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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七十九 台省部·奸邪


  仲尼有言曰:巧言令色鮮矣。仁。又曰:鄉原德之賊也。斯奸邪之謂歟漢氏而下庶官增益台職並建省署交屬乃有因緣會遇濫竊名器而便僻其性險詖其行外剛內荏張詭隨狥 其媚灶之說希其枉尋之利繇是戕害時彥阿順君旨畫陰狡之策圖取乎!權位崇矯飾之跡張大其名稱忌前而固寵結黨以附炎佞言似忠同惡相濟極其傾巧之態副其浮動之志眩惑左右靡可防遏敗類蠹政莫斯為甚古人所以比於蟊賊喻於穿窬之盜者蓋有以也。

  後漢陳忠安帝時為尚書令忠既不得志于鄧氏及鄧騭等敗眾庶多怨之而忠數上疏陷成其惡遂詆劾大司農朱寵順帝之為太子廢也。諸名臣來歷祝諷等守闕固爭時忠與諸尚書複共劾奏之及帝立司隸校尉虞詡追奏忠等罪當世以此譏之。

  賈朗順帝時為尚書會司隸校尉虞詡自系廷尉奏言中常侍張防罪惡坐論輸左校二日之中傳考四獄宦者孫程張賢相率言詡盡忠而防贓罪明正帝問諸尚書朗素與防善證詡之罪帝疑焉謂程曰:且出吾方思之,於是詡子顗與門生百餘人舉幡候中常侍高梵車叩頭流血訴言枉狀梵乃入言之防坐徙邊賈朗等六人或死或黜。

  任芝靈帝時為侍中帝欲造畢圭靈琨苑司徒楊賜上疏諫帝以問任芝及中常侍樂松松等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為小齊宣五十裡人以為大今與百姓共之無害於政也。帝悅遂令築苑。

  魏丁廙太祖時為黃門侍郎廙常從容謂太祖曰:臨侯天性仁孝發於自然而聰明智達其殆,庶幾至於博學淵識文章絕倫當今天下之賢才君子不問少長皆願從其遊而為之死實天下所以鍾福於大魏而永授無窮之祚也。欲以勸動太祖太祖答曰:植吾愛之安能。若卿言吾欲立之為嗣何如廙曰:此國家之所以興衰天下之所以存亡非愚劣賤者所敢與及廙聞知臣莫。若於君知子莫。若於父至於君不論明暗父不問賢愚而能常知其臣子者何蓋由相知非一事一物相盡非一旦一夕況明公加之以聖哲習之以人子今發明達之命吐永安之言可謂上應天命下合人心得之於須臾垂之於萬世者也。廙不避斧鉞之誅敢不盡言太祖深納之及文帝即王位誅廙。

  劉曄明帝時為侍中大見親重帝將伐蜀朝臣內外皆曰:不可伐入與帝議因曰:可伐出與朝臣言因曰:不可伐曄有膽智言之皆有形中領軍楊暨帝之親臣。又重曄持不可伐蜀之議最堅每從內出輒過曄曄講不可之意後暨從駕行天淵池帝論伐蜀事暨切諫帝曰:卿書生焉知兵事暨謙謝曰:臣出自儒生之末陛下過聽拔臣群萃之中立之六軍之上臣有微心不敢不盡言臣言誠不足采侍中劉曄先帝謀臣嘗曰:蜀不可伐帝曰:曄與吾言蜀可伐暨曰:曄可召質也。詔召曄至帝問曄終不言後獨見曄責帝曰:伐國大謀也。臣得與聞大謀嘗恐夢寐漏泄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夫兵詭道也。軍事未發不厭其密也。陛下顯然露之臣恐敵國已聞之矣,於是帝謝之曄出見暨責曰:夫釣者中大魚則縱而隨之須可制而後牽則無不得也。人主之威豈徒大魚而已子誠直臣然計不足采不可不精思也。暨亦謝之曄能應變持兩端如此或惡曄於帝曰:曄不盡忠善伺上意所趨而合之陛下試與曄言皆反意而問之。若皆與所問反者是曄嘗與聖意合也。複每問皆同者曄之情必無所複逃矣。帝如言以驗之果得其情從此疏焉曄遂發狂出為大鴻臚以憂死。

