伯山天子所不能臣諸侯所不能友蓋伯夷叔齊恥食周粟令。且從師友之位須道開通使順所志林雖拘於囂而終不屈節後位至大司空。

  崔篆王莽時為建新大尹不得已單車到官稱疾遂去建武初朝廷多薦言之者幽州刺史。又舉篆賢良篆自以宗門受莽偽寵慚愧漢朝遂辭歸不仕。

  蔡茂哀平間遷侍中遇王莽居攝以病自免不仕莽朝會天下擾亂茂素與竇融善因辟難歸之融欲以為張掖太守固辭不就每所餉給計日取足而已。

  胡剛清高有志節大司徒馬宮辟之值王莽居攝解其衣冠縣府門而去遂亡命交隱於屠肆之間後莽敗乃歸鄉里。

  郅惲王莽時左隊大夫逯普(逯姓也。)署為吏惲不謁曰:昔文王拔呂尚於渭濱高宗禮傅說於岩築桓公取管仲於射鉤故能立宏烈就元勳未聞師相仲父而可為吏位也。非天者不可與圖遠君不授驥以重任驥亦俛首裹足而去可遂不受署積弩將軍傅俊東徇揚州禮請惲為將兵長史授以軍政所向皆下後還京師而上論之惲恥以軍功取位遂辭歸鄉里杜安年十三入太學洛陽令周紆自往候安安謝不見京師貴戚慕其行或遺之書安不發悉壁藏之及後捕案貴戚賓客安開壁出書印封如故。

  高詡世傳魯詩以信行清操知名王莽篡位父子稱盲逃不仕莽世。

  楊寶王莽時與兩龔蔣詡俱徵遂遁不知所處(龔勝字君賓舍字君倩蔣詡字元卿並以高節光武高其節建武中公車特徵老病不到卒於家。

  王霸少有清節初王莽篡位棄冠帶絕交賓。

  樂恢為騎都尉性廉直介立行不合已者雖貴不與交初信陽侯陰就數致禮請恢恢絕不答。

  朱暉字文季為尚書令性矜嚴進止必以禮永平初明帝舅信陽侯陰就慕暉賢自往候之暉避不見複遣家丞致禮暉遂閉門不受就聞曰:志士也。勿奪其節。

  鄭興更始時為涼州刺史會天水有反者攻殺郡守興坐免時赤眉入關東道不通興及西歸隗囂虛心禮請而興恥為之屈稱疾不起及囂遣子恂入侍將行興因恂求歸葬父母囂不聽而徙興舍益其秩禮興入見囂曰:前遭赤眉之亂以將軍僚舊故敢歸身明德幸蒙覆載之恩複得全其性命興聞事親之道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奉以周旋弗敢失墜今為父母未葬請乞體骨。若以增秩徙舍中更停留是以親為餌無禮甚矣。將軍焉用之囂曰:囂將不足留故耶興曰:將軍據七郡之地擁羌胡之眾以戴本朝德莫厚焉威莫重焉居則為專命之使入必為鼎足之臣興從俗者也。不敢深居屏處因參軍求進不患不達因將軍求進何患不親此興之計不道將軍者也。興業為父母請不可以已願留妻子獨歸葬將軍。又何猜焉囂曰:幸甚促為辦裝遂令與妻子俱東。

  任延為河內太守初學於長安號為聖童值倉卒避兵之隴西時隗囂已據四郡遣使請延延不應。

  任永字君業犍為人與同郡馮信並好學博古公孫述連徵命待以高位皆托青盲以避世難。

  王丹資性方潔疾惡豪強河南太守同郡陳遵關西之大俠也。自以知名欲結交於丹丹拒而不許後徵為太子少傅時大司徒侯霸欲與交友及丹被徵遣子昱候於道昱迎拜車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與君結交何為見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許也。丹後為太子太傅。

  竇章家於外黃居貧蓬戶蔬食躬勤孝養然講讀不輟太僕鄧康(鄧珍之子禹之孫)聞其名請欲與交辭不肯許康以此益重焉。

  趙岐少明經有才藝娶扶風馬敦女宗姜敦兄子融外戚豪家岐嘗鄙之不與融相見融嘗至岐家多從賓友與從妹宴飲作樂日夕乃出過問趙處士所在岐亦厲節不以妹婿之故屈志於融也。與其友。《書》曰:馬季長雖有名當世而不持士節三輔高士未曾以衣裾撇其門也。岐曾讀周官二義不通一往造之賤融如此後官至太常。

