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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的第一課

這個故事許多年前說過，雖事隔多年，還有一說的意思。 　　我的九姨，也是我母親最小的妹妹，她是個畫家，有時帶我去寫生。 　　那年大概五歲吧，五歲的孩子會畫什麼！於是九姨便在山坡上，用很輕很淡的鉛筆替我畫了個風景構圖，叫我用炭筆沿著線條填。 　　填了七七八八，山坡上有幾個大人走過，一看不禁大贊！「這麼小的孩子寫生居然寫得這麼好！」 　　正當我準備接受讚美之際，九姨回轉頭說： 　　「不是她畫的，是依照草稿填的。」 　　有誰不喜歡別人誇讚自己的小甥女兒呢！但是九姨有個誠實的原則，她不要說謊。 　　那件事在我小小的心靈中，刻下很深刻的痕跡，那是她給我上誠實的第一課。 　　長大了，也不喜歡說謊，有些事情我不想說，便乾脆不說，不說好過說謊。 　　也是說過的故事了。小學某年默書，有一個字不會，偷窺了鄰位同學那個字，急忙填回去，但總是於心不安，結果還是把偷回來那個字塗掉了，寫回我本來寫錯的那個。 　　很多人會說我笨，但我寧可保持自己的品格。 　　念書以來，從不出貓，縱然學生出貓的方法很多，但是我屬堅持不出貓那類。 　　別以為我操行甲等，不出貓是沒有品行分加的。中學畢業時我的操行是丙等，主要因為遲到、闖禍（頑皮的禍），學校一律要拎深藍書包而我拎了個紅色的，一律要穿黑鞋我穿了雙紅鞋之類，當然不是學生人版。 　　畢業禮時眾女生要齊唱首依依惜別的歌，不少同學涕淚交流，我擠不出眼淚，反正他日又相見，我不覺得需要如此戲劇化，便老老實實幹著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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