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類書總集 > 冊府元龜 | 上頁 下頁 |
卷二百十八 閏位部·失政·疑忌·惡直 |
|
夫布常無藝亂政亟行用茲為國何以永世自秦嬴宰製事或非允吳蜀分據政則殊俗宋齊相襲梁陳繼軌至於出令制命不厭於眾心阿諛近習匪率乎!彝則賞罰淆亂賢愚混同典禮無章用度靡紀而猶驕心方熾自謂永圖逮於高齊鹹有斯弊今取其梗著之於篇雲: 秦始皇二十六年丞相綰等言諸侯初破燕齊荊地遠不為置王無以填之(填音竹刃切)請立諸子惟上幸許始皇下其議於群臣群臣皆以為便廷尉李斯議曰: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眾然後屬疏遠相攻擊如仇讎諸侯更相誅伐周天子弗能禁止今海內賴陛下神靈一統皆為郡縣諸子功臣以公賦稅重賞賜之甚足易制天下無異意則安寧之術也。置諸侯不便始皇曰:天下共苦戰鬥不休以有侯王賴宗廟天下初定。又複立國是樹兵也。而求其寧息,豈不難哉!廷尉議是分天下為三十六郡(三十六郡謂河南上中地三川河東南陽南郡九江鄣郡會稽潁川碭郡泗水一郡東郡琅琊齊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代郡钜鹿邯鄲上党平原雲中太原雁門上郡隴西北平中巴郡)郡置守尉監(秦郡守掌治其郡有丞尉掌佐守典武職軍卒監禦史掌監郡)更名民曰:黔首(黔亦黎黑也。)三十四年丞相李斯言古者天下散亂莫之能一是以諸侯並作語皆道古以害今飾虛言以亂實人善其所私學以非上所建立今皇帝並有天下辨白黑而定一尊私學相與非法教人聞令下即各以其學議之入則心非出則巷議誇主以為名異以為高率群下以造謗如此不禁則主勢降乎!上党與成乎!下禁之便臣請諸有文學詩書百《家語》者蠲除去之令到滿三十日弗去黥為城旦所不去者醫藥蔔筮種樹之書。若有欲學法令以吏為師始皇可其議收去詩書百家之蜀郡語以愚百姓使天下無以古非今。 蜀後主即位未逾月而改元夫逾年改元者緣臣子之心不忍一年而有二君也。今可謂亟而不知禮矣。又國不置史注記無官是以行事多遺災異靡書景耀元年宦人黃皓始專國政吳大帝嘉禾中信任較事呂壹壹性苛慘用法深刻大子登數諫帝不納大臣繇是莫敢言。 景帝永安中以丞相濮陽興及左將軍張布有舊恩委之以事布典宮省興關軍國帝欲與祭酒韋曜博士盛沖講論道藝曜沖素皆切直布恐入侍發其陰失因妄飾說以拒遏之帝初為王時布為左右將督素見信愛及至踐祚厚加寵待專擅國勢多行無禮自嫌瑕短懼曜沖言之故尤患忌帝雖解此一日心不能悅更恐其疑懼竟如布意廢其講業弗使沖等入。 後主寶鼎中更營新宮制度弘廣飾以珠玉所費甚多是時盛夏興功農守並廢天紀中岑昏險訁叟貴幸致位九列好興工役眾所患苦以上下離心莫為後主盡力蓋積惡已極不復堪命故也。 宋前廢帝即位凶悖日甚誅殺相繼百司不保首領元凱以下皆被毆捶牽曳內外危懼殿省騷然。 