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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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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紅家離阿芳住的地方也就十來分鐘。丁國慶在路上買了一些清潔劑和幾瓶散發著各種花香氣味的香料噴劑。他知道林姐是個非常敏感的人,任何的異味,異象,都瞞不住她的鼻子和眼睛。 丁國慶一想到就要離開林姐,心就像刀割一樣地痛。他愛林姐,時常也會產生一種離不開她的感覺。他下過決心,也做過保證,一輩子屬於她,水做冬冬和她的保護人。他也知道自己是林姐生命的全部,同她分離,這是何等的分量!有心有肝的人怎能鼓起向她攤牌的勇氣呢? 丁國慶在離繼紅家很遠的地方,就認出了林姐的汽車,沒想到林姐比自己還早到一步。他瞟了一眼剛買好的清潔劑。 丁國慶按了一下門鈴。 繼紅跑出來開門。在她的眼神裡,透出一絲驚慌。 林姐他們早已到了,待丁國慶一進屋,四人會議就開始了。會開得不長,但是時間拖了很久。林姐部署好下一步工作,就叫鯊魚把帶來的幾瓶好酒拿出來。 繼紅從冰箱裡拿出盒牛肉罐頭,一邊開,一邊說:「來,咱們都喝一點兒,也該讓林姐輕鬆輕鬆了。」 「是啊,咱們四個人像這樣的機會倒還不多哩。」鯊魚高興地把一瓶威士卡打開,放在了餐桌上。 四人圍桌而坐。丁國慶先給林姐斟滿,又為每人倒了一杯。他正要給林姐的杯子裡放冰,被林姐攔住。 「不,我不要冰。」 「林姐,這酒很烈,你又不常喝,還是加些冰吧。」鯊魚說。 「不,不要冰。」林姐說著,舉起了酒杯同他們三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繼紅為了調劑一下氣氛,打開了音響。立即,屋裡充滿了歡快的音樂。 林姐喝了一杯又一杯,她高興壞了。隨著音樂的節拍,她站起來,扭動起身體,狂跳起森巴舞。 繼紅、鯊魚也圍著她,興奮地跳著。 丁國慶坐在原處,眼睛一直盯著林姐的雙眸。 「丁國慶,你也來跳一跳。」林姐在叫他。 丁國慶沒有反應,也沒點頭。 「你為什麼不跳?」林姐停了下來,走到丁國慶的身邊,抓著他的脖領問。 「我不會。」 「不會?不會就陪我喝酒。」林姐的眼神裡透出一股兇氣。 丁國慶仍然不動。 「你不喝,我喝。」林姐又倒了一滿杯,正要往嘴裡灌,被丁國慶一把奪了過來。 「滾蛋!」林姐罵他。 鯊魚來到了桌邊。 繼紅關掉了音響。 屋子裡恢復了安靜,靜得有些緊張。他們發現林姐的嘴角在顫抖,眼睛裡掛著亮亮的淚珠。「林姐,你醉了。你,你休息一下吧。」繼紅把林姐扶到了臥室。 「繼紅,你出去,叫鯊魚進來。」林姐躺在繼紅的床上,對正要走出去的繼紅說。 「是。」繼紅膽怯地回到客廳,向鯊魚呶了一下嘴。鯊魚立即明白,向繼紅的臥室裡慌慌張張地走去。 「繼紅,她發現什麼了嗎?」丁國慶等鯊魚走後慌忙問。 「沒有哇。你來時我們剛進屋。」 「她今天不對勁。」 「我也覺出了。」 「繼紅,」丁國慶看了一下表說:「我得先走。」 「去哪兒?」 「去……去阿芳那裡,她……」 「好,你去吧,國慶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萬一她問起我來,我怎麼說呀?」 「記住,瞞,瞞住。」 「可是……」 「繼紅,你要對她負責。」 「國慶!」繼紅忍不住,哭著抱住了丁國慶。 「繼紅,要冷靜,我走了。」丁國慶說著,跑出屋外,發動了汽車。 丁國慶的車剛一走,鯊魚就從臥室裡走出來。他向繼紅點了一下頭,也沒說聲再見,匆匆忙忙也跟了出去。 「繼紅!」林姐在叫她。 「啊?」 「你過來。」 繼紅的心臟緊縮在一起。她預感到,一定有事情要發生。鯊魚為什麼神經兮兮地跟著丁國慶的後面也走了?難道林姐她…… 「繼紅。」 「林姐,我來了。」繼紅推開了臥室的門。 「過來,坐下。」林姐說著,把身子往床裡挪了挪。 繼紅看著滿臉淚痕的林姐,心裡更是詫異。她膽怯地坐在床邊,鬼使神差地說了些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話:「林姐,我給你放點兒洗澡水吧。國慶他,他出去了。這,這床上躺著舒服嗎?我……,不,鯊魚,鯊魚跟著國慶也走了。他們……」 「繼紅。」林姐拉住了繼紅冰涼的手。 「林姐。」 「她來了?」 「她,誰?誰來了?」 「繼紅,我的好妹妹,你……你真糊塗哇。」 「林姐,我……」 「你看看這個。」林姐說著,從兜裡拿出一個乳罩說:「這是你的?氣味不是你的,樣子也不是你的,再說你也帶不了這麼小的,這根本不是你的號碼!」 「我……?」 「我可憐嗎?」 「……「繼紅的臉色慘白。她忽略了阿芳掛在廁所裡的乳罩,又想起林姐進門時去上的廁所。 「我太可憐了。」 「林姐!」繼紅撲在林姐的身上痛哭起來。她邊哭邊說:「我怕,怕你承受不住。林姐,我……我不想幹了。我想走,跟你走哇。」 林姐撫摸著繼紅,勸她不要哭。 「我難過,為你難過。」繼紅止不住地哭著。 「好妹妹,聽我說。」林姐坐了起來:「繼紅,說實話,你見過她了?」 「見過了。」繼紅說了實話。 「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吧?」 「不,阿芳的臉被毀了,毀得不成人樣。」繼紅的哭聲更大了。 「毀容了?」 繼紅抽泣著點點頭。 「她現在在哪兒?」 「她……?」繼紅搖著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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