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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三十二 將帥部·矯命而勝立後效


  夫兵用詭道智尚先見應變貴於神速轉禍在於俄頃。又豈俟白丈人以救火同守株而待兔哉!。故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又曰:苟利國家專之可也。若乃謀雖素講勢不中順敵非遙度事有從權敏則可以成功緩乃自奪其便繇是或先出而奮節或詐制以調眾固不暇圖上方略以俟報聞罔逃擅命之咎冀臻必克之理斯乃發於忠憤獲此戰勝議不與猶豫首鼠者同焉。若夫料敵非審決勝或愆出於無名成乎!輕舉斯亦足以虞首事之失慎不戢之禍哉!。

  夫王吳王闔廬之弟也。吳伐楚二師陳于柏舉(二師吳楚)夫王晨請於闔廬曰:楚瓦不仁(瓦楚令尹子常名)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後大師繼之必克弗許夫王曰:所謂臣義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謂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屬五千先擊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師亂吳師大敗之子常奔鄭。

  漢陳湯元帝時為西域副校尉先是郅支單于殺漢使谷吉等漢遣使三輩至康居求谷吉等死(死屍也。)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詔而因都護上書言居困願歸計強漢遣子入侍(故為此言以調戲也。歸計謂歸附而受計策也。)其驕慢如此建昭二年湯既領外國乃與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謀曰:夷狄畏服大種其天性也。西域本屬匈奴今郅支單于威名遠聞侵陵烏孫大宛常為康居畫計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國北擊伊利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離烏弋數年之間城郭諸國危矣。(山離烏弋不在三十六國中去中國二萬里謂西域國為城郭者言不隨畜牧遷徙以別於匈奴也。)。且其人剽悍(剽輕也。悍勇也。剽頻妙切悍胡幹切)好戰伐數取勝久畜之必為西域患郅支單于雖所在絕遠蠻夷無金城強弩之守如發屯田吏士驅從烏孫眾兵直指其城下彼亡則無所之守則不足自保千載之功可一朝而成也。延壽亦以為然欲奏請之湯曰:國家與公卿議大策非凡所見事必不從延壽猶與(與讀曰豫)不聽會其久病湯獨矯制發城郭諸國兵車師戊巳校尉屯田吏士延壽聞之驚起欲止焉湯怒按劍叱)延壽曰:大眾已集會豎子欲沮眾邪(沮止也。壞也。音才女切)延壽遂從之部勒行陳益置揚威白虎合騎之校(西域陳法之名也。或雲:一校則別為一部軍故稱校耳湯時新置此等諸校名以為威聲也。)漢兵胡兵合四萬餘人延壽湯上疏自劾奏矯制陳言兵狀即日引兵分行別為六校其三校從南道逾蔥嶺經大宛其三校都護自將發溫宿國從北道入赤谷過烏孫涉康居界至闐池西而康居副王抱闐將數千騎寇赤穀城東(闐音填)殺略大昆彌千餘人寇畜產甚多從後與漢軍相及頗寇盜後重(重謂輕重也。)湯縱胡兵擊之殺四百六十人得其所略民四百七十人還付大昆彌其馬牛羊以給軍食。又捕得抱闐貴人伊奴毒入康居東界令軍不得為寇間呼其貴人屠墨見之(間密呼也。)諭以威信與飲盟遣去徑引行未至單于城可六十裡止營複捕得康居貴人貝色子男開牟以為導貝色子即屠墨母之弟皆怨單于繇是具知郅支情明日引行未至城三十裡止營郅支單于遣使問漢兵何以來應曰:單于上書言居困厄願歸計強漢身入朝見天子哀閔單于棄大國屈意康居故使都護將軍來迎單于妻子恐左右驚動故未敢至城下使數注來相答報延壽湯因讓之我為單于遠來而至今無名王大人見將軍受事者(名王諸王之貴者受事受教命而供事也。)