明帝好鬼神多忌諱言語文書有禍敗凶喪疑似之言應回避者犯即加戮以南苑借張永雲:且給三百年期盡更請阮佃夫楊運長王道隆皆擅威權言為詔敕郡守令長一缺十除內外混然官以賄命王阮家富於公家及泰始泰豫之際左右失言往往有刳昔刂繼戮禁中懍懍。若踐刀劍軍旅不息府藏空虛百官並絕祿俸在朝皆市井傭販之子每所造制必為正禦三十副禦三十須一物輒造九十枚天下騷然民不堪命。 南齊郁林王即位極意賞賜動百數十萬每見錢曰:昔時思汝一個不得今日將用汝未期年之間世祖齊庫儲錢數億垂盡。 東昏侯永元二年八月後宮遭火之後更起仙華神佛玉壽諸殿刻畫雕彩青金口帶麝香塗壁錦幔珠簾窮極綺麗縶役工匠自夜達曉猶不副速乃剔取諸寺佛刹殿藻並仙人綺獸以充足之世祖興光樓上施青漆世謂之青樓帝曰:武帝不巧何不純用琉璃是歲十二月梁武起兵於襄陽三年正月丙申朔日有食之時加寅漏上八刻率宮人於閱武堂元會皇后正位閹人行儀帝戎服臨視自永元以後魏每來伐繼以內難揚州南徐州人丁三人取兩以此為率遠郡悉令上米一人五十斛輸米既畢就役如故。又東境苦役多注籍詐病,或以積年皆攝充役。又追責病者租布隨其年歲多少禦命之人皆給貨賂隨意縱舍。又橫調徵求梁武兵至與禦刀左右及六宮於華光殿立軍壘以金玉為鎧仗親自臨陣詐被钅倉勢使人輿將去以此厭勝。又慮城外有伏兵乃燒城傍諸府署六門之內皆蕩盡城中閣道西掖門內相聚為市販死牛馬肉猶惜金錢不肯賞賜茹法珍叩頭請之帝曰:賊來獨取我耶何為就我來求物後堂儲數百具榜啟為城防帝雲:擬作殿竟不與城防巧手悉令作殿晝夜不休。 梁武帝末年委事群倖中領軍朱異之徒作福作威挾朋樹黨政以賄成服冕乘軒由其掌握是以朝綱混亂賞罰無章小人道長抑此之謂也。初侯景謀反合州刺史鄱陽王王范司州刺史羊鴉仁並累有啟聞朱異以景孤立寄命必不應爾乃謂使者曰:鄱陽王遂不許國家有一客並抑而不奏故朝廷不為之備及寇至城文武咸尤之異慚忿而卒高祖惜之方議贈事左右有善異者乃啟曰:異忝曆雖多然平生所懷願得執法高祖因其宿志特贈侍中尚書右僕射。 陳後主嗣位荒於酒色不恤刑政左右嬖佞珥貂者五十人婦人美貌麗服巧態以從者千餘人帝日酣飲從夕達旦以此為常而盛修宮室無時休止稅江稅市徵取百端刑罰酷濫牢獄常滿諸軍臨江後主曰:王氣在此齊兵三來周兵再至無不摧沒今必自敗其臣孔範亦言無渡江理但奏妓縱酒作詩不輟北齊後主時韓鳳為侍中領軍總知內省機密祖曾與鳳於後主前論事語鳳雲:強弓長槊無容相謝軍國謀算何由得爭鳳答雲:各出意見豈在文武優劣封昌黎王息寶仁尚公主在晉陽賜第一區其公主生男滿月駕幸鳳宅宴會盡日每日一參先被敕喚顧訪出後方引奏事官。若不視事內省外頭急速者附奏聞軍國要密無不經手東西巡及山水遊戲射獵多獨在禦傍與高阿那肱穆提婆共處衡軸號曰:三貴損國害政日月滋甚天統中毀東宮造修文偃武隆基嬪嬙院起玳瑁樓。又於游豫園穿池周以列館中起三山構台以象滄海並廣修佛寺勞役钜萬計財用不給乃減朝士之祿斷諸曹糧膳及九州軍人賞賜並之。 是時有穆提婆母陸令萱後主乳保也。提婆本姓駱父超以謀叛伏誅令萱沒入掖廷後主繈褓之中令其鞠養謂之乾阿奶遂大為胡後所昵愛令萱奸巧多機辨取媚百端宮掖之中獨擅威福後主紹位。