  孫資明帝時為中書令與中書監劉放久專權寵景初二年帝疾篤以燕王宇為大將軍使與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等對輔政資放素與朗等不善懼有後害陰圖間之而宇嘗在帝側故未得有言及帝氣微宇下殿呼曹肇有所議未還而帝少間惟曹爽獨在放知之呼資與謀資曰:不可動也。放曰:俱入鼎鑊何不可之有乃突前見帝垂泣曰:陛下氣微。若有不諱將以天下付誰帝曰:卿不聞用燕王邪放曰:陛下微先帝詔敕藩王不得輔政。且陛下方病而曹肇秦朗等便與才人侍疾者言戲燕王擁兵南面不聽臣等入此即刁趙高也。今皇太子幼弱未能統政外有強暴之寇內有勞怨之民陛下不遠慮存亡而近系恩舊委祖考之業付二三凡士寢疾數日外內擁隔社稷危殆而已不知此臣等所以痛心也。帝得放言大怒曰:誰可任者放資乃舉爽代宇。又曰:宜詔司馬宣王使相參帝從之放資出曹肇入泣涕固諫帝使肇敕停肇出戶放資趨而往復說止帝帝。又從其言放曰:宜為手詔帝曰:我困篤不能放即上床執帝手強作之遂齊出大言曰:有詔免燕王宇等官不得停省中,於是宇肇獻朗相與泣而歸第。

  晉賈充武帝時為中書令侍中從容任職褒貶在己頗好進士每有所薦達必終始經緯之是以士多歸焉帝舅王恂嘗毀充而充更進恂或有背充以要權貴者充皆陽以素意待之。

  荀勖為侍中中書監機管機密有才思探得人主微意不犯顏廷爭故得始終全其寵祿初與賈充朋黨及充將鎮關右也。勖謂馮紞曰:賈公遠放吾等失勢太子婚尚未定。若使充女得為妃則不留而自停矣。勖與紞伺帝間並稱充女才色絕世。若納東宮必能輔佐君子有關雎後妃之德遂成婚武帝以太子暗弱恐後亂國遣勖及和嶠往觀之勖還盛稱太子之德而嶠雲:太子如初,於是天下貴嶠而賤勖帝將廢賈妃勖與馮紞等諫請故得不廢時議以勖傾國害時孫資劉放之匹也。

  馮紞為嶰い猌痜篤眔愈紞與荀勖見朝野之望屬在齊王攸攸素薄勖勖以太子愚劣恐攸得立有害於己乃使紞言於帝曰:陛下前者疾。若不差太子其廢矣。齊王為百姓所歸公卿所仰雖欲高讓其得免乎!宜遣還藩以安社稷帝納之及攸薨朝野悲恨初帝友于之情甚篤既納紞勖邪說遂為身後之慮以固儲位既聞攸殞哀慟特深紞侍立因言曰:齊王名過於實今得自終此乃大晉之福陛下何乃過哀帝乃收淚而止(一說武帝晚年諸子並弱而太子不令朝臣內外皆屬意於攸中書監荀勖侍中馮紞皆諂諛自進攸素疾之勖等以朝望在攸恐其為嗣害必及己乃從容言於帝曰:陛下萬歲之後太子不得立也。帝曰:何故勖曰:百僚內外皆歸心於齊王太子焉得立乎!陛下試詔齊王之國必舉朝以為不可則臣言有徵矣。紞。又言曰:陛下遣諸侯之國成五等之制者宜先從親始親莫如齊王帝信納之)。

  王國寶從妹為會稽王道子妃孝武帝時道子輔政國寶入補侍中遷中書令中領軍與道子持威權扇動內外中書郎范甯國寶舅也。儒雅方直疾其阿諛勸帝黜之國寶乃使陳郡袁悅之因尼支妙音致書與太子母陳淑媛說國寶忠謹宜見親信帝知之托以他罪殺悅之國寶大懼遂因道子譛毀甯甯繇是出為豫章太守及弟忱卒國寶自表求解職迎母並奔忱喪詔特賜假而盤桓不時進發為禦史中丞褚粲所奏國寶懼罪衣女子衣托為王家婢詣道子告其事道子言之於帝故得原繇是愈驕蹇不遵法度起齋侔清暑殿帝惡其僭侈國寶遂諂媚於帝而頗疏道子道子大怒嘗於內省面責國寶以劍擲之舊好盡矣。是時王雅亦有寵薦王恂於帝帝夜與國寶及雅宴帝微有酒令召恂將至國寶自知才出恂下恐至傾其寵因曰:王恂當今名流不可以酒色見帝遂止也。

