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梁鳳儀 > 裸情恨 | 上頁 下頁
三〇


  「惜如真的要生孩子?」

  「最低限度,她沒有像我那麼積極避孕。」

  我驀然問:

  「你怎麼避孕?」

  「到醫生處配藥。」

  我拍額,隨即多想出了一個有大可為的業務拓展計劃。

  我回到辦公室去之後,先給李元德搖了個電話:

  「元德!」

  「是,大嫂嗎?」

  「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找個時間我過來跟你見面。」

  「不用了,很簡單的一件事,在電話裡講就行。」

  「大嫂,請說吧。」

  「我需要你來幫我,金氏有突破性的業務發展,我急需要一位有商務經驗的人輔助我,而且要他為金氏組織一營新力軍。」

  「這是件簡單的事嗎?」李元德語音帶笑,無疑是輕快的。

  「不簡單嗎?明天你給永隆行遞辭職信就成,到今日,你沒有什麼顧慮了吧?」

  從前金氏還未建立起來,李元德要為兩餐一宿擔心,不能不保住一份牛工,如今金氏不同往日,他回到我身邊來助一臂之力,很順理成章。

  果然,李元德很快就成為金氏成員,且還從別家貿易行邀請了幾個商場老手加盟。

  在辦公室內,我單獨跟李元德與李元珍宣佈我的構思和計劃。

  「上市的功夫,我們現在就籌備。我和傅菁分工合作。」

  「你有了業務拓展的草稿?」李元德問。

  我慎重地點頭:

  「對,否則不會招兵買馬。」

  稍停,我凝重地看著李氏兄妹,道:

  「我的業務計劃還在保密階段,除你們二人之外,我只相信傅菁和唐襄年。絕不能傳揚出去,以免多生枝節。」

  李元德兄妹點頭。

  「我打算跟偉特藥廠進行兩項新的總代理貿易。一項是最新式的衛生巾,這是我老早就已有的設想,第二項是女性避孕丸。」

  李元珍興奮地說:

  「能把代理權拿到手,就真是太棒了,最低限度我會是忠實的顧客。」

  「我們的目標對象是香港以至整個亞太區的女性,生意額大得不能想像。」

  「對呀!」李元珍說,「今日婦女最需要的兩樣東西都給你想到了。」

  「故而,要保密。」我說。

  李元德道:

  「你跟偉特藥廠接觸了沒有?」

  「我打算親自去一次,當面談妥,立即簽訂草約,事不宜遲,靠書信電話是太慢了,而且也不容易保密。」我說,「這就是為什麼我急於要元德你來坐鎮金氏,我好放心遠行。」

  「放心吧!希望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李元德這兩句祝頌在不久就真的應驗了。

  我把這個構想告訴唐襄年,他異常興奮,道:

  「好計劃,心如,你是真的開始走運了,前景一片光明,發展的速度令人吃驚。」

  「我在托你的鴻福!」

  「你此話是真?」

  「當然。」

  「那麼,讓我陪同你到美國走一趟?」

  我一時支吾了,心上有個怪怪的感覺。

  「你還是怕我?我在你身邊像個計時炸彈,隨時會把你炸得粉身碎骨,是這個想法嗎?」

  「不,不是。」我否認,表面地否認。

  「放心,炸彈的信管早被你拔掉了,只要你把持著信管,不重新裝配進去,只是虛有其表而已,不會有殺傷力。」

  信管是真情摯愛,如果我一天不愛上唐襄年,他一天不會發揮威力。

  這他已經不只一次地表示清楚,我沒有理由再生疑。

  否則,就是我太小家子氣了。

  於是我道:

  「好,我們結伴而行。」

  事實上,有他陪同到偉特藥廠去,更易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偉侍藥廠總部在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侯斯頓。

  六十年代初期的侯斯頓並不是個發達的城市,但好幾種著名工業都紮根於此。

  唐襄年和我只不過逗留了幾天,就已經取得偉特藥廠同意,把最新出產的避孕藥及女性衛生巾的東南亞專利經營權交到我們手上。實際上,過去兩三年我們的合作的確是愉快的。單是我們初期取到的傷風感冒特效藥,在銷售數量上每季均超額完成。

  唐襄年半開玩笑地說:

  「由女性去銷售這兩種女性專用物品,成績會更好,現身說法,感同身受,一定更能打動人心,控制市場。」

  不是言之無理的。

  我們先跟偉特簽了草約,這是唐襄年的意見:

  「在草約內,我們在一個限期內可以依照已定下來的總代理條件跟他們正式簽約,這就彼此都有更多時間考慮合作的細節問題,而又不會從中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來壞事了。」

  他想得真周到,現階段,我們當然不好透露有催谷業務,作為上市計劃一部分的這個秘密,否則偉特知道我們要利用他們的合約在市場上集資,只會乘機提高條件。

  我們先簽草約做實了,回香港去就算洩露秘密、偉特也不至於有變。

  故而,我們此行是相當有成績。

  在回港去的前一天,剛好是週末,偷得浮生半日閑,唐襄年邀我去看侯斯頓的地皮,便宜得難以置信。

  我們站在一大片原野之上,極目盡是青蔥,心情開朗舒適得難以形容。

  我忽然興奮得叫嚷且跳躍起來:

  「天!如果在這兒建間房子,退休於此多好。」唐襄年笑:

  「你這是夢話。」

  「什麼?」

  「癡人說夢之想。」

  我嗔道:

  「今日我有這個經濟能力,這的土地那麼便宜,二十萬元一個山頭。」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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