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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十二 帝王部·求舊第二


  唐高祖初為唐公克京師隋左親衛竇靖德以親故之恩見之甚悅曆拜周大總管司馬遷長史。

  武德元年五月即位凡有賓客故吏鹹加升擢率意進用不限階資。

  二年閏二月甲寅帝引見並州元從將校以下謂之曰:朕起義並州以救元元之命實諸君之力也。卿輩執羈勺從我已三歲矣。朕每念之無忘寢食待東都平定當放卿還故鄉眾皆曰:幸遇龍興獲展微效俱沾不次之賞今天下未定豈敢辭勞但陛下初發太原許定天下之後與臣輩同幸並州今鑾輿未動臣下何能獨去帝曰:昔有此言朕所以不忘,於是廩食其妻子。

  是月己巳隋吏部侍郎楊恭仁進見帝為之興引與同坐言疇昔為歡者久之。

  三年二月辛醜隋殿內少監豆盧達自東都來奔與帝有舊引入臥內宴賜甚厚。

  三月戊辰隋尚食奉禦郭弘道自東都來歸弘道字太寶帝初為殿中少監深喜之及踐阼弘道在東京帝每遣門人訪其在沒聞其來也。遂遣使迎勞於道及此引見涕泣曰:臣識龍顏在天下之先今拜闕庭在眾人之後臣之罪也,於是引入臥內言及疇昔夜久乃罷賞賜萬計拜同州刺史在州思慕不肯理事徵拜衛尉卿尤蒙玩狎仍下優詔每參見奏事特令昇殿。

  孔紹安隋末為監察禦史監帝軍深見接遇帝受禪紹安自雒陽間行來奔帝見之甚悅拜內史舍人陳政初仕隋為謁者兵曹宇文化及之逆以為太常卿委之禦侮政數勸化及歸國化及不能乃亡歸長安化及失政之後三軍奪氣兵勢益弱帝與之有舊聞其來也。大悅遣使迎勞及至賜宴極歡尋授內史舍人。

  許紹初仕隋為夷陵郡通守後遣使歸國拜陝州刺史封安陸郡公帝與紹有舊因下詔曰:昔在青衿同游庠序博士吳琰其妻姓仇追想此時宛然在目荏苒歲月遂成累紀。且在安州之日公家乃蒞岳州渡遼之時伯裔。又同戎旅安危契闊累葉同之其間遊處觸事可想公追硯席之舊歡同通家之曩好,爰自荊門馳心絳闕覽此忠至彌以慰懷。

  張瑾隋末陷王世充及雒陽平詔徵瑾入朝以舊恩曆右衛大將軍軍器太監帝哀其年老從容謂之曰:公筋力漸衰過爾勞曳無乃辛苦耶朕不惜官但恐相損瑾固請曰:幸遇明時願得陪奉帝頷之及為羽林將軍遇突厥來寇瑾不戰保於幽州帝以其年老拜冠軍將軍優以散秩。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即位九月戊戌賜舊邸僚舊下逮胥吏帛各有差。又宴舊府佐及學士於弘教殿賜物各有差。

  貞觀十五年五月壬申並州道士及僧父老等二百人詣闕上表稱太原王業龍興之地明年登封已後願時臨幸(臣欽。若等曰:是年四月有詔封泰山故父老等有禮畢臨幸之謂)帝賜宴于武成殿顧謂侍臣曰:朕少在太原喜群聚博戲暑往寒逝將三十年矣。因與舊識者陳說往事以為笑樂因謂之曰:他人之言或有面諫卿等朕之故人實以告朕即日政教於百姓何如人間得無疾苦耶故老鹹稽首言四海太平百姓歡樂陛下之力也。臣等餘年日惜一日但眷戀聖化不知疾苦因固請幸並州帝曰:飛鳥過故林尚徘徊躑躅況朕於太原起義遂定天下永言懷舊誠所不忘俟東封還或與公相見耳各賜物而遣之其不來者仍降璽書存問之曰:昔隋末喪亂百姓凋殘酷法淫刑役煩賦重農夫釋耒工女下機徵召百端會盜蜂起人懷怨憤各不聊生水火之切未足為喻先朝不忍塗炭思濟黎元朕稟承神算奮劍南起與彼境英雄同心協力不顧軀命以救蒼生,爰自晉陽興兵立義雄鋒接刃櫛風沐雨除凶去暴布德行仁天下乂安戎車止息九夷八狄莫不來庭以至於今二十餘載豈子一人所能致此實賴天地之靈宗社之福賢人君子為朕股肱文士盡其才智武夫宣其武力朕端拱無為,庶幾王道然漢祖悲歌嘗思豐沛晉皇吟詠唯在溫原此人情也。況並部之地創業之基與諸父老首立大事引領北望感慕兼深思與父老一日敘舊懷之在心所不忘也。但海內殷曠萬機事多巡省四方未獲周悉父老宜約勒鄉黨教導後生親疏子弟務在忠孝必使風俗敦厚異於他方副朕此懷光示遠邇使旌表門閭榮寵家國書名竹帛,豈不美乎!夏序甚熱想各平安善自怡養動靜聞奏故有此敕想見朕心。

