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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五 僭偽部·世子


  自晉人失禦群雄競逐山河跨據率僭尊極之稱子弟世及亦濫儲兩之制其間篡害廢立十常七八雖蜀有世文趙有大雅好文愛士而不免於禍固與夫貞萬邦繼大統者異矣。今以世子命篇者亦猶吳楚稱王春秋書其爵以子之義也。唐季諸國並附出焉前涼張軌既為梁州牧表立子實為世子軌卒實紹位。

  張駿之弟為梁州牧西平公境內皆稱之為王駿立子重華為世子時中堅將軍宋輯言於駿曰:禮急儲君者蓋重宗廟之故周成漢昭立於繈褓誠以國嗣不可曠儲宮當素定也。昔武王始有國元王作儲君建興之初先王在位殿下正名統況今社稷彌崇聖躬介立大業遂殷繼貳闕然哉!臣竊以為國有累卵之危而殿下以為安逾太山非所謂也。駿納之駿卒重華紹位。

  張祚重華之庶兄既篡耀靈僭即帝位立其子太和為皇太子祚為元靚所殺並誅太和張天錫駿之少子元靚死國人立之為涼州刺史西平公以子大懷為世子其後廢為高昌公更立嬖子大豫為世子。

  西涼李暠領秦梁二州牧世子譚早卒以第二子上業為世子表假撫軍將軍護羌校尉暠卒士業嗣。

  前趙劉元海既僭號立其子和為太子元海死和嗣偽位為弟聰所殺。

  劉聰既殺兄和即偽位立其弟北海王乂為皇太弟領大單于其後雨血於其東宮延明殿徹瓦在地者深五寸乂惡之以訪其太師盧志太傅崔瑋太保許遐志等曰:主上往以殿下為太弟者蓋以安眾望也。志在晉王久矣。(晉王聰子粲也。)王公以下莫不希旨歸之相國之位自魏武以來非複人臣之官主上本發明詔置之為贈官今忽以晉王居之羽儀威尊逾於東宮萬機之事無不繇之置太宰大將軍及諸王之營以為羽翼此事勢去矣。殿下不得立明也。然非止不得立而已不測之危厄在於旦夕宜早為之所四衛精兵不減五千餘營諸王皆年齒尚糸刀可奪而取之相國輕佻正可煩一刺客耳大將軍無日不出其營可襲而得也。殿下但當有意二萬精兵立便可得鼓行向雲龍門宿衛之士孰不倒戈奉迎大司馬不慮為異也。乂弗從乃止東宮舍人荀裕告盧志等勸乂謀反乂不從之狀聰,於是收志瑋遐於詔獄假以他事殺之使寇威蔔抽監守東宮禁乂朝賀乂憂懼不知所為乃上表自陳乞為黔首並免諸子之封褒美晉王粲宜登儲副抽。又抑而弗通時中宮僕射郭猗等皆寵倖用事靳准合宗內外謟以事之郭猗有憾於乂謂晉王粲曰:太弟于主上之世猶懷不逞之志此則殿下父子之深仇四海蒼生之重怨也。而主上過垂寬仁猶不二尊之位一旦有風塵之變臣竊為殿下寒心。且殿下高祖之世孫主上之嫡寵凡在含齒孰不系仰萬機事大何可與人臣昨聞太弟與大將軍相見極有言矣。若事成許以主上為太上皇大將軍為太子乂。又許衛將軍為大單于二王已許之矣。二王居不疑之地並握重兵以此舉事事何不成臣謂二王茲舉禽獸之不。若也。背父親人人豈親之今。