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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五 帝王部·湣征役·好邊功


  昔軒轅氏撫萬民度四方天下有不順者從而征之則征役之興有自來矣。然而王者致治貴於無為聖人用兵蓋不得已一夫不獲則曰:時予之辜一物失所則。若納之於隍況乎!蒙霜露冒鋒鏑行有攻戰之苦居有徭戍之勤而可不湣之者哉!是以歷代帝王下蠲複之詔降賑給之命存者待以爵賞沒者斂以衣衾。故曰:悅以使民民忘其死君子之於人序其情而閔其勞詩之東山所繇作也。今之紀者非唯乘塞守邊飛芻輓粟之謂凡於力役第而次之。

  周文王為西伯時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犬嚴狁之難以殷王之命其屬為將帥將戍役禦西戎及難以守衛中國故歌采薇以遣之《詩》曰: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饑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漢高祖為漢王四年八月令軍士不幸死者吏為衣衾棺斂轉送其家四方歸心焉。

  八年十一月令士卒從軍死者為(音衛小棺也。今謂之櫝)歸其縣縣給衣衾棺葬具(初為櫝至縣更給衣及棺備其葬具耳)祠以少牢長吏親葬。

  九年三月行如雒陽令吏卒從軍至平城及其守城邑者(平城左右諸城能堅守也。)皆複終

  武帝建元元年秋七月詔曰:衛士轉置送迎二萬人(鄭氏曰:去故置新常二萬人)其省萬人。

  元光六年冬詔曰:夷狄無義所從來人間者匈奴數寇邊境故遣將撫師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虜之方人將吏新會上下未輯代郡將軍敖雁門將軍廣所任不肖校尉。又背義妄行棄軍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柔始生也。教將帥之過也。教令宣明不能盡力士卒之罪也。將軍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於士卒三者並行非仁聖之心朕閔眾庶陷害欲刷恥改行複奉正義厥路亡繇其赦雁門代郡軍士不循法者。

  元狩三年減隴西北地上郡戍卒半宣帝五鳳元年夏赦徒作杜陵者。

  元帝初元三年六月詔曰:惟庶之饑寒遠離父母妻子勞於非業之作衛於不居之宮(不急之事故雲:非業)恐非所以佐陰陽之道也。其罷泉章宮衛令就農百官各省費。

  成帝永始元年七月詔曰:將作大匠萬年(解萬年也。)言昌陵三年可成作治五年中陵司馬殿門內尚未加功天下虛耗百姓罷勞(罷讀曰疲)客土疏惡(取他處土增高為客土)終不可成朕惟其難怛然傷心(惟思也。)其罷昌陵及故陵勿徙吏民令天下無有搖之心。

  後漢質帝永嘉元年五月詔曰:兵役連年死亡流離或無繇也。支骸不斂或停棺莫收朕甚湣焉昔文王葬枯骨人賴其德今遣使者案行。若無家屬及貧無資者隨宜賜恤以慰孤魂。

  桓帝建和元年四月詔曰:比起陵塋彌歷時歲力役既廣徒隸尤勤頃雨澤不沾密雲複散儻或在茲其令徒作陵者減刑咎。

  魏太祖為漢丞相以建安七年令曰:吾起義兵為天下除暴亂舊土人民死喪略盡國中終日行不見所識使吾悽愴傷懷其舉義兵已來將士絕無後者求其親戚以後之授土田官給耕牛置學師以教之為存者立廟使祀其先人魂而有靈吾百年之後何恨哉!。

  十四年令曰:自頃已來軍數征行或遇疫氣吏死士亡不歸家室怨曠百姓流離而仁者豈樂之哉!不得已也。其令死者家無基業不能自存者縣官勿絕廩長吏存恤撫循以稱吾意。

  文帝初為魏王漢延康元年下令曰:諸將征伐士卒死亡者或未收斂吾甚哀之其告郡國給櫝殯斂送致其家官為設祭。

  齊王嗣位詔諸所興作宮室之役皆以遺詔罷之。

  齊王正始七年八月詔曰:吾乃當以十九日親祀而昨出已見治道得雨當複更治徒棄功夫每念百姓力少役多夙夜存心道路但當期於通利聞乃撾老小務崇修餙疲困流離以至哀歎吾豈安乘此而行致馨德於宗廟邪自今以後明申敕之。

  高貴鄉公正元二年八月蜀將姜維寇狄道九月姜維退還詔曰:朕以寡德不能式遏寇虐乃令蜀賊陸梁邊陲洮西之戰至取負敗將士死亡計以千數或沒命戰場冤魂不反或牽掣虜手流離異域吾深痛湣為之悼心其令所在郡典農及安撫夷二護軍各部大吏慰其門戶無差賦役一年其力戰死事者皆如舊科勿有所漏。

  十一月詔曰:往者洮西之戰將吏士民或臨陣戰亡或沉溺洮水骸骨不收棄於原野吾甚痛之其告征西安西將軍各令部人於戰處及水次鉤求屍喪收斂藏埋以慰存亡。

  晉武帝太康元年五月庚午詔諸士卒年六十罷歸於家。

  惠帝永安元年十二月詔曰:自頃戎車屢征勞費人力供禦之物皆減三分之二戶調田租三分減一蠲除苛政愛人務本清通之後當還京師。

  成帝咸康二年三月旱詔免所旱郡縣役。

  孝武帝太元四年三月詔幾諸役費自非軍國事要皆宜停省以固時務。

  後魏孝文延興三年二月太上皇帝至自北討死王事者複其家。又詔畿內民從役死事者郡縣為迎喪給以葬費。又詔醴陽被掠之兵有得還者賜絹二十匹南部尚書公孫邃奏為貴賤等級帝稱善。

  太和六年二月詔曰:蕭道成逆亂江淮戎旗頻舉七州之民既有征軍之勞深乖輕徭之義朕甚湣之其複常調三年。

  八年五月己卯詔賑賜河南七州戍兵。

  十七年十二月詔隱恤軍士死亡疾病務令優洽。

  十九年二月南伐齊幸八公山路中雨甚詔去蓋見軍士病者親急恤之八月詔諸徒兵從征被傷者皆聽還本處。

  宣武正始四年十二月詔兵士征硤石者複租賦一年。

  孝明熙平元年七月詔兵士鍾離沒落者複一房田租三年。

  二年五月詔曰:楊州硤石荊山新淮ガ城兵士戰沒者追給斂財複一房五年。若無妻複其家一身被三瘡賞一階雖一瘡而四體廢落者亦同此賞孝莊永安二年二月朔詔諸禁衛之官從戎有功及傷痍者赴選先敘。

