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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七十九 牧守部·廉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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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固有言曰:謹身帥先居以廉平不至於嚴而民從化者循吏之道也。是知公廉則絕私清儉則寡欲故能使政平而訟理吏肅而民服焉。《周禮》小宰之職弊群吏之治者有六皆以廉為本。《傳》曰:以約失之者鮮矣。歷代而下居牧守之任以清白著稱者比比有之是皆以道化人砥名礪節確然有守涅而不緇者也。至。若斬馬芻而席羊皮衣祗而宿樹下者斯固克已過差逼下已甚然跡其矯抗亦有所激雲: 漢何並為潁川太守名次黃霸性清廉妻子不至官舍。 後漢張堪為蜀郡太守後遷漁陽光武嘗召見諸郡計吏問其風土及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計掾樊顯進曰:漁陽太守張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討奸前公孫述破時珍寶山積卷握之物足富十世而堪去職之日乘折轅車布被囊而已帝聞良久嘆息。 羊續為南陽太守府丞嘗獻其生魚續受而懸於庭丞後。又進之續乃出前所懸者以杜其意。 第五倫為會稽太守雖為二千石躬自斬芻養馬妻執炊爨受俸裁留一月糧餘皆賤貿與民之貧羸者趙諮為東海相在官清簡計日受俸豪黨畏其儉節袁忠為沛相乘葦車到官以清亮稱。 周糸虧為渤海太守免歸糸虧廉潔無資嘗築塹以自給章帝聞而憐之複以為郎。 楊震為東萊太守當之郡道經昌邑故所舉荊州茂才王密為昌邑令謁見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密愧而出後轉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謁子孫嘗蔬食步行故舊長者,或欲令為開產業震不肯曰:使後世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 楊秉震之子曆豫荊徐兗四州刺史遷任城相自為刺史二千石計日受俸餘祿不入私門故吏齎錢八萬遺之閉門不受以廉潔稱。 張禹為下邳相巡行守舍止大樹下食糒飯飲水而已。 羊陟為河南尹計日受俸嘗食乾飯茹菜禁制豪右京師憚之。 李庸為蜀郡太守蜀之珍玩不入於門益州紀其政化。 劉虞為甘陵相綏撫荒餘以蔬儉率下後為幽州刺史清靜儉約以禮義化民靈帝時南宮災吏遷補州郡者皆責助治宮錢或一千萬或二千萬富者以私財辦或發民財以備之貧而清慎者無以充調或至自殺帝以虞清貧特不使之出錢劉表在荊州幾二十年家無餘積。 魏楊沛漢建安中代張既領京兆尹前後宰曆城守不以私計介意。又不肯以事貴人故身退之後家無餘積治疾於家借舍從兒無他奴婢後占河南夕陽亭部荒田二頃起蝸牛廬居止其中其妻子凍饑沛病亡鄉人親友及故吏民為殯葬之。 梁習再為並州刺史在州二十餘年而居處貧窮無方面珍物明帝異之禮賜甚厚。 司馬朗為兗州刺史雖在軍旅嘗粗衣惡食儉以率下。 令狐邵為弘農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孟康為弘農太守時出案行皆豫敕督郵卒吏不得令屬官遣人探候修設曲敬。又不欲煩損吏民嘗豫敕吏卒行各持鐮所在刈馬草不止停傳露宿樹下。又所從嘗不過十餘人郡帶道路其諸過賓客自非公所無所出給。