何單于忽大計失客主之禮也。兵來道遠人畜罷極食度(大各切)。且盡恐無以自還願單于與大臣審計策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裡止營傅陳(傅讀曰敷敷布也。)望見單于城上立五采幡幟(幟讀曰織音式志切)數百人被甲乘城(乘謂登之備守也。)。又出百餘騎往來馳城下步兵百餘人夾門魚鱗陳(言其相接次形。若魚鱗)講集用兵城上人更招漢軍曰:鬥來(更互也。音工行切)百餘騎馳赴營營皆張弩持滿指之騎引卻頗遣吏士射城門騎步兵騎步兵皆入延壽湯令軍聞鼓音皆薄城下四面圍城各有所守穿塹塞門戶鹵為前弩為後仰射城中樓上人樓上人下走上城外有重木城從木城中射頗殺傷外人外人發薪燒木城夜數百騎欲出外迎射殺之初單于聞漢兵至欲去疑康居怨己為漢內應。又聞烏孫諸國兵皆發自以無所之郅支已出複還曰:不如堅守漢兵遠來不能久攻單于乃披甲在樓上諸閼氏夫人數十皆以弓射外人外人射中單于鼻諸夫人頗死單于下騎傳戰大內(下騎謂下樓而騎馬也。傳戰轉戰也。大內單于之內室也。言。且戰。且行而入內室)夜過半木城穿中人入王城乘城呼(乘登也。呼火故也。次下亦同)時康居兵萬餘騎分為十餘處四面環城亦與相應和(環繞也。音患和音禍)夜數奔營不利輒平明四面火起吏士喜大呼乘之鉦鼓聲動地康居兵引漢兵四面推鹵鹵並入土城中單于男女百餘人走入大內漢兵縱火吏士爭入單于被創死軍候假丞杜勳斬單于首得漢使節二及谷吉等所齎帛書諸鹵獲以畀得者(畀子也。各以與所得人畀必寐切)凡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百四十五人降虜千餘人賦予城郭諸國所發十五王(賦謂班與之也。所發十五王謂所發諸國之兵共圍郅支王者也。),於是延壽湯上疏曰: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混同也。音乎!本切)昔有唐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蕃惟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陳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已下宜縣頭街蠻夷邸間(按黃圖街在長安城門內街街名蠻夷邸在此街也。邸名今鴻臚客館也。)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初中書令石顯常欲以姊妻延壽延壽不取及丞相匡衡亦惡其矯制皆不與湯(與猶許也。)既至論功石顯匡衡以為延壽湯擅興師矯制幸得不誅如複加爵土則後奉使者爭欲乘危徼幸生事於蠻夷為國招難漸不可開帝內嘉延壽湯功而重違衡顯之(宜重難言也。)議久不決宗正劉向上疏請尊寵爵位以勸有功,於是天子下詔封延壽為義成侯湯爵關內侯食邑各三百戶以延壽為長水校尉湯為射聲校尉後漢臧宮為威武將軍光武建武十一年討公孫述宮與征南大將軍岑彭等破荊門別至垂鵲山通道出秭歸至江州岑彭下巴郡使宮將降卒五萬從涪水上平曲述將延岑盛兵於沅水時宮眾多食少轉輸不至而降者皆欲散畔郡邑複更保聚觀望成敗宮欲引還恐為所反會帝遣謁者將兵詣岑彭有馬七百匹宮矯制取以自益晨夜進兵多張旗幟登山鼓訁右步左騎挾船而引呼聲動山谷岑不意漢軍卒至登山望之大震恐宮因從擊大破之斬首溺死者萬餘人水為之濁流延岑奔成都其眾悉降盡獲其兵馬珍寶自是乘勝追北降者以十萬數。

  宋均為謁者建武二十四年武陵蠻反圍武威將軍劉尚詔使均乘傅發江夏奔命三千人往救之(擢選精勇聞命奔走者)既至而尚已沒會伏波將軍馬援至因詔令均監軍與諸將俱進賊拒扼不得前及馬援卒於師軍士多溫濕疾病死者大半均慮軍遂不得反乃與諸將議曰:今道遠士病不可以戰欲權乘制降之何如諸將皆伏地莫敢應均曰:夫忠臣出境有可以安國家專之可也。(公羊《傳》曰:聘禮大夫受命不受辭出境有以安社稷全國家則專之可也。)乃矯制調伏波司馬呂種守沅陵長命種奉詔書入虜營告以恩信因勒馬兵隨其後蠻夷震怖即共斬其大帥而降,於是入賊營散其眾遣歸本郡為置長吏而還均未至先自劾矯制之罪光武嘉其功迎賜以金帛。

