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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九十三 宗室部·薦賢儉約抑損好尚


  夫樂善好賢戚藩之令範也。繇東京以來宗哲繼武乃能察掾屬之才美詢士類之行義隱淪胥洎仄陋咸達或形慰薦之疏或應舉知之詔或白之於清宴或升之於有司莫不任官縻爵飛聲騰實上以增多士彬彬之盛下以隆公族振振之德。又何況知人之為哲薦賢之為賢者哉!。

  漢東平王蒼上疏薦吳良曰:臣聞為國所重必在得人報恩之義莫大薦士竊見臣府西曹掾齊國吳良資質敦固公方廉恪躬儉安貧白首一節。又治尚書學通師法經任博士行中表儀宜備宿衛以輔聖政臣蒼榮寵絕矣。憂責深大私慕公叔同升之義懼幹臧文竊位之罪敢秉愚瞽犯冒嚴禁顯宗以示公卿曰:前以事見良鬚髮皓然衣冠甚偉夫薦賢助國宰相之職蕭何舉韓信設壇而拜不復考試今以良為議郎蒼。又上書表薦名士左馮翊桓虞虛已禮下與參政事。

  晉成都王穎表論興義功臣盧志和演董洪王彥趙驤等五人皆封開國公侯。

  宋臨川王義慶出為荊州刺史元嘉十二年普使內外群官舉士義慶上。表曰:詔書疇諮群司延及連牧求賢仄陋拔善幽遐伏惟陛下惠哲光宣經緯明遠皇階藻曜風猷日昇而猶詢衢室之令典遵明台之訓降淵慮於管庫紆聖思於板築故以道邈往載德高前王臣敢竭虛暗祗承明旨伏見前臨淄令新野庾實秉真履約愛敬淳深昔在母憂毀瘠過禮今罹父疚泣血有聞行成閨庭孝著鄰黨足以敦化率民齊教軌俗前徵奉朝請武陵龔祈恬和平簡貞潔純素潛居研志耽情墳籍亦足鎮息頹競獎勖浮動處士南郡師覺才學明敏操介清脩業均井渫志固冰霜臣往年辟為州祭酒未行其志。若朝命遠暨玉帛遐臻異人間出何遠之有。

  江夏王義恭元嘉九年帝詔百官舉才義恭上。表曰:臣聞雲和備樂則繁會克諧驊騮驂服則致遠斯效陛下順夤大化文明在躬玉衡既正泰階載一而猶發慮英髦垂情仄陋幽谷空同顯著揚曆是以潛虯聳鱗佇利見之期翔鳳弭翼應來儀之感竊見南陽宗炳操履閑遠思業貞純砥節丘園息賓盛世貧約而苦內無改情軒冕屢招確爾不拔。若以蒲帛之聘感以大倫之美庶投竿釋褐翻然來儀必能毗燮九官宣替百揆尚書金部郎臣徐森之臣府中直兵參軍事臣王天寶並局力允濟忠諒款誠往年逆臣叛逸華陽失守森之全境甯民績章危棘前者經略伊喪元戎旅天寶北勤河朔東據營丘勳勇既昭心事兼竭雖經褒敘未盡才宜並可授以邊藩展其志力交遼邈累喪藩將政刑每闕撫蒞惟艱南中遠風謠迥隔蠻獠狡竊邊氓荼毒實須練實以綏其難謂森之可交州刺史天寶可甯州刺史庶足威懷荒表肅清遐服昔魏戍之賢功存薦士趙武之明事彰管庫臣識愧前良理謝先哲率舉所知仰酬採訪退懼瞽言無足甄獎。

  長沙王義欣上言所統威遠將軍北譙梁二郡太守關中侯申季曆自奏職邦畿於茲五年信惠並宣威化兼著外清暴亂內輯民黎役賦均平閭井齊肅綏穆初附招攜荒遠郊境之外仰澤懷風爵賞之授績能是顯宜升階秩以崇獎勸進號甯朔將軍。