  出帝永熙三年六月詔曰:頃年已來天步時阻干戈不戢荊棘斯生或殉節感恩奮不顧命或臨戎對敵赴難如歸身首橫分體骨不斂勳誠靡錄榮贈莫加寤寐矜之良有嗟悼可普告內外咸許言列。若無親近聽故友陳之尚書簡實隨狀科贈庶慰冤魂少申惻隱。

  後周明帝武成元年六月詔曰:潁川從我是曰:元勳無忘父城實起王業文考屬天地草昧造化權輿拯彼橫流興茲頹運賴英賢盡力文武同心翼贊大功克隆帝業而披堅執銳櫛風沐雨永言疇昔良用憮然至。若功成名遂建國剖符予惟休也。其有致死王事妻子無歸者朕甚傷之凡是從先王向夏州從來見在及薨亡者並量賜錢帛稱朕意焉。

  武帝平齊之役見軍士有跣而行者帝親脫華以賜之每宴會將士必自執杯勸酒或手付賜物。

  建德元年三月詔曰:民亦勞止則星動於天作事不時則石言於國故知為政欲靜在寧民為治欲安在息役興起無度徵發不已加以頻歲師旅農畝廢業去秋災蝗年穀不登民有散亡家空杼軸朕每旦恭已夕惕兢懷自今正調以外無妄有發庶時殷俗阜稱朕意焉。

  隋文帝開皇元年九月詔戰亡之家遣使賑給仍令使者就家勞問。

  六年八月詔大象已來死事之家鹹令賑恤。

  煬帝大業四年九月詔免長城役者一年租賦。

  八年二月詔曰:朕觀風燕裔問罪遼濱文武葉力爪牙思奮莫不執銳勤王舍家從役罕蓄倉廩之資兼損播殖之務朕所以夕惕愀然慮其匱乏雖複素飽之眾情在亡私悅使之人宜從其厚諸行從一品以下飛募人以上家口郡縣宜數存問。若有糧食乏少皆宜賑給或雖有田疇貧弱不能自耕種可於多丁富室勸課相助使之居者有斂積之豐行役無顧後之慮。

  十年二月詔曰:竭力王役致身戎事鹹繇狥義莫匪勤誠委命草澤棄骸原野興言念之每懷湣惻往年出軍問罪將屆遼濱廟算勝略具有進止而楊諒忄昏凶罔識成敗高愎狠本無智謀臨三軍猶兒戲視人命如草芥不遵成規坐貽撓退遂令死亡者眾不及埋藏今遣遣使人分道收葬設祭於遼西郡立道場一所恩加泉壤庶弭窮魂之冤澤及枯骨用弘仁者之惠。

  唐高祖武德三年六月以沁州被圍一載忠勤可嘉乃以絹三千疋頒賜將士。

  八年八月令民部尚書皇甫無逸於並州設祭戰亡將士。

  太宗貞觀十年十月征遼回次營州詔遼東道戰亡人骸骨並集柳城東南有司設太牢以祭之太宗臨哭盡哀從臣無不流淚禦制祭文曰:夫忠烈盡世往賢明軌忘身殉國先哲良規惟爾等心苞鐵石志烈風霜勇氣雄圖衝冠裂眥懷忠立節重義輕生奮劍提戈摧城陷陣冒鋒刃而不顧赴湯火而如歸殞命戰場殘形寇壘膏潤原鉞身喪名存搖落寒關遂非生入蒼茫雷野無複餘蹤涉出塞之前途掩靈櫬而反骨歌陽春之往路黯長夜之歸魂山川宛其不殊存亡颯焉非昔然而身者今之所重名者後之所貴身乃常有而愚夫怯焉功則難立惟烈士成焉。若以一生之短期收千載之令譽此聖賢之操也。豈直忠勇者乎!所以按轡停輿撫膺一慟嘉乃誠節痛爾遺靈酒俎既陳魂其斯享。

  十五年十一月贈戰亡將士官三轉聽授一子遠其屍櫃還鄉棺斂而葬焉。

  十九年三月征遼輿駕在定州將士每到者遣於定州北門過太宗禦城樓撫慰之明告賞罰優勞甚至悉踴躍歌呼足蹈手舞有從卒一人病不能進太宗召至禦床親加撫慰付州縣廩療之是以將士莫不欣然願從其役有不預征名而請以私裝從軍者動以千計皆雲:不願受國家官賞乞於高麗城下效一旦之命詔皆不許其人心齊一自古出師命將未之有也。七月詔以征遼從行及遼東平壤二道軍人戰死者各加四級聽一子承襲分遣使人就家弔祭。又詔從軍死亡之徒恐致湮沒埋人之處宜立標榜軍回之日各令將還並給棺以葬焉。

