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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二十三 幕府部·規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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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漢而下自將相府寺以至州郡率有掾屬從事多自辟召以為佐助其所禮命良在正人是以有知己之義焉有賓主之道焉。若乃政或未臧事有過舉或失仁而趨利或憑勢以縱欲則必激切忠告奏記盡規諭以正道革其非心故從之者不失其令名拒之者或陷於不義布在方冊可以明徵孔子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蓋有是夫。 漢崔朝為幽州從事諫刺史無與燕刺王通及刺王敗昭帝擢朝為侍御史(燕刺王旦武帝子坐與上官桀等謀亂自殺)。 杜欽辟大將軍王鳳幕府時琅邪太守馮野王病滿三月賜告與妻子歸杜陵就醫藥鳳風禦史中丞劾奏野王(便安也。)賜告養病而私自便(風讀曰諷)持出界歸家奉詔不敬欽素高野王父子行能奏記於鳳為野王言曰:竊見令曰:吏二千石告過長安謁(謁者自白得告也。律二千石以上告歸歸寧道不過行在所者便道之官無辭)不分別予(予予告也。賜賜告也。)今有司以為予告得歸賜告不得是一律兩科失省刑之意(省減也。夫三最予告令也。(在官連有三最則得予告也。)病滿三月賜告詔恩也。今告則得詔恩則不輕重之差。又二千石病賜告得歸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律施行無不得去郡之文也。)。《傳》曰:賞疑從予廣恩勸功也。(疑當賞不當賞則予之疑厚薄則從厚)罰疑從去所以慎刑闕難知也。(疑當罰不當罰之疑輕重則從輕)今釋令與故事而假不敬之法(釋廢棄也。假謂假託法律而致其罪)甚違闕從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馬之重不宜去郡將以制刑為後法者則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賞大信不可不慎鳳不聽竟坐免野王。 後漢范升王莽時為大司空王邑議曹史王莽頻發兵役徵賦繁興升乃奏記邑曰:升聞子以人不間於其父母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為忠今眾人鹹稱朝聖皆曰:公明蓋明者無不見聖者無不聞今天下之事昭昭於日月震震於雷霆而朝雲:不見公雲:不聞則元元焉所呼天公以為是而不言則過小矣。知而從令則過大矣。二者於公無可以免宜乎!天下歸怨於公矣。朝以遠者不服為至念升以近者不悅為重今動與時戾事與道反馳騖覆車之轍探湯敗事之後後出益可怪晚發愈可懼耳方春歲首而動發遠役藜藿不充田荒不耕穀價騰躍斛至數千吏人陷於湯火之中非國家之人也。如此則胡貊守關青徐之銜在於帷帳矣。升有一言可以解天下倒懸免元元之急不可書傳願蒙引見極陳所懷邑。雖然其言而竟不用。 後漢虞延陳留人太守富宗聞延名召署功曹宗性奢靡車服器物多不中節延諫曰:昔晏嬰輔齊鹿裘不完季文相魯妾不衣帛以約失之者鮮矣。宗不悅延即辭退居有頃宗果以侈縱被誅臨當伏刑涕而歎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諫光武聞而奇之。 彭修會稽人仕郡為功曹時西部都尉宰晁行太守事以微過收吳縣獄吏將殺之主簿鍾離意爭諫甚切晁怒使收縛意欲案之掾吏莫敢諫修排閣直入拜於庭曰:明府發雷霆於主簿請聞其過晁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廢命不忠,豈非過邪修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雲攀毀欄檻自非賢君焉得忠臣今慶明府為賢君主簿為忠臣晁遂原意並赦獄吏罪崔駰為大將軍竇憲掾憲擅權驕恣駰數諫茝麏征匈嘒笵隔稶苶法駰為主簿前後奏記數十指切長短憲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駰藹材為長長駰自以遠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歸。 