  張升少好學多關覽而任情不羈其意相合者則傾身交結不問窮賤如乖其志好者雖王公大人終不屈從嘗歎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其有知我雖胡越可親苟侯霸字也。不相識從物何益後為內黃令。

  成翊世不應三公辟先是順帝廢為濟陰王翊世上書訟之安帝不從及濟陰立為順帝司空張皓以翊世前訟太子之廢薦為議郎翊世自以其功不顯恥於受位自劾歸。

  蔡衍為議郎符節令梁冀聞衍賢請欲相見衍辭疾不往冀恨之。

  橋元補雒陽左尉梁不疑為河南尹元以公事當詣府受對恥為所辱棄官還鄉里。

  蔡邕陳留圉人妙操音律中常侍徐璜左等五侯擅恣聞邕善鼓琴遂白天子敕陳留太守督促發遣邕不得已行到偃師稱疾而歸後為左中郎將。

  楊康遷平原令時國相徐曾中常侍璜之兄也。康恥與接事托疾牧豕(袁山松書楊一名章字叔康)。

  夏馥少為書生言行質直同縣高氏蔡氏並皆富殖郡人畏而事之惟馥閉門不與交通由是為豪姓所讎後入林慮山中而卒。

  張儉山陽高平人初舉茂才以刺史非其人謝病不起後為衛尉。

  鄭元字康成北海高密人家貧客居東萊及黨事起被禁錮遂隱修經業杜門不出靈帝末黨禁解大將軍何進聞而辟之州郡以進權戚不敢違意遂迫脅元不得已而詣之進為設幾杖禮待甚優元不受朝服而以幅巾見一宿逃去後公車徵為大司農以病自乞還家。

  許劭字子將汝南平輿人從祖敬敬子訓訓子相並為三公相以諂事宦官自致台司數遣請劭劭惡其薄行終不候之後司空楊彪辟舉方正敦樸皆不就魏張範字公儀河內修武人初太傅袁隗欲以女妻范范辭不受性恬靜樂道忽於榮利徵命無所就範與弟承避地揚州袁術備禮招請範稱疾不往術不強屈遣承與相見後太祖表為諫議大夫。

  袁渙與陳群父子皆在呂布軍中布破群父子見太祖皆拜渙獨高揖不為禮太祖甚嚴憚之時太祖。又給眾官車各數乘使取布軍中物惟其所欲眾人皆重載惟渙取書數百卷資糧而已眾人聞之大慚渙謂所親曰:脫我以行陳今軍發足以為行糧而已不以此為我有由是厲名者大悔恨之太祖益以此重焉後至郎中令行御史大夫。

  何夔陳郡陽夏人初避亂淮南後袁術至壽春辟之夔不應然遂為術所留久之術與橋蕤俱攻圍蘄陽蘄陽為魏太祖固守術以夔彼郡人欲脅令說蘄陽夔謂術謀臣李業曰:昔柳下惠聞伐國之謀而有憂色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斯言何為至於我哉!遂遁匿孛山術知夔終不為己用乃止術從兄山陽太守遺母夔從姑也。是以雖恨夔而不加害及夔將還鄉里度術必急追乃間行得免後位至太僕。

  王烈管甯邴原同避亂至遼東烈於時名聞在原寧之右辭公孫度長史商賈自穢太祖命為丞相掾未至而卒。

  崔琰字季袁紹以為騎都尉紹卒二子交爭欲得琰琰稱疾固辭由是獲罪幽於囹圄賴陰夔陳琳營救得免官至中尉。

  王朗為會稽太守為孫策所執譴讓之使張昭私問朗朗誓不屈策忿而不敢害也。留至曲阿建安三年太祖表徵朗策遣之。

  桓階字伯緒劉表辟為從事祭酒欲妻以妻妹蔡氏階自陳已結婚拒而不受因辭疾告退。

  李敏為河內太守去官還鄉里遼東太守公孫度欲強用之敏乘輕舟浮滄海莫知所終。

  杜襲字子緒漢末避亂荊州劉表待以賓禮同郡繁欽數見奇於表襲喻之曰:吾所以與子俱來者徒欲龍蟠幽藪待時鳳翔豈謂劉牧當為撥亂之主而規長者委身哉!子。若見能不已非吾徒也。吾其與子絕矣。敏慨然曰:請敬受命襲遂南適長沙官至大中大夫。