  紀明桓帝時為遼東屬國都尉時鮮卑犯塞紀明即率所領馳赴之既而恐賊驚去乃使驛騎詐齎璽書詔紀明紀明於道偽退潛於還路設伏虜以為信然乃入追紀明紀明因大縱兵悉斬獲之坐詐璽書伏重刑以有功論司寇刑竟徵拜議郎。

  魏李典漢末為礻卑將軍時太祖擊譚尚於黎陽使典與者程昱等以船運軍糧會尚遣魏郡太守高蕃將兵屯河上絕水道太祖敕典昱。若船不得過下從陸道典與諸將議曰:蕃軍少甲而恃水有懈怠之心擊之必克軍不內馭苟利國家專之可也。宜亟擊之昱亦以為然遂北渡河攻蕃破之水道得通。

  田豫明帝太和末以殄夷將軍督青州諸軍假節討遼東會吳賊遣使與公孫淵相結帝以賊眾多。又已渡海詔豫使罷軍豫度賊公垂還歲晚風急必畏漂浪東隨無岸當赴成山成山無藏船之處輒便循海案行地形及諸山島徼截險要列兵屯守自入成山登漢武之觀賊還果遇惡風船皆觸山沉沒波蕩著岸無所逃竄盡虜其眾。

  晉李魏末為揚威將軍假節領護羌校尉羌虜犯塞因其隙會不及啟聞輒以便宜出軍深入遂大克獲以功重免譴時人比之漢朝馮甘焉。

  毛寶為溫嶠平南參軍蘇峻作逆寶領千人為嶠前鋒俱次茄子浦初嶠以南軍習水峻軍便步欲以所長制之宣令三軍有上岸者死時蘇峻送米萬斛饋祖約約遣司馬桓撫等迎之寶告其眾曰:兵法軍令有所不從,豈可不上岸邪乃設變力戰悉獲其米殺虜萬計約用大饑嶠嘉其勳上為廬江太守。

  唐李靖太宗貞觀四年頡利可汗請舉國內附以靖為定襄道行軍總管往迎頡利雖外請朝謁而潛懷猶與帝遣鴻臚卿唐儉將軍安脩仁慰諭靖揣知其意謂副將張公謹曰:詔使到彼虜必自寬遂選精騎一萬齎二十日糧引兵自間道襲之公謹曰:詔許其降行人在彼未宜討擊靖曰:此兵機也。時不可失韓信所以破齊人如唐儉等輩何足可惜督軍疾進師至陰山過其斥候千餘帳皆俘以隨軍頡利見使者大悅不虞官兵至也。靖軍將逼其牙十五裡虜始覺頡利畏威先奔部眾因而潰散靖斬萬餘級俘男女十餘萬殺其妻隋義成公主頡利乘千里馬投吐渾西道行軍總管張寶相擒之以獻。

  §將帥部·立後效

  夫先迷後得實顯於羲經善敗不亡。蓋聞於軍志。若夫孟明二陵之戰大樹回溪之役覆軍擒將喪師失律可謂敗矣。然而念德不怠乃立於後圖出奇無窮終邀於有勝。又兵者機事也。故用之以危地窮而能變屈而能伸審多算之可憑雖小衄而何害此乂制勝之嘉術整軍之善教也。是故再戰皆北北氣未衰一立後功可刷前恥得失之際燦然可觀。