又佞媚穆昭儀養之為母是以提婆改姓穆氏及穆後立令萱號曰:太姬此即齊朝皇后母氏之位號也。視第一品班在長公主之上自武平之後令萱母子勢傾內外矣。庸劣之徒皆重跡屏氣焉自外殺生予奪不可盡言。 §閏位部·疑忌 夫觀感而化道乃大明小信未孚民猶弗與況乎!忌克為量包藏在心片言或愆則之城府危機一發則酷於荼毒以此與物難以濟矣。若夫晉文之誓白水嫌吝以安世祖之推赤心反仄乃定是知至誠能化疑事無功以餘閏之小邦挾猜忍之凶德民之無援亡於何有雖苟無患不其隘哉!。 孫策既定江東時有高岱隱於餘姚策命出使會稽丞陸昭逆之策虛已而候焉聞其善《左傳》乃自玩讀欲學其論講,或謂之曰:高岱以將軍英武而已無文學之才。若與論傳而或雲:不知者則其言符矣。又謂岱曰:孫將軍為人惡勝巳者。若每問當言不知乃合意耳如皆辨義此必危殆岱以為然及與論傳或答不知策果怒以為輕已乃囚之知友及時人皆露坐為請策登樓望見數裡中填滿策惡其收眾心遂殺之。 大帝初以禮聘沈友友至論王霸之略當時之務帝斂容敬焉陳荊州宜並之計納之友正色立朝清議峻厲為庸臣所譛誣以謀反帝亦以終不為己用欲害之帝大會官寮友有所是非令人扶出謂曰:人言卿欲反友知不得脫乃曰:主上在許有無君之心者可謂非反乎!遂殺之。 後主使徐紹使魏行至濡須召還殺之徙其家屬建安始有白紹稱美中國者故也。 張尚為侍郎以言語辨捷見知擢為侍中中書令後主使尚鼓琴尚對曰:素不能敕使學之後宴言次說琴之精妙尚因道晉平公使師曠作清角曠言吾君德薄不足以聽之後主意謂尚以斯喻已不說後積他事下獄皆追以此為詰(後主嘗問尚詩雲:彼柏舟惟柏中舟乎!尚對曰:詩言檜楫松舟則松亦中舟也。又問鳥之大者惟鶴小者惟雀乎!尚對曰:大者有禿小者有鷦鷯皓性忌勝已而尚談論每出其表積以致恨後問孤飲酒以方誰尚對曰:陛下有百觚之量皓曰:尚知孔丘之不王而以孤方之因此發怒收尚尚書岑昏率公卿以下百餘人詣宮叩頭請罪尚得減死)送安作船久之。又就加誅。 宋文帝時朱脩之戌滑台為後魏所陷大武寵之初北人去來言脩之勸誘大武侵邊並教大武以中國禮制文帝甚疑責之脩之後得還具相申理帝意乃釋。 孝武帝初與竟陵王誕同舉兵討元兇有奔牛之捷明年討南郡王義宣。又有殊勳帝性多猜頗疑憚而誕造立第舍窮極巧工園池之美冠於一時多聚才力之士實之第內精甲利器莫非上品帝意愈不平建平二年乃出為使持節都尉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侍中如故帝以京口去都密邇猶疑之大明元年秋。又出為都督南兗南徐兗青冀豳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 沈懷文孝武時為侍中孝武每宴集諸在坐者鹹令沉醉懷文素不飲酒。又不好戲調帝謂故欲異已謝莊嘗誡懷文曰:卿每與人異亦何可久懷文曰:吾少來如此,豈可一朝而變非欲異物性所得耳五年乃出為晉安王子勳征虜長史廣陵太守。 