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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感冒的緣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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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以為勤懇踏實,對人負責任,安靜過日子,就夠了。 現在我知道,沒有勇氣和熱情的生命,只是一片荒蕪。 大蟲: 因為感冒的緣故,日子變得忙碌混亂了。不,我想,是因為日子忙而亂,所以才感冒的吧。 就說說寒假的這兩天吧。 昨天早上,當我準備好好補充睡眠,葛哥的電話從嘉義或是埔裡打來了(因為睡得迷糊,實在弄不清他在哪裡)。 「蝴蝶!還在睡啊?八點半嘍,該起床吃早餐了——」 「我昨天晚上熬夜,三點半才……」 「這兩天有沒有春花的消息?」 「好忙,沒聯絡呢。」 「去看看她吧。昨晚上聽她的聲音,狀況不太好,你知道,她就愛鑽牛角尖。」 「喂!」我一鼓作氣:「你幹嗎每次都叫我去,既然關心,就自己去表達嘛!」 「別這樣。」這句話也是雙關語吧。 「你知道我帶著外景隊在山上……都那麼多年的朋友了。是不是?」 是啊,都那麼多年了,五專時,我以為參加美術社能發掘自己的藝術潛能,結果,藝術才華潛埋太深,難以挖掘,倒是認識了春花和三專電影科的學長葛哥。 他們十幾年前見到的我,與今日的我是很不相同的,怯懦、自卑,容易受驚嚇。 推開禮服設計工作室的大門,有個女孩立在鏡前試穿白色絲綢禮服,十分典雅、復古的樣式,春芍正在一旁整理裙擺,見到我便笑: 「你來了,太好啦!」 她望向春花所在的地方,無奈地搖搖頭。我點頭,做出「我明白」和「交給我吧」的表情,又推開一扇門,向著春花嚷嚷: 「嗨!春花。這麼好的天氣,在幹嗎?」 「你昏了嗎?」她完全不肯配合:「一點太陽也沒有,叫作好天氣?」 為了表示抗議,我不由自主亂咳一通。她忙起身,扶著我坐下,又去張羅熱水,總算有點基本的同情心。 「咳得這麼凶,不去看醫生,還來管閒事!」 很好,既然話已至此,就挑明瞭說吧: 「葛哥一早來電話把我挖起來的,他不放心你嘛。他其實很關心……」 「是。他關心,要幫我買兩罐醃梅子回來,我好燒梅子肉給你們吃。」 「不是,葛哥是貪吃,可是他真的關心你,就好像我可不是為了梅子肉才跑來……」 在說什麼跟什麼呢?我一急,又排山倒海地咳。春花把水遞給我,我慢慢喝,浪急了會喘,「在看什麼?」 春花靠著桌沿往玻璃外面看,試穿禮眼的女孩正顧影自賞。 「這套禮服好不好看?」她問。 「春花設計的禮服哪一套不好啊?」 「這是我替自己設計的,第三套。」她從我手中取走杯子,續上熱水:「用不著了。」 「又鬧彆扭啦?」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設計禮服給自己,是二十二歲那年,偷偷的,好興奮,設計得好華麗璀璨,像個皇后。」 「你們吵架了?」 「認識他十年,禮服愈來愈簡單,夢想愈來愈稀少……我想不出適合自己的禮服了。」「他還拿他父母來拖延嗎?」 春花搖頭,目光凝注在我進不去的地方。 「我覺得事情並不是這樣,我一直以為他軟弱,現在發現,他可能另有主張,我所不瞭解的……」 「春花」「我和他說過了,他可以讓我等,但,不能辜負我。 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青春?」她的臉上漾著奇異的微笑。 「蝴蝶!」春芍沖進來,興高采烈地。 「蝴喋是你叫的?有沒有規矩?」春花即時糾正。 「蝴蝶姐。」 「哎,乖」連我也中規中矩。 春芍遞上兩本我的書,說是朋友的,托她來討簽名。 記得初次見面,小春芍才八九歲,父母親剛離婚,春花像個小母親似的,帶著春芍一道參加社團露營。那次,卓羚也跟我去了,看見紮兩根辮子的春芍,十分感興趣。 「你叫什麼名字?」 「春芍。芍藥花的芍。」 「哦,你有沒有妹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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