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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十七 將帥部·強明德義引咎不顧親受命忘家


  《易》曰:自強不息《書》曰:明作哲蓋強者臨機而有斷明者遭事而不惑況夫折衝邊圉濯清寇戎軍政貴平事機尚速故有負英果之略懷謫發之材周知敵情詳辨疑謬俾奸偽之党畏其聰明貔虎之師伏其雄毅克貞師律用集茂勳者焉。

  漢項梁舉兵吳中部署豪傑有一人不得官自言梁曰:某時喪使公主某事不能辦以故不任公眾乃皆服。

  吳孫韶字公禮為廣陵太守遷鎮北將軍在邊數十年自大帝西征還都武昌韶不進見者十餘年大帝還建業乃得朝覲大帝問青徐諸屯要害遠近人馬眾寡魏將帥姓名盡具識之所問鹹對身長八尺儀貌都雅大帝歡悅曰:吾久不見公禮不圖進益乃爾加領幽州牧假節。

  顧譚代諸葛恪為左節度每省簿書未嘗下籌徒屈指心計盡發疑謬下吏以此服之。

  晉陶侃為荊州刺史都督七州軍事侃在軍四十一載雄毅有權明悟善決斷自南陵迄於白帝數千里中路不拾遺。

  後魏賀狄幹為北部大人登國初與長孫崇為對明幹聽察為人愛敬。

  孟表為南兗州刺史領馬頭太守鎮渦陽齊遣其豫州刺史裴叔業攻圍城中食盡表戮力固守初有一南人自雲:姓邊字叔珍攜妻息從壽春投表雲:慕化歸國未及送闕便值叔業圍城表後察叔珍言色頗疑有異即加推乃雲:是叔業姑兒為叔業所遣規為內應所攜妻子並亦假妄表出叔珍於北門外斬之,於是人情乃安高祖嘉其誠績封汶陽縣開國伯邑五百戶遷征虜將軍濟州刺史。

  唐王忠嗣為河東節度採訪使忠嗣少以勇敢自負及居節制訓練士馬每軍出給士卒軍器必題其姓名於上遺失驗其名以罪之人皆自勸。

  李晟為隴右副元帥臨下明察每理軍必曰:某有某勞某能某事雖廝養小善必記主名。

  王鍔為淮南節度使明習薄領善小數以持下吏或有奸惡鍔必究之嘗聽理有遺匿名書於前者左右取以授鍔鍔內之華中先有他書以雜之及吏退鍔探取他書焚之人信其所以匿名者焚也。既歸省所告者異日乃以他事連其所告自因按驗之以譎眾下吏以為神明。

  王沛為海沂密節度使邦實新造人多獷驚沛明法制董師旅軍鎮大理柳公綽為甯節度使先時神策諸鎮列屯要地未嘗肯受節制每窺間為患公綽疏上其弊即詔神策諸鎮在其部者邊上有警盡得聽節度使指揮。

  梁謝彥章臨敵禦眾則肅然有上將之威每敦陣整旅左旋右抽雖風馳雨驟亦無以喻其迅捷也。故當時騎士咸樂為用及其遇害眾皆惜之。

  晉劉處讓授章德軍節度使處讓勤於公務孜孜求理撫馭吏民不致苛察人甚便之。

  §將帥部·德義

  夫德以施惠義以服人君子之道也。然而處將兵之任當授鉞之寄甲胄斯擐山立而玉色桴鼓既急有進而無退必出奇而尚詐亦示威而鬥力乃有器識宏遠性質醇茂動不逾禮言必有信體寬仁之度崇廉讓之風開懷而不疑臨事而必斷用能貞師經武翼主庇民樹厥風聲垂之不朽豈孟子所謂仁義無敵於天下者其是之謂乎!。

  楚大夫司馬子反魯宣公十五年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外平不書此何以書(據上楚鄭平不書)大其平乎!已也。(已二大夫)何大乎!其平乎!已(據大夫無遂事)莊王圍宋軍有七日之糧爾盡此不勝將去而歸爾,於是使司馬子反乘堙而宋城宋華元亦乘堙而出見之(堙距堙上下城具)司馬子反曰:子之國何如華元曰:憊矣。曰:何如(問憊意也。)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析破人骸骨也。)司馬子反曰:嘻甚矣。憊。雖然(雖如所言)吾聞之也。圍者(古有見圍者)柑馬而秣之(秣者以粟置馬口中柑者以木銜其口不使令食粟示有積蓄)使肥者應客(示飽食也。)是何子之情也。(猶曰:何太露情)華元曰:吾聞之君子見人之厄則矜之(矜閔也。)小人見人之厄則幸之(幸僥也。)吾見子之君子也。是以告情於子也。司馬子反曰:諾(諾者受語辭)勉之矣。(勉猶努力使努力堅守之)吾軍亦有七日之糧爾盡此不勝將去而歸爾揖而去之反於莊王(反報於莊王)莊王曰:何如司馬子反曰:憊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莊王曰:嘻甚矣。憊。雖然(雖已憊)吾今取此然後而歸爾(意未足也。)司馬子反曰:不可臣已告之矣。軍有七日之糧爾莊王怒曰:吾使子往視之子曷為告之司馬子反曰:以區區之宋(區區小貌)猶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無乎!是以告之也。莊王曰:諾(先以諾受絕子反語)舍而止(更命築舍而止示無去計)。雖然(雖宋已知我糧短)吾猶取此然後歸爾(欲徵糧待勝也。)司馬子反曰:。然則君請處於此臣請歸爾莊王曰:子去我而歸吾孰與處於此吾亦從子而歸爾引師而去之故君子大其平乎!已也。

