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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十七 帝王部·姑息第二


  唐順宗貞元二十二年正月即位二月壬子淄青節度使李師古以師次滑州西界初告哀使未至鄭滑軍礻卑將吏自京師得遺詔本歸以示節度李元素元素以師古鄰接欲為不自外使密以其本示之師古不受曰:京師無訃告何故妄言杖其使幾死舉兵以脅元素元素懼上表請自貶朝廷兩慰解之初師古聞消息遂以師自至濮州伺候為變借元素為名以動眾及聞帝即位即罷界上兵。

  憲宗永貞元年十二月己酉以新授給事中前劍南西川攝節度行軍司馬知留後兼禦史中丞劉辟為檢校工部尚書兼成都尹御史大夫充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度支營田觀察處置統押近界諸蠻及西山八國兼雲南安撫等使於時韋皋卒辟阻兵以求節度詔除給事中冀其入朝辟不受貞元舊風也。

  元和元年六月淄青李師古死弟師道擅命遣判官崔承寵孔目官林英相繼奏事時杜黃裳作相欲乘其未定也。以計分削之帝以蜀川方擾不能加兵於師道遂命建王審遙領節度以師道為留後歲餘竟授以旌節。

  二年八月命給事中房式充幽州成德義武等軍宣慰使時三節度劉濟王士真張茂昭各持宿嫌交惡聞於朝故有是命。

  四年三月以淮南節度判官孔戡為衛尉寺丞分司東都戡嘗佐昭義軍節度使盧從史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去從史強以禮遣而陰銜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辟而從史忿嫉累請貶降故有是命缺。

  十一月彰義軍節度吳少誠卒五年三月授遂王宥節度以彰義軍兵馬使兼申州刺史吳少陽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權知蔡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彰義軍節度申光蔡等州觀察等使留後仍賜上柱國初少誠疾亟家僮單于熊兒者偽以少誠意取少陽至時少誠已不知人乃偽署少陽攝副使知軍州事少誠子元慶年二十餘先為軍職少陽密害之及少誠死少陽自為留後時王承宗求繼士貞位不受詔帝業以討承宗不欲兵連兩河乃以宥王遙領少陽為留後焉。