若知舊造之自出於家康之始拜眾人雖知其有志量以其未嘗宰牧不保其能也。而康恩澤治能乃爾吏民稱焉。 裴潛歷代郡太守沛國相兗州刺史每之官不將妻子妻子貧乏織梨芘以自供為兗州時嘗作一胡床及其去也。留以掛柱。 高慎為東萊太守老病歸家草屋蓬戶甕缶無儲其妻謂之曰:君累經宰守積有年歲何能不少為儲畜以遺子孫乎!慎曰:我以勤身清名為之基以二千石遺之不亦可乎! 胡威字伯武荊州刺史質之子為徐州刺史勤於政術風化大行後入朝武帝語及平生因歎其父清謂威曰:卿孰與父清對曰:臣不如也。帝曰:卿父以何為勝耶對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及遠也。初質為荊州威自京都定省家貧無車馬僮僕自驅驢單行每至客舍躬放驢取樵炊爨食畢複隨侶進道既至見父停廄中十餘日告歸父賜絹一疋為裝威曰:大人清高不審於何得此絹曰:是吾俸祿之餘以為汝糧耳威受之辭歸質帳下都督先威未發請假還家陰資裴於百餘裡要威為伴每事佐助行數百里威疑而誘問之既知乃取所賜絹與都督謝而遣之後因他信以白質質杖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白如此。 晉鄭沖自尚書郎出補陳留太守以儒雅為德蒞職無干局之譽簞食袍不營資產世以此重之。 鄧攸為太子中庶子時吳郡闕守人多欲之元帝以授攸攸載米之郡俸祿無所受唯飲吳水而已其後以疾去職郡嘗有送迎錢數百萬攸去郡不受一錢吳隱之為晉陵太守在郡清儉妻自負薪及為廣州刺史未至州二十裡地名石門有水曰:貪泉飲者懷無厭之欲隱之既至語其親人曰:不見可欲使心不亂越嶺喪清吾知之矣。乃至泉所酌而飲之因賦。《詩》曰:古人雲:此水一飲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及在州清操愈厲常食不過菜及乾魚而已帷帳器服皆付外庫時人頗謂其矯然亦始終不易帳下人進魚每剔去骨存肉隱之覺其用意罰而黜焉歸舟之日裝無餘資及至自番禺其妻劉氏齎沉香一斤隱之見之遂投於湖亭之水。 王遜為上雒太守私牛馬在郡生駒犢者秩滿悉以付官雲:是郡中所產也。 謝尚為江夏相始到官郡府以布四十疋為尚造烏布帳尚壞之以為軍士襦。 丁潭為東陽太守以清潔見稱。 孔愉為會稽內史在郡三年乃營山陰湖南侯山下數畝地為宅草屋數間便棄官居之送資數百萬悉無所取病篤遺令斂以時服鄉邑義一不得受。 陸納為吳興太守將之郡先至姑孰辭桓溫因問桓公曰:公致醉可飲幾酒食肉多少溫曰:年大來飲三升便醉白肉不過十臠複雲:卿何納曰:素不能飲止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後伺溫閑謂之曰:外有微禮方守遠郡欲與公一醉以展下情溫欣然納之時王坦之刁彝在坐及受禮唯酒一鬥鹿肉一半坐客愕然納徐曰:明公近雲:飲酒三升納止可二升今有一鬥以備杯杓餘瀝溫及賓客並歎其率素更敕中廚設精饌酣飲極歡而罷納至郡不受俸祿頃之徵拜左民尚書領州大中正將應召外白宜裝幾船納曰:私奴裝糧食來無所複須也。臨發止有被ゎ而已其餘並封以還官。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連年水旱百姓饑饉仲堪食常五碗盤無餘肴飯粒落席間取拾以啖之雖欲率物亦緣其性真素也。每語子弟雲:人物見我受任方州謂我豁乎!昔時意今吾處之不易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爾其存之。 桓嗣為江州刺史蒞事簡約修所住齋應作版簷嗣命以茅代之版付船官。 宋臨川王義慶為荊州刺史性謙虛始至及去鎮迎送物並不受。 