  二十二年二月制渡遼有功之徒未授勳班而犯罪者與成官同優之也。六月令陝州刺史孫河南太子詹事張行成於河北渭州親見父老存撫百姓從軍之家州縣為之營農。

  高宗龍朔中左武衛大將軍鄭仁泰等討鐵勒無功遣右驍衛大將軍契何力為鐵勒道安撫使左衛將軍姜恪為副以輯其餘眾其兵士道死者令所在差軍收瘞之仍蠲免其家。

  睿宗唐隆元年六月即位詔諸道征鎮人家令州縣簡校。

  玄宗開元二年六月詔曰:吐蕃小寇僻處大荒先朝外撫許其內屬結以和戎之好優以外臣之禮野心易動朝獎遄忘不度德以量力敢窺邊而犯塞薛納等擁旌為將按節持兵驅之逐之指期殄滅使苞桑莫系破竹無遺實賴宗廟之靈兼資將士之力比來酬敘多曆歲年命賞逾時有乖勸善已令紫微舍人倪。若水就軍敘錄即有處分。

  五年五月詔曰:王者制五服綏四方申畫郊畿慎固封守是乃選徒興役禦寇備邊欽。若前載率繇茲道朕以薄德紹膺丕運奉天明命為人父母永隔綏養夢寐以之每念征戍良可矜者其有涉河渡磧冒險乘危多歷年所遠辭親愛壯齡應募華首未歸眷此勞止期於折衷但磧西諸鎮道阻。且長數有替易難於煩擾其鎮兵宜以四年為限散之州縣務取富戶丁多差遣後量免戶納雜科稅其諸軍鎮兵近日遞加年限者各依舊以三年二年為限仍並不得延留其情願留鎮者即稍加賜物得代願往聽令複行為貴勞逸。且均公私鹹適宣佈遐邇識朕意焉。

  九年二月詔諸府衛士役重人微既每征行。又常番上言念艱辛更無是過不稍優矜何以存濟自今已後征行及當番處衛士除公乘配手力廳事及複身以外官人輒私抽役使宜令禦史金吾按察使嚴加采察。

  十二年九月詔曰:為國之道莫不欲家給人足令行禁止而族談者苦邊疆之戎役偶語者傷戶口之凋殘。且夫懷土重遷人之常性離邦去裡孰無其情或委非其材或政非其要致令父不保子兄不甯弟井邑有流離之怨道路有籲嗟之聲靜言思之良可嘆息是以晝分不食夜不安寢庶息彼弊政就此涼風故發使車以巡郡縣其承前處置不便不利於人即宜當處商量隨事釐革其緣邊兵士等或遠辭鄉壤久事戎旃饑寒而衣食不充疾病而醫藥不拯邊烽忽警將何以堪宜令使人各親勞苦其有年齒衰暮或抱痛羸弱即與軍司選擇給糧放還行人之家委州縣優恤所到宣撫稱朕意焉。

  十三年正月詔曰:陽和布氣是物萌芽仁者用心無遺枯虧自開元元年已來諸軍兵士殞歿骸骨不歸墳壟者宜令軍使為造棺會遞送本貫委州縣府助其埋殯河曲隴外往歲戰殂歿無歸陰雨猶哭言念於此良用惻然亦委朔方隴右河西節度使聚斂骸骨就高燥處同葬祭以酒脯高大築墳使久遠標識。又詔曰:乘塞守邊義不可輟遠征會戍人亦告勞朕身處九重心在四遠因時遇物無日不思停障有行役之勤室家無杼軸之用不少優惜何以為安方春發生須急農事其諸軍長征人家單貧乏無力者宜令本管州縣勸率其家助其營種使有秋望。

  十四年六月詔曰:朕為人父母撫有海內以百姓為心恐一夫失所至於兵募尤令存恤去給行程糧以此優矜不合辛苦如聞比來兵募年滿者皆食不充腹衣不蔽形馱募什物散落略盡既不能致便流浪不歸丁壯減耗實繇於此自今已後諸鎮兵募每准額至交替時所司預檢勘兩月前奏聞當差禦史分道檢察。若涉欺隱委禦史彈奏其有衣資盡者量以逃死兵衣給三兩軍使得支濟如病患者遞給驢乘令及伴侶。

  十五年二月命中官李善才宣慰於河南河北州縣制曰:北河遭水處城旁及諸蕃投降人先令安置及州縣被差征行人家口等去年水澇漂損田苗頻遣使人所在巡撫兼令州縣倍加矜恤不知並得安存與否今舊穀既沒新麥未登丁壯既差遠行老少慮不支濟朕身居黃屋念在蒼生每思優養無忘夢寐今故遣中使左監門衛將軍李善才重此宣慰宜令州縣檢責有乏絕者准例給糧俾令安堵以副朕意十六年三月詔曰:諸軍鎮行人家緣其身在征戍事須優矜比來頻有處分令州縣長官存問檢校如聞每事牽挽不異居人竟不存恤是何道理宜令所司申明前後敕嚴加處分如是侵擾委禦史台採訪奏聞。

  十二月詔曰:邊鄙未清尚須式遏既加鎮守遂勞力役朕宵衣旰食務在安人求瘼恤隱宜從簡要如聞諸軍兵募處置多乖年滿之日逃亡甚眾自今已後各委本道節度使及兵部侍郎裴光庭同檢校年終類會文奏使健兒長鎮何以克堪可分為五番每一年放一番洗沐遠取先年人為第一番周而復始每五年共酬勳五轉。

  二年四月詔曰:王者經略以正區夏武夫干城式固封域將以戢兵禁暴安國庇人朕所以選擇忠良鎮守疆場念踐更之役有徭戍之勤備以武守示之威惠故得夷狄款附靡然順風九有晏如四方無事雖備豫之誡不可闕而鰥煢之徒思有矜憫其天下諸州鎮兵募及健兒等或年月已久頗亦辛勤或老疾羸或單弱貧窶或親老孤獨致闕晨昏言念於斯深用矜歎宜委節度使及軍州簡擇有如此色一切放還鹹宜精審以稱朕意。