  南齊竟陵王子良武帝子武帝詔舉士子良薦王思遠及吳郡顧暠之陳郡殷。

  始安王遙光為揚州刺史明帝建武初有詔舉士遙光表薦王柬王僧孺曰:臣聞求賢暫勞垂拱永逸方之疏壤取類導川伏惟陛下道隱旒糸廣信充符璽白駒空穀振鷺在庭猶懼隱鱗卜祝藏器屠佑物色關下委裘河上非取制於一狐諒求味於兼采而五聲倦響九工是詢寢議廟堂借聽輿皂臣位任隆重義兼家邦實欲名實不違徼倖路絕勢門上品猶當格以清談英俊下寮不可限以位貌竊見秘書丞琅邪王柬年二十一七葉重光海內冠冕神清氣茂允迪中和叔寶理遣之談彥輔名教之樂故以暉英先達領袖後進居無塵雜家有賜書辭賦清新屬言玄遠室邇人曠物疏道親養素丘園臺階虛位庠序公朝萬夫傾望豈徒荀令可想李公不亡而已哉!前晉安郡侯官令東海王僧孺年三十五理尚棲約思致悟敏既筆耕為養亦傭書成學乃照螢映雪編蒲緝柳先言往行人物雅俗甘泉遺儀南宮故事畫地成圖抵掌可述豈直鼷鼠有必對之辨竹書無落簡之謬柬坐鎮雅俗引益已多僧孺訪對不休質疑斯在並東序之秘寶瑚璉之茂器誠言以人廢而才實世資帝乃以柬為騎從事中郎僧孺為尚書儀曹郎曲江公遙欣與始安王遙光等參預政事凡所談薦皆得其人繇是朝野輻湊軒蓋盈門。

  後魏高陽王雍宣武正始中詔百官各舉所知雍以田曹參軍辛少雍為舉首遷給事中侍郎。

  清河王懌舉李平行台七兵郎陽固除揚兵校尉領汝南王悅郎中令尋加甯遠將軍時悅年少行多不法屑近小人固上疏切諫並面陳往代諸王賢愚之分以感動悅悅甚敬憚之懌大悅以為舉得其人。

  臨淮王為僕射表薦涿郡人祖鴻勳有文學宜試以一官敕除奉朝請人謂之曰:臨淮舉卿便以得調竟不相謝恐非其義鴻勳曰:為國舉才臨淮之務祖鴻勳何事從而謝之聞而喜曰:吾得其人矣。

  彭城王勰宣武初為司徒成淹為羽林監領主客知左右二都水事勰曰:先帝本奉有成旨淹有歸國之誠兼曆官著稱宜加優陟高祖顧命詔猶在耳乃相聞選曹加淹右軍領左右都水仍主客令複授驍騎將軍加輔國將軍都水主客如故勰。又每稱尚書祠部郎宋世景精幹尚書僕射才也。

  汝南王悅宣武時詔四門博士董徵教授徵自安州刺史入為司農少卿光祿大夫徵出州入卿匪唯學業所致亦繇悅以其師資之義為啟請焉。

  任城王澄臨薨啟諫議大夫張普惠為尚書右丞靈太后既深悼覽啟從之。

  北齊任城王湝為定州刺史嘗語李德林雲:竊聞蔽賢蒙顯戮久令君沉滯吾獨得潤身朝廷縱不見尤亦懼明靈所譴,於是舉秀才表雲:李德林者文章學識固不待言觀其風神器宇終為棟樑之用至於經國大體是賈生晁錯之儔蟲小技殆相如子雲之輩今雖唐虞君世俊乂盈朝然脩大廈者豈厭夫良材之積也。吾嘗見孔文舉薦禰衡表雲:洪水橫流帝思俾乂以正平比夫大禹常謂擬非其倫今以德林言之便覺前言非大。

  後唐雍王重美為河南尹時馬裔孫為禮部侍郎翰林學士清泰中藩邸舊臣韓昭裔房暠為樞使劉延朗李專美為宣徽使河南尹雍王重美不平之密奏曰:馬裔孫者只令視草恐未得宜帝然之故令掌貢舉尋拜中書侍郎平章事。

  §宗室部·儉約

  《傳》曰:儉德之恭《書》曰:祿不期侈皆先儒之丕訓方策之深戒也。乃有體自玄極列於戚藩承慶靈之錫羨處富貴之極勢而能躬履素行志脩廉節循守法度靡尚華麗居官以清白處躬以簡儉去泰窒欲慎終如始斯固秉上智之質為宗室之範者焉。