  十六年十一月甲子帝幸慶善宮召武功之邰城立節三時豐義四鄉士女七十已上及居宮側數百人賜宴焉帝謂之曰:朕幼遭隋亂櫛風沐雨饑不遑食以救蒼生百姓得無死亡二十餘年矣。今重還舊鄉與父老相見此宮先皇所居朕之生處至此傷心觸物增感因泣下霑襟群臣莫不歔欷。又曰:今召父老言宴少自寬割耳。又謂群臣曰:人或時覽物不能自知朕昔在隋朝五品初不可望公等其時多有未仕朕今君臨四海公等並居高列君臣相遇千載一時朕與諸公豈各自知也。遂縱酒盡歡其父老中或宿經役事或舊媼倉頭皆蹈舞勸醉爭前上壽或因言屈滯者帝鹹理之宴畢賜帛各有差其無官者並加泛級。

  二十年帝征遼還幸並州引從官及太原父老宴賜物有差因下詔曰:太原之地興運所階全晉之人義深惟舊自朕恭膺寶曆二紀於茲何嘗不禦長懷想崤陵之風雨臨軒遠感念大攀之雲雷當於此時乃忘身而拯溺實賴同德並羸糧而樂推役不逾年遂清區域諒繇成都之眾謳訟闡虞帝之功戰牧之徒歌舞興周王之業仗茲協力竟至昇平懷彼勤勞何忘晷刻既因垂拱之暇再省創業之方周曆郊原宛如疇昔訪其父老已多長謝不見所識魏後遂以興嗟恤彼故人漢高因而式宴前王是日哀樂交懷在朕深衷義符於此是用具陳廣樂共申高宴取譬還譙之賞同彼幸代之情仍曲赦並州管內大辟罪已下系囚見徒皆赦除之常赦所不免者不在赦例。又以前銀青光祿大夫遼山縣伯溫昂為金紫光祿大夫保晉陽之舊也。

  二十一年開府儀同三司高士廉薨帝聞之流慟將往哭之房玄齡頓首諫曰:陛下久禦藥石不可臨喪去歲聖躬不安康復甫爾臣等敢以死請帝曰:朕此行也。豈獨君臣之禮歟兼以故舊情深恩戚義重一朝長逝忍而不哭之乎!卿等勿複言也。乃從數百騎出興安門司徒長孫無忌哭於喪側聞駕來馳往奉見涕泣馬前諫曰:餌石臨喪經方明忌臣之目見誠有所徵陛下含育黎元須為宗社珍愛臣亡舅士廉知將不救嘗謂臣曰:至尊覆載恩隆不遺簪履亡沒之後或致親臨生存虛荷榮班無酬聖德安可以北首夷衾輒回鑾駕魂而有靈負譴斯及不願親臨期於必遂其言甚切帝終不聽無忌中道伏臥涕泣交流帝感之還入宮苑南望而哭雨泗沾衣從官無不屑涕。

  載胄初仕齊為鄭州長史帝克武牢而得之引為士曹參軍武德末以藩邸之舊除兵部郎中。

  薛萬淑以屢有戰功拜上柱國封武城郡公帝與之有舊引為護軍及嗣位拜右領軍尋鎮黃龍檢校東校尉。

  崔善為尚書左丞後曆大府大理司農陝秦二州所在之職皆名幹理雖頻以罪失官然以相府僚舊旋被升用。

  蕭璟隋煬帝蕭後之弟義甯中陷王世充為工部尚書帝之平東都也。引為諮議貞觀中以藩邸僚寀曆黃門侍郎太子右庶子。

  褚亮為通直散騎常侍致仕歸於家帝行幸雒陽及成翠微宮賜亮詩每有隔闊想思之句及駕幸遼東亮子遂良為黃門侍郎詔遂良謂亮曰:昔興師旅卿嘗入幕今茲遐代君已懸車倏忽之間移三十載眷言疇昔我勞何如今將遂良東行想公於朕不惜一兒於膝下耳故遣陳離意善居加食亮奉表陳謝其為款舊如此及至倏疾詔令高手醫將藥救療中使候問不絕卒時年八十八帝甚哀惜之再三言及流涕。