明帝初封湘東王虞願為國常侍帝立以藩國舊恩意遇甚厚累選通直散騎郎帝性猜忌體肥憎風夏月嘗著皮小衣拜左右二人為司風令史風起方面輒先啟聞星文災變不信太史不聽外奏敕靈台知星二人與願常直內省有異先啟以相檢察。 吳喜為驍騎將軍嘗對賓客言漢高魏武本是何人明帝聞之益不悅其後誅壽寂之喜內懼因啟乞中散大夫帝尤疑駭至是會帝有疾為身後之慮以喜素得人情疑其將來不能事幼主乃賜死。 王景文為中書監領揚州時明帝太子及諸皇子並小帝稍為身後之計諸將帥吳喜壽寂之之徒並殺之而景文外寂貴盛張永累經軍旅。又疑其將來難信乃自為謠言曰:一士不可親弓長射殺人一士王字也。弓長張字也。及帝既有疾而諸弟並已見殺惟桂陽王休范人才本劣不見疑出為江州刺史慮一旦不諱皇后臨朝則景文自然成宰相門族強盛藉元舅之重歲暮不為純臣泰豫元年春帝疾篤乃遣使送藥賜景文死手詔曰:與卿周旋欲全卿門戶故有此處分死時年六十(帝性猜疑多慮故亟行誅戮南出則唱雲:西行東遊則唱雲:北幸簡於出入竟不南郊。又雲:帝末年好鬼神多忌諱言語文書有禍敗凶喪及疑似之言應諱者數百千品有犯必加誅戮改馬邊爪亦以字近禍故也。以南苑借張永雲:且給三百年期訖更啟其事類皆如此宣陽門民間謂之白門其名不祥甚諱之尚書右丞江謐嘗誤犯帝變色曰:白汝家門謐稽顙謝之久方釋太后停屍漆床先出東宮帝嘗幸宮見之怒甚免中庶子宮職局以坐者數十人內外常慮犯觸人不自保宮內禁忌尤甚移床治壁必先祭土神使文士為文詞祝策如大祭饗)。 南齊郁林王初為太孫武帝不豫詔竟陵王子良入侍醫藥日夜在殿內太孫間日入參承帝暴漸物議疑立子良俄頃而蘇問太孫所在遺詔子良輔政太孫少養於子良妃袁氏甚著慈愛既懼前不得立自此深忌子良大行出太極殿子良居中書省帝使虎賁中郎將潘敞領二百人屯伏太極西階之下成服後諸王皆出子良乞停至山陵不許。 蒼梧王時豫章王嶷居青溪宅蒼梧夜中微行欲掩襲宅內嶷左右舞刀戟於中庭蒼梧從牆間窺見以為有備乃去。 明帝建武中劉季連為平西蕭遙欣長史南郡太守時帝諸子幼弱內親則仗遙欣兄弟外親倚後弟劉暄內弟江祐遙欣之鎮江陵也。意寄甚隆而遙欣至州多招賓自封植帝甚惡之季連族甥琅琊王會為遙欣諮議參軍美容貌頗事辨遙欣遇之甚厚會多忄敖忽於公座與遙欣競侮季連憾之乃密表帝稱遙欣有異跡帝納焉乃以遙欣為雍州刺史帝心德季連以為輔國將軍益州刺史令據遙欣上流。 陳顯達為太尉侍中明帝欲悉除高武諸孫微言問顯達答曰:此等豈足介慮帝乃止。 梁武帝時劉顯為國子博士有沙門訟田帝大署曰:貞有司未辯遍問莫知顯曰:貞字文為與上人帝因忌其能出之後為雲麾邵陵王長史潯陽太守魏使李諧至聞之恨不相識歎曰:梁德衰矣。善人國之紀也。而出之無乃不可乎!。 劉峻字孝標為荊州刺史安成王戶曹參軍初武帝每集文士策經史事時范雲沈約之徒皆引短推長帝乃悅加其賞賚曾策錦被事言已罄帝試呼問峻峻時貧悴冗散忽請紙筆疏十餘事坐客皆驚帝不覺失色自是惡之不復見及峻類苑成凡一百二十卷帝即命諸學士撰華林遍略以高之竟不見用乃著辨命論以寄其懷。 