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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去看住臺北東區一個老朋友,寒喧之後,就開始聊現今社會上的種種怪現象。他突然對我大發感慨,說如今社會雄性雌化到了不可理解的地步,他們公司的一個和他很要好的工程師,明知自己的妻子有了外遇,卻裝糊塗,心甘情願地戴一頂綠帽子,「真他媽的邪門,要是輪上我,非他媽的修了她不可。」他越說越氣,好象自己也戴了一頂綠帽子。我提出請他的這位同事吃個飯,他滿口答應了。 第二天晚上,我們在忠孝東路一家很安靜的咖啡館見了面,他比我想像的要精神得多,但還是屬於那種內向型的人。談到他的私生活,他說很複雜,外人很難理解,但由於我是從國外回來的,見識比較廣,也許會對他有所理解……在我肯定地點點頭後,他開始用一種欣賞的語調談他的妻子: 我表面上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實際僅僅是一種擺設,她從來沒有愛過我。她長得很漂亮,眼睛很大很亮,一對小酒窩生得十分性感,一米六八的個頭,身材苗條,體形建美,皮膚又白又嫩,很有女人味。不瞭解我們的人,見過她後都說我豔福不淺,而瞭解我的人,又常常指責我太窩囊。其實,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我倆是同一所大學畢業,又考到了同一個公司工作。她這個人性格開朗、熱情,能歌善舞,不象我,性格內向、呆板,不善交際。我從來沒想過會和她談情說愛,因為在學校時,我都沒有機會和她這個校花說過一句話。當時我們學校有個上市公司的小開,整天纏著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最後離開了他。工作後,是她主動與我說話,而且主動約我出去吃飯、跳舞、看電影。我自知各方面條件於她相差太遠,就極力回避她。可越不想理她,她就越來找我。有一天晚上,我們在天母的星期五飯店吃過晚飯,她提出到陽明山公園走走。那天的夜色很美,月亮又圓又大,當她在四處無人的地方把頭靠到我的懷裡時,我的心跳得特別厲害,我渾身感到一種燥熱,一種無法抑制的衝動。我不顧一切地瘋狂地吻她,用手撫摸她的頭,她的前胸,她的全身。她微閉著眼睛從喉嚨裡發出一種很奇怪的聲音,我被這聲音所誘惑,在那片紫丁香叢中偷吃了禁果。事後,她說我這個人假裝深沉,對她施放了煙霧彈。她說她和我在一起,只是想躲避那些無聊的追逐者,原以為我這是最安全的避風港,卻沒想到被我近水樓臺先得月了。我覺得很亢奮,與她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超級享受。她的面容,她的聲音時時出現在我的夢中,我開始處處地討好她,保護她,我為她還戒了煙酒,不再去打牌賭錢,簡直令人不可思議。我無數次企求她和我結婚,都被她婉據了。為了得到她,我只好使用了最古老的手段,設法使她懷了孕。這下使她很驚慌,在我給她描述了流產對身體的危害和被公司上頭及同事知道的不良影響之後,她終於含淚同意和我結婚。 結婚那天,來了許多同事和聞訊趕來的同學,那個追求過她的小開也來了,他是最後一個走的。當時,她執意要自己一個人去送他,我心裡相當不高興,醋勁十足,於是就悄悄地尾隨在他們身後。他倆象一對戀人一樣難捨難分,一邊說一邊走,差不多走了有兩三條街,最後妻子竟然靠在他懷裡抽泣起來。我真想沖出去揍那個狗雜種一頓,但我一想到今天是新婚之夜,我為今天已付出了很多,同時也不想傷害到她,就忍住了,悶悶不樂地回到家裡。 我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強迫她和我結婚,強扭的瓜不甜,漂亮的女人固然使男人傾心,但如果僅成為一種擺設,甚至要為此戴頂綠帽子,就太不值得了……她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就主動把她和他的關係告訴了我。說他們在大學整整戀了四年,但他父母堅決反對他們結婚,主要是她的出身太平民化了,而且他父母已經為他找好了一位部長的女兒,這個女孩已經為他流過兩次產,如果他拒絕這個門當戶對的婚姻,將會對他自己的前途和他家族的生意造成極大的影響。所以,他決定與她分手,只保持最好的朋友關係。從她的言談話語中,我可以體會到她還在愛他,我知道我只是佔有了她的身體,但她的心不屬於我。我感到很痛苦,我想到了與她離婚。離婚雖然不可怕,今天的時代並沒有賣身契存在,但孩子怎麼辦?她已經快到預產期了。我不能從小就讓他就失去父愛或母愛,重蹈我的童年的痛苦。我希望我對她的真情能慢慢感化她,使她能收回拋出去的愛情。 於是,我開始處處照顧她,順著她。儘管我裝出一副大丈夫不記小人過的大度,但內心則十分的痛苦,有一種深深的屈辱感。每當我想起自己的妻子曾經被別人佔有過,也許現在依然為別人所佔有,我就感到噁心。本來很旺盛的性欲也隨之消失,我倆都為此感到很痛苦,她的脾氣越來越壞,我也動不動就想打人罵人。這樣,我倆的事在鄰里及公司中很快被傳得人人皆知,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可以忍受她無休無止的折磨我,可以忍受做愛時的痛苦,但我無法忍受別人對我的評價。許多同事甚至私下議論我,說我那玩藝兒不好使,所以才心甘情願地當王八。我為此幾次很很揍過她,要她斷絕與那個公子哥來往。但每次打完後,看到她痛苦的樣子,聽著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的哭聲,我後悔極了,每次吵鬧到最後都是以我道歉而告終。 你問我今後?我也不知到。反正我絕不離婚,它對我兒子的打擊太大。我從小就沒有父親,從懂事起就被同學嘲笑欺負,回到家中又要面對不同的男人叫叔叔,那種心靈上的折磨太痛苦了,你是無法體會到的。所以,我一定要給我的兒子一個完整的家。現在我也想開了,隨她的便去,我只要培養好我的兒子,她願意和誰搞就和誰搞,我才不在乎這些。別人對她再好,僅僅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情夫關係,只能心驚膽戰地偷情。而我倆既便是同床異夢,也是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我想要了,她就得給我脫褲子。她在外面多快活,回到家裡照樣得給我做飯、洗衣服。況且,隨著歲月的流逝,皺紋會佈滿她的額頭,別人會失去對她的性趣,她也會改邪歸正的……我有信心,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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