  秦孟明視肴之役晉人既歸秦帥秦大夫及左右皆言於穆公曰:是敗也。孟明之罪也。必殺之穆公曰:是孤之罪複使為政三十五年春孟明視帥師伐晉以報肴之役晉侯禦之戰于彭衙秦師敗績穆公猶用孟明孟明增修國政重施於民三十六年夏穆公以孟明伐晉濟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郊晉人不出遂自茅津濟封肴屍而還(王官郊晉地茅津在河東大陽縣西封埋藏之也。)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漢韓信為左丞相封齊王高帝五年與諸侯兵共擊項羽決勝垓下信將三十萬自當之孔將軍居左費將軍居右帝在後絳侯柴將軍在帝後(臣欽。若等按《漢書》孔將軍名聚封蓼侯絳侯即周勃費柴史失其名)項羽之卒可十萬信先合不利卻孔將軍費將軍縱楚兵不利信複乘之大敗垓下後漢吳漢建武二年為大司馬率驃騎大將軍杜茂強弩將軍陳俊等圍蘇茂於廣樂劉永將周建別招聚收集得十餘萬人救廣樂漢將輕騎迎與之戰不利墮馬傷膝還營建等遂連兵入城諸將謂漢曰:大敵在前而公傷臥眾心懼矣。漢乃勃然裹創而起椎牛饗士令軍中曰:賊眾雖多皆劫掠群盜勝不相讓敗不相救非有仗節死義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諸君勉之,於是軍士激怒人倍其氣旦日建茂出兵圍漢漢選四部精兵黃頭吳河等及烏桓突騎三千餘人齊鼓而進建軍大潰反還奔城漢長驅追擊爭門併入大破之茂建突走十二年征公孫述攻拔廣都遣輕騎燒成都市橋武陽以東諸小城皆降光武戒漢曰:成都十萬餘眾不可輕也。但堅據廣都待其來攻勿與爭鋒。若不敢來公轉營迫之須其力疲乃可擊也。漢乘利遂自將步騎二萬餘人進逼成都去城十餘裡阻江北為營作浮橋使副將武威將軍劉尚將萬餘人屯於江南相去二十餘裡帝聞大驚讓漢曰:比敕公千條萬端何意臨事勃亂既輕敵深入乂與尚別營事有緩急不復相及賊。若出兵綴公以大眾攻尚尚破公即敗矣。幸無它者急引兵還廣都詔書未到述果使其將謝豐袁吉將眾十許萬分為二十餘營並出攻漢使別將萬餘人劫劉尚令不得相救漢與大戰一日兵敗走入壁豐因圍之漢乃召諸將厲之曰:吾共諸君逾越險阻轉戰千里所在斬獲遂深入敵地至其城下而今與劉尚二處受圍勢既不接其禍難量欲潛師就尚於江南並兵禦之。若能同心一力人自為戰大功可立如其不然敗必無餘成敗之機在此一舉諸將皆曰:諾,於是饗士秣馬閉營三日不出乃多樹幡旗使煙火不絕夜銜枚引兵與劉尚合軍豐等不覺明日乃分兵拒水北自將攻江南漢悉兵迎戰自旦至晡遂大破之斬謝豐袁吉獲甲首五千餘級,於是引還廣都留劉尚拒述具以狀上而深自譴責帝報曰:公還廣都甚得其宜。

  馮異為征西大將軍與鄧禹等共攻赤眉大為赤眉所敗禹得脫歸宜陽異棄馬步走上回溪阪與麾下數人歸營複堅壁收其散卒招集諸營保數萬人與賊約期會戰使壯士變服與赤眉同伏於道側旦日赤眉使萬人攻異前部異裁出兵以救之賊見勢弱遂悉眾攻異異乃縱兵大戰日昃賊氣衰伏兵卒起衣服相亂赤眉不復識別眾遂驚潰追擊大破於崤底降男女八萬人餘眾尚十餘萬東走宜陽降璽書勞異曰:赤眉破平士吏勞苦始雖垂翅回溪終能奮翼澠池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方論功賞以答大勳馬武明帝永平初為中郎將時西羌寇隴右覆軍殺將朝廷患之複拜武捕虜將軍以中郎將王豐副與監軍使者竇固右輔都尉陳訢將烏桓黎陽營三輔募士(光武置黎陽營)涼州諸郡羌胡兵及弛刑合四萬人擊之到金城浩與羌戰(浩縣名屬金城郡)斬首六百級及戰於雒都穀為羌所敗(湟水一名雒都水西自吐谷渾界入在今鄯州湟水縣)死者千餘人羌乃率眾引出塞武複追擊到東西邯大破之(酈元《水經注》白邯川城左右有水自北出南經邯亭注于河蓋以此水分流謂之東西邯也。在今廓州化陰縣東)斬首四千六百級獲生口千六百人餘皆降散武振旅還京師。