元帝初為湘東王時蕭賁為法曹參軍得一府歡心及亂帝為檄賁讀至偃師南望無複儲骨露寒河陽北臨或有穹廬氈帳乃曰:聖制此句非為過似如體自朝廷非關序賊帝聞之大怒收付獄遂以餓終。又追戮賁屍乃著懷舊傳以謗之極言誣毀忠壯世子方等母徐妃以嫉妒失寵方等意不自安元帝聞之。又忌方等益懼故書論以申其志焉(論其儲宮文學)。 王琳為衡州刺史時元帝性多忌以琳所部甚眾。又得眾心故出之嶺外。又授都督廣州刺史其友人主書李膺帝所任遇琳告之曰:琳蒙拔擢常欲畢命以報國恩今天下未平遷琳嶺外如有萬一不虞安得琳力忖官正疑琳耳琳分望有限可得與官爭為帝乎!何不以琳為雍州刺史使鎮武寧琳自放兵作田為國禦捍。若警急動靜相知孰。若遠棄嶺南相去萬里一日有變將欲如何琳非願長坐荊南正以國計如此耳膺然其言而不敢啟遂率其眾鎮嶺南。 陸法和為都督郢州刺史法和善為攻戰具在江夏大聚兵艦欲襲襄陽而入武關元帝使止之法和曰: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釋梵天王坐處豈規王位但於空王佛所與主上有香火因緣見主上應有報至故救援耳今既被疑是業定不可改也。 樂良王大圜簡《文子》也。元帝初徙封晉熙王琅琊鼓城二郡太守帝既有克復之功而大圜兄汝南王大封猶未通謁帝性忌刻甚恨望之乃謂大圜曰:汝兩兄久不出汝可以意召之大圜即日曉諭兩兄相繼出謁帝乃安。 陳高祖以杜棱監義興琅琊二郡帝誅王僧辯引棱與侯安都等共議棱難之帝懼其泄已乃以手巾絞棱悶絕於地因閉於別室軍發召與同行。 後主既即位鄱陽王伯山長子君范為貞威將軍晉陵太守隋師至是時宗室王侯在者百餘人後主恐其為變乃並召入令屯朝堂使豫章王叔英總督之而。又陰為之備及六軍敗績相率出降。 樊猛為忠武將軍南豫州刺史隋將韓擒虎濟江猛在京師第六子巡攝行事擒虎進軍攻陷之巡及家口並見執時猛與左衛將軍蔣元遜領青龍八十艘為水軍於白下游奕以禦隋六合兵後主知猛妻子在隋軍懼其有異志欲使任忠代之。又重傷其意乃止。 北齊後主時蘭陵王長恭為荊州刺史芒山之戰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師後主謂長恭曰:入陣大深失利悔無所及對曰:家事親切不覺遂然帝嫌其稱家事遂忌之後帝使飲以毒藥薨。 斛律光為右丞相率步騎五萬克復秦姚襄白亭城戌。又取周建安等四戌而還軍未至鄴敕令便放兵散光以為軍人多有勳功未得慰勞。若即便散恩澤不施乃密通表請使宣旨軍仍。且進朝廷發使遲留軍還將至紫陌光仍駐營待使後主聞光軍營已逼心甚惡之急令舍人追光入見然後宣勞散兵拜光右丞相。又別封清河郡公。 北平王貞武成第五子也。位司州牧京畿大都督兼尚書令錄尚書事武成行幸總留台事積年後主以貞長大漸忌之阿那肱承旨令馮士幹劾系貞於獄奪其留後權。 梁太祖時劉知俊威望益隆帝疑猜日甚會佑國軍節度使王重師無罪見誅知俊居不自安乃據同州叛送款於李茂貞乂分兵以襲雍華雍州節度使劉捍被擒送鳳翔害之華州蔡敬思被傷獲免帝聞知俊叛遣近臣諭之曰:朕待卿甚厚何相負耶知俊報曰:臣非背德但畏死耳王重師不負陛下而致族滅帝複遣使謂知俊曰:朕料卿為此昨重師得罪蓋劉捍言陰結鳳終不為國家用我今雖知枉濫悔不可追致卿如斯我心恨恨蓋劉捍誤予事也。