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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九十八 將帥部·明天時擇地利撫士卒助


  執筒律以聽軍聲觀天文以察時變蓋吉凶之將至必朕兆之豫彰雖子產謂天道焉知鄭不復火而師曠歌南風弗競楚果無功故有推轂授符受詔引察陰陽之變辨星緯之祥避危就安候敵觀變。若能旁擇地利兼取人和先勝而行何往弗利。

  周太公從武王伐紂到邢丘軛折為三天雨三日不休武王懼召太公而問之曰:紂未可伐乎!太公曰:不然軛折為三者軍當分為三也。天雨三日欲洗吾兵也。

  晉祖逖為鎮西將軍有妖星見於豫州之分逖見星曰: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殺我此乃不祐國也。俄卒於雍丘。

  謝艾為前涼張重華將石季龍遣將王擢麻秋等侵重華艾引兵出振武夜有二梟鳴于牙中艾曰:梟邀也。六博得梟者勝今梟鳴牙中克敵之兆也,於是進戰大破之秋遣王擢略地至於曲柳艾臨之艾建牙旗盟將士時索遐為軍正將軍有西北風吹旌旗東南指遐曰:風為號令今能令旗指之天所贊也。破之必矣。軍次神鳥王擢與前鋒戰敗遁還河南。

  南齊張欣泰武帝永明八年出為鎮軍中兵參軍南平內史巴東王子響殺僚佐帝遣中庶子胡諧之西討使欣泰為副欣泰謂諧之曰:今太歲在西南逆歲行兵兵家深忌不可戰戰必見危將軍此行勝既無名負誠可恥彼凶狡相聚所以為其用者或利賞逼威無繇自潰。若。且頓軍夏口宣示禍福可不戰而擒也。諧之不從進屯江津尹略等見殺。

  北齊曹魏祖為殿中將軍神武為東魏大將軍東魏孝靜武定四年八月將西伐自鄴會兵於晉陽魏祖曰:不可今八月西方王以死氣逆生氣為客不利主人則可兵果行傷大將軍神武不從九月神武圍玉壁五旬不拔死者七萬人十一月神武輿疾班師。

  隋長孫晟為上開府儀同三司鎮大利安撫新附高祖仁壽元年晟表奏曰:臣夜登城樓望見磧北有赤氣長百餘裡皆如雨足下垂彼地謹驗兵書此名灑血其下之國必。且破亡欲滅匈奴宜在今日詔楊素為軍元帥晟為受降使北伐二年軍次坎河值賊帥思力侯斤等領兵拒戰與大將軍梁默擊走之轉戰六十裡賊眾多降。

  唐薛萬均為左屯衛將軍沃沮道行軍副總管從李靖等擊吐谷渾攻青海與弟萬徹率軍先通路遇虜于赤水萬均將十數騎擊走之追奔至青石山南大風折旗拔木萬均謂左右曰:虜將至矣。各為備俄而虜至萬均直前斬一賊將,於是大潰殺傷略盡進至圖倫磧而還與靖會於青海太宗聞而大悅璽書勉勞以功拜左屯衛大將軍。

  薛仁貴為右威衛大將軍高宗咸亨元年吐蕃入寇帝以仁貴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為吐蕃敗於大非川初仁貴謂人曰:今年太歲庚午歲星在於降婁不應有事於西方軍行逆歲鄧艾所以死於蜀吾知其必敗也。

  裴行儉為禮部尚書尤曉陰陽算術兼有人倫之鑒凡遇賢俊無不甄采每制敵推凶必先期捷日調露元年突厥阿史德溫傅反高宗以行儉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軍至單于之北際晚下營壕塹方周遽令移就崇岡將士皆雲:士眾已就安堵不可勞擾行儉不從更令促之比夜風雨暴至前設營所水深丈餘將吏驚伏問行儉曰:何以知風雨也。行儉笑曰:自今日但依我節制,何須問我所由知也。

  李晟德宗時為河中晉糸慈隰節度使京畿渭北鄜坊丹延招討使進討朱霑建中四年四月四日破賊初晟屯渭橋時熒惑守歲久之方退賓介或勸曰:今熒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用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但當死節垂象高遠吾安知天道耶至是謂參佐曰:前者士大夫勸晟出兵非敢拒也。且軍可用之不可使之嘗謂五緯盈縮無准晟懼複來守歲則我軍不戰而自潰矣。參佐嘆服皆曰:非所及也。