何敞辟太尉宋繇府時竇氏專政外戚奢侈賞賜過制倉帑為虛敞奏記繇曰:敞聞事君之義進思盡忠退思補過曆觀世主時臣無不各欲為化垂之無窮然而平和之政萬無一者蓋以聖主賢臣不能相遭故也。今國家秉聰明之宏道明公履晏晏之純德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於今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今明公視事出入再期宜當克己以壽四海之心禮一穀不升則損服徹膳天下不足。若已使然而比年水旱人不收穫涼州緣邊家被凶害男子疲於戰陳妻女勞於轉運老幼孤寡嘆息相依。又中州內郡公私屈竭此實損膳節用之時國恩覆載賞賚過度但聞臘賜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於空竭帑藏損耗國資尋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賜賚宜有品制忠臣受賞亦應有度是以夏禹元圭周公束帛今明公位尊任重責深負大上當規正綱紀下當濟安元元豈但空空無違而已哉!宜先正己以率群下還所得賜因陳得失奏王侯就國除苑囿之禁節省浮費賑恤窮孤則恩澤下暢黎庶悅豫上天聰明必有立應使百姓歌誦史官紀德豈但子文逃祿公儀退食之比哉!繇不能用。 周章字次叔南陽隨人仕郡為功曹時大將軍竇憲免封冠軍侯就國章從太守行春到冠軍太守猶欲謁之章進諫曰:今日公行春,豈可越儀私交。且憲椒房之親勢傾王室而退就藩國禍福難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舉止進退其可輕乎!太守不聽遂便升車章前拔佩刀絕馬鞅,於是乃止及憲被誅公卿以下多以交關得罪太守倖免以此重章。 張敞南陽人為郡功曹太守王暢下車奮厲威猛豪右大震敞奏記諫曰:五教在寬著之經典湯去三面八方歸仁武王入殷先去炮烙之刑高祖鑒秦唯定三章之法孝文皇帝感一緹縈蠲除肉刑卓茂文翁召父之徒皆疾惡嚴刻務崇溫厚仁心賢政流聞後世夫明哲之君網漏吞舟之魚然後三光明於上人物悅於下言之。若迂其效甚近髮屋伐樹將為嚴烈雖欲懲惡難以聞遠以明府上智之才日月之曜敷仁惠之政則海內改觀實有折枝之易而無挾山之難郡為舊都侯甸之國園廟出於章陵三後生自新野士女沾教化黔首仰風流自中興以來功臣將相繼世而隆愚以為懇懇用刑不如行恩孳孳求奸未。若禮賢舜舉皋陶不仁者遠隨會為政晉盜奔秦虞芮入境讓心自生化人在德不在用刑暢深納敞諫更崇寬政慎刑簡罰教化遂行。 周舉辟司徒李府後長樂少府朱倀代為司徒舉猶為吏時宦者孫程等坐懷錶上殿爭功順帝怒悉徙封遠縣,於是乃敕雒陽令促期發遣舉說倀曰:朝廷在西鍾下時非孫程等豈立雖韓彭吳賈之功何以加諸今忘其大德錄其小過如道路夭折帝有殺功臣之譏及今未去宜急表之倀曰:今詔怒二尚書已奏其事吾獨表此必致罪譴舉曰:明公年過八十位為台輔不於今時竭忠報國惜身安寵欲以何求祿位雖全必陷佞邪之譏諫而護罪猶有忠貞之名。若舉言不足采請從此辭倀乃表諫順帝從之。 李固為大將軍梁商從事中郎商以後父輔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災異數見下權日重固欲令商先正風化退辭高滿乃奏記曰:春秋褒儀父以開義路貶無駭以閉利門夫義路閉則利門開利門開則義路閉也。前孝安皇帝內任伯榮樊豐之屬外委周廣謝惲之徒開門受賂署用非次天下紛然怨聲滿道朝廷初立頗存清靜未能數年稍複墮損左右黨進者日有遷拜守死善道者滯涸窮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位以來十有餘年聖嗣未立群下絕望可令中宮博簡嬪媵兼采微賤宜子之人進禦至尊順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養無委保妾醫巫以致飛燕之禍明將軍望尊位顯當以天下為憂崇尚謙省垂則萬方而新營祠堂費功億計非以昭明令德崇示清儉自數年以來災怪屢見比無雨潤而沈陰鬱決宮省之內容有陰謀孔子曰:智者見變思刑愚者觀怪諱名天道無親可為祗畏加近者月食既於端門之側月者大臣之體也。