又苟貪其一切之力耳事成之後主上,豈有全理殿下兄弟故在忘言東宮相國單于在武陵兄弟何肯與人許以三月上巳因宴作難事淹變生宜早為之所春秋《傳》曰: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臣屢啟主上主上性敦友于謂臣言不實刑臣刀鋸之餘而主上殿下成造之恩故不慮逆鱗之誅每所聞必言會垂採納臣當入言之願殿下不洩密表其狀也。若不信臣言可呼大將軍從事中郎王皮衛軍司馬劉惇假之恩顧通其歸善之路以問之必可知也。粲深然之猗密謂皮惇曰:二王逆狀主相已具知之矣。卿同之乎!二人驚曰:無之猗曰:此事必無疑吾憐卿親舊並見族耳,於是歔欷流涕皮惇大懼叩頭求哀猗曰:吾為卿作計卿能用不二人皆曰:謹奉大人之教猗曰:相國必問卿但雲:有之。若責卿何不先啟卿即答曰:臣誠負死罪然仰惟主上聖性寬慈殿下篤於骨肉恐言成詿偽故也。皮惇許諾粲俄而召問二人至不同時而辭。若畫一粲以為信然初靳准從妹為乂孺子淫于侍人乂怒殺之而屢以嘲准准深慚恚說粲曰:東宮萬機之副殿下宜自居之以領相國使天下之早有所系也。至是准。又說粲曰:昔孝成拒子政之言使王氏卒成篡逆可乎!粲曰:何可之有准曰:然誠如聖下官亟欲有所言矣。但以德非更生親非皇宗恐忠言暫出霜威已及故不敢耳粲曰:君但言之准曰:聞風塵之言謂大將軍衛將軍及左右輔皆謀奉太弟克季春構變殿下宜為之備不然恐有商臣之禍粲曰:為之奈何准曰:主上愛信於太弟恐卒聞未必信也。如下官愚意宜緩東宮之禁固勿絕太弟賓客使輕薄之徒得與交遊太弟既素好待士必不思防此嫌輕薄小人不能無逆意以勸太弟之心小人有始無終不能如貫高之流也。然後下官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與太宰拘太弟所與交通者考問之窮其事原主上必以無將之罪罪之不然今朝望多歸太弟主上一旦晏駕恐殿下不得立矣,於是粲命蔔抽引兵去東宮後聰宴群臣於光極前殿引見太弟乂容貌毀悴鬢髮蒼然涕泣陳謝聰亦對之悲慟縱酒極歡待之如初粲使王平謂乂曰:適奉中詔雲:京師將有變敕衷甲以備之乂以為信然乃命宮臣衷甲以居粲馳遣告靳准王沉等曰:向也。王平告雲:東宮陰備非常將。若之何准白之聰大驚曰:,豈有此乎!王沉等同聲曰:臣等久聞但恐言之陛下弗信,於是使粲遣臣准收氐羌酋長十餘人窮問之皆懸首高格燒鐵灼目乃自誣與乂同造逆謀聰謂沉等言曰:而今而後吾知卿等忠於朕也。當念知無不言勿恨往日言不用也,於是誅乂素所親厚大臣及東宮官屬數十人皆靳准及閹豎所怨也。廢乂為北部王粲使准賊殺之坑士眾萬五千餘人平陽街巷為之空遂立粲為皇太子領相國大單于總攝朝政。

  劉粲嗣偽位立其子元公為太子粲既為靳准所殺劉氏無少長皆斬之。

  劉曜元海之族子即偽位立其子熙為皇太子曜既為石季龍所敗熙與將相諸侯皆殺之。

  後趙石勒初為上黨郡公以其長子興為上党國世子興死立第一子弘為世子領中軍及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立為太子弘字大雅虛襟愛士好為文詠其所親昵莫非儒素勒謂徐光曰:大雅殊不似將家子光曰:漢祖以馬上取天下孝文以玄默守之聖人之後必世勝殘天之道也。勒大悅勒死弘嗣偽位為石季龍所廢後殺之。

