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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六十五 將帥部·機略第五


  後周段永初仕後魏孝武時為左光祿大夫時有賊魁元伯生西自崤潼東至鞏雒屠陷塢壁所在為患孝武遣京畿大都督婁昭討之昭請以五千人行永進曰:此賊無城柵唯以寇抄為資取之在速不在眾也。若星馳電發出其不虞精騎五百足矣。帝然其計,於是命永代昭以五百騎倍道兼進遂破平之。

  李賢初仕後魏孝武時為左都督安東將軍還鎮原州大統二年州民豆盧狼害都督大野樹兒等據州城反賢乃招集豪傑與之謀曰:賊起倉卒便誅二將其勢雖盛其志已驕然其政令莫施唯以殘剝為業夫以羈旅之賊而馭烏合之眾勢自離解今。若從中擊之賊必喪膽如吾計者指日取之眾皆從焉賢乃率敢死士三百人分為兩道乘夜鼓訁而出群賊大驚一戰而敗狼乃斬關遁走賢輕與三騎追斬之遷原州長史尋行原州事四年莫折後熾結連賊黨所在寇掠賢率鄉兵與行涇州事史寧討之後熾列陣以待賢謂寧曰:賊聚結歲久徒眾甚多數州之人皆為其用我。若總一陣並力擊之彼既同惡相濟理必總萃於我其勢不分眾寡莫敵我便救尾無以制之今。若令諸軍分為數隊多設旗鼓掎角而前以脅諸柵公別統精兵直指後熾按甲而待莫與交鋒後熾欲前則憚公之銳諸柵欲出則懼我疑兵令其進不得戰退不得走以候其懈擊之必破後熾一敗則眾柵不攻自拔矣。甯不從屢戰頻北賢乃率數百騎徑掩後熾營收其妻子僮隸五百餘人並輜重等屬後熾與甯戰勝方欲追奔忽聞賢至乃棄寧與賢接戰賢手斬十餘級生獲六人賊遂大敗後熾單騎遁走師還以功賞奴婢四十口雜畜數百餘頭。

  于謹初為後魏元纂鎧曹從事率二千騎追討茹茹為賊所圍謹乘駿馬一紫一賊所先識乃使二人各乘馬突陣而出賊以為謹也。皆爭逐之謹乃入塞後為西魏驃騎大將軍從太祖攻齊神武于邙山大軍不利謹率其麾下偽降立於路左齊神武軍乘勝逐北不以為虞追騎過盡謹乃自後擊之齊軍大亂以此大軍得全率兵鎮潼關進位柱國大將軍。

  李穆為西魏並州總管以功授都督河橋之戰太祖所乘馬中流矢驚逸太祖墜於地軍中大擾敵人追及之左右皆奔散穆乃以策扌失太祖因大罵曰:爾曹主何在爾獨住此敵人不疑是貴人也。遂舍之而過穆以馬授太祖遂得俱免。

  李弼為西魏秦州刺史從太祖東討雒陽弼前驅東魏將莫多婁貸文率眾來至穀城弼遣軍士鼓訁曳柴揚塵貸文以為大軍至遂敗斬之虜其眾。

  韓雄為西魏東徐州刺史時東魏東雍州刺史郭叔略與雄接境頗為邊患雄密圖之乃輕將十騎夜入其境伏於道側遣都督韓仕於叔略城東假東魏人衣服詐。若自河陽叛投關西者叔略出馳之雄自後射之再發鹹中遂斬叔略首。

  李遠初為西魏驃騎大將軍時東魏北豫州刺史高仲密請舉州來附北齊神武屯兵河陽太祖以仲密所據遼遠難為應接諸軍皆憚此行遠曰:北豫遠在賊境高歡。又屯兵河陽常理而論實難救援但兵務神速事貴合機古人有言不入虎{宀幾}焉得虎子。若以奇兵出其不意事或可濟脫有利鈍故是兵家之常如其顧望不行便無克定之日太祖嘉曰:李萬歲所言差強人意乃授行台尚書前驅東出太祖率大軍繼進乃潛師而往拔仲密以歸。