  陳矯字秀弼廣陵廣陽人也。避亂江東及東城辭孫策袁術之命還本郡後位至司徒。

  吳陳化妻早亡化以古事為鑒乃不復娶大帝聞而貴之以其年壯敕宗正妻以宗室女化固辭以疾帝不違其志。

  虞翻會稽餘姚人曹公為司空辟翻翻曰:盜欲以餘財汗良家邪遂拒不受後歸吳為騎都尉。

  晉石偉字公操吳人也。少好學修節不怠介然獨立有不可奪之志吳平後武帝太康二年詔曰:吳故光祿大夫石偉秉志清白皓首不渝雖處危亂廉節可紀年已過邁不堪遠涉其以偉為議郎加二千石秩以終厥世偉遂佯狂及盲不受晉爵年八十三太熙元年卒。

  諸葛靚父誕魏司空為文帝所誅靚奔吳為大司馬吳平逃竄不出武帝與靚有舊靚姊。又為琅邪王妃帝知靚在姊間因就見焉靚逃於廁帝。又逼見之謂曰:不謂今日複得相見靚流涕曰:不能漆身皮面複睹聖顏詔以為侍中固辭不拜歸於鄉里終身不向朝廷而卒。

  王褒父儀為司馬文王所殺褒與濟南劉兆俱以不仕顯名褒以父為文王所濫殺終身不應徵聘未嘗西向坐以示不臣於晉也。

  王衍字夷甫楊駿欲以女妻焉衍恥之遂佯狂自免後位至太尉。

  韋忠有節操家貧藜藿不充人不堪其憂而忠不改其樂裴為僕射數言之於司空張華華辟之辭疾不起人問其故忠曰:吾茨簷賤士本無宦情。且茂先華而不實裴欲而無厭棄典禮而附賊後。若此豈大丈夫之所宜行邪裴嘗有心托我恐洪濤蕩嶽餘波見漂況可臨尾閭而沃焦哉!

  解系字少連武帝時荀勖門宗強盛朝野畏憚之勖諸子謂系等曰:我與卿為友應向我公拜勖。又曰:我與尊先使君親厚系曰:不奉先君遺教公。若與先君厚往日衰頹當有書問親厚之誨非所敢承勖父子大慚當世張華字也。壯之官至雍州刺史揚烈將軍。

  郤鑒為中書侍郎東海王越辟為主簿舉賢良不行征東大將軍荀檄為從事中郎與越方以力爭鑒不應其召從兄勖之別駕恐禍及已勸之赴召鑒終不回亦不之逼也。及京師不守冠難蜂起鑒遂陷於陳午賊中邑人張實先求交於鑒不許至是實於午營來省鑒疾既而卿鑒鑒謂實曰:相與邦壤義不及通何可怙亂至此邪實大慚而退午以鑒有名於世將逼為主鑒逃而獲免午尋潰散鑒得歸鄉里趙王倫辟為掾知倫有不臣之跡稱疾去職及倫篡其黨皆至大官而鑒閉門自守不染逆節。

  賀循山陰人在郡遇陳敏之亂詐稱詔書以循為丹陽內史循辭以腳疾手不制筆。又服寒食散露發袒身示不可用敏意不敢逼是時州內豪傑皆見維縶或有老疾就加秩命惟循與吳郡朱誕不預其事及敏破征東將軍周馥上循領會稽相尋除吳國內史公車徵賢良皆不就。

  虞望少有節操元帝為丞相招延四方之士多辟府掾時人謂之百六掾望亦被召恥而不應。

  陸玩為元帝丞相參軍時王導初至江左思結人情請婚於玩玩對曰:培婁無松柏薰蕕不同器玩雖不才義不為亂倫之始導乃止後位至侍中司空。

  庾袞字叔褒諸父並貴盛惟袞父獨守貧約袞躬親稼穡以給供養而執事勤恪與弟子樹籬跪以授條,或曰:今在隱屏先生何恭之過袞曰:幽顯易操非君子之志也。舉孝廉郡功曹皆不屈。

  王為司徒左西屬以此職有譴則應受杖固辭詔為停罰猶不就徙中書郎。

  顏含為光祿勳桓溫求婚於含含以其盛滿不許惟與鄧攸深交。

  王述子坦之為桓溫長史溫欲為子求婚於坦之及還家省父而述愛坦之雖長大猶抱置膝上坦之因言溫意述大怒遽排下曰:汝竟癡耶詎可畏溫面而以女妻兵也。坦之乃辭以他故溫曰:此尊君不肯耳遂止官至衛參軍散騎常侍尚書令。