  張後裔初在太原侍帝講經史貞觀初為燕王諮議從王入朝特被召見屢蒙裔顧問後因奏言陛下龍潛之日常問臣隋氏運終何族當得天下臣對曰:李姓必得拯厥橫流實資仁聖公家德業天下系心。若於此首謀順天而動黃河以北指可定然後長驅關右以圖帝業萬姓喁喁孰不幸賴帝曰:此事並記之耳因賜宴於月池言及平昔乃從容謂後裔曰:今日弟子何如後裔奏曰:昔孔子領徒三千達者無子男之位臣翼贊一人即為萬乘之主計臣此功逾於先聖帝以為笑樂乃令群臣難問後裔《左傳》謂之曰:朕昔就卿受春秋今猶不忘後裔謝曰:陛下天縱聖德稟自生知臣不敢貪天之功以為己力帝大悅賜以禦馬及諸物遷燕王府司馬後為睦州刺史因入朝乞骸骨帝召問曰:朕與卿刺史資以自養何謂即求致仕後裔對曰:年老筋力不健望得還私第時見厥庭帝曰:卿力猶強欲何官也。後裔陳謝不敢帝曰:朕昔從卿讀書卿今日從朕求官但言所欲不相違也。時國子祭酒缺後裔奏言之因授國子祭酒俄遷散騎常侍。又請致仕許之加金紫光祿大夫聽朝朔望。

  裴寂既流靜州會山羌為亂寂率家僮破之帝思其佐命之舊徵入朝會卒帝聞而傷之贈相州刺史工部尚書河東郡公。

  高宗在春宮時蕭德言為侍讀及嗣位以師傅恩加銀青光祿大夫特令全給祿俸遣通事舍人就家致問仍令乘輿至肅章門引見優禮甚厚賜帛百疋因是晉府及東宮舊侍讀許叔牙等身沒者子孫並增秩賜物焉。

  永徽二年十二月贈故中書令馬周為尚書右僕射以東宮舊僚故也。

  顯慶二年十月幸鄭州以高祖在隋嘗牧榮陽有經事高祖任郡佐史布衣以上身見在即以名聞五年正月幸並州至澤州之長平頓帝以曆試此境賜父老等布帛有差。

  龍朔元年九月幸天宮寺以是高祖龍潛舊第賜絹五百疋度僧二十七人。

  麟德元年九月丙子至自萬年宮便幸舊宅停七日丁醜宴群臣賜物有差。

  總章二年九月幸岐州以高祖仕隋為扶風太守故曲赦岐州仍賜高年衣物粟帛各有差。

  中宗神龍元年四月宴房州父老於雒城南門各賜勳一級帛十五。又以衛尉卿同平章事魏元忠為兵部尚書韋安石為吏部尚書太子賓客平鄉縣公李懷遠為右散騎常侍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酒泉縣公唐休璟為輔國大將軍中書令博陵郡公崔玄為特進檢校益州都督府長史判都督事京師留守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兼檢校雍州長史弘農郡公楊再思兼檢校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判都督事國子祭酒同中書門下三品祝欽明為刑部尚書仍並同中書門下三品帝在春宮元忠等繼為左右庶子等官至是故有斯授。又追贈故文昌左相劉仁軌為太尉故太子詹事蔣儼為禮部尚書皆以春宮舊僚故也。

  三年四月庚寅幸薦福寺其故吏用府官從至寺者各賜勳一轉崔敬嗣則天初為房州刺史帝為廬陵王安置在州官吏多無禮惟敬嗣獨申禮致敬。又供給豐贍帝常德之及登位有益州長史崔敬嗣既同姓名每進擬官皆御筆超拜之者數四後引與語乃知誤訪敬嗣已卒乃遣中書令韋安石授其子官。

  睿宗景雲二年三月故吏部尚書張嘉福追複官爵嘉福神龍初為吏部尚書兼相府長史唐隆元年同中書門下三品河北道宣勞使嘉福昵宗楚客附悖逆庶人及楚客誅有制斬之使未至嘉福次懷州牒令禁錮司法遽殺之尋後敕放於嶺表而嘉福已死帝即位以藩邸舊臣複官焉。