夫窮高則危太滿則溢月盈則缺日中則移凡此數者自然之數也。天地之心福謙忌盛是以賢達功遂身退全名養壽無有怵迫之憂誠令王綱一整道行忠立明公雲起貌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譽豈與此外戚凡輩耽榮好位者同日而論哉!固狂夫下愚不達大體竊感古人一飯之報況受顧遇而容不盡乎!商不能用。 朱穆字公叔大將軍梁冀使典兵事桓帝即位順烈太后臨朝穆以冀勢地親重望有以扶持王室因推災異奏記以勸戒冀曰:穆伏念明年丁亥之歲刑德合于乾位易經龍戰之會其文曰:龍戰於野其道窮也。謂陽道將勝而陰道負也。今年九月天氣郁冒五位四候連失正氣此互相明也。夫善道屬陽惡道屬陰。若脩正守陽摧折惡類則福從之矣。穆每事不逮所好唯學傳受于師時有可試願將軍少察愚言申納諸儒而親其忠正絕其姑息專心公朝割除私欲廣求賢能斥遠佞惡夫人君不可不學當以天地順道漸清其心宜為皇帝選置師傅及侍講者得小心忠篤敦禮之士將軍與之俱入參勸講授師賢法古此猶倚南山坐平原也。誰能傾之今年夏月暈房星明年當有小宜急誅奸臣為天下所怨毒者以塞災咎議郎大夫之位本以式序儒術高行之士今多非其人九卿之中亦有乖其任者惟將軍察焉。又薦種暠欒巴等而明年嚴有謀立清河王蒜。又黃龍二見沛國冀無術學遂以穆龍戰之言為應於是請暠為從事中郎薦巴為議郎舉穆高第為侍御史冀驕暴不悛朝野嗟毒穆以故吏懼其釁積招禍複奏記諫曰:古之明君必有輔德之臣規諫之官下至器物銘書成敗以防遺失故君有正道臣有正路從之如升堂違之如赴壑今明將軍地有申伯之尊位為群公之首一日行善天下歸仁終朝為惡四海傾覆頃者官人俱匱加以水蟲為害京師諸官費用增多詔書發調或至十倍各言官無見財皆當出民掠割剝強令充足公賦既重私斂。又深牧守長吏多非德選貪聚無厭遇人如虜或絕命於楚之下或自賊於迫切之求。又掠奪百姓皆托之尊府遂令將軍結怨天下吏人酸毒道路歎嗟昔秦政煩苛百姓土崩陳勝奮臂一呼天下鼎沸而面諛之臣猶言安耳諱惡不悛卒至亡滅昔永和之末綱紀少弛頗失人望四五歲耳而財空戶散下有離心馬兔之徒乘敝而起荊楊之間幾成大患(質帝時九江賊馬兔稱帝曆陽賊華孟稱黑帝並九州都尉滕撫討斬之)幸賴順烈皇后初政清靜內外同力僅乃討定今百姓戚戚困於永和內非仁愛之心可得容忍外非守國之計所宜久安也。夫將相大臣均體元首共輿而馳同舟而濟輿傾舟覆患實共之,豈可以去明即昧履危自安主孤時困而莫之恤乎!宜時易宰守非其人者減省第宅園池之費拒絕郡國諸所奉送內以自明外解人惑使挾奸之吏無所依託司察之臣得盡耳目憲度既張遠邇清一則將軍身尊事顯德無窮天道明察無言不信惟垂省覽冀不納而縱放日滋遂複賂遺左右交通宦者任其子弟賓客以為州郡要職穆。又奏記極諫冀終不悟報書雲:如此僕亦無一可邪穆言雖切然亦不甚罪也。蓋勳為漢陽長史時梁州刺史宋梟(一作宋泉)患多寇謂勳曰:涼州寡於學術故屢致反暴今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庶或使人知義勳諫曰:昔太公封齊崔杼殺君伯禽侯魯慶父篡位此二國豈乏知學者今不急靜難之術遽為非常之事既足結怨一州。又當取笑朝廷勳不知其可也。梟不從遂奏行之果被詔書詰責坐以虛慢懲。 陳琳為大將軍何進主簿進欲誅諸宦官太后不聽進乃召四方猛將並使引兵向京城欲以劫恐太后琳諫進曰:易稱即鹿無虞諺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況國之大事其可以詐立乎!今將軍總皇威握兵要龍驤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無異於鼓洪爐以燎毛髮但當速發雷霆行權立斷遵經合道天人順之而反委釋利器更徵外助大兵合聚強者為雄所謂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不成功祗為亂階進不納其言竟以取禍。 梁衍為皇甫嵩左將軍長史嵩與董卓有怨卓後秉政初平元年乃徵嵩為城門校尉因欲殺之嵩將行衍說曰:漢室微弱閹豎亂朝董卓雖誅之而不能盡忠于國遂複銜掠京邑廢立從意今徵將軍大則危禍小則困辱今卓在洛陽天子來西以將軍之眾精兵三萬迎接至尊奉命討逆發命海內徵兵群帥袁氏逼其東將軍迫其西此成禽也。嵩不從遂就徵。 鮑信為兗州刺史劉岱從事初平三年青州黃巾眾百萬入兗州殺任城相鄭遂轉入東平岱欲擊之信諫曰:今賊眾百萬百姓皆震恐士卒無鬥志不可敵也。