  尉遲迥為西魏大將軍侯景之渡江梁元帝時鎮江陵既以內難方殷請修鄰好其弟武陵王紀在蜀稱帝率眾東下將攻之梁元帝大懼乃移書請救。又請伐蜀太祖曰:蜀可取矣。取蜀制勝在茲一舉乃與群公會議諸將遠字萬歲多有異同唯迥以為紀既盡銳東下蜀必空虛王師臨之必有征無戰太祖深以為然謂迥曰:伐蜀之事一以委汝計將安出迥曰:蜀與中國隔絕百有餘年恃其山川險阻不虞我師之至宜以精兵銳騎星夜襲之平路則倍道兼行險途則緩兵漸進出其不意沖其腹心蜀人既駭官軍之臨速必望風不守矣,於是乃令迥督開府元珍乙弗亞萬俟呂陵始叱奴興綦連宇文昇等六軍甲士一萬二千騎萬匹伐蜀。

  王悅為西魏大行台尚書從大將軍達奚武征梁漢軍出武令悅說其城主楊賢悅乃貽之書賢,於是遂降悅。又白武雲:白馬衝要是必爭之城今城守寡弱易可圖也。若蜀兵更至攻之實難武然之即令悅率輕騎徑趣白馬悅示其禍福梁將深悟遂以城降時梁武陵王蕭紀果遣其將任珍奇欲先據白馬行次關城聞其已降乃還及梁州平太祖即以悅行刺史事。

  楊紹為西魏車騎大將軍從大將軍達奚武征漢中時梁蕭循固守梁州紹以為懸軍敵境圍守堅城曠日持久糧饣襄不繼城中。若致死於我懼不能歸請為計以誘之乃頻至城下挑戰設伏待之循初不肯出紹。又遣人罵辱之循怒果出兵紹率眾偽退城降以功授輔國大將軍宇文測為西魏大都督行綏州事先是每歲河冰合後突厥即來寇掠常預遣居民入城堡以避之測至皆令安堵如舊乃於要路數百處並多積柴仍遠道斥候知其動靜是年十二月突厥從連穀入寇去界數十裡測命積柴之處一時縱火突厥謂有大軍至懼而遁走自相蹂踐委棄雜畜及輜重不可勝數測徐率所部收之分給百姓自是突厥不敢複至測因請置戍兵以備之。

  楊摽行建州事東魏遣太保尉景攻陷正平復遣行台薛循義率兵與斛律俱會,於是敵眾漸盛禁以孤軍無援。且腹背受敵謀欲拔還複恐義徒背叛遂偽為太祖書遣人。若從外送來者雲:已遣軍四道赴援因令人漏泄使所在知之。又分土人義首令領所部四出抄掠擬供軍費摽分遣訖遂於夜中拔還邵郡朝廷嘉其權以全軍即授建州刺史。

  史寧為西魏涼州大都督宕昌叛羌獠甘逐其王彌定而自立寧擊走之彌定遂得復位寧以未獲獠甘密欲圖之乃揚聲欲還獠甘聞之複招引叛羌依山起柵欲攻彌定甯謂諸將曰:此羌入吾術中當進兵擒之耳諸將思歸鹹曰:生羌聚散無常依據山谷今。若追討恐曠日無成。且彌定還得守藩將軍功已立矣。獠甘勢弱彌定足能制之以此還師策之上者寧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豈可舍將滅之寇更煩再舉人臣之禮知無不為以此諸君不足與計事也。如更沮眾寧,豈不能斬諸君邪遂進軍獠甘眾亦至與戰大破之生獲獠甘狥而斬之並執鞏廉王送闕。

  賀。若敦為西魏驃騎大將軍討陳將侯于湘州時土人亟乘輕船載米粟及籠雞鴨以餉軍敦患之乃偽為土人裝船伏甲士於中兵人望見謂餉船之至逆來爭取敦甲士出而擒之敦軍數有叛人乘馬投者輒納之敦。又別取一馬牽以趣船令船中逆以鞭鞭之如是者再三馬便畏船不上後伏兵於江岸遣人以招軍詐稱投附便遣兵迎接競來牽馬馬既畏船不上敦發伏掩之盡殪此後實有饋餉及亡命奔者猶謂敦之設詐逆遣擊並不敢受以故糧援既絕人懷危懼敦,於是分兵抄掠以充資費恐等知其糧少乃於營內多為土聚覆之以米集諸營軍士人各持囊遣官司部分。若欲給糧者因召側近村民陽有所訪問令於營外遙見隨即遣之等聞之良以為實乃據守要險欲曠日以老敦師敦。又增修營壘造廬舍亦以持久湘羅之間遂廢農業等無如之何。

