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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二十 宰輔部·識量


  夫有識洞化源量苞群品乃可以緝熙帝載彌綸庶務協夙夜有家之訓迪明哲保身之方矣。歷代而下任道非一左右元後思皇永圖大則系於安危次乃見諸逆順務全大體通適時變恢張紀律輔相物宜寬猛得於厥中終始貴乎!經遠故能坐鎮雅俗宏宣令猷保國於永寧致君於無過豈與夫專任小智苟合時機阿上罔下齷齪叢脞者同日而語哉!。

  周周公其子伯禽受封於魯三年而後報政周公曰:何遲也。伯禽曰:變其俗革其禮喪三年然後除之故遲太公亦封於齊五月而報政周公,公曰:何疾也。曰:吾簡其君臣禮從其俗為也。及後聞伯禽報政遲乃歎曰:嗚呼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夫政不簡不易民不從平易近民民必歸之。

  漢蕭何為丞相治未央宮立東闕北闕前殿武庫太倉帝見其壯麗甚怒謂何曰:天下洶洶勞苦數歲成敗未可知是何治宮室過度也。何曰:天下方未定故可因以就宮室。且夫天子以四海為家非令壯麗無以重威。且無令後世有以加也。帝曰:善。又何置田宅必居窮僻處為家不治垣屋曰:後世賢師吾儉不賢毋為勢家所奪。

  曹參為相擇郡國吏長大(取年長大者)訥於文辭謹厚長者即召除為丞相史吏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輒斥去之日夜飲酒卿大夫以下吏及賓客見參不事事(不事丞相之事)來者皆欲有言至者參輒飲以醇酒(醇酒不澆謂厚酒)度其欲有言複飲酒醉而後去終莫得開說(開謂有所啟白)以為常相舍後園近吏舍吏舍日飲歌呼從吏患之無如何(從吏吏之常從相者)乃請參游後園聞吏醉歌呼從吏幸相國召按之乃取酒張坐飲(張設坐席而飲也。)大歌呼與相和參見人之有細過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參子窋為中大夫惠帝怪相國不治事以為豈少朕與(言豈以我為年少故也。)乃謂窋曰:女歸試私從容問乃父(乃汝也。)曰:高帝新棄群臣帝富於春秋君為相國日飲無所請事何以憂天下然無言吾告汝也。窋既洗沐歸時間自從其所諫參(間謂空也。自從其所猶言自出其意也。)怒而笞之二百曰:入侍天下事非乃所當言也。至朝時帝讓參(讓責也。)曰:與窋胡治乎!(胡何也。言共窋為何治也。)乃者我使諫君也。(乃者猶言曩也。)參免冠謝曰:陛下自察聖武孰與高皇帝帝曰:朕乃安敢望先帝參曰:陛下觀參孰與蕭何賢上曰:君似不及也。參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皇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具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帝曰:善君休矣。

  陳平為左丞相周勃為右丞相時文帝益明習國家事朝而問右丞相勃曰:天下一歲決獄幾何(臨朝問也。)勃謝不知問天下錢穀一歲出入幾何勃。又謝不知汗出浹背鬼不能對帝。又問左丞相平平曰:有主者帝曰:主者為誰乎!平曰:陛下即問決獄責廷尉問錢穀責治粟內史帝曰:苟各有主者而君所主何事也。平謝曰:主臣(惶恐之辭也。猶今言死罪也。又曰:主擊也。臣服也。言其擊服惶恐之辭)陛下不知其駑下使待罪宰相(駑凡馬之稱非駿者也。故以自喻)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遂繇也。)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也。帝稱善勃大慚出而讓平曰:君獨不素教我乎!平笑曰:君居其位獨不知其任耶。且陛下即問長安盜賊數。又欲強對耶,於是絳侯自知其能弗如平遠矣。居頃之勃謝免相而平專為丞相。

  丙吉為丞相寬大好禮讓掾史有罪贓不稱職輒予長休告(長給休假令其去職也。)終無所按驗客,或謂吉曰:君侯為漢相奸吏成其私然無所懲艾(艾讀曰乂)吉曰:夫以三公之府有按吏之名吾竊陋焉後人代吉因以為故事公府不按吏自吉始於官屬掾史務掩過揚善吉。又嘗出逢清道群鬥者死傷橫道(清道時反群鬥也。清道謂天子當出或有齋祀先令道路清淨)吉過之不問掾史獨怪之吉前行逄人逐牛牛喘吐舌(喘急息)吉止駐使騎吏問逐牛行幾裡矣。掾史獨謂丞相前後失問,或以譏吉吉曰:民鬥相殺傷長安令京兆尹職所當禁備逐捕歲終丞相課其殿最奏行賞罰而已宰相不親小事非所當於道路問也。方春少陽用事未可太熱恐牛近行用暑故喘此時氣失節恐有所傷害也。三公典調和陰陽職當憂是以問之掾史乃服以吉知大體。