  晉大夫獻子將中軍魯成公二年春晉伐齊及衛地韓獻子將斬人獻子馳將救之既至則斬之矣。子使速以徇告其僕曰:吾以分謗也。六月獻子追及齊君逢醜父使公下如華泉取飲鄭周父禦左車宛{艸伐}為右載齊侯以免(左軍副車)韓厥獻醜父獻子將戮之呼曰:自今無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於此將為戮乎!子曰:人不難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勸事君者乃免之。

  荀吳帥師伐鮮虞圍鼓(荀吳穆子也。鼓白狄之別钜鹿下曲陽縣有鼓聚)鼓人或請以城叛子弗許左右曰:師徒不勤而可以獲城何故不為穆子曰:吾聞諸叔向曰:好惡不愆民知所適事無不濟(愆過也。適歸也。),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賞所甚惡。若所好何(無以復加所好)。若其弗賞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則進否則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邇奸所喪滋多使鼓人殺叛人而繕守備圍鼓三月鼓人或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色姑修而城軍吏曰:獲城而弗取勤民而頓兵何以事君穆子曰:吾以事君也。獲一邑而教民怠將焉用邑邑以賈怠不如完舊(完猶保守)賈怠無卒(卒盡也。)棄舊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率義不爽(爽差也。)好惡不愆城可獲而民知義(知義所在也。荀吳必其能獲故因以示義。)所有死命而無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鼓子鳶鞮歸(鳶鞮鼓君名也。)。

  趙襄子率師伐中牟圍未合而城自壞者十堵襄子擊金而退士軍吏曰:君誅中牟之罪而城自壞者是天助也。君曷為去之襄子曰:吾聞之於叔向曰:君子乘人於利不迫人於險使之城成而後攻中牟聞其義乃請降。

  後漢馮異為偏將軍每敕力士非交戰受敵常行諸營之後相逢引車避由是無爭道變鬥馬騰為前將軍北備胡寇東備白騎待士進賢矜救民命三輔甚安愛之。

  蜀諸葛亮為丞相出師祁山隴西南安二郡應時降圍天水拔冀城虜姜維驅略士女數千人還蜀人皆賀亮顏色愀然有忄戚容謝曰:普天之下莫非漢民國家威力未舉使百姓困於豺狼之吻一夫有死皆亮之罪以此相賀能不為愧。

  趙雲為偏將軍領桂陽太守伐趙范范寡嫂曰:樊氏有國色範欲以配云云辭曰:相與同姓卿兄猶我兄固辭不許時有人勸雲納之雲曰:範迫降耳心未可測天下女不少遂不取範果逃走雲無纖介。

  吳陸抗為立節中郎將與諸葛恪換屯柴桑抗臨去皆更繕完城圍葺其牆屋居廬桑果不得妄敗恪入屯儼然。若新而恪柴桑故屯頗有毀壞深以為慚抗後為大將軍領益州牧都督信陝西陵夷道樂鄉公安諸軍事與晉羊祜推僑劄之好抗嘗遺祜酒祜飲之不疑抗有疾祜饋之藥抗亦推心服之於時以為華元子反復見於今(一曰羊祜既歸增修德信以懷吳人抗每告其邊戍曰:彼專為德我專為暴是不戰而自服也。各保分界無求細益而已,於是吳晉之間餘糧棲畝而不犯牛馬逸而入境可宣告而取也。沔上獵吳獲晉人先傷者皆送而相還抗嘗疾求藥於祜祜以成合與之曰:此上藥也。近始自作未及服以君疾急故相致抗得而服之諸將或諫抗不答孫皓聞二境交和以詰於抗抗曰:夫一邑一鄉不可以無信義之人而況大國乎!臣不如是正足以彰其德耳於祜無傷也,或以祜抗為失臣節兩譏之)。