  權景宣為西魏車騎大將軍鎮荊州與開府楊忠拔安陸隨郡久之隨州城民吳士英等殺刺史黃道玉因聚為寇景宣以英等小賊可以計取之。若聲其罪恐同惡者眾與英書偽稱道玉兇暴歸功英等英果信之遂相率而至景宣執而戮之散其黨與。

  陸騰為驃騎大將軍江州刺史陵州木籠獠恃險粗獷每行抄劫詔騰討之獠既因山為城攻之未可拔騰遂於城下多設聲樂及諸雜伎示無戰心諸賊果棄其兵仗或攜妻子臨城觀樂騰知其無備密令眾軍俱上諸賊惶懼不知所為遂縱兵討擊盡破之斬首一萬級俘獲五千人後為隆州總管鐵山獠抄斷內江路使驛不通騰乃進軍討之欲至鐵山乃偽還師賊不以為虞遂不守備騰出其不意擊之應時奔潰一日下其三城斬其魁帥俘獲三千人招納降附者三萬戶。

  韋孝寬為驃騎大將軍鎮玉壁建德之後武帝志在平齊孝寬乃上疏陳三策其第一策曰:臣在邊積年頗見間隙不因際會難以成功是以往歲出軍徒有勞費功績不立由失機會何者長淮之南舊為沃土陳氏以破亡餘燼猶能一舉平之齊人歷年赴救喪敗而反內離外叛計盡力窮傅不雲:乎!讎有釁焉不可失也。今大軍。若出軹關方軌而進兼與陳共為掎角並令廣州義旅出自三亞。又募山南驍銳沿河而下複遣北山稽胡絕其並晉之路凡此諸軍仍令各募關河之外勁勇之士厚其爵賞使為前驅嶽動川移雷駭電激百道俱進並趨虜庭必當望騎奔潰所向摧殄一戎大定實在此機其第二策曰:若國家更為後圖未即大舉宜與陳人分其兵勢三亞以北萬春以南廣事屯田預為貯積選其驍悍立為部伍彼既東南有敵戎馬相持我出奇兵破其疆埸彼。若興師赴援我則堅壁清野待其去遠還複出師常以邊外之軍引其腹心之眾我無宿舂之費彼有奔命之勞一二年中必自離叛。且齊氏昏暴政出多門鬻獄賣官唯利是視荒淫酒色賊害忠良闔境嗷然不勝其弊以此而觀覆亡可待然後乘間電掃事等摧枯其第三策曰:竊以大周土宇跨據關河蓄席捲之威持建瓴之勢太祖受天明命與物更新是以二紀之中大功克舉南清江漢西戡巴蜀塞表無虞河內底定唯彼趙魏獨為榛梗者正以有事二方未遑東略遂使漳滏遊魂更存餘晷昔勾踐亡吳尚期十載武王取亂猶煩再舉今。若更存遵養。且複相時臣謂宜還崇鄰好申其盟約安人和眾通商惠工蓄銳養威觀釁而動斯則長策遠馭坐自兼併也。書奏武帝遣小司寇淮南西元衛開府伊婁謙等重幣聘齊爾後遂大舉再駕而定山東卒如孝寬策後為徐州總管尉遲迥反於相州詔孝寬伐之以小司寇叱列長文為相州刺史先令赴鄴孝寬續進至朝歌迥遣大都督賀蘭貴齎書候孝寬孝寬留貴與語以察之疑其有變遂稱疾徐行。又遣人至相州求醫藥密以伺之既到湯陰逢長文奔還孝寬兄子魏郡守藝。又棄郡南走孝寬審知其狀乃馳還所經橋道皆令毀撤驛馬悉擁以自隨。又勒驛將曰:蜀公將至可多備饣肴酒及芻粟以待之迥果遣儀同梁子康將數百騎追孝寬驛司供設豐厚所經之處皆輒停留繇是不及時或勸孝寬以為京雒虛弱素無守備河陽城內舊有鮮卑八百人家並在鄴見孝寬輕來謀欲應迥孝寬知之遂密造東京官司詐稱遣行分人詣雒受賜既至雒陽並留不遣因此離解其謀不成。