  五年七月庚子鎮州王承宗遣節度巡官崔遂上表二封乞自陳首兼請吏員輸其常賦是月制曰:夫蓋之如天容之如地王者之盛德叛而伐之服而舍之魯史之明義所患教化之未弘不患威令之不振所患忿忄之不當不患臣妾之不恭逐稔惡以彰典刑納忠誠以滌瑕釁糾慝宥罪其在斯乎!朕嗣守丕圖處奉先訓明有所未燭信有所未孚德罔洽人而懲法度之未一道靡化物而慮風俗之未齊頃者誤於知人因以動眾雖亂是用長俾投於荒而靖以自思敢吝其過故太尉中書令武俊嘗拔艱危有大勳力重以親戚連其子孫壯容圖於采繢武烈書於鍾鼎十代之後尚延其寵渥四海之內豈利其土田我之初心蓋不如此盧從史首獻章表深陳便宜是以頗類于向公如流遂昧於進熟乃割二郡別為一鎮付其密親以示無外而承宗不諭朝廷遂幹國章以至於斯事豈得已既而將帥同德干戈四臨幽薊以節制之眾收城池易定以雄猛之師獻俘馘火則方燎天其可逃然而大兵所罹庶物皆農桑遂廢於壟畝老幼鹹膏於鋒鏑為之父母深用憫然王承宗困而能通迷而斯覆冒於白刃貢以赤誠仰日月以激於中腸罄封而誓於後效賦奉其常數官奉其闕員以闔境之性命祈肆赦之恩澤我亦思省至於再三違命而用刑蓋有常憲順命而赦罪是亦前經寰海之饒寧私於數縣之地雨露之溥豈遺於一境之人加恩俾複其土疆改過是還其官秩其王承宗特宜洗雪依前起複雲麾將軍守左金吾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外檢校工部尚書兼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上柱國充成德軍節度管內度支營田等使鎮冀深趙德棣等州觀察處置使成德軍將士官爵實封等一切如舊待之如初諸道行營將士等皆賈雄心爭輸忠力以戰則勝以攻則摧加以跋涉道途暴露原野各宜賞級仍並歸還宜共賜物二十八萬四百二十端疋並令度支隨便近即時支遣仍令糧料使與本軍計會豐厚宴設於戲帝王作兵以輔文德雷雨施澤亦酌人情況乎!忠烈之遺勳親之後每稱破敵嘗用愧懷聞覆眾而增傷覽捷書而興歎一夫不獲尚泣於前王百姓何辜罹禍於茲日雖為彼制孰非吾人事苟便時朕甯屈已庶當修政思理推誠致和奉天地之心大祖宗之業姑以濟物豈務申威虞帝之征載示兩階之舞殷王之網式弘三面之仁惠此方隅置於安靜凡百多士宜諒予懷初王士貞卒三軍推承宗為留後朝廷伺其變累月不問承宗懼上表請割德棣二州繇是起複授成德軍節度使。又授德州刺史薛昌朝為德棣觀察使承宗遣數百騎往德州虜昌朝以歸乃詔削承宗官爵命左神策護軍中尉吐突承璀以討之是役也。招討之任非中外所期。又諸軍多觀望養寇逗留不進轉餉糜費日以钜萬淄青幽州累有章表請赦承宗帝乃因從史之罪歸其惡而宥承宗不得已而為之己酉加義武軍節度使張茂昭檢校太尉兼太子太傅幽州節度使劉濟檢校司徒兼中書令魏博節度使田季安檢校司空兼太子太保辛亥加河東節度使范希朝檢校司徒淄青節度使李師道檢校尚書右僕射橫海軍節度使程執恭檢校尚書右僕射並以兵罷加賞也。乙夕卩幽州節度劉濟為其子總所殺朝廷不知其事以總為起複檢校工部尚書兼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充幽州盧龍軍節度管內度支營田觀察處置押奚契丹兩蕃經略盧龍軍等使。