劉亮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儉不營財貨所得公祿悉以還官明帝嘉之下詔褒美。 申怙為青州刺史。又督冀州性清約頻處州郡妻子不免饑寒世以此稱之死之日家無餘財。 劉秀之為梁州刺史遷益州秀之折留俸祿二百八十萬付梁州鎮庫此外蕭然。 王鎮之為安成太守以母憂去職在官清儉妻子無以自給乃棄家致喪還上虞曰:墓畢為子標之求安複令隨子之官後為廣州刺史宋高祖時為相謂人曰:王鎮之少著清績必將繼美吳隱之嶺南之弊非此不康也。在鎮不受俸祿蕭然無營去官之日不異始至。 江秉之為新安太守轉臨海並以簡約見稱所得祿秩悉散之親故妻子嘗饑寒人有勸其營田者秉之正色曰:食祿之家,豈可與農人競利在郡作書案一枚及去官留以付庫。 阮長之為武昌郡先是郡縣田祿以芒種為耕期此前去官者則一年秩祿皆入前人此後去官者則一年秩祿皆入後人始以元嘉末改此科計月分祿長之去武昌郡代人未至以芒種後一日解印綬初發京師親故,或以器物贈別得便緘錄後歸悉以還之長之前後所蒞官皆有風政為後人所思。 王琨自廷尉出為廣州刺史先是刺史但經城門一過便得三千萬琨無所取納表獻祿俸之半州鎮舊有鼓吹。又啟輸還及罷任孝武知其清問還資多少琨曰:臣賣宅百三十萬餘物稱之帝悅其對複為廷尉加給事中。 朱修之為雍州刺史徵為左民尚書去鎮秋毫不犯計在州然油及牛馬穀草以私錢十六萬償之。 南齊王延之初仕宋為吳郡太守罷郡還家產無所增益後為江州刺史在州祿俸以外一無所納。 劉亮仕宋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儉所得公祿悉以還官宋明帝下詔褒美。 王僧虔為湘州刺史清簡無所欲不營財產百姓安之。 丘仲起為晉平郡守清廉自立褚淵歎曰:見可欲心能不亂此楊公所以遺子孫也。劉懷慰為齊郡太守不受請謁民有餉其新米一斛者懷慰出所食麥飯示之曰:且食有餘幸不煩此因著廉吏論以達其意太祖聞之手敕褒賞進督秦沛二郡妻子在都賜米三百斛兗州刺史柳世隆與懷尉。《書》曰:膠東淵化潁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雲: 王沈為長沙太守清廉戒慎身嘗居祿而居處日貧死之日無宅可憩故吏為營棺柩。 裴昭明為廣陵太守嘗謂人曰:人生何事須聚蓄一身之外亦複,何鬚子孫。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則不如一經故終身不治產業。 范述曾為永嘉太守勵志清白不受饋遺明帝下詔褒美徵為遊擊將軍郡送故舊錢二十餘萬一無所受唯得白桐木火籠樸十餘枚而已。 孔之為臨海太守在任清約罷郡還獻乾薑二千斤世祖嫌少及知之清乃嘆息蕭赤斧為雍州刺史在州不營產利勤於奉公。 蕭惠基為氵屈東武陵內史豫章東陽太守凡曆四郡無所蓄聚。 蕭坦之為右將軍東昏侯時遣主帥黃文濟領兵圍坦之宅收之坦之從兄翼宗為海陵郡將發坦之謂文濟曰:從兄海陵宅故應無他文濟曰:海陵宅在何處坦之告文濟曰:應得罪仍遣收之簡家赤貧唯有質錢帖子數百還以啟帝原死系尚方。 梁庾蓽仕齊為輔國長史會稽郡丞行郡府事時承凋弊之後百姓凶荒所在穀貴米至數千民多流散蓽撫循甚有治理唯守公祿清節逾厲至有經日不舉火太守永陽王聞而饋之蓽謝不受及天監元年卒停屍無以殮柩不能歸高祖聞之詔賜絹百疋米五十斛。 顧憲之初仕齊為豫章太守中興二年義師平建康高祖為揚州牧徵憲之為別駕從事史比至高祖已受禪憲之風疾漸篤固求還吳天監二年就家授大中大夫憲之雖累經宰郡資無擔石及歸環堵不免饑寒。 楊公則初仕齊為晉壽太守在任清潔自守後為武甯太守在郡七年資無擔石百姓便之及天監初為湘州刺史四年徵中護代至乘二舸便發送故一無所取。 王僧孺天監初為南海太守郡嘗有高涼生口及海船每歲數至外國賈人以通貿易舊時州郡以半價就市。又買而即賣其利數倍曆政以為常僧孺乃歎曰:昔人為蜀郡長史終身無蜀物吾欲遺子孫者不在越裝並無所取。 