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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六 帝王部·招懷第四


  後唐武皇以大順二年三月邢州節度使安和建叛入汴軍武皇令李存孝定邢洺因授之節鉞時幽州李威與鎮州王屢弱中山將中分其疆土定州王處存求援于武皇武皇命存孝侵鎮趙之南鄙。又令李存信李存審率師出井陘以會之並軍攻臨城柏鄉李威救至。且議旋師。

  乾甯元年五月鄆州節度使朱為汴軍所攻遣使來乞師武皇遣騎將安福順安福應安福遷督精騎五百假道於魏州以應之。

  三年五月汴人大舉以攻兗鄆朱朱瑾再乞師於武皇武皇假道於魏州羅弘信許之乃令都指揮使李存信將步騎三萬與李承嗣史儼會軍以拒汴人存信軍於莘與朱瑾合勢頻挫汴軍。

  四年九月河中王珂來告急言王拱引汴軍來寇武皇遣李嗣昭將兵三千以援之屯於胡壁堡汴軍萬餘人來拒戰嗣昭擊退之。

  天複三年梁太祖所署昭義節度使丁會以潞州歸帝納之賜甲第於太原位在諸將上。

  莊宗初為晉王天祐八年正月南伐至邢州遣李存璋治械攻城時梁將王檀為邢帥乃約矢飛書諭以禍福曰:天維助順神亦害盈有道即興無道即滅昔漢朝中否俄成王莽之妖晉祚中微複起桓玄之禍莫不因緣多難構合異圖謂天地可以心欺謂帝王可以力取殊不知雪霜之後寒松驗貞翠之姿喪亂之期義士見忠勤之節是故南陽宗室京口英雄皆懷仗順之謀悉建平勳之策逆溫萑蒲餘孽畝畝微民因黃巢將敗之秋於白水喪師之後自知勢蹙遂乃向明聖朝以方切招懷顯行恩渥使從賊將委以齊壇錫全忠之嘉名居夷門之重地爾後連侵四鎮累擁雙旌非聖朝恩澤不深非聖朝有負此賊而乃結連奸逆攻逼河岐謀害近臣劫遷鑾輅終成大逆遂弑昭皇殺戮宗支逼辱妃後萬民相顧而扌文淚百辟飲恨以吞聲以致神堯萬代之基陷入碭山碭子之手人祗痛憤天地慘傷況複自僭逆以來猜狂愈甚忌勳舊則殺傷已盡貪財貨則溪壑難盈氏叔琮朱友恭之徒蔣玄暉張廷範之輩罪無毫髮皆被誅夷王仲師覆族於前劉知俊脫身於後如斯統馭何以扶持稍成瓜李之嫌便中讒邪之口。且鎮定兩地聖唐重藩皆世嗣山河代分旄鉞各以生靈是念封壤求安既拜表以稱臣。又竭財而入貢而逆溫不察忠瘁潛肆窺圖詐稱應援之師盜取深冀兩郡見利忘義一至於斯欲令天下歸心乃至舟中敵國昨鎮定大王特差人數徑告弊藩予遂統師徒躬來應援逆溫已令其將王景仁等七八萬眾屯據柏鄉日令步騎攻圍其城終不出鬥遂令引退即便前來既落彀中須施毒手東西掩擊勢。若山摧擒戰將二百餘員奪鐵騎五千餘匹橫屍滿野皆龍驤神捷之徒棄甲如山悉長劍銀钅倉之類程思權縷陳表本張濤亦備述事機燃董卓之臍何煩再舉斬桓玄之首正在此時近。又岐下淮南皆通間使鹹期春首同起義師計柏鄉之勝捷遠聞在兩地之戈轉急天時人事昭然可知伏以公緱嶺名家聖唐勳族因逢國難偶在賊庭當華夷無事之時滿朝朱紫儻社稷中興之後足顯勳名予曾高自憲宗朝赴闕以來世荷恩寵敢因此際誓複聖唐必不與碭山田夫同戴天而履地予幕賓王緘僕射九月中鳳翔使回劉知俊令公因遺書示兼傳密意具述足下相與之分最異他人兼憑附達絹書尋令通送。又累得潞州相公家兄文字及招得魏博子將聞得逆溫於公君臣之分已有猜嫌曾於故鎮著人密欲窺算皆言紀綱不少謀害稍難頗得事機極不虛謬。且公彭門侍中之後鴻勳茂業播在史書豈忍屈節賊庭點汗盛族轉禍為福去就奚安箕子去殷項伯歸漢棄骨肉猶稱先智全富貴固是良圖今三鎮嚴師已及城下敢假丹抱仰達英聰儻蒙俯賜忠言見機知變葉同討逆興複聖唐則身與金石齊堅名與天地同固蓋以久欽重德是敢先貢直言如明鑒未回丹誠尚阻則長濠巨塹築室返耕使飛走以無門固展覿而有日。