  石季龍既廢弘自稱居攝趙王立其子邃為太子及僭稱大趙天王皇太子季龍荒遊廢政多所營繕使邃省可尚書奏事選牧守祀郊廟唯征伐刑斷乃親覽之邃自縂百揆之後荒酒淫色驕恣無道或盤游於田懸管而入或夜出於宮臣家淫其妻妾妝餙宮人美淑者斬首洗血置於盤上傳共視之。又內諸比丘尼有姿色者與其交褻而殺之合牛羊肉煮而食之亦賜左右以識其味也。河間王宣樂安公韜有寵於季龍邃疾之如仇季龍荒耽內游威刑失度邃以事為可呈呈之季龍恚曰:此小事何足呈也。時有所不聞複怒曰:何以不呈誚責杖棰月至再三邃甚恨私謂常從無窮長生中庶子李顏等曰:官家難稱吾欲行冒頓之事卿從我乎!顏等伏不敢對邃稱疾不省事率宮臣文武五百餘騎宴於李顏別舍謂顏等曰:我欲至冀州斬石宣有不從者斬行數裡騎皆逃散李顏叩頭固諫邃亦昏醉而歸邃母鄭氏聞之私遣中人責邃邃怒殺其使季龍聞邃有疾遣所親任女尚書察之邃呼前與語抽劍擊之季龍大怒收李顏等詰問顏具言始末誅顏等三十餘人幽邃於東宮既而赦之引見大武東堂邃朝而不謝俄而便出季龍遣吏謂邃曰:太子應入朝中宮何以便去邃遙出不顧季龍大怒廢邃為庶人其夜殺邃及妻張氏並男女二十六人埋於一棺之中誅其宮臣支黨一百餘人廢鄭氏為東海太妃立其子宣為皇太子宣母杜昭儀為天王皇后以石韜為太尉與太子迭日省可尚書奏事右僕射張離領五兵尚書求媚於宣因說之曰:令諸公侯吏部過限宜漸削弱以盛儲威宣素疾石韜之寵乃使離奏奪諸公府吏秦燕義陽樂平四公(王欽。若等曰:秦公韜燕公斌義陽公鑒樂平公皆季龍子)所置吏一百九十七人帳下兵二百人自此已下三分置一餘兵五萬悉配東宮,於是諸公鹹怨為大釁之漸其後宣淫虐日甚而莫敢以告領軍王郎言之於季龍曰:今隆冬雪寒而皇太子使人斫伐宮材引於漳水功役數萬士眾籲嗟陛下宜因游觀而罷之也。季龍如其言永和中季龍命宣祈於山川因而遊獵乘大輅羽葆華蓋建天子旌旗十有六軍戎卒十八萬出自金明門季龍從其後宮升陵霄觀望之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傾地陷當複何愁但抱子弄孫日為樂耳宣既馳逐無厭所在陳列行宮四面各以百里為度驅圍禽獸皆暮集其所文武跪立圍守重行烽炬星羅光燭如書命勁騎百餘馳射其中宣與嬖臣顯德美人乘輦觀之嬉娛忘反獸殫乃止季龍覆命石韜亦如之出自並州游於秦晉宣素惡韜寵是行也。疾之彌甚宦者趙生得幸於宣而無寵於韜微勸宣除之,於是相圖之計起矣。韜起堂於太尉府號曰:宣光殿梁長九丈宣視而大怒斬匠截梁而去韜怒增之十文宣聞之恚甚謂所幸楊杯牟成曰:韜凶豎勃逆敢違我如是女能殺之者吾入西宮當盡以韜之國邑分封汝等韜既死主上必親臨喪因行大事蔑不濟矣。杯等許諾因韜夜宿於佛精舍宣使杯成及牟皮趙生等緣猴梯而入殺韜置其刀箭而去旦宣奏之季龍哀驚氣絕久之方蘇將出臨之其司空李農諫曰:害秦公者恐在蕭牆之內慮生非常不可以出季龍乃止嚴兵發哀於天武殿宣乘素車從千人臨韜不哭直言呵呵使舉衾看屍大笑而去收大將軍記室參軍鄭靖尹武等將委之以罪季龍疑宣之害韜也。謀召之懼其不入乃偽言其母哀過危忄宣不虞己之見疑也。入朝中宮因而止之建興人史科告稱韜死夜宿東宮楊杯家杯夜與五人從外來相語曰:大事已定但願大家老壽吾等何患不富貴語訖科便寢暗中丕不見也。科尋出逃匿俄而丕乃出求科不得杯曰:宿客聞人向語當除之斷口舌今而後得去作大事矣。科逾牆獲免季龍馳使收之獲楊杯牟皮趙生等杯皮尋皆忘去執趙生詰之生具首服季龍悲彌甚幽宣於席庫以鐵環穿其頷而鎖之作數斗米糟和羹飯以豬狗法食之取害韜刀箭舐其血哀號震動宮殿積柴鄴北樹標其上標末置轆轤穿之以繩倚梯積柴送於標所使韜親官者郝稚劉伯拔其發抽其舌牽之登梯上於柴積郝稚以繩貫其頷轆轤絞上劉伯斷其手足斫眼潰腹如韜之傷四面縱火煙炎際天季龍從昭儀已下數千登中台以觀之火滅取灰分置諸門交道中殺其妻子九人宣小子年數歲季龍甚愛之抱之而泣兒曰:非兒罪季龍欲赦之其大臣不聽遂於抱中取而戮之兒猶挽季龍而大叫時人莫不為之流涕。又誅其四率已下三百人宦者五十人洿其東宮養豬牛廢宣母杜氏為庶人季龍議立太子其太尉張舉進曰:燕公斌彭城公遵並有武藝文德陛下神齒已衰四海未一請擇二公而樹之初戎昭張豺之破上邽也。獲劉曜糸刀女年十二有殊色季龍得而嬖之生子世封齊公至是豺以季龍年長多疾規立世為嗣劉當為太后已得輔政說季龍曰:陛下再立儲宮皆出自娼賤是以禍亂相尋今宜擇母貴子孝者立之季龍曰:卿。且勿言吾知太子處矣。又議於東堂季龍曰:吾欲以純灰三斛洗吾腹腸穢惡故生凶子兒年二十餘便欲殺父今世方十歲比其二十吾已老矣,於是與張舉李農定議敕公卿上書請立世大司農曹莫不署名季龍使張豺問其故莫頓首曰:天下業重不宜立少是以不敢署也。季龍曰:莫忠臣也。然未達朕意張舉李農知吾心矣。其令諭之遂立世為皇太子劉氏為皇后季龍死世即偽位為兄遵所廢石遵季龍子既篡世即偽位以燕王斌子衍為太子俄為石鑒所殺冉閔季龍之養孫既殺石鑒僭即皇帝位國號大魏複姓冉氏立子智為皇太子。