  後漢東海恭王疆光武子也。疆深執儉謙及薨帝不欲厚葬以違其意詔曰:王恭謙好禮以德自終遣送之物務從約省衣足斂形茅車瓦器物減於制以彰王卓爾獨行之志東海頃王肅疆之子也。性謙儉循恭王法度。

  魏陳思王植武帝子也。性簡易不治威儀輿馬服餙不尚華麗植之薨也。遺令薄葬。

  中山恭王袞武帝子也。黃初七年徙封濮陽太和二年就國尚約儉教敕妃妾紡績織習為家人之事。

  晉高密文獻王泰宣帝弟也。泰武帝時錄尚書事性廉靜不近聲色雖為宰輔食大國之租服飾肴膳如布衣寒士。

  譙王承宣帝孫也。元帝大興初為輔國將軍領左軍將軍居官儉約家無別室及為湘州刺史湘土荒殘公私困弊承躬自儉約乘葦茭車而傾心綏撫甚有能名。

  宋臨川烈武王道規高祖少弟也。道規無子以長沙景王第二子義慶為嗣義慶性謙虛素寡嗜欲受任曆藩無浮淫之過為荊州刺史始至及去鎮迎送物並不受。

  衡陽王義季武帝子也。為荊州刺史先是臨川王義慶在任巴蜀亂擾師旅應接府庫空虛義季躬行節儉蓄財省用數年間還複充實徵為都督南兗兗徐青冀幽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登舟之日帷帳器服諸應隨刺史者悉留之荊楚以為美談。

  建平王景素文帝孫也。性甚儉素為荊州時州有高齋刻楹柏構景素竟不處朝廷頗賜以甲第辭而不當兩宮所遺珍玩塵於笥篋食常不過一肉器用瓦素時有獻鏤玉器景素顧主簿何昌宇曰:我持此安所用哉!乃謝而反之。

  南齊始興王鑒高帝子也。為益州刺史於州園地得古塚無複棺但有古槨銅器十餘種並古形玉璧三枚珍寶甚多不可皆識金銀為蠶蛇形者數十計。又以朱砂為阜水銀為沼左右鹹勸取鑒曰:皇太子昔在雍有發古蒙者得玉鏡玉屏風玉匣之屬皆將還都吾意常不同乃遣功曹何佇為之起墳諸寶物一不得犯性甚清在蜀積年未嘗有所營造資用一歲不滿三萬王儉嘗歎雲:始興王雖尊貴而行履都是素士。

  梁鄱陽王恢太祖子也。時有進筒中布者恢以奇貨異服即命焚之。

  南康簡王績高祖子也。寡玩好少嗜欲居無僕妾躬事約儉所有租稅悉寄天府及薨後府有南康國無召錢數千萬。

  長沙王懿子藻為益州刺史初鄧元起之在蜀也。崇於聚斂財貨山積金玉珍帛為一室名為內藏綺錦羅為一室號曰:外府藻以外府賜將帥內藏歸王府不有私焉及還朝輕裝就路。

  始興王忄詹子畢常乘折角牛穀木履被服比於儒者名盛海內為宗室推重。

  後魏任城王曇景穆子也。廉謹白脩及薨令薄葬。

  廣陵王衍景穆孫也。衍性清慎所在廉潔。又不營產業亡日無斂屍具。

  京兆王曾孫琮為太尉錄尚書事性清儉不營產業身化之日家無餘財。

  彭城王勰獻《文子》也。清正儉素門無私謁。

  北齊彭城景思王浟高祖子也。自定州刺史徵為侍中人吏送別悲號有老翁數百人相率具饌曰:自殿下至來五載人不識吏吏不欺人百姓有識已來始逄今化殿下唯飲此鄉水未食此鄉食聊獻疏薄浟重其意為食一口。

  蘭陵王長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芒山之捷武成賞其功命賈護為買妾二十人惟受其一有千金責券臨死日盡燔之。

  後周代王達文帝子也。雅好節儉食無兼膳侍姬不過數人皆衣綈衣。又不營資產國無儲積左右嘗以為言達從容應之曰:君子憂道不憂貧何煩如此隋蔡王智積高祖弟[1234]之子也。初為開府時延侍讀府佐於座所設唯餅果酒才三酌家有妓女唯年節嘉慶奏於太妃之前其簡如此。