觀賊眾群輩相隨軍無輜重唯以鈔略為資今不。若畜士眾之力先為固守彼欲戰不得攻。又不能其勢必離散後選精銳據其要害擊之可破也。岱不從遂與戰果為所殺。 閻圃巴西人張魯領漢甯太守圃為功曹民有地中得玉印者群下欲尊魯為漢甯王圃諫魯曰:漢川之民戶出十萬財富土沃四面險固上佐天子則為桓文次及竇融不失富貴{人十}承制署置勢足斬斷不煩於王願。且不稱勿為禍先魯從之。 閻象為袁術大將軍主簿興平中獻帝播越敗於曹陽術大會群下因謂曰:今海內鼎沸劉氏微弱吾家四世公(袁安及二子敞京京子湯湯子逄並為司空)輔百姓所歸欲應天順于諸君何如眾莫敢對象進曰:昔周自後稷至於文王積德累功三分天下猶服事殷明公雖奕世克昌孰。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至殷紂之敝也。術默然使召張范範辭疾遣弟承往應之術問曰:昔周室陵遲則有桓文之霸秦失其政漢接而用之今孤以土地之廣士人之眾欲徼福于齊桓接跡于高祖可乎!承對曰:在德不在眾苟能用德以同天下之欲雖雲:匹夫霸王可也。若陵僭無度幹時而動眾之所棄誰能興之術不說。 沮授為袁紹冀州別駕紹有三子譚熙尚譚長而慧尚少而美紹後妻劉氏偏寵愛尚數稱於紹紹亦奇其姿容欲使得嗣乃以譚繼兄後出為青州刺史授諫曰:世稱一兔走衢萬人逐之一人獲之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賢德均則卜古之制也。願上惟先代成敗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義紹曰:孤欲令兒各據一州以觀其能授出曰:禍其始此乎! 崔琰為袁紹從事時士卒橫暴掘發丘壟琰諫曰:昔孫卿有言不素教甲兵不利雖湯武不能以戰勝今道路暴骨民未見德宜敕郡縣掩骼埋示よ怛之愛追文王之仁紹以為騎都尉後紹治兵黎陽次於延津琰複諫曰:天子在許民望助順不如守境述職以甯區宇紹不聽遂敗於官渡。 王修為袁譚治中從事譚欲攻弟尚修諫曰:兄弟還相攻擊是敗亡之道也。譚不悅然知其忠節後。又問修計安出修曰:夫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將鬥而斷其右手而曰:我必勝。若是者可乎!夫棄兄弟而不親天下其誰親之屬有讒人固將交鬥其間以求一朝之利願明使君塞耳勿聽也。若斬佞臣數人複相親睦以禦四方可以橫行天下譚不聽遂與尚相攻擊魏傅幹為太祖丞相參軍太祖征吳幹諫曰:治天下之大具有二文與武也。用武則先威用文則先德威德足以相濟而後王道備矣。往者天下大亂上下失序明公用武攘之十平其九今未承王命者吳與蜀也。吳有長江之險蜀有崇山之阻難以威服易以德懷愚以為可直按甲寢兵息軍養士分土定封論功行賞。若此則內外之心固有功者勸而天下知制矣。然後漸興學校以導其善性而長其義節公神武震四海。若修文以濟之則普天之下無思不服矣。今舉十萬之眾屯之長江之濱。若賊負固深藏則士馬不得逞其能奇變無所用其權則大威有屈而敵心未能服矣。唯明公思虞舜舞干戚之義全威養德以道制勝太祖不從軍遂無功。 杜襲為太祖留府長史駐關中時將軍許攸擁部曲不附太祖而有慢言太祖大怒先欲伐之群臣多諫可招懷攸共討強敵太祖橫刀于膝作色不聽襲入欲諫太祖逆謂之曰:吾計已定卿勿複言襲曰:若殿下計是邪臣方助殿下成之。若殿下計非邪雖成宜改之殿下逆臣令勿言之何待下之不閎乎!太祖曰:許攸慢吾如何可置乎!襲曰:殿下謂許攸何如人邪太祖曰:凡人也。襲曰:夫惟賢知賢惟聖知聖凡人安能知非凡人邪方今豺狼當路而狐狸是先人將謂殿下避強攻弱進不為勇退不為仁臣聞千鈞之弩不為鼷鼠發機萬石之鐘不以莛撞起音今區區之許攸何足以勞神武哉!太祖曰:善遂厚撫攸攸即歸服。又文帝為太子夏侯尚匿于太子情好至密襲謂非益友不足殊待以聞太祖文帝初甚不悅後乃追思其柔而不犯皆此類也。 邢為太祖丞相東曹掾初太子未定而臨淄侯植有寵丁儀等並贊翼其美太祖問對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願殿下深重察之太祖識其意後遂以為太子少傅遷太傳。 蜀王商為益州牧劉璋治中從事時王塗隔絕州之牧伯猶七國之諸侯也。而璋懦弱多疑不能党信大臣商奏記諫璋璋頗感悟。 黃權為劉璋主簿璋用別駕從事張松計遣法正將兵迎先主權諫曰:劉備有梟名(梟即驍也。