任天監中為義興太守在任清潔兒妾食麥而已友人彭城到溉溉弟洽與共為山澤遊及被代登舟止有米五斛既至無衣鎮軍將軍沈約遺裙衫迎之。 傅昭為成安內史郡溪無魚或有暑月薦昭魚昭既不納。又不欲拒遂餒於門側。又為臨海太守郡有密岩前後太守皆自封固專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與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縣令嘗餉粟絹於簿下昭笑而還之。 裴遂為梁秦二州太守開創屯田民吏獲安乃相率餉絹千餘疋遂從容曰:汝等不應爾吾。又不可違納其絹二疋而已。 夏侯亶曆為六郡二州不修產業租賜所得隨散親故性儉率居處服用充足而已不事華侈晚年頗好音樂有妓妾數十人並無被服姿容每有客嘗隔簾奏之時謂簾為夏侯妓衣也。 王瞻為晉陵太守潔已為政妻子不免饑寒。 江革為武陵王長史會稽郡丞行府州事門生故吏家多東州聞革應至並齎持緣道迎候革曰:我通不受餉不容獨當故人箱篚至鎮唯資公俸食不兼味及徵為都官尚書將還民皆戀惜之贈遺一無所受送故依舊舸舫革並不納唯乘台所給一舸艚偏欹不得安臥,或謂革曰:船既不平濟江甚險當移徙重物以迮輕艚革既無物乃於西陵岸取石十餘片以實之其清貧如此。 庾域為懷甯太守罷任還家猶事井臼而域所衣大布餘俸專充供養。 蕭勵為廣州太守邊海舊饒外國舶至多為刺史所侵每年舶至不過二數及勵至纖毫不犯歲十餘至俚人不賓多為海暴勵征討所獲生口寶物軍賞之外悉送還台前後刺史皆營私蓄萬物之貢少登天府自勵在州歲中數獻軍國所須相繼不絕武帝歎曰:朝廷便是更有廣州。 蔡樽為吳興太守口不言錢在吳興不飲郡井齋前自種白莧紫茄以為常餌詔褒其清加信武將軍。 伏桓為永陽內史在郡清潔治務安靜郡民何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詣州言狀湘州刺史以聞詔勘有十五事為吏民所懷高祖善之徵為新安太守在郡清恪如永陽時民賦稅不登者取以太守田米{耳力}之郡多麻苧家人乃至無以為繩其厲志如此屬縣始安新安海寧並同時生為立祠。 孫謙自少及老曆二縣五郡所在廉潔居身儉素床施屏風冬則布被莞席夏日無壽帳而夜未嘗有蚊蚋人多異焉。 何遠為武昌太守杜絕交遊饋遺秋毫無所受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遠患水溫每以錢買民井寒水不取錢者則輦水還之其他事率多如此跡雖似偽而能委曲用意焉車服尤弊素器物不用銅漆江左多水族甚賤遠每食不過乾魚數片而已。 蕭洽為南徐州治中既近畿重鎮吏數千人前後居之者皆致巨富洽為之清身率職饋遺一無所受妻子不免饑寒。 范縝為晉安太守在郡清約資公祿而已。 王勵為南海太守行廣州府事越中饒沃前後守宰例多貪縱勵獨以清白著聞。 王珍國為桂陽內史罷任還都路經江州刺史柳世隆臨渚餞別見珍國還裝輕素乃數曰:此真可謂良二千石也。 陳孔奐為晉陵太守晉陵自宋齊以來舊為大郡雖經寇擾猶為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奐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唯以單船臨郡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大悅號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綺見奐居處儉素乃餉衣襲氈被一具奐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為不能辦此但民有未周不容獨享溫袍耳勞卿厚意幸勿為煩。 