  唐鄭王元懿曾孫勉為太子太師率性素淡清廉簡易為宗臣之表二子纘的皆廉介有節。

  穎王敫玄宗第十三子也。為蜀郡大都督敫性儉率將渡綿州江登舟見以采緣席為藉者顧曰:此可以為寢處柰何踐之命撤去之。

  嗣吳王建中貞元間為道虔滁等州刺史入拜宗正卿曆官清白居處衣服不免風雨寒暑及卒家無升儲公卿以下率斂以賻凶。

  晉韓王為曹州防禦使廉愛恤下不營財利不好妓樂部人安之。

  §宗室部·抑損

  古者建國之制名山大澤不以封周室列爵惟五分土為三使上下相維其疆易制也。漢興之初海內甫定監姒周夾輔之效徵亡秦孤立之失而子弟寡少並建不足大封同姓以鎮天下或跨州兼郡連城數十然而矯枉之道亦雲:過矣。是以有莫大之患逆辭之萌小者驕佚越法大者倔強放命觸罪絕國勢使之然故賈誼之論晁錯之議主父之策咸以救一時之弊自是之後浸以微弱當塗而下,或以疏遠降其爵,或以法制損其勢而強弱之道始終可窮得失之理,於是存焉。

  漢高祖時諸侯皆賦(漢國所出有皆入于王也。)得自除內史以下獨為置丞相黃金印諸侯自除禦史廷尉正博士擬於天子自吳楚反後五宗主世漢為置二千石去丞相曰:相銀印諸侯獨得食租稅奪之權其後諸侯貧者或乘牛車也。

  武帝時主父偃說帝曰:古者諸侯地不過百里強弱之形易制今諸侯或連城數十地方千里緩則驕奢易為淫亂急則阻其疆而合從以逆京師今以法制割削則逆節萌起(萌謂事之所生如草木之萌牙也。)前日晁錯是也。今諸侯子弟或十數而適嗣代立餘雖骨肉無尺地之封則仁孝之道不宣願陛下令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願上以德施實分其國必稍自銷弱矣,於是帝從其計令諸侯以私恩自裂地分其子弟而漢為定制封號輒別屬漢郡漢有厚恩而諸侯地稍自分折弱(初文帝末賈生之議分齊趙景帝用晁錯之計削吳{林之}帝施主父之策下推恩之令使諸侯王得分戶邑以封子弟不行黜陟而藩國自折自比以來齊為七謂齊城陽濟北濟南淄川膠西膠東也。趙分為六謂趙平原真定中山廣川河間也。梁分為五謂梁濟川濟東山陽濟陰也。淮南分為三謂淮南衡山盧江皇子始立者大國不過十餘城長沙燕代雖有舊名皆亡南北邊矣。長沙之南更置郡燕代以北更置緣邊郡其所有饒利兵馬器械二國皆失之也。景帝遭七國之變抑損諸侯減黜其官謂改丞相曰:相省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大夫謁者郎諸官長丞等也。武有衡山淮南之謀作左官之律人道上今右舍天子而仕諸侯故謂之左官也。左官猶言左道也。皆僻左不正也。漢時依上古法朝政之列以右為尊故謂降秩為左遷仕諸侯為官也。諸侯惟得衣食稅租不與政事)。

  衡山王賜所為不法有司請逮治武帝不許為置吏二百石以上(漢儀注吏四百石已下自除國中今以王之惡天子皆為置)。

  後漢光武建武十三年二月詔曰:長沙王興真定王得河間王邵中山王茂皆襲爵為王不應經義(以其服屬既號不常襲爵為王)其以興為臨湘侯(臨湘縣今潭州長沙縣)得為真定侯邵為樂成侯(樂成縣故城今在瀛州樂府縣西北)茂為單父侯(今宋州縣)其宗室及絕國封侯者凡一百三十七人丁巳降趙王良為趙公太原王章為齊公魯王興為魯公(一雲:建武十五年大將軍朱佑朝京師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諸侯為公帝即施行)。

  魏文帝黃初五年詔曰:先王建國隨時而制漢祖增秦所置郡至光武以天下損耗並省郡縣以今比之益不及焉其改封侯王皆為縣王時法制待藩國既峻迫寮屬皆賈豎不才兵人給其殘老大數不過二百人。