  二十六年春正月親迎氣於東郊畢制曰:朕每念黎弊於征戍親戚多別離之怨關山有往復之勤何嘗不惻隱於懷寤寐增歎所以別遣召募以實邊軍賜其厚賞便令長往今諸軍所召人數向足在於中夏自可罷兵既無金革之事足保農桑之業自今已後諸軍兵健並宜停遣其見鎮兵並一切放還京畿之內雜役殷繁言念劬勞豈忘優恤。

  二十九年詔曰:諸軍行人皆遠離鄉貫彼疆場動即逾年言念艱勞豈忘優恤有疾病老弱不堪鬥戰者委節度揀擇放還。

  天寶三載正月詔曰:凡在黎獻實資存恤一失生業則流不歸每軫於懷深可矜湣諸色當番人應送資課者宜當郡具申尚書省勾覆如身至上處勿更抑令納資致使往來辛苦從閏二月至六月已來其當上人中有單貧老弱者委郡縣長官與所繇計會便放營農。

  十二月制曰:諸軍行人遠為邊修短之分雖有定期從役而終良深軫念其有陣亡及在軍亡歿骸骨尚未還本貫者宜令節度使給其棺櫬遞迴本鄉。若家內無人付近親收葬仍令所繇郡縣量事優恤使得濟辦。

  八載閏六月上尊號大赦詔曰:征鎮之役其來自久雖存素備諒在變通頃者用兵蓋非獲已今西戎摧殄北虜歸降南蠻東夷鹹來稽顙亦可謂四海無事萬里廓清減戍息人思弘善貸其軍鎮兵非切要可均減者宜令本道節度使與所司商量處置聞奏其百姓有頻經鎮戍者已後差點之次不在取限。

  十載正月南郊詔曰:京兆府及三輔三郡百役殷繁自今已後應差防丁屯丁宜令所繇支出別郡。

  肅宗至德二年詔陣亡將士郡縣具棺櫬瘞埋之遇傷者特加恤養。

  十二月詔曰:陣亡人令所在郡收骸骨瘞埋具酒食致祭各與追贈其家給複二載乾元元年四月甲寅詔曰:陣亡人家並損免戶州縣隨事優恤賑給。

  上元二年五月詔曰:百司及州縣興功力役不急之務一切並停諸軍兵健應在行營有羸老病戰陣者各委節度使速揀擇放還路次州縣量加濟恤諸色番役各令所司減省放其營農。

  代宗廣德二年二月南郊祀昊天上帝禮畢制曰:自凶孽亂常王室多故干戈不息今已十年軍國務繁關輔尤劇念茲疲耗久困徵科其京城諸司諸使應配廣騎官散官諸色丁匠募士供膳音聲人執祭齋郎問事掌閑魚師並諸司門僕京兆府驛丁屯丁及諸色納資人每月總八萬四千五十八人數內宜每月共支二千九百四十四人仍令河東關內諸州府配不得偏出京兆府餘八萬一千一百一十四人並停所須諸衛役使宜撙節定數官給資錢不得干擾百姓。又曰:征人不息勤戍斯久丁壯疲弊老弱困窮光武有言頭為之白戢藏鋒刃牧養元元方面重臣宜悉朕意。

  大曆七年十一月詔以淮南數州秋夏無雨揚洪宣等三州作坊往以軍興是資戎器既屬時歲大歉慮乎!人不甯居徵夫役工損費尤甚務從省約以息疲人亦宜並停。

  九年四月制曰:在軍將士有刀箭所傷久嬰沉疾者戮力疆場致身鋒刃各委所繇量給藥物厚加優賞其陣亡將士亦仰本使隨事優恤妻子各申錫賚。

  十二年十一月日長至帝不受朝賀以防秋將士曝在野故也。

  德宗建中元年六月命給事中蔣鎮吊祠涇州將士之戰亡者。

  三年二月既誅李惟岳下詔易定深趙常冀節觀察管內自官軍出征所有誅戮並令州縣瘞埋露有家屬者並許收葬。

  興元元年四月帝在梁州山南地偏及夏尤熱將士未給春服帝亦禦衤夾服以視朝左右請禦衫帝曰:將士從我者冬服未易我,豈可獨衣衫乎!將士聞之無不感涕至五月諸道財賦稍至先令給將士衣服而後禦衫。

  六月帝發興元邸七月至京師帝自發興元即路逾月時當盛暑赫日未嘗張蓋加幅左右數以為請帝曰:從官將士皆以朕之故尚露首於赫曦之中朕寧以已之適而不同其寒暑也。竟不從。

  貞元二年四月李希烈平詔曰:淮西百姓等久經淪陷兼被傷痍想茲殘實足哀湣除供當道軍用之外宜給複二年將士之中不樂在軍願歸農業者委節度使刺史量給逃戶田宅並錢借貸種糧優複終身使之存濟。

  三年閏五月崔漢衡副渾會盟吐蕃漢衡及判官鄭叔矩皆為吐蕃所執六月辛亥詔賜崔漢衡鄭叔矩家粟布。

  四年正月赦書涇隴甯振武靈鹽銀夏官健常例之外每年加賜兩。

  三月涇原節度劉昌以平涼盟會所亡歿將士骸骨在焉乃令聚而瘞之因感夢於昌有鬼謝以上聞帝乃下詔深自克責仍遣秘書少監孔述睿及中官以禦廚饌物及內造衣服數百襲令劉昌收其骸骨以歸分為大將三十人將士一百人皆棺斂以衣服葬於淺水原置二塚其大將曰:旌義塚將士曰:懷忠塚詔翰林學士撰二塚志文及祭文其日劉昌陳兵於葬所先設幕次具牢饌祖祭之禮昌及大將皆素服臨之焚其衣及紙錢千幅。又立二堠題以塚名豎於道傍師人觀之莫不感泣。

