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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二十一 幕府部·謀畫第二


  南齊紀僧真為太祖領軍功曹太祖將廢立謀於袁粲褚淵僧真啟曰:今朝廷倡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豈得默然坐受夷滅存亡之機仰希熟慮太祖納之太祖欲渡廣陵起兵僧真。又啟曰:主上累世皇基猶固磐石今百口北渡何必得俱縱得廣陵城天子居深宮施號令目明公為逆何以避此如其不勝則應北走胡中竊謂此非萬全策也。太祖曰:卿顧家,豈能逐我行耶僧真頓首稱無貳。

  梁夏侯詳仕宋為豫州刺史殷琰主簿泰始初琰叛明帝遣輔國將軍劉勔討之攻守連月人情危懼將請救於魏詳說琰曰:今日之舉本效忠節。若社稷有奉便歸身朝廷何可屈身北面異俗。且今魏氏之卒近在淮次三軍未測去就懼有異圖今。若遣使致款必厚相慰納豈免罪而已。若謂不殺請充一介琰許之出見勔曰:將軍嚴圍崤壘矢刃如霜城內愚迷實同困獸士庶懼誅咸欲投魏僕所以逾城歸德敢布腹心願將軍宏曠蕩之恩垂霈然之惠解圍退舍則皆相率而至矣。勔曰:審爾當如君言請反命勔遣人到城下呼城中人語以勔辭即日琰及眾俱出一州以全勔為刺史。又補詳主簿。

  陳毛喜為宣帝參軍時廢帝沖昧僕射到仲舉與右衛將軍韓子高通謀其事未發喜請帝曰:且簡選人馬配與子高並賜鐵炭使修器甲帝驚曰:子高謀反即欲收執何為更如是耶喜答曰:山陵始畢邊銜尚多而子高受委前朝名為效順然甚輊狷不時授首脫其稽誅或愆王度宜推心安誘使不自疑一壯士之力耳帝深然之卒行其計。

  後魏李先為衛王府左長史從平鄴到義台破慕容ら軍回定中山先每一進上所向克平道武還代以先為尚書左中兵郎。

  酈范為征南大將軍慕容白曜左司馬師次無鹽宋戍主申纂憑城拒守識者僉以攻具未周不宜便進範曰:今輕軍遠襲深入敵境無宜淹留久稽機候。且纂必以我軍來速不去攻守謂方城可憑弱卒可恃此天亡之時也。今。若外潛威刑內整戎旅密厲將士出其非意可一攻而克之白曜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今。若舒遲民心固矣。司馬之策是也。遂潛軍偽退示以不攻纂果不設備,於是即夜部分旦便騰城崇朝而克白曜將盡以其人為軍實範曰:齊四履之地世號東秦不遠為經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被民未霑澤連城有懷貳之將比邑有拒守之夫宜先信義示之軌物然後民心可懷二州可定白曜曰:此上策也。乃免之進次肥城白曜將攻之範曰:肥城雖小攻則淹日得之無益軍聲失之有損威勢。且見無鹽之卒死者塗炭成敗之機足為鑒矣。若飛書告喻可不攻自伏縱其不降亦當逃散白曜乃以書曉之肥城果潰白曜目範於眾曰:此行也。得卿三齊不足定矣。軍達升城宋太原守房崇吉棄母妻東走宋青州刺史沈文秀遣其甯朔將軍張元孫奉箋歸款請軍接援白曜將遣偏師赴之範曰:桑梓之戀有懷同德文秀家在江南青土無墳柏之累擁眾數萬勁甲堅城強則拒戰勢屈則走師未逼之朝夕無事竟何所畏已求援軍。且觀其使詞煩而顏愧視下而志怯幣厚言甘誘我也。若不遠圖懼虧軍勢既進無所取退遇強敵羝羊觸藩羸角之謂未。若先守曆城平盤陽下樑鄒克樂陵然後方軌連鑣楊旌直進何患不壺漿路左以迎明公者哉!白曜曰:卿前後納策皆不失衷今日之算吾所不取何者道固孤城裁能自守盤陽諸戍勢不野戰文秀必能克除意在先誠天與不取後悔何及範曰:如範短見猶謂不真曆城足食足兵非一朝可拔文秀既據東陽為諸城根本多遣軍則曆城之固不立少遣眾則無以懼敵心脫文秀還叛閉門拒守偏師在前為其所挫梁鄒諸城追擊其後文秀身率大軍必相乘迫腹背受敵進退無途雖有韓白恐無全理願更思審勿入賊計中白曜乃止遂表范為青州刺史以撫新民。