  玄宗初在春宮褚無量為國子司業兼太子侍讀及即位遷郯王傅兼國子祭酒尋以師傅恩遷左散騎常侍仍兼國子祭酒封國公賜實封三百戶。

  開元二年八月詔曰:朕聞士之生代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此其本也。若乃移孝成忠策名委質命有太山之重義狥則為輕事有疾風之力節全則為勁況君臣之相遇而故舊之不遺乎!銀青光祿大夫殿中監楚國公薑皎簪革聯華璋特秀寬厚為量深沉合謀靜而安仁動能體國往居藩邸潛款風雲亦猶彭祖之同書子陵之共學朕嘗游幸於外至長楊墟社之間皎於此時與之累宿私謂朕曰:太上皇即當九五王必為儲副凡如此者數四朕叱而後止寧知非僕雖玩於鄧晨可收護軍遂訶於朱祐皎複言於朕兄弟及諸駙馬等因聞徹太上皇太上皇遂奏於中宗孝和皇帝皇帝尋遣嗣虢王邕等鞫問皎保護無怠詞意轉堅李通之識記不言田叔之髡鉗罔憚乃為宗楚客紀處訥等密奏謫皎炎荒中宗特降恩私遷潤州長史讒邪每構忠懇逾深戴於朕躬憂存王室以為天。且有命預睹成龍之徵人而無禮嘗懷逐鳥之志拖辭枉陷旋罹貶斥嚴憲將及殆見誅夷履危本於初心遭險期於不貳雖禍福之際昭然可圖而艱難之中是所繄賴洎朕祗膺寶位。又共翦奸臣拜以寵光不忘挹敬愛之極神明所知造膝則曾莫詭隨匪躬則動多規諫補朕之闕斯人孔臧而悠悠之談嗷嗷妄作醜正惡直竊生於謗考言詢事益亮其誠昔漢昭帝之保霍光魏太祖之明程昱朕之不德,庶幾於此矧夫否當其悔則滅宗毀族朕負之必深泰至其亨則如山如河朕酬之未補豈流言之足聽而厚德之遂忘謀始有之圖終可也。宣告中外鹹令悉知。

  九月詔曰:明王垂訓則罪不相及善人懼罰則刑不可濫繇是母嘗直言豈坐趙括魚既從戮甯遺叔向古之道也。朕所務焉衛尉少卿崔滌竭誠奉國忘體事君曾同下杜之遊頗。若中陽之舊誠表於先覺節全於後凋其兄素蓄異圖交結凶黨滌雖懷在原之急深憂闔室之刑動靜則聞始終必盡為臣不隱唯滌有之言念厥功曷雲:從坐況老父就殞諸兄繼歿搖落變衰有足矜憫賞罰勸沮宜判忠邪滌家除兄一房外餘並不須為累(滌今名澄玄宗在藩邸與之同裡而居繇是有舊景龍中宗之潞州賓友餞別者自國門而旋滌獨從至於革及登極恩眷甚厚賞賜相繼思渥之盛當時無比以其朝夕宮掖出入無間慮有所漏泄乃於滌笏上親劄慎密二字以誡之)。

  五年七月制曰:西漢諸將多以權貴不全南陽故人宜以優閑自保觀夫先後吉凶之數較然可知良有以也。太常卿上柱國楚國公監脩國史薑皎衣纓奕代忠讜立誠明識比於橋玄密私方於朱祐朕昔在藩邸早申款洽嘗博我以不遺亦起予以自愛及膺大位屢賜崇班茅土列爵河山傳誓備蒙光寵特冠等夷朕每欲其戒盈用克終言未。若避榮公府守靖私第自知高尚之風不涉囂塵之境沐我恩貸庇爾子孫宜歸田園以恣娛樂散官勳封並如故時皎弟晦為吏部侍郎兄弟當朝用事侍中宋璟以其權寵太盛恐非久安之道屢奏請消損之故有是命後坐漏泄禁中語配流於雷州死于中路帝思皎舊勳令遞其柩還制曰:念舊飾終仰惟令典故袐書監薑皎頃在屯難頗申誠績運屬光華遂延恩澤而過繇驕怠遽隔幽明言念往初有深矜悼宜寵泉穸以示不忘可贈澤州刺史。

  六年二月以少府監齊景胄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充劍南道度支防禦兼松常姚等州處置兵馬使以隰州刺史兗國公陸象先為潤州刺史岳州刺史燕國公張說為荊州大都督府長史海州別駕員外置同正員韋嗣立為陳州刺史沔州刺史張廷為蘇州刺史洋州刺史賈曾為慶州刺史皆坐貶久之特恩甄敘為其舊也。