  前燕慕容為遼東公立子為世子。

  慕容為燕王以子雋假節安北將軍東夷校尉左賢王燕王世子。

  慕容雋僭即皇帝位立其世子曄為皇太子後曄死諡獻懷複立次子為太子後宴群臣於溝池酒酣賦詩因談經史語及周太子晉氵然流涕顧謂群臣曰:昔魏武追痛倉舒孫權悼登無已孤嘗謂二主緣愛稱奇無大雅之體自曄亡以來孤鬢髮中白始知二主有以而然卿等言曄定何如也。孤今悼之得無貽將來誚乎!其司徒左長史李績對曰:獻懷之在東宮臣為中庶子既忝近侍聖質志業臣實不敢不知臣聞道備而無愆,其唯聖人乎!先太子大德有八未見其闕也。雋曰:卿言亦以過矣。然試言之績曰:至孝自天性與道合此其一也。聰敏慧悟機思。若流此其二也。沈毅好斷理諳無幽此其三也。疾諛亮物雅悅直言此其四也。好學愛賢不恥下問此其五也。英姿邁古藝業超時此其六也。虛襟恭讓尊師重道此其七也。輕財好施勤恤民隱此其八也。雋泣曰:卿雖褒譽然此兒。若在吾死無憂也。

  前秦苻徤僭即皇帝位立子萇為太子萇既死徤以讖言三羊五眼符應故立第三子生為太子(苻氏本氐人洪生徤徤生生。故曰:三羊生無一目。故曰:五眼)苻堅既殺生遂即號以其子宏為皇太子其後慕容沖攻長安堅出如五將山付巨集以後事巨集將母妻宗室男女數千騎出奔歸其南秦州刺史楊璧於下辨璧距之乃奔武都氐豪張熙假道歸於晉處巨集於江州巨集立位元輔國將軍桓玄篡位以宏為梁州刺史義熙初以謀叛被誅。