  十五年四月詔應在城諸州軍及畿內諸縣鎮兼京西步鐸並奉天行營雜職掌所繇兼長行官五萬八千二百七十二人宜令所司每人賜粟一石。

  憲宗永貞元年八月詔曰:諸道節度使團練經略防禦等將士久執干戈式遏封略勤勞王室深據其優勞並與甄錄各委本軍本使即具名銜奏聞元和元年春正月南郊大赦天下京兆府諸司色役人各令條流簡省。

  十一年春正月朔不受朝賀以師在原野故也。

  十二年十月淮西平詔其官軍陣亡將士等審勘名銜即與褒贈其家口委本軍優賞仍五年不停衣食其將士因戰陣傷損尤宜優異至殘廢者各委本軍厚加優恤仍勿停衣糧其陷在賊中官吏將士百姓等應節義著明無辜受戮者宜令長吏致祭收葬並委節度具名跡聞奏當有褒贈仍優賞其家。

  穆宗長慶元年七月十八日詔應經戰陣之處所在州縣收瘞遺骸仍量事與櫝兼以禮致祭。

  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即位十月賜山陵持路夫絹各二疋時蜀連雨役人饑凍頗甚至有持鍤抱而死者帝聞而惻然故有賜。

  文宗太和二年七月賜魏博行營將士裹瘡帛一千疋金瘡散一千貼便令奏事官押送本道。

  四年七月內庫出綾三千疋赴宥州賜修城將校。

  七年正月詔諸色工役非灼然交切者勒停。

  開成元年十月京兆尹薛元賞奏昆明池條造功畢欲大為其防上曰:時方凝冱築堤可否元賞曰:正當人閑上曰:王者動作必法時令不計人閑遂罷之。

  二年五月帝禦紫宸殿宰相鄭覃李石奏襄陽殷侑論當道防秋兵請就邊上招召徐泗薛元賞請留舊防秋兵二年帝曰:殷侑所請邊上募兵恐不得其實。又遷動農者防秋既有年限元賞豈得苟留念其邊戍鄉情不可爽及瓜之信。

  懿宗鹹通五年五月丁酉詔邕州巴西黎界內昨因蠻叛互有殺傷宜令本道收拾埋瘞量設祭酬。

  後唐莊宗初嗣晉王位柏鄉之役日晚戰酣突陣都將遼州刺史安元信傷重帝自臨傅藥撫諭。

  同光元年十二月敕自十數年來累經戰陣殺傷暴露有足憫嗟其德勝寨莘縣楊劉鎮通津鎮胡柳陂戰陣之所宜令逐處差人檢收骸骨埋瘞取系省錢備酒紙招祭以慰亡魂。

  明宗天成元年五月丙寅差供奉官張殷祚押夏衣一萬副賜湖南行營將士。

  十月詔曰:嫌疑之釁多起於蒼黃似是之名卒難於明辨應去年四月一日諸州府軍變內有詿誤身歿者並許子孫禮葬頃以兩軍對壘仍歲交鋒亡歿甚多暴露不少宜令滑濮鄆澶衛等州各據地界內應有暴露骸骨並與埋瘞。

  長興三年三月帝謂六軍副使石敬瑭曰:神武馬軍就糧鞏縣昨日雨甚何不賜油衣敬瑭對曰:去京師近不敢奏請帝曰:百寮入朝至近尚須油衣縱與未必禦濕然表朕意耳十二月賜修雒水堤岸工徒每夫酒一升十夫共一羊癸醜帝幸龍門觀工徒修伊河石堰以羊酒賜役夫如雒堰例伊水中流榜夫墮水遣人拯之以錦袍賜之。

  四年二月乙丑敕倉門開河役夫數日春寒稍甚宜俟晴暖作役。

  十二月樞密使安重誨奏欲近南別開一河以導水計功六十萬權倩京師戶人帝曰:勞役百姓不宜有此商量遂止。

  末帝清泰元年七月甲子詔鳳翔西面來往兵士或疾病傷損者留醫養候住行李則人給千錢勒歸本處。

  晉高祖天福二年十二月宣遣承旨劉貞義押風藥往軍前賜中傷將校。

  少帝開運二年二月乙酉敕曰:契丹違天背惠猾夏渝盟無名侵犯於封疆縱暴殺傷於生聚毒流數郡怒積群情果敗衄於漳州乃退歸於燕塞今則長驅虎旅誓掃龍庭雪萬姓之沉冤期四方之昭泰每念契丹經過之處邊隅陷沒之人未掩屍何安恨魄軫傷既切惠澤宜加其常定邢洺管界契丹經過之處枉遭殺害無主收葬者宜令本州差大將一人所在收瘞量事祭奠訖具事以聞。

  漢隱帝乾祐元年四月庚辰敕青州收瘞用兵討楊光遠時骸骨癸卯敕三京鄴都諸道州府自契丹南下群盜劫傷所有被殺暴露骸骨及墳墓被發掘者並令逐處長吏據地分收拾埋瘞初契丹犯闕四郊墳墓無不發掘故有是詔。

  三年正月丙寅詔遣供奉官梁再筠使河中侯樞使鳳翔並為收拾用兵時城內外殺傷餓殍遺骸令瘞而祭之時已有僧收拾屍首至二十萬。

  周太祖廣順二年五月平慕容彥超於兗州詔諸軍將士等有歿於王事者各等第給孝繒仍以本人半分衣糧給與本家一年有親子者官中並與收錄安排自軍使都頭已上皆與贈官九月敕兗州自逆臣盜多有殺傷永為葬朽之仁式示掩骸之義宜令樂院使黃知筠往兗州收暴露骸骨於高地為壙埋瘞祭奠以聞。