  十一年正月幸潞州以曆試舊宅為飛龍宮詔曰:朕巡狩晉陽觀風問俗肆覲群後存問百年候於境者仰為故事今停蹕潞州勞以牛酒其外州刺史及迎駕父老道士女道士僧尼等遠來至此頗以艱辛宜並令預會刺史賜物四十疋父老以下各賜物三疋。又敕太原府境內其有沈淪草澤抱德棲遲及武德功臣子孫並元從子孫才堪文武所屬官者並委府縣搜揚具以名薦辛卯詔並州置北都改州為太原府癸巳親制起義堂頌刻石紀功於太原府之南街二十年十月北狩至潞州敕曰:朕往在藩邸遊歷潞城歲月頗多人情亦厚今因巡省再過此邦初至歡呼皆有繇衷之感將去停立益知戀主之誠言念此心孰不能辨雖天下為一政有何殊而王者無私議不謂此特宜優異以納群心其潞府百姓丁壯等免征行令其分番宿衛定名長從仍委長史韋虛心審問父老百姓等如此處置可否奏聞。

  天寶七載正月制曰:哲王垂範既有寵於勳庸先聖立謀諒不遺於故舊贈澤州刺史姜皎身心敏識雅量通才夙懷經濟之能。且著文辭之美往居藩邸早奉款誠及登寶位嘗進忠讜漢高之念盧綰魏祖之重橋玄彼此一時我亦無愧永言徽烈豈忘褒崇宜加贈於八座更開封於百室可贈吏部尚書仍賜實封三百戶與子孫永克享祀。

  肅宗以至德元年七月即位於靈武詔東宮官屬既會昌期合承寵命量加改轉。

  李泌自天寶末待詔翰林仍東宮供奉帝甚禮之泌為楊國忠所忌出蘄春郡及帝即位遣使訪召會泌自嵩穎間行至彭原郡謁見陳今古成敗安危之機契於宸衷延至臥內動皆顧問泌稱山人故辭祿秩以散官寵之特拜銀青光祿大夫仍知元帥廣平王行軍司馬事。

  杜鴻漸為朔方節度判官龍帝承命北巡徵兵討逆屯于靈武鴻漸得謁見及即位之際鴻漸以定策功遷中書舍人兼判兵部侍郎。

  代宗寶應元年七月即位優詔東宮官僚並與改轉願守本官者亦聽李進初為帝東征從事。又為皇太子元帥參佐後至兵部侍郎卒帝甚悼之制曰:朕在藩邸理兵西夏建於元子受律東郊時更否泰再同休戚其恩遇如此贈禮部尚書。

  德宗即位初以國子博士翰林學士張涉為左散騎常侍仍為學士帝自居春宮涉嘗為侍讀及嗣位後庶政小大皆諮之恩禮甚崇多所弘益俄受前湖南觀察使辛杲金事覺以恩舊不之罪廢於家。

  建中初帝以駙馬都尉柳譚子成嘗有硯席之舊日加渥澤。

  興元初贈尚書左丞趙涓禮部尚書左永泰初為禦史禁中失火焚屋室數十間與東宮稍逼近代宗深驚疑之消時為巡使俾令即訊消周曆壖囿按驗證居乃上直官遺火所致也。推鞠明審頗盡事情既奏聞代宗甚嘉賞焉帝時在東宮嘗感消之理消詳細及為衢州刺史年老既深。又與觀察使韓不相得奏請免其官帝見其名謂宰相曰:,豈非永泰初禦史趙消乎!對曰:然即日拜尚書左丞俄知吏部選事扈從梁州而卒。

  順帝以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制以給事中馮伉為兵部侍郎以兵部員外郎史館修撰歸登為給事中修撰如故伉及登皆帝在東宮時侍讀以師傅恩拜。

  憲宗在藩邸張宿因軍使張茂宗得出入東宮辯譎敢言洎監撫登位之際驟承顧幸擢居諫列以舊恩數召入禁中終諫議大夫。

  武元衡仕德宗為禦史中丞順宗即位王叔文等不悅之罷為右庶子帝始冊為皇太子元衡贊引因識之及登極複拜禦史中丞。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閏月以駕部員外郎丁公著為給事中兵部郎中薛放為工部侍郎咸以東宮舊恩起獎初放為皇太子侍讀及嗣位未聽政間放多在左右密參機務帝嘗謂放曰:小子初承大寶懼不克負荷先生宜為相以匡不逮放叩頭曰:臣實庸淺不足當重任乞陛下授以能者帝尤用嘉歎賜以金紫加集賢殿學士雖事任非切而恩顧轉隆乂轉刑部侍郎禮部尚書兼學士如故。