  苻登堅之族孫既即偽位以弟懿為太弟後立其子崇為皇太子登為姚興所敗崇奔於湟中僭號為乞伏乾歸逐殺。

  後秦姚萇僭即皇帝位立長子興為皇太子興字子略苻堅時為太子舍人萇之在馬牧興自長安冒難奔萇遂立之萇出征討常留統後事與其中舍人梁喜洗馬範勖等講論經籍不以兵難廢業時人鹹化之後萇討荷登遣姚碩德鎮李潤(碩德萇弟李潤地名)尹緯守長安召興詣行營征南姚方成言於興曰:今冠賊未滅上複寢疾王統苻裔等皆有部曲終為人害宜盡除之興,於是誅苻裔王統徐成毛盛乃赴召興至萇怒曰:王統兄弟是吾州裡無他遠志徐成等昔在秦朝並為名將天下小定吾方任之柰何輒便誅害令人喪氣會苻登與竇沖相持萇議擊之尹緯言於萇曰:太子純厚之稱著於遐邇將領英略未為遠近所知宜遣太子親行可以漸廣威武防之原萇從之戒興曰:賊徒知汝轉近必相驅入堡聚而掩之無不克矣。比至胡空堡沖圍自解登聞興向胡空堡引還興因襲平涼大獲而歸鹹如萇策使興還鎮長安甚有威惠萇死遂嗣位。

  姚興僭即皇帝位立其長子泓為皇太子泓字元子孝友寬和而無經世之用。又多疾病興將以為嗣而疑焉久之乃立為太子興每征伐巡遊常留總後事泓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尚書王尚黃門郎章尚書富允文以儒術侍講胡義周夏侯稚以文章遊集泓受經博士淳于岐岐病泓親詣省疾拜於床下自是公侯見師傅皆拜焉興之如平涼也。泓留總後事馮翊人劉厥聚眾數千據萬年以叛泓遣鎮軍彭白狼率東宮禁兵討之斬厥赦其餘党諸將鹹勸泓曰:殿下神算電發蕩平醜逆宜露布表言廣其首級以慰遠近之情泓曰:主上委吾後事使式遏冠逆吾綏馭失和以長奸冠方當引咎責躬歸罪行間安敢過自矜誣以重罪責乎!其右僕射韋華聞而謂河南太守慕容築曰:皇太子實有恭惠之德社稷之福也。時尚書王敏右丞郭播以刑政過寬議欲峻制泓曰:人情挫辱則壯厲之心生政教煩苛則苟免之行立上之化下如風靡草君等參贊朝化弘明政軌不務仁恕之道惟欲嚴法酷刑是豈安上馭下之理乎!敏等遂止其後廣平公弼(弼泓弟)謀害泓稱疾不朝集兵於第興聞之怒甚收其党殿中侍御史唐盛孫玄等殺之泓言於興曰:臣誠不肖不能訓諧於弟致弼構逆是非仰慚天日陛下。若以臣為社稷之憂除臣而國寧亦家之福也。若垂天性之恩不忍加臣刑戮者乞聽臣守藩興慘然改容召冠軍姚贊右僕射梁喜京兆尹尹昭輔國斂曼嵬於諮議堂密謀收弼時姚紹屯兵雍城馳遣告之連日不決弼黨忄匈懼興慮其變乃收弼囚之中曹窮責黨與將殺之泓流涕固請之乃止。

