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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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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君的眉毛又抽動了一下。 「格放!格放!」八寶君大叫,控制監視畫面的手下趕緊對準八寶君的手指之處進行放大畫面。 畫面快速放大,八寶君大叫一聲「幹什麼吃的!」,一拳將監視螢幕的手下腦袋削掉一半。 畫面中的守衛,肩胛處衣服有個小小的切口,紅色的汁液慢慢滲了出來。 「這個切口……」八寶君咬著自己的拳頭,拳頭上的鮮血看起來格外可怖。 剩下的兩個監視著畫面的手下戰戰兢兢看著脾氣暴烈的主人,八寶君大吼:「切到密道啊!」 畫面其實早就切到坡度往下傾斜的密道,八寶君看著暈黃、毫無動靜的詭異密道咬牙。 「密道守衛已經知道有入侵者。」手下趕緊說。 「將燈關掉,紅外線監視。」八寶君深深吸了口氣,眉毛陡然抽動,八寶君冷冷將右眉血淋淋撕裂。 「小心,好兄弟。」 「不要叫我兄弟。」 「……一定要通過閘門。」 「今天如果能走出去,就讓我孤獨吧。」 監視器的畫面化作一片慘白。 「放下閘門!」八寶君大驚。 「Go!」 槍聲連綿不絕,燦爛煙火交織紅色的塗開。 堅持沖向閘門的決心,兩管死命抓住的衝鋒槍。 沖過層層烽火,在耀眼的血花中跪倒。 「鏘。」千軍莫敵的閘門慢慢放下。 「幫我……」 一雙世界上最善良的眼睛,看著手掌上血跡斑斑的凶靈。 咬下綁在手腕上的血包,紅色滋潤著微弱的脈搏。 模模糊糊地,一隻皮靴踩著血包,血漿冷冰冰地飛濺在茫然無措的臉孔上。 「馬的,上官的白癡小跟班。」 八寶君一腳踢開聖耀殘破不堪的身軀,聖耀死命咬著乾癟的血包摔在牆上,八寶君拉開手槍保險。 「碰!」 聖耀的太陽穴破散,脖子一歪,血包自兩排尖銳的牙齒裡掉落。 大手一抓,聖耀被八寶君輕蔑的巨力拋向後方遠處,砰一聲撞上牆壁。 八寶君冷靜看著厚實的鋼門,鋼門的背後持續傳來稀稀疏疏的槍聲。 雖然有二十二多個持槍守衛在密道裡,戴著紅外線眼鏡、占著以高制低的地理優勢跟上官一黨廝殺,但八寶君心知肚明上官最後仍會將這堵厚達三公尺的鍍銀鋼門掀開,站在自己面前。 八寶君瞥眼看著站在後面的夏目、丘狒、哀牙,又看了看二十位全副武裝磨拳擦掌的牙丸組菁英。 夏目背著兩柄巨型鐮刀,丘狒手中兩把來福槍、哀牙半張血盆大口,牙丸組菁英各自拿著擅長的兵器與槍枝,殘存的冰怪拿著寒氣凍人的鐵鍊,個個全神貫注盯著鋼門。 就算沖進門的是恐龍也在三秒內倒下了。 但,這些能攔殺上官? 上官居然能離奇地找到這裡,光這點就比橫衝直撞的恐龍教人毛骨悚然多了,說不定上官根本不會撬開鋼門,繞過根本不存在的秘密空間,突然出現在八寶君的背後? 八寶君背脊抽動。 「通知絕世風華的伏兵,五分鐘內通通調來這裡!」八寶君突然咆哮。 「啪答。」 然後慢慢滑下。 山羊坐在車上,看著碎裂的雨滴在車窗上化成一道水痕。 「又是場沒來頭的雨?」山羊低下頭。 看著手中的掌型電腦,爆炸遙控器的螢幕上依舊沒有代表聖耀的光點。 真是個無法驗證的疑團。 就在那天,山羊按下爆炸遙控器的按鈕瞬間,光點就消失在這個世界裡再沒有出現,仿佛已連同遙控炸藥化成四散的血水。 說不定那天是我眼花了?那巨漢背負的另一人並不是聖耀?聖耀白白犧牲了? 但,聖耀如果真被我誤殺了,又怎麼解釋剛剛那封信? 山羊已經很久沒有抽煙了,他總是拼命想活久一點,不煙不酒不色,為的就是等待上官殞命的一天,拿時間跟吸血鬼押注真是件稀釋生活樂趣的事。 山羊自身旁下屬的上衣口袋裡翻出一根淡煙,含在嘴裡慢慢咀嚼。 上官啊,你連那雙純潔的眼睛也污染了…… 今晚空氣中不安的氣氛格外沈悶,厚重的黑色雲層在城市的上空慢慢塌陷,不意滲出幾滴暈眩的小雨點,落在焦黑的廢棄大樓。 「長官!前面有狀況!」無線電傳來緊張的聲音。 山羊趕緊將淡煙吐在手上,拿起另一支無線電:「馬龍?你那邊?」 「情報沒錯,我要下手了。」馬龍的聲音格外冷靜。 山羊拿著望遠鏡,遠遠看見一大群人形色匆匆自破舊失修的廢棄大樓裡跑出,手裡拿著狀似槍械的物事跑向西面的小巷。 「bingo。」山羊輕聲說道。 突然間,數十個小紅點在群人身上快速遊移,有個人感到不太對勁,正想問問身旁的夥伴怎麼會有紅光在身上移動時,紅光霎那間繁衍成數十倍的點點紅點在眾人間飛舞著。 飛舞著。 數萬紅點愉悅地跳躍,眾人手舞足蹈地大聲嘶吼歌唱助興,然後筋疲力盡地、圍繞著紅色的營火倒下。 山羊坐在車子裡,拿著軍用望遠鏡,默默凝視血色夜晚,一道閃電劈開了城市晦澀的陰鬱沈悶,大雨驟然雷落,一滴一滴、一把一把模糊了車窗。 「A小隊注意!有四隻往東邊逃逸!C小隊往左一齊夾擊!」 「兩隻往西防火巷!一隻往四弄跑!」 「清除,一隻被擒。」 「清除。」 「報告!清除!」 「注意注意!還有十多隻剛剛沖出!獵人縱隊快速支援!」 大雨中,廢棄的城市角落奔雷怒吼,看不清對手躲藏在哪裡的吸血鬼快速尋找任何掩體躲著,焦躁掃視鄰近大樓上的秘警狙擊手,但致命的紅點仍舊在大雨中賓士。 「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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