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張小嫻 > 賣海豚的女孩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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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魚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你沒什麼吧?」翁信良問她。 「我有鼻敏感,常常浸在池水裡,沒辦法。」沈魚說。 「你為什麼會當起海豚訓練員呢?」 「我喜歡海豚,又喜歡游泳,順理成章吧。你為什麼會做獸醫?」 「很長篇大論的。」 「說來聽聽。」 「我小時候養了一條狗,我爸爸死了,後來,媽媽也死了,我的狗還沒有死,一直陪了我十四年,然後,有一天,它患病了,終於離開我,我哭得很厲害。本來打算當牙醫的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想當獸醫。」 「原來是這樣。你還沒有告訴我,海豚為什麼會服從你,你吹的是什麼歌?」 「你說這一段?」翁信良吹出一串音符。 沈魚點頭。 「是我在日本學的,這是跟海豚的音波相同的,任何一種海豚也能明白。別忘了我是獸醫。」 「是嗎?」沈魚學吹這一串音符。 *** 第二天早上,沈魚對著海豚吹著相同的一段旋律,可是海豚並沒有乖乖地向她搖尾。 「不是這樣,還差一點點。」翁信良提著藥箱出現。 「翠絲怎麼樣?」翁信良問沈魚。 「你看!」 翠絲跟力克在水裡翻騰,它看來已經痊癒了。 「海豚有沒有愛情?」沈魚問翁信良。 「沒有人知道。」 「我認為有。你聽聽,它們的叫聲跟平常不一樣,很溫柔。它們的動作都是一致的。力克對翠絲特別好。本來是米高先愛上翠絲的。」 「米高是另一頭雄性海豚?」 沈魚點頭,指指水池裡一條孤獨的樽鼻海豚:「但力克打敗了米高,在動物世界裡的愛情,是強者取勝的。」 「人類也是。」翁信良感慨地說。 「不。太剛強的人會失敗,弱者不需努力便贏得一切。」 「動物對愛情並不忠心,海豚也不例外。」 「忠心也許是不必要的。」沈魚說:「男人有隨便擇偶的傾向,他們對性伴侶並不苛求,賣淫是全球各地男性也需求甚殷的一種服務。」 「我沒有試過。」翁信良說。 沈魚噗哧一聲笑了:「為什麼不試試看?」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不介意你男朋友召妓的嗎?」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試一次。」 「我曾經陪朋友去召妓,他有心臟病,怕會暈倒,要求我在附近等他。」 「結果他有沒有心臟病發?」 「沒有。那一次,我在街上等了兩小時。」 「你女朋友沒有罵你?」 「我那時沒有女朋友。」 「現在呢?」 「現在也沒有。」 沈魚看到翁信良的藥箱裡有一張訂購歌劇的表格。 「你想訂購這齣歌劇的門票?」 「是的,從前在英國錯過了。」 沈魚把表格搶過來:「我有辦法拿到前排的座位,三張票怎麼樣?你請我和緹緹看。」 「不成問題。」 沈魚下班後趕快去票房輪候門票,她哪有什麼門路?只是沒想到排隊的人竟然那麼多。 *** 翁信良剛剛準備下班的時候,緹緹來找他:「我的松獅病得很厲害,你能不能去看看它。」 「當然可以。」 翁信良跟緹緹一起坐計程車去。 「對不起,麻煩你。相熟的獸醫早就關門了。」 「不要緊,你在香港有房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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