  李璨為中書郎太安初宋徐州刺史薛安都舉彭城降詔鎮南大將軍博陵公尉元鎮東將軍陽城公孔伯恭等率眾迎之獻文複以璨參二府軍事達九裡山安都率文武出迎元不加禮出接安都還城使遂不至時宋將張永沈攸之等率先屯下蓋元令璨與中書郎高閣入彭城說安都安都即與俱載赴軍元等入城收管鑰其夜永攻南門不克退還時永輜重在武原璨勸元乘永失據攻永米船大破之斫首數千級時大雪寒冰軍凍死者萬計,於是遂定淮地加璨甯朔將軍。

  鄭羲為中書博士大安初宋司州刺史嘗珍奇據汝南來降獻文詔殿中尚書元石為都將赴之並招慰淮汝遣羲參右軍事到上蔡珍奇率文武三百人來迎既相見議欲頓軍於汝北未即入城羲謂石曰:機事尚速今珍奇雖來意未可量不如直入其城奪其管鑰據有府庫雖出其非意要以全制為勝石從羲言遂策馬徑入其城城中尚有珍奇親兵數百人在珍奇宅內石既克城意益驕怠置酒嬉戲無警防之虞羲謂石曰:觀珍奇甚有不平之色可嚴兵設備以待非常其夜珍奇果使人燒府廂屋欲因救火作難以石有備乃止明旦羲齎白虎幡慰郭邑眾心乃定明年春。又引軍東討汝陰劉汝陰太守張超城守不下石率精銳攻之不克遂退至陳項議欲還軍長社待秋擊之諸將心樂早還咸稱善計羲曰:今張超驅市人負擔石蟻聚窮城命不延月宜安心守之超食已盡不降當走可翹足而待成擒物也。而欲棄還長社道塗懸遠超必修城深塹多積薪穀將來難圖矣。石不納遂旋師長社至冬複往攻超超果設備無功而還歷年超死楊文長代戍食盡城潰乃克之竟如羲策。

  楊侃為長孫稚楊州錄事參軍梁豫州刺史裴遂治合肥城規相掩襲密購壽春郭人李瓜花袁建等令為內應遂已募勒兵士有期日矣。而慮壽春疑覺遂謬移雲:魏始於馬頭置戍如聞複欲修白捺舊城。若爾便稍相侵逼此亦須營歐陽設交境之備今板卒已集唯聽信還白捺佐寮鹹欲以實答之雲:無修白捺意而侃曰:白捺小城本非形勝遂好小黠今集兵遣移虛構是言得無有別圖也。稚深悟之乃雲:錄事可造移報侃曰:彼之募兵想別有意何為妄構白捺也。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勿謂秦無人也。遂得移謂已知覺便爾散兵瓜花等以期契不會便相告發伏辜者十數家。

  酈惲字幼和為長孫稚行台郎惲頗兼武略嘗以功名自許每進計於稚多見納用以功賞魏昌縣開國子邑三百戶。

  甄楷中山無極人為尚書儀曹郎丁憂在鄉時定州刺史廣陽王淵被徵還朝臨發召楷兼長史委以州任尋值鮮于修禮毛普賢等率北鎮流民反於州西北之左人城屠村掠野引向州城州城之內先有燕常雲三州避難之民皆依傍市草廬攢住修禮等聲雲:欲收此輩共為舉動既外銜將逼恐有內應楷見人情不安慮有變起乃收州人中粗豪者皆殺之以威外賊固城民之心及刺史元固大都督楊津等至楷乃還家。

  陽固孝明初征陝右以固為僕射李平行台七兵郎中平命固節度水軍固設奇計先期乘賊獲其外城北齊魏蘭根初仕魏為尚書令李崇討茹茹都督長史因說崇曰:緣邊諸鎮控攝長遠昔時初置地廣人稀或激發中原強宗子弟或國之肺腑寄以爪牙中年以來有司乖實號曰:府戶役同廝養官婚班齒致失清流而本宗舊類各各榮顯顧瞻彼此理當憤怨更張琴瑟今也。其時靜境甯邊事之大者宜改鎮立州分置郡縣凡是府戶悉免為民入仕次敘一準其舊文武兼用威恩並施此計。若行國庶無北顧之慮矣。崇以奏聞事寢不報。