  吳劉繇漢末為揚州刺史時袁術在淮南繇畏憚不敢之州欲南渡江吳景孫賁迎置曲阿術圖為僭逆攻沒諸郡縣繇遣樊能張英屯江邊以拒之以景賁術所授用乃迫逐使去,於是術乃自置揚州刺史與景賁並力攻英能等歲餘不下朝廷命加繇為牧振武將軍眾萬餘人孫策東渡破英能等繇奔丹徒遂沂江南保豫章駐彭澤笮融先至殺太守朱皓入居郡中繇進討融為所破更複招合屬縣攻破融融敗走入山為民所殺。

  晉高密王略懷帝時為使持節都督荊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京兆流人王與叟人郝洛聚眾數千屯于冠軍略遣參軍崔曠率將軍皮初張雒等討為所譎戰敗略更遣左司馬曹攄統曠等進逼將大戰曠在後密自退走攄軍無繼戰敗死之略乃赦曠罪複遣部將韓松。又督曠攻降。

  陳侯安都高祖時為鎮北將軍與周文育討王琳戰敗並為琳所囚逃歸複其官爵尋出為都督南豫州諸軍事鎮西將軍南豫州刺史令繼周文育攻餘孝勵及王琳將曹慶常眾愛等安都自宮亭湖出松門躡眾愛後文育為熊曇朗所害安都回取大艦值琳將周炅周協南歸與戰破之生擒炅協孝勵弟孝猷率部下四千家欲就王琳遇炅敗乃詣安都降。又進軍於禽奇洲破曹慶常眾愛等焚其公艦眾愛奔於廬山為村人所殺餘眾悉平文帝即位王琳下至柵口大軍出頓蕪湖時侯為大都督而指麾經略多出安都天嘉元年增邑千戶及王琳敗走入齊安都進軍湓城討琳餘党所向皆下。

  後魏李佐道武帝時為安南將軍攻赭陽為賊所敗坐徙瀛州為民車駕征宛鄧複起佐假平遠將軍統軍齊新野太守劉忌馮城固守佐率所領攻拔之爾朱天光為驃騎大將軍既克萬俟醜奴而都督長孫邪利為賊行台萬俟道雒襲殺爾朱榮責天光失邪利不獲道雒複遣使杖之一百詔降為散騎常侍撫軍將軍雍州刺史削爵為侯天光與嶽悅等複向牽屯討之天光身討道雒道雒戰敗率數千騎走追之不及遂入隴投略陽賊帥王慶雲慶雲以道雒驍果絕倫得之甚喜便謂大事可圖乃自稱皇帝以道雒為將軍天光欲討之而莊帝頻敕榮複有書以隴中險兼天盛暑令待冬月而天光知其可制乃率諸軍入隴至慶雲所居永雒城慶雲遣道雒出城拒戰天光復射中道雒臂失弓還走破其東城賊遂並趣西城城中無水眾聚熱渴有人走降言慶雲道雒欲突出死戰天光恐失賊帥其釁未已乃遣謂慶雲曰:力屈如此可以早降。若未敢決當聽諸人今夜共議明晨早報而慶雲等冀得少緩待夜突出報天光雲:請待明日天光因謂曰:相知須水今為少退任取河飲賊眾安悅無複走心天光密使軍人多作木槍各長七尺至黃昏時布立人馬為防衛之勢周匝立槍要路加厚。又伏人槍中備其衝突兼令密縛長梯於城北其夜慶雲道雒果便突出馳馬先進不覺至槍馬各傷倒伏兵便起同時擒獲餘眾皆出城南遇槍而止城北軍士登梯上城賊徒路窮乞降至明盡收其伏天光嶽悅等議悉坑之死者萬七千人分其家口,於是三秦河渭瓜涼鄯善鹹來款順天光頓軍略陽詔複天光前官爵尋加侍中儀同三司增邑至三百戶崔延伯為左衛將軍與行台蕭寶寅討萬俟醜奴軍大敗寶寅斂軍退保涇州延伯修繕器械購募驍勇複從涇州西進去賊彭坑穀柵七裡結營延伯恥前挫辱不報寶寅獨出襲賊大破之俄頃間平其數柵賊皆逃迸。