  世宗顯德元年正月赦文諸軍將士年老病患不任征行情願歸農者本軍具以名聞給憑繇放免。

  四月討太原回詔昨殺戮賊軍處四面山谷間屍首絕多宜令逐處官吏差人收斂埋瘞勿令暴露。

  二年十一月以秦鳳平詔城下功役百姓為矢石所害致死者本戶除二稅外放免三年差徭仍賜本家孝服絹三疋其部署人夫州縣官並與加階減選。

  四年二月壬戌詔諭淮南招討使李重進都監向訓廬州行府劉重進等令於淮南管內戰陣之處收其骼悉埋瘞之。

  三月詔曰:自攻討壽州已來應有將士歿於王事者宜差殿直劉漢卿於壽州四面收斂其屍以官物祭奠本家仍以優給有男者量與敘用。

  五年五月帝以征淮南回降德音雲:疾風勁草既驗忠誠臨難捐軀所宜旌異應淮南行營將士歿於王事者各與贈官逐人。若有親的子孫並與敘錄內有中傷殘廢不任征行者等第給救接錢帛排難疆場馬革無慚於壯志遺骸暴露牛岡有軫於深仁載循掩骼之文俾釋窮泉之恨幾經戰陣處應有暴露骸骨仰逐處州縣收拾埋瘞淮南界內逐處墳墓有曾遭發掘處委逐州縣差人掩閉。

  §帝王部·好邊功

  聖人制兵以威天下五材並用弗可闕也。然而有道之守實在於外夷好戰之危蓋存於深戒其或中區大定海內同軌乃複恃其富強肆其材力采疆吏之言信行人之詭計貪其土地利其俘獲出師命將窮兵黷武靡思饣鬼運之苦罔念征戍之役以致百姓騷動中國罷弊損多益寡得虛喪實久而迷複何救於治哉!。

  周穆王將征犬戎(犬一作趺)祭公謀父諫(祭畿內之國周公之後為王卿士謀父字也。)曰:不可犬戎氏以其職來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觀之兵無乃廢先王之訓而王幾頓乎!吾聞犬戎樹敦(樹一作豎豎立也。言犬戎立惟篤也。)率舊德而守終純固其有以禦我矣。王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自是荒服者不至。

  漢武帝建元六年八月閩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將兵出豫章大司農韓安國出會稽擊之未至而越人殺郢以報恢因兵威使番陽令唐蒙風曉南粵(番音皤風讀曰諷)蒙歸至長上《書》曰:南粵王黃屋左纛(言為天子之車服)地東西萬餘裡名為外臣實一州主今以長沙豫章水道多絕難行竊聞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萬浮船出不意此制粵一奇也。誠以漢之疆巴蜀之饒通夜郎道為置吏甚易帝許之乃拜蒙以郎中將將千人食重萬餘人(食糧度衣重也。重音直用從巴關入遂見夜郎侯多同(多同其侯名也。)厚賜諭以威德約為置吏使其子為令(比之於漢縣也。夜郎旁小邑皆貪漢繒帛以為漢道險終不能有也。乃。且聽蒙約還報乃以為犍為郡發巴蜀卒治道自道指江蜀人司馬相如亦言西夷邛可置郡使相如以郎中將往諭皆如南夷為置一都尉十餘縣屬蜀元光四年夏發巴蜀治南夷道作者數萬人千里負擔饣鬼饣襄(饣鬼亦饋字饣襄古餉字也。)率十餘鍾致一石(言其勞費再功重)散於邛以輯之(邛今邛州也。今道縣也。輯與集同謂安定也。)數歲而道不蠻夷因以數攻吏發兵誅之悉巴蜀租賦不足以更之(悉盡也。更償也。雖盡租稅不足償其功費也。更音庚)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縣官而內受錢於都內(都內京師主藏者也。大司農屬官有師內令坐也。)南夷。又數發兵興擊耗費亡功帝患之使公孫弘往視問焉還報言其不便及弘為御史大夫時築朔方據河逐胡弘等因言西南夷為害(言通西南夷大為損害)可。且罷專力事匈奴帝許之罷西夷獨置南夷縣一都尉稍令犍為自保就(令自保守。且修成其業犍為今嘉州縣)。

  元朔二年春收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興十餘萬入築衛朔方(既築其城。又守衛之)轉漕甚遠自山東咸被其勞費數十百钜萬(數十百萬乃至百萬)庫並虛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終身複為郎增秩(庶人入奴婢則複終身而為郎者就增其秩也。一曰入奴婢少者複終身多者為郎舊為郎更增秩也。)及入羊為郎是時主父偃盛言朔方地肥饒外阻河蒙恬城以逐匈奴內省轉輸戍漕廣中國威胡之本也。上覽其說下公卿議皆言不便公孫弘曰:秦時嘗發三十萬眾築此河終不可就(就成也。)已而棄之朱買臣難詘弘遂置朔方本偃計也。