以部曲遇之則不滿其心以賓客待之則一國不容二王此非自安之道從事王累自倒懸於州門以諫璋一無所納李邈為丞相諸葛亮參軍亮西征馬謖在前敗績亮將殺之邈諫以秦赦孟明用霸西戎楚誅子玉二世不競失亮意還蜀。 楊為諸葛亮主簿亮嘗自校簿書直入諫曰:為治有體上下不可相侵請為明公以作家譬之今有人使奴執耕稼婢典炊爨雞主司晨犬主吠盜牛負重載馬涉遠路私業無曠所求皆足雍容高枕飲食而已忽一旦盡欲以身親其役不復付任勞其體力為此碎務形疲神困終無一成豈其智之不如奴婢雞狗哉!失為家主之法也。是故古人稱坐而論道謂之三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故丙吉不問橫道死人而憂牛喘陳平不肯知錢穀之數雲:自有主者彼誠達於位分之體也。今明公為治乃躬自校簿書流汗竟日不亦勞乎!亮謝之。 王連為屯騎校尉領丞相長史時南方諸郡不賓諸葛亮將自征之連諫以為此不毛之地疫癘之鄉不宜以一國之望冒險而行亮慮諸將才不及己意欲必往而連言取懇至故停留者久之。 晉荀勖參文帝大將軍事時魏高貴鄉公欲為變大將軍掾孫佑守閶闔門帝弟安陽侯幹聞難欲入佑謂幹曰:未有入者可從東掖門及幹至帝遲之幹以狀白帝欲族誅佑勖諫曰:孫佑不納安陽誠宜深責然事有逆順用刑不可以喜怒為輕重今戍倅刑止其身佑乃族誅恐義士私議乃免佑為庶人。 李為並州別駕時驍騎將軍秦朗過並州州將畢軌敬焉令乘車至合固諫以為不可軌不得已從之。 江統蔡克棗嵩等為成都王穎官屬陸雲為孟玖所譛穎將害之統等上疏曰:統等聞人主聖明臣下盡規苟有所懷不敢不獻昨聞教以陸機後失軍期師徒敗績以法加刑莫不謂當誠足以肅齊三軍威示遠近所謂一人受戮天下知誡也。且聞重教以機圖為反逆應加族誅未知本末者莫不疑惑夫爵人於朝與眾共之刑人於市與眾棄之惟刑之恤古人所慎今明公興舉義兵以除國難四海同心雲合鄉應罪人之命縣于漏刻太平之期不旦則夕矣。機兄弟並拔蒙擢俱受重任不當背罔極之恩而向垂亡之銜去太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也。直以機計慮淺近不能董攝群帥致果殺敵進退之間事有疑似故令聖鑒未察其實耳刑誅事大言機有反逆之徵宜令王粹牽秀檢校其事令事驗顯然暴之萬姓然後加雲等之誅未足為晚今此舉錯實為太重得之則足令天下情服失之則必使四方心離不可不令審諦不可不令詳慎統等區區非為陸雲請一身之命實慮此舉有得失之機敢竭愚戇以備誹謗穎不納統等重請穎遲回者三日盧志。又曰:昔趙王殺中參軍趙浚赦其子驤驤詣明公而擊趙即前事也。蔡克入至穎前叩頭流血曰:雲為孟玖所怨遠近莫不聞今果見殺罪無彰驗將令群心疑惑竊為明公惜之僚屬隨克入者數十人流涕固請穎惻然有宥雲色孟玖扶穎入催令殺雲時年四十二有二女無男門生故吏迎喪葬清河。 孫惠為齊王冏賊曹屬齊王輔政驕恣日甚終無悛志惠諫王曰:惠聞天下五難四不可而明公皆以居之矣。捐宗廟之主忽千乘之重躬貫甲胄犯冒鋒刃此一難也。奮三百之卒決全勝之策集四方之眾致英豪之士此二難也。舍殿堂之尊居單幕之陋安囂塵之慘同將士之勞此三難也。驅烏合之眾當凶強之敵任神武之略無疑阻之懼此四難也。檄六合之內著盟信之誓升幽宮之帝複皇祚之業此五難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權不可久執大威不可久居未有行其五難而不以為難遺其不可而謂之為可惠竊所不安也。自永熙以來十有一載人不見德惟戮是聞公族構篡奪之禍骨肉遭梟夷之刑群王被囚檻之困妃主有離絕之哀曆觀前代國家之禍至親之亂未有今日之甚者也。良史書過後嗣何觀天下所以不去于晉符命長存於世者主無嚴虐之暴朝無酷烈之政武帝餘恩獻王遺愛聖慈惠和尚結人心四海所系實在於茲今明公建不世之義而未為不世之讓天下惑之思求所悟長沙成都魯衛之密國之親親與明公計功受賞尚不自先今之宜仿桓文之勳邁臧劄之風芻狗萬物不仁其化崇親推近功遂身退委萬機于二王命方岳於群後義讓之旗鳴思歸之鑾宅大齊之墟振泱泱之風垂拱青徐之域高枕營丘之藩金石不足以銘高八音不足以讚美姬文不得專聖于前太伯不得獨賢於後今明公忘亢極之悔忽窮高之凶棄五嶽之安居累卵之危外以權勢受疑內以百揆損神雖處高臺之上逍遙重仞之墉反其危亡之憂過於穎翟之慮群下竦戰莫之敢言惠以衰亡之餘遭陽九之運甘矢石之禍赴大王之義脫褐冠胄從戎于許契闊戰陣功無可記當隨風塵待罪初服屈原放斥心存南郢樂毅適趙志戀北燕況惠受恩偏蒙識養雖複違情隆二臣是以披露血誠冒昧幹迕言入身戮義讓功舉退就此之死賢於生也。