  王獻之為謝安衛將軍長史孝武太元中新起太極殿安欲使獻之題榜以為萬代寶而難言之試謂曰:魏時淩雲殿榜未題而匠者誤釘之不可下乃使韋仲將懸登書之比訖須鬢盡白裁餘氣息還語子弟宜絕此法獻之揣知其旨正色曰:仲將魏之大臣甯有此事使其。若此有以知魏德之不長安遂不之逼江績字仲元有志氣除秘書郎以父與謝氏不穆故謝安之世辟召無所從論者多之安薨始為會稽王道子驃騎主簿。

  孫潛為豫章太守殷仲堪之討王國寶也。潛時在郡仲堪逼以為諮議參軍固辭不就。

  王敬宏少有清尚起家本國左常侍衛軍參軍性恬靜樂山水為天門太守其妻桓元姊也。敬宏之郡元時為荊州遣信要令過敬宏至江陵謂人曰:靈寶見要正當欲與其姊集聚耳我不能為桓氏贅胥乃遣別船送妻往江陵妻在桓氏彌年不迎。

  謝方明少有志節桓玄克京邑丹陽尹不範之勢傾朝野欲以女嫁方明使尚書吏部郎王騰譬說備至方明終不回桓玄聞而賞之方明後為會稽太守。

  龔穎為益州刺史毛璩從事璩為譙縱所殺穎獨不屈節縱既僭號備禮徵。又不至乃收穎付獄脅以兵刃執志彌堅終無回改至於蜀平遂不屈節。

  范騰字無忌敦煌人舉孝廉除郎中屬天下兵亂去官還家太守張造之閉門不見禮遺一無所受歎曰:生於亂世貴而能貧乃可以免散家財五十萬以施宗族柴門灌園琴書自適張軌徵之為司馬騰曰:門一杜其可開乎!固辭病月餘而卒。

  崔遊年七十餘敦學不倦劉元海僭位命為御史大夫固辭不就卒於家桓元字也。

  楊軻學業精微養徒數百劉曜僭號徵拜太常軻固辭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隱於隴山。

  桑虞諸兄仕於石勒之世鹹登顯位惟虞恥臣非類陰欲避地海東會丁母憂遂止哀毀骨立廬於墓側五年後石勒以為武城令虞以密邇黃河去海微近將申前志欣然就職石季龍太守劉徵甚器重之徵遷青州刺史請虞為長史帶祝阿郡徵遇疾還鄴令虞監行州府屬季龍死國中大亂朝廷以虞名父子必能立功海岱潛遣東人華挺授虞甯朔將軍青州刺史虞曰:功名非吾志也。乃附使者啟讓刺史靖居海右不交境外雖曆偽朝而不豫亂世以此高之高瞻隨東夷校尉崔毖伐慕容於棘城毖奔敗瞻隨眾降於署為將軍瞻稱疾不起敬其姿器數臨候之撫其心曰:君之疾在此不在餘也。今天子播越四海分離蒼生紛擾莫知所托孤思與諸君興複帝室剪鯨豕於二京迎天子於吳會廓清八表侔勳古烈此孤之心也。孤之願也。君中州大族冠冕之餘宜痛心疾首枕戈待旦柰何以華夷之異有懷介然。且大禹出於西羌文王生於東夷但問志略何如耳豈以殊俗不可降心乎!瞻仍辭疾篤深不平之瞻。又與宋該有隙該陰勸除之瞻聞其言彌不自安遂以憂死。

  吳喬車騎將軍壹之孫沒李雄軍中三十年不為雄屈。

  譙秀字元彥巴西人祖周以儒學著稱顯名蜀朝秀少而靜默不交於世知天下將亂預絕人事雖內外宗親不與相見郡察孝廉州舉秀才皆不就及李雄據蜀略有巴西雄叔父驤驤子壽皆慕秀名具束帛安車徵之皆不應嘗冠皮弁弊衣躬耕山藪龔壯嘗嘆服焉。