  王商為左將軍輔政成帝建始三年秋京師民無故相驚言大水至百姓奔走相蹂躪(蹂踐也。躪躒也。)老弱號呼長安中大亂帝親御前殿召公卿議大將軍鳳以為太后與帝及後宮可禦船令吏民上長安城以避水群臣皆從鳳議左將軍商獨曰:自古無道之國水猶不冒城郭(冒蒙覆也。)今政治和平世無兵革上下相安何因當有大水一日暴至此必訛言也。(訛偽也。)不宜令上城重驚百姓帝乃止有頃長安中稍定問之果訛言帝,於是美壯商之固守數稱其識而鳳大慚自恨失言。

  後漢李固為太尉與大將軍梁冀參錄尚書事梁太后臨朝以揚徐盜賊盛強恐驚擾致亂使中常侍詔固等欲須所徵諸士候到乃發殤帝喪固對曰:帝雖幼少猶天下之父今日即亡人神感動,豈有臣子反共掩匿乎!昔秦始皇亡於沙丘胡亥趙高隱而不發卒害扶蘇以至亡國近北鄉侯薨閻後兄弟及江京等亦共掩秘遂有孫程手刃之事此天下大忌不可之甚者也。太后從之即暮發喪。

  蜀諸葛亮為丞相先主以法正為蜀郡太守揚武將軍外統都畿內為謀主一食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己者數人,或謂諸葛亮曰:法正於蜀郡大縱橫將軍宜啟主公抑其威福亮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於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法孝直(孝直正字)為之輔翼令翻然翱翔不可複製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刃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嘗凜凜亮。又知先主雅愛信正故言如此)。

  費衤韋為錄尚書時大將軍姜維自以練習西方風俗兼負其才武欲誇諸羌胡以為羽翼謂自隴以西可斷而有也。每欲興軍大舉嘗裁抑不從與其兵不過萬人謂維曰:吾等不如丞相亦已遠矣。丞相猶不能定中夏況吾等乎!。且不如保國治民敬守社稷如其功業以俟能者無以為希曾僥倖而決成敗於一舉。若不如志悔之無及。

  吳陸遜為丞相時太子與魯王二宮並闕中外職司多遣子弟給侍全琮報遜遜以為子弟苟有才不憂不用不宜私出以邀榮遇。若其不佳終為取禍。且聞二宮勢敵必有彼此古人之厚忌也。琮子寄果阿附魯王輕為交構遜書與琮曰:卿不師日而宿留阿寄終為足下門戶致禍琮不納後果致敗。

  晉王祥初仕魏與何曾荀顗並為三公時武帝為晉王祥與顗梐謁顗謂祥曰:相國尊重何侯既已盡敬今便當拜也。祥曰:相國誠為尊貴然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階而已班例大同安有天子三司而拜人者損魏朝之望虧晉王之德君子愛人以禮吾不為也。及入顗遂拜而祥獨長揖帝曰:今日方知君見顧之重矣。

  石鑒武帝太康末拜司空與中護軍張邵監統山陵時大司馬汝南王亮為太傅楊駿所疑不敢臨喪出營城外時有告亮欲舉兵討駿大懼白太后令惠帝為手詔詔鑒及張劭使率陵兵討亮劭駿甥也。便率所領催鑒速發鑒以為不然保持之遣人密覘視亮已別道還許昌,於是駿止論者稱之。

