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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我比你年輕

  男人愛嘲笑女人不肯認老,其實,女人是最喜歡認老的。

  十六歲的女孩子,會覺得自己老了。因為,她比十四歲老。

  十八歲的女孩子覺得自己老,因為十八歲是成年。

  二十歲就更老了,因為代表歲數的第一個字由「一」變成「二」。

  然後,每年生日,女人都會感慨地說:「我覺得自己老了。」

  最常把「老」字掛在嘴邊的,是女人。「老」是跟昨天比較,然後,我們再跟別人比較。我親耳聽到一個三十七歲的女人嘲笑一個三十八歲的女人,說:

  「原來她這麼老!」

  我們很高興發現自己不是辦公室年紀最大的一個人。我們會很強調自己是年尾出生的,所以,計算我年紀的時候,不能夠整年計算。

  我們怕老,所以認老。我自己都認了,你便不要歧視我。我見過最精彩的一張生日卡,是一個年輕女孩送給一個中年男人的,卡上印著一行字:「I am younger than you!」

  我們努力追求的,也不過是這一行字吧?只要有人比我老,我還是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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