  嵇紹為侍中齊王冏現紹嘗詣冏玹栱遇冏宴會召華艾葛等共論時政艾言於冏曰:嵇侍中善於絲竹公可令操之左右進琴紹推不受冏曰:今日為歡卿何吝此耶紹對曰:公興複社稷當執物作則垂之於後紹雖虛鄙忝備常伯腰紱冠冕鳴玉殿省,豈可操執絲竹以為伶人之事。若釋公服從私宴所不敢辭也。冏大慚艾等不自得而退。

  戴逵字安道嘗以琴書自娛太宰武陵王聞其善鼓琴使人召之逵對使者破琴曰:戴安道不為王門伶人怒乃更引其兄述述聞命欣然擁琴而往以國子祭酒散騎常侍徵皆不至。

  後蜀龔壯巴西人父叔為李特所害壯說李壽討特孫期以報讎果克之壯謂百行之本莫大忠孝既假壽殺其私讎以雪。又欲使其歸朝以明臣節壽既不從壯遂稱聾。又雲:手不制物終身不復至成都惟研考經典覃思文章至李勢時卒。

  前涼辛理美姿貌張駿欲奪其妻以寡妹妻之理割鼻自誓。

  宋庾炳之字仲文初為中書太子舍人劉粹征北長史廣平太守兄登之為謝晦長史炳之往省之時晦位高權重朝士莫不加敬炳之獨與抗禮時論韙之顏延之妹適東劉憲之穆之子也。穆之既與延之通家。又聞其美將仕之先欲相見延之終不往也。延之位至金紫光祿大夫領湘東王師。

  王景文美風姿好言理太祖甚相欽重故為明帝娶景文妹高祖第五女新安公主先適太原王景深離絕當以適景文景文固辭以疾故不成婚景文後領中書令常侍僕射揚州刺史。

  顧覬之為吳郡太守幸臣戴法興權傾人主而覬之未嘗降意左光祿大夫蔡興宗與覬之善嫌其風節過峻覬之曰:辛毗有雲:不事孫劉不過使吾不為三公耳及世祖晏駕法興遂以覬之為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

  杜慧度交州刺史瑗之第五子為九真太守瑗卒府州綱佐以交土接冠不宜曠職共推慧度行州府事辭不就。

  垣閎字叔通齊高帝輔政使褚彥回為子晃求閎女閎辭以齊大非偶帝雖嘉其退讓而心不能歡即以晃婚王女謂豫章王嶷曰:前欲以白象與垣公婚者重其夷澹事雖不遂心嘗依然白象晃小字也。及高帝即位有誠心封爵如故卒於金紫光祿大夫諡曰:定袁淑從母兄劉湛欲其附已而淑不為改意由是大相乖失淑乃賦。《詩》曰:種蘭忌當門懷璧莫向楚楚少別玉人門非植蘭所尋以久疾免官。

  蔡廓為吏部尚書廓因北地傅隆問傅亮選事。若悉以見付不論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語錄尚書徐羨之曰:黃門郎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復厝懷自此以上故宜共參同異廓曰:我不能為徐幹木署紙尾也。遂不拜幹木羨之小字也。選案黃紙錄尚書與吏部尚書連名故廓雲:署紙尾也。羨之亦以廓正直不欲使居權要徙為祠部尚書。

  南齊褚賁淵之長子曆侍中淵薨服闋見世祖賁流涕不自勝帝甚嘉之以為左民尚書不拜表稱疾讓封與弟蓁世以為賁恨淵失節於宋室故不復仕。

  褚照彥回之從父弟也。少有高節王儉嘗稱才堪保傅為成安郡還以一目眇召為國子祭酒不拜嘗非彥回身事二代回子賁往問訊照照問曰:司空今日何在賁曰:奉璽紱在齊大司馬門照正色曰:不知汝家司空將一家物與一家亦複何謂彥回拜司徒賓客滿坐照歎曰:彥回少立名行何意披猖至此門戶不幸乃複有今日之拜使彥回作中書郎而死不當是一名士耶名德不昌遂有期頤之壽彥回性好戲以軺車給之照大怒曰:著此辱門戶那可令人見索火燒之馭人奔車乃免。