冏不納熊遠字孝文元帝作相引為主簿時傳北陵被發帝將舉哀遠上疏曰:園陵既不親行承傳言之者未可為定。且園陵非一而直言侵犯遠近吊問答之宜當有主謂應更遣使攝河南尹按行得審問然後可發哀即宜命將至雒修復園陵討除逆類昔宋殺無畏莊王奮袂而起衣冠相追於道軍成宋城之下況此酷辱之大恥臣子賓士之日夫修園陵至孝也。討逆叛至順也。救社稷至義也。恤遺黎至仁也。若修此四道則天下回應無思不服矣。昔項羽殺義帝以為罪漢祖哭之以為義劉項存亡在此一舉群賊豺狼弱於往日惡逆之甚重于邱山大晉受命未改於上兆庶謳吟思德於下今順天下之心命貔貅之士鳴檄前丘大軍後至威風赫然聲振朔野則上副西土義士之情下允海內延頸之望矣。屬有杜之難不能從建興初正旦將作樂遠諫曰:謹按尚書四海遏密八音禮雲:凶年天子徹樂減膳孝懷皇帝梓宮未反豺狼當塗人神同忿公明德茂親社稷是賴今杜蟻聚湘川比歲征行百姓疲弊故使蟻眾奉迎未舉履端元日正始之初貢士鱗萃南北雲集有識之士是觀禮公與國同體憂容未歇昔齊桓貫澤之會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數國及葵丘自矜叛者九國人心所歸惟道與義將詔皇綱於既往叛霸業於來今表道德之軌闡忠孝之儀明仁義之統宏禮樂之本使四方之士退懷嘉則今榮耳目之觀崇戲美之好懼違雲韶雅頌之美非納軌物有塵大教謂宜設饌以賜群下而已元帝納之是時琅琊國侍郎王鑒勸帝親征杜遠。又上疏曰:皇綱失統中夏多故聖主肇祚遠奉西都梓宮外次未反園陵逆寇游魂國賊未夷明公憂勞乃心王室伏讀聖教人懷慷慨杜小豎寇抄湘州比年征討經載不夷昔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用兵之難非獨在今伏以古今之霸王遭時艱難亦有親征以隆大勳亦有遣將以平小寇今公親征文武將吏度支籌量舟輿器械所出。若足用者然後可征愚謂宜如前遣五千人徑與水軍進征既可得速必不後時昔齊用穰苴燕晉退軍秦用王翦克平南荊必使督護得才即賊不足慮也。會已平轉從事中郎。 羊亮為太傅楊駿參軍時京兆多盜竊駿欲更重其法盜百錢加大辟請官屬會議亮曰:昔楚江乙母失布以為盜繇令尹公。若無欲盜宜自止何重法為駿慚而止。 羊參鎮西鍾會軍事從平蜀及會謀反正言苦諫還賜爵關內侯。 熊甫為大將軍王敦府參軍見敦委任錢鳳將有異圖因酒酣謂敦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佞倖在位鮮不敗業敦乃作色曰:小人阿誰甫無懼容因此告歸臨與敦別因酒歌曰:陰風飆起蓋山陵氛霧蔽日玉石焚往事既去可長歎念別惆悵會複難敦知其諷已而不納。 謝鯤為王敦長史初敦謂鯤曰:吾當以周伯仁為尚書令戴。若思為僕射及至都複曰:近來人情何如鯤對曰:明公之舉雖欲大存社稷然悠悠之言實未達高義周顗戴。若思南北人士之望明公舉而用之群情帖然矣。是日敦遣兵收周戴而鯤弗知敦怒曰:君粗疏邪二子不相當吾已收之矣。鯤與顗素相親重聞之愕然。若喪諸已參軍王矯以敦誅顗諫之甚切敦大怒命斬矯時人士畏懼莫敢言者鯤曰:明公舉大事不戮一人矯以獻替忤旨便以釁鼓不亦過乎!敦乃止敦既誅害忠賢而稱疾不朝將還武昌鯤喻敦曰:公大存社稷建不世之勳然天下之心實有未達。若能朝天子使君臣釋然萬方之心於是乃服伏眾望以順群情盡沖退以奉主上如斯則勳侔九合名垂千載矣。敦曰:君能保無變乎!對曰:鯤近日入覲主上側席遲得見公宮省穆然必無虞矣。公。若入朝鯤請侍從敦勃然曰:正複殺君等數百人亦複何損于時竟不朝而去。 王為司徒王導府掾導複引康術弟孝致箋於導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杖德義以尹天下方將澄清彝倫崇重名器軍國殊用文武異容,豈可令涇渭混流虧清穆之風何以允答具瞻儀形海內導不答王述為庾冰征虜長史冰弟安西將軍翼鎮武昌以累有妖人猛虎入府欲移鎮避之述與冰箋曰:竊聞安西欲移鎮樂鄉不審此為算邪將是情邪。若謂為算則彼去武昌千有餘裡數萬之眾造創移徙方當興立城壁公私勞擾。若信要害之地所宜進據猶當計移徙之煩權二者輕重況此非今日之要邪方今強胡陸梁當蓄力養銳而無故遷動自取非算。又江州當溯流數千供繼軍府力役增倍疲曳道路。且武昌實是江東鎮戍之中非但禦上流而已急緩赴告駿奔不難。若移樂鄉遠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方嶽馭重將故當居要害之地倚為內外形勢使之心不知所向。