  二月南伐鄆州步騎三千自黎陽歸國其都指揮使張從楚曹儒謁見帝賜衣袍韉馬額其兵為左右是月命從楚儒為都將俱賜姓李氏從楚改名紹文曹儒曰:紹武。

  十三年八月攻邢衛洛磁下之相州節度張筠棄城遁去邢州節度閻寶嬰城拒守帝令軍士諭以張筠宵遁令降將張溫率汴軍五百於城下招諭之寶知勢危窘援軍路絕請以城降帝嘉之進位檢校太尉同平章事遙領天平節度東南面招討等使待以賓禮位在諸將上。

  九月梁將戴思遠為滄州帥時已定魏博思遠勢蹙棄州遁走毛璋乘虛據之以城歸國因授貝州刺史轉遼州。

  十四年二月梁將謝彥璋帥眾數萬逼楊劉城帝自魏州聞之輕騎趣於河下賊軍遂壘以自固。又決河水彌漫數裡以陷我軍我軍不得進自破安彥之後其潰亡之卒多嘯聚於兗鄆山谷間觀時勝負有投來者帝以書諭之曰:夫相時達變為智士之良圖擇福知機蓋丈夫之能事故有竄身山谷不處危邦今古攸同豪傑共貫近聞鄆州山塞聚徒實繁並是汴雒舊人兗鄆奇士見河南之失險知偽數之必亡厭血刃於連年避淫刑於虐主必想元元失所忄匈忄匈無依莫知投足之方未有息肩之地予自去冬親提虎旅徑取楊劉既獲通津已諧大計視逆豎而便同機上算梁園而已在彀中謝彥璋營葺梟巢嘯聚河上撩虎頭而難逃碎首伸螗臂而何暇爭鋒今則虐使生民決開天塹築隄壅水自固軍毛璋本滄州小校營偷生取笑於庸夫作事頗同於兒戲公私塗炭內外分離既板蕩以不披固冰消而在即予俯詳人事仰察天時既畫成謀已圖大舉控新羈之鐵馬礪卻日之霜戈屈指定期長驅決戰誓平國恥須複家仇廓妖於西郊奉中興於萬葉諸君等或中州義士或大國遺民困兵革而不保田園避殘酷而深藏溪洞聞余義舉計各歡然今既屯聚眾多已相統屬須自謀畫首立功名或則攻取城池便可跨據州縣因滋事勢以決遠圖梁寇既西有多虞固不暇分兵東去青兗則無人之境齊鄆則喪亂之州彼。若圖之必定成事斯為上策不可後時凡有兵機予能應接當俟寰區一統海內為家可於所得封疆遂其富貴之願蒼窘白水予所不期。若守險偷生潛身匿跡終為亡命自棄何多時不再來機須速決長謀遠算自可擇焉自是兗鄆群盜往往率眾歸於行台。

  十五年梁河中節度使朱友謙來乞師友謙本名簡梁太祖畜為假子以為陝州節度後為河中節度及友弑逆意深不懌友徵之友謙不奉命友令其將韓等將兵攻之友謙乞師於帝帝赴援大敗汴軍與友謙會於猗氏陳詞瀝懇願為附庸帝嘉其忠頗厚待之。