  王渾太熙初遷司徒惠帝即位加侍中及誅楊駿崇重舊臣乃加渾兵渾以司徒文官主史不持兵持兵乃吏屬絳衣自以偶因時寵權得持兵非是舊典皆令皂服論者美其謙而識體。

  王衍為太尉尚書令封武陵侯辭封不受時雒陽危逼多議遷都以避難而衍獨買車服以安眾心。

  王戎為司徒先是李含領始平中正被貶歸長安歲餘光祿差含為壽城邸閣督戎表含曾為大臣雖見割削不應降為此職詔停之。

  王導為中書監錄尚書事元帝上尊號百官陪列命導升禦床共坐導固辭至於三四曰若太陽下同萬物蒼生何繇仰照帝乃止後導為太保與庾亮等共輔成帝庾亮將徵蘇峻訪之於導導曰:峻猜險必不奉詔。且山藪藏疾宜包容之固爭不從亮遂詔峻既而難作六軍敗績蘇峻既平宗廟宮室並為灰燼溫嶠議遷都豫章三吳之豪請都會稽二論紛紜未有所適導曰:建康古之金陵舊為帝裡。又孫仲謀劉玄德俱言王者之宅古之帝王必不以豐儉移都苟弘衛文大帛之冠則無往不可。若不績其麻則樂土為墟矣。且北寇遊魂伺我之隙一旦示弱竄於蠻越求之望實懼非良計今特宜鎮之以靜群情自安繇是嶠等謀並不行進位太傅。又拜丞相庾亮以望重地逼出鎮于外南蠻校尉陶稱聞說亮當舉兵內向或勸導密為之防導曰:吾與元規休戚是同悠悠之談宜絕智者之口則如君言元規。若來吾便角巾還第複何懼哉!。又與稱書以為庾公帝之元舅宜善事之,於是讒間遂息。

  庾冰代王導為相初導輔政每從寬惠冰頗任威刑范汪諫冰曰:頃天文錯度足下宜盡消禦之道冰曰:玄象豈吾所測正當勤盡人事耳成帝疾篤時有為尚書符敕宮門宰相不得前左右皆失色冰神氣自。若曰:是必虛妄推問果詐眾心乃定。

  蔡謨為司徒錄尚書事石季龍死中國大亂時朝野咸謂當太平復舊謨獨謂不然語所親曰:胡滅誠大幸也。然將貽王室之憂,或曰:何哉!謨曰:夫能順天而奉時濟六合於草昧。若非上哲必繇英豪度德量力非時賢所及必將經營方表疲人以逞志才不副意略不稱心才殫力竭智勇俱屈此乃韓盧東郭所以雙斃也。

  何充為司徒錄尚書事加侍中庾翼臨終表以後任委其子爰之于時論者並以諸庾世在西藩人情所歸宜依翼所請以安物情充曰:不然荊楚國之西門戶口百萬北帶強胡西鄰勁蜀經略險阻周旋萬里得賢則中原可定勢弱則社稷同憂所謂陸抗存則吳存抗亡則吳亡者,豈可以白麵年少猥當此任哉!桓溫英略過人有文武識度西夏之任無出溫者議者。又曰:庾爰之肯避溫乎!如今阻兵恥懼不淺充曰:溫足能制之請君勿憂乃使溫西爰之果不敢爭。

  王彪之與謝安共掌朝政安欲更營宮室彪之曰:中興初即位東府殊為儉陋元明二帝亦不改制蘇峻之亂成帝止蘭台都堂殆不蔽寒暑是以更營修築方之漢魏誠為儉狹但不至陋乃合豐約之中今自可隨宜增益修補而已強寇未殄正是休兵養士之時何可大興工勞擾百姓邪安曰:宮室不壯後世謂人無能彪之曰:任天下事當保國甯家朝政惟允豈以修屋宇為能邪安無以奪之故終彪之世不改營焉。

  謝安為尚書僕射總關中書事安義存輔導雖會稽王道子亦賴弼諧之益時強敵寇境邊書續至梁益不守樊鄧陷沒安每鎮以和靖禦以長算德政既行文武用命不存小察弘以大綱威懷外著人皆比之王導謂文雅過之及桓沖卒荊江二州並缺物論以謝玄勳望宜以授之安以父子皆著大勳恐為朝廷所疑。又懼桓氏失職桓石虔複有沔陽之功慮其驍猛在形勢之地終或難制乃以桓石民為荊州改桓伊於江州石虔為豫州既以桓處三州彼此無怨各得所任其經遠無競類皆如此。

  宋袁粲為中書監開府領司徒與齊高帝褚彥回劉彥節遞日入直平決萬幾粲閑默寡言不肯當事主書每往諮決或高詠對之特立一意則眾莫能改後魏長孫道生太宗時為司空侍中每建大議多合時機伊馥文成時為司空清約自守為政舉大綱而已不為苛碎。