  七年十月魏博監軍奏當道三軍舉其將田興知軍州事甲辰制曰:經邦制理先務於安人秉義納忠諒存乎!體國其有堅持正性動合眾心才當與能善足垂勸則宜荷推轂之寄為分閫之臣建侯貞師宣我利澤魏博軍步射都知兵馬使同節度副使檢校秘書監兼禦史中丞浙國公田興深明有融忠孝是力介。若金石通乎!弛張效用思齊於昔賢潔誠期報於君父生此王國跡淪戎藩逢時乃彰會節有立曰:元臣即代裔子幼年小人任事以作威諸將屏息而增懼政理滋紊刑章亟乖群臣危疑幾致顛越朕用憂閔方圖輯甯而興任在轅門深惟大體義勇斯奮奸雄伏辜士心所歸不令而肅征鎮安固厥庸茂焉既而保貴胄之家將致上國全故帥之績求複中軍表章屢疏情懇備至以勳則特異以義則可觀周旋令圖蓋有餘裕朕高懸爵命以待能賢嘉爾殊勞允宜懋賞晉軍謀帥嘗學於詩書漢將議功竇融實冠於名節魏郊巨鎮河上奧區杖鉞可以宣國威觀風可以率彝典習俗至於丕變疲畦而汔康佇光冊書用寄心膂榮級繼登於七命顯秩超踐於六卿仍兼副相之雄以重元戎之委服茲休命其懋戒哉!可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兼魏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充魏博等州節度管內支度營田觀察處置等使勳封如故初貞元中昭義軍節度使李抱真卒雒州刺史元誼以州兵五千叛歸田緒後田季安納誼女為妻及季安以風疾廢亂頗虐殺人子懷諫年十一為府司馬兼禦史中丞節度副使元氏乃召督兵將指明禍福約立懷諫為帥皆唯唯莫敢違乃遷季安於別寢月餘季安卒有家僮蔣士則主親兵持權數易大將懷諫出令盡士則之為也。軍中以朝廷久無命眾情不固田興者其先與季安別族後稱為從祖兄少在魏軍以武藝信厚為眾所服興因寓直而巡更卒迭來觀興興懼深拒之質明入衙兵眾數千環附興興驚遽頓僕於地其眾連呼不散興揚言曰:欲聽吾命。且勿犯副大使眾皆曰:諾亂兵殺蔣士則等十數人而止即日移懷諫於外興既立為留後葬季安畢送懷諫於京師十月辛酉制曰:奉君親竭忠孝人倫之大端也。賢智所以盡心賞功勞懋明節國家之急務也。皇王所以致理朕嗣服丕業恭臨萬邦每念政之未孚化有不暨怵惕惟勵載勤於懷嘗以為宵質稟靈皆思鄉善亦甄明撫導推示至誠樹績必使其光揚罹患必圖其安緝永言及此終食豈忘魏博大藩東夏雄屏軍戎勇於見義黎庶懷於有仁自中原始兵革之虞河朔為用武之地抱才器者或感恩而盡力申節效者果因事而彰明時將太寧斯獲予志近田季安薨謝兵於幼童奸邪憑依妄肆威福一境危慄懼致覆亡比屋凋傷疲於杼軸田興仗義奮發剪去忄僉人大安方隅屢獻忠懇達三軍奉上之志激千里望闕之誠誓遵典彝不變舊俗忠諫指切感於朕心是用特授旌旄俾靖封略言念將士同德葉謀守正如金石之堅淩寒挺松柏之操垂令名於不朽示臣節於將來清風載揚丹款可鑒嘉尚嘆息勞於寢興賞不逾時式示旌勸其管內百姓等身勞耕稼力竭征徭每念於懷用當憂憫宜令司封郎中知制誥裴度往魏博宣慰親諭朕意仍賜錢一百五十萬貫以河陽院諸道合進內庫綾絹綿等支送充賞給將士及州縣百姓差科宜給複一年使之蘇息州縣之中或有殘破偏甚者委田興逐便宜處分朕以布澤之時務從人欲好生之德期洽眾心魏博管內宜赦見禁囚徒其與田興葉心立功大將及判官等委興具名銜聞奏當有甄升如有父母在別加優恤當道從前已來官吏將校等或忠義可嘉而刑戮濫及如有此色委田興條錄奏聞當加追贈如有家口見存宜厚加優恤管內高年獨或天寶遺人夙霑皇化或孤獨廢疾不能自存委田興差官存問仍量給粟帛管內有清勤奉職為眾所知者委田興具事疏奏聞當加進改如身在丘園行義素著或才兼文武名節可稱亦委田興具名聞薦贈太尉季安姻戚舊臣嘗任將相飾終之典宜示優崇其葬事委田興差官勾當禮物之間務從周厚田懷諫在疚之初政出群小因致軍府騷然不寧以其年幼有足矜憫待其到京之日一門量加存恤嗚呼聳善念功惟恐不及血卩人厚下惟恐不豐庶乎!大治雍熙遂弓矢為仁繇已其道信然樹德務滋在乎!終始凡百多士宜悉朕懷田興頗觀書知君臣父子之道嘗力行之朝廷知其鄉順宰臣李絳上請命使招諭及厚加賞賜及裴度至興極懼。又請度至封內州縣宣揚恩澤辛巳以前魏博節度副使兼馬步都知兵馬使田懷諫起複為遊擊將軍守右監門衛將軍仍賜宅及芻米等。

  十年正月乙酉進授宣武軍節度使檢校司空韓弘守司徒依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元初德宗方以公相寵勳臣宰相虛列官代於制敕者多至八九及數年老者不世繼守者無功遂不加其名元和初平章事在藩鎮不過一二而已至三年始加弘檢校司空同平章事後王鍔以檢校司徒凡曆三大鎮及在太原有功李吉甫請授鍔同平章事弘自領汴州以敢殺致安勢重於中而位在鍔下每咎吉甫及吉甫卒乃致書於宰相元衡以露其忿自處將帥二十年未嘗再覲朝廷亦未能以誠信待弘方欲用其形勢以臨淮西故命守司徒同平章事以加鍔上焉)其秋出師遂命弘為淮西諸軍行營都統遣其子公武以兵萬三千人會於行營十二年賊平就加兼侍中累拜封許國公。又以公武為鄜坊節度使。