  齊王憲武帝建德五年為前鋒東伐憲守雀鼠穀帝親圍晉州憲進兵克洪洞永安二城更圖進取齊人焚橋守險軍不得進遂屯於永安齊主聞晉州見圍乃將兵十萬自來援之時柱國陳王純屯千里徑大將軍永昌公椿屯雞棲原大將軍宇文盛守汾水關並受憲節度憲密謂椿曰:兵者詭道去留不定見機而作不得遵常汝今為營不須張幕可伐柏為示有形勢令兵去之後賊猶致疑也。齊主分軍萬人向千里徑會被敕追還率兵夜返齊人果謂柏為帳幕不疑軍退翌日始悟。

  李雄領左後軍從太子西征吐谷渾雄率步騎二千督軍糧於洮河為賊所持數日雄患之遂與偽和虜備稍解縱奇兵擊破之賜奴婢百口封一子為侯。

  隋宇文弼初仕後周為侯莫陳昶監軍率兵擊突厥弼謂昶曰:黠虜之勢來如激矢去如絕弦。若欲追躡良為難及宜選精騎直趨祁連之西賊。若收軍必自蓼泉之北此地險隘兼複下濕度其人馬三日方度緩轡追討何慮不及彼勞我逸破之必矣。若邀此路真上策也。昶不能用之西取合黎大軍行遲虜已出達奚長孺初仕後周為左前軍勇猛中大夫與烏丸軌圍陳將吳明徹於呂梁陳遣驍將劉景率勁勇七千來為聲援軌令長孺逆拒之長孺,於是取車輪數百系以大石流之清水連轂相次以待景軍景至船艦礙輪不得進長孺乃縱奇兵水陸俱發大破之俘數千人及獲吳明徹以功進位大將軍。

  張威初仕後周為京兆尹高祖輔政時王謙作亂高祖以威為行軍總管從元帥梁睿擊之軍次通穀謙守將李三王擁勁兵拒守睿以威為先鋒三王初閉壘不戰威令人詈侮以激怒之三王果出陣威令壯士奮擊三王軍潰大兵繼至,於是擒斬四千餘人進至開遠謙將趙儼眾十萬連營三十裡威鑿山通道自西嶺攻其背儼遂敗走追至成都與謙大戰威將中軍及謙平進位上柱國。

  于仲文初為後周大將軍尉遲迥之亂仲文大破迥將檀讓軍進攻梁郡迥守將李子寬遁走初仲文在蓼堤諸將皆曰:軍自遠來士馬疲弊不可決勝仲文令三軍趣食列陣大戰既而破賊諸將皆請曰:前兵疲不可交戰竟而克勝其計安在仲文笑曰:吾所部將士皆山東人果於速進不宜持久乘勢擊之所以制勝諸將皆以為非所及也。迥將席毗羅眾十萬屯於沛縣將攻徐州其妻子在金鄉仲文遣人詐為毗羅使者謂金鄉城主徐善淨曰:檀讓明日午時到金鄉將宣蜀公令賞賜將士金鄉人謂為信然皆喜仲文簡精兵偽建迥旗幟倍道而進善淨望見仲文軍。且至以為檀讓乃出迎謁仲文執之遂取金鄉諸將多勸屠之仲文曰:此城是毗羅起兵之地當寬其妻子其兵可自歸如即屠之彼望絕矣。眾皆稱善,於是毗羅恃眾來薄官軍仲文背城結陣去軍數裡設伏於麻田中兩陣才合伏兵發俱曳柴鼓噪塵埃漲天毗羅軍大潰仲文乘之賊皆投洙水而死水為之不流獲檀讓檻送京師河南悉平毗羅匿滎陽人家執斬之傅首闕下。

  宇文忻為後周豫州總管從韋孝寬討尉遲迥迥背城結陣與官軍大戰官軍不利時鄴城士女觀戰者數萬人忻與高李詢等謀曰:事急矣。當以權道破之,於是擊所觀者大囂而走轉相騰籍聲如雷霆乃傅呼曰:賊敗矣。眾軍複振齊力急擊之迥軍大敗而走。