  元狩元年博望侯張騫言使大夏時見邛竹杖蜀布問安得此大夏國人曰:吾賈人往市之身毒國(毒音篤一名天篤則浮屠胡是也。)身毒國大夏東南可數千里其俗土著(土著謂有城郭常居不隨畜牧移徙也。著音直略切其下亦同)與大夏同而卑濕暑熱其民乘象以戰其國臨大水焉以騫度之(度計也。)大夏去漢萬二千里居西南今身毒。又居大夏東南數千里有蜀物此其去蜀不遠矣。今使大夏從羌中險羌人惡之少北則為匈奴所得從蜀宜徑。又無寇(徑直也。宜猶當也。從屬面大夏其道當直)天子既聞大宛及夏安息之屬皆大國多奇物土著頗與中國同俗而兵弱貴漢財物其北則大月氐康居之屬兵強可賂遺設利朝也。(設施也。施者以利誘令入朝)誠得而以義屬之(謂不以兵革)則廣地萬里重譯致殊俗威德遍於四方天子欣欣以騫言為然令因蜀鬃為發間使四道並出(間使者求間隙行)出尨出出徙邛出(皆夷名尨音龍村各切徙音斯蒲北切)皆各一千里其北方閉氐(漢使見閉於夷也。氐與二種也。)南方閉昆明(昆明亦皆夷種名也。先之切)昆明之屬無君長善寇盜輒殺略漢使終莫得通然聞其西可千餘裡有乘象國名湞越(湞音顛湞馬出其國而蜀賈間出物者或至焉(間出物謂私往市者),於是漢以求大夏道始通湞國時吏士爭上書外國奇怪利害求使天子為其絕遠非人所樂聽其言(人皆不樂去故有自謂為使者即聽而遣之)予節募吏民所從來(不為限禁遠近雖家人私隸並許應募)為其備人眾遣之以廣其道來還不能無侵盜弊物及使失指(乘天子指意)天子為其習之輒覆按致重罪(言其串習不以為難必當敬求充使地)以激怒令贖(令立功以贖罪)複求使使端窮而輕犯法其吏卒亦輒盛推國所有言大者予節言小者為副故妄言無行之徒皆爭相效其使皆私縣官齎物(言所齎官物竊自用之司於私者)欲賤市私其利(所市之物得利多者不盡入官也。)外國亦厭漢使人人有言輕重(漢使言於外國人人輕重不實)度漢兵遠不能至而禁其食物以苦漢使其困苦也。)漢使乏絕匱怨至相攻擊樓蘭姑師小國當空道(空即孔也。)攻劫漢使王恢等尤甚而匈奴奇兵。又時時遮擊之使者爭言外國利害(言服之則利不討則為害)皆有城邑兵弱易擊,於是天子遣從票侯趙破奴將屬國騎(謂外國屬漢者)及郡兵數萬擊姑師王恢數為樓蘭所苦帝恢佐破奴將兵破奴與輕騎七百人先至虜樓蘭王遂破姑師因暴兵威以動烏孫大宛之屬(暴謂顯揚也。)還封破奴為浞野侯恢為浩侯,於是漢列亭障至玉門關矣。(王門龍勒界)而大宛諸國發使隨漢使來觀漢光大以大鳥卯及黎軒玄人獻於漢(鳥卯大如汲水甕玄讀與幻同即令吞刀吐火植瓜種樹屠人截馬之術皆是也。)天子大悅。

  太初元年八月遣貳師將軍李廣利發屬國六千騎及郡國惡少年數萬人伐宛期至貳師城取善馬故浩侯王恢使道軍既西過監水當道小國各堅城守不肯給食攻之不能下下者得食不下者數日則去北至郁成士財有數千(北音必寐功財與才同)皆饑罷讀日疲)攻郁成城郁成距之所殺傷甚眾貳師將軍與左右計至郁成尚不能舉況至其王都乎!失利而還往來二歲至敦煌士不過什一二(十人之中一二人得還)使使上書言道遠多乏食。且卒不患戰而患饑人少不足以拔宛願。且罷兵益發而複往(益多也。)天子聞之大怒使使遮玉門曰:軍有敢入斬之貳師恐因留屯敦煌其夏漢亡浞野之兵二萬餘於匈奴(趙破奴後封浞野侯浞音士角切)公卿議者皆願罷宛軍專力攻鬍子業出兵誅宛小國而不能下則大夏之屬漸輕漢而善馬絕不來烏孫輪台易苦漢使(易輕也。輪台亦國名)為外國笑乃案言伐宛尤不便者鄧光等(案其罪而行罰)赦囚徒寇盜(使從軍為斥)發惡少年及邊騎歲餘而出敦煌六萬人(興發部署歲餘乃行)負私從者不與(負私糧食及私從者不在六萬人數中也。與曰:豫)牛十萬馬三萬匹驢橐駝以萬數齎糧兵弩甚設(設張甚具也。)天下騷動轉相奉伐宛五十餘校尉宛城中無井汲城外流水,於是遣水工徙其城(空孔也。從其城下水令從也。道流不迫其城也。空以冗其城者圍而攻之令作孔使穿冗也。下雲:決其水源移之。又大圍其城攻之皆再敘其事也。曰:既徙其水不令於城下流而因其舊引水入城之孔攻而冗之)益發甲卒十八萬酒泉張掖北置居延休屠以衛酒泉(立二縣以衛邊也,或曰:置二部都尉)而發下七科適(適讀曰謫)及載糒給貳師(糒乾飯音備)轉車人徒相連屬至敦煌而拜習馬者人為執驅馬校尉(習便也。一人為執馬校尉一人為驅馬校尉)備破宛擇取其善馬雲:,於是貳師後複行兵多至小國莫不迎出食給軍至輪不下數日屠之自此而西平行至宛城(平行言無宛難)兵到者三宛兵迎擊漢兵漢兵射敗之宛兵走入保其城貳師欲攻郁成城恐留行而令宛益生詐(留行謂留軍廢其行)乃先至宛決其水源移之則宛固已憂困圍其城攻之四十餘日宛貴人謀曰:王母寡匿善馬殺漢使(母寡宛王名)今殺王而出善馬漢兵{宀互}解即去乃力戰而死未晚也。宛貴人皆以然共殺王其外城壞虜宛貴人勇將煎靡(宛之貴人為將而勇者名煎靡也。)宛大恐走入中城相謀曰:漢所為攻宛以王母寡持其頭遣人使貳師約曰:漢無攻我我盡出善馬恣所取而給漢軍食即聽我我盡殺善馬康居之救。又。且至我居內康居居外與漢軍戰孰計之何從(令二師熟計之而欲攻戰乎!欲不攻而取馬乎!)是時康居候視漢兵尚盛不敢進貳師聞宛城新得漢人知穿井而其內食尚多計以為來誅首惡者母寡頭已至於此不許則守而康居候漢兵罷來救宛破漢軍必矣。(罷讀曰疲)軍吏皆以為然許宛之約宛乃出其馬令漢自擇之而多出食食漢軍(下食讀曰飲)漢軍取其善馬數十匹中馬以牝牡三千餘匹而立宛貴人之故時遇漢善者名昧蔡為宛王(昧音本末之末祭音千曷切)與盟而罷兵終不得入中罷而引歸賈捐之曰:武帝元狩中太倉之粟紅腐而不可食(粟久腐壞則色紅赤也。)都內之錢朽而不可較乃探平城之事(追計其事故言探)錄冒頓以來數為邊害厲兵馬因服民以攘服之卻也。)西連諸國至於安息東過碣石以玄菟樂浪為郡(樂音落浪音郎)北匈奴萬里更起營制南海以為八郡則天下斷獄萬數民賦數百造鹽鐵酒榷之利以佐用度猶不能足當此之時寇賊起軍旅數發父戰死於前子鬥傷於後女子乘亭鄣孤兒號於道老母寡婦飲泣巷哭(淚流被面以於口故言飲泣也。)遙設虛祭想魂乎!萬里之外淮南王盜寫虎符陰聘名士關東公孫勇等詐為使者是皆廓地泰大征伐不休之故也。