  十六年攻下濮陽獲其良吏乃下教告諭曹濮百姓曰:干紀亂常人神共怒弑君盜國天地何容激忠良仗順之心拯黎庶倒懸之急予援從近歲親舉義師每惟戡難之謀所切吊民之患而賊黨不分逆順憑附妖凶唯偷晷漏之生不慮覆亡之禍去秋予暫歸寧覲留侍並都賊將王瓚輒渡洪河偷營巢穴不敢前來決戰遠出交兵閉壁偷安可知羸懦予親臨賊壘率士登城賊遂出營門與吾合戰才交鋒刃便委干戈戮甲士二萬餘人奪鐵騎三千餘匹敬千李立之輩已釁鼓於軍前拱辰侍衛之徒盡橫屍於大野所殘無幾不日翦除料彼友貞難逃鉞,豈能保完生聚禦捍疆陲予昨徑出偏師徇地曹濮閔其蒸庶罹此百殃空多轉餉之勞殊失保全之望予示其禍福各擇安危勿附賊以亡家須決機而保族。若能自攜老幼歸我封巡亦議撫綏俾令蘇息如懷鄉戀土苟免待時則須遠避兵鋒慎於去就佇平凶醜冀複鄉園其諸軍兵士州縣長吏等自解圍上党對陣柏鄉華縣交兵楊劉接戰亦合諳吾機略可料興衰何必阿附元兇自貽伊戚不如鄉義自蔔永圖旦旦之懷元元共悉。

  十七年秋六月梁將劉尹皓寇同州先是河中節度使朱友謙取同州以其子令德王留務請梁王降節梁王怒不與遂請旄節於帝梁王乃遣劉與華州節度使尹皓帥師圍同州友謙來告難帝遣蕃漢總管李存審昭義節度使李嗣昭代州刺史王庭及率師赴援九月師至河中朝夕濟梁人不意王師之至望之大駭明日次於朝邑與朱友謙謀遲明進軍距梁壘梁人悉眾以出蒲人在南王師在北騎軍既接蒲人小卻李嗣昭以輕騎抗之梁軍奔潰追捕二千餘級是夜劉收餘眾保營自是閉壁不出數日遂宵遁王師追及於渭河所棄兵仗輜重不可勝計劉尹皓單騎獲免未幾憂恚發病而卒。

  二十年四月莊宗即位制曰:澤潞封疆兄弟之國追思舊績言念疲民惠在綏懷恩加招撫各仰氵公路鎮戍布命宣陳咸令樂業營生無使侵疆為患。

  同光元年八月梁行營右先鋒指揮使康延孝自高陵津渡剽於臨河帝以騎軍挑戰延孝率百餘騎倒戈來歸延孝本晉陽人家世部率少隸太祖軍負罪奔於梁漸至偏礻卑性剛烈負氣不居人下知賊庭終敗來奔帝虛懷引見解禦衣金帶以賜之翌日賜田宅於鄴以為捧日都軍使兼南面招討都指揮使檢校司徒守博州刺史時河朔危急延孝至軍情稍壯十月己夕卩車駕至汴州梁開封尹王瓚恐懼出城迎降伏地請死帝曰:朕與卿家世密親兵或阻闊卿時竭心所事人臣之節也。何罪之有乃命復舊職(及誅張漢傑朱輩瓚大憂駭不自安以憂病所有家財相繼入貢帝慰諭之終以憂病而卒)。

  壬午梁將段凝所部馬步軍伍萬解甲於封丘敕旨令於州城北十裡排立俄而凝等率大將先至泥首請死帝慰之曰:偽主詿誤卿輩無罪各賜錦袍禦馬錢帛有差帝出封丘門撫勞兵士歡呼之聲殷動天地帝慰之曰:爾等皆吾赤子被賊驅率暴露征行數十年來不安耕織今誅逆孽平一天下自此休兵罷戰何樂如之可各複本營餘勿憂懼。