  後唐符存審為內外蕃漢馬步總管莊宗天祐十七年汴將劉攻同州朱友謙求援於我遣存審與嗣昭將兵赴之九月次河中進營朝邑時河中久臣於梁衷持兩端及諸軍大集芻粟暴貴嗣昭懼其翻覆將急戰以定勝負居旬日梁軍將逼我營會望氣者言西南有黑氣如鬥雞之狀當有戰陣存審曰:我方欲決戰而形於氣象得非天贊歟是夜閱其眾詰旦進軍梁軍來逆戰大破之。

  §將帥部·擇地利

  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孫子有六地之名而晻錯亦論地形之便皆可舉矣。古未嘗不留意焉乃有據高臨下伺其後至背水阻洲候其半渡或卒乘有飲之便或守城有金湯之固至乃出其不意據其必爭然後以逸待勞以少擊眾乘便而奮其力先人而奪其心以之遏寇虐摧敵而勳績並建威名日著,豈非因形勢而制勝之效歟。

  趙趙奢惠文王時治國賦秦師伐韓圍閼與趙遣奢救之軍士許曆曰:先據北山上者勝後至者敗奢許諾即發萬人趨之秦兵後至爭山不得上奢縱兵擊之大破秦軍解而走遂解閼與之圍而歸王賜奢號馬服君以許曆為國尉。

  漢張騫為校尉從大將軍擊匈奴騫嘗使大夏留匈奴中久道軍知善水草處軍得以無饑渴。

  後漢馮異為征西大將軍建武六年諸將上隴為隗囂所敗乃詔異軍邑未及至隗囂乘勝使其將王元行巡將二萬餘人下隴因分遣巡取邑異即馳兵欲先據之諸將皆曰:虜兵盛而新乘勝不可與爭宜止軍便地徐思方略異曰:虜兵臨境忸忄大小利(忸忄大猶慣集也。謂慣習前事而複為之也。氐道)遂欲深入。若得邑三輔動搖是吾憂也。夫攻者不足守者有餘今我據城以逸待勞非所以爭也。潛往閉城偃旗鼓行巡不知馳赴之異乘其不意卒擊鼓建旗而出巡軍驚亂奔走追擊數十裡大破之。

  馬援為隴西太守建武十三年武都參狼羌與塞外諸種為寇殺長吏援將四千餘人擊之至氐道縣(屬隴西郡縣管蠻夷曰:道)羌在山上援軍據便地奪其水草不與戰羌遂窮困豪帥數十萬戶亡出塞諸種萬餘人悉降,於是隴右清靜二十四年援率中郎將馬武耿舒孫永等征五溪蠻夷軍次下(縣名屬長沙故城在辰州沅陵縣)有兩道可入從壺頭則路近而水(壺頭山名在辰州沅陵縣)從充則塗夷而運(充縣名屬武陵)遠光武初以為疑及軍至耿舒欲從充道援以為棄日費糧不如進壺搤其喉咽充賊自破以事上之帝從援策。

  魏蔣濟為散騎常侍黃初三年與大司馬曹仁征吳濟別襲羨溪仁欲攻濡須洲中濟曰:賊據西岸列船上流而兵入洲中是為自內地獄危亡之道也。仁不從果敗。

  賈逵河東襄陵人初為糸州邑長郭援之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逵堅守之初逵過皮氏曰:爭地先據者勝及圍急乃使人間行送印綬歸郡。且曰:急據皮氏援既並糸眾將進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計疑援謀人祝奧援由是留七日郡從逵言故得無敗。

  郭淮初為征西將軍夏侯淵司馬征漢中時蜀先主欲渡漢水來攻諸將議眾寡不敵欲依水為陣以拒之淮曰:此示弱而不足挫敵非算也。不如遠水為陣引而致之半濟而攻擊備可破也。既陣先主疑不渡淮遂堅守亦無還心以狀聞太祖善之青龍二年蜀將諸葛亮出斜谷屯于蘭坡是時司馬宣王屯渭南淮策亮必爭北原宜先據之議者多謂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連兵北山隔絕隴道搖盪民夷此非國之利也。宣王善之淮遂屯北原塹壘未成蜀兵大至淮逆擊之。