  後魏太武神麚二年練兵於南郊將襲蠕蠕公卿皆不願行保太后固止帝皆不聽唯太常卿崔浩替成帝從浩計而行帝緣粟水西行過漢將竇憲故壘平城三千七百餘裡分軍搜討東至瀚海西接張掖水北渡燕然山東西五千餘裡南北四千里。

  隋煬帝大業三年令羽騎尉朱寬入海求訪異俗海師何蠻言每春秋二時天清風靜東望依稀似有煙霧之氣亦不知幾千里遂與蠻俱往因到流求國言不相通掠一人而返明年帝複令寬慰撫之流求不從取其布甲而還時倭國使來朝見之曰:此夷邪乃國人所用也。帝遣武賁郎將陳棱朝請大夫張鎮州率兵自義安浮海擊之至高華嶼。又東行二日至寵甓嶼。又一日便至流求初棱將南方諸國人從軍有昆侖人頗解其語遣人慰諭之流求不從拒逆官軍棱擊走之進至其都頻戰皆敗焚其宮室虜其男女數千人載軍實而還自爾遂絕。

  五年五月吐谷渾王率眾保覆袁州帝分命將擊之六月癸卯大升拔穀山路隘險魚貫而出風霰晦暝與後宮相失士卒凍死者大半。

  八年正月親征高麗大軍集於涿郡總管一百一十萬三千八百號二百萬其饋運者倍之三月帝禦師於遼水四月進遼東時諸將各奉旨不敢赴機既而高麗各城守攻之不下六月己未幸遼東責怒諸將止城西數裡禦六合城七月壬寅宇文述等敗績於薛水右屯衛將軍辛世雄死之九軍並氵舀一日一夜還至鴨淥水行四百五十裡初度遼。

  九軍三十萬五千人及還至遼東城唯二千七百既班師敗將宇文述于仲文等除名為民斬尚書右丞劉士就以謝天下九年正月徵天下兵募民為驍果集於涿郡複宇文述等官爵。又徵兵討高麗四月庚午車駕度遼壬申遣宇文述楊義以趣平壤六月禮部尚書楊玄感反於黎陽遂逼東都兵部侍郎斛斯政奔於高麗帝乃班師。

  十年二月詔百寮議伐高麗數日無敢言者遂下詔親征三月壬子行幸涿郡四月甲午次北平七月甲子高麗遣使降囚送斛斯政帝大悅遂班師初帝以天下承平日久召募行人分使絕域諸番至者厚加禮賜有不恭命以兵擊之盛興屯田於玉門柳城之外課天下富實益市武馬疋直十餘萬坐而凍饣委者十家而九。

  唐太宗貞觀十八年二月謂侍臣曰:莫離之賊弑其主盡殺大臣用刑有同坑百姓轉死怨痛在心道路以目夫出師吊伐須有其名因其弑君虐下取之甚易也。十九年命刑部尚書張亮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領將常何等率江淮嶺硤勁卒四方戰船五百艘自萊州海趨平壤。又以特進英國公李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禮部尚書江夏王道宗為副領將軍張仕貴等率步騎六萬趨遼東兩軍合勢太宗親禦六軍以會之後張亮與高麗再戰於建安城下皆破之及道宗遣果毅都尉傅伏愛領隊兵於山頂以防敵土山自高而陟排其城城隳會伏愛私離所部高麗百人自頹城而戰遂據有土山而塹斷之積火縈排以自守固太宗大怒斬伏愛以狥命諸將擊之三日不能克太宗以遼東倉儲無幾士卒寒凍乃詔班師。

  二十二年。又遣右武衛大將軍薛萬徹等往青丘道伐之萬徹渡海八鴨淥水進破其泊灼俘獲甚眾太宗命江南造大船遣陝州刺史孫伏伽召募勇敢之士萊州刺史李道裕運糧及器械貯於烏湖島將欲大舉以伐高麗不果行初太宗征高麗雖有功所損亦甚謂左右曰:使複有魏徵在必無此行。

  高宗嗣位。又命兵部尚書任雅相左武衛大將軍蘇定方左驍衛大將軍契何力等前後討之皆無大功而還。

  乾封元年十一月命英國公李為遼東行軍大總管率裨將郭待封等以征高麗總章元年拔平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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