  十一年十一月丙寅幽州節度使檢校司空劉總就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鄆州節度使李師道進位檢校司空初師道幸吳元濟之亂因寇徐州李光顏拔淩雲柵師道懼乃偽貢誠款帝以力未可並討乃遣給事中柳公綽往宣慰。且觀其所為師道苟以遜順為辭故尚加命寵。

  十四年二月己巳敕王承宗與三軍將士輸忠效力葉志同心恭守典章誓除寇虜俗化丕變風猷特高如聞水旱之餘供費未贍務令優濟保洽恩和宜賜綾絹布共萬端疋初王師討吳元濟承宗與師道繼獻章表請宥元濟其牙將尹少卿奏事至中書見宰相語意不遜武元衡怒叱出之承宗益不順遣盜殺元衡帝赫怒命六節度之眾討之時淮西用兵國用虛竭詔權罷焉至十二年誅元濟承宗始懼求救於田弘正遣人送其子及牙將至闕下帝以弘正表疏相繼重違其意而有斯命。

  八月己酉制曰:納大忠樹嘉績為臣所以明極節錫殊寵進高秩有國所以待元臣況乎!邦教誕敷王言總會百辟攸憲四方式瞻永念於懷久虛其位載揚成命僉曰:休哉!宣武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汴宋亳潁等州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守司徒兼侍中持節汴州諸軍事汴州刺史上柱國許國公食邑三千戶韓弘降神挺材積厚成器中蘊深閎之量外標嚴重之姿有輔國濟時之心推誠不耀有夷凶禁暴之略杖義益彰自鎮浚郊二十餘載師徒稟訓而鹹肅吏士奉法而愈明俗臻和平人用庶富威聲之重隱。若山崇屬者淮肆征命統群帥克殄殘孽惟乃有指蹤之功及齊境興妖分師進討遂梟元惡惟乃有略地之效既聞旋旆俄請執深陳魏闕之誠遠繼韓侯之志朝天有慶就日方申。又抗表章固辭戎旅三加敦諭所守彌堅于藩于宣諒功於注意我弼我輔難違其衷懇式遂良願載兼上司論道之崇因之以齊八政中樞之長昇之以贊萬務玄袞赤舄備於寵光不有其人孰膺斯任於戲出總兵柄入參廟謨家國之慶盈門君臣之道交泰為我柱石古今曷儔服而滋恭以佑乃辟可守司徒兼中書令(此官汾陽王子儀西平王晟以冠代功業而居之弘二十年不入其累遷轉至於斯拜蓋朝廷始以姑息終用大體其勢然也。弘鎮大樑一十餘歲所管四州征賦皆以自贍未嘗有上供者專務聚財積穀峻法樹威而莊毅寡言沈靖多斷鄰封如李師古吳少誠輩皆憚之詔使宣諭斷多倨待朝廷每為蓋覆其後勢屈入覲寵待逾等人臣之幸如弘者蓋寡焉)。

  穆宗長慶元年三月乙夕卩以權知京兆尹盧士玖為檢校右散騎常侍兼瀛州刺史御史大夫充瀛莫等州都團練觀察等使時幽州節度使劉總娶涿州刺史張皋女皋與士玖有內外之屬故請其瀛莫二州為兼察以士玖上請因而用之非選眾任能也。

  七月幽州監軍使奏軍亂囚節度使張弘靖於別館推朱洄知兵馬事洄推其子克融統軍務詔諸軍討之十二月乙酉制赦幽州軍拘留張弘靖盧士玖暨專害府寮之罪以幽州都知兵馬使檢校殿中監兼監察禦史朱克融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幽州節度使(自憲宗皇帝削平群叛之後帑藏空虛帝踐之初錫賚過制及幽鎮事起徵發賞賜財力殫竭。又行營諸節度及領偏師者皆有敕使監鎮悉選取騎號衙隊自防衛列於陣者皆羸懦之眾故戰則奔北鮮有成功議者以是役命將非不良徵師非不多而無尺寸之效者制置不一朝廷以克融能全弘靖為名因而赦之以廷湊殺弘正之罪故並兵誅之顧物力事勢然爾)。