  吳丁奉為諸葛恪部將魏諸葛誕胡遵等來伐攻東興恪率軍拒之及恪上岸時奉與唐諮呂據苗贊俱從山西上奉曰:今軍行遲。若敵據便地則難與爭鋒矣。乃辟諸軍使下道率麾下三千人逕進時風便舉帆二日至遂據徐塘天寒雪時魏諸將置酒高會奉見其前部兵少相謂曰:取封侯爵賞正在今日乃使兵解鎧著胄持短兵敵人從而笑焉不為設備奉縱兵斫之大破敵前屯會據等至魏軍遂潰。

  宋孟龍符仕晉為龍驤將軍從宋高祖伐慕容超度峴超懼率卒四萬就其將暉等於臨朐謂其將公孫樓曰:宜進據川源晉軍至而失水亦不能戰矣。臨朐有巨蔑水去城四十五裡樓馳騎據之龍符爭據水源賊遂遁走。

  沈林子晉末為建武將軍高祖伐姚泓林子參征西軍事統軍為前鋒從汴入河泓並州刺史河東太守尹昭據蒲阪林子於陝城與冠軍檀道濟同攻蒲阪龍驤王鎮惡攻潼關寇聞大軍至遣東平公姚紹爭據潼關林子謂道濟曰:潼關天阻所謂形勝之地鎮惡孤軍勢力危屈。若使姚紹據之則難圖也。及其未至當並力爭之。若潼關事捷尹昭可不戰而服道濟從之乃棄蒲阪南向潼關。

  後魏安同為外朝大人從道武征姚平於紫壁姚興悉眾救平同進計曰:汾東有蒙坑東西三百餘裡徑路不通姚興來必從汾西乘高臨下直至紫壁如此則寇內外勢接宜截汾為南北浮橋乘西岸築圍西圍既固賊至無所施其智力矣。從之興果視平屠滅而不能救。

  後周李弼初為太祖部將東魏將齊神武伐西魏軍過蒲津涉雒至許原西魏將周文帝軍至沙苑齊神武聞文帝至引軍來會詰朝候騎告齊神武軍。且至弼曰:彼眾我寡不可平地置陣此東十裡有渭曲可先據以待之遂軍至渭曲背水東西為陣合戰大破之。

  隋賀婁子幹為上開府鎮蘭州開皇初突厥來寇子幹拒之至可洛亥山與賊相遇賊眾甚盛子幹阻川為營賊軍不得水數日人馬甚憊縱擊大破之。

  唐盛彥師武德初鎮宜陽會李密叛彥師率兵邀之令其眾曰:唯我馬首是瞻遂逾雒水入南山令持弓弩者乘高夾路持刀者伏於溪穀之間。又令曰:待賊半渡而擊之所部皆笑曰:賊向雒州何為守此彥師曰:吾籌之熟矣。李密聲往雒州其實欲南走襄城就張善相耳。若賊先入谷我自後追之路險難以展力吾今先據要害此賊乃成擒也。密果至知有伏兵乃逾山南上彥師邀擊之。

  薛萬鈞武德中與羅藝守幽燕時竇建德率眾十萬至危水萬鈞謂藝曰:眾寡不敵今。若出鬥百戰百敗可令羸馬阻水背城為陣以誘之賊。若渡水交兵請公以精騎百人伏於城側待其半渡而擊之破賊必矣。藝從之建德引兵渡水萬鈞擊破之。

  周王峻為樞密使廣順初河東劉攻晉州峻請行應援太祖用為行營都部署峻領大軍自糸赴晉州州南有澗曰:蒙坑霍山以南最為險要其途甚狹地道無由得越峻心憂賊據之是日前鋒數報過蒙坑峻喜曰:吾事濟矣。

  §將帥部·撫士卒

  春秋《傳》曰:禮樂慈愛眾所蓄也。又曰:惠則足以使人蓋古之善為將者曷嘗不勤恤士眾察其勞苦絕甘而分少表微而惻隱救其癘瘵軫其傷夷本之於仁心推之以寬政好施以周急後已而不私用能猛鷙思柔獷悍懷德百其勇以思報一其志以赴敵摧鋒冒難推堅。若脆忘軀畢命視死如歸成茂功於一時垂休聞而不已自非觴豆之惠均及椒蘭之德外薰誠明發於精衷恩信淪於骨髓亦安能及是哉!。