  宋王僧綽文帝末為侍中元兇劭弑立使蕭斌作詔改元太初斌辭以不文乃使僧綽為之太初之號劭素所定斌曰:舊逾年改元劭以問僧綽僧綽曰:晉惠帝即位便改劭喜從之後劭檢文帝巾箱中得僧綽所啟劭過惡遂遇害。

  何偃文帝末為侍中掌詔誥時元兇弑立偃父尚之為司空尚書令偃居門下父子並處權要時為寒心而尚之及偃善攝機宜曲得時譽會世祖即位任遇無改。

  張克後廢帝時為正員郎以險行見寵因坐廢錮。

  南齊江謐初仕宋明帝為右丞兼比部郎及太祖領南兗州謐為鎮軍長史廣陵太守入為遊擊將軍性洽流俗善趨時利後廢帝元徽末朝野鹹屬意建平王景素謐深自委結景素事敗僅得免禍蒼梧王廢後物情尚懷疑惑謐獨竭誠歸事太祖以本官領尚書左丞順帝昇明元年遷黃門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議加太祖黃鉞謐所建也。齊建元元年為侍中及太祖不豫謐稱疾不入帝頗疑其怨不豫顧命也。武帝即位謐。又不遷官以此怨望及帝不豫謐詣豫章王嶷請問曰:至尊非起疾東宮。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計武帝知之出謐為鎮北長史東海太守未發帝使禦史中丞沈沖奏謐前後罪曰:謐少懷輕躁長習諂薄交無義合行必利動特以奕世更局見擢宋朝而阿委謁內外貨賂公行咎盈憲簡戾彰朝聽輿金輦寶取容近習以沈攸之地勝兵強終當得志委心托身歲暮相結以劉景素親屬望重物應樂推獻誠薦子窺非望時艱網漏得全首領太祖翊正天地方宏遠圖薄其難洗之瑕許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寵推以不次之榮列跡勳良比肩朝德以往者微勤刀筆小用掌廁河山任忝出入輕險之性在貴彌彰貪昧之情雖富無滿重蒞湘部顯行斷盜及居銓衡肆意受納連席同乘皆詖邪舊侶密延閑宴必貨賄常客理合升進者以為已惠事宜貶退者並稱中旨謂販鬻威權奸狀不露欺主罔上奸議可掩先帝寢疾彌留人神憂震謐託病私舍曾無變容國諱經旬甫入殿參訪遺詔覘忖時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帶先顧不逮舊位無加遂崇飾惡言肆醜縱悖謗誹朝政訕毀皇猷遍嗤忠賢曆詆台相至於蕃嶽入授列代常規勳戚出撫前王彝則而謐妄發樞機坐構囂論複貶謗儲後不顧辭端毀折宗主每窮舌抄皆雲:誥誓乖禮崇樹失宜仰指天俯畫地希幸災故以申積憤犯上之跡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請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獄治罪死。

  陳沈客卿後主時為中書舍人性便佞忍酷每立異端唯以刻削百姓為事繇是自進有施文慶者起自微賤有吏用後主拔為主書遷中書侍郎俄擢為湘州刺史未及之官會隋軍來伐四方鎮相繼以聞文慶客卿俱掌機密外有表啟皆申其奏呈文慶心悅湘州重鎮冀欲早行遂與客卿共為表裡抑而不言後主弗之知也。遂以無備至乎!敗國實二人之罪隋軍既入並戮之於前闕。

  孔范後主時為都官尚書隋師臨江後主從容而言曰:齊兵三來周師再至無複摧敗彼何為者範曰:長江天塹古以為限隔南北今日北軍,豈能飛渡耶臣每恨官卑彼。若渡來臣為太尉矣。後主大悅因奏妓縱樂賦詩不輟。

  後魏崔亮為禦史中尉時邢巒為度支尚書侍中盧昶與巒不平昶與元暉俱宣武所寵亮昶之黨也。昶暉令亮糾巒事成許言於帝以亮為侍中亮,於是奏劾巒在漢中掠良人為奴婢巒懼為昶等所陷乃以漢中所得巴西太守龐景民女化生等二十餘口與暉化生等數人奇色也。暉大悅乃背昶為巒言於帝雲:巒新有大功已經赦宥不宜方為此獄帝納之高肇以巒有克敵之效而為昶所排助巒申釋故得不坐。