  程普為裨將軍先主諸將普最年長時人皆呼程公性好施與喜士大夫。

  孫皎為征虜將軍督夏口兵候常獲魏邊將吏美女以進皎皎更其衣服送還之下令曰:今欲所誅者曹氏其百姓何罪自今以往不得擊其老弱。

  呂蒙為偏將軍與成當宋定徐顧屯次比近三將死子弟幼弱大帝悉以兵並蒙固辭陳啟顧等皆勤勞國事子弟雖小不可廢也。書三上帝乃聽蒙,於是。又為擇師使輔導之其操心率直如此。

  吾粲字孔休為參軍校尉黃武元年與呂范賀齊等俱以舟師拒魏將曹休於洞口值天大風諸船綆絏斷絕漂沒渚岸為魏軍所獲或覆沒沈溺其大船尚存者水中生人皆攀緣號呼他吏士恐船傾沒皆以戈矛撞擊不受粲與黃淵獨令船人以承取之左右以為船重必敗粲曰:船敗當俱死耳人窮奈何棄之粲淵所活者百餘人。

  淩統為偏將軍時有薦同郡盛暹於大帝者以為梗大節有過於統帝曰:且令如統足矣。後召暹夜至時統已臥聞之攝衣出門執其手以入其愛善不害如此雖在軍旅親賢接士輕財重義有國士之風。

  晉羊祜為衛將軍時武帝將有滅吳之志以祜為都督荊州諸軍事假節散騎常侍衛將軍如故祜率營兵出鎮南夏開設庠序綏懷遠近甚得江漢之心與吳人開布大信降者欲去皆聽之祜以孟獻營虎牢而鄭人懼晏弱城東陽而萊子服乃進據險要開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奪吳人資石城以西盡為晉有吳自是前後降者不絕乃增修德信以懷柔初附慨然有吞吳之心每與吳人交兵克日方戰不為掩襲之計將帥有欲進譎詐之策者輒飲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掠吳二兒為俘者祜遣送還其家後吳將夏祥邵顗等來降二兒之父亦率其屬與俱吳將陳尚藩景來寇祜追斬之美其死節而厚加殯斂景尚子弟迎喪祜以禮遣還吳將鄧香掠夏口祜募生縛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率部曲而降祜出軍行吳境刈穀為糧皆計所侵送絹償之每會眾江沔游獵常止晉地。若禽獸先為吳人所傷而為晉兵所得者皆封還之,於是吳人翕然悅服稱為羊公不之名也。祜與陸抗相對使命交通抗稱祜之德量雖樂毅諸葛孔明不能過也。

  杜預為鎮南大將軍身不跨馬射不穿劄而每任大事輒居將率之列結交接物恭而有禮問無所隱誨人不倦敏於事而慎於言。

  劉弘為鎮南大將軍荊州刺史時天下大亂弘專督江漢河間王使張光為順陽太守衛展說弘曰:彭城王前東奔有不善之言張光太宰腹心宜斬光以明向背弘曰:宰輔得失豈張光之罪危人自安君子弗為也。展深恨之。

  陶侃為都督荊江雍梁交廣益甯八州諸軍事荊州刺史季年懷止足之分不與朝權未亡一年欲遜位歸國佐吏等苦留之及疾篤將歸長沙軍資器仗牛馬舟船皆有定簿封印倉庫自加管鑰以付王愆期然後登舟朝野以為美談將出府門顧謂愆期曰:《老子》婆娑正坐諸君輩。

  宋蒯恩行參軍龍驤將軍時高祖北伐留恩侍衛世子命朝士與之交恩益自謙損與人語嘗呼位官而自稱為鄙人撫待士卒甚有紀綱眾鹹親附之。

  劉懷慎為中領軍征虜將軍雖名位轉優而恭恪愈至每所之造位任不逾已者皆束帶門外下車其謹退類如此。

  黃回為龍驤將軍後廢帝元徽初桂陽王休範為逆回以屯騎校尉領軍隸蕭道成於新亭創詐降之計回見休範可乘謂張敬兒曰:卿可取之我誓不殺諸王敬兒即日斬休范事平轉回驍騎將軍加輔師將軍進爵為侯。

  梁鄧元起為左將軍益州刺史時劉季連拒守元起克之城內財寶無所私勤恤民事口不論財色性本能飲酒至一斛不亂及是絕之蜀士翕然稱之。

  韋為輔國將軍所至頓舍修立館宇藩籬牆壁皆應準繩。

  陳魯悉達為安左將軍江州刺史悉達雖仗氣任俠不以富貴驕人。

  後魏慕容白曜為征南大將軍攻宋無鹽等戍一旬之內頻拔四城威震齊土鬥城不降白曜忿之縱兵淩城殺數百人宋將房崇吉夜遁白曜撫慰其民無所殺戮百姓懷之獲崇吉母妻待之以禮白曜雖在軍旅而接待人物寬和有禮所獲崇言母妻申纂婦女皆別營安置不令士卒喧雜。