  八月鎮州兵亂殺節度使田弘正推都將王廷湊知兵馬事弘正子布鎮涇原朝廷急徵布為魏博節度布既頒賚軍士乃選其將史憲誠為先鋒兵馬使以憲誠前出已麾下必能輸竭故盡以精銳付焉是時屢有中使齎急詔促其進兵布遂以全軍三萬七千出抵賊之冀州南宮縣進軍下賊二柵而魏人怯於格戰。且以寒雪饣鬼餉不給寢無鬥志憲誠故嘗懷貳因從而間之俄有詔分佈軍與光顏合勢東救深州其眾因大潰多為憲誠所有布提兵八千以十二月十日還魏州十一日會諸將覆議興師而將卒益驕惰皆曰:尚書能行河朔舊事則死生行之。若使戰皆不能也。布自度其下終不為用歎曰:功無成矣。布即日密表陳軍情入啟父靈抽刃刺心而絕乃以魏博中書先鋒兵馬使史憲誠為檢校工部尚書兼魏州大都督府長史充魏博等州節度觀察等使先是田布為礻卑將時遇憲誠於行伍間累進戎職皆繇布薦寵及布統魏師待之益厚兼命其子為親將竟謀背叛布死遂據其城府朝廷不得已因命焉。

  二年二月甲子制曰:朕以菲德纂承鴻緒屬先皇帝掃刷中萬康濟兆民八荒晏然五兵鹹息嘗兢懷於繼述思致理於和平豈以樂戰為心佳兵在念而鎮州以承宗雲:亡自歸誠款幽州以劉總懇志願釋兵符相繼來同無思不服非朕勤於遠略力以致之亦既綏柔鹹加濡澤不愛金帛以惠於戎士不吝爵賞以寵其偏礻卑複加台臣鹹推謹厚庶將朕志以靖方隅而佚於既安莫能思患曾未累月旋聞叛離朕亦欲因其人心以命長帥顧念弘正盡忠先朝身嬰戕害家受屠戮為之元首能不痛心是用下制先申告諭求其兇惡冀釋幽冤仍令四面節制各守封疆不欲遽加明罰所望自效忠誠而將士等懼罪以相保王庭湊為眾之所迫固其州壤捍以兵鋒每聞戰爭永念黎庶為之君父。又可忍乎!是用輟食忘寢晝夜萬慮恭惟烈祖之訓必用兼愛之心務以安人為國本不以窮武為威力顧予寡昧敢忘遵承為追念而興師已極君臣之分為軫憂而舍罪,豈非帝王之道況王庭湊倉卒之際固非始謀接之以恩榮自當展其志意委之以戎鎮必冀效於勳庸礻固福無門行之即是弛張在我用亦何常苟推信誠便保忠順苟得其眾孰非吾人推而任之式示榮寵宜特舍雪仍授檢校右散騎常侍兼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充成德軍節度鎮冀深趙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應承成德軍將士官爵一切依舊待之如初仍令兵部侍郎韓愈充宣慰使於戲舍彼三軍惠非不至於彼闔境恩非不周今弘寬大之恩以應陽和之令使離散者見親愛之樂暴露者歸室家之安各宜感悅以就寧泰佈告中外體朕意焉(庭是時河朔複亂庭湊首其惡殘害長帥及其友屬僚從而殲焉其逆如此而竟後舍雪授以節制蓋兵不得息八年矣。愛人含垢制時以宜)。