  田穰苴為齊將燕晉之師士卒次舍井灶飲食問疾醫藥身拊循之悉取將軍之資糧享士卒身與士卒平分糧食最比其羸弱者三日而後勒兵病者皆求行爭奮出為之赴戰晉師聞之為罷去燕師渡水而解。

  吳起為魏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親裹嬴糧與士卒分勞苦卒有病疽者起為吮之卒母聞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將軍自吮其疽何哭為母曰:非然也。往年吳公吮其父戰不旋踵遂死於敵吳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文侯以起善用兵廉平盡能得士心乃以為西河守以拒秦韓。

  李牧為趙北邊良將嘗居代雁門備匈奴以便宜置利市租皆輸入莫府(將軍征行無常處所在為治故言莫府莫大也。)為士卒費日擊數牛饗士習騎射謹烽火多間諜厚遇戰士秦王翦代李信擊荊荊聞王翦益軍而來乃悉國中兵以拒秦翦至堅壁而守之不肯戰荊兵數出挑戰終不出翦日休士洗沐而善飲食撫循之親與士卒同食久之翦使人問軍中戲乎!對曰:方投石超(一作枚)距(《漢書》甘延壽投石拔距絕於等倫範蠡兵法飛石重十二斤為機發行三百步延壽有力能手投之距超距也。),於是翦曰:士卒可用矣。竟滅楚。

  漢袁盎為隴西郡尉仁愛士卒士卒皆爭為死李廣程不識俱為邊將然匈奴畏廣士卒多樂從而苦程不識廣將兵之絕處見水士卒不盡飲不近水不盡餮不嘗食寬緩不苛(苛細也。)士以此愛樂為用。

  蓋寬饒為衛司馬躬撫士卒視其飲食居處撫循疾置醫藥。

  後漢王霸從光武平河北嘗與臧宮傅俊共營霸獨善撫士卒死者脫衣以殮之傷者躬親以養之。

  鄧訓為將吏士嘗大病瘧轉易至數人訓身為之煮湯藥咸得平愈其無妻者為適配偶。

  堅鐔為揚化將軍與右將軍萬修徇南陽會諸鄉人董訢數攻陷宛鐔引兵赴宛訢遂棄城而反鄧奉複反新野攻破吳漢萬修病卒鐔獨孤絕南拒鄧奉北當董訢一年間道路隔塞糧饋不至鐔食蔬菜與士卒共勞苦每急輒先當矢石身被三創以此能全其眾。

  段紀明為破羌將軍紀明行軍仁愛下士軍間病者親自瞻省手為裹創在邊十餘年未嘗一日蓐寢與將士同苦故皆樂為死戰。

  皇甫規為中郎將討隴右而道路隔絕軍中大疫死者十三四規親入廬巡視將士三軍感悅東羌遂遣使乞降。

  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平黃巾溫恤士卒甚得眾情每軍行頓止須營幔修立然後就舍帳軍士皆食爾乃嘗飯吏有因事受賂者嵩更以錢物賜之吏懷慚或至自殺。

  臧洪領青州刺史為袁紹所攻糧盡主簿啟內廚米三鬥稍為饣亶粥洪曰:何能獨食此耶使為薄粥遍頒人眾。又殺其愛妾以食兵將兵將鹹流涕無能仰視魏司馬朗與夏侯惇臧霸等征吳到居巢軍士大疫朗躬巡視致醫藥遇疾卒。

  曹真為大將軍每征行與將士同勞苦軍賞不足輒以家財頒賜士卒皆願為用。

  蜀鄧芝為大將軍二十餘年賞罰明斷善恤卒伍吳孫歆為邊將數十年善養士卒得其死力。

  甘寧雖粗猛好殺然開爽有計略輕財敬士能厚養徤兒亦樂為用命。

  晉劉弘為鎮南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嘗夜起聞城上持更者歎聲甚苦呼省之年過六十羸疾無襦弘謫主者仍給常袍複帽。