  北齊斛律金為汾州大都督從神武戰於沙宛不利班師因此東雍諸城複為西軍所據遣金與尉景庫狄乾等討複之。

  後周陽猛為武衛將軍鎮善渚為竇泰所襲猛脫身得免太祖以眾寡不敵弗之責也。仍配兵千人守牛尾堡尋而太祖擒竇泰猛亦別獲東魏弘農郡守淳於業。

  于謹為驃騎大將軍從太祖攻東魏邙山大軍不利謹率其麾下偽降立於路左齊神武軍乘勝逐北不以為虞謹乃自後擊之齊軍亂以此大軍得全。

  隋文振高祖仁壽初為太僕卿嘉州獠反文振以行軍總管討之引軍山谷間為賊所襲前後阻險不得相救軍遂大敗文振複收散兵擊其不意竟破之薛世雄煬帝大業中為沃沮道將軍征遼與宇文述同敗績於平壤還次白石山為賊所圍百餘重四面矢下如雨世雄以羸師為方陣選勁騎二百先犯之賊稍卻因而縱擊之遂破之而還。

  唐劉文靜高祖起義初為大將軍府司馬將兵與隋將屈突通桑顯和戰於潼關義軍不利文靜為流矢所中義軍氣奪垂至於敗而文靜遊軍數百騎自南首而來擊其背顯和大敗匹馬而歸。

  薛訥為檢校左衛大將軍玄宗開元二年詔與將軍杜賓客崔宣道率眾討契丹六月師至灤河盡為契丹所覆除削官爵其年八月吐蕃大將勃達延乞力徐等率眾十萬寇臨洮軍。又進寇蘭州及渭州之渭源縣掠群牧而去詔訥白衣攝左羽林將軍為隴右防禦使與太僕少卿王等率兵邀擊之十月訥領眾至渭源縣遇賊戰於武階驛與王犄角夾攻之大破賊眾追奔至洮水。又戰于長城堡豐安軍使王海賓先鋒力戰死之將士乘勢進擊。又破之殺獲數萬人擒其將六指鄉彌洪盡收其所掠羊馬並獲其器械不可勝數時有詔將以十二月親征吐蕃及聞訥等克捷帝悅遂停親征拜訥左羽林大將軍複封平陽郡公仍拜子暢朝散大夫俄。又充涼州鎮軍大總管複為朔方軍大總管。

  王思禮天寶末為哥舒翰元帥馬軍都將及潼關失守思禮西赴行在帝至安化郡思禮與呂崇賁李承光並引於纛下責以不能堅守並從軍令或救之可收其後效遂斬李承光而釋思禮後從《郭子》儀領回紇之眾收西京嘗為先鋒以功遷兵部尚書封霍國公食實封三百戶。

  《郭子》儀肅宗至德中為關內河東副元帥從元帥廣平王討安慶緒于關東慶緒遣偽將嚴莊悉其眾十萬來赴陝州與張通儒同抗官軍賊聞官軍至悉其眾屯於陝西負山為陣子儀以大軍擊其前回紇登山乘其背遇賊潛師於山中與鬥過期大軍稍卻賊分兵三千人絕我歸路眾心大搖子儀麾回紇令進盡殺之師馳至其後於黃埃中發十餘箭賊驚顧曰:回紇來即時大散僵屍遍山澤嚴莊張通儒走歸雒陽遂與安慶緒渡河保相州《郭子》儀奉廣平王入東都。

  晉安元信初仕後唐為武皇太原騎將唐光啟末燕帥李威與吐渾酋長赫連鐸入寇大同武皇遣元信拒之以眾寡不侔為流矢所中兵敗居庸關懼武皇法峻南奔中山中山連帥主帥王處存喜而納之用為突騎都校奏授檢校工部尚書乾甯末處存卒子郜嗣為梁人所攻歸太原與元信偕行武皇待之如舊授元信鐵林軍使俄以梁將氏叔琮引兵五萬薄我城下郡縣多陷梁。又遣葛從周出軍馬嶺武皇遣元信以精騎擊而退之以功奏加檢校尚書左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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