若是情邪則天道玄遠鬼神難言妖祥吉凶誰知其故是以達人君子直道而行不以情失昔秦忌亡胡之讖卒為劉項之資周惡弧之謠而成褒姒之亂此既然矣。曆觀古今鑒其遺事妖異速禍敗者蓋不少矣。禳避之道苟非所審。且當擇人事之勝理思社稷之長計斯則天下幸甚令名可保矣。若安西盛意已耳不能安于武昌但得近移夏口則其次也。樂鄉之舉鹹謂不可願將軍體國為家固審此舉時朝議亦不允翼遂不移鎮。 郭瑀符氏之末為雒陽王穆左長史穆惑於讒間西伐索嘏瑀諫曰:昔漢定天下然後誅功臣今事業未建而誅之立見麋鹿遊於此庭矣。穆不從。 劉牢之為王恭司馬泰起兵將以誅王愉為名牢之諫曰:將軍今動以伯舅之重執忠貞之節相王以姬旦之尊時望所系昔年已戮寶緒送王書是深伏將軍也。頃所授用雖非皆允未為大失割庾楷四郡以配王愉於將軍何損晉陽之師其可再乎!恭不從前燕封裕為記室將軍慕容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封裕諫曰:臣聞聖王之宰國也。薄賦而藏于百姓分之以三等之田十一而稅之寒者衣之饑者食之使家給人足雖水旱而不為災者何也。高選農官務盡勸課人給周田百<畝人>亦不假牛力力田者受旌顯之賞惰農者有不齒之罰。又量事置官量官置人使官必稱職人不虛位度歲入多少裁而祿之供百僚之外藏之太倉三年之耕餘一年之粟以斯而積公用於何不足水旱其如百姓何雖務農之令屢發二千石令長莫有志勤在公銳盡地利者故漢祖知其如此以墾田不實徵殺二千石以十數是以明章之際號稱升平自永嘉喪亂百姓流亡中原蕭條千里無煙饑寒流隕相繼溝壑先王以神武聖略保全一方威以殄奸德以懷遠故九州之人塞表殊類繈負萬里。若赤子之歸慈父流人之多舊土十倍有餘人殷地狹故無田者十有四焉殿下以英聖之資克廣先業南摧強趙東滅句麗開境三千戶增十萬繼武闡廣之功有高西伯宜省罷諸苑以業流人人至而無資產者賜之以牧牛人既殿下之人牛豈失乎!善藏者藏于百姓。若斯而已爾者深副樂土之望中國之人皆將壺餮奉迎石季龍誰與居乎!且魏晉雖道消之世猶削百姓不至於七八特官牛而官田者官得六分百姓得四分私牛而官田者與官中分百姓安之人皆悅樂臣猶曰:非明王之道而況增乎!且水旱之厄堯湯所不免王者宜治溝澮循鄭白西門史起溉灌之法旱則決溝為雨水則入於溝瀆上無雲漢之憂下無昏墊之患句麗百濟及宇文部之人皆兵勢所徙非如中國慕義而至鹹有思歸之心今戶垂十萬狹湊都城恐方將為國家深害宜分其兄弟宗屬徙于西境諸城撫之以恩簡之以法使不得散在居人知國之虛實今中原未平資畜宜廣官司猥多遊食不少一夫不耕歲受其饑必取於耕者而食之一人食一人之力游食數萬損亦如之安可以家給人足治致升平殿下降覽古今之事多矣。政之巨患莫甚於斯其有經略出世才稱時求者自可隨須置之列位非此已往其耕而食蠶而衣亦天之道也。殿下聖性寬明思言。若渴故人盡芻蕘有犯無隱前者參軍王憲大夫劉明並竭忠獻款以貢至言雖頗有逆鱗意在無責主者奏以妖言犯上致之于法殿下慈宏包納恕其大辟猶削黜禁錮不齒於朝其言是也。殿下固宜納之如其非也。宜亮其狂狷罪諫臣而求直言亦猶北行詣越,豈有得邪右長史宋該等阿媚苟容輕劾諫士已無骨鯁嫉人有之掩蔽耳目不忠之甚四業者國之所資教學者有國盛事習戰務農尤其本也。百工商賈猶其末耳宜量軍國所須置其員數已外歸之於教之戰法學者三年無成亦宜還之于農不可徒充大員以塞聰雋之路臣之所言當也。願時速施行非也。登加罪戮使天下知朝廷從善如流罰惡不淹王憲劉明忠臣也。願宥忤鱗之愆收其藥石之效。 宋孔甯子為高祖太尉主簿上書陳損益曰:隆化之道莫先於官得其才枚卜之方莫。若於人慎其舉雖複因革不同損益有異求賢審官未之或改師錫僉曰:煥乎!欽明之誥拔茅征吉著於幽贊之爻晉師有成瓜衍作賞楚乘無入賈不賀今舊命惟新幽人引領韶之盡美已備于振綱武之未盡善或存於理目雖九官之職未可備舉親民之選尤宜在先愚欲使天朝四品官外及守牧各舉一人堪為二千石長吏者以付選官隨缺敘用得賢受賞失舉任罰夫惟帝之難豈庸識所易然舉爾所知非求多之用百官之明孰與一識之見執咎在已豈容殉物之私今非以選曹所銓其於乖謬眾職所舉必也。惟良宜申求賢權其廣塗考績取其少殿。若才實拔群進宜尚德治阿之宰不必計年免徙之守豈限資秩自此以還故當才均以資資均以地宰蒞之官誠曰:吏職然監觀民瘼翼化宣風則隱厚之求急於刀筆能事之功接於德心以此論才行之年歲豈惟政無比蠹民庇手足而已將使公路日清私請漸塞仕無心競人必由已處士砥自求之節士子藏交馳之情寧子庸微不識治體冒昧陳愚退懼違謬。 