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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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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終於讀完了,天舒說了一句,真沒勁兒,原來這個富翁是裝死,考驗考驗大家。 這時,電話鈴響了,天舒想一定是蘇銳的。她每次接蘇銳電話前都會清清喉嚨,為的是讓蘇銳聽到她更美妙的聲音。她清完喉嚨接電話:「HELLO。」 「HI,你心情聽起來不錯嘛。」 「是你啊,Tim。」天舒的聲音立刻沉了。 「你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嗎。不是銳的電話,聲音都變了。怎麼,他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你有事嗎?」 「你想不想去打乒乓球?」 「啊,打乒乓球?我不會呀。」 「啊,我以為每一個從中國來的人都會打乒乓球。」Tim其實不喜歡也不會打乒乓球,只是為了討好天舒,才邀她出來打乒乓球。 「是,你還以為我奶奶小腳呢。」天舒沒好氣地說。 「那我們一起看場電影,可以嗎?」 天舒進人思考,不說話。Tim聽她不說話,以為她動搖了,追問:「怎麼樣?有些電影很不錯的。」 天舒說話了:「我在想,我和蘇銳還沒有單獨看過電影呢。我和他應該看場電影,戀愛都應該是這樣。」 Tim苦笑:「我想你是不會和我去看電影的了。」 「對不起。蘇銳快回來了,我要等他。」天舒掛了電話。 加州很少下雨,尤其夏季。「加州陽光」形容這裡的天氣晴朗、陽光普照。可是傍晚時候,突然變天,一股黑色的雲從天的一角咄咄而至,越來越大,越來越猛。這時天舒呆呆地看著鐘,秒針在跳,分針在跟,時針不動。 「活得比較悲壯的」天舒突然從飯桌上拿起一個便當盒,再從房屋的某個角落撿起一把雨傘就往門外走,出門前被楊一叫住了:「你要於什麼去?」 「我去蘇銳家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你打電話不就行了嗎?」 「不行。」 「在下雨呀,你不要這麼……」楊一話聲未斷,天舒「咣當」一聲的關門聲,將她的話一併關斷,楊一後面的話就改成,「活得是比較悲壯呀。」 天舒抱著便當盒,坐在蘇銳公寓的樓梯口,可憐兮兮的,心裡艱難地替蘇銳開脫著。 外面雨滴大,風速急,風和雨的聲音呼呼作響,風雨中有人叫她:「天舒。」 天舒回頭:「又是你,Tim。」他真是陰魂不散呀。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兒。」 「不要這麼說,好像我很容易被人看穿似的。」 「可不嗎,你就是這麼傻。」Tim走過來,一屁股坐下來,「反正乒乓球你不會打,電影你也不想看,乾脆我陪你等人好了。」 天舒看著他:「不用的。我自己等好了。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Tim明白天舒的意思,說:「我陪你說說話,等你男朋友回來了,我就走。」 天舒還是看著他,Tim問:「又怎麼了?」 天舒眨眨眼睛,想想,還是張了這個口:「我想你還是走吧。我想自己等。再說,蘇銳回來,看見我們兩個都在這兒,也許他會誤會的。」 「哦,這樣啊,我明白了。」 「對不起,我講話這麼直接,我就是不會說話,你知道的,你不也說我傻嗎?」 「沒有關係。我很高興你什麼都可以對我說。」 「是呀,真奇怪,我什麼都可以對你說。」天舒歎了口氣,「Tim,你人這麼好,長得又這麼帥,一定很吸引女孩子的。」 「噢,你也看出來了,你也這麼覺得,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天舒咯咯地笑。 「終於又看見你笑了。好了,那我走了。」 §3 她有哥哥嗎 晚上七八點時,雨開始小了。蘇銳駕車回來,一進公寓大門,房東Bob就告訴他天舒一直坐在他房門口。蘇銳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卻不見天舒,只當她回去了,心裡想:也好,否則一回來如何開口說分手。 開門時,天舒在背後叫了一聲「蘇銳」,她走近,說:「這麼巧。我剛到你家,你就回來了。」 「你也剛來?」蘇銳有些疑惑。 「對啊。你到西雅圖怎麼樣?」 蘇銳含糊其詞道「還好」,想想也覺得這樣過於簡單,又說:「有時間我們好好談談。」 天舒像是並不急於談話,她遞上手中的便當盒:「我做的飯,你放在微波爐裡熱一下就能吃了。」 蘇銳接便當金時,觸摸到天舒冰冷的手,便抓住不放:「天舒,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你在外面等了我很久,是嗎?」 天舒很固執地說:「我為什麼要等你很久廣她死活不說她聽到蘇銳的停車聲,便跑到拐彎角躲起來,見他開門才又跑出來。她儘量裝作坦然,甚至有一點不屑,殊不知,她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蘇銳歉然不語,伸手要擁抱天舒。天舒甩開他的手,叫道:「我來,不是要你這樣的。」 蘇銳站立不動,不知所措。 「本來這個週末我表姐要請我們到她家去吃飯的。」 「你怎麼不早說呢?」 「有用嗎?早說與晚說有區別嗎?」 「當然。去你表姐家是咱們兩個人的事,與你與我都有關。我一定會配合的。」 「那去西雅圖呢?」 「去西雅圖,那是我一個人的事呀。」 天舒委屈地看了一眼蘇銳,說:「對,問題就在這裡,你認為與我無關。」 蘇銳不說話。 天舒緩解道:「算了,過去了。你陪我看一場電影好嗎?」 蘇銳莫名其妙地看著天舒:「現在嗎?已經不早了,而且在下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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