  癸巳敕朕親驅義旅徑下偽庭凶讎雖已翦除內外或聞搔擾貴行招諭以示綏懷應諸色官員並宜仍舊勾當當軍百姓各自安居永無勞弊之虞共睹昇平之代如無量之輩扇動人情便仰密加追捕嚴行處斷貴從寧謐當體朕懷是月入雒為雒京留守河南尹張全義羸老不勝拜蹈帝令人掖之臨軒慰勞稠遝初全義棄澤州而趨河陽弟全武及家屬為我軍所得歸之太原太祖給賜田宅厚加撫恤天複中密令人通情至是帝重其宿望謂之曰:張侯無恙卿識機知變無繇與我早通卿家弟侄幸複相見全義垂涕謝恩進幣馬千計謝恩帝命皇子繼岌皇弟存紀等弟兄之是同詔曰:叛之則懲服之則舍蓋前經奧旨為當代之通規既屬纂承是務遵守應舊偽庭位居藩翰任處專城或掌握兵權或捍防邊鄙各為其主以全其名既解甲以歸明或飛章而送款變通斯睹忠節可嘉其逐處節度觀察防禦團練等使及諸州刺史監押及偽庭先差出行營將校都監等並須恩詔不議改更仍許。且稱舊禦當俟別加新命是月偽梁宋州節度使袁相先至覲於玄德殿泥首待罪詔赦之。

  十一月梁河中節度使西平王朱友謙自河中至見於玄德殿進金鞍名馬帝慰勞加等友謙乞割磁隰依舊為蒲之屬郡乃以絳州隸之。又求為安邑解縣兩池鹽使亦許之尋加守太師尚書令進邑至一萬八千戶西平王如故。又賜姓名繼麟兼賜鐵券恕死罪。

  是月中書奏河南諸方鎮節度刺史昭洗之後未有新官每上表章只書姓名未頒渙汗必負憂疑望宣付各降制命以表新恩從之。

  二年二月遣左武衛大將軍張紹虔押國信宣賜淮南。

  五月路州賊首領楊立遣守將韓暉奏表乞行赦宥帝令樞密副使宋唐玉齎敕招撫。

  四年二月癸醜中書門下奏偽蜀官員先有赦旨黜降近者員數極多相次到闕並是未承前敕慮抱憂疑宜令禦史台具所到官員出身歷任三代家狀約偽官品秩准前敕次第當擬同正官奏複如是偽蜀將相家屬稍多即於山東州府安置如位卑家屬少者或是本朝舊人有骨肉見在班行即任便居止或是三川居人願還本土亦俟三兩日放歸本處或有本朝曾登科第歷任班行材器為眾所知可以甄錄即續具人才酌量奏擬從之是時偽蜀宰相王鍇庾傅表張格皆本朝衣冠之後也。豆盧革韋說素知之既聞歸款意欲處之善地故有是條奏以俟其來。

  孫彥韜字德光少以勇力聞於鄉里唐末朱氏將圖革命兼領四鎮擢彥韜于伍卒曆諸軍偏校及朱氏僭竊軍鋒屢為莊宗所敗彥韜北屯河上知大事不濟乃間行繇官渡委質來歸帝喜而納之授親從定捷右廂指揮使。

  劉梁貞明末為晉州觀察留後莊宗收復汴州來朝在平陽八年日與上党太原之師交鬥境上莊宗見而勞之曰:劉侯無恙爾控吾晉陽之南鄙歲時久矣。不早相聞今日見訪不其晏歟頓首謝之郊天後複令歸鎮正授旄節尋有詔改授安遠軍。

  明宗初以天祐九年領內衙親兵時周德威攻圍幽州劉守光困蹙令元行欽於山北募兵以應契丹時帝攻行欽於山北與之接戰矢及帝馬鞍既而以勢迫來降帝憐其有勇奏隸為假子後因從征恩禮特隆嘗臨敵擒生必有所獲名聞於軍中。

  天成元年八月以偽蜀開府儀同三司行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上柱國趙國公食邑五千戶張格可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兵部尚書守太子賓客上柱國仍封南陽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充三司副使從判三司宰臣任圜所奏請也。

  九月幽州奏契丹平州守將偽置幽州節度使盧文進率戶口歸明所率降戶孽畜人口在平州西首尾約七十裡十一月鎮州。又奏文進所率歸業戶口蠲免稅租三年仍每口給糧五鬥是月文進及將吏四百人見賜鞍馬玉帶衣被器玩錢帛有差仍下制契丹盧龍軍節度使檢校太尉盧文進遼西飛將薊北雄才傾以被讒因而避禍雖附茹毛之俗長懷向國之誠將軍甯屈于蕃庭校尉終還于漢壘洎予纂紹果蔔旋歸繼飛雁足之書累殄龍庭之寇前冒白刃中推赤心擁塞垣之車帳八千複唐土之民軍十萬氣吞沙漠義貫神明爰降寵章以旌壯節可特進依前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使持節滑州諸軍事守滑州刺史充義成軍節度滑濮管內觀察處置等使仍封范陽郡開國侯食邑一千三百戶兼賜推忠翊聖保義功臣。