  李神軌孝明時為員外常侍光祿大夫為靈太后寵遇勢傾朝野時雲:見幸帷幄與鄭儼為雙時人莫能明也。

  徐紞為黃門侍郎性浮動慕權利外似謇正內實諂諛時豪勝己必相陵駕書生貧士矯意禮之其詭態。若此有識者鄙薄焉。

  魏蘭根孝莊時為中書令帝之將誅爾朱榮也。蘭根聞其計遂密告爾朱世隆榮死蘭根恐帝知之憂懼不知所出時應詔王道習見信於帝蘭根乃托附之求得在外立功道習為啟聞乃以蘭根為河北行台綦俊出帝時為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俊佞巧能候當途斛斯椿賀拔勝皆與友善斛斯椿之構間也。出帝令俊奉詔晉陽齊獻武王集文武與俊申釋辭屈而退。

  北齊薛叔累遷尚書僕射久在省闥閑明簿領當官割斷敏速如流然天性險忌情義不篤外似方格內實浮動受納貨賄曲法舞文深情刻薄多所傷害士民畏惡之。

  祖字孝徵武成時為中書侍郎初孝徵善為胡桃油以塗畫進之長廣王因言殿下有非常骨法孝徵夢殿下乘龍上天王謂曰:。若然當使兄大富貴及帝即位擢孝徵中書侍郎帝嘗於後園使彈琵琶和士開胡舞各賞物百士開忌之出為安德太守轉齊郡太守以其母老乞還侍養詔許之會江南使人來聘為中勞使尋為散騎常侍假儀同三司掌詔誥初於乾明皇建之時知武成陰有大志遂深自結納曲相祗奉武成於天保世頻被責心嘗銜之至是希上書謂追尊太祖獻武皇帝為神武高祖文宣皇帝改為威宗景烈皇帝以悅武成從之時皇后愛少子東平王儼願以為嗣武成以後主體正居長難於移易私於士開曰:君之寵倖振古無二宮車一日晚駕欲何以克終士開因求策焉曰:宜說主上雲:襄宣昭帝子俱不得立今宜命皇太子早踐大位以定君臣。若事成中宮少主皆德君此萬全計也。君。且微說令主上粗解當自外上表論之士開許諾因有彗星出太史奏雲:除舊佈新之徵,於是上書言陛下雖為天子未是極貴案春秋元命苞雲:乙酉之歲除舊革政今年太歲乙酉宜傳位東宮令君臣之分早定。且以上應天道並上魏獻文禪子故事帝從之繇是拜秘書監加儀同三司大被親寵既見重二宮遂志於宰相先與黃門侍郎劉逖友善及疏侍中尚書令趙彥深侍中左僕射元文遙侍中和士開罪狀令逖奏之逖懼不敢通其事頗泄彥深等先詣帝自陳帝大怒執詰曰:何故毀我士開因厲聲曰:臣繇士開得進本無毀之之意陛下今既問臣臣不敢不以實對士開文遙彥深等專弄權威控制朝廷與吏部尚書尉瑾內外交通共為表裡賣官鬻獄政以賄成天下訁哥謠。若為有識所知安可聞於四裔陛下不以為意臣恐大齊之業隳矣。帝曰:爾乃誹謗我曰:不敢誹謗陛下取人女帝曰:我以其儉餓故收養之曰:何不開倉賑給乃買取將入後宮乎!帝益怒鞭杖亂下將撲殺之大呼曰:不殺臣陛下得名。若欲得名莫殺臣為陛下合金丹遂少獲寬放。又曰:陛下有一范增不用之如何帝。又曰:爾自作範增以我為項羽邪曰:項羽人身亦何繇可及但天命不至爾項羽布衣率烏合眾五年而成霸王業陛下藉父兄之資才得至此臣以項羽未易可輕臣何止方於范增縱張良亦不能及張良身傅天子猶因四皓方定漢嗣臣位非輔弼疏外之人竭力盡忠勸陛下禪位使陛下尊為太上子居宸於己及子俱保休祚蕞爾張良何足可數帝愈怒令以土塞其口。且吐。且言無所屈撓乃鞭二百配甲坊尋徙光州武成厭世後主憶之就除海州刺史是時陸令萱外幹朝政其子穆提婆愛幸乃遺陸媼弟悉達《書》曰:趙彥深心腹陰沈欲行伊霍事儀同姊弟豈得平安何不早用智士耶和士開亦以能決大事欲以為謀主故棄舊怨虛心待之與陸媼言於帝曰:襄宣昭三帝其子皆不得立今至尊猶在帝位者實由祖孝徵此人有大功宜報重恩孝徵心行雖薄奇略出人緩急真可憑仗。且其雙盲必無反意請喚取問其謀計從之入為銀青光祿大夫秘書監加開府儀同三司和士開死後仍說陸媼出彥深以為侍中在晉陽通密啟請誅琅琊王其計既行漸被任遇。又太后之被幽也。欲以陸媼為太后撰魏帝皇太后故事為太姬言之謂人曰:太姬雖雲:婦人實是雄傑女媧以來無有也。太姬亦稱為國師國寶繇是拜尚書左僕射監國史加特進入文林館總監撰書封燕郡公食太原郡給幹兵七十人所住宅在義井坊旁拓鄰居大事修築陸媼自往案行勢傾朝野。又附陸媼求為領軍後主許之詔須覆述取侍中斛律孝卿署名孝卿密告高元海語侯呂芬穆提婆雲:孝徵漢兒兩眼。又不見物豈合作領軍也。明旦面奏具陳不合之狀並書與廣甯王孝珩交結無大臣體亦面見帝令引入自分並雲:與元海素相嫌,必是元海譛臣帝弱顏不能諱曰:然列元海共司農卿尹子華太府少卿李叔元平淮令張叔略等結朋樹黨遂除子華仁州刺史叔元襄城郡太守叔略南營州錄事參軍陸媼。又唱和之複除元海鄭州刺史自是專主機衡總知騎兵事內外親戚皆得顯位後主亦令中要數人扶持出入著紗帽直至永巷出萬春門向聖壽堂每同禦榻決論政事委任之重群臣莫比自和士開執政以來政體隳壞推崇高望官人稱職內外稱美複欲增損政務沙汰人物始奏罷京畿府並於領軍百姓皆歸郡縣宿衛都督等號位從舊官名文武服章並依故事。又欲黜諸閹臥及群小輩推誠延士為致安之方陸媼穆提婆議頗同異乃諷禦史中丞麗伯律令劾主書王子沖納賄知其事連穆提婆欲使贓罪相及望因此坐並及陸媼猶恐後主溺於近習欲因後黨為援請以皇后兄胡君瑜為侍中中領軍。又徵君瑜兄梁州刺史君璧欲以為禦史中丞陸媼聞而懷怒百方排毀即出君瑜為金紫光祿大夫解中領軍君璧還鎮梁州皇后之廢頗亦繇此王子沖釋而不問日以益疏。又諸宦者更共譛毀之無所不至後主問諸太姬憫嘿不對三問乃下床拜曰:老婢合死本見和士開道孝徵多才博學言為善人故舉之比來看之極是罪過人實難知老婢合死後主令韓長鸞檢案得出敕受賜十餘事以前與其重誓不殺遂解侍中僕射出為北徐州刺史求見後主韓長鸞積嫌於遣人推出柏合故求面見坐不肯行長鸞乃令軍士牽曳而出立於朝堂大加誚責上道後令追還解其開府儀同郡公直為刺史卒於州。