  薛叔初仕魏為上党王天穆討邢果行台尚書時元顥已據贊阝城天穆集文武議其所先議者鹹以果眾強盛宜先經略唯叔以為邢果聚眾無名雖強猶賊元顥皇室昵親來稱義舉此恐難測果鼠盜狗竊非有遠志宜先討顥天穆以群情所欲遂先討果果降軍還顥入雒天穆謂叔曰:不用君言乃至於此天平初高祖引為丞相長史時高祖大舉西伐將渡蒲津叔諫曰:西戎遇年饑饉無可食舀故冒死來入陝州欲取倉粟今高司徒已圍陝城粟不得出但置兵諸道勿與野戰比及來年麥秋人民盡應餓死寶炬黑獺自然歸降願王無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之舉兵眾極大萬一不捷卒難收斂不如分為二軍相繼而進前軍。若勝後軍承之高祖皆不納遂有沙苑之敗陳元康為相府功曹參軍從高祖破周文帝於邙山大會諸將議進退之策鹹以為野無青草人馬疲瘦不可遠追元康曰:兩雄交爭歲月已久今得大捷便是天授時不可失必須乘勝追之高祖曰:若遇伏兵孤何以濟元康曰:王前沙苑還軍彼尚無伏今奔敗。若此何能遠謀。若舍而不追必成後患高祖竟不從後為大行台右丞及高祖疾篤謂文襄曰:邙山之戰不用元康之言方貽汝患以此為恨死不瞑目。

  徐周徐招初仕後魏為廣陽王深府長流參軍深討鮮于修禮招陳策請離間之葛榮竟殺修禮自為魁帥。

  盧柔初仕後魏為賀拔勝荊州大行台郎中掌書記軍之機務柔多預之及勝為太保以柔為掾孝武後召勝引兵赴雒勝以問柔柔曰:高歡托晉陽之甲意實難知公宜席捲赴都與決勝負存沒以之此忠臣之上策也。若北阻曾陽南並舊楚東連兗豫西接關中帶甲十萬觀釁而動亦中策也。舉三荊之地通款梁國可以身免功名去矣。策之下者勝輕柔年少唯而不應及孝武西遷東魏遣侯景襲穰勝敗南奔梁唐瑾初仕後魏吏部尚書于謹南伐江陵以瑾為元帥府長史軍中謀略多出瑾焉。

  李棠字長卿初仕東魏為高仲密北豫州掾先是仲密與吏部郎中崔暹有隙暹被齊文襄委遇仲密恐其構已每不自安將圖來附時東魏。又遣鎮城奚壽興典兵事仲密但知民務而已既至州遂與棠謀伏壯士欲因此執之壽興辭而不赴棠遂往見之曰:君與高公義符昆季今日之席以為君首,豈有賓客總萃而公無事不行將恐遠近聞之竊有疑怪壽興遂俱赴便發伏執之乃帥其士眾據城遣棠詣關歸款宇文深為太祖丞相府直閣齊神武屯蒲阪分遣其將竇泰趣潼關高敖曹圍雒陽太祖將襲泰諸將咸難之太祖乃隱其事陽。若未謀者而獨問策於深深對曰:竇氏歡之驍將也。頑凶而勇戰亟勝而輕敵歡每仗之以為禦侮今者大軍。若就蒲阪則高歡拒守竇泰必援之內外受敵敗之道也。不如選輕銳之卒潛出小關泰性躁急必來決戰高歡持重未即救之則泰可擒也。既虜竇泰歡勢自阻回師禦之可以制勝太祖喜曰:是吾心也。軍遂行果獲泰而齊神武亦退深。又說太祖進取弘農複克之太祖大悅謂深曰:君即吾家之陳平也。

  隋李詢初仕後周為司衛大將軍高祖為丞相尉遲迥作亂遣韋孝寬擊之以詢為元帥長史委以心膂軍至永橋諸將不一詢密啟高祖請重臣監護高祖遂令高監軍與同心協力唯詢而已。

  李德林為高祖丞相府屬時鄖公韋孝寬為東道元帥師次永橋為沁水泛長兵未得渡長史李詢上密啟雲:大將梁士彥宇文欣崔宏度並受尉遲迥金軍中忄匈忄匈人情大異高祖得詢啟深以為憂與鄭譯議欲代此三人德林獨進計雲:公與諸將並是國家貴臣未相伏馭今以挾令之威使得之耳安知後所遣者能盡腹心前所遣人獨致乖異。又取金之事虛實難明即令換易彼將懼罪恐其逃逸便須禁錮。然則鄖公以下必有驚疑之意。且臨敵代將自古所難樂毅所以辭燕趙括以之敗趙也。如愚所見但遣公一腹心明於智略為諸將舊來所信服者速至軍所觀其情偽縱有異志必不敢動丞相大悟曰:若公不發此言幾敗大事即令高馳驛往軍所為諸將節度竟成大功凡厥謀多此類也。