  二年十月汴州節度使朱守殷閉州城拒命帝親平之辛醜德音曰:衛生亡軀摧凶效命偶徇脅從之勢終懷忠藎之誠首議向明理宜行賞昨車駕初到城下之時有將士率先開門及城下朝見宜令石敬瑭奏聞當與甄酬。

  三年四月制夫忠而能力蓋臣子之嘉猷賞不逾時乃君親之大義其有一心奉國萬里勤王宣至化於遐陬振威聲於異俗宜升寵秩式示優恩竭忠建策興複功臣東南面行營副招討使甯江軍節度觀察等使光祿大夫檢校司徒使持節都督夔州諸軍事守夔州刺史西方鄴壯節挺生英材間出居家克孝事主能忠總銳旅以遄征飛捷書而薦至一日千里複峽內之土疆七縱七擒蕩荊門之妖近令偏將徑取敵城運籌之智神輸破竹之威電速漸平兔穴當覆梟巢方堅倚仗之誠宜降褒崇之命俾兼為保益重殿邦既虎踞於上流佇鯨吞於下瀨於戲功名既立節義彌高鼎鐘方示於鐫銘綸寧煩於訓誡唯期帶礪永協雲龍可檢校太保使持節都督夔州諸軍事守夔州刺史甯江軍節度觀察等使。

  十月戊午契丹署平州刺史張希崇將麾下八十餘人歸闕見於玄德殿便召赴宴例加賞賜希崇幽州人陷蕃歲久契丹署于平州至是殺其蕃兵率平營人戶來歸。

  四年二月丁亥夏州行營都監安重益率師赴西軍時夏州李仁福身亡其子彝超擅稱留後詔州藥彥稠總兵赴夏州至此因降敕書曉諭夏綏銀宥等州將吏百姓曰:近據西北藩鎮聞奏定難軍節度使李仁福薨變朕以仁福自分戎閫遠鎮塞垣威惠俱行忠孝兼著當本朝藩越之後及先皇興創之初或大凶徒或遙尊聖主夙夜每勤於規救始終罔怠於傾輸爰今眇躬益全大節協和群敵惠養蒸民致朕端拱無為修文偃武賴彼統臨有術遠肅邇安委仗方深凋殞何早忽窺所奏深愴予懷不朽之功既存於社稷有餘之慶宜及於子孫但以彼蕃地處窮邊每資經略厥子年才弱冠未曆艱難或虧駕禦之方定啟奸邪之便此令嗣襲貴示優恩必。若踐彼危機不如置之安地其李彝超已除延州節度觀察留後前延州節度使安從進卻除夏州節度留後各降宣命指揮使勤赴任但夏銀綏宥等州最居邊遠久屬亂離多染夷狄之風少識朝廷之命既作當於移易宜普示於渥恩應夏銀綏宥等州管內罪無輕重常赦所不原者並公私債負殘欠稅物一切並放兼自刺史以下指揮使押衙以下皆勒仍舊勾當及與各轉官資宜令安從進到日倍加安撫連具名銜分析聞奏朕自總萬機難引一德內安華夏外撫夷狄先既懷之以恩後必示之以信。且如李從寶之守岐隴疆土極寬高允韜之鎮鄜延甲兵亦眾咸能識時知變舉族來朝從取則見領大樑允韜則尋除钜鹿次其昆仕並建節麾下至將僚悉分符竹。又。若王都之貪上谷李賓之吝朔方或則結構契丹偷延旦夕或則依憑黨項竊據山河罔稟除移唯謀依拒比及朝廷差命良將徵發銳師謀悉萬全戰皆百勝才興討伐己見覆亡數萬騎之契丹只輪莫返幾千族之黨項一鼓俄平尋拔孤城盡誅群黨無遠無近悉見悉聞何必廣引古今方明利害只陳近事聊諭將來彼或要覆族之殃則王都李賓足為鑒戒彼或要全身之福則允韜從取可作規繩朕設兩途爾宜自擇無貽後悔有玷前修今以天命初行人情未定或慮將校之內親要之間幸彼幼沖恣其熒惑遂成騷動致累人靈今特差州節度使藥彥稠部領馬步兵士五萬人騎送安從進赴任兼以別降宣命嚴切指揮安從進等委其訓戒師徒參詳事理從命者秋毫勿犯違命者全族必誅先令後行有犯無舍更慮孤恩之輩樂禍之徒居安則廣造異端貴令擾亂臨難則卻謀相害自要功勳宜令李彝超體認朕懷宣諭彼眾無聽邪說有落奸機宣佈丁寧鹹令知悉。