  陶侃為督護領江夏太守侃戎政齊肅凡有虜獲皆分士卒身無私焉。

  周訪為安南將軍督梁州諸軍事善於撫納士眾皆為致死。

  宋王鎮惡隨高祖北伐時姚泫屯軍在長安城下猶數萬人鎮惡善撫士卒及身先士眾騰躍爭先泫眾一時奔潰。

  劉榮祖為輔國將軍為人輕財貴義善撫將士。

  梁楊公則為左衛將軍義師東下屯領軍府所領相溪人性怯懦城內輕之以為易與每出蕩突輒先犯公則壘公則獎勵將士克獲更多。

  馬仙卑自為將及居州郡能與士卒同勞逸身衣不過布帛所居無帷幕衾屏行則飲食與廝養最下者同其在邊境嘗單身潛入敵境知壁壘村落險要處所故戰多克捷士卒亦甘心為之用高祖雅愛敬服之。

  王操為大將軍郢州刺史吳明徹為寇明帝出頓紀南操撫循將士莫不用命明徹既退江陵獲全操之力也。遷為侍中中衛將軍。

  陳章昭達為車騎大將軍遷司空薨昭達性刻每奉詔出征必晝夜兼行然膳飲食並同於群下將士亦以此附之。

  魯悉達梁末以侯景之亂遂糾率鄉人保新蔡郡招緝晉熙等五郡及敬帝即位王琳據有上流留異余孝頃周迪等所在蜂起悉達撫綏五郡甚得民和士卒皆樂為之用。

  後魏彭城公勃長子粟太武時督諸軍屯漢南粟亮直善馭眾撫恤將士必與之同勞逸長孫翰太武時為安集將軍清正嚴明善撫將士帝甚重之。

  周觀為高平鎮將善撫士卒號有威名。

  房伯玉為武昌王府司馬孝文南伐徵為兵步校尉直閣將軍中統軍善撫士卒孝文嘉之。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在州戍兵每歲交代虎子必親自勞送喪給其斂帛。

  韓茂為徐州刺史征南將軍為將善於撫眾勇冠當世為朝廷所稱。

  楊逸為平東將軍光州刺史兵人從役必自送之或風日之中雨雪之下不堪其勞逸曾無倦色。

  楊大眼為將撫巡士卒呼為小兒子及傷痍為之流涕。

  辛纂為荊州軍司除驍騎將軍加輔國將軍善撫將士人多用命賊甚憚之。

  北齊蘭陵王長恭貌柔心壯音容兼美為將躬勤細事每得甘美雖一瓜數果必與將士共之。

  趙郡王為定州刺史文宣詔領山東兵數萬監築長城于時盛夏六月在途中屏除蓋扇親與軍人同其勞苦而定州先有冰室每歲藏冰長史宋欽道以冒犯暑熱遂遣冰倍道追送正值日中停車炎赫尤甚人皆不堪而送冰者至鹹謂冰此時之要乃對之嘆息雲:三軍之人皆飲溫水吾以何義獨進寒冰非追古名將實情所不忍遂至消液竟不一嘗兵人感悅遐邇稱歎。

  後周宇文深魏末為大都督領宿衛兵卒孝武西遷既事起倉卒人多逃散撫循所部並得入關以功賜爵長樂縣伯。

  若干惠為右衛將軍性剛直有勇力容貌魁岸善於撫禦將士莫不懷恩。

  閻慶為撫軍將軍專行綏撫士卒未休未嘗先舍故能盡其死力。

  梁椿為大將軍性果毅善於撫納所獲賞物分賜麾下故每踐敵場鹹得其死力。

  李遷哲為驃騎大將軍鎮白帝信州城先無倉儲(信州今瓊州是也。)軍糧乏遷哲乃收葛根造粉兼米以給之遷哲亦取供食時有異膳即分賜兵士有疾患者。又親加醫藥以此軍人感之人思效命。