後魏廣陵侯衍性清慎所在廉潔。又不營產業曆牧四州皆有稱績凶日無斂屍具。 陸馥為相州刺史在州七年家至貧約徵為散騎常侍吏民大斂布帛以遺之馥一皆不受。 荀孤為並州刺史不治產業死之日家無餘財百姓追思之。 劉芳為青州刺史為政需緩不能禁止奸盜而廉清寡欲無犯公私。 崔挺為光州刺史掖縣有人年逾九十板造州自稱少曾充使林邑得一美玉方尺四寸甚有光彩藏之海島垂六十歲欣逢明治今願奉之挺曰:吾雖德謝古人未能以玉為寶遣船隨取光潤果然竟不肯受仍表送都。 韓麒麟為齊州刺史卒於官臨終之日唯有俸絹數十疋其清貧如此。 沈文秀為持節平南將軍懷州刺史是時河南富饒人好奉遺文秀一無所納卒守清貧。 邢臧為東牟太守時天下多事在職少能廉白臧獨清慎奉法吏人愛之。 羊敦為廣平太守雅性清儉屬歲饑饉家餽未至使人外尋陂澤采藕根而食之遇有疾苦家遂解衣質米以供之。 張恂為廣平太守時喪亂之後罕能克勵唯恂當官清白不營產業身死之日家無餘財。 張膺延興中為魯郡太守履行貞素聲績著聞妻子采樵以自供孝文深嘉其能遷京兆太守所在清白故吏民鹹欣心焉。 泉企為東雍州刺史性清約纖毫不擾於民在州五年每於鄉里運米以自給。 北齊杜弼初行海州事。又除膠州刺史儒雅寬恕尤曉吏職所在清潔為吏民所懷。 祖鴻勳為高陽太守在官清素妻子不免寒餒時議高之。 石曜字白曜中山安喜人居官至清儉武平中為黎陽郡守值斛律武都出為兗州刺史武都即丞相咸陽王世子皇后之兄性甚貪暴先過衛縣令丞已下聚斂絹數千疋以遺之及至黎陽令左右諷動曜及郡治下縣官曜手持一縑而謂武都曰:此是老石機杼聊以奉贈自此外並須出於吏民之物一毫不敢取犯武都亦知曜清素純儒笑而不責。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郡民趙穎曾為樂陵太守年八十因事歸五月初得新一雙自來送穎恃年老苦請便為留仍致於聽事梁上竟不剖人遂競貢新果至門聞之穎猶在相顧而去。 郎基為潁川郡守性清儉無所營求曾語人曰:任官之所木枕亦不煩作況重於此乎!唯頗令寫書潘子義曾遺之。《書》曰:在官寫書亦是風流罪過基。《書》曰:觀過知仁斯亦可矣。 後周唐永初仕魏大統初為東雍州刺史性清廉家無蓄積妻子不免饑寒世以此稱之。 孟信魏末為趙平太守政尚寬和豪權無犯山中老人曾以彳屯酒饋之信和顏接引殷勤慰勞乃自出酒以鐵鐺溫之素木盤盛蕪菁俎器唯此而已乃以一鐺與老人俱執一杯各自斟酌申酬酢之意謂老人曰:吾至郡來無人以一物見遺今卿獨有此餉。且食菜已久欲為卿受一彳屯髆耳酒既自有不能相費老人大悅再拜擘彳屯進之酒盡方別。 泉仲遵曆雒荊南雒三州刺史曆官之處皆以清白見稱。 劉為同和郡守先羌除附前後郡守多經營以致貲產唯秋毫無所取妻子並隨羌俗食麥衣皮始終不改。 韋為瓜州刺史州通西域蕃夷往來前後刺史多受賂遺故寇犯邊。又莫能禦雅性清儉兼有武略蕃夷贈遺一無所受胡人畏威不敢為寇公私安靜夷夏懷之。 申徽為襄州刺史時南方初附舊俗官人皆通餉遺徽性廉慎乃盡楊震像於寢室以自戒。 竇熾為原州刺史州城之北有泉水焉熾屢經遊踐嘗與僚吏宴於泉側因酌水自飲曰:吾在此州唯當飲水而已及去職之後人吏感其遺惠每至此泉者莫不懷之。 寇雋為梁州刺史在州清苦不治產業其子等並徒步而還吏民送雋留連於道久之乃得出界。 辛慶之為荊州刺史率性儉素車馬衣服示不尚華侈志量淹和有儒者風度特為當時所重。 裴俠為河北郡守躬履儉素愛人如子所食惟菽麥鹽菜而已吏人莫不懷之此郡舊制有魚獵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俠亦不以私並收庸為市官馬歲時既積馬遂成群去職之日一無所取。 王思政為荊州刺史都督藺小歡繕治城塹掘得黃金二十斤夜中密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賜錢二十萬。 