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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那些琉璃眼珠 　　難怪東方人崇洋，外國人的容貌真的很叫我們驚豔。 　　某大在超市看見極美的洋妞，她的灰綠眼珠子像寶石，而長睫毛真的與扇子無異，加上蛋臉小巧，身段婀娜玲瓏，於是就美得似個假人，是會行會走的洋娃娃，又或是錯誤地活在這個世代的未來機械美人。 　　東方美人再美，也無法及得上洋妞的琉璃彩豔眸子，藍色呀、綠色呀、琥珀色呀……當波光流動之時，猶如鮮活的稀世奇珍。差不多可以挖出來放到拍賣行競投了。 　　那天偶然從電視上看到一出九一午的電影《Return to the Blue Lagoon》，女主角是Milla Jovovich，她演過《第五元素》。而九一年的這出電影，是波姬小絲的《青青珊瑚島》的變奏版。電影中的Milla只有十六歲，純真拙樸，最性感的不是修長四肢，而是那雙不合理地綠得半透明的眼珠，當地眨著眼睛時，真怕她會就此眨碎它。這種眼珠子可靠嗎？琉璃造的吧…… 　　我很喜歡男演員Vincent Gallo，他雖然怪雞又爛身爛世，但他的眼睛很綠，襯在烏黑的亂髮之下，靈光更顯現，因為一雙眼珠子，他忽然矜貴了。不知他是誰？買盒新出的《血盆大口》DVD吧！他就是那個食人吸血的有為青年。 　　肥與瘦的誤解 　　是因為近年收身廣告太鼎盛，母親那一輩的女性終於明白我們這一代的審美觀。從前，她們常常說：「咕瘦有乜好？」現在就明白了我們所盼望的不是瘦，而是「瘦得來豐滿」。 　　多年前母親對著電視機說了一句：「朱茵咕瘦都捧她？」那時朱茵飾演《射雕英雄傳》的黃蓉，古裝之下，身材不清不楚，只見她臉孔瘦四肢也瘦。然後我解釋：「朱茵的胸脯很大哩！」母親聽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是到了今時今日，全香港的人都明白，朱茵代表了一種很特殊的體形：四肢瘦、臉孔瘦，但胸脯很大。而這種外形，就成為我們追求的標準。今日，不會再有師奶話朱茵瘦。 　　其實，男人亦對「瘦」這回事有誤解。男人最愛嫌女人瘦。「你咕瘦仲減膽？」但真相是，女人的四肢很胖，但胸脯瘦，然後男人就一口咬定，此女人瘦得很。男人心目中的肥與瘦，是女人胸脯的大小。而男人又總以為，逼女人吃多一點，女人的胸脯就會大。 　　我一早己放棄詢問別人我究竟是肥還是瘦。喜歡女人大胸的會嫌我瘦，不介意女人細胸的卻又說我肥。到最後我決定，肥與瘦的標準，應該以牛仔褲去決定。 　　女性長輩與男人都不可靠，女人的肥瘦該由無生命的衣物去評定。 　　表演者的一眼 　　朋友在跑馬地買水果，結果就愛上了梁朝偉，事關梁朝偉用眼尾瞄了她一眼，她就一直震盪至今。 　　女人，很有共鳴吧！我們都試過因為領受魅力非凡的人的一眼而醉倒，之後的十年八年，我們也會為此人歡呼尖叫！ 　　少婦在日本遇上木村拓哉，他望了她一眼，她就肯定他看上她；王菲在演唱會中望了我的朋友一眼，從此地就對王菲忠心不二；我去看大衛高柏飛表演魔術，他經過我的位置時望了我一陣子，就在那數秒之間，我以為我得到了全世界……結果當然就只有愛上他。 　　眼神接觸是何等重要。「他望住我！」「我肯定他系望住我！」一眼，造就了半生的不能自拔。 　　表演者的那一眼就更神妙，皆因我們無法證實那種目光背後的意思，於是，我們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把那一眼視為訂情的資訊。無論表演者的內心感受是如何，當望著我們時，就代表了大地間最豐厚的愛意。 　　朋友反復敘述跑馬地買水果遇上樑朝偉的故事，我得到的啟發是，不如大家向梁朝偉學習：究竟如何可以單單運用眼神便俘虜別人的心？學懂了之後，一定天下無敵。 　　我很喜歡與別人四目交投，深深地凝視對方，但效果時好時壞，甚至會被如此喝止：「喂！你仲望？」看來，都是當不成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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