  丙寅制以前成德軍節度鎮冀深趙等州觀察處置等使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兼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上柱國隴西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牛元翼為檢校工部尚書兼襄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山南東道節度觀察處置臨漢監牧等使初元翼以守深州功有成德鎮冀王庭湊以已罪未赦圍元翼益急凡官軍救元翼者三面而至皆屈於芻食不能前進雖李光顏亦堅壁而已日與軍士分采芻薪度支給以紅腐之粟人不及救庭湊以故得設數重之圍至是不得已授湊節而寵元翼以漢南焉三月盧龍軍節度使朱克融成德軍節度使庭湊並進檢校工部尚書時庭湊雖得節制怒元翼之堅守故深州之圍不解克融以兵同濟其惡至是有宣慰中使至幽州克融上言前月得裴度書令解深州之圍以今月一日抽兵還本道訖庭湊兵亦稍解故並以尚書寵之。

  是月徐州監軍使奏當道節度副使王智興自河北行營領兵回以今月十四日入城逐其節度使崔群智興自領軍務已未以武寧軍節度副使兼御史大夫王智興為檢校工部尚書兼敘州刺史御史大夫充武甯軍節度徐泗濠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智興出自武甯行伍累至大將元和末將徐兵北李師道嘗以少擊眾聲振海岱間累拜沂州刺史及奉詔會討王庭湊智興領兵三千仍加節度副使以寵之本軍有勇敢者多在其所統既居戎倅以功位自疑崔群亦慮其歸還非己能制累表請追智興授以他官事未行詔班師智興以幽鎮二方怙亂受節繇是幸心益熾先期入境群聞之驚使從事勞問。且言先輸其器甲仍留其眾於城外以十騎自隨智興不從率眾斬關而入見群及監軍使拜而伏曰:此軍情也。乃為群具行夫騎乘無不周悉及判官從吏皆如素焉。又殺不同己者十餘人然後以兵送群至甬橋遂掠鹽鐵院錢帛及汴路進物商旅資貨率取其三分之二。又以兵劫濠州刺史侯弘度棄城走朝廷以新罷兵力未能討遂以節授之。

  四月王庭湊表請追贈三代乃贈庭湊曾祖五哥之越州都督。又贈其祖未怛活左散騎常侍。又贈其父升朝禮部尚書徇其特請也。

  文宗太和元年五月丙子以天平軍節度使守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烏重裔為橫海軍節度使兼滄州刺史充滄景德棣等州觀察處置等使以前攝橫海軍節度副使檢校國子祭酒滄州長史侍御史李同捷起複為雲麾將軍守右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檢校右散騎常侍兼兗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兗海沂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就加魏博節度使檢校司空史憲誠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丁醜就加幽州節度使檢校戶部尚書李載義檢校尚書右僕射平盧軍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康志睦為檢校戶部尚書鎮州節度使檢校司空王庭湊為檢校司徒是時既以李同捷節度兗海尚虞群帥生事故鹹有就加之命以寵安之。

  二年九月滄州節度使李寰為夏州刺史充夏綏銀宥等州節度觀察押藩等使依前檢校左僕射寰前在滄州擁兵不進知中外議論自懷不安遂請入覲詔旨優許因有是命。

  十一月賜定幽州綾絹各五萬疋昭義綾絹三萬疋有中使自易定來奏諸道行營節度賞薄為詞故累加給賚(是時滄鎮未平王師業已問罪則置供軍糧料使日費甚厚而兩河諸帥重邀功賞每與賊戰輒增首級以聞其後對見賜與者眾矣。至於發帑藏徵散收贈帛征馬去亦無算繇是天下守土者以助軍進獻率不下數萬疋)。

  三年三月乙巳太原奏中使杜英奇到易定行營宣舉當道兵馬使傅毅充易定節度三軍不受共舉易定都知兵馬使張其傅毅領軍三百二十人走投本道戊申以張為檢校左散騎常侍易定節度使己酉以張新上賜帛五萬疋。