  崔慰祖少與江祀款密及祀貴嘗來候之而慰祖不往為始安王遙光記室王好棋數召慰祖對戲慰祖輒辭拙苟非朔望不見也。建武中帝欲試以百里慰祖不就。

  王秀之為太子舍人吏部尚書褚淵見秀之正潔欲與結婚秀之不肯以此頻轉為兩府外兵參軍。

  王僧祐太尉儉從祖兄也。竟陵王子良聞僧祐善彈琴於座取琴進之不肯從命卒於黃門郎。

  劉悛婦弟王法顯同宋桂陽王作亂悛遂啟與婦別居終身不復見之悛以五兵尚書授散騎常侍領驍騎將軍卒。

  梁江為吏部郎僕射徐勉權重自遇與抗禮勉因門客翟景為第七兒繇求女婚不答景再言之乃杖景四十由此與勉有忤除散騎常侍不拜裴子野遭父憂居喪盡禮天監初尚書僕射范雲嘉其志行將表奏之會雲卒不果樂安任有盛名為後進所慕遊其門者必相薦達子野於為從中表獨不至亦恨焉子野為鴻臚卿領步兵校尉知著作郎兼中書舍人卒。

  阮孝緒鄱陽忠烈王妃孝緒之姊王嘗命駕欲就之遊孝緒鑿垣而走卒不肯見天監十二年傅昭薦之徵不到。

  臧嚴性孤介於人門未嘗造請僕射徐勉欲識之嚴終不詣卒於鎮南諮議參軍。

  江子一直華林省其姑夫右衛將軍朱異權要當朝休暇之日賓客輻湊子一未嘗造門其高潔如此子一少好學有志操以客貧闕養因蔬食終身終於南津校尉。

  王承性簡貴有風格時右衛朱異當朝用事每休暇車馬填門時有魏郡申好危言高論以忤權右嘗指異門曰:此中輻湊皆以利往能不至者惟有大小王東陽耳小東陽即承弟犀也。當時惟承兄弟及褚翔不至異門世以此稱之嘗任國子祭酒出為東陽太守卒。

  吉字彥霄其父為人所誣罪當大辟求代父死高祖乃宥其父丹陽尹王志求欲於歲首舉充純孝之選曰:異哉!王尹何量之薄乎!夫父辱子死斯道固然。若有面目當其此舉則是因父置名一何甚辱拒之而止後湘州刺史柳忱召為主簿。

  陳王元規父瑋梁武陵王府中記室參軍元規八歲而孤兄弟三人隨母依舅氏往臨海郡時年十二郡豪劉者資財巨萬以女妻之元規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結強援元規泣請曰:因不失親古人所重豈得苟安異域輒婚非類母感其言而止。

  虞寄為梁岳陽王中記室侯景之亂寄隨兄荔入台除鎮南湘東王諮議參軍加貞威將軍京城陷遁還鄉里及張彪往臨川強寄俱行寄與彪將鄭璋同舟而載璋嘗忤彪意乃劫寄奔于晉安時陳寶應據有閩中得寄甚喜高祖平侯景寄勸令自結寶應從之乃遣使歸誠承聖二年除和戎參軍中書侍郎寶應愛其才托以道阻不遣每欲引寄為僚屬委以文翰寄固辭獲免及寶應結婚留異潛有逆謀寄微知其意言說之際每陳逆順之理微以諷諫寶應輒引說他事以拒之。又嘗令左右誦。《漢書》臥而聽之至蒯通說韓信曰:相君之背貴不可言寶應蹶起曰:可謂智士寄正色曰:覆酈驕韓未足稱智豈。若班彪王命識所歸乎!寄知寶應不可諫慮禍及已乃為居士服以拒絕之嘗居東山寺偽稱腳疾不起寶應以為假託使燒寄所臥屋寄安臥不動親近將扶寄出寄曰:吾命有懸避欲安往所縱火者旋自救之寶應自此方信及寶應既擒凡諸賓客微有交涉者皆伏誅惟寄以先識免禍。

  後魏穆紹宣武時為侍中性方重罕接賓客元乂當權曾候紹紹迎送下階而已後除車騎大將軍固辭不拜。又除侍中托疾不起莊帝立爾朱榮遣人徵之紹以為必死哭辭家廟及往見榮於印山捧手不拜榮亦矯意禮之顧謂人曰:穆紹不虛大家兒。