  和士開武成時為右僕射深見親狎言辭容止極諸鄙襄以夜繼晝無複君臣之禮至說武成雲:自古帝王盡為灰爐堯舜桀紂竟複何異陛下宜及少壯恣意作樂縱橫行之一日快活敵千年國事分付大臣何慮不辦無為自勤苦也。武成大悅其年十二月武成寢疾於乾壽殿士開入侍醫藥武成謂士開有伊霍之才殷勤屬以後事握士開之手曰:勿負我也。仍絕於士開之手後主以武成顧托深委仗之。又先得幸於胡太后是以彌見親密。

  徐之才武成時為侍中帝生<齒真>牙問諸醫尚藥典禦鄧宣文以實對帝怒而撻之後以問之才拜賀曰:此是智牙生智牙者聰明長壽帝悅而賞之。

  元文遙後主時為左僕射為侍中常探測上旨時有委巷之言故不為知音所重。

  韓鳳後主時為侍中領軍總知內省機密武平中陳人寇彭城後主發言憂懼鳳進曰:縱失河南猶得為龜茲國子淮南今沒何足多慮人生幾時但為樂不須愁也。帝甚悅遂耽荒酒色不以天下為虞未幾為周所滅。

  後周鄭譯宣帝初拜內史中大夫甚委任之譯乃獻新樂十二各一笙用十六管帝令與大宗伯斛斯徵議之徵駁其奏帝頗納焉及高祖山陵還帝欲作樂複令議其可不徵曰:孝經雲:聞樂不樂聞尚不樂況其作乎!譯曰:既雲:聞樂明即非無後徵上疏極諫帝不納譯因譛之遂下徵獄遇赦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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