  張讜為平遠將軍東徐州刺史讜性通開篤於撫恤青齊之士雖疏族末姻鹹相敬視李敷李訢等寵要勢家亦推懷陳款無所顧避畢眾敬等皆敬重之高允之徒亦相器待。

  陳忻為驃騎大將軍與韓雄裡門姻婭少相親昵俱總兵境上三十餘載每有禦捍二人相赴常。若影響故得數對敵而常保功名雖並有武力至於扌強射中忻不如雄散財施惠得士眾心則雄不如忻王羆為驃騎大將軍鎮華州時關中大饑徵稅民間穀食以供軍費或隱匿者令遞相告多被捶以是人有逃散唯羆信著於人莫有隱者得粟不少諸州而無怨讟。

  唐李靖為行軍總管既克江陵降蕭銑時諸軍鹹雲:銑之將帥與官軍拒戰罪狀既重請籍沒其家以賞將士靖曰:王者之師義存吊伐百姓既受驅迫拒戰,豈有所願。且犬吠非其主無容同叛逆之科此蒯通所以免大戮於漢祖也。今新定荊郢宜弘寬大以慰遠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義但恐自此以南城鎮各堅守不下非計之善,於是遂止江漢之城聞之莫不爭下。

  契何力太宗征遼時為前軍總管次白崖城為賊所圍被槊中腰瘡重疾甚太宗自為傅藥及拔賊城敕求傷之者高突勃付何力令自殺之何力奏言犬馬猶為其主況於人乎!彼為其主致命冒白刃而刺臣者是義勇也。本不相識豈是仇讎遂舍之。

  劉昌為涇原節度使初至平涼劫盟之所收亡歿將士骸骨令聚而埋瘞之因感夢於昌有鬼謝之意梁劉唐末刺淄州署行軍司馬及韓全誨矯詔徵天下兵以偏師陷兗州一夕而定軍城晏然市民無擾太祖命大將葛從周攻之時從周為節度使領兵在外州城為所據家屬悉在城中善撫其家移就外第供給有禮升堂拜從周之母及從周攻城以板輿請母登城母告從周曰:劉將軍待我甚至不異于兒新婦已下並不失所劉將軍與爾各為其主爾其察之從周歔欷而退。

  晉張希崇自小校正授節旄官至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素樸厚尤嗜書蒞事餘手不釋卷不好酒樂不畜姬僕祁寒盛暑必儼其衣冠廝養之輩未嘗聞褻慢之言。

  §將帥部·引咎

  虎兕出匣守者之過師律否臧咎將誰執其有處萬夫之長當閫外之寄失先人之志貽脫輻之凶或督攝過嚴頗致攜畔或號令不振動為糾紛或固守而靡終或屢動而無狀謀慮非遠悔吝斯至而能露章自劾素服請吏乞還旄節願上印綬不尤人而求免惟責已以負鬼複有庭辯主帥之直獨當偏伍之罪不以讒口而怨上不以私憾而害公靡蠆芥於厥心但感歎而內訟至或夙負英略克集元勳猶恨夫昧過之未能致國之有難非忠義慷慨同體盡節之士疇能議論至此哉!。

  晉大夫荀林父魯宣公十二年夏六月乙夕卩林父帥師及楚子戰于必阝晉師敗績師歸桓子請死晉侯使複其位。

  秦蒙恬始皇時為內史始皇使恬將三十萬眾北伐戎狄收河南築長城因地形用制險塞起臨洮至遼東延袤萬餘裡及二世立遣使者令恬曰:君之過多矣。而卿弟毅有大罪法及內史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孫積功信於秦三世矣。今臣將兵三十餘萬身雖囚系其勢足以倍叛能自知必死而守義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不忘先王也。凡臣之言非以求免於咎也。將以諫而死願陛下為萬民思從道也。使者曰:臣受詔行法於將桓子林父諡屬隴西軍不敢以將軍言聞上也。恬喟然太息曰:我何罪於天無過而死乎!良久徐曰:恬罪固當死矣。起臨洮屬之遼東城{漸土}萬餘裡此其中不能無絕地脈哉!此乃恬之罪也。

  後漢鄧禹光武時為大司徒與車騎將軍鄧宏擊赤眉遂為所敗眾皆死散禹獨與二十四騎還詣宜陽謝上大司徒梁侯印綬。

  魏朱靈字文博太祖既平冀州遣靈將新兵五千人騎千匹守許南太祖戒之曰:冀州新兵數承寬緩暫見齊整意尚怏怏卿名先有威嚴善以道寬之不然即有變靈至陽翟中郎將程昂等果反即斬昂以狀聞太祖手《書》曰:兵中所以為危險者外對敵國內有奸謀不測之變昔鄧禹中分光武軍西行而有宗歆馮之難後將二十四騎還雒陽禹豈以是減損哉!來書懇惻多引咎過未必如所雲:也。

