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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聽友回函

  星期六的下午,想填聽友回函。

  書籍、CD中都會有一張回函,收集你的個人資料,瞭解你對產品的看法。為了鼓勵你填,回函最下面會承諾要送你一個小禮物。我喜歡填這種回函,每次都認真地寫了一大篇。寄出去後開始等待,每一天都期望在信箱裡看到禮物。大部分的時候,禮物都會來。有時還會意外地收到歌手的簽名照,上面附一張小紙條,是唱片公司感謝我這樣用心。收到禮物,可能是一星期,可能是三個月,但收到時的快樂一樣新鮮。

  我快樂,因為有一種「迴圈」的感覺。迴圈是一種很珍貴的東西。星期一到五,很多東西是沒有迴圈的。你留下留言、寄出E-mail、送了簡訊、付出感情,不知道對方收到了沒有,收到後會不會感同身受。你只是不斷地等啊等,像一個斷線的風箏。你握著仍飄在空中的線,心像三角形缺了兩邊。

  唱片公司的人不認識你,但有時卻比你熟識的人更會準時回應。就像不愛你的人,比和你曖昧的人更容易交心。填了回函、收到禮物,在這一來一往的迴圈後,你心中的很多期望不再餐風宿露。星期六的下午,你發現陌生人,反而能給你毫無保留的幸福。

  第四部分

  所做的事越俗氣,越能體會到人與人之間其實是命運共同體。我們都有過剩的獨來獨往、顧影自憐。不夠的是血肉融合、袒程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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