  唐魏徵為侍中尚書省滯訟有不決者請徵平理之徵性非習法但存大體以處斷無不悅服。

  李為司空永徽初高宗謂侍臣曰:今天下少事求之前史擬之何帝中書令高季輔對曰:漢之文景周之成康雖機致刑措誠未擬今日北方遐遠並為州縣尋閱載籍未或前聞對曰:臣不讀書寡聞淺識如臣所見能致天下太平四海無事者實在於君。若君正則百僚正百僚正則天下正故知天下安靜在於陛下帝曰:然。若人君不踐正道則臣面從而退故如公言矣。

  長孫無忌永徽初以太尉同中書門下三品高宗嘗謂公卿曰:朕開獻書之路曾有意見可錄將擢用之比者上疏雖多而遂無可采者無忌對曰:陛下即位政化流行條式律令固無遺闕言事者率其鄙見妄希僥倖至於礻卑俗益教理當無足可取然須開此路猶曾時有讜言如或杜絕便恐下情不達帝。又聞所在官司猶自多有顏面無忌曰:顏面阿私自古不免然聖化所漸人皆向公至於肆情曲法實謂必無此事小小收取人情恐陛下尚亦不免況臣不私其親戚豈敢頓言絕無。

  張文瓘龍朔中為東台侍郎同東西台三品時諸宰相以政事堂供饌珍美議減其料文瓘曰:此食天子所以重機務待賢才也。吾輩。若不任其職當自陳乞以避賢路不可減削公膳以邀求名譽也。國家之所貴不在此苟有益於公道斯亦不為名也。眾乃止。

  郝處俊鹹亨中同東西台三品高宗嘗謂曰:王者無外何藉於守禦。雖然重門擊柝蓋備不虞方知禁衛在於謹肅朕嘗以秦法猶為大寬荊軻匹夫耳而匕首竊發始皇駭懼莫有拒者,豈不繇積習寬慢使其然乎!處俊對曰:此繇法急所致不繇寬慢也。帝曰:何以知之對曰:秦法輒升殿者夷三族人皆懼族安有敢拒者逮乎!魏武法亦尚峻臣見魏令雲:京城有變九卿各居其府其後嚴才作亂與其徒屬數千人攻左掖門魏武登銅雀台遠望無敢救者時王修為奉常聞變召車馬未至便將官屬步至宮門魏武望見之曰:彼來者必王修此繇王修察變知機違法赴難向各守法遂成其禍故知王者設法敷化不可乙太急。且政寬則人慢政急則人無所措手足聖王之道寬猛相濟《詩》曰:不懈於位民之攸謂仁政也。又曰:式遏寇虐無俾作慝謂威刑也。洪範曰:高明柔克沉潛剛克謂中正道也。帝曰:善。

  宋璟開元初為侍中玄宗令璟與中書侍郎蘇為皇子制名及封邑並公主等邑號璟等奏曰:王子將封三十餘國周之麟趾漢之犬牙彼何足雲:於斯為盛竊以郯郟王等皆傍有古邑字臣等以類推謹條三十國名。又王子先有名者皆上有嗣字。又公主邑號亦選擇三十美名皆文不害意言足定體。又令臣等別撰一佳名及一美邑號者七子均養百王至仁令。若同等別封每緣母寵子愛骨肉之際人所難言天地之中典有常度昔袁盎降慎夫人之席文帝竟納之慎夫人亦不以為嫌美其得久長之計臣等故同進更不別封上彰覆載無偏之德玄宗稱歎久之璟。又奏曰:臣伏見韶州奏事雲:廣州為臣立遺愛頌但碑所以頌德紀功披文相質臣在郡日課無所稱縱恭宣政理倖免罪戾一介俗吏何足書能濫承恩私見在樞密以臣光寵成彼諂諛欲革此風望自臣始請敕廣府即停從之時鄭州百姓亦為前刺史孟溫禮樹碑因是亦命罷之裴光庭開元中為侍中時有司寫毛詩禮記《左傳》文選各一部賜金城公主從其請也。秘書省正字于休烈表投招諫匭言曰:臣聞戎狄國之寇也。經籍國之典也。《傳》曰:裔不謀夏夷不亂華所以革其非心在乎!有備無患臣聞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昔東平王求《史記》諸子漢朝不與蓋以《史記》多兵謀諸子雜詭術夫以東平帝之懿戚尚不欲示征戰之苦況西戎國之遠藩曷可貽經典之事。且魯秉《周禮》齊不加兵吳獲乘車楚屢奔命一以司典守國一以喪法危邦《傳》曰:仲叔于奚請曲懸繁纓仲尼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臣聞狄固貪婪貴貨易土曷。若錫之錦綺厚以玉帛必不得已請去春秋當周德既衰諸侯強盛禮樂自出征伐競興情偽,於是乎!生變詐,於是乎!起則有以臣召君之事取威定霸之名。若與此書國之患也。表入敕下中書門下議光庭奏曰:西戎不識禮經心昧德義頻負盟約孤背國恩今則計窮求哀稽顙聖慈含育許其降和所請書隨事給與庶使漸陶聲教混一車書文軌大同斯可致也。休烈雖見情偽變詐,於是乎!生而不知忠信節義,於是乎!在帝曰:善乃以經書與之。