  二月禦丹鳳樓大赦詔東宮官及侍讀普恩之外賜爵加階仍並與進改。

  三月以檢校司空兼太子少師判國子祭酒事鄭餘慶為檢校司徒餘如故加太子少傅兼判太常卿事韓皋檢校太僕射並以東宮師保之舊進秩也。以太子賓客李益為右散騎常侍太子詹事分司東都韋貫之為河南尹太子賓客田融為太子少保兼太子詹事依前留司益等亦以春宮舊僚進秩。

  四月以前處州刺史韋綬為尚書左丞綬前為諫議大夫侍讀東宮帝深禮敬至是以舊恩超擢未幾複加集賢學士。

  敬宗長慶四年正月即位三月以太子少保張弘靖為太子少師分司東都太子賓客令狐楚為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太子賓客李益為左散騎常侍太子賓客張賈為右散騎常侍並以宮僚加恩也。

  文帝初封江王寶曆二年十二月即位太和元年正月敕江王府官去年十二月已前在任者並與進改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二月車駕在洛京丁醜太原耆老薛漢等八十人詣闕稱慶見於嘉慶殿帝以豐沛之民親自慰諭給賜有差。

  二年六月贈故河東節度副使右諫議大夫李襲吉禮部尚書故河東節度副使禮部尚書蘇循為尚書左僕射故河東節度副使戶部侍郎盧汝弼為兵部尚書故河東管內觀察判官檢校尚書左僕射司馬揆為司空故河東留守判官工部尚書李敬義為尚書左僕射皆河東舊僚也。

  十一月贈故天雄軍節度副使王緘為司徒緘燕人初為劉仁恭幕吏天祐四年仁恭遣緘使鳳翔路繇太原及覆命燕晉不通帝留之言不遜命系於獄尋脫之署巡官帝待之甚厚時有馬鬱者亦仁恭之幕賓也。三年冬仁恭令鬱將兵三萬會於晉陽攻潞州因茲亦留於晉帝以郁為留守判官郁緘俱有文才然鬱博通多識才性朗俊下筆成章鬱死軍書墨制多出於緘初從定魏州為節度判官期年為副使帝寵顧甚隆及胡柳之役緘於輜重間為亂兵所殺帝聞之欷然曰:副使應至不測翊月得其喪以歸至是追贈。

  明宗在潛時同光中賜得梁租庸使趙岩雒中宅宅雖華以趨內遠乃與羅周敬易其第諾之其第即周敬父紹威前唐時所建在福善裡後帝即位一日夢中見一人儀形瑰秀。若素識者帝夢中曰:此得非前宅主羅氏乎!及寤訪其子孫左右對曰:周敬見列明廷召至果符夢中所見帝謂侍臣曰:朕不欲使大勳之後久無土地因授左馮非承家為善何以致此天成元年七月中書門下奏太原潛龍宅請以積慶宮為名從之。

  是月敕漢朝昇沛魏祖封譙當化家為國之時行奉先思孝之道卷惟應郡跡乃帝鄉宜師古而建邦亦推恩而及物俾崇國本以洽人情其應州宜置彰國軍節度仍以興唐軍為寰州隸彰國軍九月己未幸前隰州刺史袁建豐之第帝在藩邸嘗為副相得甚歡至是建豐風病沈廢於私第以舊愛親幸撫慰之。

  二年四月贈故振武軍節度使李嗣昭為太尉嗣昭天祐十五年卒於太原帝舊敦分義臨禦之後念深故人故有是詔。

  十一月乙卯平盧軍節度霍彥威天平軍節度符習入覲召昇殿命樂舉酒語及佐命決策之事歡話移時。

  長慶元年三月以吐谷渾薛萬通為嵐州刺史與帝有舊故也。

  十月北京留守馮贇謝恩賜母衣服銀器初贇父在太原潛龍第為家老母出入第中恩意頗厚贇自宣徽使居守晉陽將之任贇母辭於宮中帝謂贇母曰:吾輩老矣。贇昨來糸角兒走吾前今日便得氣力吾頃在太原為偏將視節度使富貴極矣。彼時吾不敢懷望將帥今贇為留守節度使耳姥更宜內訓撫我鄉里生民是日錫以金繒及至任每因中使往即慰問之。

  三年二月以李從臻檢校尚書右僕射右衛將軍劉遂凝檢校戶部尚書右監門衛將軍韓昭裔檢校戶部員外郎守太子左贊善大夫仍賜紫金魚袋趙筠檢校兵部尚書王再友檢校刑部尚書胡漳檢校國子祭酒史延韜檢校右散騎常侍皆帝在藩舊參佐也。

  四年八月乙丑帝顧謂侍臣曰:前洋帥陳皋稱病甚乞致仕信乎!對曰:實然帝因愴然改容良久曰:陳皋昔為健兒從吾征伐操戈擐甲氣吞豺虎今衰落如此浮生壯健都幾何時哉!咄嗟久之因令孟漢瓊往勞問。