  六月權知京南節度高從誨上章乞許自新重修職貢初從誨父季興以請峽內三州事據城阻命繕甲締結梟夷從誨屢諫不從及王師問罪孔循令門客李見季興諭以禍福季興悖慢不遜從誨俟其有間私與曰:令公性強不能遠圖此事予嘗號泣言之竟未聽從然予之操心必不負于國家苟王師退舍聖上許其改圖予必可致令公首過公為予言於朝執至是季興卒從誨屢遣使致書于湖南襄陽帥請上章保明願垂昭洗先是襄湖表章交至至是從誨複自上章首罪帝曰:先臣叛命不預從誨事可待之如初。

  長興元年九月淮南降將海州馬步軍都指揮使王傳極率黑雲都兵士七百三十五人見於內殿各賜鞍馬衣段錢帛袍帶有差。

  三年三月辛醜以淮南降人潤州觀察巡官嚴澤為亳州譙縣令仍賜緋。

  晉高祖天福二年二月敕聞訪諸道州府等昨以朝廷近有指揮搜羅官健震驚戶口搔動鄉原致彼編不思樂業結集徒伴藏避山林其間亦有接便為非率意行劫事不獲已想非故心今既國步晏寧春事興作宜行告諭各便歸還但務耕農況無徭役切慮有無知之輩懼罪不歸頃示條流冀令安靜限敕到後與量地裡遠近與限各令複業已前為非一切不問如限內不來者其物業許鄰近人請射承佃或有不忍招攜尚行偷劫者一聽居停及鄰人密來陳告便許占射賊人物業充賞如賊無物業即與逐處指揮每告一人即與賞錢二十貫文如至十人已上更賜銀鞍轡馬一匹此外並依所告得人數支與賞錢仍據所願穩便處與補職安排委逐處長吏遍下管內令於山谷道口津渡如法粉壁曉諭仍不時差人四向專切招攜如是不能悛改尚務結集者委逐處差兵掩殺。

  七月敕昨者魏府帥臣忽與狂悖河陽兵士小有驚搔已各命於討除佇盡平於巢窟軍興之際賊計多奸時發細人潛齎獵彈意在離間上下點汙忠良朕固無疑人何懷懼近聞尹暉忽然出外不赴朝參。又婁繼英誤有傳聞亦茲潛匿。且尹暉婁繼英位居班列事合審詳不謂此特偶乖斟酌朕情深軫憫恩在矜寬專遣招攜時議釋放各委家人諸處招喚出來卻令如舊一切不問此後諸處收捉到奸細文字等其捉事人依舊支給優賞其細人畫時處斬文字當處焚傷冀表推誠免令惑眾佈告中外咸使聞知仍付所司暉魏州人也。少以勇健事連帥楊師厚為爪牙莊宗並其弟昇為小校從戰河上每於馬前步鬥有功莊宗即位連改諸軍指揮使明宗天成後領數郡刺史應順中王師討潞王於岐下暉與楊師權首歸潞王潞王約以鄴園授之潞王即偽位帝入雒嘗遇暉通衢暉上馬橫鞭揖帝帝甚怒之及因朝謁謂偽主曰:尹暉常才以歸命稍先陛下欲令出鎮名藩外論皆雲:不當偽主乃授應州節度帝即位改西衛將軍時延光以暉失意密使人以榮利舀之暉懼氵公汴水欲奔歸淮南未出王畿為人所殺繼英未詳何許人也。事偽梁曆為內職唐莊宗朝曆諸衛將軍出為絳州刺史明宗天成中改冀州北面水陸轉運使旋移耀州團練使入為執命轉左監門衛上將軍繼收懷州金州加檢校太保帝即位複居西衛至是以有弟為魏州子城都虞候故延光使人誘焉繼英不自安逃許州匿於所親溫延沼弟以繼英有女嫁延沼之故也。竟不為溫氏兄弟所容知張從賓據泥水叛命繼英往依之尋為杜重威所擒送闕梟首北市焉繼英有子曰:德懷為萬全令蒲中連帥安審信械而奏之尋有敕追毀所授告亦釋之以繼英因匿身不容本非為逆故也。是時楊光遠討範延光於鄴送賊軍都頭王洪等十人至大寧宮前並釋放。