隋庫狄士文為具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無餘財其子嘗啖官廚餅士文枷之於獄累日杖之二百步送還京。又嘗入朝遇文帝賜公卿入左藏任取多少人皆極重士文獨口銜絹一疋兩手各持一疋帝問其故士文曰:臣口手俱足餘無所須帝異之別齎遺之後為雍州刺史既死家無餘財有三子朝夕不繼親賓無贍之者。 柳儉為沔州刺史坐與蜀王秀交通免職反還鄉里乘弊車羸馬妻子衣食不贍見者鹹嘆服焉。 唐李大亮太宗貞觀中為越州都督在州寫書數百卷及去皆委之廨宇。 皇甫無逸貞觀中曆同州刺史甯州都督閉門自守不通賓客左右不得出門凡所貿易皆往他州每按郡樵采不犯於人嘗夜宿人家遇燈炷盡主人將續之無逸遽抽佩刀斷衣帶以為炷其廉介如此。 王方慶則天時為廣州都督地際南海歲有昆侖乘船以珍物與中國交市舊都督路元冒求其貨昆侖懷刃殺之方慶在任數載秋毫不犯。 蘇瑰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歲時轉陝州刺史幾州地當衝要多富商大賈珠翠珍玩之產承前長史皆致之數萬惟瑰挺身而退時論服其清潔。 朱敬則為廬州刺史經數月代到還鄉里無淮南一物惟有所乘馬一匹諸子侄步從而歸。 劉之濟中宗神龍初為青州長史為吏清白河南道巡察使路敬潛甚稱薦之。 李齊物肅宗乾元中曆鳳翔京兆尹清廉自飭人吏莫敢抵犯。 李勉代宗大曆中為廣州刺史前後西域舶泛海者歲才四五勉性廉潔舶來都不簡閱故末年舶至者四十餘在官累年器用車服無增餙者耆老以為可繼前朝宋璟盧奐李朝隱之徒人吏詣闕請立碑代宗許之。 韓德宗貞元初為潤州節度素持節儉志在奉公衣裘茵衽十年一易居處陋薄才蔽風雨弟嘗於故里宅增修廊宇自江南至即命撤去之曰:先公容焉吾輩奉之嘗恐失墜所有摧圯葺之則已豈敢改作以傷儉德。 薛萃為浙西觀察使理身儉薄嘗衣一綠袍十餘年不易恩加朱紱然後解去萃曆三鎮凡十餘年家無聲樂俸祿悉以散親族故人子弟。 裴玢為鄜坊節度使憲宗元和三年改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等使玢武臣為政以清廉聞衣服飲食同於士卒故遷授大鎮。 孔元和末為廣州刺史剛正清儉南海請刺史俸料之外絕其取索。 薛戎為衢湖常三州刺史浙東觀察使儉身處約不務虛名俸入之餘散宗族身歿之後人無譏焉。 令孤楚為宣武軍節度使先是汴州主帥始至率以錢二百萬實其私藏楚悉以歸公府繇是汴人愛其廉徵為戶部尚書。 殷洧為桂州觀察使轉江西觀察使皆以廉潔著稱盧均文宗開成中為廣州節度先是蕃船到府節度使已下爭以賤估其珍貨均悉不問時人服其潔廉王龜懿宗鹹通中為浙東觀察使凡天下有倉庫羨餘皆隸於本州名曰:賞設庫以備地主之費龜所至兩州有給於公者則給之或遊客故人皆以已俸而奉之餘可知矣。 晉郭延魯初仕後唐為複州刺史正俸之外未嘗斂貨庶事求理一郡賴焉。 高漢筠至廉在襄陽有薛吏常課外獻白金二十鎰漢筠歎曰:非多納<麥來>則刻削吾有正俸此何用焉因戒其主者不得複然其白金皆以狀上進有詔嘉之。 安元信少帝開運二年為複州防禦使卒元信歷數任皆名郡也。親族嘗謂曰:公身俸二千石鬢有白髮家無肥美田園何以為子孫計元信曰:吾本無文經武略遭遇先帝風雲之會繼提郡印位在親人平生之望過矣。每以衣食豐足為愧安有積貨治產欲為豚犬輩後計不亦愚乎!聞者美之。 漢武漢球為雒州刺史至郡未期以目疾請代乾祐二年秋卒於京師漢球雖出自行伍然長於撫理嘗以掊斂為戒民懷其惠身死之日家無餘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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