  李徹為左武衛將軍突厥沙缽略可汗犯塞高祖令衛王爽為元帥擊之以徹為長史遇虜於白道行軍總管李充請襲之諸將多以為疑唯徹獎成其事請同行遂掩擊大破之沙缽略棄所服金甲而遁因此稱藩。

  唐裴寂為高祖大將軍府長史從至河東屈突通拒命攻之不下三輔豪傑歸義者日有千數高祖將先定京師議者恐通為後患猶豫未決寂進說曰:今通據蒲關。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後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敵敗之道也。未。若攻蒲州下之後入關京師無援可不攻而定太宗曰:不然兵法尚權權在於速宜乘機早度以駭其心我。若遲留彼則生計。且關中群盜所在此徒未有定主易可招懷賊附兵強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賊耳不足為虞。若入關之機則事未可知矣。高祖兩從之留兵圍河東而引軍入關劉文靜為高祖大將軍府司馬文靜勸改旗幟以彰義舉。又請連突厥以益兵威高祖並從之。

  房元齡為太宗秦王府記室參軍太宗嘗至隱太子所食中毒而歸府中震駭計無所出元齡因謂長孫無忌曰:今嫌隙已成禍機將發天下忄匈忄匈人懷異志變故一作大亂必興非直禍及府朝正恐傾危社稷此之際會安可不深思也。僕有愚計莫。若遵周公之事外甯區夏內安宗社申孝養之禮古人有雲:為國者不顧小節此之謂歟孰。若國家淪亡身名俱滅乎!無忌曰:久懷此謀未敢披露公定所說深會宿心乃入白之太宗召元齡謂曰:阽危之兆其跡已見將。若之何對曰:國家患難今古何殊自非睿聖欽明不能安輯大王功蓋天地事鍾壓紐神贊所在匪藉人謀因與府屬杜如晦同心戮力隱太子將有變太宗令無忌召房玄齡及如晦令衣道士服潛引入閣計事遂平內難。

  杜如晦為太宗秦王府屬從征薛仁杲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嘗參謀帷幄及隱太子之變如晦嘗入畫策及事捷與房元齡功等。

  薛收為太宗秦王府主簿判陝東道行臺北部郎中太宗之討王世充也。竇建德率兵來拒諸將皆以為宜。且退軍以觀賊形勢收獨建策曰:世充據有東都府庫填積其兵皆是江淮精銳所患者在於乏食是以為我所持求戰不可建德親總軍旅來拒我師亦當盡彼驍雄期於奮決。若縱其至此兩銜相連轉河北之糧以相資給則伊雒之問戰鬥不已今宜分兵守營深其溝防即世充欲戰慎勿出兵大王親率猛銳先據成皋之險訓兵坐甲以待其至彼以疲敝之師當我堂堂之勢一戰必克建德即破世充自下矣。不過兩旬二國之君可面縛麾下。若退兵自守計之下也。太宗納之卒擒建德。

  段秀實天寶十二年為安西節度封嘗清判官開大勃律師次賀薩勞城一戰而勝嘗清逐之秀實進曰:賊兵行餌我也。請備左右搜其山林遂殲其伏大曆中秀實為涇原節度馬行軍司馬時吐蕃來銜戰於鹽倉官軍不利為銜戎所隔逮暮未還敗將潰兵爭道而入時都將焦令諶與諸將四五輩狼狽而至秀實召讓之曰:兵法大將麾下當斬公等忘其死而欲安其家耶令諶等恐懼下拜數十秀實乃悉驅城中士卒未出戰者使驍將統之東依古原列奇兵示賊將戰。且以收合敗亡蕃眾望之不敢逼及夜方獲歸。

  李永泰初為江西觀察使李勉判官時宣饒二州人方清陳莊聚眾據山洞西絕江路劫商旅以為亂乃請於秋浦置州守其要地以破其謀勉然其計以聞代宗嘉之以宣州之秋浦青陽饒州之至德置池州以攝行州事。

  齊抗大曆中為壽州刺史張鎰判官鎰為江西觀察隴西節度前後籌量幕中事多出抗。

  嚴郢為河東副元帥。《郭子》儀判官子儀遷鎮州郢領留府時軍士久處河中各有生業不樂遷徙多匿名姓自逃還郢悉捕得其渠帥戮之人心方定。

  李自良德宗初為試殿中監隸浙東節度使薛兼訓移鎮太原自良從至鎮兼訓卒鮑防代為節度使會回鶻入銜防令大將焦伯瑜杜榮國將兵擊之自良言於防曰:回鶻遠來不可與爭鋒不如于歸路築二壘以兵守之堅壁不動虜求戰不得師老必退還然後出兵逐之二壘扼其歸路策之上者也。防不從趣伯瑜等與戰于百井軍大敗自良繇是稍知名。