  鍾繇為侍中守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時詔徵河東太守王邑邑以天下未定心不願徵而吏民亦戀邑郡掾衛固及中郎將範先等各詣繇求乞邑而詔已下拜杜畿為太守畿已入界繇不聽先等促邑交符邑佩印綬徑從河北詣許自歸繇時治在雒陽自以威禁失督司之法乃上書自劾曰:臣前上言故鎮北將軍領河東太守安陽亭侯王邑巧辟治官犯突科條事當推劾檢實奸詐被詔書當如所糾以其歸罪故加寬赦。又臣上言吏民大小各懷顧望謂邑當還拒太守杜畿今皆反悔共迎畿之官謹按文書臣以空虛被蒙拔擢入充近侍兼典機衡忝膺重任總統偏方既無德以惠民物。又無威刑以檢不恪至使邑違犯詔書郡掾衛固誑迫吏民訴訟之言交驛道路漸失其禮不虔王命今雖反悔醜聲流聞咎皆由繇威刑不攝今臣疾病前後歷年氣力日微屍素重祿曠廢職任罪明法正謹按侍中守司隸校尉東武亭侯鍾繇幸得蒙恩以鬥筲之才仍見拔擢顯從近密銜命督使明知詔書深疾長吏政教寬弱檢下無刑久病淹滯眾職荒頓法令失張邑雖違科當必繩正法既舉文書操彈失理至乃使邑遠詣闕庭隳忝使命挫傷爪牙而固誑迫吏民拒畿連月今雖反悔犯順失正海內凶赫罪一由繇威刑暗弱。又繇久病不任所職非繇大臣所當宜為繇輕慢憲度不畏詔令不與國同心為臣不忠無所畏忌大為不敬。又不承用詔書奉詔不謹。又聰明蔽塞為下所欺弱不勝任數罪謹以劾臣請法車徵詣廷尉治繇罪大鴻臚削爵土臣久嬰篤疾涉夏盛劇命縣呼吸不任部官輒以文書付功曹從事焉適議免冠徒跣伏須罪誅詔不聽。

  蜀諸葛亮後主時為丞相率軍出祁山使參軍馬謖督諸軍在前與魏將張戰於街亭謖違亮節度大為所破亮戮謖以謝眾上疏曰:臣以弱才叨竊非據親秉旄鉞以屬三軍不能訓章明法臨事而懼至有街亭違命之闕箕穀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無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暗春秋責帥臣職是當請自貶三等以督厥咎,於是以亮為右將軍行丞相事所總統如前是時或勸亮更發兵者亮曰:大軍在祁山箕穀皆多於賊而不能破賊為賊所破者則此病不在兵少也。在一人耳今欲減兵省將明罰思過校變通之道於將來。若不能然者雖兵多何益自今已後請有忠慮於國但勤攻吾之闕則事可定賊可死而功可喬足而待矣,於是考微勞甄烈壯引咎責躬布所失於天下厲兵講武以為後圖戎士練簡民忘其敗矣。

  晉虞潭成帝時為吳興太守蘇峻叛加潭督三吳晉陵宣城義興五部軍事會王師敗績大駕逼遷潭勢弱不能獨振乃固守以俟四方之舉會陶侃等下潭與郤鑒王舒協同義舉侃等假潭節監揚州浙江西軍事潭率眾與諸軍並勢東西掎角遣護沈伊距管商于吳縣為商所敗潭自貶還節尋而峻平王章為將軍當蘇峻之役庾亮輕進失利司馬殷融詣陶侃謝曰:將軍為此非融等所裁章至曰:章自為之將軍不知也。侃曰:昔殷融為君子王章為小人今王章為君子殷融為小人。

  庾亮為中書令蘇峻叛詔假亮節都督征討諸軍事戰敗乘小船西奔陶侃至尋陽既有憾於亮議者鹹謂侃欲誅執政以謝天下亮甚懼及見侃引咎自責風止可觀侃不覺釋然峻平成帝幸溫嶠舟亮得進稽顙鯁噎詔群臣與亮俱外禦坐亮明日。又泥首謝罪乞骸骨欲闔門投竄山海帝遣尚書侍中手詔慰諭曰:此社稷之難非舅之責也。後為都督江荊豫益梁雍六州諸軍事亮以石勒新死有平中原之志乃上疏請行而便欲遷鎮會寇陷邾城毛寶赴水而死亮陳謝自貶三等行安西將軍有詔復位。

  褚裒康帝時為征討大都督遣徐龕伐沛龕為石遵將李菟所敗死傷大半裒以春秋責帥授任失所威略虧損上疏自貶以征北將軍行事求留鎮廣陵詔以偏師之責不應引咎逋寇未殄方鎮任重不宜貶降使還鎮京口解征討都督。

  桓沖孝武時為車騎將軍鎮江陵時苻堅遣其將苻融寇樊鄧石越寇魯陽姚萇寇南鄉韋鍾寇魏興所在陷沒沖遣江夏相劉南中郎將朱序擊之而畏懦不進序。又為賊所擒沖深自咎責上疏送章節請解職不許。