  梁睿為益州總管高祖開皇初突厥方強恐為邊患乃陳鎮守之策十餘事上書奏之曰:竊以戎狄作患其來久矣。防遏之道自古為難所以周無上算漢收下策以其倏來忽往雲屯霧散強則騁其犯塞弱。又不可盡除故也。今皇祚肇興宇內寧一唯有突厥種類尚為邊梗此臣所以廢寢與食寤寐思之昔匈奴未平去病辭宅先零尚在充國自劾臣才非古烈而志追昔士謹條安置北邊城鎮烽候及人馬糧貯戰守事意如別謹並圖上呈伏惟裁覽高祖嘉歎久之答以厚意。

  王長述為信州總管開皇初獻平陳之計修營戰艦為上流之師高祖善其能頻加賞勞下《書》曰:每覽高策深相嘉歎命將之日遂以公為元帥也。

  高為左領軍大將軍開皇初高祖嘗問取陳之策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晚江南土熱水田早熟量彼收穫之際徵士馬聲言掩襲彼必屯兵禦守足得廢其農時彼既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賊以為常後便集兵彼必不信猶豫之頃我乃濟師登陸而戰兵氣益倍。又江南土薄舍多竹茅所有儲積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風縱火待彼修立複更燒之不出數年自可財力俱盡帝行其策由是陳人益弊。

  長孫晟為左勳衛車騎將軍開皇中護突厥染幹於朔州時別部有達頭恐怖。又大集兵詔晟部領降人為秦州行軍總管取晉王節度出討達頭與王相抗晟進曰:突厥飲泉易可行毒因取諸藥毒水上流達頭人畜飲之多死,於是大驚曰:天雨惡水其亡我乎!因夜遁晟追之斬首千餘級俘百餘人畜數千頭賀。若弼為吳郡總管開皇中大舉伐陳以弼為行軍總管先是弼畫七策其一請廣陵頓兵一萬番代往來陳人初見設備後以為常及大兵南伐不復疑也。其二使兵緣江射獵人馬喧噪及兵臨江東人以為獵也。其三以老馬多買陳船而匿之買弊船五六十艘於瀆內陳人覘以為國內無備其四積葦荻於揚子津其高蔽艦及大兵將渡乃卒通瀆於江其五塗戰船以黃與枯荻同色故陳人不預覺之其六先取京口倉儲速據白土岡置兵死地故一戰而克其七臣奉敕兵以義舉及平京口俘五千餘人便悉給糧勞遣付其敕書命別道宣喻是以大兵渡江無不草偃十七日之間南至林邑東至滄海西至象林皆悉平。

  楊素開皇中為伐陳行軍元帥時陳南康內史呂仲肅屯岐亭正據江峽於北岸鑿岩綴鐵鎖三條橫截上流以遏戰船素與大將軍劉仁恩登陸俱發先攻其柵仲肅軍夜潰素徐去其鎖仲肅複據荊門之延洲素遣巴蛋卒千人乘五牙四艘以拍竿破賊千餘艦遂大破之俘甲士二千餘人仲肅僅以身免仁壽中。又以左僕射為行軍元帥出擊突厥于雲中連破之突厥退走率騎追躡至夜而及之將複戰恐賊越逸令其騎稍後,於是親將兩騎並降突厥二人與虜並行不之覺也。候其頓舍未定趣後騎掩擊大破之白屯磧南無複虜庭矣。

  來護兒為上開府開皇中高智慧據江南反以子總管統兵隨楊素討之賊據浙江岸為營周亙百餘裡船艦初渡江鼓噪而進言於素曰:吳人輕銳利在舟戢必死之賊難與爭鋒公。且嚴陣以待之勿與接刃請假奇兵數千潛渡江掩破其壁使退無所歸進不得戰此韓信破趙之策也。素以為然護兒乃以輕船數百置登江岸襲破其營因縱火煙焰漲天賊顧火而懼素因是一鼓破之智慧將逃於海護兒追至閩中餘党皆平。

