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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紅色牛仔褸（下） 往事成雲煙 我的心在下雪 一聲再見 帶不走思念 你的笑太甜 混亂我的視線 看不清你眼中的謊言 每一次告別 我的心就碎裂一點 風也吹不散對你的依戀 我的心不怨 人不變 愛你一如從前 不在乎世界有沒有明天 我的心不怨 人不變 愛你多過一切 我願用一生的時間 守在你的身邊 年初一《蘋果》不接受分類廣告，在2月20日年初二，我又刊登了另一段啟事，我發覺原來我可以藉著這啟事每天和她分享我的心聲：我說這話，是真心的。 2月21日是這一段。 2月22日（仍是刊登在「先友後婚」的啟事下） 2月23日，這天發生了第一宗寒流凍死人事件，我感到生命的無常，可以抓緊的事情不多，只有她…… 2月23日這一天，我再在小巴上遇見她，她手中再沒有《愛在瘟疫蔓延時》，她沒有看書，但也沒有看我，她和我的距離雖然只有兩個座位，她的冷漠，使我在這8度的低溫下感到全身冰凍。 在2月24日，我花了56元刊登了兩段啟事： 公司裡正開始大規模的裁員行動，我也不想再在這裡耽下去，做一輩子的電腦輸入員，但是，我真捨不得，捨不得這每天乘小巴的期待。 2月25日，這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對她說： （請留意下面的一段，這一天，有另一個叫大頭榮的男人生日，我好妒忌他。） 2月26日，當我拿著2月27日的啟事去地利店的時候，那長頭髮的女孩子遞給我一份生日禮物。 「補祝你生日快樂。」 「你……」 「我每天也有看你的啟事，那個穿紅色牛仔褸的女孩子真幸福。」 我滿臉通紅了，但這倒好，總算有人留意到我的啟事。 我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店鋪。 本來，已經在地鐵站，我是可以乘地鐵上班的，但是我仍是跑回路面，跑到遠遠的基隆街小巴站。 農曆新年以後，小巴站搬遷到基隆沖，離我家遠了，而離她家更遠，於是，近這幾天我很少碰到她，我想她大概轉乘地鐵了吧！ 2月26日，我刊登的啟事是： 2月27日： 真的！在近來稀罕的碰見她的兩次，她沒有再穿紅色牛仔褸，是不是她的同事看了啟事，取笑她，所以她不再穿？還是，是她向我暗示不要再登廣告？抑或，她不想我認得她？怎會！我怎會認不得朝思暮想的她？ 我想，我大概應該改變登啟事的形式了，於是在2月28日，我刊登了一段似乎是神經錯亂的啟事： 我知道這一段啟事，會令許多當天《蘋果日報》的讀者一頭霧水，更多人會認為是電腦排版員打亂了碼。那不要緊，我只是想寫給她一個人看，只要她一個人明白便足夠了。 2月29日，當我拿啟事到地利店時，長髮女孩遞給我一張紙： 「紅牛仔褸：I want to see you in the morning．In this time into my life，I miss you！百佳咖啡。」 她說：「你昨天的那一段是這樣解碼的嗎？」 唉！有意栽花花不發！ 我一笑，說：「全對！」 她笑得好開心：「那真好！」 我不知該作何反應，大家相對呆了半秒。 她說：「祝你成功。」 「多謝。」 我轉身走了，但真多謝她的祝福。 下麵是2月29日至3月4日的啟事。 不知道為什麼，這份報紙的排版員總愛將我的那段啟事放在「誠征女友」和「求征男伴」的廣告中間，難道他們將我的啟事等同於那些啟事？ 那是不同的，我相信征友、徵婚啟事得來的反應，一定會比我得到更快更多；也許不能說更快更多，因為我根本得不到任何反應，除了地利店長髮女孩每天的鼓勵。 你有沒有看過一套叫《星光伴我心》的電影，電影裡面有個男孩子，他熱愛著一個美麗的女孩，女孩由於矜持而拒絕了他的追求，男孩告訴她：我會在你家樓下等你一百天，如果哪一天你接受了我，你便下來吧。 於是，那天之後，無論晴天或是下大雨，男孩都站在那裡等她。有幾次，下著傾盤大雨，男孩全身濕透，女孩子也只是推窗看看他，並沒有下樓去。男孩全身濕透了，全心更是傷透了。 在第99天，當那個女孩子受了感動準備下樓去時，她推窗一望，男孩已經不再站在那裡了。 那一次，和我看電影的三個同學在爭拗男孩為何離開，有個說他死了，有個說他不敢面對現實，我卻認為，那個女孩忍心讓他等了99天，忍心讓他日曬雨淋99天，痛心傷心99天，那個女孩不值得他去愛。 雖然我的紅牛仔褸也許並沒有看到報紙上的啟事，並不知道我在等她，但是，我真的有點灰心了。 3月4日，我拿了兩段啟事去刊登： 地利店長髮女孩看見，臉色也變了，她嚷：「你不會幹傻事吧？」 我搖搖頭。 「不要灰心，我下班請你喝咖啡。在樂富地鐵站有一間百佳咖啡室，有幾十種咖啡，很好喝的，還有很好吃的曲奇餅，我請客，當是鼓勵你。」 我點點頭，說：「好啊！那先謝謝你。」 那今晚8點，你來這裡找我，我們乘地鐵去。」 「好的。」 這天晚上，我和長髮女孩去了樂富的百佳咖啡店，那裡真有許多咖啡選擇，我和她由8時坐到11時。她很開朗，很愛說話，她整晚也為我分析我的形勢，為我分析為什麼紅牛仔褸沒反應： 「也許她是不看《蘋果》的，你試試登《忽然一周》吧！」 我搖頭。 「你在她樓下等她吧！」 我搖頭。 「你查查她在哪一間公司做，送花給她！」 我搖頭。No Way！ 我相信緣分。 若說是無緣，為何偏又遇著她？若說是有緣，為何心事偏謊話？ 我相信誠能感人，但感動到的，不是紅牛仔褸，卻是長髮女孩。 3月5日之後，我仍拿啟事去刊登，但已經不再奢求有反應，倒是下班後常和長髮女孩去百佳喝咖啡，也許我該接受這個結果吧！ 然而，事情有了轉機。 4月5日，我乘電梯到樓下，再轉到百佳超級市場時，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穿紅色牛仔褸的女孩，下身還襯了一條藍色長裙。 她手裡拿著一本叫《愛情感覺》的書。 她說：「我沒有看過《蘋果日報》的分類廣告，但這本書，將你的故事寫了下來。」 她把書遞給我。 是哪一個好事的無聊作者？竟然每天看完每一段分類廣告，還將我的啟事貫串成一篇小說！那篇小說的名字還叫《暗戀紅色牛仔褸》！ 我當時是一臉尷尬，不知怎說好。 她看著我，笑看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一起去乘小巴好嗎？」 這天晚上，我在百佳咖啡店向長髮女孩說了這件事，她並沒有我預期的雀躍，她垂著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 怎麼到現在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全新的紅色牛仔褸？ 這個故事到此已告一段落，但其正的紅牛仔褸故事仍是進行式，寫這故事時是在3月6日晚上2：00am，很想知道明天百佳咖啡登的會是什麼廣告，誠心希望他得到完滿的結果，也希望《蘋果日報》的分類廣告會因為這故事而讀者人數大增。 ------------------ 學達書庫xuoda.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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