  蜀李雄既僭號將立兄蕩子班為太子時雄有子十餘人群臣鹹欲立雄所生雄曰:起兵之初舉手捍頭本不弼弟希帝王之業也。值天下喪亂晉氏播蕩群情義舉志濟塗炭而諸君遂見推逼處王公之上推本基業功繇先帝吾兄適統丕祚所歸恢懿明殆天所命大事垂克薨於戎陣班姿性仁孝好學夙成必為名器李驤與司徒王達諫曰:先王樹家適者所以防篡奪之萌不可不慎吳子舍其子而立其弟所以有專諸之禍宋宣不立與夷而立穆公卒有宋督之變猶子之言豈。若子也。願陛下思之雄不從竟立班驤退而流涕曰:亂自此始矣。班字世文謙虛博納敬愛儒賢自何點李釗班皆師之。又引名士王嘏及隴西董融天水文夔等以為賓友每謂融等曰:觀周景王太子晉魏太子丕吳太子孫登文章鑒識超然卓絕未嘗不有慚色何古賢之高朗後人莫之逮也。班為性愛動循軌度時諸李子弟皆尚奢靡而班常戒厲之每有大議雄輒令豫之班以古者墾田均平貧富獲所今貴者廣占荒田貧者種植無地富者以己所餘而賣之此豈王者大均之義乎!雄納之以班為撫軍及雄寢疾班晝夜侍側雄少數攻戰多被傷夷至是疾甚痕皆膿潰雄子越等惡而遠之班為吮膿殊無難色每嘗藥流涕不脫衣冠其孝誠如此雄死嗣偽位以李壽錄尚書事輔政班居中執喪禮政事皆委壽及司徒何點尚書令王環等尋為李越所殺李壽雄叔父讓之子既僭即偽位以其子勢為太子尋領大將軍錄尚書事壽死勢嗣位。

  後涼呂光僭即三河王位立子紹為世子既僭天王遂立為太子後光疾甚以紹為天王自號為太上皇帝光死紹即位為庶兄纂所篡自殺。

  後燕慕容垂初僭即燕王位立子寶為王太子及僭帝號以寶為皇太子為寶起承華觀以寶錄尚書政事巨細皆委之垂總大綱而已。又以寶領侍中大單于驃騎大將軍幽州牧建留台於龍城以高陽生慕容隆錄留台尚書事寶字道祐垂之第四子也。少輕果無志操好人佞已符堅時為太子洗馬萬年令堅淮淝之役寶為陵江將軍及為太子砥礪自脩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曲事垂左右小臣以求美譽垂之朝士翕然稱之垂亦以為克保家業甚賢之垂死嗣位。

  慕容寶既嗣立以少子濮陽公策為太子初垂以寶蒙嗣未建憂之寶庶子清河公會多材藝有雄略垂深奇之及寶之北伐使會代攝宮事總錄禮遇一同太子所以見定旨也。垂之伐魏以龍城舊都宗廟所在複使會鎮幽州委以東北之重高選寮屬以崇威望垂臨死顧命以會為寶嗣而寶寵愛策意不在會寶庶長子長樂公盛自以同生年長恥會先之乃盛稱策宜為儲貳而非毀會焉寶大悅乃訪其趙王麟高陽王隆麟等鹹希旨贊成之寶遂與麟等定計立策策母氏為皇后策為皇太子盛會進爵為王策字道符年十一美姿貌而{春心}弱不慧及寶為蘭汗所殺策亦遇害至盛即偽位諡曰:哀太子。

  慕容盛寶之庶長子僭位立其子遼西公定為太子及盛死其太后丁氏以國多難宜立長君意在於熙遂廢定迎熙熙字道文垂之少子也。

  慕容雲寶之養子既弑熙自立複姓高氏以彭為太子西秦乞伏乾歸既僭號秦王立其長子熾磐為太子初乾歸降姚興熾磐拜建武將軍行西夷校尉留其眾鎮菀川及乾歸返政遂立熾磐為太子領冠軍大將軍都中外諸軍錄尚書事乞伏熾磐既嗣偽位立其第二子慕末為太子領撫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熾磐死慕末嗣偽位。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立其子永為太子尋領大單于置四輔。

  南涼禿髮亻辱檀僭即涼王位立世子武台為太子。

  南燕慕容德僭即皇帝位立其兄子超為皇太子初德迎超于長安及至德夢其父曰:汝既無子何不早立超為太子不爾恐生人心寤而告其妻曰:先帝神明所敕觀此夢意吾將死矣。乃下書立超其月德果死超嗣位。

  北涼沮渠蒙遜僭即河西王位立其子政德為世子加鎮衛大將軍錄尚書事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立子貴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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