  桓豁為征西大將軍及苻堅陷仇池豁以新行魏興太守督護梁州五郡軍事戍梁州堅陷涪城梁州刺史楊亮益州刺史周仲孫並委戍奔潰豁以威略不振所在覆敗上疏陳謝固辭不拜開府。

  謝玄為都督徐兗青司冀幽並七州軍事玄破苻堅後威振河北所至皆降玄欲令豫州刺史朱序鎮梁國玄住彭城北固河上西援洛陽內藩朝廷朝議以征役既久宜置戍而還使玄還鎮淮陰序鎮壽陽會翟遼據黎陽叛執滕恬之。又太守張願舉郡叛河北騷動玄自以處分失所上疏送節盡求解所職詔慰勞令。且還鎮淮陰以朱序代鎮彭城玄既還遇疾上疏解職詔書不許玄。又自陳既不堪攝職慮有曠廢詔。又使移鎮東陽軍。

  宋張永前廢帝時為都督會稽東陽臨海永嘉新安五郡諸軍事永以北討失律固求自貶降號左將軍南齊王洪范為青冀二州刺史啟求侵魏得黃郭鹽倉等數戍後遇敗覆死傷塗地深自咎責乃於謝祿山南除地廣設茵席殺三牲招戰亡者魂祭之人人呼名躬自沃酬仍慟哭不自勝因發病而亡。

  梁王茂從高祖義師平建康為領軍將軍群盜之燒神虎門也。茂率所領到東掖門應赴為盜所射茂躍馬而進群盜反走茂以不能式遏奸盜自表解職優詔不許。

  王國珍為征虜將軍南秦梁二州刺史會梁州長史夏侯道遷以江州降魏國珍步道出魏興將襲之不果遂留鎮焉以無功累表請解高祖弗許改封宜陽縣侯。

  後魏江陽王繼為平北將軍鎮攝舊都高車酋帥樹者擁部民叛詔繼都督北討諸軍事自懷朔已東悉稟繼節度孝文車駕北巡至鄴而高車悉降常朔清定繼以高車擾叛頻表請罪孝文優詔諭之。

  穆羆為征東將軍時西河胡叛羆欲討之而離石都將郭雒頭拒違不從羆遂上表自劾以威不攝下請就刑戮孝文乃免雒頭官。

  劉昶為都督吳越楚彭城諸軍事義陽拒守不克昶乃班師太和九年孝文在彭城昶至入見昶曰:臣奉敕專征克殄凶醜徒勞士馬久淹歲時有損威靈伏聽斧鉞孝文曰:朕之此行本無攻守之意正欲伐罪吊民宣威布德二事既暢不失其本朕亦無克而還豈但卿也。

  夏侯道遷初為齊輔國將軍歸國拜驍騎將軍隨王肅至壽春棄戍南叛入梁為征虜將軍莊丘黑長史及黑死陰圖歸順自南鄭來朝京師引見於太極東堂免冠徒跣謝曰:臣往日歸誠誓盡心力超蒙獎擢灰殞匪報但比在壽春遭韋瓚之酷申控無所致此倡狂是段之來希酬昔遇勳微恩重有心顏宣武曰:卿建為山之功一蕢之玷何足謝也。

  辛纂為荊州司馬東道行台孝莊永安二年元顥乘勝卒至城下爾朱世隆狼狽退還城內空虛遂為顥擒及莊帝還宮纂謝不守之罪帝曰:於時朕亦北巡東中不守豈卿之過。

  後周于謹初仕後魏為積射將軍隨廣陽王元深征鮮于修禮停軍中山侍中元晏言于靈太后曰:廣陽王以宗室之重受律專征今乃盤桓不進坐圖非望。又有于謹者智略過人為其謀主風塵之隙恐非陛下純臣矣。靈太后詔于尚書省門外立榜募能獲謹者許重賞謹聞之乃謂廣陽王曰:今女主臨朝取信讒佞脫不明白殿下素心便恐禍至謹請束身詣闕歸罪有司披露心腹深遂許之謹遂到榜下曰:吾知此人眾共詰之謹曰:我即是也。有司以聞靈後引見之大怒謹備述廣陽忠款兼陳停車之狀靈後意解舍之。

  唐李靖為定襄道行軍總管擒頡利可汗來獻御史大夫溫彥博害其功譖靖軍無紀綱致令虜中奇寶散於亂兵之手太宗大加責讓靖頓首謝久之李勉德宗時為河南汴宋滑亳河南等道都統鎮汴州李希烈叛悉為寇勉城守累月救援莫至遂潛師潰圍南奔宋州詔以司徒平章事徵之既至朝廷素服請罪優詔複其位勉引過備位而已。

  李晟為京畿副元帥平朱霑德宗自興元還宮晟以戎服謁見於三橋帝駐馬勞之晟再拜稽首初賀元惡殄滅宗廟再清宮闈鹹肅複跪而言曰:臣忝備爪牙之任不能早誅妖逆致鑾輅再遷及師於城隅累月方殄賊寇皆臣庸懦不任職之責敢請死罪伏于路左帝為之掩涕命給事中齊英宣旨令左右起晟于馬前。

