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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闌珊處


  當我在教書的時候,經常問學生有沒有去過外雙溪的故宮博物院,而每次令我驚訝的是,由南部來的學生多半都去過,一直住在臺北的卻有許多根本不曾去過。原因是南部來的學生,以前因為住得遠,總嚮往著故宮,所以一到臺北就趕去參觀:北部的學生,因為故宮離家不遠,心想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所以拖上好幾年也沒到過一趟。

  畢卡索曾對張大千說:「我奇怪有那麼多中國人到巴黎來學藝術,真正的藝術應該在中國。」人們總是如此,愈是容易獲得的東西,愈忽略它的價值,所以當我們豔羨別人瓶花的時候,應該先想想自己屋後美麗的庭園。這也就是王國維所說「眾裡尋他千百度,摹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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