  三年三月詔送箭書二百遣楊光遠射入賊城除範延光並不為罪。

  八月帝以範延光據鄴城攻之經歲不下以師老民勞思解其役遣謁者入謂之曰:卿即危蹙敗在朝夕。若能返掌轉規改節歸我我當以大藩處之如降而殺之則何以享國明明白日可質是言因賜鐵券改封高平郡王鎮天平延光謂門人李式曰:主上敦信明義言無不踐許之不死則不死矣。因徹去守備素服請降。

  十月制七萃師徒五營吏士偶因罪累遂至逋逃念曾效於忠勤宜顯行於招誘自用軍巳來應有諸軍及軍色如罪外軍諸處人等限一百日內許所在陳千並不部罪卻興收管如限內不出複罪如限內不出複罪如舊諸州府應有見禁此色人家口骨肉並徒釋放。

  五年五月安州節度使李金全叛歸淮南命馬全節以汴雒汝鄭鄆宋陳蔡曹濮周唐之兵詩之帝使供俸官劉顏瑤馳詔論李金全日連藩都獲三載一更古之制也。嗣守世及則勞役不均朕俾全節代卿將授卿以重領何猶豫熒惑而有異圖近覽複州上言雲:東陵洄口官渡三戍皆稱江下鳩集水軍大發樓櫓與卿應接。又賈貞蔡進等鹹以蠟書章表來投闕庭故旋命六將徵兵三萬如能轉負從順朕亦待爾如初予之食言何以享國。若其迷途不返即聾從昧則夷宗覆族良可哀也。

  六月淮南偽安州節度使李承裕率眾大掠輦其資貨而夜遁擒其監軍杜光業及部下將毛孫厚呂太徐引李仲福等五七百人露布詣闕帝曰:此等何罪乃以所獲之馬與器幣資裝豐厚而賜之及待以館光業等無不仰天感激涕泣請死帝終不戮一人悉放還之。