  七月己未先送魏博史憲誠旌節中使劉弘逸奏雲:六月二十五日到魏州二十六日夜三軍殺史憲誠舉大將何進滔其新節度使李聽入城不得壬子召宰臣裴度王播路隨對於延英詔以魏博節度衙內都知兵馬使檢校秘書監兼侍御史何進滔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充魏博節度使壬申詔雪王庭湊依前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空太原公成德軍節度使先是滄州李同捷求代父任詔授以兗海同捷不奉詔投款於庭湊廷湊出兵撓魏北境以接之詔絕廷湊進奉時河朔連兵日久朝廷益苦饋餉之費及同捷授首廷湊亦微露誠款於鄰封帝揣知中外之心所宜故有恩蕩之詔。

  九月以王廷湊洗雪命有司先籍入其留邸及店鋪等並令卻付官吏所繇德棣諸州者並放還。

  五年正月庚申幽州監軍使上言節度李載義於球場送宣賜德政碑中使後院副兵馬使楊志誠同打球志誠等遂於球場叫呼謀亂載義當日走投易州。又奏志誠殺莫州刺史張慶初以載義姻黨故也。帝聞之驚促召宰臣入對時兵部尚書平章事牛僧孺早入先召見帝惕然曰:幽州之事可奈何僧孺曰:此不足煩聖慮臣被召疾趨容臣稍緩息具條以對帝良久曰:卿以為不足憂何也。僧孺曰:陛下以范陽得失系國家憂戚耶。且自安史亂後范陽非國家所有前時劉總向化兼以土地歸闕朝廷約用錢八十萬貫而未嘗得范陽尺布鬥粟上供天府則今日志誠之得猶前日載義之得也。陛下但因而撫之亦事之宜也。且范陽國家所倚賴者以其北捍突厥不令南寇今。若假志誠節鉞借其土地必自為力爪牙之用固不計於逆順臣固曰:不足煩聖慮帝大喜曰:如卿之言吾洗然矣。壬戌李載義遣從事上言自破滄州後累表請赴闕廷頻奉詔旨不許今月十三日於球場為管衙兵馬將楊志誠翻動其日辰時將男正元並隨從軍將奔赴闕廷帝令中使至太原以采宣迎並賜以書詔紫衣牙笏玉帶並藥一合銀器一個所在宣賜甲子賜載義永寧裡第一所壬申載義為太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令所司擇日冊命以嘉王運為幽州盧龍節度觀察處置等使以志誠為幽州節度觀察等使留後是日詔中使以米麵粟豆油鹽共一千石錢二千貫綾絹三千疋柴四十車草一萬束就永甯裡第宣賜載義。又令尚食日給十人生料翌日。又命以良馬一匹並鞍就第以賜之及賓佐將吏無不廣霑恩錫。

  四月以楊志誠為工部檢校尚書並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充幽州盧龍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押奚契丹兩蕃經略等使。

  七年八月楊志誠就加檢校左僕射用含弘之典也。初志誠轉吏部尚書詔下進奏官徐迪詣中書白宰相曰:軍中不識朝廷事體只知自尚書改僕射為遷不知以工部轉吏部為美。且軍士盛飾以待新恩一旦複為尚書軍中必怒今中使往其勢恐不得出及使至其僕奔還奏曰:志誠怒不得僕射三軍亦有怨言中使並為志誠系留矣。志誠遣使讓官複賜官告其使不受而歸朝廷納裴度之言務以含弘故再加僕射(載義為河東節度使時楊志誠複為部下所逐過太原載義躬自驅擊遂欲殺之從事救解以免然而擅殺志誠之妻孥將卒朝廷錄其功曲法不問)開成三年六月壬寅以康州流人王晏平為永州司戶參軍員外置同正員晏平為靈武節度使去任日取征馬四百餘匹及借兵器千餘事遂隱沒妄為申破台司推勘獄狀悉具計贓七千餘貫以晏平之父智興嘗有戰功故特免死從流未至流所魏博鎮州幽州三節使有表請雪遂除撫州司馬給事韋溫薛廷老盧弘宣等封敕改為永州司戶韋溫等。又封還帝命中人宣慰溫等制命始行時晏平在麻之中未至流所廣以金帛交結中外既得免死旋。又除官複假三鎮之勢以迫朝廷而執事者但務姑息河北不守法理時論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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