  安金全初仕莊宗為騎將與帝尤相善天成初召金全歸朝授振武節鉞同平章事。

  何瓚初仕莊宗判留守於北京及帝纘嗣日召還見於秘殿帝念及故舊勞問久之厚加賜賚。

  李建崇初仕莊宗以不能巧官久滯偏礻卑帝嘗掌牙兵與建崇共事甚湣之連授磁沁二州刺史。

  曹英本常山真定人父全武事趙王為列校英因得隸帳下及莊宗奄有其地錄其左右收為散指揮使帝即位英侍於伎下問其祖考英以實對帝曰:乃朕之舊也。擢本班行首每加顧遇。

  藥縱之初依帝攝代州衙推及鎮邢洺為書記自是移鎮常山被天平宣武兩鎮節度副使帝鎮常山被病不隨及踐阼縱之請見於雒邑安重誨怒其觀望半歲餘無所授言事者聞於帝帝曰:德勝用兵時縱之饑寒相半不離我左右今有天下何人不富貴獨委縱之何以勸勞。且遽召見之浹旬除磁州刺史。

  湣帝長興四年十一月即位丙辰以天雄軍節度判官唐為左諫議大夫掌書記趙彖為起居郎攝觀察推官吳承范為左拾遺左都押衙宋令詢為磁州刺史皆帝帥鄴時文武參佐也。唐舉進士自帝帥宣武時從事曆太原真定三府帝喜儒學之所啟也。故有此授。又以天雄軍巡官殷鵬為右拾遺鵬與吳承范俱魏州人舉進士會帝為帥歸鄉里依之故有是超授焉。

  應順元年正月以前洺州團練使皇甫立為保大軍節度立明宗微時舊人也。性不趨競同時數輩皆秉節鉞唯立才及二千石朱馮舉勞其舊故有是命(臣欽。若等曰:朱弘昭馮贇皆當時宰相)。

  末帝初天成中出鎮河中府房嵩者京兆長安人也。少為唐宰相崔魏公家臣後因亂客於蒲州於路左迎謁帝求事軍門帝受之使治賓客及登極曆南北院宣徽使。

  清泰元年以左諫議大夫盧損為右散騎常侍損嘗奉使河中與帝款接故也。

  五月以右千牛衛上將符彥饒充左右翊衛都指揮使彥饒舊典禁軍明宗朝立定亂之功今春以伯氏安州不治而入宿衛帝舊也。故複委任之。

  六月以前均州刺史韓遠為羽林將軍前申州刺史李幹為右驍衛將軍前河東行軍司馬李繼忠為左驍衛將軍前鄜州行軍司馬韓昭為左武衛將軍前彰義行軍司馬喬神劍為右武衛將軍前青州行軍郭師肇為右武衛將軍前安州行軍司馬石延贇為右監門衛將軍前同州行軍司馬趙彥鐸為左監門衛將軍帝久親戎事皆舊部校也。故有是獎錄焉。

  辛巳以太子太傅致仕王建立兼侍中充天平軍節度鄆齊棣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建立以微賤事明宗與帝少而周旋備嘗艱苦明宗鎮真定詔入朝以建立巡檢知留守事及即位遂用為節度使後歷數鎮長興中致仕帝與之親舊乃有是拜。

  七月詔禮部郎中知制誥呂琦賜紫金魚袋初帝河中失守歸清化裡第罕得出入琦寓止在帝左右凡有奏請謀度之事遣韓昭諮於琦而後行既君天下深念疇昔故前命知制誥至是有金章之錫庚申贈前京兆府高陵令郝翊為兵部郎中故鳳翔節度押衙朱廷乂為尚書右僕射初帝在岐陽將起兵召謀略之士翊自言有鬼穀捭闔之術廷乂自許氣俠令二人相繼往長安說王思同二人未還會藥彥稠至知是岐下來思同不獲已拘翊送京師廷乂初謂帝曰:必令思同效用事或踟躕勞一匕首耳從者以此語告思同乃殺之故有是贈。

  二年九月詔以量移同州長流人放歸鄉里司徒翊為相州司馬翊與帝有賓筵之舊初流寧州移同州。又放歸本貫路繇都下遣人慰勞便欲留之韓昭曰:同列八人翊獨異之非典也。用之非晚至是欲召還昭。又曰:八人類例止可複資無宜異等故有此授初帝在河中翊為判官明宗時諸子中秦王為河南尹判六軍王府最盛翊因入貢祈安重誨願不歸蒲中乃授右補闕史館修撰無幾為戶部員外郎充河南府判官明宗寢疾秦王構逆翊與諸從至天津秦王兵敗各贖為庶民洎帝禦極翊益懷憂悸帝念舊至是先複資旋用為兵部員外郎。