  陳思王植初封東阿王時大發士息及取諸國士植以近前諸國士息已見發其遺孤稚弱在者無幾而複被取乃上《書》曰:臣聞古者聖君與日月齊其明四時等其信是以戮凶無重賞善無輕怒。若驚霆喜。若時雨恩不中絕教無二可以此臨朝則臣下知所死矣。受任在萬里之外審主之所以受官必已之所以授命雖有構會之徒泊然不以為懼者蓋君臣相信之明效也。昔章子為齊將人有告之反者威王曰:不然左右曰:王何以明之王曰:聞章子改葬死母彼尚不欺死父顧當叛生君乎!此君之信臣也。昔管仲親射桓公後幽囚從魯檻車載使少年挽而送齊管仲知桓公之必用已懼魯之悔謂少年曰:吾為汝唱汝為和聲和聲宜走,於是管仲唱之少年走而和之日行數百里宿昔而至至則相齊此臣之信君也。臣初受封策《書》曰:植受茲青社封於東土以屏翰皇家為魏藩輔而所得兵百五十人皆年在耳順,或不逾矩虎賁官騎及親事凡二百餘人正複不老皆使年壯備有不虞檢校乘城顧不足以自救況皆複耄耋罷曳乎!而名為魏東藩使屏翰王室臣竊自羞矣。就之諸國國有士子合不過五百人伏以為三軍益損不復賴此方外不定必當須辦者臣願將部曲倍道奔赴夫妻負繈子弟懷糧蹈鋒履刃以狥國難何但習業小兒哉!愚誠以揮涕增河鼷鼠飲海於朝萬無損益於臣家計甚有廢損。又臣士息前後三送兼人已竭惟尚有小幾七八歲已上十六七已還三十餘人今部曲皆年耆臥在床席非糜不食眼不能視氣息裁屬凡三十七人疲瘵風靡疣盲聾貴者二十三人惟正須此小兒大者可備宿衛雖不足以禦寇粗可以警小盜小者未堪大使為可使耘鉏穢草驅寇鳥雀休候人則一事廢一日獵則眾業散不親自經營則功不攝常自躬親不委下吏而已陛下聖仁恩詔三至士子給國長不復發明詔之下有。若皎日保金石之恩必明神之信畫然自固如天如地定習業者並複見送晻。若晝晦悵然失圖伏以為陛下既爵臣百寮之右居藩國之任為置卿士屋名為宮塚名為陵不使其危居獨立無異於凡庶。若柏成欣於野井子仲樂於灌園蓬戶茅牖原憲之宅也。陋巷簞瓢顏子之居也。臣才不見效用常慨然執斯志焉。若陛下聽臣悉還部曲罷官屬省監官使解璽釋綬追柏成子仲之業營顏淵原憲之事居子臧之廬宅延陵之室如此雖進無成功退有可守身死之日猶松喬也。然伏度國朝終未肯聽臣之。若是固當羈絆於世繩維繫於祿位懷屑屑之小憂執無已之百念安得蕩然肆志逍遙於宇宙之外此願未從陛下必欲崇親親篤骨肉潤白骨而榮占木者惟遂仁德以副前恩詔皆遂還之。

  宋孝武以南郡王義宣亂逆繇於強盛欲削王侯江夏王義恭希旨請省錄尚書上從之。又與驃騎大將軍竟陵王誕奏陳貶損之格九條中外詳議,於是有司奏九條之格猶有未盡更加附益凡二十四條大抵廳事不得南向坐施帳並藩國官正冬不得跣登國殿公主王妃傳令不得朱服不得重岡鄣扇不得雉尾劍不得鹿盧形槊毛不得孔雀白氅夾轂隊不得絳襖平乘誕馬不得過二疋胡伎不得采衣舞伎正冬著衣不得裝面諸妃子不得著緄帶信幡非台省官悉用絳郡縣內史相及封內官長於其封君罷官則不復追敬不合稱臣諸鎮常行車前後不得過六隊刀不得銀銅餙諸王女封縣主諸王子孫襲封之王妃及封侯者夫人行並不得鹵簿諸王子繼體為王者婚葬吉凶悉依諸國公侯之禮不得同皇弟皇子船頭作露平形不得擬象龍舟詔可。