  何稠為員外散騎侍郎開皇末桂州俚李光仕聚眾為亂詔稠召募討之師次衡嶺遣使者諭其渠帥洞主莫崇解兵降款桂州長史王文同鎖崇以詣稠所稠詐宣言曰:州縣不能綏養致使邊民擾叛非崇之罪也。乃命釋之引崇共坐並從者四人為設酒食而遣之崇大悅歸洞不設備稠至五更掩入其洞悉發俚兵以臨餘賊象州逆帥杜條遼羅州逆帥龐靖等相繼降款。

  周法尚仁壽中為行軍總管討遂州叛獠平之州烏蠻反攻陷州城詔令法尚便道擊之軍將至賊棄州城散走山谷間法尚捕不能得,於是遣使慰諭假以官號偽班師日行二十裡軍再舍潛遣人覘之知其首領盡歸柵聚飲相賀法尚選步騎數千人襲擊破之獲其渠帥數千人虜男女萬餘口捷聞賜奴婢百口物三百段蜀馬二十匹後為定襄太守大業初煬帝幸榆州法尚朝於行宮內史令元壽言於帝曰:漢武出塞旌旗千里今禦營之外請分為二十四軍日別遣一軍發相去三十裡旗幟相望鐘鼓相聞首尾連注千里不絕此亦出師之盛者也。法尚曰:不然兵亙千里動間山川卒有不虞四分五裂腹心有事首尾未知道阻。且長難以相救雖是故事此乃取敗之道也。帝不懌曰:卿意以為如何法尚曰:結為方陣四面外拒六宮及百姓家口並住其間。若有變起當頭分抗內引奇兵出外奮擊車為壁壘重設勾陣此與據城理亦何異。若戰而捷抽騎追奔或戰不利屯營自守臣謂牢固萬全之策也。帝曰:善。

  楊義臣仁壽末為朔州總管煬帝即位漢王謀作亂並州時代州總管李景為漢王將喬鍾葵所圍詔義臣救之義臣自以兵少悉取軍中牛驢得數千頭複令兵數百人人持一鼓潛驅之澗穀出其不意義臣晡後複與鍾葵戰兵初合命驅牛驢者疾進一時鳴鼓塵埃漲天鍾葵軍不知以為伏兵發因而大潰縱擊破之。

  李子雄為驃騎大將軍後坐事免煬帝初漢王諒亂帝疑幽州總管竇抗有貳拜子雄為冀州刺史馳至幽州止傅舍召募得千餘人抗恃素貴不時相見子雄遣人諭之後二日抗從鐵騎二千來詣子雄所子雄伏甲請與相見因擒抗遂發幽州兵步騎三萬自井陘以討諒時諒遣大將軍劉建略地燕趙正攻井陘相遇於抱犢山下力戰大破之。

  史祥為右衛將軍煬帝即位漢王諒發兵作亂遣其將綦良自滏口徇黎陽塞白馬津餘公理自大行下河內帝以祥為行軍總管軍於河陰久不得濟祥謂軍吏曰:餘公理輕而無謀才用素不足稱。又新得志謂其眾可恃恃眾必驕。且河北人先不習兵所謂擁市人而戰以吾籌之不足圖也。乃令軍中脩攻具公理使諒知之果屯兵於河陽內城以備祥祥,於是艤船南岸公理聚甲以當之祥乃率精銳於下流潛渡公理率眾拒之祥至沮水兩軍相對公理未成列祥縱擊大破之東趣黎陽討綦良等良列陣以待兵未接良棄軍而走,於是其眾大潰祥縱兵乘之殺萬餘人。

  唐李仲文武德初為行軍總管擊劉武周于雀鼠穀為其將黃子英所擒因詐危篤守者不以為意子英牧豎本關中人思欲西歸陰結仲文仲文因謂守者曰:吾瘡臭君幸一扶我出營洗之守者數人扶之至水向牧豎以子英駿馬數匹來詣仲文所仲文洗訖將入營人。又扶之仲文曰:鬼君相扶詐。若不自安者牧豎因曰:公可乘馬去仲文佯為不敢牧豎固請之仲文與牧豎各乘一馬將至營門遂鞭馬而遁營中大囂賊競追之行數十裡迷逆失道追人。且至,於是棄馬竄林莽間會暝追騎各去仲文遂得還西京上表請罪高祖慰諭之複令帥師以拒賊。