捍死固未塞責知俊不報遂分兵以守潼關帝命劉率兵進討攻潼關下之時知俊弟知浣為親衛指揮使聞知俊叛自雒奔至潼關為所擒害之尋而王師繼至知俊乃舉族奔於鳳翔。 庶人友以敬翔天下之望命翔為宰相友貫請宣學士兼召諫臣言陰陽序理之端人事調和之本乂嚴修祀典精事神祗宜令有司依奏處潔所雲:進忠良而退不肖除寇盜而恤孱嫠雖責在朕躬亦資於調燮刑法舒慘宜令大理寺禦史台明慎詳讞勿至冤誣選賢退愚宜令三銓選部精慎選所冀得人新舊制敕令禦史台與三司官員詳擇以聞。 周馮道初仕後唐明帝時平章事長興時帝禦中興殿道對奏曰:陛下宮中無事遊幸近郊則可矣。然則禦馬涉歷山險萬一馬足差跌則貽臣下之憂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立不倚衡彼千金百金之微細尚猶惜其身保其產而況富有四海貴為天子自輕於彼千金百金之子哉!願陛下居安慮危動存戒慎上斂容謝之退令小黃門至中書敕道錄奏所對垂堂語道因注其說以聞四年帝對宰臣曰:諸州鎮數上言有螟蝗民力尚貧將來何以得濟道奏曰:天災流行古今常所不免自陛下臨禦八年七年豐稔今操父子逼主篡位故乃羈旅萬里糾合士眾將以討賊今大敵未克而先自立恐人心疑惑昔高祖與楚約先破秦者王及屠咸陽獲子嬰猶懷推讓況今殿下未出門庭便欲自立邪愚臣恐不為陛下取也。繇是忤旨左遷部永昌從事。 §閏位部·惡直 闕文 吳大帝初為吳侯辟陸績為曹掾以直道見憚出為郁林太守虞翻為騎都尉翻數犯顏諫爭大帝不能悅。又性不協俗多見謗毀坐徙丹陽涇縣翻性疏直數有酒失大帝與張昭論及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人而語神仙世,豈有神仙也。大帝積怒非一遂徙翻交州。 屈晃為尚書僕射大帝欲廢太子和立亮晃固諫不止大帝大怒牽晃入殿杖一百後主時王蕃為散騎常侍體氣高亮不能承顏順旨時或迕意積以見責甘露二年後主大會群臣蕃沉醉頓伏後主大怒呼左右於殿下斬之衛將軍滕牧征西將軍留平請不能得。 樓玄以大農為宮下鎮禁中侯主殿中事玄從九卿持刀侍衛正身率下奉法而行應對切直數迕後主意漸見責怒後人誣白玄與賀邵相逢駐共耳語大笑謗訕政事遂被詔責送付廣州後主疾玄名聲複徙玄及子據付交趾將張奕使以戰自效陰別敕奕令殺之。 賀邵為中書令領太子太傅後主兇暴驕矜政事日弊邵上疏切諫書奏後主深恨之後竟見殺。 韋曜為侍中嘗領左國史時所在承旨數言瑞應後主以問曜曜答曰:此人家箱篋中物耳。又後主欲為父和作紀曜執以和不登帝位宜名為傳如是者非一漸見責怒後主於酒後使侍臣難折公卿以嘲弄侵克發摘私短以為歡時有愆過或誤犯後主諱輒見收糸專至於誅戮曜以為外相毀傷內長尤恨使不濟濟非佳事也。故但示難問經義言論而已後主以為不承用詔命意不忠藎遂積前後嫌忿收曜付獄誅之徙其家零陵。 