  隋劉方為交州道行軍總管仁而愛士有疾病者親自撫養。

  唐李前後在軍所得金帛皆散之將士,於是人皆為用所向多克捷。

  郭孝恪為安西都護督西伊庭三州諸軍事其地高昌之都限以長磧舊風斯在每年有流刑經往並州遣正兵守捍孝恪推誠撫禦並得其歡心。

  成如璆為特進至德二年關西節度郭英乂為賊所敗如璆代英乂收其餘卒於岐山撫其瘡痍招其逋散三軍之士有如挾糸廣便以其眾置興平軍於縣東原肅宗以如璆為使李為河陽三城鎮遏使撫勞備至資廩膳者必先軍士。

  李景略為西受降城都防禦使迫塞苦寒地鹵瘠俗貧難處景略節用約已與士同甘苦將卒安之。

  任迪簡代張茂昭為易定節度使初茂昭奢蕩不節公私殫罄迪簡始至欲饗士無所取給乃以糲食與士同之身居戟門下凡周月軍吏感之請歸堂寢迪簡乃安其位。

  李晟興元初以神策軍士討朱霑時轉輸不至盛夏軍士或衣裘褐晟必同勞苦每以大義奮激士皆流涕感悅卒無離叛者。

  李光顏元和中為陳許節度使會討吳元濟詔光顏以本軍獨當一面光顏性忠義善撫養士卒士卒樂為用殷侑為義昌軍節度滄濟德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滄州經戰伐傷痍之後侑初至赤地千里遺骸滿于原野無人煙侑不以妻孥之官始至就空城悉力以視事攻苦食淡與士卒略同周歲之後馴致墾葺詔加檢校吏部尚書獎其撫綏有方勤儉不懈也。

  烏重胤曆河陽滄景節度使自為長帥能與下同甘苦所至立功。

  柳公綽元和中鎮鄂州會討吳元濟軍既在行營公綽時令左右省其家如疾病養生送死必厚廩給之妻冶容不謹者沉之于江行卒相感曰:中丞為我輩之家事何以報效故鄂人戰每克捷。

  梁氏叔琮為將帥養士愛民甚有能政後為鄜州留後尋領保大軍節度使。

  後唐王建及有膽氣慷慨不群臨陣鞠旅意氣橫壯自莊宗至魏州建及都總內外牙銀钅倉效節帳前親軍善於撫禦所賞賜皆分給部下絕甘分少頗洽軍情。

  晉吳蠻為複州防禦使二年罷歸會王令溫以機事入奏執政者以蠻雲中之難有善守之功遂令乘軺而往既至大寒軍士無衣者悉衣之平生廉儉囊無資用以至壞帳幕以之其推心撫下如此。

  孔知開運中為鳳州刺史河池據關防之要密邛益兵少勢孤知撫士得宜人皆盡力故西疆無牧圉之失。

  王廷裔為晉陽軍校以攻城野戰為務暑不息嘉樹之陰寒不處密室之下與軍伍食不異味居不異適故莊宗於親族之中獨加禮遇。

  §將帥部·冥助

  《書》曰:至諴感神蓋精誠內激勝氣焱厲則必金石為開風雲玄感者矣。乃有握兵之要奉辭致討勢將危窘士至乏困或鄰壤侵寇群心震恐誓師拒戰安危攸屬繇是懇到憤發仰祈冥祐因以獲之應得天心之助事彰於神異理符於感召夷傷之旅複振窮迫之途獲濟卒能克敵以成茂功乃建祠以旌其貺刊石以紀其跡策書所述鹹可徵也。

  漢李廣利為貳師將軍伐大宛被圍水絕廣利拔刀刺山飛泉湧出。

  後漢耿恭為戊巳校尉征匈奴於疏勒城固守匈奴遂於城下擁絕澗水恭於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馬糞汁而飲之(等笮謂壓笮也。)恭仰天歎曰:聞昔貳師將軍拔刀刺山飛泉湧出今漢德神明,豈有窮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為吏士禱有頃水泉奔出眾皆稱萬歲乃令吏士揚水以示虜虜出不意以為神明遂引去。

  晉會稽王道子為驃騎將軍禦符堅于壽春堅與符融登城而望王師見部陣齊整將士精銳。又望八公山草木皆類人形顧謂融曰:此亦敵也。何謂少乎!憮然有懼色初朝廷聞堅入寇道子以威儀鼓吹求助於鍾山之神奉以相國之號及堅之見草木狀神。若有力焉。