  渾鎮河中詔授平涼盟會使至盟所吐蕃背盟偶得他馬跨而賓士副使崔漢衡已下並為所執入朝素服待罪詔釋之而後見梁劉末帝初為開封尹遙領鎮南軍節度使旋屬晉人攻河朔自華縣引軍襲魏州與晉王戰於故元城王師敗績脫身南奔自黎陽濟河至魏州授渭州節度使詔屯黎陽貞明三年二月晉王悉眾來攻黎陽拒之而退及歸闕再授開封尹領鎮南軍節度使其年河朔失守朝廷歸咎於亦不自安上表避位九月落平章事授亳州團練使。

  §將帥部·不顧親

  威以克愛良將所以有功義以滅親忠臣所以徇節蓋夫授鉞而出固敵是求師律尚嚴軍事貴斷故有忘家徇國以義掩恩九族陷於寇讎攻之而弗顧六親幹於約束殺之而無赦三軍感義而心奮萬夫畏威而股栗故能排禍難於社稷戮鯨鯢於邊圉宜乎!錫以茅土紀之旂常者矣。

  魏將樂羊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君烹其子而遺之羊啜之盡一杯。

  魯將吳起齊人伐魯魯欲將起起取齊女為妻而魯疑之起遂殺其妻以明不與齊魯乃以為將而大破齊。

  後漢李忠字仲都更始立拜為信都都尉與太守任光同奉光武以為右大將軍從至苦陘(苦陘縣名屬中山)王郎遣將攻信都大姓馬寵等開城納之收太守宗廣及忠母妻而令親屬招呼忠先是寵弟從忠為校尉忠即時召見責數以背恩反城因格殺之諸將皆驚曰:家屬在人手中殺其弟何猛忠曰:若縱賊不誅則二心也。光武聞而美之謂忠曰:今吾兵已成矣。將軍可歸救老母妻子宜自募吏民能得家屬者賜錢千萬來從我取忠曰:蒙明公大恩思得報效誠不敢內顧宗親會更始遣將攻破信都忠家屬得全。

  邳彤為後大將軍從光武於河北時王郎所置信都王捕系彤父弟及妻子使為手書呼彤曰:降者封爵不降者族滅彤涕泣報曰:事君者不得顧家彤親屬所以至今得於信都者劉公之恩也。公方爭國事彤不得複念私也。會更始所遣將攻拔信都郎兵敗走彤家屬得免。

  趙苞字威豪為遼西太守遣使迎母及妻子垂當到郡道經柳城值鮮卑萬餘人入塞寇鈔苞母妻子遂為所劫質載以系郡苞率騎二萬與賊對陣賊出母示苞苞悲號謂母曰:為子無狀欲以微祿奉養朝夕不圖為母作禍昔為母子今為王臣義不得顧私恩毀忠節惟當萬死無以塞罪母遙謂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顧以虧忠義昔王陵母對漢使仗劍以固其志爾其勉之苞即進戰賊摧敗其母妻皆為所害苞殯斂母畢自上歸葬靈帝遣策吊慰封俞阝侯苞葬訖謂鄉人曰:食祿而避難非忠也。殺母以全義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天下遂嘔血而死。

  朱靈為袁紹將清河季雍以俞阝叛紹而降公孫瓚瓚遣兵衛之紹遣靈攻之靈家在城中瓚將靈母弟置城上誘呼靈靈望城涕泣曰:丈夫一出身與人豈複顧家遂力戰拔之生擒雍而靈家皆死。

  魏陳登漢末為廣陵太守時太祖討呂布軍到下邳登率郡兵為軍先驅時登諸弟在下邳城中布乃質執登三弟欲求和同登執意不撓進圍日急布刺奸張宏懼於後累夜將登三弟就登布既伏誅登以功加拜伏波將軍。

  鍾繇為司隸校尉時袁譚遣郭援略取河東太祖使繇率諸將討之龐德為軍鋒德手斬一級不知是援戰罷之後眾人皆言援死而不得其首援繇之甥也。德晚後於中出一頭繇見之而哭德謝繇繇曰:援雖吾甥乃國賊也。卿何謝之晉郭默河南人事太守裴整為督將永嘉之亂默率遣眾自為塢主撫循將士甚得歡心默婦兄同郡陸嘉取官米數石餉妹默以為違制使殺嘉嘉懼奔石勒默乃自射殺婦以明無私。