  六年八月制曰:天覆地載無所不容改過自新於斯為美應亡命山澤負罪潛匿者並放罪招攜各令歸業所在切加安撫如過百日不出首複罪如初。

  十一月襄州投來將士三百餘人到闕宣付侍衛司安排其首領賜衣帛有差。

  七年正月鎮州安重榮偽署深州刺史李從禎指揮使張仁希並都頭十將長行共九十七人先歸降到闕見賜衣物有差尋仍押赴鎮州。

  少帝開運二年宣收降到泰州刺史晉庭謙軍州官吏以下至行宮前敕令釋縛賜晉庭謙器帛鞍馬銀帶公裳。又賜錄事參軍李崇義司法參軍張唯諫清苑主簿李正佑部署指揮使劉繼暉器帛有差。

  漢高祖以天福二年四月即位於太原五月至霍邑詔諭鎮州趙贊曰:卿燕台大族唐室懿親作鎮方隅既多善政應時制置素有嘉謀實兼文武之才比擅方圓之譽惟卿之身久從迫脅居胡土而當全骨肉還漢疆而近脫鋒浮沉祗系於虜情舒卷非繇於己意想其扼腕常所吞聲朕猥以眇躬式隆丕構承皇天眷命副群後樂推方救阽危用拯塗炭昨契丹見華人不附尋已促還今酋長為神物所誅俄聞暴卒興亡之兆其理昭然其永康王遁入鎮州與卿顯相疑惑今月一日於待賢館內已被縶俘所有僚屬將校並遭誅戮冤聲遙聽卿性可量想計聞之必多酸楚卿一門忠孝三代王公須自雪家冤當共清國難於我則既明向日於彼則無與同天自然錫土分茅長居爵位重茵列鼎永慶來雲孟津之會宜先塗山之期勿後況車駕按幸已及晉州無致他人別邀富貴臨軒卷注寤寐不忘所有諸道申奏蕃賊等逃遁事繇表章文狀等並同封往其三軍官吏僧道百姓等別降敕曉示撫問用符卿意當體朕懷。

  六月至雒詔應有契丹除授諸道節度觀察防禦團練使刺史及令錄賓僚將吏等並各安職不議改更十一月杜重威據鄴城拒命城中散指揮使穆彥章相次與軍士等來歸彥章賜帛百段銀帶器皿鞍馬等餘有差。

  乾祐元年詔曰:其有先曾事契丹並有骨肉見在契丹者其本人本家所在切須安存不得妄有恐動。

  隱帝乾祐二年正月乙巳朔制曰:河府李守真鳳翔王景從永興趙思綰等此與國家素無讎釁偶因疑懼遂致叛違所以命將陳師徵辭問罪止期旦夕必見攻收然以彼之提封朕之黎庶久陷孤壘可念非辜易子析骸填溝委壑為人父母甯不軫傷但以屈己愛人先王厚德包荒含垢列聖美談宜弘濟物之恩用廣好生之道其李守真王景從趙思綰等宜令逐處都部署分明曉諭。若能翻然歸順朕並待之如初當保始終享其富貴申明信誓固無改易其,或不認推誠堅欲拒命便可應時攻擊克日蕩平候複收城池罪止元惡其餘詿誤一切不問仍預告諸軍破城日不得殺人放火諸處草寇等拋棄耕農聚集林藪晝伏夜動害物殘人前後累令翦除繼行招諭尚恐疑懼特示寬恩如能改過知非出來陳首者應以前所有非為一切不問宜令逐處節度刺史及巡檢使臣明行曉示宣達朝廷恩旨冀其歸業常切撫安不得信任節級所繇衷私恐動重念征討以來勞役滋甚兵猶在野民未息肩急賦繁徵財殫力匱矜恤之澤未下於瘦羸愁歎之聲幾盈於道路尚以軍旅未息帑廩無餘猶稽蠲複之恩空懷愧憫之意即俟邊烽少弭國患漸除當議優饒冀獲蘇息諸道藩侯郡守咸分寄任共體憂勞更宜念彼瘡痍倍加勤窮恤鄉閭之疾苦去州縣之煩苛勸課農桑少察冤濫共挾政理用副憂勞凡百臣僚當體朕意辛未夏州節度使李尋殷獻馬謝隸靜州為屬郡彝殷祖拓拔思恭唐光啟初得夏州節鉞自相繼襲後唐明宗時命藥彥稠等討之彝殷招引黨項攻奪餉道食不能給彝殷登城言曰:夏州虛名耳無珍寶帑藏貢賦朝廷但以父子相傳寓居此郡或朝廷指使征伐願誓眾先登幸國家哀憐繇是赦之自是傲視中原陰結叛臣朝廷知其心而羈維之。

  四月永興趙思綰遣牙將劉成詣闕乞降制遂授思綰華州節度留後檢校太保以永興城內都指揮使彥常卿為虢州刺史。

  九月以契丹偽署前武州刺史高奉明為右衛將軍奉明曾任蔚州錄事參軍頃歲契丹陷蔚州奉明為蕃將南大王養子累授刺史戎王死永康立以奉明為邢州節度使以代麻麻主留鎮州未幾聞高祖南渡高唐英死於安陽心不自安乃請麻署馬部都指揮使留鐸為本州副使尋令知軍府事奉明歸於鎮州麻被逐奉明赴闕故授環衛之官。

  二年三月徐州部送所獲淮南都將李暉等三十人徇於市複給與衫帽放還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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