  宋沈攸之為冠軍將軍討晉安王子勳于鵲尾坡攸之繕治船舸材板不周計無所出會子勳將鄧琬送五千片榜供其將劉胡軍用俄而風潮奔迅榜後山出江胡力不制自撞船艦殺沒數十人赴流而下來泊攸之等營,於是材板大足。

  梁王僧為譙州刺史征蕭勃聞兄僧辨死乃奔北齊會軍敗竄逸荒野莫知所之仰天曰:讎恥不雪求欲身膏野草。若精誠有感當得道路誓不受辱乃手拔刀將自刎空中催令急去僧異之勉力馳進行一裡許顧向處已有陳人逾越江山僅得歸齊。

  後魏尉元為鎮南大將軍都督東道諸軍事皇興三年六月上表雲:臣於彭城遣別將以八日至睢口邀賊將陳顯達有戰士於營外五裡芻牧見一白頭公乘白馬將杖呼之語稱至十八日辰必來到此語汝將軍領眾從東北臨入我當驅賊令走申時賊必大破宿豫淮陽皆克無疑我當與汝國家淮畔為斷下邳城賊我當驅出不勞兵力後以十日此人複於彭城南戲馬台東二裡見白頭公亦乘白馬從東北來呼此人謂曰:我與東海四瀆太山北嶽神共行淮北助汝主將蕩除已定汝上下喜不困忽然不見詔元於老人前後見所為壇表記之。

  爾朱榮為大將軍討葛榮次襄垣遂令軍士列圍大獵有雙兔起於馬前榮乃躍馬彎弓而誓之曰:中之則擒葛榮不中則否既而並應弦而殪三軍感悅及破賊之後即命立碑於其所號雙兔碑。

  北齊趙郡王為朔州刺史都督北燕等三州諸軍事有無水之處禱而掘井黎鍤才下泉源湧出號曰:趙王泉。

  陸法和初仕梁為司徒時侯景遣將任約伐湘東王於江陵法和自請征之至沙湖與任約相對縱大舫於前而逆風不便法和執白羽扇以麾風即返,於是約眾大潰約逃竄不知所之。

  慕容儼為開府天保中梁司徒陸法和以郢州內附遣儼鎮城始入便為梁大都督侯任約率水陸軍奄至城下儼隨方禦備等不能克。又於上流鸚鵡洲上造荻篊竟數裡以塞船路人信阻絕城守孤懸眾情危懼儼導以忠義。又悅以安之城中先有神祠一所俗號城隍神公私每有祈禱,於是順士卒之心乃相率祈請冀獲護祐須臾沖風欻起驚濤湧激漂斷荻篊約複以鐵鎖連治防禦彌切儼還共祈請風浪夜驚複以斷絕如此者再三城中大喜以為神助移軍於城北造柵置營焚燒坊郭產業皆盡約將戰士萬餘人各持攻具於城南置營壘南北合勢儼乃率步騎出城奮擊大破之擒五百餘人。

  後周竇榮定突厥沙缽略寇邊為行軍元帥率總管出梁州與虜戰於高越原兩軍相持地無水士卒渴甚至刺馬血而飲死者十二三榮定仰天太息俄而澍雨軍複振,於是進擊數挫其鋒突厥憚之請盟而去。

  隋張祥仁壽末為並州司馬漢王諒舉兵反遣其將劉建略地燕趙至井陘祥勒兵拒守建攻之複縱火燒其郭下祥見百姓驚駭其城側有西王母廟祥登城望之再拜號泣而言曰:百姓何罪致此焚燒神有靈可降雨相救言訖廟上起雲須臾驟雨其火遂滅士卒感其誠莫不用心城圍月餘李雄援軍至賊遂退走。

  陳棱大業中為虎賁郎將發東陽兵擊琉球國其日霧雨晦暝將士皆懼棱刑白馬以祭海神既而開霽唐裴行儉麟德中為安撫大食使冊送波斯王途經莫賀延磧屬風沙晦冥導者益迷行儉命下營虔誠致祭令告將吏井泉非遙俄而雲收雨靜行數百步水草甚豐後來之人莫知其處眾皆悅服比之貳師將軍。