  柳渾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判門下省主吏曰:當過官渾愀然曰:列官守職宜委有司紛更撓之非賢者用心也。士或千里辭家以幹微祿小邑至辨豈慮無能況旌善進賢事不在此其年吏曹注擬無退量者。

  武元衡元和初平章事憲宗甚禮信之詔追浙西節度使李稱疾請醫理至歲暮帝以問宰臣鄭請如奏元衡曰:不可。且先自請來朝詔既許之即。又稱疾是可否在也。今陛下新臨天下屬耳目焉。若使奸臣得遂其私則威令從此去矣。帝曰:然遽追之果計窮而反。

  裴度元和中平章事時王稷家奴二人告稷換其父鍔遺表隱沒進奉錢物既命鞫之留其奴於內仗。又發中使就東都簡責其家財度奏曰:王鍔身沒之後其家進獻已多今因奴上告。又命簡責其家臣恐天下將帥聞之必有以家為計者憲宗亟罷其使而殺其奴。

  令狐楚元和末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務清化源以分流品不親細事人皆稱之。

  李逢吉穆宗長慶中平章事汴州李叛詔僕射尚書左右丞侍郎給事中中書舍人並至中書與逢吉及杜元穎同議汴州事先是公卿務苟安者多舉河北近事請授李以節帝將從之逢吉獨議不可以為河北之事蓋有不得已者與河南固殊。若。又以節付之則長淮以北從此難制元穎與戶部侍郎張叔將沮其議。且確爭曰:安有惜數尺之節而不惜一方之性命乎!議未決適有宋亳穎三州刺史急奏繼至皆請朝廷即別命帥穆宗大悅以逢吉議是立遣中使分往三州宣慰焉,於是逢吉請以將帥印綬徵李入朝以義成軍節度韓充乃韓弘母弟寬厚得眾汴人懷之請移鎮大樑脫敢旅拒即徐許兩軍南北夾攻之東倚滑台之師而充入必矣。帝皆從其議韋處厚文宗太和初同平章事急於用才酷嗜文學嘗病前古有以浮議坐廢者故推擇群材往往棄瑕亦為時所議(時李載義累破滄鎮賊眾每俘執多遣刳剔處厚以恩喻之載義深納其旨自此滄鎮所獲生口配隸遠地前後全活數百千人)。

  鄭覃太和末與李石同平章事有詔江西湖南以官健衣糧一百二十分送上都充宰相召顧手力覃等上言宰相上弼聖政下理群司。若忠正無邪宗社所佑縱逢盜賊兵不能傷。若事涉隱欺心懷矯妄雖有防衛神得誅之臣等願推赤心以聖獎孟軻知非臧氏孔子不畏匡人其前件衣糧並請敕停依前制置只以金吾司手力充引上從之。

  李石太和末同平章事時中使劉行深田全操等六人自巡邊回馳入金光門驛騎奔驅訛言相驚雲:兵自外至兩省官及百司官僚倉皇散走至有不及束帶襪而乘者街衢百姓縱橫叫訁塵坌四起時石與宰相鄭覃在中書回顧人吏稍稍散失覃謂石曰:耳目頗異。且宜出去石曰:今事勢不可知宜堅坐鎮之冀將寧定。若宰相亦走則中外亂矣。必或繼亂走將何逃任重官崇人心所屬不可忽也。覃然之石閱視文案沛然自。若京城不逞之徒潛備弓刀引首北望冀城門閉即恣行剽劫時內使連命閉門左金吾將軍陳君賞領其徒立望仙門下曰:縱使有賊閉門不難請徐觀之至於日晚京城始定是日微石與君賞已及亂矣。

  周馮道初仕後唐天成中同平章事凡孤寒士子抱才業素知識者皆與引用本朝衣冠履行浮躁者必抑而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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