  齊映建中末為鳳翔行軍司馬時德宗居奉天鳳翔逼於賊霑節度使張鎰懦緩不曉事部將有李楚琳者剽悍兇暴軍中皆畏之乘間將謀亂先數日映與同列齊抗皆覺之乃密言於鎰令殺之鎰不從映言乃示其寬大召楚琳語雲:欲令公使於外楚琳恐懼是夜作亂乃殺鎰以應霑軍中多為映指導故得免因赴奉天行在除禦史中丞。

  崔宏禮元和中為東都留守呂元膺從事時淮西吳少陽初死吳元濟阻兵拒命山東反側之徒為之影援東平李師道謀驚東雒以脅朝廷宏禮為元膺籌畫部分兵眾以固東都平亦無累。

  梁謝唐末居太祖門下太祖據同州遂署右職廣明初太祖與河中交戰再不利連上章請兵於黃巢偽右軍中尉孟楷抑而不進揣太祖有擇福意乃進說曰:黃家以數十萬之師值唐朝久安人不習戰因利乘便遂下兩京然始竊偽號任用已失其所今將軍勇冠三軍力戰於外而孟楷專務壅蔽奏章不達下為庸才所制上無獨斷之明破亡之兆必矣。況土德未厭外兵四集漕運波注日以收復為名惟所天察之太祖曰:我意素決爾。又如是複何疑哉!翌日遂定策戮偽監軍使悉眾歸順于河中王重榮表為檢校屯田員外郎賜緋令奉表于蜀僖宗大悅召入顧問錫賚甚厚以功授朝散大夫太子率更令賜紫。

  李振為太祖從事唐光化中往長安議事時昭宗為中尉劉季述廢為太上皇振東歸太祖方在邢雒遽還于梁大計未決季述遣養子希度以社稷委輸於梁欲中帝意。又遣供奉官李奉本副介支彥勳稱上皇誥喻以傳皆季述黨也。振入言曰:夫豎刁伊戾之亂所以資霸者之事也。今閹豎幽辱天子王不能討無以令諸侯時監軍使劉重楚季述兄也。固党其族舊相張在河南緱氏亦來謂帝曰:同中官則事易濟。且得所欲唯振堅執不改獨曰:行正道則大勳可立帝英悟忽厲色曰:張公勸我同敕使是欲傾附自求宰相耶乃定策縶偽使李奉本支彥勳與希度等即日召程岩折足械至鎮杖殺之請振將命于京師遂與宰臣謀返正。

  裴迪為太祖節度判官唐天複中太祖駐軍于岐下忽有青州徤步苗公立者齎其帥王師範書問至府迪召之詢以東事微覺色動因去左右密徵其說公立乃具述師範稱兵之狀時太祖猶子友甯為馬步軍指揮使迪不俟命遽請友甯統在府諸軍至兗鄆巡警以示軍威及昭宗還長安太祖歸梁邸凡府僚並被命遷秩兼錫功臣之號迪獨轉官為檢校司徒號甯鑾葉贊功臣一日賓佐集謁太祖目迪曰:葉贊之名唯司徒獨有之他人莫及也。其見重如此。

  李班為成荊州掌書記天複中淮銜大舉圍夏口逼巴陵太祖患之飛命成率水軍十萬援于鄂李班入言曰:今舳艫容介士千人載稻倍之緩急不可動吳人剽輕。若為所絆則武陵武安皆我之讎也。將有後慮不如遣饒將屯巴陵大軍對岸一月不與戰則吳銜糧絕而鄂圍解矣。性剛決不聽淮人果乘風縱火舟盡焚兵盡溺亦自沉于江郎人潭人遂入荊渚一如所料。

  後唐李愚同光中自翰林學士為魏王繼岌征蜀都統判官仍帶本職從軍物議以蜀險阻未可長驅招計使郭崇韜問計於愚愚曰:如聞蜀人厭其主荒恣倉卒必不為用宜乘其人情二三風馳電掣彼必破膽安能守險及前軍至固鎮守軍食十五萬斛崇韜因謂愚曰:公能料事吾軍濟矣。招討判官陳乂至寶雞稱疾乞留在後愚厲聲曰:陳乂見利則進懼難則止今大軍涉險人心易惑正可斬之以殉繇是軍中無敢遲留者是時軍書羽檄皆出其手筆蜀平就拜中書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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