  盛彥師武德初為行軍總管與史萬寶鎮宜陽以拒東寇及李密之叛將出山南萬寶以密威名不敢拒謂彥師曰:李密驍賊也。又輔以王伯當決策而叛其下兵士思欲東歸。若非計出萬全則不為也。兵在死地殆不可當彥師笑曰:請以數千之眾邀之必梟其首萬寶曰:計將安出對曰:軍法尚詐不可為公說之便領眾逾熊耳山南傍道而止令弓弩者夾路乘高刀者伏於溪穀令曰:待賊半渡一時齊發弓弩據高縱矢刀即亂出薄之或問之曰:聞李密欲向雒州而公入山何也。彥師曰:密聲言往雒實走襄城就張善相耳必當出人不意。若賊入谷口我自後追之山路險隘無所展力一夫殿後必不能制今吾先得入谷擒之必矣。李密既度陝州以為餘不足慮遂擁眾徐行果逾山南渡彥師擊之密眾首尾斷絕不得相救遂斬李密追擒伯當以功封葛國公拜武衛大將軍。

  羅士信武德中為新安道行軍總管及大軍至雒陽士信以兵圍王世充千金堡其中人大罵之士信怒夜遣百餘人將嬰兒數十從南而來至於堡下詐言從東都來投羅總管也。因令嬰兒啼噪既而佯驚曰:此千金堡吾輩錯矣。忽然而去堡中謂是東都逃人遽出兵追之士信伏五千人於路側候其開門奮擊遂破之無遺類。

  任瑰武德中為河南道安撫大使至宋州屬徐圓朗據兗州反曹戴諸州咸應之副使柳勸瑰退保汴州瑰笑曰:柳公何怯也。老將居邊甚久自當有計非公所知圓朗俄。又引兵將圍虞城瑰遣崔樞張公謹自鄢陵領諸州豪右質子百餘人守虞城以拒之。又諫曰:樞與公謹並世充之將及諸州質子父兄皆反此必為變瑰不答樞至則分配質子並與土人合隊居守賊既稍近質子有叛者樞因斬其隊帥城中人懼曰:質子父兄悉來為賊賊之子弟安可城守樞因縱諸縣各殺質子梟首於門外遣使報瑰瑰陽怒曰:遣諸將去者欲招慰耳何罪而殺之退謂曰:固知崔樞辦之既遣縣人殺賊質子冤隙已大吾何患焉樞果拒卻圓朗事平遷徐州刺史。

  楊武通武德三年為將軍擊王行本於河東乃掘圍以逼之武通謂掘圍者曰:若見賊但退走以避之行本果出兵掘圍者走行本奔趨之武通率騎橫出擊之賊眾潰因縱兵乘勝殺七百人自此兵勢漸弱河間王孝恭武德三年以趙郡王為總州總管時蕭銑據江陵孝恭獻平銑之策高祖嘉納令大造舟楫教習水戰以圖銑孝恭召巴蜀首領子弟量材授用致之左右外示引擢而實以為質也。尋授荊湘道行軍總管統水陸十二總管發自硤州進軍江陵攻其水城克之所得船散於江中諸將皆曰:虜得賊船當藉其用何為棄之無乃資賊邪孝恭曰:不然蕭銑偽境南極嶺外東至洞庭。若攻城未拔援兵複到我則內外受敵進退不可雖有舟楫何所用之今銑緣江州鎮忽見船舸亂下必知銑敗未敢進兵來去覘伺動淹旬月因緩其救吾克之必矣。銑救兵至巴陵見船被江而下果狐疑不敢輕進既內外阻絕銑,於是出降。