何尚之為盧陵王義真車騎諮議參軍義真與司徒徐聿之尚書令傅亮等不協每有不平之言諫戒不納義真被廢入為中書侍郎。 南齊周為蕭惠開府主簿嘗諫惠開性太險峻惠開不悅答曰:天險地險王公設險但問用險何如耳。 後魏韓麒麟參征南慕容白曜軍事進攻升城師人多傷及城潰白曜將坑之麒麟諫曰:今始踐偽境方圖進趣宜寬威厚惠以示賊人此韓信降范陽之計敵在前而便坑其眾恐自此以東將人各為守攻之難克日久師老外民乘之以生變故則三齊未易圖也。白曜從之皆令複業齊人大悅。 辛琛為榮陽郡丞太守元麗性頗使酒每諫之麗後醉取令閉合曰:勿使丞入也。 張普惠為任城王澄所知澄為雍州刺史啟普惠為府錄事參軍澄功衰在身欲於七月七日集會文武北園馬射普惠奏記於澄曰:竊聞三殺九親別疏昵之敘五服六術等衰麻之心皆因事餙情不易之道者也。然則莫大之痛深於終身之外書策之哀除於喪紀之內外者不可無節故斷之以三年內者不可遂除故敦之以日月禮大練之日鼓素琴蓋推以即吉也。若小功以上非虞附練除不沐浴此拘之以制也。曾子問曰:相識有喪服可以與於祭乎!孔子曰:緦不祭。又何助於人祭既不與疑無宴食之道。又曰:廢喪服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子曰:脫衰與奠非禮也。注雲:為其忘哀疾愚謂除喪之始不與饋奠小功之內其可觀射乎!雜記雲:大功以下既葬適人人食之其黨也。食之非其黨弗食也。食猶擇人於射為惑伏見明教立射會之限將以二七令辰集城中文武肄武藝於北園行揖讓于中否時非大閱之秋景涉妨農之節國家縞礻覃甫除殿下功衰仍襲釋而為樂以訓百姓便是易先王之典教忘哀之至情恐非所以昭令德示子孫者也。按射義射者以禮樂為本怠而從事不可謂禮鐘鼓弗設不可謂樂舍此二者何用射為。又七日之戲令制無之班勞所施慮違事體庫府之虛宜待新調二三之趣停之為便乞至九月備飾盡行然後奏首之章宣矍相之令聲軒懸建雲鉦神民訢暢于斯時也。伏惟慈明遠被萬民是望舉動以書發言唯則願更廣訪賜垂曲采昭其管見之心恕其讜言之責則芻蕘無遺歌輿人有獻誦矣。澄意納其言託辭自罷乃答曰:文武之道自昔成規明恥教戰振古常軌今雖非公制而此州承前已有斯式既不勞民損公任其私射複何失也。且纂文習武人之常藝,豈可于常藝之間要須令制乎!比適欲依前州府相率王務之暇肄藝良辰亦未言費用庫物也。禮兄弟內除明哀已殺小功客至主不絕樂聽樂則可觀武豈傷直自事緣須罷先以令停方獲此請深具來意。 北齊陳元康為高祖相府功曹參軍高祖嘗怒世宗于內親加毆蹋極口罵之出以告元康元康諫曰:王教訓世子自有禮法儀形式瞻豈宜至是言辭懇懇至於流涕高祖從此為之懲忿時或恚撻取曰:勿使元康知之其敬憚如此。 杜弼為高祖大行台郎中相府法曹辛子炎諮事雲:須取署子炎讀署為樹高祖大怒曰:小人都不知避人家諱杖之於前弼進曰:禮二名不偏諱孔子言徵不言在言在不言徵子炎之罪理或可恕高祖罵之曰:眼看人乃複牽經引禮叱令出去弼行十步許呼還子炎亦蒙釋宥。 隋王韶為晉王廣行台右僕射韶嘗奉使簡行長城其後王穿池起三山韶既還自鎖而諫王謝而罷之高祖聞而嘉歎賜金百兩並後宮四人。 源師為蜀王秀益州總管司馬秀被徵恐京師有變將謝病不行師數勸之不可違命秀作色曰:此自我家事何預卿師垂涕對曰:師荷國厚恩忝參府幕僚吏之節敢不盡心但比年已來國家多故秦孝王寢疾奄致薨殂二十年庶人太子相次淪廢聖上之情何以堪處而有敕追王已淹時月今乃遷延未去百姓不識王心儻生異議內外疑駭發雷霆之詔降一介之使王何以自明願王熟計之秀乃從徵秀廢之後益州官屬多相連坐師以此獲免。 皇甫誕為漢王諒並州總管司馬煬帝即位徵諒入朝諒用諮議王頗之謀發兵作亂數諫止諒不納誕因流涕曰:竊料大王兵資無敵京師者加以君臣位定逆順勢殊士馬雖精難以取勝願王奉詔入朝守臣子之節必有松喬之壽累代之榮如更遷延陷身叛逆一掛刑書為布衣黔首不可得也。願察區區之心思萬全之計敢以死請諒怒而囚之。 陶模為嵐州司馬漢王諒據並州作亂刺史喬鍾葵發兵將赴逆模拒之曰:漢王所圖不軌公荷國厚恩致位方伯謂宜竭誠效命以答慈造,豈有大行皇帝梓宮未掩翻為厲階鍾葵失色曰:司馬反耶臨之以兵辭氣不撓鍾葵義而釋之軍吏進曰:若不斬模何以壓眾心於是囚之於獄悉掠取資財分賜黨與及諒平煬帝嘉之拜開府授大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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