華為東觀令領右國史上疏諫後主後主不納後以微譴免數年而卒。 宋文帝時符全育為龍驤將軍元嘉中彭城王義康出鎮豫章全育上表諫曰:陛下。若蕩以平聽屏此猜情速召義康返於京甸兄弟協和則四海之望塞讒說之道消矣。表奏即收付建康獄賜死。 孝武帝時沈懷文為侍中懷文與顏峻周朗素善峻以失旨見誅朗亦忤意得罪帝謂懷文曰:峻。若知我殺之亦當不敢如此懷文嘿然嘗以歲夕與謝莊王景文顏師伯被敕入省未及進景文因言次稱峻朗人才之美懷文與相訁州和師伯後因語次白帝敘景文等此言懷文屢經犯忤至此帝倍不悅。 蔡興宗為侍中時孝武拜陵興宗負璽陪乘及還帝欲因以射雉興宗正色曰:今致處園陵情敬兼重欲從禽猶有餘日請待他辰帝大怒遣令下車繇是失旨。 廢帝時王玄謨為領軍將軍朝政多門玄謨以嚴直不容徙青冀二州刺史明帝時虞願為通直散騎侍郎初帝以宅起湘宮寺立佛刹各五層新安太守巢尚之罷郡還見帝曰:卿至湘宮寺來我起此寺是大功德願在側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賣兒貼婦錢有何功德帝大怒使人驅下殿。 梁高祖時江子四為右丞左民郎沈禮明少府丞顧奏事不允高祖厲色呵責之子四乃前代禮明等對言甚激切高祖怒呼糸專之子四據地不受高祖怒亦止乃釋之猶坐免職。 陳後主時毛喜為侍中後主為始興王所傷及瘡愈而自慶置酒於後殿引江總以下展樂賦詩醉而命喜於時山陵初畢未及逾年喜見之不懌欲諫而後主已醉升階陽為心疾僕於階下移出省中後主醒而疑之謂江總曰:我悔召毛喜知其無疾但欲阻我歡宴非我所為故奸詐耳乃與司馬申謀曰:此人負氣吾欲將乞鄱陽兄弟聽其報讎可乎!對曰:終不為官用願如聖旨傅糸宰爭之曰:不然。若許報讎欲置先皇何地後主曰:當乞一小郡勿令見人事乃除永嘉內史。 蔡凝為黃門侍郎後主嘗置酒會群臣歡甚將移宴於弘范宮眾人鹹從惟凝與袁憲不行後主曰:卿何為者凝對曰:長樂尊嚴非酒後所過臣不敢奉詔眾部諸人失色後主曰:卿醉矣。令引出後主謂吏部尚書蔡徵曰:蔡凝負地矜才無所用也。尋遷晉熙長史章華為大市令禎明初上書極諫後主大怒即日命斬之。 北齊文宣帝時高德政為尚書右僕射兼侍中文宣末年縱酒酣醉所為不法德政屢進忠言帝不悅。 李集為禦史丞文宣肆行淫暴凡所殺害多令支解集面諫帝比於桀紂帝令糸專置漳流中沉沒久之後遂腰斬。 李雅廉為太原郡守文宣嘗召見問以治方語及政行寬猛帝意深文峻法雅廉固以為非帝意不悅語及楊誤稱為楊公以應對失宜除濟陰郡守帶西兗州長史。 孝昭帝初為常山王文宣昏亂日甚帝承間苦諫遂至忤旨文宣使力士按伏白刃注頸罵曰:小子何知欲以吏才非我是誰教汝帝曰:天下噤口除臣誰敢有言文宣催遣捶楚命亂杖數十以醉臥得解。 崔︱為五兵尚書武成將衤單後主先以問︱︱諫以為不可繇是忤旨出為南兗州刺史。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頁 下一頁 回目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