  李靖為開府武德三年蕭銑據荊州高祖授靖行軍總管兼攝河間王孝恭行軍長史高祖以孝恭未更戎旅三軍之任一以委靖其年八月集兵於夔州銑以時屬秋潦江水漲三峽路險必謂靖不能進遂休兵不設備九月靖乃率師而進將下峽諸將皆請停兵以待水退靖曰:兵貴神速機不可失今兵始集銑尚未知。若乘水漲之勢倏然至城下所謂疾雷不及掩耳此兵家上策縱彼知我倉卒徵兵無以應敵此必成擒也。孝恭從之進兵至夷陵銑將文士弘率精卒數萬屯清江孝恭欲擊之靖曰:士弘銑之健將士卒驍勇今新失荊門盡兵出戰此是救敗之師恐不可當也。宜。且泊南岸勿與爭鋒待其氣衰然後奮擊破之必矣。孝恭不從留靖守營率師與賊合戰孝恭果敗奔于南岸賊委舟大掠人皆負重靖見其軍亂縱兵擊破之獲其舟艦四百餘艘斬首及溺水計萬餘人輔公祏之反也。詔趙郡王孝恭東討敕追靖入朝面受方略令靖副趙郡王其東道副元帥李任瑰等並受節度公祏遣水軍總管馮惠亮率舟師三萬頓于當塗柵斷江口築城。又遣陸軍總管陳正通有眾二萬據當塗南路亦造柵自固並蓄力養銳以抗大軍孝恭乃集諸將會議皆雲:惠亮正通並握強兵為不戰之計城柵既固卒不可攻請直指丹陽丹陽既破惠亮等可不戰而擒孝恭欲從其議靖曰:公祏精兵雖在水陸二道然其自統之兵亦是勁勇惠亮等城柵尚不可攻公祏既保石頭豈應易拔。若我師至丹陽留停旬月進則石頭未平退則歸路已絕此便腹背受敵恐非萬全之計然惠亮正通皆是百戰餘賊必不憚於野戰止為公祏立計令其持重今。若攻其城柵乃是出其不意滅賊之機唯在此舉靖乃率李黃君漢等水陸俱進苦戰破之惠亮等奔走殺傷及溺死者萬餘人靖率輕兵先至丹陽公祏餘眾雖多不戰擁兵東走並相次擒獲。

  龐玉武德中為梁州總管遇巴州山獠相聚為亂玉進兵討之梟其魁帥王多馨餘黨皆散移兵集州其苻陽白石二縣反獠據自守兵不得進軍糧。且盡其二縣熟獠與反者先為州裡互有親戚皆言賊不可擊請玉班師玉徐雲:知之揚言曰:秋穀將熟百姓不得收刈一切供軍非平賊吾不返也。聞者大懼因謂曰:大軍不去食吾穀盡吾徒皆餓死矣。何得措手耶其中壯士入賊營各求其所親與相要結斬賊渠帥眾遂分散玉隨而捕之無往不克高祖嘉之賜以名馬。

  劉世讓武德中為廣州總管將之任高祖問以備邊之策世讓答曰:突厥南寇徒以馬邑為其中路爾如臣所計請於崞城置一智勇之將多儲金帛有來降者厚賞賜之數出奇兵略其城下芟踐禾稼敗其生業不出歲餘彼當無食馬邑不足圖也。高祖曰:非公無任此者乃使馳驛往經略之。

  劉蘭為夏州都督府司馬武德中梁師都以突厥之師頓於城下蘭偃旗臥鼓不與之爭鋒賊徒宵遁蘭追擊破之。

  柴紹為右驍衛大將軍武德中吐谷渾與黨項俱來寇邊命紹討之虜據高臨下射紹軍中矢下如雨紹乃遣人彈胡琵琶二女子對舞虜異之駐弓矢而相與聚觀紹見虜陣不整密使精騎自後擊之虜大潰斬首五百餘級。

  薛萬均為幽州礻卑將武德中竇建德率眾十萬來寇范陽總管羅藝逆拒之萬均謂藝曰:眾寡不敵今。若出門百戰百敗當以計取之可令羸兵弱馬阻水背城為陣以誘之觀賊之勢必渡水交兵萬均請精騎百人伏於城側待其半渡擊之破賊必矣。藝從其言建德果引軍渡水萬均邀擊大破之。

  楊恭仁為梁州總管武德中突厥頡利可汗率眾數萬奄至州境恭仁隨方備禦多設疑兵頡利懼而退走屬瓜州刺史賀拔威擁兵作亂朝廷憚遠未遑征討恭仁乃募驍勇倍道兼進賊不虞兵至之速克其二城恭仁悉放俘虜賊眾感其寬惠遂相率執威而降。

  張長遜武德初為五原太守封范陽郡公時高祖遣使者高世靜致重幣於始畢可汗路經長遜所適會可汗死世靜奉詔停留不進處羅可汗聞而大怒將入寇騎已至河長遜令世靜出塞申國厚禮處羅乃意解解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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