  賈景興清峻鯁正少為州主簿遂棲遲不仕後葛榮陷冀州為榮所虜稱疾不拜景興每捫膝而言曰:吾不負汝以不拜葛榮故也。

  裴美字師伯少有美名舉秀才州主簿太尉咸陽王雅相賞愛欲以女妻之美拒而不納。

  盧義僖為大中大夫散秩多年澹然自得李神俊勸其干謁當途義僖曰:學先王之道貴行先王之志何能求富貴也。後遷散騎常侍時靈太后臨朝黃門侍郎李神軌勢傾朝野求結婚姻謂義僖曰:昔人不以一女易五男卿豈易之也。義僖曰:所以不從正為此耳從之恐禍大而速乃堅握義僖之手曰: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遂適他族臨婚之夕靈太后遣中常侍服景就家敕停內外惶怖義僖夷然自。若。

  游肇為黃門侍郎時尚書令高肇宣武之舅為百僚懾憚以肇名與己同欲令改易肇以孝文所賜秉志不許高肇甚銜之宣武喜其剛梗。

  崔挺為光州刺史景明初自代歸闕散騎常侍趙修得幸宣武挺雖同州壤未嘗詣門北海王詳為司徒錄尚書事以挺為司馬於後詳攝選眾人競稱考第以來遷敘挺獨無言詳曰:崔光州考級並未加授宜投一牒當為申請蘧伯玉恥獨為君子亦何故默然挺對曰:階級是聖朝大例考課亦國之常典下官雖慚古賢不伐之美至於自求進竊以羞之詳大相稱歎目為司馬詳未曾呼名嘗稱州號以示優禮。

  楊津為符璽郎津以身在禁密不外交遊司徒馮誕與津少結交遊而津見其貴寵每嘗退避及相招命多辭疾不往誕以為恨而津逾遠焉人,或謂之曰:司徒君之少舊宜蒙進達何遽自外也。津曰:為勢家所厚複何容易但全吾今日亦以足矣。

  崔光韶河東武城人為廷尉卿永安末還鄉里刺史元弼前妻是光韶之繼室兄女而弼貪忄林多諸不法光韶以親情亟相非責弼銜之時耿翔反於州界弼誣光韶子通與賊連結囚其闔家考掠非理而韶與之辯爭辭不屈會樊子鵠為東道大使知其見枉理出之時人勸令詣樊陳謝光韶曰:羊舌大夫已有成事何勞往也。子鵠亦歎尚之。

  皇甫徽字子元安定朝那人仕梁曆諸王參軍郡守及夏侯道遷入國徽亦因地內屬徽妻即道遷之兄女道遷列上勳書欲以徽為元謀徽曰:創謀之始本不關豫雖貪榮賞實內愧於心遂拒而不許。

  裴粲為宏農太守免官時僕射高肇以外戚之貴勢傾一時朝士見者鹹望塵拜謁粲候肇惟長揖而已及還家人尤責之粲曰:何可自同凡俗也。

  北齊楊孝昌中父津為定州刺史隨父之職及中山為杜雒周陷全家被囚縶未幾雒周滅。又沒葛榮榮欲以女妻之。又逼以偽職乃托密含牛血數合於眾中吐之仍佯喑不語榮以為信然乃止。

  裴諏之少有儒學司空高乾致。《書》曰:相屈為戶曹參軍諏之複書不受署。

  元景皓魏陳留王社之子社卒景皓嗣天保時諸元帝室親近者多被誅戮疏宗如元景安之徒議欲請姓高氏景皓雲:豈得棄本宗逐他姓大丈夫寧可玉碎不能瓦全景安遂以其言白文宣乃收景皓誅之家屬徙彭城由是景安獨賜姓高氏自外聽從本姓司馬膺之性方古不會俗舊與楊同為黃門郎至為尚書令抗禮如初嘗有從姊慘尚書卿尹皆跪吊膺之執手而出曾路逢威儀導引乃於樹下側避之於車望見令呼謂曰:兄何意避弟膺之曰:我自避赤棒本不避卿甚重之然以其疏簡傲物竟天保間淪滯不齒。