  宋劉粹為征虜將軍初與謝晦厚善晦以粹子曠之為參軍晦叛粹受命南討一無所顧太祖以此嘉之晦遣送還粹亦不害也。

  蔡那為建安王休仁司徒中兵參軍明帝即位四方叛亂那受任南討那子弟皆在襄陽為劉胡所執胡每戰輒懸之城外那進戰愈猛。

  梁羊侃為都官尚書侯景叛逼城侃長子為景所獲執來城下示侃侃曰:我傾宗報主猶恨不足豈複計此一子幸汝早能殺之數日複持來侃謂曰:久以汝為死猶複在邪吾以身許國誓死行之終不以爾而生進退因引弓射之賊感其忠義亦弗之害也。隋崔弘度仕周為上大將軍尉遲迥作亂以弘度為行軍總管從韋孝寬討之弘度妹先適迥子為妻及破鄴城迥窘迫昇樓弘度直上龍尾追之迥彎弓將射弘度弘度脫兜鍪謂迥曰:相識不今日各圖國事不得顧私以親戚之情謹遏亂兵不許侵辱事勢如此早為身計何所待也。迥擲弓於地罵大丞相極口而自殺弘度顧其弟弘丹曰:汝可取迥頭弘丹遂斬之。

  堯君素煬帝大業末為河東守唐公義兵攻之不克仍賜全小幼待以不死君素卒無降心其妻。又至城下謂之曰:隋室已亡天命有屬君何自苦身取禍敗君素曰:天下事非婦人所知引弓射之應弦而倒唐屈突通隋末為左驍騎大將軍煬帝辛江都令通鎮長安義師起代王遣通屯河東高祖遣其家僮召之通遽命斬之後聞京師平家屬盡沒率兵東下將如雒陽劉文靜遣竇琮段志玄等追之琮縱通子壽令往諭之通大呼曰:昔與汝為父子今與汝為仇讎命左右射之眾知京師陷皆釋仗通乃降後為兵部尚書判東道行台僕射從太宗下王世充時通有二子並在雒陽高祖謂通曰:東征之事今以相屬其如兩子何通對曰:臣以朽老誠不足以當重任但自惟疇昔執就軍門至尊釋其縲囚加之恩禮既不能死實荷再生當自此之時心口相視暗以身命奉許國家久矣。今此行也。臣願先驅兩兒。若死自是其命終不以私害義高祖嘆息曰:徇義之夫一至於此。

  僕固懷恩為金微都督肅宗即位于靈武懷恩從《郭子》儀赴行在時同羅部落自西京叛賊北寇朔方子儀與懷恩擊之懷恩子玢領徒擊賊兵敗而降尋。又自拔而歸懷恩叱而斬之將士懾駭無不一當百遂破同羅千餘騎於河上。

  李晟為神策軍使討朱霑屯兵渭橋神策軍家族多陷於霑晟家亦百口在城中左右或有言及家者晟泣下曰:乘輿何在而敢恤家乎!霑。又使晟小吏王無忌之胥詣晟軍。且曰:公家無恙城中有書問晟曰:爾敢與賊為間遽命斬之。

  梁王彥章太祖開平中為先鋒馬軍使澶州刺史晉人攻陷澶州彥章舉家陷沒晉王遷其家於晉陽待之甚厚遣細人間行誘之彥章即斬其使以絕之後數年其家被害。

  周劉仁贍仕江南為壽州節度使法令嚴肅世宗顯德中征淮南重圍之中其子崇讓犯軍禁即令斬之故能以一成之眾連年拒守。

  §將帥部·受命忘家

  傅曰:將受命之日則忘其家臨軍約束則忘其親蓋軍旅之事安危攸司將帥之任社稷是毗固當以孝而資忠以義而割愛受詔引道初無辦嚴憂國忘家靡顧私室聳英烈之風為忠義之模楷宜乎!錫以土宇紀之旂常者哉!。

  漢霍去病武帝時為驃騎將軍帝為治第令視之對曰:匈奴不滅無以家為也。由此益重愛之。

  後漢吳漢為大司馬每出師朝受詔夕即引道初無辦嚴之日。

  南齊呂僧珍為太祖領軍主簿襖賊唐瑀寇東陽太祖率眾東討使僧珍知行軍眾局事僧珍宅在建陽門東自受命當行每日由建陽門道不過私室太祖益以此知之。

  梁胡僧祐事元帝為鎮西錄事參軍因諫忤旨下獄大寶二年侯景寇荊陝圍王僧辯于巴陵帝乃引僧祐於獄拜為假節武猛將軍封新市縣侯令赴援僧祐將發謂其子曰:汝可開朱白二門吾不捷則死吉則由朱凶則由白也。帝聞而壯之。

  北齊庫狄幹為太傅及高仲斌以武城叛神武討之以幹為大都督前驅幹上道不過家見侯景不遑食景使騎追饋之。

  後周李弼初仕後魏為柱國大將軍弼每率兵征討朝受命夕便引路略不問私事亦未嘗宿於家其憂國忘身類如此。

  唐李光弼為大原尹肅宗至德二年史思明蔡希德高秀岩牛庭玠四偽帥眾十餘萬來寇大原圍城三月光弼自賊圍城城中遷一小幕止宿有急即往救之行至府門未嘗回頭不復省視妻子賊退後收拾器械處置公事經三日然後歸家。

  高崇文憲宗元和初以長武城使統神策兵討劉辟崇文在長武練卒五千常。若寇至及是中使至長武夕卩時宣命而辰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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