  王開元中為並州大都督府長史屬突厥默啜為九姓(番族號)所殺其下酋長多款塞投降置之河曲之內俄而小殺繼立(小殺番酋名)降者漸叛敕帥並州兵濟河討之乃間行倍道以夜繼畫卷甲舍幕而往會夜於山中忽遇風雪甚盛恐失期仰天誓曰:若事君不忠天討有罪明靈所殛固自當之而士眾何辜今受難苦。若誠心忠烈天鑒孔明當止雪回風以濟戎事言訖風回而雪止時叛者分為兩道追及之殺一千五百餘人生獲一千四百餘人駝馬牛羊甚眾。

  哥舒翰天寶七年為隴右節度築神威城於青海上旋為吐蕃所破。又築城於青海中龍駒島上有白龍見遂名為龍應城吐蕃自此遁逃不復近青海十年王思禮肅宗至德二年四月為關內節度使時北征奏師渡渭水於龍光渡睹水忽淺士馬既濟而其水複深一丈。

  李兼德宗貞元四年為江西都團練使奏建中四年臣任鄂州刺史逆賊李希烈之將童侍召率眾襲鄂州順風縱火邑屋將焚臣乃禱於城隍神僕忽風回火烈賊潰遂擊破之連拔黃沔二州請付史館以答神意從之。

  楊朝晟貞元中為甯節度使城方渠合道初軍次方渠無水師徒囂然遽有青蛇乘高而下視其跡水隨而流朝晟令築城環之遂為停泉軍人仰飲以足圖其事上聞詔置祠焉。

  溫造為興元節度初往漢中遇大雨平地水深尺餘。若不可進禱雞翁山疾風驅雲即時晴霽後文宗聞其事會造為御史大夫入見得詳言當時靈貺明日下詔封雞翁山神為侯。

  趙昶為忠武軍防遏都指揮使時黃巢悉眾攻陳州昶因巡警假寢於恍惚間如有陰助昶異而恃之遲明開門決戰人心兵勢。又不可遏。若有陰兵前導是日擒賊將數人斬首千餘級。

  梁牛存節為同州節度使戒嚴軍旅常。若敵至先是州內井水鹹苦人不可飲及並人岐人來迫州城咸以為兵士渴乏陷在旦夕存節乃肅拜虔祝擇地鑿八十餘井其味皆甘冷繇是人馬汲濯有餘眾以為至誠之感自八月至三年春末人馬未嘗釋甲以至寇退。

  郴王友裕常從太祖於內黃逢魏之大眾北飛來命友裕射之跪曰:今日以卜勝負必應弦而下及交鋒果大捷。

  袁象先初仕唐為宿州刺史充本州團練都統防遏都知兵馬使會淮寇大至圍迫州城象先殫力禦備時兵未至頗懷憂懼一日乘城憩於樓堞之上然。若寢夢人告曰:我陳蕃也。嘗板築是城舊第猶在今為軍舍當為我立廟即助公陰兵象先許之翼日淮寇急攻其壘梯衝交進是日州城幾陷頃之有大風雨居民望見城上甲兵無算寇不敢迫即時退去象先方信有鬼神之助乃為之立祠至今裡人禱祝不輟。

  後唐李嗣昭為昭義節度使天祐四年六月梁將李思安將兵十萬攻潞州乃築夾城深溝高壘內外重複援師不及軍民乏絕感鹽炭之出於地以濟饑民王為鎮州節度使幽州李正威援赴於鎮謁威於其館威陰遣部下壯甲劫抱持之曰:公戒部人勿造次吾國為晉人所侵垂將覆滅賴公濟援之力幸而獲存今日之事本所甘心即並轡歸府舍軍拒之遂殺威本疏瘦時年始十七當威並轡之時雷雨驟作屋瓦皆飛有一人於缺垣中望見識之遽挾於馬上肩之而去翼日但覺頭偏痛乃因有力者所挾不勝其苦故也。及訪之則曰:墨君和鼓刀之士也。遂厚賞之。

  裝彥稠長興中與康福率師自牛兒族入白魚穀追及皆叛黨項白馬盧家六族客戶三族獲大首領連香八薩王都統悉舟阝埋摩侍禦乞埋嵬悉逋等六十人兼黨類二千餘人獲駝馬牛羊數千計至晚師還野次其地無水軍士方渴俄有風雨自東立起是夜初更孤雪二尺軍中以為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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