  房豹以齊滅還鄉園自養頻徵辭疾終於家。

  後周崔謙為京畿司馬族弟暹當時寵要謙與之舊僚同門非吉凶未嘗造請以雅道自居。

  韋高尚不仕時兄孝寬為延州總管至州與孝寬相見將還孝寬以所乘馬及轡勒與以其華飾心弗欲之笑謂孝寬曰:昔人不棄遺簪墜履者惡與之同出不與同歸吾之操行雖不逮前烈然舍舊錄新亦非吾志也,於是乃乘舊馬以歸。

  裴俠累遷河北郡守躬履儉素清慎奉公從弟伯鳳世彥時並為丞相府佐笑曰:人生仕進須身名並裕清苦。若此竟欲何為俠曰:夫清者蒞職之本儉者持身之基況我大宗世濟其美故能存見稱於朝廷沒流芳於典策今吾幸以凡庸濫蒙殊遇其窮困非慕名也。志在自修懼辱先也。翻被嗤笑知複何言伯鳳等慚而退。

  隋李孝貞為給事中于時黃門侍郎高乾親要用事求婚於孝貞孝貞拒之。

  辛德源仕周為宣納上士周因取急詣相州會尉回作亂以為中郎德源辭不獲免遂亡去。

  蔡允恭大業中為起居舍人與虞世南同為學士煬帝遣宮人允恭貞介每以為辱因稱氣疾不時應命於後稍被疏絕。

  唐陸德明初王充僭號署散騎常侍漢王師將行束脩之禮德明服巴豆散臥東壁下王充之子入跪床前德明對之遺痢竟不與語遂移病於成皋杜絕人事後歸國為國子博士。

  李懷遠字廣德趙郡柏人人也。早孤貧好學屬文有宗人欲以高陰相假者懷遠退而歎曰:因人之勢高士不為假陰求官豈吾本志未幾應四科舉擢第位至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李勉初為太常少卿肅宗將大用會李輔國寵任意欲勉降禮於己勉不為之屈竟為所抑出汾虢二州刺史。

  蕭複代宗時為太子僕屬連歲不稔穀價翔貴複家累百口無以自給將鬻昭列別業時宰相王縉聞其林泉之美心欲之乃使弟紞誘焉紞曰:足下之才固宜居右職姑以別業奉吾兄吾兄當以要地處足下矣。複對曰:僕之鬻舊業以拯孀孤儻以美職售之姑姊弟侄受凍餒非鄙夫之願也。縉既憾之受廢者數年複處之自。若。

  崔縱為金部員外孝悌修飾自以父為元載所排退居十餘年左官外府訖載得罪不求聞達。

  杜黃裳為太常卿時順宗即位王叔文之竊權黃裳終不造其門。

  李藩貞元中為秘書郎王紹持權邀藩一相見紹終不就王仲舒韋成季呂洞輩為郎官朋黨輝赫日會聚歌酒慕藩名強致同會藩不得已一至仲舒輩好為訛語俳戲後召藩堅不去曰:吾與仲舒輩終日不曉所與言何也。後數人果敗。

  元正為河南連帥崔光遠從事屬史思明陷河雒正與弟同侍親潛伏林藪凶黨誘以高位不出遇害崔應為滄景從事節度使程執恭嘗欲娶其妹不可遂棄職歸雒中執恭銜之遣賊就殺不克。

  韋貫之為長安丞德宗末年京兆尹李實權移宰相言其可否必數日而詔行人有以貫之之名薦於實者答曰:是其人居與吾同裡亟聞賢但吾得識其面而進於上舉笏示說者曰:實已記其名氏矣。說者喜驟以其說告於貫之。且曰:子今日詣實而明日受賀矣。貫之唯唯數歲終不往。

  李渤祖元官至衛尉寺主簿父鈞官至殿中侍御史以母喪不舉流于施州渤少時恥其家汙堅苦不仕勵志於文學隱嵩山之下讀書為文以自課。

  宇文籍為監察禦史坐王承系貶江陵戶曹至任節度使將議署置之賓筵文籍曰:以君命黜當以君命升假榮偷獎非所願也。

  後唐李敬義德裕之孫居於平泉昭宗之都雒也。徵為司勳郎中特為河南尹張全義所知給遺頗厚俄而朱溫篡位誓心不事偽室及溫徵命拒而不應退居衛州。

  晉庫部郎中李專美少篤學為文以父樞唐昭宗時嘗應進士舉為覆試所落不許再入專美心愧之由是不遊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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