  晉高祖天福元年以王丕為將作監丕河內人曆河陽度支使鄴都河東少尹與帝潛龍時有舊也。

  四年二月中書門下上言陛下應天順人握圖禦宇電繞虹流之地既煥禎符出潛離隱之鄉宜光稱謂其太原潛龍莊望建為慶昌宮使相鄉望改為龍飛鄉都尉裡望改為神光裡從之。

  李瓊初仕後唐隸明宗麾下為小校同光二年明宗受詔以本道兵送糧入薊門時帝從行至涿州與虜相遇帝氵舀於圍中瓊顧諸軍已退密牽帝之衣指東而遁至劉李河為虜所襲瓊浮水先至南岸帝至河中馬倒順流而下瓊以所執長矛援帝出之。又以所跨馬奉帝瓊徒步從之奔十裡餘乃入涿州帝薦於明宗明宗賞之尋超授軍職帝即位補護聖都虞候。又念疇昔輟馬導護之力前後所賜金帛甚厚久之領橫州刺史遷申州刺史。

  安審暉為河東行軍司馬帝龍飛以霸府上僚授振武兵馬留後遷河陽節度使不逾月移鎮鄜州。

  李崧後唐長興中為樞密直學士時契丹寇雲中明宗欲命重將鎮太原時帝為六軍副使以秦王從榮不軌懇求外任深有北門之望而大臣以帝方權兵柄難以議之翌日明宗怒其未奏范延光趙延壽等無對退歸本院共議其事方欲以康義誠為之時崧最在下位聳立請曰:朝廷重兵多在北邊須以重臣為帥以某所見非石太尉不可也。會明宗令中使促之乃從其議翌日帝既受太原之命使心腹達意於崧雲:壘浮圖須與合卻尖欲使崧終始成已事也。及清泰末帝入雒崧與呂琦俱竄匿於伊闕民家旬曰:帝召為戶部侍郎判戶部逾月拜中書侍郎平章事與桑維翰並兼樞密使。

  王繼弘初為後唐明宗瓜牙時帝為偏將與梁人戰於河壖短兵相接帝為梁人所襲而馬甲連革斷會漢高祖以馬授之獲濟繼弘適在其部有後助之力帝即位擢為六宅副使。

  漢高祖踐阼以郭謹鄉國舊臣加檢校太尉移鎮滑台乾祐初複授彰德軍節度使二年就加檢校太師三年春入朝加食邑是歲冬十月卒於位年六十輟視朝兩日贈侍中。

  周太祖廣順元年三月幸城西城南禦園及史弘肇園帝嘗與弘肇遊宴其間臨觴嗟歎久之。

  七月昭義節度使常思上言曰:臣妻王氏入貢蒙陛下致敬臣惶恐無容自處詔曰:朕以君臣之道則外有朝廷之儀骨肉之親則內有少長之敬。且朕與卿當夙昔之共事實敦敘于周親安可此時使渝曩分卿執恭為行瀝懇上章雖謙謙之道可嘉而親親之義難替家人之禮朕當必行帝微時常思在上党思夫婦奉帝甚謹帝德之及貴遇恩益厚雖居至尊之位猶行家人之禮。

  三年三月賜刑部郎中景范金紫服霸府舊僚也。

  二年八月以安國軍節度使劉詞為河陽三城節度使詞性忠實帝龍潛時累同征伐頗深委信永壽節來朝帝內殿與詞從容話舊曰:吾輩老矣。自覺心力減耗於前幸兒輩幹於庶事移公近鎮參易相面。

  王俊為樞密使性輕躁率易帝以故舊諳其為人。且以佐命之故每優容之俊年長於帝二歲帝雖登大位時以兄呼之有時呼字不忘布衣之契俊以此益自負焉。

  世宗即位初以給事中張可複有澶淵幕府之舊拜為右散騎常侍。

  周彥頵與帝有舊及即位超授內客省使未幾知相州軍府事尋改延州兵馬留後到鎮頗以貨殖為意窺圖勝利浸漁蕃漢部人群情大擾會帝南征蕃部結聚圍迫州城彥頵閉壁自守求援於鄰道賴救兵至乃解帝不悅徵赴京師然猶委曲庇護竟不之責王樸自帝鎮澶淵朝廷以樸為記室及帝為開府尹拜右拾遺充開封府推官帝嗣位改比部郎中賜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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