  後魏孝文太和六年春正月乙丑制諸遠屬非太祖子孫及異姓為王皆降為公,公為侯侯為伯子男仍舊皆除將軍之號唐高祖受禪以天下未定廣封宗室以威天下皇從弟及侄年始孩童者數十人皆封為郡王太宗即位因舉宗正屬籍問侍臣曰:遍封宗子於天下便乎!尚書右僕射封德彝對曰:曆觀往古封王者今最為多兩漢已降唯封帝子及親兄弟。若宗室號遠者非有大功如周之郇滕漢之賈澤並不得濫封所以別親疏也。先朝敦睦九族一切封王爵命既降多給力役蓋以天下為私殊非至公馭物之道太宗曰:朕理天下本為百姓非欲勞百姓以養已之親也,於是宗室率以屬疏降為郡公唯有功者數十人封王。

  後唐末帝清泰元年皇子河南尹重美表前壽安令賈譚添民戶希別授官中書門下奏親王無薦土例帝曰:有例亦不可況無例平。

  §宗室部·好尚

  《禮》曰:天命之謂性語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則知性有智愚習有善惡乃有荷茅土番之寄居藩屏夾輔之尊純懿內融清明外發沖虛自守味老氏之玄言空寂為心洞金仙之妙理嗜偏伍之向背窮韜略之幽微或求訪圖書或繕完器玩搜奇采異適意忘勞雖趨向不同同歸於善乃流濕就燥之義豈好丹非素之僻也。

  漢陽城侯德少脩黃老術常持《老子》知足之計。

  廣川王去景帝孫也。其殿門有成慶畫短衣大長劍(成慶荊軻也。衛。又謂之慶卿燕人謂之荊卿。又成慶古之勇士事見《淮南子》)去好之作七尺五寸劍被服皆效焉。

  後漢楚王英喜黃老學為浮屠齋戒祭祀。

  宋臨川王義慶受任曆藩無浮淫之過唯晚節奉養沙門頗致費損。

  南齊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郡閣下有虞翻舊床罷任還乃致以歸後於西邸起古齋多聚古人器服以鼙之子良好釋氏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至賦食行水或躬親其事。又招致名僧講語佛法造經貝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

  衡陽王鈞居身清率言未及時會稽孔家起園列植桐柳多構山泉殆窮精趣鈞往遊之曰:殿下處朱門游紫闥詎得山人交邪答曰:身處朱門而情游江海形入紫闥而意在青雲大美之吳郡張融清抗絕俗雖王公貴人視之傲如也。唯雅重鈞謂從兄緒曰:衡陽王飄飄有淩雲氣其風雲素韻彌足可懷融與之遊不知老之將至見賞如此。

  梁南平王偉文帝子齊世清溪宮改為芳林苑天監初賜偉為第偉。又加穿築果木珍奇窮極雕麗有侔造化立遊客省寒暑得宜冬有籠爐夏設飲扇每與賓客遊其中命從事中郎蕭子範為之記梁藩邸之盛無過焉偉晚年崇信佛理尤精玄學著二旨義別為新通。又制情性幾神等論義僧寵及周舍殷釣陸亻垂並名精解而不能屈。

  長沙嗣王業性敦篤所在留惠深信因果篤誠佛法高祖每嘉歎之後魏京兆王愉崇信佛道用度常至不接。

  京兆王太興嘗遇患請諸沙門行道所有資財一時佈施乞求病癒名曰:散生齋及齋後僧皆四散有一沙門言雲:乞齋餘食太興戲之曰:齋食既盡唯有酒肉沙門曰:亦能食之因出酒一鬥羊腳一隻食盡猶言不飽及辭出後酒肉俱在出門追之無所見太興遂佛前乞願向者之師當非俗人。若此病得差即舍王爵入道未幾便愈遂請為沙門表十餘上乃見許時孝文南討左軍詔皇太子於四月八日為之下發施帛二千疋既為沙門更名僧懿居嵩山。

  後周長樂侯深年數歲便累石為營折草作旌旗佈置行伍皆有軍陣之勢及長好讀兵書。

  隋秦王俊仁恕慈愛崇敬佛道請為沙門不許。

  唐韓王元嘉少好學聚書至萬卷。又搜采碑文古跡得異本。

  舒王元名為石州刺史二十年性高潔賞玩林泉有塵外之意。

  岐王範多聚書畫古跡為時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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